乱世枭雄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九孔
所以,窦建德认为,在朝廷还没有恢复元气之前,谁闯出来的名声最大,谁就能取代王薄成为黄河以北诸郡绿林的总瓢把子,而增长名气的最方便手段就是找一个比任何人名气都大的人来对付,一旦成功地在此人身上捞到名望,哪怕是一场微不足道的小胜,也足以让天下各路反贼们心服口服。
而看遍黄河以北诸郡,哪怕是整个天下,名气最大的当然是秦安王王君临。
这位传说中身高九尺,头生双角,嘴生獠牙的毒将,其各种事迹实在是太过显赫,太过谣言了。而其秦安王的身份在天下反贼看来,只比皇帝差,所以窦建德一直认为只要自己找机会带人在范阳郡地界内去溜达一圈,然后全身而退,消息传出去,就会让自己名望大增。
只是窦建德虽然一直自信,也不将朝廷地方郡军和县兵放在眼中,但面对这位秦安王还是有些畏惧的,从不想着能够正面打败王君临麾下大军,甚至他认为整个天下谁都没那个本事。但趁范阳郡不备到其地盘内小小占一些便宜,却不是什么难题。
所以,早在一个多月前,窦建德便派了心腹去范阳郡蹲点,寻找那趁其不备的机会,为了抓住这个机会,窦建德甚至以十头牛,二十五个水灵漂亮黄花闺女,再加上三千两银子的代价和太行山豪雄雄阔海说好,让其配合自己成事。
谁料窦建德等待的时机还没有到来,范阳郡的八千多兵马竟然过界,主动向他们杀来了。
还好窦建德之前派往范阳郡,给他寻找机会的探子,抢在范阳郡八千兵马之前给他送来了急信,否则他根本没有想到隔壁范阳郡的那位秦安王会派军队来围剿他们,但提前知情的情况下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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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一十八章 窦建德的计划
窦建德已经得到消息,范阳郡的八千大军由雄武营郎将单雄信统领,而且他还打探到这八千人是范阳郡最差的军队,都是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可那秦安王是何等人物,就算派这八千新兵来练手,岂能没有后招。
本来在黑鸡镇做好应战准备,且已经将消息传到后面高鸡泊老巢孙安祖的窦建德,越想越感觉自己的怀疑有道理。
只是眼瞅着,范阳郡的八千多人马就要来了,他要当机立断。
单雄信在第二日中午的时候,带着八千县兵出现在了前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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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一十九章 豪雄孙安祖
县兵们以百人为基数分成小队,开始拉网式搜索。很多没有被火光照到的地方还有不少反贼,但大多数都是妇孺老幼,其实就是流民或者说是难民,见到范阳郡的县兵们到来,他们根本没有抵抗,乖乖地丢下兵器,跪倒在地,连连求饶。
战斗刚刚开始就毫无悬念地接近了尾声。单雄信甚至已经懒得再下达任何命令,任由八个都尉带领各自人马肃清残敌。
“将军,眼下敌军只剩下在村子后面山头上的一个石堡没有攻下,里面有数百悍贼负隅顽抗不肯投降,几名都尉各自带领麾下人马轮番攻打,都未能攻下来,而且都付出不小的伤亡,要不让我们侦察队的人马上。”侦察队的队长刘方义跃跃欲试,跑来找单雄信请命。
“哦!终于有像样的反贼了,走,我去看看再说。”单雄信眼睛一亮,骑马来到村子后面的山头下面。
看着一个石堡中还有两三百余寇兵顽抗,单雄信对八名都尉下令道:“这才是大好练兵机会,从现在开始你们八人带领各自属于轮番进攻,不可让敌人有丝毫休息的时间,直到尽数歼灭石堡中顽抗残寇,不予授降,侦察队人马散开警戒,同时派人去侦察,提前逃走的反贼是否又聚集在了一起,若是有,打探他们的踪迹!”
……
……
隅中时分的日头擦着高允泊北崖头的林梢洒下刺眼光芒,加强仰攻敌石堡的难度。
八名都尉亲自带着各自麾下县兵仰攻敌垒,县兵士气可用,英勇敢战,训练也很扎实,但毕竟经验不足,对付自上而下泄来的箭雨、擂木、滚石更是没有丝毫经验。
在清除障碍后,常常给一根滚下来的粗木轻易打乱阵脚。使盾阵出现极大的漏洞,非常容易为敌箭所趁,纷纷中箭仆倒,甚至给寇兵从垒中杀出,要不是单雄信及时下令让亲兵出手抵挡住,县兵们的进攻序列第一下就给打崩溃都有可能。
因为要练兵,单雄信没有过多干预,但整个过程中,在山下观战的单雄信看得眉头大皱,暗道王爷让这些县兵来灭反贼以练兵实在是太英明了,没有经过实战的军队,不管训练得再好再扎实,都成不了精兵。
八个都尉轮番带人上阵,扫清逼近敌人石堡的通道,消耗敌堡的防御战力,在敌堡前的荆棘坡地为自己一方的进攻开辟进攻阵地。
计划中抛石车架好,将敌石堡砸塌后,自会轻易杀死石堡内数百贼兵。
不得不说,孙安祖和窦建德当初选择在后面山头上修建石堡是非常明智的决定,因为此处地形实在是太险峻了。
孙安祖被属下亲兵用冰水和其他手段终于弄醒了,窦建德以烈酒靠山酒将其灌醉,等醒来时,听了属下汇报,大吃一惊,跑到外面一看,便看见石堡外面的范阳郡独有的抛石车。
孙安祖在十几年前府兵中当过百人长,以前多见杠杆式投石弩,这种投石弩要十几二十人甚至数十、上百人一起操作,架设阵地通常需要五六十步的开阔场地才能从容发射石弹。
可是他眼前范阳郡县兵们配备的这种能够直接架设在狭迫空间,只需要三五人操作的抛石车,孙安祖从来未见过。
“二当家他们呢官兵来了多久,怎么败得如此之快,只剩下石堡了。”孙安祖脸色难看的问道。
中午吃饭,窦建德说他已经在老巢外面做好了准备,设下了埋伏,另外窦建德又说他派出的探子禀报,范阳郡官兵明天早上才能到达,所以孙安祖便心安理得的喝了窦建德贡献的好酒,不想没喝多少就醉得不省人事。
孙安祖长子孙大郎连忙禀报道:“父亲,二当家在傍晚的时候说是要我村子外面挖陷阱,但他怀疑这附近有官兵的探子,所以吩咐八千人马三三两两离开了村子,说是在村子外面伏击地汇合,结果刚刚天黑,官兵便杀上门来,也没有见二当家带领那八千人马出现过。”
孙安祖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骂道:“狗日的窦建德不应该这样啊!难道官兵另有一路人马,窦建德他们被缠住了。”
“肯定是这样,给大伙说,二当家马上就会带领人马回援,让大家坚持住。”孙安祖脸色数变之后,下令道。
……
……
石堡坚守到黄昏时分,看到石堡的石墙给石弹打得摇摇欲坠,范阳郡的县兵们又从正面推冲车、扛撞木进逼,而二当家窦建德的援军也杳无踪迹,孙安祖被迫放弃石堡,纵火烧毁库房,率二百多残兵从石堡后的狭道往高鸡泊后面的深山密林处退去。
单雄信看着山中残垒升腾而起的大火,恨骂道:“这个孙安祖,许他投降的机会,他偏铁了心要打!”
残垒火势不少,八名都尉毫无畏惧,率部穿火追击残寇。
从敌垒而上,山道变得更陡更窄,举盾仰攻越发的困难,所幸孙安祖率残寇一心撤退,断后残寇也是且战且退,拦截意志也不是十分的坚决,使八名都尉能率部缀在残寇尾后攀山而上。
再往上,就是高鸡泊的后山北崖,贼兵在其上设哨台,可以说是贼兵们的最后一处险关。
“将军,刚刚探子来报,反贼二当家窦建德聚拢了提前零散逃走的贼兵近八千人,往山中深处逃走了。”侦察队长刘方义跑来禀报。
单雄信用望远镜目盯着北崖,骂道:“这个孙安祖在清河郡能闯下摸羊公的恶名,果然还是有几分本事,但这个窦建德却是怕死,或者说太狡猾了,传令八个都尉,赶紧杀了孙安祖,我们去追窦建德。”
……
……
孙安祖带领近两百人行至北崖,看着追兵在如此狭道里还咬得这么紧,心里大恨,弓弩射不透大盾,先派二十余亲信守住狭道不让追兵冲上来,又指挥手下四处收集石木,心想着将这队追兵打残再撤入山林不迟……
第一千二百二十章 割人头的奇女子
这时候听着身后密林里有异响,孙安祖骇然望去,主峰林地树梢震动,片刻之后,无数铁甲步卒从林里突出,也不知道有多少伏兵藏在林间。
北崖东西两侧也是陡崖,下有追兵,孙安祖害怕后路给伏兵截断,哪敢在北崖恋战
高鸡泊后山这一块除北麓有登山道外,其他多为灌木丛、荆棘、密林、陡崖等不易攀登的地形。
单雄信早就料到寇兵弃堡逃走的可能,在八千县兵在正面主攻的同时,让刘方义派了五百名侦察队从侧翼攀登主峰,以作伏兵。
担心寇兵早一步察觉后路被封,反而激起他们负隅顽抗的困兽凶陷,给前面发起攻击带来不必要的伤亡,单雄信还特意吩咐这五百伏兵不要急着出现,一直在后山的主峰南坡密林里等候出战时机。
孙安祖弃堡而逃,烧火纵毁残堡,这五百伏兵从南坡翻越过主峰,这时候也是刚刚接近北崖,也谈不上什么阵形。
好在孙安祖残寇的情况更糟糕,人数也少得多,看到伏兵杀出也没有什么斗志。孙安祖也知大势已去,只想保住有用之身,先率心腹亲信,先钻进密林逃窜。
断后二十多名寇兵给八名都尉率部在狭道下面一冲即溃,八名都尉兵合一处,就在这高鸡泊后山主峰北坡将大部逃寇截住围杀……
这地方的地形十分复杂,天色渐黑,无法形成密不透风的合围,终是给孙安祖带领近百人逃入东坡的密林,单雄信闻言大怒,下令全军追了上去。
追到最后,在这后山密林深处出现了一座围墙高耸的小院子,最后孙安祖被范阳郡县兵们追进了这小院子,只是在逃进这个院子之前,孙安祖身上中了三箭。
围绕着小院的围墙,战斗还在继续,近百名孙安祖的亲兵凭借着相对高大的院墙,在此做最后的抵抗。
孙安祖的脸上已经一片惨白,没有丝毫血色,三处箭伤中有两处是要害,鲜血流满了身下的青石板。
“大郎,那狗日的窦建德,我刚逃边想明白了,窦建德怕是带人跑了,故意丢下我们拖延官兵。”听着院墙外的喊杀声,孙安祖不关心自己能否平安突围,反而更加“关心”自己的二当家,昔日的好兄弟窦建德。
“父亲放心,窦建德迟早也会被官兵追上杀死的,这些官兵是秦安王毒将王君临的兵,我们今晚上也杀了他们好几百人,听说那秦安王非常护短,有仇必报,肯定不会放过窦建德的。”孙安祖的次子孙二郎走上前,握着孙安祖冰冷的手指,咬牙说道。
“二哥说的没错,窦建德跑不了的!”孙三郎也走上前,泪流满面,但却强笑着汇报:“父亲,您放心去吧,我们被姓窦的算计了,但他也不会活着。”
“嗯!”孙安祖答应了一声,心满意足。呆滞的目光看向黑沉沉的夜空,从那里,他看到了自己曾经的理想“杀富济贫,替天行道。”
是这八个字鼓励着孙安祖拿起刀来,杀掉带人强行征调他当兵的县令。也是这八个字让他纵横清河郡,闯出了赫赫声名。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他这辈子走得轰轰烈烈。唯一不甘心的是被自己一直信任的兄弟窦建德算计了一把。
“大郎呢,他刚跟上了吧!”孙安祖努力张开嘴巴,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孙大郎是他的长子,按理说应该能继承他的家业,还有他的遗愿。虽然他在高鸡泊的基业已经没了,家财大部分也失落在此战当中。
“大哥带人在院墙上呢!官军也不想造成太大的伤亡,所以没有立刻强攻。”孙二郎俯下身,流着泪大声答道。
“那丫丫呢她不想看我麾下那些头目祸害抢来的良家女子,所以搬到这里住,不想最终我们却逃到了她这里,刚才我们不应该来这里的,这是害了你姐姐啊!”弥留之际,孙安祖又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儿子也许不会被官兵放过,女儿应该不会被处死。
“姐姐从小聪慧,练武又吃得了苦,武功比我们兄弟三个还要高强,或许能够逃走,就算逃不走,父亲放心,只要官兵攻破大门,咱们就四下放火。绝对不让人侮辱了姐姐!”孙三郎抹了把眼泪,回答得斩钉截铁。
“不,我听说范阳郡的官兵和其他郡的不一样,不会随意欺负女人。让……让你姐姐活……活下去………”孙安祖交待完女儿的事情,突然不知道突然从哪里找来了力气,抓住孙二郎和孙三郎的手,大声喊道:“你们若有活着的,不,不用……”
只是孙安祖话没说完,又一口血涌上来,淤塞了他的喉咙,之后又才接着说道:“……给……给我报仇!”
孙安祖喘息着,断断续续的吐出最后的心愿,彻底死了。
“是,父亲,如果我们之中任何人能活下去,一定给您报仇!”孙二郎哭喊着答应,只是听错了父亲的愿望。
“大当家死了!”
“大当家死了!”
孙安祖亲兵喽啰们惊惶失措,最后一点士气也消散殆尽。
孙大郎见情况不妙,顾不上伤心父亲死去,当机立断,高举横刀,大声呐喊:“弟兄们,冲出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能逃走的,记得给大伙报仇!”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大小喽啰们疯狂地答应。绝望的时候,人的行为往往不能用理智来约束。木质的大门被反贼自己从内部打开,众喽啰跟在孙安祖的三个儿子身后,向院外的范阳郡县兵们发动了决死反击。
单雄信没有和疯子拼命的兴趣,一声令下,一片羽箭过来,立刻从半空中飞了过来,将疯狂的反贼们射了个七零八落。紧接着,一百名县兵在一名都尉带领下冲上来,排成整齐的战阵队伍,以铁枪将试图突围的反贼们一一戳翻,其他县兵就围着这样看着。
之前他们依靠石堡防守还能够给攻石堡的县兵们造成一定的死伤,如今县兵们也有了一定的实战经验,不再慌张,娴熟的用平时训练的步兵战阵杀敌,反贼的个人勇敢起不到任何作用。
冲出院子的反贼无一幸免,被差不多同等数量的长枪戳死。刚刚冲到门口的其余反贼们发出一声惨叫,转身逃了回去。大门再次轰然关闭,在四下涌来的火把中间,隔出一个黑暗的孤岛。
单雄信没有下令强攻,而是冲着黑暗中的宅院高高地举起了长槊,示意喊话。
“放下武器,出来投降。如有抵抗,格杀无论!”二百名亲兵同声大喊,震得院子内的残匪魂飞胆丧。
“别上当,官府说话向来不算!”有人在院子内大声鼓动。单雄信听完,笑了笑,大声反问:“无胆匪类,你们可听说我秦安王麾下军队有食过言么”
“无胆匪类,你们自己说,秦安王麾下军队有过食过言么”二百亲兵再次齐声呼喝,将单雄信的质问传入黑漆漆的院落。院子内的人无言以应,数年来,王君临随着凶名、毒名和威名流传天下,一言九鼎的信誉也同样是被天下人们公认的。
院子内的一些喽啰听到外面喊话,忍不住跟同伴窃窃私语。
“投降吧,咱们冲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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