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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胡马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赤军

    别的不说,晋人世家大族,就肯从手心里漏出点儿权力来,交给外族吗?连给寒士他们都不肯哪!

    裴该想要趁着这段世家遭受严重打击的乱世,逐渐把部分寒门也拉进统治阶层,说白了就是要扩大统治来源,加强上层的流动性,只有这样,政权才有可能稳固。不过这必须温水煮青蛙,缓缓图之,在取得一定成效之前,我哪还有精力和力量去包容那么多外族?

    后世网络上某些人叫嚣,说要杀尽外族,这倒是一劳永逸的去根之策,但问题是,即便裴该勉强可算个民族主义者,但绝非种族主义者,不愿意搞种族压迫乃至种族灭绝那一套,这杀尽外族也没有多少可行性啊。即便冉闵那屠夫,把刀子指向人数最少的羯族,不也没能杀完么?反倒把自己的统治根基给彻底挖断了。

    故此裴该是这样指点游遐的:我长远的规划,是将境内外族,凡农耕者,皆编户齐民,徐徐更其风俗,等若中国;凡游牧者,分割其部限定其地,使中国人牧守之,而非各部酋大统领之。然而此皆后话,今天下未定,不可遽施新政。

    且昔曹操分匈奴为五部,欲消化之,若假以时日,或有成效。可惜晋朝不诸王内乱,遂使胡寇重新啸聚,酿成大祸。是以乱世之中,于西戎亦当如卿所言,抚爱之,羁縻之,并借用其力。

    然而卿当知道,此非长久之策。且西戎与中国人心不同,常畏危而不怀德,何也?游牧之众,本皆剽悍,若非聚居,难以活命——不似农人但予其田土,年岁不大荒,皆可糊口——是故各部酋大,暂时不可裁撤。然而亦当洞悉其内情,挑唆其矛盾,不可使一夫倡难,百部应从。

    总而言之,卿须恩威并用,且徐徐分化瓦解之,使彼等知附晋乃可得活,离晋则自相杀伐,无人可全。循此二道做去,西戎乃可得安。

    裴该知道在原本的历史上,游遐治戎,主要还是施恩,只挑几个实在不肯低头的——比方说虚除权渠——开刀,以戎制戎。也不知道游子远这本事是怎么练出来的,就理论上而言,在原本历史上他抚安戎乱,翦灭虚除,不会超过今天十年的时间——再十来年刘曜就死了啊。这十年时间,一个人的才能就会有很大飞跃吗?说不定游遐如今就很能打了吧?

    故此裴该才交付给游子远以镇定西戎的重任,因为手边没有更合适的人可用了,而抚戎用戎,则是平定关西的重中之重。但在初命之时,他必须跟游遐把话给说清楚,我不希望你安定西戎的结果,是反使外族坐大,到时候什么苻氏姚氏,都能够坐镇一方,子孙还有天下之望!

    在得到了裴该的教诲后,游子远就想出了这么一招,先把西戎各部都聚集起来,然而自己故意不露面,让他们互相掐——通过军大的通风报信,如今哪部和哪部有仇,哪部和哪部亲附,游遐都已然掌握得**不离十了。就目前看来,西戎中尚无可以振臂一呼,多部云从之辈,此后只要保持均势,势大者打压,势弱者扶持,应该可以防止裴大将军担心的局面发生吧?

    不过有这几天也差不多够啦,如军大所言,游遐若是再不露面,说不定联军就要星散。因此游遐就于当夜悄悄离开了军大的营垒,然后在野外兜个圈子,第二天假装才刚匆匆赶来。陈安王该等闻报,急忙率各部酋大将领出营相迎,让入大帐。

    进帐之后,游遐老实不客气就奔了主位了——他的官职最高啊——随即环视众人,问道:朝廷召各位来,是为攻伐彭夫护,何以蹉跎数日,不肯进兵啊?

    军大赶紧开口帮腔:因无统帅,于如何进击事上,众议纷纭,莫衷一是,故而

    游遐面色一沉:既然如此,汝等看我可为帅否?




第三十五章、奇袭
    搁半年前,游遐虽然居官四品,却没有统率大军的资格,因为他是文职啊,这又不是宋朝或者明代,习惯以文驭武,陈安和王该必不肯听命。但如今不同了,护西戎校尉军政两道并重,自可率军出征。

    故此他问:汝等看我可为帅否?军须首先表态:自当尊奉,听从校尉号令!随即吐延和苻洪也都朝着游遐深深一揖——诸戎部酋大如同风过草偃一般,陆续俯首。最后游遐把目光转向陈安和王该:卿等如何?

    二人犹豫了一下,也被迫只得听命。于是正式开始会议,陈安首先问:不知校尉欲如何进兵,攻伐彭卢啊?

    游遐问道:卿等驻军在此,可有遣人哨探彭卢动向?当面之敌何在,有多少人马?其实他早通过军须部中的探子,把情况摸得一清二楚了,但必须假装自己才刚到,尚且不明敌情。

    王该答道:彭夫护遣兵来逆我军,只在北方安定境内,美高山东麓,有众近万说着话前行两步,指点游遐案上的地图,详细给以解说。

    安定和略阳两郡相邻的东段,基本上以六盘山脉为界,山东属安定,山西为略阳。联军如今驻扎的地方,就广义来说,已入六盘山区,而卢水胡的兵马便依美高山为阵,距离约三十余里下寨。美高山即为后世的米缸山,为六盘山最高峰,山东坡陡,下视深谷,有道路可通都卢县城;山西坡缓,反倒崎岖难行。因此卢水胡才在美高东麓的道路险狭处下营筑垒,以遏敌师——美高山西骑马难行,故此不必也不便设防。

    对于应当如何进兵,陈安的建议是急过美高西麓,绕过敌军,进抵都卢城下,然后掉过头来,再挫败匆匆回援的彭卢兵马。王该则主张翻过六盘山南段,自美高东麓进军,虽然道路狭窄,敌又当道立营,终究我骑兵可以走不是吗?真若是走山西,估计都得牵马而行,你说急过,怎么可能急得起来?

    再者说了,到时候都卢坚壁在前,敌军从后夹击,就那么容易转身破敌吗?

    游遐乃问:彭夫护可在军中?陈安答道:敌军中不见彭夫护旗帜,估算仍在都卢随即补充说:若彭某来,我亦肯自东路进军,只要擒斩彭某,则大局可定也。

    游遐笑一笑,便道:彭卢军近半数,只在我前三十里外,且彭夫护不在军中,既然如此,易破也。但破此敌,贼势便弱,胆气俱丧,再可攻打都卢,身后也无警讯。不等陈安反驳,又再加上一句:陈将军,今我军骑兵甚众,非止凉州大马。

    你何必为跟王该抢功劳,就故意找骑兵难行的道路走呢?如今汇聚的氐羌鲜卑部队,骑兵数量同样不少,若走西路,舍长用短,光靠步兵,咱们可未必打得过卢水胡啊——我意已决,可自山东进军。

    陈安反驳道:敌当道立营,抑且有备,实不易攻,校尉三思!

    游遐摇头道:若卿等初来,便即进军,敌确实有备,今蹉跎于此将近十日,我料敌心必骄双眉一挑:乃急整装,今夜便过六盘,循道而北,平旦时可抵敌垒之前。诸君但肯奋力,焉有不克之理啊?

    苻洪闻言,微微吃了一惊,急忙质疑道:校尉,三十余里地,还须翻山,夜间行军甚难

    游遐颔首道:此事我自然知晓。然卿等久在略阳,岂不识北上之路么?我军万余,岂无数成可以夜间行军之众?想裴大将军所部,皆惯夜行,如此乃可屡挫胡寇——难道西戎中便无勇士?且近日平旦时常起浓雾,便略略他耽搁数时,也当不误攻敌。

    他使了激将法,在座的多数都是恃勇好强之辈,遂以军须为首,纷纷应命。游遐趁热打铁地问道:谁为先锋?

    众将纷纷请命——自然也包括了陈安和王该在内。游遐觉得那些氐羌都好糊弄,只有这二位不便安置,若只命其一为先锋,另一个肯定不满。当即笑笑:此番朝廷诏伐卢水胡,自当以官军为先——一指陈安,随即又指王该:陈将军可率部先行,待翻过山后,王将军凉州大马改为先驱,陈将军其次。至敌垒前,乃可并发,谁若先登,必受上赏!

    随即他又大肆宣扬了一番裴大将军之威北地兵马之强,肯定会从东方前来夹击的;继而鼓励那些氐羌酋大,说如今朝廷正当用人之际,只要你们能够听命立功,必有赏赐,就算想拿几个官职,也不为难。于是众皆应诺,急忙各回各营去整备兵马。游遐安排先后,次第行军,第一拨陈安所部午后就开始行动了,最后一拨是军须,一直等到黄昏时分,方才妻装上路。

    氐羌中半数仍然游牧,鲜卑吐谷浑则纯粹为游牧民族,因为日常惯食肉奶,总体而言夜盲症的比例比农耕民族要低——当然也不是绝对的,少民的下层,同样没资本摄取多少维生素a,好在能够带出来打仗的多数都是中层——可以夜行者,挑挑捡捡,竟然能有将近半数之众。

    于是打着火把,连夜急行,说是三十里路,可是兜兜绕绕的,走了五十里都不止,到了第二日天光擦亮的时候,王该率千余骑终于抵近敌营。果如游遐所言,四面腾了浓雾,王该便命人马压住声响,放缓速度,以免敌军发觉——我就这一千多人,想要直薄敌垒,难度不小,而且硬碰硬强攻,损失也大,不如等身后的陈安跟上来再说吧。

    道路止此一条——其实此处乃是东西向,联军自东向西而来——南北皆山,即便浓雾遮道,也不至于迷路。陈安所部以步卒为多,但为了抢功,走得并不比前面凉州大马慢多少,因而在浓雾消散之前,便也进抵了敌垒之下。

    王该正待遣人去跟陈安商量,是不是等等后队,等集结人马多一些后,再发起进攻?他已命精细士卒下马步行,悄悄摸到敌垒边,发现营中声息颇弱,明显尚无防备——说不定还没全都起身呢。既然如此,咱们也就不必着急发起进攻吧?

    谁想使者未至,陈安就先列好了阵势,然后下令擂鼓,亲率部众,朝着敌垒就发起了冲锋。雾气将散,王该远远望见陈安左手七尺大刀,右手丈八蛇矛,竟然已经劈开了拒马栅栏,即将冲入敌营了!

    王该大吃一惊,心说这个陈安果然骁勇。他即便在凉州时,也曾听闻陈安的勇名,但等真见着了,却见面不如闻名,觉得传言不尽不实——就这么一个身高六尺余的小个子,还长相如同老鼠,怎么会能打?今日一见陈安身先士卒,舞械冲阵,才知道其名不虚。

    王该当即下令,咱们也都别慎着了,全体下马,步行冲锋。随即自己就挥舞长矛,奋起直追,想要跟陈安并肩杀敌。

    游遐虽然并无实际指挥作战的经验,但终究入裴该之幕后参与过大荔城之战,对于军争谋划之道,受过裴嶷裴该叔侄,以及陶侃等人的耳濡目染——当然也跟天赋异禀有关——加上对于人心的分析,比普通武夫更为擅长。而且他估摸着联军顿兵不进,敌必懈怠,也不是空口白话,早就命军须派人去暗中探查过了,故此才敢用险。

    再者说了,道路狭窄,即便战败,敌人也不便远追,我可以勒束后队,缓缓退却,与之相峙,理论上不至于全军崩溃吧。

    最关键的问题,是军中多氐羌等杂胡,来自各方,陈安与王该虽为晋人,也不和睦,这硬捏在一起,势难长久啊。把他们撂在边境线上几天,就已经矛盾重重龃龉自生了,怎么可能期盼与敌人长期作战呢?只有趁其才刚接敌,锐气未消的机会,发动奇袭,才有望一朝破敌,掌握战场的主动权。

    果不出游遐所料,卢水胡嚣张已久,如今虽闻警讯,但东路不见敌踪——都被焦嵩绊在了临泾城下——西路氐羌混杂,也就一万多人,迟迟不进估摸着这些临时应召来的外军嘛,也就呼应官军打打顺风仗,北地兵不临近,他们是不敢来的。

    加上彭夫保不在军中,忙着征调兵马,巩固都卢乌氏二县之防呢,前线将领就此逐渐放松了警惕心。因而今晨仓促遇袭,军中大乱,而联军中当先的陈安又为一时勇将,王该所部都是凉州锐卒,很快便即汹涌杀入,将敌军陆续分割开来。他们撕开了缺口,后面的鲜卑氐羌兵马陆续抵达,投入战场,其势愈厚,而相对的,卢水胡不知道敌军来了多少,人心既乱,又且生惧,很快便一蹶不振了。

    战至午前,卢水胡大败,被斩杀俘虏三千多人,余皆朝北方败逃。游遐这时候也已经到了,当即下令前军暂停整列,让后来的苻洪军须等部骑兵发起追击,一口气杀到了都卢城下。

    残垒之中,王该来找陈安,想要放几句软话,消减一些往日的嫌隙——因为人家确实勇猛啊,我等凉州战士,最敬勇者,岂可对勇者无礼?谁想他靠近后才一拱手,还没来得及说话呢,陈安先斜瞥王该一眼,冷笑道:今破敌垒,是我先登,汝不要抢功——且唯游校尉谋划得法,加我奋勇厮杀,才获此胜,非汝先前所言当行东路之功也。

    说着话,一边擦拭兵器,一边自顾自地便走开了。王该怒火填膺,恨不得当场抽出刀来,将这傲慢的混蛋一刀两段——竖子,我必有以报之!

    ——————————

    前军败绩,给都卢城内造成了极大的恐慌,彭夫护也不禁大吃一惊。他想要集结兵马,杀出城去,却被部下扯住,说:南来不过氐羌散骑而已,若非晋军将至,必不敢动。今既破我垒,来至城下,得非乌氏遇警乎?酋大不宜轻出,还当保全力量,以应对晋师。

    彭夫护点头道:此言有理。急忙派人前往乌氏探查,同时亲自上城来观望敌势。游遐命各军多建旗帜,并在都卢城南立营,遥遥望去,几不下三万之数。彭夫保不禁惊道:难道秦州氐羌,皆从晋人来攻我么,如何有这许多兵马?心中既生怯意,就更不敢轻易出城去了。

    游遐策马来看都卢城,只见城非高峻,堞非严密,守卫也不得法,料来不会有多难攻——但问题这是站在原徐州军立场上而言的,对于如今手下这些氐羌,野战尚可,有几人懂得攻城啊?就算我游校尉还曾经跟徐从事学过一些攻城器械的制造,我一个人也打造不出云梯来呀!

    只得先不攻城,却命氐羌鲜卑每日分兵,四下抄掠卢水胡众,应允所得粮秣,七成上缴,三成可以自留,所得人口财货,官私平分。

    卢水胡本是半耕半牧的外族联合体,其实本不习惯于据城,主要人口都在野外,城内多为原住的晋人——甚至连两座县城都不是他们主动打下来的,而是贾疋战死后,卢水胡居住区域的晋朝官吏和部分大户集体逃亡,剩下的反倒箪食壶浆以迎彭夫护,只为维持城内的秩序。

    因此游遐此举,无异于抄了彭夫护的老窝,断他的根基。城内兵马因此而人心惶惶,除彭卢本部外,其他氐羌月支匈奴等,每日都有数十人缀城逃亡。彭夫护心说再不出战真不成了,只等乌氏的消息到来,我便率兵出去和那些杂胡一分胜负吧!

    都卢乌氏相隔不远,但是派去视察的将领却迟至五日后方才返回,满面愁容地禀报说:晋军果然来攻乌氏,城内梁氏举动大不寻常我几乎为其所害,好不容易才逃得一条性命

    乌氏本是晋人大族梁氏的老窝,举族聚居,相当数量还都住在城内——当初迎接彭卢接管城池的,也以梁氏为首。彭夫护担心的就是梁家,此前才刚得着晋军将要来攻的消息,他便即亲往乌氏去巡查过了,当时看着梁家人还算老实



第三十六章、贤弟之志何其小哉
    其实早在诏命讨伐卢水胡之初,司徒梁芬就有密信送回了乌氏的族内。不过信中言辞很含糊,没要求梁氏一定协助官军,而说:当以举族性命产业为重。言下之意,你们可得看准了风色再动手啊。

    但同时梁芬又在信中备言裴氏兵马之强,暗示族人,倘若官军无法靠近乌氏,你们千万不可轻举妄动,而若官军抵近,则有若天平,晋方权重,就该有所打算了——今胡寇暂退,彭卢无外援;裴氏方大,官军可节节而攻之——如何应对,当付诸公议。

    彭夫护派人前往乌氏,探查城内状况,看看北地军有无西进的迹象,这人一进城,便受到了以梁氏为首的晋人大族的盛情款待,美酒加美食,轻轻松松就把西戎联军进抵都卢城下的消息给掏出来了。梁家十几名长老聚在一起商议,有人说就该趁机起事,驱逐卢水胡驻军,有人则建议再等等看——司徒公信中之言,要官军抵近乌氏,方可筹谋对策,今来的只有些氐羌,且距乌氏尚远,岂可妄动啊?

    商议的结果,咱们继续绊着来使,以协助他东进去探查官军动向为名,再等几天看看风色吧。然而数日后,果有晋军骑兵自临泾方面向西而来,梁家就此才终于统一了意见

    晋军来者为谁?

    游遐是先谋划定了,再去拿到的统帅权,于此两者之间,早就派人快马前往临泾城下,通知郭默,我将要率领氐羌杂胡动兵了。郭默不禁吃惊,说:不想游某一介文士,竟做出如此事!倘若被他先攻破了都卢乌氏,则我等在大都督面前还如何抬得起头来?

    罗尧笑着安慰他:不过临时召聚的杂胡,如何能敌彭夫保?

    北宫纯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且杂胡中尚有陈安在他和郭默是跟陈安照过面的,深知此人之勇,只可惜未能招揽过来——杂胡若胜,我等面上无光;杂胡若败,也可推诿于我等,责我等顿兵不前,不往救援之过,不可不防

    郭默说这样吧——我料焦嵩胆落,必不敢出城来战,有我与董将军在此,且可急请漆县的陆将军赶来相助,应该无虞。卿等马快,当急西进,前抵乌氏城下,以与游校尉相呼应。彼等若真能杀至都卢城下,则有我军在乌氏左近,彭夫保必不敢轻易逆战;彼等若尚不能出六盘,则我军已至乌氏,异日在大都督面前,也有措辞了。

    骐骥营就此汹涌而出,直奔乌氏而来,梁氏族人打探得实,当即便快速行动起来。要知道梁家为乌氏县内第一显族,财雄势大,族人与依附者可以拉出来打仗的,便不下六七百之数,以无心算有心,想把城池拿到手还真的不难。彭夫护所遣的将领见势不妙,便匆匆逃归都卢,向酋大报警——他走后不到一天,乌氏城上就飘扬起了晋家旗帜。北宫纯罗尧等倒是轻轻松松,不费一兵一卒,就安然地进了城,夺得收复的首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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