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绝版马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东风暗刻
但那人冷哼了一声,喝道,“爽利的还在后头呢”
金焕铭一惊,看到在暮色中的山道前后、树丛之中,“噌噌噌”闪出来二十几条各执利刃的黑影
他大惊失色,血气上涌,慌忙跳过去扳马鞍子,对高成相叫道,“有人要谋害本将,快来护我”
说话间,数条黑影已经蹿至近前,先前那人跳出圈子,指点着高成相,叫道,“他未曾喝水,先拿下他好省心”
一眨眼,高成相便被六七条黑影围住,刀片闪着寒光往他身上招呼。他舞动大铁枪左右抵挡,黑影手中的刀被叮当地震落,但与金焕铭却越来越远了。
金焕铭顾不得上马,躲在马后边搭上一支毒箭,瞄准先前入城的那人。
那人是个领头的,此时来了帮手、早就退到一边指挥,与金焕铭只有个十几步远。金焕铭从牙缝里恨道,“我看你如何躲”
话音未落,箭已出弦
但那人仍站在原地未倒,这支箭却不知射到哪里去了,连个回声都没有。
在这样的远近,箭却射空了,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自诩能够百步穿杨的金焕铭大惊失色,心也慌乱起来,再去箭壶中摸第二支箭时,他忽然眼前一黑、脚下一软摔倒在地,已经人事不知了。
此时高成相已杀出人群拍马走了,手下欲追,但他们的领头说道,“不追了,再让他伤到几个就不大划算。”
众人点起火把,麻利地将地下人事不知的金焕铭捆了手脚、往马背上一搭,再用绳索将他与马鞍固定。
领头的长舒一口气,拍拍马背上死猪一样的金焕铭,“金将军神箭,今天领教了”说着,将地下扔的、金焕铭的弓箭也拎起来、给他挂到马鞍上。
手下道,“大人,万一他回铁瓮城报信怎么办,我们人也不多”
这人借着火光,看了看金焕铭的箭壶,壶口外露着一丛丛的箭羽,但那些箭羽已被人用bi shou削去了一侧,箭竿上显露着新茬儿。
他叹道,“大莫离支虑事滴水不漏,果然高出我们许多我料定跑的那人正该是我们大莫离支在铁瓮城安插下的内应想不到啊他出城后,起初在后边磨磨蹭蹭,原来却救了我一命”
这此说来,他们也就不怎么急了,这些人沿着黑漆漆的山道,载着金焕铭前行,还有功夫低声说话。
入城之人还感慨了一回,“这人装得可真像,在铁瓮城里拿铁枪数次要戳死我,怎么也想不到就是他,废掉了金焕铭所恃的弓箭”
“大人,我们马到成功,从把守森严的铁瓮城中捉住了金焕铭这个反贼,不知大莫离支要怎么赏赐我们。”
“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带金焕铭回平壤城交令而且本人料定,铁瓮城中一定也不会炸窝大莫离支真是妙算”
“这就是背叛我们大莫离支的下场,他就算躲到铁瓮城里也跑不掉”
“我们二十多人押他一个,又是趁夜行事、神不知鬼不觉,我想这次的功劳是再也不会飞的了”
他们洋洋得意的时候,夜色之中有近二百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二十多人。看他们慢慢进入这条山沟,龙兴牧场大牧监鲁小余低声吩咐身边人:
“一会儿冲下去,都给我认准了金焕铭除了他之外,凡是想突围的一概不许硬挡记着把旗子给他们扔前边山道上点火”
山谷两侧、前后,很快有一点、两点、成串的火把闪烁起来,照耀着这些身穿铁瓮城军衣的矫健身影。
“冲啊解救金焕铭将军回铁瓮城谁敢阻拦格杀勿论”
后半夜时,金焕铭喝那几口水中的药力减弱,他睁开了眼,感觉着手脚上的绳子已被解开,但此时仍有些麻木。
他躺在一架行进中的、颠簸不住的敞篷马车中,头顶上月朗星稀。
他不动,偷偷用眼打量。月光下,车边无声地走着不知多少位铁瓮城的军士,行进中将车子围在当中。
他哑着嗓子问道,“这是哪里”
一个陌生的声音答道,“我们奉命从平壤城的人手中劫你下来。”
“奉谁的命令谁给你们传送的消息”
此人不答,但另一人笑着对他说,“金将军,是个手持大铁枪的家伙报的信,我们这才适时赶过来的。”
金焕铭放了心,心中一阵感动,这么说自己是被铁瓮城的手下搭救了,“那他在哪里”
“他已先期赶回铁瓮城去,让城中人加紧防备,以防盖苏文恼羞成怒。”
“盖苏文这是嫉妒本将,”金焕铭自言自语。
又问,“今天什么日子”
另外一人沉声在车后道,“今天是十一月初十金将军,你还是不要多想了,不如喝口水,踏实睡上一觉,一睁眼我们便到了。”
朦胧中有人递过来一只水壶,似曾相识。
但金焕铭的心早放回在肚子里了,他想都未想、只
第1081章 识的樽杯
太子李治暗暗点头,别看这件事不大,但细想想,这也许就是弄清长安与饶乐、松漠、室韦三部交通往来的最快途径。
皇帝问,“你打算派什么人去松漠走一趟呢哦”他拍拍额头,“我们的尚书令大人,必须要等到鸿胪寺的回报才可以决断。”
他想起了一直记在心里的一件大事,问道,“朕已有打算遣使到戒日国,传递朕的修好之意,不知尚书令有何看法”
高峻眨着眼睛未说话,苏殷问道,“父皇,不知这个戒日国到底在哪里,儿臣不知呀。”
太子李治道,“皇嫂,这是在吐蕃及泥婆罗西面的一国,听说地面也大的很,乃是孔雀国分崩后的旧域,东接吐蕃,南至大海,以象为骑。”
苏殷又转向高峻道,“峻,我知道你与樊莺去过吐蕃的,那里冰峰雪原,地势高绰,戒日国难道更高么”
高峻赧然道,“我第一回听说此国,就不妄言了,但总感觉赵国公、江夏王爷和褚大人一定会有些见解。”
皇帝已然从高峻欲言又止的神色中看出他的顾虑,但他的这个理由也算充分。皇帝心中寻思,他的顾虑是什么。
他从高峻对松漠军情的分析中再一次看出,这个人绝不是李士勣一类人能比的,他没有李士勣的刚愎自用和偶尔的利令智昏,因而目光可以越过军事的表象看到更远。
李士勣能力可比关公,但恰恰是关公,失荆州、走麦城,致蜀汉向东吴寻仇,翼德殒命、玄德托孤,成为了蜀汉国运的拐点。
烈马垮大磨、能人铸大错
千吏易得,一相难求,而眼前此人,弥足珍贵
对高峻的回答,皇帝虽然有些意犹未尽,却不再追问,他总有信心让他在今后的日子里知无不言。
殿外有侍者奏禀,“陛下,鸿胪少卿崔大人求见。”
不一会儿,鸿胪少卿崔仁师走了进来,这位少卿一点都不年轻了,五十五岁都挡不住,但腰板拔得挺直。
接到尚书令高峻的安排之后,鸿胪寺不敢怠慢,立刻安排专人去查。查到结果之后,负责此事的典客署一位正九品下阶的丞,立刻小便失禁。
自贞观十八年饶乐、松漠两座都督府归入大唐治内之后,与长安的往来已不经过鸿胪寺这条渠道了,他们近期与长安的往来情况,至少在鸿胪寺记载得清楚至极啥也没有。
他再按尚书令的意思去查阅室韦部的往来底帐,发现该部从贞观十八年之后,几乎年年都有朝贡,大部分贡品均是些虎皮、貂绒、山参之类。
而且这些东西的收、发底帐清楚,结留的物品也保存完好。
但有一年是例外,就是在本年的八月初,室韦部的大首领莫贺弗再一次遣使入京,除了上述例行的贡献之外,还进贡了一件器物。
“是什么器物”皇帝问道。
“回陛下,储库中是一只玉杯。”
说罢,崔少卿得到了皇帝同意,招手由翠微殿外唤进一名小吏,他手上托着一方红木匣,匣子上托着一本帐册。
他将东西放置在皇帝的书案之上,战战兢兢打开,把东西由里面取出来。高峻和苏殷都去案上看,是一只精美的白玉杯子,晶莹剔透的。
皇帝问,“一只杯子倒也不错。殷儿,朕便将它赠予你吧它叫什么名字”
来人道,“陛下,帐册上写的是冰玉潜龙樽。”
“你在骗朕”皇帝轻声说。
那人连忙跪下,“陛下,小臣未说此杯便是冰玉潜龙樽,只说帐册上写的是此名,因而不算骗陛下”
皇帝道,“有理,你给朕起来说话,膝头怎么这样软呢”
小吏站起来道,“我们典客署署丞刘大人一对帐目,当时便病倒了,他说帐上写的是樽,实物却是杯子,一个三脚、一个独脚。再说龙呢别说潜龙,连明面上都没有,显然这里面有差错。”
皇帝道,“嗯,你们这位刘大人还算识货,识得出樽杯。这只冰玉潜龙樽可大有来头,据说原来是汉代乐浪公公孙文懿的至爱之物。”
苏殷知道皇帝讳去了公孙渊的“渊”字,而只提他的字,心中好奇此樽的来历,因而细往下听。
“景初二年,魏明帝遣太尉司马懿率军四万讨辽。公孙文懿大败,与其子均被魏军斩杀,之后此樽便不知踪迹。而今看,它是流落到室韦部去了。”
公孙渊在汉末割据之地正是辽东地带,众人就更相信室韦部贡献上来的东西不是眼前之物了。
苏殷问,“父皇,这樽是个什么样子呢”
皇帝道,“朕也无缘一见,据说此物三足两耳,由一块玉雕成,外面雕双龙、内中有一龙,原称三龙樽,但里面一龙浸酒似动,于是又叫做潜龙樽。”
说罢,他看了看挺立着的崔少卿,哼道,“鸿胪寺丢了宝物,你倒似没事人一般。”
崔仁师躬身道,“陛下,臣有失察之过,寺内各署也是这个意思,有错即罚站直了等陛下罚。”
皇帝一听就笑了,没有接着这个再说下去。
连鸿胪寺在内共有九寺:太常寺、光禄寺、卫尉寺、宗正寺、太仆寺、大理寺、司农寺、太府寺。
各寺首长为卿,级别也很高,除太常卿是正三品,其他各寺的卿,都是从三品。但他们与三省六部的官员不同,寺,是纯粹的办事机构是负责具体事务的。
有办事的就有管事的,因而婆婆也不少。
比如鸿胪寺,负责掌管外来使节、四夷君长朝见之礼、收纳贡物、并按着皇帝的指令回赐。
还要负责高官凶丧赙葬,崩、薨、卒、死各按规矩操办。
事情还不止这些,外蕃首领丧亡,鸿胪寺要报礼部备案。
外方使者至长安,鸿胪寺在接待的同时,还要负责询问该国山川地势,报兵部职方部备案。
同时还有许多的事务与中书省搭上边儿当然不是去中书省指手划脚。
一天到晚这个乱干的多毛病就少不了,也难怪,尚书令高大人吩咐了一件事,典客丞发现纰露之后吓尿了裤子。
而崔少卿的态度就显得不卑不亢多了,总归是个罚,总共二百来斤都踔在这里,挺着点省得腰疼。
凡事都有底帐,负责接待室韦部这次朝奉的,是当时典客署总共十五个典客中的一位马洇。
东西是他收的,他此时已是江安王府正七品上阶的骑曹参军。离任前,与接任者交割时,马洇就交待了眼前这只杯子。
下午的时候,兵部侍郎李士勣任哪也找不到高峻,按理说这么大的事,尚书令总得尽快做出筹划,对松漠都督府的行为是打、是拉,总须及早地吩咐下来。
但尚书令好像并不急,也不露面,李侍郎寻思,也许尚书令是急得乱了方寸,不知事从哪头办起了。
李士勣知道,马部郎中长
第1082章 胆大心粗
高峻朗声道,“此人几乎条条够格只是不巧得很啊,他适被本官派往远处公干,这可不大好办了”
有人问,“不知此人是谁”
尚书令答道,“便是兵部的马部郎中长孙润”
赵国公再深沉而且有涵养,听到么子长孙润被尚书令当着满朝文武、如此的大夸特夸,也止不住的有些得意。
他接话道,“高大人你谬赞了他还差得远”
随之问道,“高大人对松漠军情的分断,令人不得不心悦诚服这样精干而有效用的安排,我们理应尽力保全的而大唐人才济济,岂止长孙润一人高大人看还可让谁、以什么身份前往呢”
高峻瞅着太子李治,“此事非殿下点头不可,别人是不好调拨的。”
李治道,“嗯,尚书令的意思便是寡人的意思高大人你只管说”
“殿下,也只有右领军中郎将薛礼将军合适,不过,他要镇守玄武门重地,不知脱不脱的开身。”
江夏郡王李道宗点头,“薛将军在十八年讨伐时,便能单骑止乱、力挽狂澜,他陷阵无算,本事众人皆知,而见解、武艺、射技均不同于常人。”
中书令褚遂良道,“十九年以来,薛将军只携孤军两千镇守凤头城,外镇高丽内抚贫孤,可称文武全才之誉啊”
高峻道,“只是让薛将军前往的话,面对的是两座羁縻都督府,那么正四品下阶就有些身份不足了再升上去一阶,也只是与羁縻都督府的大都督持平,恐怕”
李治道,“那便定下了由薛礼前去果然是再适合不过,至于薛将军身份之事,寡人会从速奏请陛下,升任薛礼为左千牛将军”
李士勣口中一阵子的发苦,左千牛将军是个从三品,相当于一位上州的刺史、诸寺正卿
薛礼人还未动身,品阶便由正四品下阶变成了从三品。可他才多大年纪只凭尚书令高峻的一席话,一眨眼就飞升上去两阶。
李士勣讪讪的,不甘心也只能忍着不表示出来,他想了想,问道,“高大人对北方军情的分析真让下官佩服,只是听了这么多,下官仍有一事不明。”
高峻道,“国公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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