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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不长诀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含朝

    李望站在那里,听着那些人开着玩笑,调侃着宫长诀和楚冉蘅,李望忽然就将手中的酒碗一砸,碎片都溅了起来。

    所有人都看向李望,李望阴沉着脸色揪起方才说宫长诀和楚冉蘅玩笑的那个小兵,

    “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小兵还没意识到李望在生气,还以为李望在与他开玩笑,便道,

    “李将军生的哪门子气呀,连酒碗都砸了,鄞州地界贫穷,咱们又没有什么军费,往后要讨碗就难了。”

    周围人呵呵哈哈乱笑一气,李望却揪着小兵的衣领,把他重重撞在地上,死死地压着小兵,面色阴沉得吓人地一字一句道,

    “再让我听见你乱说一个字,不用上战场论胜负,在这里我就结果了你。”

    周围人的笑声一瞬就停止了,谁也没有想到,一向毫无架子也不轻易生气的李望竟然是来真的,他们也想不到,究竟是在什么地方惹恼了李望。

    小兵被吓得脸都白了,不住地哆嗦。

    李望瞪着方才那些听了流言乱笑乱说的人。

    “你们也一样,要是让我再在别的地方听见一样的话,你们就都等死吧。”

    众人噤若寒蝉,呼吸都不敢大声。

    而李望松开那小兵的衣领,走后,却是狠狠一拳砸在大石上。

    血液顺着他的手指滴下来,他不觉得痛,心里闷得像是浸了水,泡发了一夜,胀得难受,气得厉害,却不能把这些密密麻麻挤在胸口的水倒出来。

    那些流言,原来是真的,那些他从来都不重视的流言,原来竟然是真的。

    他一直都清楚,他一个草莽出身,不可能能娶宫家的嫡长女,更不可能娶到大周的嫡长公主。他根本都不敢肖想她一点点,他只怕会玷污了她。

    她不知道,她坠崖失踪的时候,他比任何人都着急,急得发疯,每天都去宫府,却没有再见过她,她不在前厅,不在后花园,不在练武场,这些习以为常的画面,有她出现的画面,其实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一遍遍地烙印在他心上,他急得发疯,却没有任何办法,甚至他也没有任何立场和资格为她着急。

    宫家没了她,似乎并没有什么大事,除了闭门不出之外,依旧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宫将军也和平常一样,看兵书,练武,甚至连爱女如命的宫夫人也毫不着急,还能若无其事地从侍女手中接过外面来的信件,还极其稳定地一天一封,每天都看,一点都不急躁,没有一点点失去女儿的着急。

    这个世界里,好像就只有他还记得她。

    她回来过的。

    他在小巷子里,看见一个极其肖似她的身影,她奔跑着,在躲避身后的黑衣人。

    那些黑衣人都在拼命地追赶她,而其中一个黑衣人猛地掷出自己的剑,正对着她,李望一惊,拿起手边的茶杯猛地一扔,却是只碰到了那剑的边角,不能使剑被打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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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和亲归去来(40)
    不肯和亲归去来(40)

    有些人,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对别人来说,只是他看起来格外沉默,有些寡言的一天。对他来说,却是激荡着风波海啸的时刻,是对他酸涩难挨的暗恋时光告别。

    他决定要放下,却握着这块只编了一般的平安符,迟迟做不到放下。

    其实,他与她之间,不过也就是这只编了一半的凯旋结一样,他在喜欢她的路上,没能凯旋,她在这条命中注定送给他的绳子上没能完成结绳。

    那天,楚冉蘅对宫韫双膝下跪,宫韫将楚冉蘅扶起来的时候,李望看见了楚冉蘅腰间系着的不疑结。

    那个不疑结上,那样奇怪的从下到上的结绳方法,在这个未有打完的凯旋结上,亦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显然,是出自一个人的手。

    他喜欢她,不敢说一个字。

    而她却已经决定要和另外一个人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从始至终,都没有他的存在。

    这条没有打完的结,是证明他这段格外不同的日子的唯一物证。也是他们最牵强也是最浪漫的交集。

    他听过了长安的流言,忽然有些羡慕蓝珺,那个传闻中为她去官府讨公道,为她在百姓之中树声望,甚至直面天子时,也为了她的父亲而质问天子话中真意。

    蓝珺虽然是个文人,只知道读书写字,可是蓝珺,也远比他要勇敢得多。

    他就算能举起千钧之鼎,也一样是个懦夫,连面对她,直视她的眼睛的勇气都没有。

    他也羡慕沈烨,羡慕他就算面对申家那样的苛责刁难,也不会退一步,嘴上虽然说着讨厌,却还是来到了边关,为了娶喜欢的人而努力。虽然没吃过什么苦的沈烨像是一张白纸,常常觉得世间许多东西都不可思议,也难以接受,但沈烨还是咬牙坚持下来了。

    这样的勇敢,他没有,也不敢有。

    她本来就该和楚冉蘅,和太子殿下那样极优秀,优秀到站在了所有人都难以企及的高度上的男子相携一生。

    李望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沈烨看着李望,李望一向是没心没肺,的样子,如今突然沉默下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只怕是方才那条平安符是极紧要之物。

    沈烨没有再说话,两人就沉默着静坐。

    宫韫掀开帘子进来,而身后还跟着一个沈烨李望都见过的人。

    关无忘面上并无表情,宫韫道,

    “关大人是从何处得来这消息的”

    关无忘道,

    “宫中内侍是我的人,传来消息说,杨碌已经与卫尉搭上线,想要借卫尉的势力攻击宫家。”

    宫韫道,

    “之前,我有想过借这段时间,把宫家移出来如今,若是能趁着这个时机,将宫家完完整整地保存和移出长安,免除这场风波的干扰,也算是因祸得福。”

    关无忘点头道,

    “宫将军所言极是,若能借风波将宫家从长安偷梁换柱换出来,也是因祸得福,只是不知道宫将军打算如何行事”

    李望坐在不远处,关无忘和宫韫的对话,他能听得一清二楚。

    宫韫道,

    “在鄞州边关难免还有时间要磨,我是主将,自然不能离开,可能还需要请关大人多多照顾。”

    关无忘道,

    “如今杨晟在漠北十三城寻了不少兵力,我看看是否能借此兵力助宫家逃脱。”

    关无忘顿了一顿,道,

    “只是期间还需要时间,得等杨晟回长安,他所征军队也回长安才是。若是杨碌在这期间动手,我难以保证能完全帮宫家逃脱。”

    李望闻言,皱起眉头。

    宫韫面色有些凝重,而关无忘似有意地问道,

    “宫将军可听说过暗阁”

    宫韫道,

    “关大人说的是楚家的暗阁”

    关无忘道,

    “正是。”

    “暗阁能人颇多,势力庞大,各个都是绝顶高手,之前听闻定王来了边关,也是用这暗阁替将军在西青京城布了阵,对于宫家如今的情况,比起我那些素兵,或许暗阁会更有用一些。”

    宫韫沉默,而关无忘继续道,

    “宫家可以先顺从着杨碌被抓,而后在牢狱中,暗阁也可以偷梁换柱,用易容的方式把宫家的人换出去,届时,暗阁之人再想法子逃出来便是,相信越狱这种小事对暗阁那些能人异士来说,并不算难。逃走之后,宫家大可暗中离城,远离长安这个是非之地。”

    李望把酒碗放在地上,目光浮浮沉沉,像暗阁这种势力组织,一向都是有好几代人一起建立培养才能发展成熟,楚家是勋贵之家,培养这样的组织,并不算困难。可以说是应时而来,依靠族中早已积累下的门道和人脉,想要建立便能建立。

    但对于他来说,却是遥不可及。

    他虽然是骠骑将军,今年不过二十三岁,听上去,只怕人人都觉得年少有为,但是与那些勋贵出身的公子相比,他远远及不上,他也只如一个跳梁小丑,上不得台面的泥腿子一样。

    纵使年少有为四个字夸出来极好听,但是在长安,他知道,仍有许多人看不起他。

    宫韫沉默良久。

    关无忘面上并没有表情,也没有看宫韫,但宫韫沉默这么久,也足够关无忘明白些什么。

    让关无忘帮忙时态度正常,而一提到楚冉蘅,宫韫就沉默,似乎是极不想要楚冉蘅来帮这个忙。

    看来楚冉蘅赢得了岳母的心,却没赢得岳父的心。

    宫韫道,

    “总还有别的解决办法,不一定非要暗阁势力相助。”

    关无忘大约知道之前楚冉蘅来边关的事情,也一直明白,宫韫有想将宫长诀许配给他而不是楚冉蘅的意思,关无忘思量片刻,道,

    “宫将军是不想借定王势力”

    宫韫道,

    “只是与定王并不相熟,难以欠定王这番人情。”

    关无忘没有直视宫韫,关无忘也不敢将楚冉蘅诈死,如今已经向宫长诀提亲,而宫夫人已经点头的消息贸然告诉宫韫。

    只是这人情,欠不欠的又有什么关系

    左右都已经订了亲,迟早都是一家人。

    宫韫道,

    “倒也不必这般繁琐,我手上也有一些能人异士,专门养着,如今居在长安,虽然没有暗阁有序有组织,但也都是各奇业中翘楚,只是需要人将他们组织一下,定王恰是风口浪尖之上,也有诸多事物需要处理,在西青京城用了他的人已经是形势所逼迫不得已,现在有选择的余地,也就不必再麻烦定王。”

    关无忘见宫韫这般言辞,也就明白了宫韫对楚冉蘅的态度。解决了岳母,这岳丈却是难解决。

    楚冉蘅若要娶宫长诀,只怕还有得熬。

    关无忘道,

    “这般也好,只是由谁去组织是个问题,在长安之中,我一旦出现,便是人人都认得,太不便行事,需要一个在大家面前面孔不太熟悉的人来做这件事。”

    李望紧紧地捏着袖口,宫韫还未答话,李望便站起来,

    “将军,我去。”

    宫韫对上李望灼灼的目光,有些吃惊也有些意外,这件事完全与李望无关,李望会自告奋勇,出乎宫韫的意料。

    李望紧紧捏着袖口,

    “末将虽



不肯和亲归去来(41)
    不肯和亲归去来(41)

    宫元龄在院中,站立了许久,宫长诀走到玉安寝苑,见宫元龄就这么站在雪里,唤了一声,

    “元龄。”

    宫元龄回神,宫长诀走过去,道,

    “叔父从边关来的信你看了吗”

    宫元龄笑道,

    “看了,知道了这些都是误会,李将军,沈将军都没有死。”

    宫长诀道,

    “那你对李将军——”

    宫元龄打断了宫长诀,

    “李将军活着就好,我没有别的想法。”

    宫长诀想起那日,宫元龄跪在地上大哭不能自已的模样。

    宫元龄看着墙边的红梅道,

    “长姐,有时候,我真羡慕你。”

    宫长诀道,

    “羡慕我什么”

    宫元龄看着那株红梅,眼中出现了宫长诀从未见过的情绪,似乎在走神,在追忆什么,又带着一丝不甘与悲戚。

    宫元龄眼神中若有若无的情绪波动,给宫长诀的感觉,一瞬间变得极不同。

    虽然不疏离,但也有些陌生。

    宫元龄道,

    “我倾慕李将军,现在家里人,大抵也没有哪个没看出来的了。”

    宫长诀道,

    “那你为何说没有别的想法”

    宫元龄始终没有看宫长诀,也没有回答宫长诀的问题,答非所问道,

    “我羡慕长姐你像是这株红梅一样,在茫茫一片大雪中,一眼就能被人看到,为什么,我就不能像长姐一样夺目,能被人一眼看到”

    宫长诀微微蹙眉,不知宫元龄为何突然说起这个,宫长诀上前,握起宫元龄的手,宫元龄的手冰凉,宫长诀试图用自己的手去捂热宫元龄的手。

    宫长诀低头看着自己与宫元龄相握的手,

    “元龄,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的存在是不一样的。”

    “我现在这般名声大噪,是形势所逼,迫不得已,若我可以,我也愿意名不出门,安安静静地坐在闺阁里绣花写字。”

    宫长诀张了张嘴,忽然就觉得说不下去了,她与宫元龄之间的姐妹情谊,好不容易才培养起来,她不希望因为一点小事,而再度离间了她们。

    宫长诀心中有些难受,但依旧是握着宫元龄的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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