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蒸汽与火焰

天空上已经有数艘飞空艇在搜索可疑的地方，浓烟在升力装置的巨大风气下吹向了四周，镀上一层暗红色火光的藏青色外壳上，几十盏探照灯的光柱排成一条线，一一扫过火焰过后的焦黑山体，寻找着什么东西。
而就在相隔不算遥远的地方，蔓延火焰大概再有一个多小时，便能走过这里。
“偏偏这种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男子的话有些无奈，的确有很多人未曾想过敌人会直接放火烧山。这种显得有些无赖的作法一时间让他们很多人都有些被动，作为主要感知能力之一的温度感知会在大火中失去效果。敌人很有可能会趁机走过他们的防线，他们不得不去预防这种情况的发生。
“用加密频道连通梅薇斯小姐那里，告知我们这边的情况。我想不久后，这片带状山脉都将燃烧起来。”
“还有，会晚点到她那里，我得等到这场火走过那些重要位置才能行动。”





钢铁蒸汽与火焰 第一五四八章 火焰中的暗影（中）
身前的半边天空依旧暗红，可烟雾味道却已提前传到这里。偶尔吹过的风气由凉爽变成温热，男子很容易想象到大火从这里蔓延过的场景，必将是一片鲜艳的红色，火光将照印出所有人的脸面。
身后的通讯员直自觉退下，去到正在加紧为山火来到而准备防火带的那片隐秘野营基地。大部分人都被出动去砍伐周围的树木，势必要赶在时间前在这片营地周围制造出一片不能容火焰通过的空荡地带。
伴随着消息的散布开，十几支带着气动武器和锻钢剑的队伍也从各方向及时出发，向着火焰燃烧开的那片大圆环包裹而去。他们充当了救火员的角色。因为以前测量了详细的山脉地理图纸，只要有山火走过路径的实时信息，依靠山脉地形的特点，让这场火焰自行熄灭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但和男子的担忧一样，其他人担心的都不是这场大火会蔓延多久，会蔓延至何处。而是在思考这场具有时间限制的大火中，敌人可以做到多少事情。
身前的这场大火只是一个，要不了多久，其他家族监管的带状山脉当中都会燃点火焰，转而变成吞噬山脉间树木的大火来。
“的确考虑得没有敌人详细，是我们这边失误了。”男子对着身前的暗红色夜空说，感叹着，也兴奋着。这样的对手才能让他体验到挑战性和兴趣。转过身，男子深吸一口气，带着烟雾味道的空气似乎令他有种别样的陶醉感。舒展了一下身体，男子看向自己因为握紧而有些颤抖的手，那是被一种柔软材质做成的手套所包裹住的手掌，在其手背，手腕和指关节处，柔软材质的手套上都带有大小形状正合适的合金片。而男子身体上此刻的穿着也大致与这手套相差不大。
与历史书上千年前的骑士何其相似，全身几乎都被恰到好处的合金盔甲覆盖，关节处是柔性连接，丝毫不会影响战斗中的任何动作。作为男子的武器，这时也只能看见腰间挂着的一把修长的剑。
行走无声，男子返回营地时不带着任何响动，身上盔甲也因为合理的设计而并未产生丝毫的摩擦声音。远方天空的颜色正在逐渐明亮，火势的蔓延使得暗红色越发亮丽起来。
大致相同的时间段里，有太多的人看向第一处火焰升起的方向。闻不到烟雾的味道，但夏季无云的夜空下，看见泛红的一角天空倒异常轻松。信息的传递速度不可不畏快，根据山脉地形图，很多队伍已经提前开始在山脉间砍伐树木，制造阻隔火焰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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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城市的凌晨大概都有着不同的样子，小国中要显得安静许多。
窗户外的光亮大半都来自路灯，除了两三条主要街道，大多数商店都关门了。一处居民楼的顶层，骇坐在客厅的窗户边，嘴角挂着笑容，平静地看着这张宁静的画面。视线不时从城市上跳过，瞬间跨越遥远的距离，看向就在天际线尽头那几乎可不察觉到的隐隐红光上。
另外一道呼吸声在这处屋子中响起时，骇才起身拉上厚实的窗帘，挡下灯具打开后不算刺眼的光亮。灯具正下方摆放三张桌子拼接起来的长桌，上面放着一张较为详细的地图，带状山脉的地图。
一块区域已被骇用红圈画出，而正对应着的实际位置，一场山火早已蔓延开，逐渐逼近手术者们砍出来的防火带。
进屋的莱尔将脚步放得异常轻，似乎害怕打破这里的安静。他带来了酒和食物，以及用布袋装起来的一叠纸张——一些是密密麻麻的铅字，一些则是不明所以的照片。不可否认，这些东西都骇需要的东西，一部分来自莱尔手下的情报队伍，一些来自于叶捷琳那边，另外的，便由奥维利亚和薇尔莉特提供。三方的资料都会定点定时在他这里汇总，作为扮演了几个角色的骇，倒并没有因为信息的数量和繁琐分析而感觉到苦恼。对这种掌控的感觉有种病态的迷恋，喜欢去猜测对方会怎么做，会如何走，然后自己就在一旁静静欣赏，不时添加点东西进去，增加或是减轻目标的难度。
新到的信息被骇拆开，一一浏览而过，骇接过莱尔倒好的酒，像是湿润喉咙：“大概观测到多少支队伍。”询问时，骇拿起红色笔，在地图上开始一一作出标记。依旧是圆圈，只是有着大小上的区别。这些都是开始蔓延的山火，作为让梅薇斯与卡西亚相遇的计划，准确把握卡西亚的位置，以及推断出他的下一步是主要重点。
“接近上百支，从当晚道路上的车流量去计算是这个数据。乘以合理的倍数，便是两百支左右。每支队伍的人数都不同，平均下来也不过三十五人而已。”莱尔很认真的回答，“另外他们用来作战的队伍应该是三支，每支接近四百人，配备不算多的远程火力支援。但这些在帝国那些家族势力前都不够，一艘飞空艇就能让他们转眼间死去大半。”
“我记得有调派过几艘飞空艇过来吧？叶捷琳小姐的队伍可是很强的，特别是武器方面。其他家族的飞空艇有大半是通过商船改造，但叶捷琳小姐的全是正规军用飞空艇，韦伯利军火公司技术的支持下，性能都异常优秀，用来保护这批人应该没有问题。”平静的话，骇在地图上做完标记，才用绿色笔画出一片范围，他已经锁定一个大概地域了。进一步的细分则需要更多的信息，以及相应的时间。
“还在赶来的途中，但因为各处相继蔓延开的山火，时间上可以确定赶得上。”
“那就好。”骇放下笔，异常满意这种结果，“马诺马那边有新消息吗？虽然我们不能干涉高阶手术者间的行动，但大致了解他们的计划也是一种乐趣。”
坐到桌边的椅子上，骇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他们计划的目标始终都没有改变，一直都是叶捷琳小姐。唯一，也是必定可以锁定卡西亚先生的方式，他们那群人可不会贸然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目前还算安静，大概。”莱尔的话有些不确定，“毕竟作为高阶手术者，我们能观察到的只有是否出现大动静。”
“绝对会出现，不用着急。”骇安慰着说，随即眼睛眯起，温润而磁性的声音继续，“我们明天晚上出发，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在事情结束后追上卡西亚先生的脚步。”




钢铁蒸汽与火焰 第一五四九章 火焰中的暗影（下）
“队伍人员早已准备好，随时可以出发，少爷。”莱尔恭敬到，“骇少爷你也很久没有和卡西亚先生见面了，这一次或许可以多谈谈。”
骇带着笑容，只是嘴角未曾拉出弧度，很正常的笑容。他从莱尔的话中想到一些东西，于是偏过头看向莱尔低下的头：“莱尔，你也是希望我不要一直关注利的事情吧。”
对这到来的询问早已有了心理准备，莱尔或许就是一直等着骇来问自己。他抬起头，很肯定的回答了一声“是”。
“骇少爷你精力放在其他地方之上，必定会有很好的成果。目前这种事件在过后的帝国中会越来越多。很多人已经开始进场，像是安静了几十年后，终于要在这几年时间内出来好好热身，为过后的战争做准备。过后敌人只会也来越多，因为阵营或是利益的不同，其中有不少是需要我们解决处理的。本身希尔家族是以刺客而闻名，正面作战上欠缺不少东西、、、”说到这里停下了声音，莱尔深吸一口气，但还是未能鼓起勇气说出过后的话。
骇叹息一声，转过头，看着窗帘：“这件事我自己也在考虑了，你想说什么我也知道。不过我关注利的事情不一定就是你们所想的那般。”骇也没有继续解释，有些东西不必和每一个人说清楚，一是骇从来没有这种心情，第二点还是得看对象是谁，若是卡西亚，他必定非常有说明的兴趣。
“回去准备吧，想要追上卡西亚先生，是需要我们有一个好状态的。”
“知道了，骇少爷。”莱尔点头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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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山脉间，卡西亚他们还在赶路，可速度始终提不上去，已经在此刻达到了最大的上限值。树木遮挡月光，复杂的地形环境，植被还有树木裸露出来盘结于地面上的气根，每一步都得集中精神。
凌晨二时半接到了通讯，那时伊莎他们爬上高大的树木，的确看见了自己左右两边隐隐泛红的夜空。这时，他们也才正确意识到这一次的战场被拉扯得有多么长，敌人此次在这片带状山脉中投入了多少人力物力。
伊莎和夜鹰他们能理解卡西亚的话，小国和帝国间的手术者平均水平差距就如同两者间的经济和科技水平，能持平的永远都是少数的个人。可心中始终有东西阻碍在那里，让他们不能立即做下决定。
分开的四支小队汇合了一段时间，商量通讯中的内容。他们带有很多高爆炸药，引燃树木不是问题。重点是在哪里作为起始点，山火的蔓延需要时间，并且敌人发现后，以手术者的体质，制造一条防火带异常轻松。且山火之后，失去树木的掩护，那片地区对卡西亚他们来说就是绝对的禁区，身上有自动拟态作战服也不能支持他们在没有遮挡物的前提下从被火烧过的地方穿行。
而火焰的出现必将暴露自己的一个大概位置，一旦没有充分利用起这场大火，带给自身的反倒是不必要的害处。
通讯中已经说明他们这一片地域需要统一在凌晨四时半左右点火，如此来取得一层保护，使得每支队伍都不具有特殊性。时间对卡西亚他们来说并不是很充足，山脉间的两个小时不能支撑他们前进很长的距离。
在沉默中保持着奔行，卡西亚走在队伍前方，帮助身后伊莎他们选择处一条最合适的道路。虽速度会因为另外三支队伍而被限制，但至少黑暗中前进得较为舒服。周围全是虫鸣，偶尔还能碰见夜间出来觅食的野生动物。没有看见狼这类生物，或许是因为敏锐的嗅觉，早早察觉到不久后这里将会发生的大火，提前离开了吧。
卡西亚本想直接带着一些高爆燃料一人独自跑到山脉深处去引燃一片大火，过后考虑到这样做的后果只是将敌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反而会导致伊莎他们与敌人相遇的时间再度往后延迟。越是深入山脉当中，卡西亚对伊莎夜鹰他们便越发担心。撤离的距离越长，他们返回的过程中遇到敌人的几率就会越大，这不是卡西亚希望看见的。
两个小时前进的距离不过五六十千米，周围全是山脉的阴影，能看清楚颜色的只有山峰在月光下发白的一片小小虚影。
好歹去到预定地点，放置好高爆炸药，做好时间控制的引信，二十多人尽可能轻声地从周围找来一堆枯木枝干树叶，将之覆盖住，以便火势升起后可以蔓延得更为宽广，确定引起山火。
看看时间，距离四时半还有不到十分钟。
卡西亚他们随后走在前进的路上，大火燃烧起来，被敌人察觉，随后队伍包围过来只需要时间。卡西亚他们需要抓住这次机会，尽可能从侧翼深入山脉当中。
机械手表上的时间一点点过去，去到四时半。同一时刻，如同简单的复制，不同位置的黑夜中的树林下方，微微湿润的黑色里，陆陆续续响起炸药燃烧时的“滋滋”声，随即便是树叶与枯枝干被引燃的“噼噼啪啪”声响。夏季的干燥空气成为最好的助燃剂，几分钟后，一片片火光在黑暗中亮起，缓慢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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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至第六小队去南边制造防火带，第七至第十小队跟随其后，散开搜索周围、、、”
“按照计划，让队伍直接带上火炮，轰碎这片大火。后勤队伍跟上，保证弹药，其余队伍在两翼散开，搜索敌人。所有信息实时汇总，在地图上显示，要找出敌人的痕迹才行、、、”
“让飞空艇出发，数轮航弹倾斜完后，应该就没有这几片大火什么事情了。若是敌人躲在周围更好，不过他们也不会这般没有脑子。没有蔓延开的火只会暴露自己的位置。”
“战甲出动吧，带来了三具。配合动能装甲，切断火焰蔓延的势头很简单。这两个东西都不怎么惧怕这些火焰、、、”
带状山脉范围里，各地域的监守人员观察到处处升起的火光，以最快的速度做出了反应。与此同时，仿佛无比相符的默契，他们也都同时出动了相应数量的队伍，开始围绕大火燃烧起来的周围地域进行搜索。而得益这场火焰，虽不算完全暴露出位置，他们至少知道敌人已经前进到哪里，前进速度大致为多少了。
当时间去到五时十几分，已有队伍到达蔓延开的火焰附近。不久后，组织的第一支队伍与帝国这边的成员相遇了。




钢铁蒸汽与火焰 第一五五零章 信息交汇与人员汇合（上）
本质上组织这方根本不会反抗，无论局势的好坏，都会选择直接撤离。每一支队伍都很明白自己的定位，身后也不会有帝国那般迅速，且源源不断的支援，被拖住脚步就意味着死亡。
第一场追击战开始不久后，蔓延开的山火附近，不同的地方开始发生大致一样的事情。直接撤退是主要旋律，但也不乏有个别队伍会主动抵抗。判断形势的力气，这些队伍还是基本具有。
隐约的噼啪声从身后的黑暗中传来，头顶上被树林剪切得破碎的夜空上，已经能看见一片较为鲜亮的暗红色。即便没有风，夏季的干燥空气依旧能让火势顺利升起，并迅速扩大。
不知道敌人会潜伏在这片山脉的哪处位置，赶到山火范围边的时间成为未知数。卡西亚将声波脉冲的范围放大至四千米，随时观察四周的一切。火焰蔓延的速度远远赶不上他们，虽到五时半左右，身后那一片大火几乎成为一块巨大的扭曲环形深深的嵌在了变成灰色的夜空下，但那时他们距离最开始的点火地点也有了十几千米远。
见到火势依旧蔓延，并未有敌人赶过来阻止，卡西亚他们也在这黑夜和黎明交替的时间节点上放慢脚步。担心敌人故意放任火势的蔓延，选择在周围设立防线，组织队伍设伏。山脉地势，树木、山岩和一些滚落的巨石都将影响卡西亚声波脉冲的判断，这种环境中保持蹲伏不动的敌人的确是声波脉冲探查的最大弊端。本质上卡西亚利用声波脉冲的探查还是无数照片间的极速比对。
到天空完全变为白色，火红色的朝阳缓慢升起。灰黑色的浓烟成为雨云般，缓慢随着高空的风向流动。敌人到此刻还没有任何动静，从远处小心观察那一片山火，蔓延的势头没有得到任何阻止。
卡西亚察觉到不对劲，声波频率变得更加高的同时，自身感知也散布到周围数百米外。这一片山脉中，敌人很大概率选择了卡西亚不久前所担心的情况。山火的出现让敌人大致计算出他们这支队伍的前进速度范围，只要依照一个最长时间，他们就能在很多地方提前布下自己的人手。
不能再前进了，卡西亚心里下意识想到。走在队伍前方的他将夜鹰等人逼停，并让猫头鹰立即联系另外三支队伍，随后需要拉近四支小队间的距离，保持最佳的支援和相互防御的速度。
透过树叶缝隙看了眼天空，全是深邃的蓝色，没有一点雨云的痕迹。希望这几天有一场巨大的暴雨，风声和雨声将成为所有队伍最好的保护。持续的烈日只会让地面上的枯叶越发干燥，每一步都会带上“卡擦卡擦”的声响。
队内通讯都是局域无线电网络，猫头鹰轻声传达完卡西亚的意思，可另外三支队伍却依旧没有想要立即停下来的想法。有种不耐烦的感觉，他们选择再度向前走了一两百米，才总算耗尽了缓冲的力量一样，停在了原地。
其他三个小队在通讯频道中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这种时候正应该是加紧前进的时间。猫头鹰看向卡西亚，递过来通讯器。卡西亚叹息一声，尚未接过通讯器，高频率声波脉冲中，无风下有枝干样的东西正在缓慢移动，并且不止一处，相隔距离在七八百米间。
肺部的空气顷刻间被卡西亚压出，那一声“警戒”尚未喊出来的时刻，见到猫头鹰被卡西亚一脚狠狠踢开，夜鹰和伊莎他们似乎是靠着身体的被动本能反应过来，已经下意识向着最近的树木后方撤离开。
随即，却是在火焰联盟边境线森林中执行过很多次任务的伊莎瞬时知道下一步需要做什么。她拿出带着的高爆火药，直接洒出一片弧形，下一刻就将之点燃。一片火焰砰然升起，可下一刻就要立即熄灭。此刻后跳走的卡西亚当即补上了在地面上捞起的一大把枯树叶，勉强续上一点火焰继续燃烧。
“簌簌、、、”几乎是同一时间敌人压下扳机，数颗重型狙击枪子弹从远方激射而来，沿途直接撕裂开所有阻挡它的树木枝干，轰然炸起一片片夹杂岩石碎片的泥土。
准度没有卡西亚想象得那般准确，每一个子弹甚至都称不上是直接从身边擦着过去，最近的一颗距离自己也有接近一米半的样子。沿途撕开树干还是改变了一点弹道方向。
爬起来的猫头鹰顾不得刚才自己站着的位置没有被一个子弹击中这件事，此刻没有心情去理会了。他和夜鹰等人效仿伊莎，将距离拉近后立即扯开高爆炸药的罐子，加快了一道火墙的顺利升起。
与火墙拉开一小段距离，确定可以感觉到火焰的热度，几人才尽可能缩着身体，躲在树木之后。另外三支小队此刻才开始升起火焰，速度与节拍全部慢了一点，距离的靠近使得他们大致全部落在敌人的温度感知范围内。只是树林对狙击枪枪械的限制性过于巨大，即使能瞄准目标，弹道线的偏移也会让它们的命中率非常小。只有不到两人死亡，这算是好消息了。空旷地带，刚才那短暂时间里损失一半数量才是最好看的结果。
声波脉冲的频率再度提高一个等级，卡西亚绕到燃起的火焰后方，示意伊莎他们立马跟上自己撤离。
“敌人不会傻到想靠着几把狙击枪械就能在这种环境中埋伏到我们。这只是威慑，目的在对于想要让我们因为这些巨大威力子弹带来的威胁，尽可能长时间的停留在原地，而不敢贸然行动，以免被没有规律的子弹击中。”六千米声波范围里，卡西亚只观察到前方接近千米处的有一支人不过三十来人的队伍。但信息肯定已去到周围其他队伍处。这支队伍只想拖延时间支援到来的时间。
六千米距离，不过十来分钟的时间就能走完，卡西亚一面让猫头鹰叫回另外三支队伍，跟着一起撤离，一面计算这段时间中自己这方可以跑出去多远。只要不被包围，卡西亚便有办法将敌人阻隔开，让伊莎他们与敌人拉开安全距离。




钢铁蒸汽与火焰 第一五五一章 信息交汇与人员汇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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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自己这方始终存在顾虑，卡西亚只能期望敌人不会有小型飞空艇和空艇之类的交通工具，否则仅靠着双腿的伊莎他们没有任何优势。耐力上，手术者绝对比不上这些机器。
感觉最近自己希望发生的事情有些多了，但看着身后的伊莎他们，卡西亚很快将这种想法清空。手术者圈子中，大部分人甚至比不上伊莎他们，但很多事情却需要这大部分人去执行。数量足够多，也能在一些领域和事件中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身后还在不断传来重型狙击子弹穿透树木枝干的“簌簌”声，复数的树木陆续倒下。因为那道火墙的存在，子弹准度早已经不具备威胁。几个呼吸后，卡西亚他们数人脱离敌人的感知范围，另外三只小队却在撤离的过程中再度被没有准度的子弹击碎了两人的身体。
跑过一千多米，其他人才勉强追在卡西亚身后。重重树木枝干的剪影间，三支小队成员的脸色异常难看。等到周围再也没有狙击子弹穿行的声响，才有人说话：“刚才为什么不直接进攻，敌人的数量大致与我们差不多，森林中使用狙击枪械根本不具备威胁，他们只是占据事先埋伏的优势。”
“遇见敌人便直接撤离，过后我们应该如何才能继续深入？位置已经暴露，想要甩开身后已开始追击的敌人，不是一两个时间那般简单。这样只会持续让对方的支援源源不断的跟进过来，到时候更加难以对付。当前最好的选择，是正面歼灭这些人再撤离，然后清理掉自身的痕迹吧？”
卡西亚无心回答不带着好意的疑问，他大致了解到过后加入进队伍的人都在帝国内部执行过很多次任务，对于帝国的环境和手术者多有认识。可也只接触到一些小家族的人罢了，那些真正能与大家族人员作战的人，要么已经全部死亡，要么便是组织不会让这些人来到这里做不必要的消耗。
见到卡西亚没有回答，猫头鹰这时出来对这些人进行安抚，作为队长，他的话还是起到作用，至少让队伍获得短暂的安静。刚才那一脚到现在还让他有些感觉后怕，即便自己站着的位置处至始至终都没有一颗子弹击中。可猫头鹰害怕的是下一次环境变成较为空旷的地带，自己大概到死亡前的瞬间才会意识到自己被击碎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