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的日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熏香如风
“今汉虽衰败,传承却有度。陛下亦有子嗣,又如何轮到蓟王窥视大位。”王妃言道。
“今之黄巾,可比前之赤眉。关东、关西二地播乱,已动国本。人心思乱,更思变。蓟国,国富民强。蓟王,天降英主。正当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安平王刘续掷地有声。
中山王刘雉一语中的:“祖宗基业,岂能拱手让与他人。”
“有道是‘家国天下’。‘一家不说二话’。王太妃,王妃,速速通禀蓟王,切莫迟疑!”常山王刘暠再拜。
“不知诸王又当如何”王妃公孙氏问道。
“我等愿结七国联盟,以蓟王马首是瞻!”六王异口同声。
“如何结盟”王太妃追问。
“冀州六国国政,尽交由蓟王之手。六国之民,皆蓟国之民。六国之土,皆蓟国之土。六国之兵,皆蓟国之兵。”
“所为何求”王太妃三问。
“待天下安定,重归正朔。求存宗庙,就食于国。蒙荫子子孙孙。”河间王刘陔三答。
“诸王之心,我已尽知。然此等大事,我等妇道人家,不敢自决。这便六百里传书长安,一切当由蓟王定夺。”王太妃言道。
“一切全凭王太妃、王妃决断。”六王上呈血书,泣泪拜退。
待左国令士异送走诸王,返回大殿。
王太妃这便言道:“召王傅,横海中郎将,左右国相,蓟都尹。”
“喏!”士异躬身领命。
王傅黄忠坐镇蓟国都,横海校尉坐镇南港。蓟国双壁领蓟国四校:荡寇、讨虏、戈船、破贼。守卫蓟国各城港。在乱世之中,安定国邦。令刘备全无后顾之忧,一心讨贼,殊为不易。
还兼领练兵重责。蓟国精兵皆出自二人之手,尤为可贵。
左右国相,自不用说。蓟都尹娄圭亦有谋主之姿。蓟国六大谋主,‘贾李和优’、‘八分田沮’、‘四通才达’,皆出征之外。蓟都尹娄圭与左国令士异,足智多谋,便是可依赖之肱股重臣。还有诸如北海一龙,崔琰三友,钟繇、陈群、崔林……蓟国真可谓人才济济。
得知详情,蓟都尹娄圭叹道:“沮君,果然大才。先结七国马会,再缔七国同盟。虎踞幽冀西域,再据河东河西。如此左右夹击,天下定矣!”
王傅言道:“天下大乱,自当以雷霆之势,拨乱反正。陛下心忧宗室趁乱而起,篡夺大位。却将亿万黎民,天下汉室弃之不顾。六王来投,自当接纳。足见人心向背。待事毕,王上振臂一呼,而天下响应。三兴汉室,指日可待。”
横海中郎将黄盖亦抱拳道:“当速传书主公,尽早定夺。”
见蓟国重臣皆不反对,王太妃方道出忧虑:“陛下春秋鼎盛,天下传承有度。若此时结盟,一旦黄巾覆灭,走漏风声,蓟国危矣。”
“何须王太妃担忧。”蓟都尹娄圭起身答道:“黄巾覆灭,方是大乱之始。”
“府君何出此言”王太妃问道。
“关东播乱,万民饥流。此战殃及大江南北,八州之地。家园尽毁,良田荒芜。大战之后,必有大饥。若官吏弛事,赈灾不力,民众饥寒交迫,势必再反。乃至群盗蜂起,朝廷左支右绌,无法平息。必令州郡,自行募兵,守境护民。那时,或如战国,诸侯并起。洛阳朝堂可比周室衰微,已无人听命。”娄圭字字珠玑又诛心:“为江山社稷及万民计,主公当以仁为任,毋庸谦让。”
“府君之言,正合臣意。”王傅抱拳道。
“臣等,附议。”左右二国相,异口同声。
“如此,左国令且传书蓟王,决断七国联盟之事。”王太妃终是放心。
“臣,领命!”士异欣喜下拜。
谈完要事,王太妃又言道:“正值用人之际,天下英才,当多多益善。听闻国医馆有高览,王傅可知其人”
“乃上将之才,可比破贼校尉凌操。”黄忠答道。
“可封何职”王太妃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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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7 良平之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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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军师,宋建终是安心。一边加紧修造水砦,一边清缴船只,防备汉军强渡。
军师阎忠乃西凉名士。深受兵士尊敬,亦受王国信任。有他出面说项,断不会有失。
再者说,得人钱财,与人消灾。既是名士,这点诚信还是有的。
诚如军师所言,大敌当前,当齐心协力。举事诸将,断不可轻起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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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军师,宋建终是安心。一边加紧修造水砦,一边清缴船只,
1.188 二桃三士
一心钻研茱萸囊的安玄,似未能得见韩遂脸色已变。仍自顾自言道:“两头亦可各自开启,任解一头,皆可将茱萸倒出。”
说着,便解开一头丝带,将茱萸果倾在掌心。
韩遂目光如炬:“任解一头,皆可倒出。”
安玄轻轻点头。又将掌心茱萸倒入囊袋:“任解一头,亦皆可将茱萸倒入。”
韩遂似已领悟:“任解一头,亦皆可倒入。”
“只需两头扎紧,茱萸无处得脱。”安玄遂将茱萸囊扎紧,双手赠还:“恕鄙人眼拙,不知此寻常之物,究竟有何玄妙之处。”
韩遂只手接过,面色似笑非笑:“足下乃丝路豪商,所谓火眼识金。又岂不知此囊之深意”
安玄一愣:“鄙人着实不知。还望将军不吝赐教。”
“足下且看。”韩遂将茱萸囊置于身前胡床:“两头束带,便是两座雄关。西为金城关,东为大震关。我等皆是囊中茱萸。被束缚在二关之内。看似倚仗雄关,高枕无忧。然,凡有一关被破,放汉军入内。我等便皆如瓮中之鳖,俎上鱼肉。任人宰割。插翅难逃。”
安玄闻言,暗自思量道:“依将军所言,两座雄关皆立于险要之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汉军如何得破”
韩遂叹了口气:“此,便是小女千里传信之用意。我与边章,各守一关。我二人中,只需有一人归降,汉军便可破关而入。小女之意:二选其一,让我早做准备,切莫失了先机,坐视边章先降。那时,悔之晚矣。”
“原来如此……”安玄轻轻点头,转而又问:“二关皆是新筑。鄙人自洛阳西行时,雄关尚未动工。令女公子,如何能未卜先知”
“这……”韩遂顿时词穷。却在电光石火间,幡然醒悟:“军师!”
军师阎忠,乃西凉名士。与辅汉大将军府右丞贾诩,自幼相识。曾口出“诩有良、平之奇。”先前抵死不从,乃至重病卧床,生死一线。
待……安玄!领西域女巫入室驱鬼,便不药而愈。此后忽形势逆转,出任合众军师,为王国出谋划策。
筑关据守,便计出军师阎忠之口。
以身噬虎!
韩遂浑身恶寒,如坠冰窟。
长女之所以能未卜先知,必中贾诩之计也!
先令阎忠以身噬虎,再让小女中离间之计。贾诩便是要……
要我杀贼自证,以功抵过。
好一记借刀杀人!
见韩遂汗流浃背,浑身发颤。知其已窥破天机,安玄这便肃容下拜:“愿将军早做准备。”
韩遂紧握双拳,强行开口:“三日后,王国设宴。此事可亦出贾丞之谋”
安玄轻轻颔首:“合众将军府中,遍地黄巾耳目。想必此时细作已入北宫伯玉、李文侯二人营中。料想,二人必不会束手待毙。酒宴当日,王国必死。将军被视为王国心腹,一旦北宫伯玉、李文侯二人铤而走险,定难逃牵连。”
“我若不从,又当如何”
“将军不从,亦有他人出手。”安玄手指茱萸囊言道:“两头扎紧,只需一头松解便可。”
贾诩神鬼奇谋,算无遗策。必留后手。正如安玄所言,即便韩遂不从,焉知边章、宋建之流,如何着想。
“口说无凭。”此话既出,便意味着韩遂已然动心。
安玄低声言道:“物证皆在军师之手。将军何不亲往查验只需说‘故人别来无恙乎’一切当自有分晓。”
见韩遂沉思不语,安玄又道:“在下走得匆忙,未及告知边将军去向。恐夜长梦多,这便告辞。”
略作思量,韩遂只得咬牙放行:“不送!”
安玄走得轻松,韩遂却睡不踏实。辗转反侧,一夜未眠,鸡鸣时分这便披衣坐起。
“备马!”
“喏!”
昨夜与安玄一席话,多是推测之言。究竟贾文和,是否真能算无遗策,决胜千里。当眼见为实。
料想,此时北宫伯玉、李文侯二人,必不知已入彀中。还以为合众将军王国才是生死大敌。岂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王国,亦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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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9 争权夺势
韩遂其人,素怀大志。且心机深沉,杀伐果断。又得西凉人脉,乃边疆一枭雄。
故与,被叛军胁迫,不肯助纣为虐欲愤然就死的名士阎忠不同。给韩遂的表奏,并未书录其名。
从授意韩遂长女,千里赠茱萸开始,贾诩便给韩遂设下了“夺势”之局。
“夺势”者,夺也。
雄关二座,守将二人,皆可二选其一。金城太守一职,并非你韩遂莫属。若要得此高位,还需抢在边章之前。不然,悔之晚矣。
为何如此行事。
正因贾诩已窥破韩遂为人。先投汉,又从贼。见风使舵,待价而沽。若表奏上,直书其名。韩遂反而会加倍谨慎,不敢轻下决心。
讨价还价是其一,风险太大是其二。
不书录其名。便让韩遂以为,他不做,还有旁人做。且慢一慢,便会被人争先。
如此“夺势”已成。
只需有人去争,便无讨价还价的余地是其一。心知贼将中非他一人降汉,亦能分担风险是其二。
此计出自贾诩。
论揣度人心,因势利导。贾文和堪称此间罕有,无可匹敌。
吃下定心之丸,韩遂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赶在边章等人之前,杀贼立功。夺得金城太守高位。
“敢问军师,合众将军大宴,当如何行事”
阎忠答道:“将军府守卫森严,若大张旗鼓调兵遣将,必被发觉。北宫伯玉、李文侯二人,即便早有准备,亦不会调动兵马,大军围城。所持,必是安插在将军府与枹罕城内的黄巾细作。料想,不过寥寥数百人。”
韩遂轻轻点头:“只需关闭府门,杀尽王国党羽,安抚三十六部羌渠。北宫伯玉、李文侯二人自可夺权篡位。”
“然也。”阎忠笑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需等北宫伯玉、李文侯二人与王国火并。斩杀王国后,将军可振臂一呼,必有回应。”
韩遂幡然醒悟:“可是要尽收三十六部羌渠之心”
阎忠欣然点头:“文约果然大才。”
此次举兵,起因北宫伯玉、李文侯为首的太平道,重金贿赂羌渠。换句话说,三十六部羌渠,乃贼军主力。平日各聚山寨,占据要冲。需得合众将军将令,方能调动。王国之所以敢设鸿门宴,将二人拿下,解其兵权。正因北宫伯玉、李文侯二人,在军中大肆鼓吹太平道,吸纳黄巾信众。激怒了三十六部羌渠。
王国乃众人共推,此次又是为羌渠出头。若因故被北宫伯玉、李文侯二人反杀。于情于理,二人皆难称大义。
韩遂若此时,振臂一呼。真能一呼百应,合在场三十六部羌渠之力,再反杀北宫伯玉、李文侯。
事后,必被举为首领。则大事成矣。
此中有些细节,韩遂并不知情。比如,等他振臂一呼时,何人会响应。
然而,正如他先前所叹,“贾文和,神鬼奇谋。今若不从,他日必死无葬身之地也”。出于对贾诩的信赖,便没有追问。依计行事,坐等水到渠成。
这便心怀忐忑与敬畏,返回营地。
青石关,山下营地。
白日收到传语,雕零浑遂夜访藩商草庐。
顶阁密室,宾主落座。
藩商低声问道:“王子已聚拢多少部族”
“已有百人。”雕零浑答道。
“心腹豪勇之辈,可能凑足十人”藩商再问。
“可也。”雕零浑轻轻点头。
藩商大喜:“如此,大事成矣。”
雕零浑眼中精光乍起:“愿闻其详。”
“二日后,合众将军王国,将在府中大宴宾客。便有人趁机发难,欲夺兵权。时,三十六部羌渠亦在。若听有人振臂高呼‘以下犯上,杀无赦’,便抽刀相助。”藩商言道。
“待有人高呼‘以下犯上,杀无赦’,我便拔刀相助。”雕零浑默记在心。
“然也。”藩商眼中尽是深意:“事成,王子大权在握,三十六部羌渠以王子马首是瞻,甘为驱策。假以时日,王子与夫人相见,指日可待。”
“权利于我如
1.190 军师节哀
耳杯应声落地,刀斧手倾巢而出。将大堂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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