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赝太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荆柯守
苏子籍颌首沉思。
“左史记言,右史记事,事为《春秋》。”
“但《春秋》该如何理解,的确是因人而异,我先前在太学,曾在几位大儒的课上学过《春秋》,但每一个大儒讲的都有着不同,又听罗裴讲《春秋》,不得不说,不同的际遇与心境,对待同一件史事,观点也会发生变化。”
“我悟到了,就算是已经盖棺定论的一件事,记录者心境,以及不同身份地位,去看这事时的观点,都必然有不同。”
“上位者不可人云亦云,要有着自己的判断,但同时也该吸取别人的意见。”
“史事虽可为鉴,也要从自身的处境以及心境去出发。”
“就像对待祁弘新,一年前的我,与几个月前的我,心境就截然不同,但这二者,又焉能说,哪一种就是绝对正确,哪一种就是绝对错误?”
“不过是心境不同,当时所处环境不同罢了。”
“可要是进一步,论之大数,又有着相对清晰的结论——绕了千转,还得符合这个大数。”
想到这里,苏子籍冲着罗裴点首:“已明白了。”
就看到光芒一闪,苏子籍垂眸,看见半片紫檀木钿。
“经验+10”
“【四书五经】20级(0/200000),智力+1,智力19→20(10),至诚之道+2,你洞察了儒家的真意,你自动获得贤人的称号。”
“没想到竟然在这节骨眼,一下子升了级。”
感慨着自己还曾为考童生考秀才而担心过,何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看到【四书五经】升到了20级。
“我有一种预感,我现在对【四书五经】已掌握了,哪怕任何题目,只要是在【四书五经】范围内,都难不倒我,甚至有了真正讲经的资格。”
“智力+1更是永久性,我能感觉到,它似乎已经到了某种上限。”
突然之间有游刃有余之感的苏子籍,自然心中大快。
“【为政之道】9级(6725/9000)”
“可惜的是为政之道之前升到了9级,再向罗裴请教时,经验增长缓慢,这说明,他这方面已被我榨干了,再也没有可以继续汲取经验的可能。”
虽罗裴这一路就像有了水的海绵一样,每天都能被挤一挤,但容量就这么大,又是这么频繁薅羊毛,罗裴现在被薅光了,也是早可以预料到的事。
反正已达成了预期目标,苏子籍也觉得没有遗憾,而且早上听人禀报,距离靠近京城附近的运河,已经只有最多半日路程,就要分道扬镳了。
想到这里,苏子籍真心朝着罗裴深深一躬:“这半月来的教导,让我受益匪浅,我谢过大人!”
“公子何必客气?不过是你我交流一二罢了,教导可是谈不上。”罗裴侧身让开了,勉强受了半礼。
罗裴意识到,他们的交流已经算是彻底结束,自然也就想到了即将抵达的京城,心中的那股烦闷再次袭上了心头。
他原本还因跟苏子籍谈论《春秋》而有些容光的脸,也一下子带上了丧气,露出了一丝疲惫。
“我这半月来,也不知道为什么,竟还真跟苏子籍相谈甚欢,究竟是此人魅力真这么大,还是我因京城的事,情绪失落,有人讨教,就愿意暂时放松心情?”
再看苏子籍时,却发现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竟望着外面微微出神。
“也许是因为苏子籍的确好学,我好为人师的性情起了作用吧。”没办法解释这半个月来对苏子籍的亲善有加,罗裴自己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却不知,此时的苏子籍正在惊愕中。
原来,他向着罗裴诚心诚意的深躬道谢,结果才一行礼,眼前就突然之间闪过了一个画面。
画面里,被甲兵赫然拿住的人就是面前的这位钦差罗裴,形容狼狈,看样子,是获罪了。
虽然这画面一闪而过,再没有了,可苏子籍却仍惊讶不已,勉强才控制自己没露出异样。
在现实中,突然遇到这样的事,难免感到惊疑。
这时,就听到外面有人高喊了一声:“龙门码头到了!”
龙门码头就是运河的终点,直达京城城外二十里,是在本朝承寿五年国力渐渐充裕时开始重修,历经四年才重修完毕,河道很开阔,夹岸兴隆,连绵的旅店商店形成几条街,此时还没有靠近龙门码头,就已经能听到一些喧闹声。
罗裴自然也听到了这喧闹声,只能叹一口气,吩咐下去:“准备靠岸。”
随后就朝着甲板上走去,打算看一看还有多久能靠岸。
才一上甲板,就发觉码头氛围不对,虽然码头仍有着喧闹,但声音却是从远处的几条街传来,靠近抵达船只这一片区域,安静无比。
朝着还有几十米的岸上看去,竟只看到了上百人站在那里。





赝太子 第四百八十三章 问罪
上百名甲兵在列,为首站着则是一个官员,随着船越来越近,能看出他穿着四品官服,看着不像是来迎接的礼部官员,更像是大理寺来的官员,脸色,虽称不上是凛冽严酷,起码也是不苟言笑,看着就面色不好,像别人欠了许多钱。
但这人却又的的确确是来迎接的礼部官员,罗裴甚至都认识,这是刘光启,多次照多面,神态一向恭顺,现在却一副冷面孔。
见码头上是这种阵势,罗裴的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从来接的官员的面色,其实很多时就能看出端倪来了。
这里是京城,不是西南,当初钦差要拿西南大帅时,因那是大帅的一亩三分地,不得不采取一些措施,哄骗大帅落单,才好下手。
而这里是京城码头,在这里,别说是罗裴这样文官,就是领兵数十万的武将到了这里,是条龙也要盘起来,自然不需要再使用计策,担心犯官逃脱了。
“大人,您……”罗裴的亲信看到了这一幕,也是脸色难看,小心翼翼凑过来,询问着。
“上岸吧。”因着这场景,罗裴脸色就有点煞白,不是那么好看,但是三品大员,又是钦差,虽心中已感到了不妙,还是能勉强撑着表情。
逃?自然是不可能逃。
拖?更是不必想了。
他乃是大郑官员,大郑的皇帝想要治罪,就算拖得一时一刻,又能如何?还不是要面对现实?
逃无可逃,躲无可躲,只能面对。
苏子籍这时也从船舱里走出来,此刻也看到了这一幕,同样就心里一沉。
“眼前的情形,竟和我刚才看到的画面有些类似,难道我看到的,竟然是未来的场景?”
罗裴准备上岸,突脚步踉跄了一下,见苏子籍跟着,突然之间说着:“你我相交数月,以后有机会,我的妻儿,还请照顾下。”
说着,就不语上岸,苏子籍也不出声跟上,至于官船上的行李以及狐狸,自有岑如柏及张睢帮忙运回,哪怕他立刻就要被召进宫里去,也不必犯愁,这就是有人在身侧的好处。
才一下了船,就看见带着甲兵等候多时的刘光启,脸色铁青,对罗裴说:“罗裴,我奉皇上的命问话。”
罗裴见刘光启拉下了脸,脸色变得苍白,无可奈何咽一口唾沫,跪了下去,而周围的人,都跟着就俯伏在地:“臣等恭请圣安!”
“圣躬安!”
刘光启才干巴巴问:“皇上问你,派你去传旨,为什么半年不归?”
罗裴听了,在这事上自觉没有私意,立刻叩首回答:“因除了去龙宫传旨,尚有巡查三省水利的旨意,故臣巡查三省,不想耗费三月,这是臣疏于思虑,这就是罪。”
按照规矩,刘光启只管问,不管回答:“有人弹劾你过程游悠,狎妓好色,所以才迟迟不能成行,可有此事?”
这一问,罗裴心一凉,却答:“臣是知法度,从不去青楼之地,更无狎妓之举,沿途巡查,府城、县城、水坝,尽是有行程。”
“总督、知府、沿途接待的驿站都知道,求皇上明察!”
刘光启奉旨问完,还是阴了脸:“罗裴接旨!”
“臣罗裴接旨!”罗裴心里轰一声,虽早有心理准备,但事到临头,还是浑身一震,变得冷彻骨髓,机械面朝刘光启跪下,周围变得一片死寂,颤声说:“恭聆圣谕!”
“皇上口谕:罗裴身负钦差重任,乃代天巡查,本该勤恳做事,方能不负皇恩,却拖延敷衍,办事不利,着削去官职,即刻押入天牢,等候发落,钦此!”
“来人,打落犯官罗裴头上乌纱帽,脱去罗裴身上官袍,即刻押入囚车,送往天牢!”随着口谕念完,刘光启冷着脸,立刻就下了命令。
甲兵就是为了这件事而存在的,立刻就上来四个,不由分说,一绘手就打落了罗裴的乌纱帽,又将其身上外袍直接撕去,罗裴当下就头发蓬乱,身上只着白色里衣。
转眼之间,一个三品大员,就跌落尘埃,变成霜打的草一样,苏子籍见了,心里一寒,嘴唇动了动,没说什么。
能说什么呢?
虽然罗裴此番劫难是真冤枉,甚至还可能受到了自己一丝牵连,毕竟双星中,苏子籍也怀疑有一颗是代表着自己。
可迁怒罗裴的是龙椅上的那一位,自己尚要在他的掌心里博得一线机会,救下罗裴?
暂时没这个可能!
垂眸站在那里,苏子籍唯一能做,就是不去看罗裴从威严钦差,瞬间变为阶下囚的狼狈场面。
“罗大人!”刘光启亲自上前双手搀起罗裴:“办砸了差使革职审查论千论万,沉浮乃平常事,料想朝廷必还有恩旨。”
罗裴听着这些虚情假义的慰劝,也不言声,等人被送上了早就准备好的囚车,被甲兵押送走了。
传达口谕的刘光启没有跟着离开,而又来到了苏子籍面前,到了这时,他仿佛别人欠了许多钱的脸上,才露出笑脸。
原来不是不会笑,而是笑容只给该给的人。
“苏大人,皇上已赐宅,请随下官过去吧。”刘光启客气说着。
皇帝赐宅给自己了?
苏子籍听到自己被赐宅并不意外,郑继魏制,嫡子封王、庶子封郡王。
但并非一步到位,按照旨意:“前朝皇子出合即封王,上(魏世祖)以德昭未冠,特杀其礼,皇子始命以侯,继而公,终而王。”
太祖时,礼部上疏:“皇子未议封建,中外系望,今朝修礼成,愿特降制命。”太祖“从之”,其实仍旧是按照这法度,封皇子侯,不久迁封国公,数年后再封郡王或王。
只是无论封什么爵,都会搬出宫,赐宅而居。
现在苏子籍都中了状元,快十八岁了,就算认了,也不可能再住在宫里,肯定得赐宅而居,只是自己被皇帝急急召回京城,此时抵达了,竟不是立刻让自己入宫见驾,而先去皇帝赐的宅子?
这就有点意外了。
想到了罗裴刚才转眼就打落,苏子籍突然之间眼里多了阴霾:“这看似是偶然,并且赐宅也是优厚,但是不是从皇帝本心来说,其实不想见我?”




赝太子 第四百八十四章 赐宅
三品大员瞬间变成阶下囚,这情景,在苏子籍身侧的张睢见了,不由吓得身体颤抖。
刘光启见了,也只扫了张睢一眼,没有停留,显对这样微末小官并无兴趣。
苏子籍轻轻拍了张睢的肩一下,张睢忍不住看过来,二人目光一对,张睢就觉得,自己心底原本升起的恐惧,顿时就因着自家主公的这平静目光,而一下子消散了大半。
苏子籍拍了他一下,就走向了刘光启为苏子籍准备的车驾。
在车驾前站着的几人,分别是叶不悔、野道人、简渠,方才不好上前,此刻见罗裴被押走了,这才忙迎上来。
叶不悔今天穿着的衣裳,与往日有着一些区别,更名贵一些,头上还戴着珠翠簪子,脸上略施薄粉,可这样却仍不能掩住她的憔悴。
叶不悔望向苏子籍的目光里也盛着一丝担心,这担心虽被压在重逢喜悦后,却是那么的清楚,让苏子籍一下就感觉到了。
野道人跟简渠,因刚才那一幕,现在还在心中发颤。
他们是亲眼看到了罗裴作堂堂三品大员、出京的钦差,不久前,还是威风凛凛,号令郡县,一下子就因皇帝的一道口谕,被打落乌纱帽,扒去了官服,立刻成为阶下囚,皇权可怕,真是亲眼见到了,方能体会。
“谁能想到,我跟随的主公,竟然太子之子。”野道人的感慨,要更多一些,他突然之间想起当年,不由吓出一身冷汗。
“当年我竟然还想帮着桐山观的道长要夺取他家祖坟,不,应该是收留者的祖坟,这真是不知道死活。”
“要是没有灵机一动,卖身投靠,并且还获得接受,怕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现在我,却因此真正有了机会。”
“时也运也!”
“主公现在已被皇帝赐宅,具体是可能跟宗人府有关,可恨我虽空有一些手段,却没办法将手伸进宗人府得到情报,也不知道这次的事,对主公来说,到底是福还是祸。”
尤其是在亲眼目睹钦差出事后,更是心中不安,但走近,一打量苏子籍此刻的面相,不安瞬间就给面相上的变化惊住。
“数月不见,主公的面相竟又有了变化!”
但此刻有外人在场,野道人纵然有着千言万语要跟苏子籍说,也不好在此刻开腔。
“不想苏子籍竟然是太子之子。”至于简渠,刚才看到钦差罗裴瞬间成阶下囚的一幕,让他再次想到大帅当时在西南同样拿下的情形,虽跟大帅恩义算是两清了,女人孩子,至今帮忙照顾,也算是对得起曾经的知遇之恩,可此时回想起当初的一幕,仍觉得有些怅然。
这次重逢,都是心情复杂,个中滋味,实在不好言说。
“臣等拜见主公。”野道人和简渠一起拜下。
“起来,起来,不必多礼。”苏子籍忙伸手扶起,又转身说着:“不悔,我回来了。”
面对着叶不悔含笑带泪的小脸,苏子籍想说的话都化成了这一句。
“回来就好……我很想你。”叶不悔上前,轻轻抱住苏子籍,将头靠在他胸前,闻着属于这个世间唯一亲人气息,这几个月来的彷徨不安,一下消散不见,心也终于落到了实处。
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苏子籍在她的身边,她就可以坦然面对,而不必像离了巢的幼鸟,彷徨无依。
怀里的身躯在微微颤抖,苏子籍暗想:“方才场景一定吓到不悔了。也是,我与罗裴一同回来,只一道口谕,顷刻间,我仍是官,而罗裴已是阶下囚,生死都难说,这样反差,任谁见了,都会感到心惊与后怕。”
“宦海沉浮,莫过如此。”
苏子籍眸子一沉,轻轻拍了拍叶不悔的背。
“别怕,我没事,皇上赐宅给我,这说明我不会有事。”他轻声说。
叶不悔因这句话,终于从这种状态中“惊醒”,急说:“现在不是说话时,既是皇上让我们即刻入住新府邸,我们就不能耽搁了。”
苏子籍见她担心入住迟了,到时使得皇帝迁怒,知道这是担心自己,关心则乱了,但此时也不是互诉衷肠时,苏子籍便点头:“好,那我们这就去朝廷安排的府邸。”
给时间说话的刘光启,见苏子籍望过来,立刻笑着上前:“今日算吉日,苏公子正好带家眷,先去新府邸,东西慢慢收拾也来得及。”
人家都这么说了,还能怎么着?直接去吧!
坐上了牛车,苏子籍与叶不悔一辆,野道人、简渠一辆,岑如柏跟张睢一辆,总之人人都安排了牛车,在这方面,这位刚才宣旨拿下了罗裴的刘光启十分友善体贴。
从龙门码头一直行一个多时辰,才到了。
皇帝赐宅的位置,距离桃花巷不是很远,在望鲁坊。
望鲁坊,虽是坊,总面积不大,只有六七十户,其余皆是繁华店铺,能住在这里的人,基本都是勋贵或高品之官,淮丰侯府、吏部周大人、贺大人,刑部的蒋大人府邸都是在这里。
牛车下来,迎面一阵冷风带着星星雪花扑上来,激得苏子籍一个寒颤,这才知道天上已下雪。
怀看四周,这里道路,竟然尽是青石板铺路,因天气,以及这里基本上不接待普通客人,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唯有隔壁隐隐听得筝萧笙篁声,似乎有人说笑酣歌,风声雪影中不甚分明,不知道是府邸还是酒楼。
苏子籍收敛心神,看向了府邸。
府邸蹲着两个大石狮子,兽头大门,却没有匾,照壁前早已站了人,一个四十岁年纪上下的中年人,率人趋到苏子籍面前跪下:“奴婢给公子请安,小人是赵柱。”
苏子籍笑:“走吧,进去再说,现在下着雪。”
正门呀呀打开了。
苏子籍被赐的这宅,在望鲁坊靠后位置,虽临街,却更清净一些,宅子占地面积颇大,前前后后共有十几处院落,上百房间。
房屋建筑皆是雕梁画柱,走廊的设计,都精美,假山、泉水,更应有尽有,光是凉亭,就有几处,而花园更有一大一小。
光是最大花园,面积就已超过苏子籍在桃花巷的宅子。
这地方之大可想而知。
而且在外城,宅子大些也就罢了,这里算得上寸土寸金,在望鲁坊能有这样一处豪宅,就不是有钱可以办到了。




赝太子 第四百八十五章 如何能让朕信服
苏子籍居中,众人进去,一进去就能看见,同样是石板甬道,穿过石板甬道,两侧是高出地面数寸游廊,通达各处。
刘光启介绍:“公子,这府邸乃前朝许国公府,大郑建国收归官有,一直没有赐给勋贵,您得了这宅子,可以看得出,陛下对您的看重。”
“皇恩浩荡,苏子籍惶恐!”苏子籍忙说。
刘光启微微一笑,接着又陪苏子籍在这宅里依次逛了一遍。
“陛下赐下宅子前,已让人重新修整过,正院更是让人收拾了出来,从床褥到小厨房的柴米,都已备齐,直接入住也是可以。”
“这游廊更是按照前朝规格,通达诸处,使就算下雪下雨,在府里来往,也点滴不沾泥水。”
刘光启说着,已到游廊一处尽头,朱漆柱间,紫檀木雕窗,廊下挂了几只鸟笼,只是都空着,就连他都不禁暗自嗟呀:“十年寒窗,天子门生,堂呼阶诺,起居八座,与龙种相比,顿叫人意消兴灭,有天壤之别。”
“还请钦差大人替我谢过皇上隆恩!”苏子籍说,这样走了一圈,发现这位刘光启对自己态度还算温和,苏子籍想到回来时,罗裴对自己帮助,因此就问了一句:“大人,不知道罗大人怎么了?”
“怕是不好,具体要看圣上的心意。”刘光启叹了口气,看了看苏子籍一眼,回答。
说完这句话,他就看了看天色,微笑对苏子籍说:“时间也不早了,公子刚刚下船也需要好好休息,我也该回宫复命,且留步。”
说着,就转身离开。
出了这府邸大门,冷风一吹,临上牛车的刘光启怅然长叹一声,坐了,揭开轿窗说:“回宫复命去。”
车夫一声吆喝,牛车动了,一起一落而行,刘光启就有点郁闷:“怪了,我本来是下定决心,只做保皇党,对皇子皇孙争夺大宝持中立,怎么见了皇孙,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亲近之意?”
这让他真是感到奇怪,坐上牛车都忍不住思索。
只是,到了皇城,他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带着这困惑求见皇帝。
在御书房外等了一会,就有太监让他进去。
一进御书房,发现御书房内已是燃起了火盆,刘光启的心就是一沉。
早就知道圣上的身体不好,但以前因着没燃火盆,感觉不是这么深刻,此刻走入这御书房,一种不祥的预感,就萦绕在心。
“臣刘光启,拜见陛下。”刘光启只敢抬头看一眼倚靠椅上男人,就立刻向上行礼。
“平身。”皇帝慢慢说着。
待刘光启站稳了,皇帝就问:“情况如何?”
“臣已擒下罗裴,并领着公子前去府邸,公子也谢恩了。”
听完刘光启的回禀,皇帝没有对罗裴的事立刻做决定,沉默了片刻,问:“你对苏子籍印象如何?”
刘光启忙恭敬回:“回陛下,苏大人似乎是谦恭有礼的人。”
说着,就将苏子籍对皇帝的种种感激,转述了一遍。
皇帝听了没有多少回应,又过了一会,才说:“朕已知晓,你先退下吧。”
“是,臣告退。”
等这臣子下去了,又有太监来禀报,说是宗人府的左宗正来了。
皇帝轻叹一声,说:“让宿侯进来。”
宗人府是管理皇家宗室事务的机构,掌管宗族名册,按时编纂玉牒,记录宗室子女嫡庶、名字、封爵、生死时间、婚嫁、谥号、安葬的事,凡是宗室陈述请求,由宗人府转达。
宗人令一人(正一品),现在是纪国公担任,而左宗正一人(从一品),右宗正一人(正二品),都是宗室公侯担任。
宿侯进来,磕头行礼,说着:“臣宗人府,议定了名籍,还请皇上圣断。”
说着,就呈上了名单,由太监转递。
皇帝看了一眼,有些出神,突然问:“尚书殿,现在有多少人学*********,有七人。”宿侯连忙回答,这尚书殿是皇子皇孙读书的地方。
“哎,我大郑子嗣不丰,太祖有子七人。”皇帝沉默了一阵,神色有点迷惘:“长子夭折,二哥战死,活着封王仅仅五人。”
1...164165166167168...39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