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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的日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熏香如风

    “将此二人拿下。”王国居高临下,并指一点。

    “喏!”刀斧手杀气腾腾,直扑北宫伯玉、李文侯二人。

    二人一脚踏翻食案,拔刀高呼:“苍天已死!”

    “黄天当立!”扑在最前的刀斧手纷纷惨叫毙命。

    “贼人在刀斧手中!”韩遂与边章、宋建等人早有戒备。纷纷拔刀,对战扑来刀斧手。

    “哈哈!”连斩数人,北宫伯玉大笑出声:“岁在甲子!”

    “天下大吉!”声音出自身后。王国毛骨悚然。不及回头,刀光一闪。

    血柱冲天。

    大好头颅,翻滚落地。

    “啊——”惨叫才将将出口。

    “将军!”怒斩数人,韩遂目眦欲裂。势如疯虎,扑向王国无头尸身。

    受此一激。边章、宋建亦双双挥刀扑上。堂内血肉横飞,各方势力乱战一通。

    “渠帅小心!”雕零浑话音未落,身后雕零混身中数箭,惨叫毙命。

    “梁上有人!”暗箭来自头顶,雕零浑只手抓住案腿,将食案挡在身前,护住三十六部羌渠。

    “苍天已死!”

    “黄天当立!”

    “岁在甲子!”

    “天下大吉!”

    呼喝渐渐齐声。场中闲杂人等,尽被屠杀一空。只剩韩遂、边章、宋建,与数十亲兵围成一圈。而三十六部羌渠,除去被暗箭射杀的头领雕零混,余下大多幸存。此也是双方刻意而为。三十六部羌渠乃此次联军主力,无论是谁夺权,皆要倚重。断不能滥杀。

    贼兵不断涌入。韩遂左支右绌,自顾不暇。眼看败局已定,一声怒吼:“以下犯上,杀无赦——”

    “哈哈哈!”眼看胜利在望,李文侯大笑出声。

    “将军——”忽闻堂外一声悲呼。李文侯下意识回望,心头骤然一痛。

    砰!血花迸溅。

    一支飞虻箭穿胸而出,再中梁柱。入木三分。

    李文侯目眦尽裂。低头看向滋滋喷血的胸口,倒地气绝。

    轰!尸体重重砸落。

    电光石火,形势急转。堂内正以命相搏的众人,皆一愣。大堂一时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别人不知,北宫伯玉岂又不知。为防万一,临来时二人皆身穿三重甲。本以为刀剑难伤,竟被一箭穿心。焉能无惧。

    片刻之后,箭如飞蝗。

    堂内乱贼浑身喷血,惨叫毙命。劲弩连穿数人,带出肉眼可见的道道血线。纵横交错,声势骇人。

    眨眼间。数百贼兵,尽数射杀。

    头顶碎木迸溅,瓦砾雨落。伏在梁上的黄巾贼兵,亦遭射落身亡。

    所幸韩遂等人见机快。伏地遮头,任由头顶劲弩呼啸,拼死护住周全。

    劲弦一响。三十六部羌渠更如惊弓之鸟,当即匍匐在地。用食案遮头,躲过了乱箭攒射。

    不知过了多久,待嗡嗡回响的弦音,渐渐隐去。

    韩遂抬头一看,大堂遍地伏尸,血流成河。片刻之前还喜气洋洋,赶来赴宴的一干人等,多半已命丧当场。而北宫伯玉竟被乱箭钉在柱上,浑身抽搐,垂垂将死。

    人命何时值钱过。

    “将军——”悲呼又起。

    在一群合众将军府亲卫的护佑下。自宴会始,便不见踪影的军师阎忠,捶胸顿足,声泪俱下。踉踉跄跄,奔入大堂。“卑下来晚了,来晚了!”

    扑到王国尸身前,本想伏尸恸哭。定睛一看,已无人头。

    哭声戛然而止。

    无头尸滋滋喷血,一时竟不知如何下手。急切间,距离最近的韩遂,趁人不备,抬脚将头颅揣出。

    但见一颗大好头颅,蹦蹦跳跳,正滚落在阎忠面前。

    “将军——”阎忠双手捧起,哭声直冲云霄。

    “是卑下考虑不周,所托非人。乃至走漏消息,令二贼早有准备,更害将军身首异处啊——”

    此情此景,当真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想着同为西州豪




1.191 天下雄兵
    从都护府左丞手中,接过密信细看后。臧霸这便问道:“二桃三士。已除其二,剩下一人,又是谁来”

    戏志才笑答:“宣高稍安勿躁,不日将见分晓。”

    “哦……”臧霸也是习惯了。

    三日后,天将初亮。

    枹罕市楼前已人山人海。城中黄巾反贼与黄巾渠帅李文侯,今日午时将斩首弃市。

    扁书出自新任合众将军将令,自不会有假。

    于是,城内居民一大早便围拢在市楼前。怀揣好奇,惊惧,甚至窃喜,等待着一众死囚的到来。

    合众将军府,大堂。

    尸体早被清空,积血亦被抹净。匠人们正细心修缮着刀劈斧凿的破损,以及密密麻麻的箭痕。

    新任合众将军韩遂,端坐主位。军士阎忠侧席作陪。二人各怀心事,相对无言。

    从被裹挟入伙的那日起,韩遂便心知谋反必败。然生死关头,只能铤而走险。投靠贼营后拼命壮大势力,亦不过是想在汉军破城前,尽可能积攒出足够的权重,谋一个好出身。

    今身居高位,一统乱军。目的眼看便要达成,为何却徒生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如同陷入蛛网的飞虻,无处挣脱。

    “军师,蓟王,能兴汗否”韩遂忽然开口。

    阎忠轻轻点头:“可也。”

    史上。中平元年,也就是明年,阎忠曾劝西凉平乱的车骑将军皇甫嵩,代汉自立。嵩不纳,忠遂离嵩而去。换句话说,阎忠也早已看出今汉国祚将尽。只不过,比起历史上即将天下大乱的汉朝,今有蓟王横空出世。

    韩遂再问:“何以见得。”

    “不出所料。蓟王此次平乱关西,将尽取河西之地。表我等为凉州刺史,金城太守,便是为助掌控关西。”阎忠答道:“如此一来,河西走廊咽喉之地,尽入蓟王之手。可比战国时,秦国据武关以拒楚,占函谷关以拒列国。进可攻,退可守。”

    韩遂幡然醒悟:“都护府李、戏二丞,重修洪池岭,便是此因”

    “然也。”阎忠轻轻顿首:“蓟王深得我大汉兼容并蓄之风。后宫多胡女,麾下多胡人。朝廷如临大敌的羌胡蛮虏,蓟国却一视同仁,与国民无异。四百年煌煌天汉,无可匹敌。故四夷多已汉化,只需安抚善待,又岂会屡屡造反。”

    “军师所言极是。”韩遂深以为然:“此次羌乱亦是如此。凉州多义从。并凉之人、匈奴屠各、湟中义从、八种西羌,朝廷每每征用,伤残战死,却少有抚恤。凉州官吏,又坐视本地豪族欺压羌胡,如何能不积怨日深。平日敢怒不敢言,一旦如此这般,被重金利诱,便会铤而走险。凉州刺史,前有左昌、今有宋枭。皆难称贤良。凉州大族又多藏匿奴仆,故使汉人渐少。羌人各有部落,却不算齐民。若能编户为民,凉州人口,当不下百万之众。”

    阎忠笑道:“并凉之人、匈奴屠各、湟中义从、八种西羌,天下雄兵,皆入蓟国。何愁天下不定”

    韩遂终是释怀,这便抱拳道:“谢军师开解之恩。”

    阎忠起身回礼:“合众将军当面,乃卑下职责所在,不敢言谢。”

    “哈哈……”两人相视而笑。

    韩遂之所以瞻前顾后,举棋不定。乃性格使然。今日听阎忠一席话,可谓茅塞顿开。如前所说,史上短短数年间,州刺史左昌、宋枭、杨雍等人,先后因平叛不利被免。凉州一地,吏治早已荡然无存。

    即便此次招安,归顺汉庭。得以身居金城太守高位。若不出二年便因故免官。如此搏命,又有何益。

    所以,先前一席话。韩遂其实问的是,此次我等投靠之人,究竟是洛阳朝堂,还是蓟王刘备。

    阎忠这便为其细分时局,助他下定决心。

    心中芥蒂,涣然冰释。韩遂这便起身出府。亲赴市楼,监斩黄巾渠帅李文侯与一众余党。

    “斩!”

    一声令下。刀斧手,手起刀落。排排人头,翻滚落地。

    围观人群各自惊呼。

    韩遂亲自监斩,便是与黄巾贼人划清界限。若非军师一席话安其心,韩遂本意是将李文侯等人



1.192 兵进陇关
    少时,黄盖曾向刘备进言:“用江东六郡山越之人,可当中国百万之众”。

    此话换成东羌,亦是一样。

    四百年来,西羌不断东迁,融入大汉。虽时有反叛,却亦常为帝国所用。

    简而言之。时下封建立国的大汉,远超普遍还处于奴隶制的世界一千年。后世为去领先几十年的米国,国人都削尖脑袋往里钻。将心比心。领先世界一千年的大汉,对四夷的吸引力,又该有多强悍。

    西凉之所以不断反叛,与朝廷的诸多歧视政策,亦不无关联。刘备只需效仿蓟国成功经验,一视同仁。行高薪养廉,帮理不帮亲。何愁西凉不定。

    至于那些心怀叵测,趁火打劫的乱世奸雄,蓟王割头进侯的童谚,可从未消散。

    明以照奸是行高薪养廉的前提。仁政治国的前提,便是强权。

    左手捉刀,右手作揖。遇良民,手起。遇奸贼,刀落。便是大义。

    爱恨分明,利落果敢。快意恩仇,正如蓟王这般。

    唯唯诺诺,蝇营狗苟。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辅汉大将军西进伐贼,长安父老万人空巷。皆来送行。京兆尹刘陶亲率百官恭送十里,这才与刘备依依惜别。

    刘陶早已笃定。二百年国祚将尽。能三兴汉室者,必是蓟王刘备。

    关中大地,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四面皆天然屏障,易守难攻,“北连沙漠,南带岍渭,关中四塞,此为西面之险”。故从战国起,便有“四塞之国,被山带渭”之说,张仪向秦惠王陈说“连横”之策,称颂关中“田肥美,民殷富,战车万乘,奋击百贸,沃野千里,蓄积多饶”,并说,“此所谓天府,天下之雄国也”,乃建都之风水宝地。

    前汉时,留侯亦用“金城千里”,来概括关中优势,劝说高祖定都关中。

    只可惜王莽篡汉,天下逆乱,乃至关中大地饱受荼毒,赤野千里。今汉定都洛阳,未及休养生息,羌乱再起。羌人不断东迁,胡人接连南下。北、南、西,三向挤压。为大局计,故朝堂才不许西凉汉人东迁,且对关东大族西迁,多行放任。平原麴氏避难西平,成当地大姓。便是此例。

    此去大震关,当走陇关道。

    陇关道,辟于前汉初。初称“陇坂道”,为丝绸之路过境天水(汉阳)的南北二线。前汉建关后,习称陇关道。待武帝通使西域,为长安通往西域的主干驿路之一。商队可经由长安,途径天水,南到巴蜀,西至河湟、河西及西域。

    今汉初年,为平隗嚣叛乱,中郎将来歙,曾由番须口,又向西新辟一道,“径至略阳”,称“略阳道”。

    其走向为:东起长安,经雍县,沿千水河谷西北行,经上关、阳城、番须,逾陇山,涉犊奴水,过张绵驿,西去略阳,或从雍、固关、略阳至天水。

    略阳道,即为陇关道。

    大震关,便扼守此道。

    真可谓雄关一座。

    斥候来报。大震关虎踞陇山之巅。西坡陡峭,四周山峦屏蔽。群峰之间,唯一条狭窄峡谷,可达关隘。自先秦时,便是贯通东西的交通要道,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

    宋建领麾下并数部羌渠,屯守此关。不下数万之众。

    峡谷孔道狭长,不便列阵。雄关居高临下,易守难攻。刘备虽有麴氏先登,可若冒然强攻,损失必大。智者不为。

    此次发一万机关兵车西进,携带足量辎重粮草,便为稳扎稳打。

    陇县在陇关西,刘备大军三日后,抵达渝麋侯国。

    高祖二年(前205年),分汧县,置隃麋县,以城东周代名泽“隃麋泽”而得名。今汉初更“隃”作“渝”。建武四年(28年),光武帝封耿况为渝麇侯,设相主政,今为侯国。

    扶风耿氏,曾助光武建立东汉王朝。与南阳邓氏、安定梁氏、扶风窦融氏、扶风马氏和南阳阴氏,并列为今汉六大世家。

    隃麋侯国,已传五代,城池坚固,民心归附。兵败后,新任凉州刺史亦屯兵于此。静候刘备大军抵达。

    此城距长安不到五



1.193 依山下寨
    入侯府,刘备被众人请上主座。幕府五校自领兵前往城西大营驻扎。

    辅汉大将军领兵西来,亦给渝麇侯喂了可定心丸。自当尽心款待。

    席间觥筹交错,其乐融融。

    众人推杯换盏,刺史宋枭虽不知兵,诗词歌赋却无一不精。出口成章,引吭高歌,颇有酒雄刘陶之姿。

    气氛亦随之被推高。

    刘备暗自点头。宋枭其人,亦有可取之处。虽不能胜任一州刺史,接人待物,却是所长。人皆一样。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如何将麾下不同人才,置于方寸之间,便是为君之道。

    见时机已到。渝麇侯离席敬酒时,言道:“月前,陇山之上举火如龙。十万民夫,日夜不息,重筑雄关。见贼兵势大,山下汧县居民,举家逃难,多避入鄙国。渝麇,国小粮缺。数万难民涌入,渐已入不敷出。敢问大将军,该如何是好”

    刘备落杯反问:“汧县可还有兵丁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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