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亿万宠婚:一见玄少误终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刘兰芝

    说着,抱起纪雅芙悄然离去,我疾步跟上,质问道,“她已经死了,你还要带她去哪儿”

    “我不会让她死,相信我!”

    当满身血污的我站在永琰面前,他那深邃的眸中隐着噬人的赤红……

    “你去哪里了”雷霆怒吼在耳畔响起,“知不知道我会很担心!”

    渐渐的,我才明白过来,像委屈的孩子般扑向他,伏在他怀中,哭得一塌糊涂,“永琰,他们要杀纪淑妃,快去救她,快去!”

    他搂着我,声音顿时柔软,喃喃自语,“我错了,真的错了,不该将你置入险境,不该……”

    一整夜,我不能安睡。

    阖上眼,就会见到染红天际的火焰,寒光熠熠的冷剑,满地乱滚的头颅,四处飙散的鲜血……

    掌心里,似乎依旧黏稠一片,隐隐有血腥味泅散。

    那是纪淑妃的血还是刺客的血

    陡然掀开帘帐,哭着叫喊,“掌灯,快掌灯,我好怕!”

    永琰持着灯烛赶来,“别怕,我在这儿,一直都在这儿陪着你!”

    倚着他,不住抹泪,呜咽道,“纪淑妃呢,她是不是死了”

    轻轻拍着背脊,永琰柔语劝慰,“没有,她伤得很重,但还活着。”

    “太好了!”我努力牵起一抹惨笑,轻声低喃,“我没有害死他母亲,他不会恨我,不会了……”

    四名刺客已死,可谓死无对证,永琰将追查幕后黑手之任交予西厂。

    西厂办差效率最高,可一来二去,过了十几天也不见幕后主使者的庐山真面目。

    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憎恨纪淑妃的,定为宫中嫔妃!

    不必想破脑袋都能知晓,除了菀贵妃,不会再有别人!

    那夜的遭遇,让我吓得不轻,整日昏昏沉沉,恍恍惚惚。

    定惊丸,宁神茶,不知喝了多少,可一点起色都没有,人也日益消瘦。

    看在眼里,急在心头,永琰仿佛没头苍蝇,四处乱撞,求医问药。

    这日,一道懿旨颁下,皇太后命我陪伴其左右,出宫礼佛。

    早些年,玉泉山上筑有避暑行宫;后来,先皇将行宫改为庙宇,囚禁诚王明启煜的家眷。

    华严寺之名,取自‘大方广佛华严经’,寺内古木幽幽,梵香萦绕。

    搀扶太后登上逶迤盘旋的石阶,凉爽清风扑面而至,顿觉心中欣喜舒畅――天阙虽大,却无立足之境;世外之所,方寸之地,宁静安然,愉人心扉。

    难怪华严经上说:佛土生五色茎,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

    “带苹去亥儿住过的那间。”皇太后柔声吩咐徐姑姑,说着牵起我的手,含笑握了握,“一花一世界,这儿可是好地方,保准你不愿再回宫。”

    跟着姑姑穿过厅堂,悠然雅居映入眼底,门匾上书写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紫兰轩。

    仰首观望,笑道,“这是永琰的字!”

    “是啊,这匾额是王爷十几岁时题写的。”

    小轩之内,满室珠翠华彩,推开雕花长窗,清风灌入,伴着淡淡幽香,这味道再熟悉不过,是永琰常用的香。

    “王妃,您瞧!”在徐姑姑的指引下,我才注意到屋外廊下遍植紫色兰花,怪不得这儿被称为‘紫兰轩’。

    一切都没有改变,书案上摆放他用过的笔墨纸砚,紫檀架上堆满他读过的经史子集,这儿是永琰住过的屋子,瞬间我似乎明白了皇太后的深意……

    一生有多长

     




第128章 现实
    “苹,你现实一点!”永琰扶住我的双肩,一字一句若魔音入耳,“人生如戏,各有各命,塞丽娜塔原本就是一出悲剧,早点终结,早点解脱!”

    “不要听,不要听你的鬼话!”如溺水般挣扎,重重推开他,“皇上不施仁义,难道你也不施么你不救,我自会找人来救;你可以铁石心肠,我不能!”

    微弱的声从帘幕后传来,久久回荡在空旷的殿宇里,这阴冷的深宫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捂住双耳,我惊叫着逃出永和宫……

    下雨了,又下雨了。

    为何每次哭泣时都会下雨,难道老天爷也可怜我,不愿让我分辨哪些是雨水,哪些是泪水……

    蜷缩在屋檐下,望着雨幕发呆,塞丽娜塔危在旦夕,我该如何帮她、救她

    娜塔与我是天底下最傻最笨的女子,一个为了家国,一个为了孩子,一步步将自己主动送入这薄凉如水的阴森宫闱之中,任人欺辱,任人宰割。

    “这么大的雨,怎么躲在这儿”耳畔,柔语低低响起。

    “好黑,我找不到来时的路。”

    “快起来,地上很凉!”他将我扶起,小心翼翼拽入怀中。

    泪水狂涌,如醉酒般软倒在他臂弯中,呓语连连,“为什么每次下雨时,都会遇见你……是因为我在哭泣么!”

    他说得恳切,不带往日的冷傲,“有些人,有些事,不能强求,既然皇上圣意已决,丽妃娘娘就必死无疑,仅凭你一人之力,无法改变!”

    “人单势薄,我必须倾尽全力,好希望能救她一命,那也是鲜活的生灵啊!”

    目光微微变幻,他笑了,“皇权至高无上,可以主宰所有人的生命,这就是人人向往高处的原因。”

    仰首望他,依旧不见神情,“你也向往么”

    暗夜中,黑亮眸眼闪烁着异彩,“我相信命运,命运之神一定会眷顾我、垂青我,命中注定属于我的,永远都会属于我!”

    凝眸定定看他,那样的眼神似曾相识。

    “王直!”我第一次直呼他的名讳,“我们以前认识么”

    “以前是指多久以前”

    “不记得了,只是觉得你给人的感觉很熟悉,似乎……”

    “那或许是前世。”王直搭手扶我,低语呢喃,“其实,我一直都认识你……”

    忽的,记起塞丽娜塔命悬一线,旋即放开王直的手,转身就走,“我要去乾清宫,求皇上开恩,饶过丽妃娘娘。”

    眸光越沉越深,抬手拦住去路,“如若我是你,就不会贸然前往!”

    愕然一问,“为什么”

    他低了头,反问道,“你猜皇上为何要逼丽妃堕胎”

    冷冷相望,眼神凄厉,我惊叫出声,“那些禽兽之事,我没兴趣知道,也不愿知道!”

    语速极快,王直禀道,“皇上怀疑丽妃腹中所怀乃王爷的亲生骨肉!”

    什么!一字一句,寒入骨髓,我惊呼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刹那间,我陡然明白永琰为何不问不管――如若救了,就是默认与塞丽娜塔有染!

    那孩子明明就是巴图蒙克的,为何要让永琰受这不白之冤

    最歹毒之人是皇上,亏我还一直相信他是明君,是仁者。

    “还去么”王直勾唇笑了,那双瞳眸似乎带有某种奇特的力量,好像是在千方百计地蛊惑我。

    去,还是不去……

    去了,便是自掘坟墓。

    不去,便是见死不救。

    这太矛盾了,我该如何选择!

    “王妃考虑的如何,如若还要去乾清宫,我可以带路。”

    “不去了!”永琰是我至亲至爱之人,我不能陷他于不忠不义之境。

    在前引路,王直低语,“既然不去乾清宫,那就回慈庆宫,或是去永和宫,见丽妃最后一面。”

    去永和宫,见塞丽娜塔最后一面!

    不,这太残忍,宁愿像永琰一般,不闻不问不管!

    身子抖得厉害,勉强倚着廊柱而立,心如刀割,为自己感到悲哀,我已沦落成不分是非黑白之人。

    雨,依旧下个不停,狂风卷着树枝哗哗乱响,远远望去仿佛狰狞的恶魔张牙舞爪。

    深深宫闱,辉煌而阴冷的魔窟,杀人不见血,欺人不见泪……

    踌躇在廊下片刻,还是一头扎进雨幕之中。

    “你这是干什么”王直紧跟着我冲入水幕,牵起衣袖为我遮风避雨。

    雨水打在脸上,让人睁不开眼,我看着他,朗声大笑,“清醒,要让自己清醒一下!”

    “你真是个傻丫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慢慢的,你会习惯!”

    “你叫我什么”

    王直默然,不再言语。

    拂开他的衣袖,我嫣然一笑,笑中有泪,“傻里傻气的傻丫头,我的秉性一辈子都改不了……”

    话音未落,只觉一阵眩晕,身子晃了晃,伏倒在地……

    灯烛摇曳,袅袅檀香腾起。

    “叮铃,叮铃……”悦耳的银铃声将我从梦中惊醒,细滑的云丝被,清雅的水墨帐,茫然望向帐顶嫣红的流苏,心口蓦地一紧――这不是我的床!

    头痛如裂,挣扎地坐起身子,环顾四周,目光越过雕花长窗,只见屋外遍植青青翠竹,错综繁复的竹枝上悬着无数艳艳红笺――这也不是我的房间!

    天啊,这究竟怎么了

    拥着被衾,努力回想昨夜之事,只记得与王直在一起,难道……

    “主子!”轻柔的女声将飘忽的思绪拽回,瞢瞢抬首,只见青芮带着宫婢而至。

    “这儿是……”

    一面为我穿衣,一面小声答道,“乾清宫的偏殿,王公公瞒着王爷让奴婢们过来伺候。”

    “塞丽娜塔呢”万分惦记她的安危,多么希望她已然化险为夷。

    青芮小心翼翼答道,“五更天时,忽闻丧钟响,后来才知是丽妃娘娘薨殁。”

    塞丽娜塔,那离乡背井的苦命女子,终究还是客死异国他乡……

    是解脱么,她终究还是未能回到哈拉和林,未能与巴图蒙克再会于敖包前。

    青竹帘外,人影憧憧。

    替我系紧腰带,青芮附耳道,“主子,是王公公。”

    话音未落,王直闪身而入,躬身行礼,“皇上要见你。”

    即使他不召见,我也会去觐见,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他的丑恶嘴脸――塞丽娜塔终于死了,他到底是笑,还是哭!

    跟随王直步入内殿,数名太医鱼贯而出,空气中漂浮着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似乎是淡淡的血腥味。

    越往大殿深处走,血腥味越浓重,宫婢掀帘,我来到雕砌九龙的床畔,愕然一惊,明黄色的锦帘上溅满殷殷血红。

    怵目惊心的鲜血仿佛带着余温,我惶恐地望向身畔的王直,“这……”

    他却异常镇定,淡淡言语,“没事,皇上又犯病了。”

    急促的喘息声传来,皇上颤声唤道,“苹,是你么”

    并不答话,撩起床帏,冷冷瞧他。

    几日未见,他又瘦了,仿佛一具蒙着人皮的骷髅。

    不是我没有恻隐之心,而是他过于残忍,嫣然娇笑,“塞丽娜塔死了,您高兴了么,欣喜了么”

    “你说什么她死了,死了么”

    世上竟有如此可恶之人,明知故问!

    笑意加深几分,显现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您宣苹前来所为何事”

    “你能帮我绣一幅画么,你的绣工出神入化,他一定会满意的……”

    不解皇上的用意,追问一句,“他”

    “昨夜,先帝托梦给我,想见见永琰!”

    一阵心惊肉跳,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想……

    皇上挥手示意,“王直,将画取来!”

    勉强撑起身子,亲自动手,颤颤巍巍展开画卷――那是一幅顽童戏蝶图,用笔细致绘出形态各异的顽童三人,或坐,或跑,或以扇扑蝶。

    笑了笑,皇上似乎隐着剧痛,“你知道,画中所绘为何人么”

    木然摇头,“苹浅薄,看不懂您的画,也听不懂您的话!”

    “真怀念从前的旧时光,兄友弟恭,不分彼此!”他笑了,字字句句甚是凄凉,“可惜啊,人为什么要长大,手足为什么要相残……我不知,我不懂!”

    一听这话,我似乎明白了――画中孩童究竟为何人。

    “这画你收下,想让你绣一幅一模一样的,若有一日,下到地府黄泉,好呈献给先帝……永济不在了,下一个会是谁……是朕,还是永琰”

    黄泉地府,下一个会是谁,是皇上,还是永琰

    我不敢想,也不敢听!

    “请皇上放心,下一个,绝对不会是我!”清亮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听上去异常镇静,从容不迫。

    我蓦地回首,只见永琰大步而至,意气风发,英姿飒飒。

    “顽童戏蝶图!”从皇上手中接过画卷,他笑了,“一晃过了许多年,没想到这画卷还保存的完好如初,可惜永济早已化作一堆白骨,逝去之人不能回还,远去的欢乐不能重现!既然您提及先皇托梦,我恍惚记起昨夜的梦境――永济问我,您后悔了么,是寝食难安,还是心安理得!”
1...5152535455...23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