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门风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普祥真人
果然,没用半天时间伯纳德的嘴脸就暴露无遗。那三个被赵歆打得半死的别动队员还没来得及审讯,就死在了监狱里。验尸官给的结果是食物中毒,主管伙食的警员被记过处分扣了半年工资。
宁立心里雪亮,验尸官这个检验结果只能相信一半。能在英租界监狱里做这种手脚的也只有英国人,显然他们已经知道这些人的来历,让这几个人永远闭嘴就是为了息事宁人不让日英两国矛盾彻底激化。胡乱交了个调查报告,挨几句不咸不淡地批评,事情也就这么过去。
伯纳德显然无权决定这等大事,其背后授意的自然是英国外交部门,也可以看作是英国政府的意愿。这个处理方法招来罗伊私下里一顿带有浓重本地色彩的脏话,把外交系统上下骂了个遍。
宁立已经答应了赵歆必须要个说法,也不能真的草草收场。即便那句承诺本身并不具备任何强制约束力,他也不想被赵歆小看。不管伯纳德的态度如何,他都准备对行凶者下手。
好在英国人倒也不是都如伯纳德一般胆小,毕竟做了多年世界霸主,心态不可能一下子改变。做惯婆婆当不来媳妇的大有人在,何况日本发迹很大程度上依靠英国支援,现在调过头来以奴欺主,更让一部分老派英国人难以接手。
哈里斯下令开展内部调查,清除日本人的棋子。在这次冲突中调动巡逻队,又有意拖延时间导致日方别动队可以自由活动的几个警务处官员已经暴露,等待他们的命运已经不是革职那么简单,牢房将成为其人生旅途的终点。
宁立因为之前混混大闹日租界时玩失踪被哈里斯关门批评了一通,批评的内容无人知晓,但是从宁立的表情看大家也能猜得出,所谓批评更应该被称为密谈。
官方层面的报复得不到政府支持,便要求助于地下世界的力量。这次谈话实际就是哈里斯给宁立吃一颗定心丸,本地居民素来和大英帝国友好,为了维护大英帝国尊严而做出的某些过激行为,警务处不予追究。
医院那边的消息终于传了过来,廖伯安手术很成功,没有生命危险。但他肺部中枪伤势严重,将要在医院里住很长时间,伤愈之后能否工作也在两可之间。
即便如今的租界里不乏罗伊、哈里斯那等中国通,可是制度依旧刻板木讷没有人情味,廖伯安明明是为了维护租界秩序受伤英国政府却不肯给予补贴也不肯支付医疗费用。
宁立主动承揽了廖伯安全部医药费及营养费,并叮嘱医生不计代价,用最好的药最昂贵的补品让廖伯安早日恢复健康。这番表态乃至付款都是秘密进行,也嘱咐了医生保密。可是廖伯安的学生不乏警务处官员,英国人不肯为恩师付钱的事瞒不过他们。等到他们自发为恩师凑钱看病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宁立已经用个人财产负担了一切开销。
这是一记暗手,现在还没到发挥作用的时候。还没等到宁立这种仗义疏财的行为在警务处内部传播开,赵歆已经私下联络宁立。他没幼稚到逼着宁立带华捕辞职,只是希望他和自己合作,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为老师报仇。
万福兴那四个人被他打死了两个,剩下的两个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留着将来结案用,可是真正开枪打伤廖伯安的人一直没抓到。万福兴他们在枪击发生前就被转移了没在现场,自然说不出到底谁是凶手。从枪法和敢在英租界开枪的胆量上判断,基本可以确定行凶的是刘黑七部下甚至是刘黑七本人。既然确定不了具体的行凶人,赵歆就决定把整个刘黑七团伙当作仇人消灭。
原本解决刘黑七就是南京方面的命令,这次又加上私人仇恨,赵歆已经发誓和这伙土匪势不两立。乃至于复兴社天津站重建的事都被他放在一边,先杀了刘黑七再说。
经过上次和大迫机关的火并之后,复兴社在天津没多少人手,刘黑七自身也只是个土匪不值得南京投入太多成本。给赵歆下的这个命令措辞严厉,实际还是有一搭无一搭,杀不成也不会有后果。赵歆想要报仇能依靠的只有宁立这种本地豪强。
混混大闹日租界这件事,让赵歆对于宁立的能量有了重新认识。往日里自己看不上的这些帮会分子一旦得到有效组织,爆发出的能量连赵歆都有些忌惮。他现在顾不上考虑这样一支力量掌握在宁立手中对于党国是利还是弊,只是想要借助这支力量为老师复仇。
他虽然是租界里的高级警官,可是自己手上并没有能做这种事的死士。惟一能提供的帮助,就是一个神枪手。
都是场面上的人,话不用说得太明白,宁立也知道,这个所谓的神枪手就是聂川。彼此之间有行刺的过节,聂川不敢和宁立见面,甚至不敢说自己的名字。可是依旧通过赵歆把
第三百六十六章 螳螂捕蝉(下)
进门的年轻人头上扣着瓜皮帽,身上一件宝蓝色贡缎长袍外罩天青色宁绸马褂,瓜皮帽上镶着羊脂玉,空着的那只手上戴着一枚硕大的翡翠扳指。两道修长眉毛一双金鱼眼,隆长鼻子阔口,相貌也算是英俊,可是整个人仿佛没什么精神。说话的时候眼睛不看人,眼皮总是耷拉着,语调中带着几分慵懒,透着中气不足。倒是小元宝眉飞色舞不住地娇笑,嗔怪着男子在人前也不老实。
见到这三人出现,周夫子的神色陡然一变,就像是被抽了一鞭子似的,从座位上直接弹了起来。眼看小元宝和这陌生年轻人亲热,周夫子却顾不上吃醋发火,目光中反倒是充满了惊恐。看看年轻人又看看宁立,随后又朝年轻人看过去,说话都有些不利索:“贝勒爷您……几时来得怎么没让人送个信”
年轻人这时已经毫不客气地坐在原本属于周夫子的位置上,小元宝不用吩咐便坐在他腿上双手环住年轻人的脖子。年轻人哼了一声:“我来的日子不少,可是没敢惊动您老人家。您是阿玛留下的老人,虽然说在我家做幕宾,可我一直拿您当个长辈看待必要讲个礼数,哪敢扰您的好事啊。”
他说话间挑了一眼宁立,很随意地一点头:“您就是宁三爷吧久仰了。我姓凤,在家行七。”随后又一指那刀条脸的中年人:“这位姓李,是我表弟的好朋友,草原上鼎鼎大名的好汉。”
那刀条脸男子朝宁立皮笑肉不笑地挤了个笑容:“在下李信。”
宁立朝两人一拱手:“原来是七贝勒还有一枪打死嘎达梅林的李司令大驾光临,宁某失敬了。”
从李信一进来宁立便认出了他的身份。在前世自己看过他的照片,也策划过以其为目标的锄奸行动,由于彼此力量差距悬殊,行动最终没能实施。这张面孔他记得很清楚,一进门便认了出来。七贝勒虽然是初见,可是一看他的举止做派,也不难猜到其身份。
周夫子借着两方寒暄的当口脚下动了动,七贝勒咳嗽一声:“周老伯,大家都是场面上的人,彼此都留着脸面呢。您要是非把这点意思弄成不好意思,是不是就没意思了您都多大岁数了,老胳膊老腿就别乱动了,您琢磨琢磨,你那腿能跑得过枪子儿么”
李信此时撩起衣服下摆露出腰间的驳壳枪,既是给周夫子看也是给宁立看。周夫子一看到枪身体就又是一哆嗦,饶是老于世故之人此时也没了话说,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
七贝勒的眼睛不看人,手在小元宝脸上摸着,似是自自语:“这人是聪明是傻,还是得事到临头才看得清。往日里事不临头一个赛一个聪明,真落到自己身上就变糊涂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死抱着不放,非逼我亲自动手么”
周夫子的眼睛盯着李信的枪,又用祈求的目光看向宁立。七贝勒这时抢先开口:“家里闹点家务,让三爷见笑。这是我们府里自己的事,跟三爷没关系。咱是井水不犯河水,三爷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宁立一笑:“贵府的事我没什么兴趣参与,不过这件事关系到我的差事,我不能不问一句。当初报警那个韩家的小儿子呢他是这一案的苦主,现在这案子已经有个眉目了,我得找他具结啊。”
“他啊……跑了。我让他去开滦帮我收账,结果这小子趁机拐了我二百块钱就跑没影了。这年月的人没地方说去,不管老的小的,都没有忠心也不懂得廉耻。吃我的喝我的不说,还连偷带骗,您说说这还有人心没有您这案子别急,我回头就去具结,这事就算是完了。”
“哦……跑了我本以为韩家人还能剩下一条血脉,没想到……”宁立摇摇头,语气里有几分唏嘘。又看向周夫子这边:
“周老爷子,你们家七贝勒都来了,这印鉴您还在自己身上放着干什么物归原主,他爱怎么处置就是他的事,您老犯不上操心了。要说您老也是关心则乱,怎么连这点事都想不明白了”
周夫子知道李信是何许人,对方有备而来,自己绝对不是对手。宁立这么说,就更是断绝了希望。哆哆嗦嗦来到七贝勒面前,把印鉴高高举起,膝盖一软人便跪在了地上。
“贝勒……是老朽一时糊涂,您大人大量,看在我给家里效力多年的份上,高抬贵手饶我这一回!”
七贝勒接过了印鉴,在面前漫不经心地摆弄几下,随手向桌上一放。
“您老在我们家年头可是不少了,不管是阿玛还是我,对您也算是不薄。有道是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良。越是遇到难处越能看出人的良心。平日里您记花账吃好处的事,我都睁一眼闭一眼,看在两辈交情份上就当没看见。这次的事您办得有点太绝了吧要不是我留了一手,祖宗给我留下的这点产业还不得改了姓且不说它值多少,就是这么个不肖子孙的罪名我也承担不起不是”
周夫子不敢开口,只能不住磕头求饶,又偷眼去看小元宝。李信哼了一声:“你还指望小元宝为你求情你这点嗜好瞒不过七贝勒,你上火车的时候,七贝勒便派了人偷偷跟着你,等你把她包下来,七贝勒便也到了天津和她见面。一个是天潢贵胄少年英俊一个是糟老头子,你说你要是小元宝姑娘,又该怎么选”
宁立在旁接话:“这么说来,七贝勒一直以小元宝为密探,帮你探查着周夫子的动静。想必我们上次见面的事七贝勒已经知道,一直隐忍不发就是等着现在。我今个一来,小元宝就去给你们送信,所以才能来的这么及时。也难为七贝勒了,放着好好的北平不住,跑到天津隐姓埋名的藏着,颇有些卧薪尝胆的气派啊。”
“三爷说
第三百六十七章 取宝
到底不是杀人的行家,七贝勒杀小元宝远比李信杀周夫子费劲,折腾了好半天才达到目的,身上的衣服被扯破了几处,手臂被小元宝挠出了几道血口,闹得很有些狼狈。
宁立自始至终没说话更没有行动,仿佛七贝勒他们不是在杀人只是在收拾两棵大白菜。直到李信把小元宝的尸体向外搬去他才开口。“堂堂一位贝勒爷杀人还得亲自动手,看来您这日子也不容易啊。”
七贝勒用一块雪纺手绢擦着伤口得血,脸上又恢复了那种高傲慵懒的表情。“宁三爷不必夹枪带棒的贬损我,您是英租界的警官,可这是华界不归您管。在这慢说出一条人命,就是出十条百条人命也跟三爷没关系不是再说了,一个外乡孤老加一个婊子,没了也就没了,没有苦主报官就不成为一桩案子,就算是华界也犯不上多管闲事。这两人与您既不沾亲也不带故,又知道了咱的机密,我要是不除了他们,您睡觉能踏实不定什么时候他们就把咱给卖了!我这也是替三爷除后患呢。”
宁立并没有说话,依旧面带笑容看着七贝勒,七贝勒这时将外衣脱下来混着带血的手绢交给李信,又从他手上接过衣包,在屋子里换上一件白衬衣外面一件黑色西装,瓜皮帽换成礼帽便鞋换成皮鞋。本来耷拉的眼皮突然扬起,眼眸清澈双目炯炯有神,与方才判若两人,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中气十足。
“我虽然生在贝勒府可不是个秧子,我上过学也懂得洋文,没事的时候自己也喜欢寻思些前尘往事。当年我们旗人就是因为既懒又胆小才丢了祖宗留下的基业,现如今想要重振家业,就得把那些坏毛病都改过来,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原来七贝勒是一腔雄心壮志,宁某失敬了。有雄心是好事,有志者事竟成,您将来要是发达了,我还得仰仗您照应呢。这边的事已经利落,后面的事与我无关,宁某该告辞了。”
“慢!”七贝勒叫住宁立:“三爷现在可不能走,这出戏眼下正到热闹的时候,离了您还怎么唱啊我们去汇丰取东西,没有您这位督察长同行可有点不大放心。这英国人的买卖不讲道理,明明是我的东西非要横生枝节变着法的为难我。如今虽然我印鉴签字齐全,他也备不住出幺蛾子,到时候还得仰仗您给我主持公道呢。您辛苦辛苦陪我去趟汇丰。”
李信守在门口,双手横抱于胸前。宁立相信以李信的身手,双手从胸前挪到腰间拔手枪,也不过就是须臾之间的事。这种邀请实际就是绑架,七贝勒心思缜密,显然是忌惮自己的能量,生怕又闹出变故,不惜使这种手段。
宁立冷笑一声:“七贝勒好急的性子。您既不是第一天来天津应该知道前两天那场乱子,虽说不是奔你们来的可是跟这事也有关联,现在英租界里草木皆兵,这时候你们取东西,也不怕被人惦记上”
七贝勒道:“我就是知道那场是非才急着把东西取走免得夜长梦多。为了这点玩意已经闹出那么一场乱子,要是以后再出几条人命,保险柜里的东西就成了烫手山芋真就不好拿了。我这也是趁热打铁,早拿走早安生。到了银行里还得有劳三爷多给说几句好话,我记着您得恩情。”
这是一条十分浅显的计谋,宁立若是陪同七贝勒前往汇丰,即便不开口也难以洗清七贝勒同谋的嫌疑。为了自保他不但要隐瞒七贝勒杀人的行为,还要保证他在英租界的安全。七贝勒和李信敢当着宁立的面杀人,必然是考虑到这一点,否则也不至于如此肆无忌惮。
宁立看了一眼七贝勒:“这贝勒府的钱果然不是好拿的!满盘两壶醋钱就让我干这干那的,您是把英租界警务处当成步兵统领衙门了”
李信嘿嘿一笑:“三爷别动气,咱们这也是为了做大事不得不出此下策。这几个小钱算不了什么,将来贝勒爷大事做成,必有一份厚礼相送,算是给您赔礼道歉。再说宁三爷不是和刘黑七有过节么等到这事办完,我替宁三爷收拾了那个混账东西,算是李某人的一点心意。”
宁立从白鲸提供的情报里已经了解李信和刘黑七之间的过节。那时候刘黑七刚刚在热河接受日军改编,受命镇守多伦。但是其一到多伦就把那里看成自己的地盘,纵兵行抢胡作非为就连日本的物资也照样不能幸免。
日本人大怒之下,命令李信带领自己部下攻打多伦武装解决刘黑七。李信带兵的本领远胜于刘,两伙土匪火并的结果便是李信成功夺取多伦,刘黑七部队溃不成军无奈之下转投宋哲元。之后刘黑七专门与李信为难,双方在察哈尔一带多次发生冲突互有伤亡,虽然同为绿林彼此却仇深似海。
李信也知道刘黑七为人心狠手辣胆大妄为,在战场上自己倒是不怕他,可平时则谨小慎微防范刘黑七暗算,日子过得也颇为苦恼。宁立对付刘黑七正和他的心思,这句帮忙的话倒不是人情托词,而是发自肺腑的真实打算。
宁立将支票放在自己的钱夹子里,迈步向外就走,“李司令的好意我心领了。区区一个刘黑七我自己能应付就不劳李司令费心。不过冲你这句话,这忙我帮了。拿了东西算是了却你们一桩心愿,我也是积德行善。可是话说回来,在外面您有千军万马,刘黑七自然不是对手。天津城里情行特殊,刘黑七如今已是丧心病狂没有不敢干的事,您自己还是多加小心为好。最好别让他知道您的行踪,否则只怕是有危险。”
李信哼了一声:“刘黑七不过是我手下败将,不管在哪遇到我都不怕他。”
一辆黑色福特汽车停在胡同口,距
第三百六十八章 想飞之心
三人重新回到车上,这次变成了七贝勒开车李信坐在宁立旁边,藏在衣服下面的驳壳枪枪口顶着宁立软肋。只要一动手指就能把身体打穿。
“真没看出来,七贝勒居然还会开车,在旗人堆里您也算是个异数了。怎么着,这是要在哪请我啊东来顺还是全聚德”宁立的口气依旧轻佻,根本没把顶在自己身上的手枪当回事。
七贝勒并不回头,语气也充满谦恭:“三爷别见怪,实在是这次的事关系重大不容有失,我不得不出此下策。您放心,借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损伤您的性命,只不过委屈您把我们送出天津城,只要出城就放您下车。将来等我的事情办成了,再来天津给三爷斟茶赔罪。”
“送你们出城这话直接说就行了,至于这么折腾么说到底这都是你自家的东西,怎么弄得跟贼赃似的归了包堆不就是一口破木头箱子么别管你们说得多热闹也不值几个钱,太平古董乱世金,这年月兵荒马乱古董卖不出好行市,这口箱子就算拉到拍卖行,也换不出几个大洋。我虽然没生在宗室之家,可是天津宁家也是本地数得着的大户,我家里开工厂炒地皮,不说日进斗金也是几辈子不愁吃穿,难不成还会看你这几个小钱眼热自打大清朝一完,你们这帮旗人没了铁杆庄稼,连眼窝子也变浅了,就这么堆破烂便要大惊小怪。得亏你是住北平,这要是住英租界,整天成千上万的洋钱过手,还不得吓死”
“宁三爷说得没错,我们旗人是穷了。自打民国建立到现在,这么多年过去,我们的日子不能和过去相比,胆子也就没过去那么大了。这一箱子老物件在您眼里不算什么,可是在我们这帮破落户眼里,就是了不起的大数,怎么小心都不为过。这世道人心不古,我们不敢不藏个心眼。您手上有势力又看见我们杀人,若是把您放在英租界,只要一个电话我们就出不了城。为防不测,只能让三爷受点委屈。李司令是江湖出身,为人有些粗鲁,您最好别乱动,万一把您伤着就不合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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