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娇女之冷王悍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二月清风
二人大半夜的还蹲守在延禧宫,自然是有别的考量,褚航闻言并不吭声,只是自顾自的转过头去,将脑袋重新贴在冷冰冰的琉璃瓦上。
此时,乔嬷嬷已经重新沏了参茶端进殿中,见母子二人相顾无言,不由得在心下暗暗叹息,她先是端了茶递给谢琳道:“娘娘,先喝口茶润润喉。”
待谢琳接过,这才端了到姜泽跟前,又皱着眉小心的给姜泽使了个眼色。
姜泽抿唇接过,张了张嘴,正欲说话,就听谢琳道:“过往的事情不必深究,反正你父皇已经不再,再追究也没有意义。哀家只问你,经此一事,你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谢琳浅浅的呷了口茶,已经重新挺直了脊梁,恢复到仪态万千的样子。
姜泽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也无意再纠结谢琳与圣元帝的感情生活,他闻言快速收敛了心神,有些委屈道:“母后明鉴,这次的事情,若硬要说儿子有错,那也是错在儿子不了解前尘旧事,不知道那老太婆还留下了两道懿旨。”
“当初儿子做下这个决定,母后也是赞同的。”姜泽是真的觉得自己很冤,谢琳心中不快,他心中更加不快,凭什么谢琳以前作下的孽,要让归咎到他头上,让他为此担责
但他知道谢琳的脾气,这话倒也不好说得太过直白生硬,是以他一面说着,一面观察谢琳的神色,见谢琳的面色又阴沉下来,顿了顿又补充道:“况且,当初儿子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是因为蔚蓝姐弟已死…”
总之,他就是想将事情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这在姜泽看来,几乎是必须的。
因为这是他登基后,第一次单独主导一件事,在登基之前,谢琳总是用各种手段限制他的行动,他被压制得很了,每每都觉得窝火,此次的事情,他在做完决定后,虽然也征询了谢琳的意见,可拍板做主的却还是他。
他好不容易争取到翻身做主的机会,又怎么能轻易撒手万一他要是将
第81章 楼太后的用意
这话虽在谢琳意料之中,却并未给她带来惊喜,可眼下的情况,除了在蔚蓝与姜衍身上下功夫,便只能从尹尚与尹娜身上寻找突破口。
她黛眉微蹙,看向姜泽道:“那么,你是打算从谁身上下手”
“自然是尹尚。”姜泽闻言微顿,顺着思路道:“很明显,尹娜是听从尹尚的吩咐行事,咱们与尹尚接触,也就不必直接出面了,这样一来,就算事情与咱们设想的有所出入,老三与蔚池也抓不到丝毫把柄。”
倒是想的比先前周全了些,可又未免顾此失彼,显得有些畏首畏尾了。
“你想得很好,可焉知尹尚就一定会按照你的想法行事”谢琳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茶盏,意有所指道:“上一次针对蔚池,便是你与尹尚各出了一半人手。”
结果事发后姜泽将所有事情推到尹尚身上,直接让尹尚背了黑锅,但凡有心气儿又能看得清楚局势的,大约都不会接受姜泽的做法。
虽说尹尚在洪武帝面前不得宠,却好歹是个皇子,谢琳从不怀疑他是否心高气傲,又更何况尹尚本就是个心思深沉野心勃勃的,她不大赞同,“再来一次,想要取信尹尚只怕很难。”
姜泽听出谢琳话中的未尽之言,面子上不禁有些挂不住,可在谢琳跟前,他暂时还没有造次的资本。
心中憋屈,他想了想斟酌道:“母后不用担心,上次的事情,尹尚人在大夏,尚且还有与咱们周旋的余力,可这次却不同了,前些日子他才遭到重创,如今又在咱们启泰的地盘上,且身边并无得力的人手,就算尹尚再是记恨儿子,人在屋檐下也不得不低头。”
“你这是打算仗势而为了”谢琳淡淡看了他一眼,见他还没转过弯来,目光中不由流露出明显的失望,干脆将话说得更明白些,“若按照你的想法行事,且不说因为上次的事情,你与尹尚现在本来就势同水火,再加上你这半是算计半是威胁的态度,就算尹尚最终退步,不仅不会服你,只怕反而会更加记恨于你,而眼下并不是动尹尚的最佳时机。
再则说,蔚池与姜衍都不是好对付的,蔚蓝也不是善茬子,你总要考虑到计划失败的后果吧若是直接与尹尚接触,计划成功还好,那是皆大欢喜;若是计划失败,你觉得尹尚会如何看你焉知他不会认为是你故意耍诈落井下石”
“这,这应该不会吧”姜泽听了之后不免神色讪讪,在谢琳的逼视下,后背上竟隐隐生出一层细汗,“依母后的意思是,咱们应该直接从尹娜身上下手可这样完全经不起细查,岂非摆明了留下把柄给蔚池与姜衍”
谢琳面色难看,恨铁不成钢道:“今日之后,咱们与蔚池姜衍的关系已经摆在明面上,蔚池与姜衍什么心思,你我心知肚明,你我什么心思,蔚池与姜衍同样一清二楚,如今只不过是为了面子上好看些,勉强给彼此留了一层遮羞布而已,事到如今,你莫不是以为,只要咱们不直接出面,镇国将军府和睿王府与咱们之间的立场就能改变”
姜泽又何尝不明白这点,可他私心里总认为,能少留下些把柄总是好的,更何况尹尚与尹娜本就是一体,找上谁又有什么差
但谢琳话已至此,他倒是也不好强行反驳,到时候事情出了纰漏,也免得今日的事情重演,他又被痛斥得体无完肤。
谢琳却是没等他说话,直接点醒他道:“没准现如今蔚池与姜衍已经料到咱们的下一步计划,再往后,也不过是看谁棋高一着罢了,既然如此,咱们又何需遮掩”
她一面说着,一面思索道:“若你是抱着与尹尚重修旧好再次结盟的想法,依哀家看,倒不如直接从尹娜身上下手。总归尹娜能嫁入睿王府,对咱们来说是好事一桩,咱们能帮多少算多少,如此就算事情败了,有尹娜挡在前面,尹尚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若是事情成了,则权当是咱们欲与尹尚重修旧好的诚意。”
姜泽只是有些自大缺乏主见,又不是真的愚笨不堪,听到此处便也明白过来。他面上放松了些,露出些许笑意道:“还是母后思虑周全,尹娜只是区区女子,就算贵为公主,眼界智谋却不能与尹尚相提并论,再加上她原本就生得美貌,又出身尊贵,今日在宴席上又已经对蔚蓝表现出嫉妒之心,咱们与她接触倒是省心许多,若是操作的当,只怕稍微撩拨下,她就会倾尽全力。”
谢琳见他明白过来,颔首道:“除此之外还有一层,你且记住了,这女人的心思与男子大为不同,尹娜能被洪武帝选中和亲,这本身就意味着她没有别的退路,再加上老三长了一副好皮囊,又有哪个怀春少女看了是不心动的便是尹娜出身高贵见惯了美人,估计也不能幸免,再加上女人天生的嫉妒心理,老三对她表现得越是不为所动,只怕她就越是不肯罢休。”
“母后说的是,这尹娜好歹也是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也只有老三这等不解风情的人才会无动于衷。”姜泽思及尹娜的身段样貌,心头微微有些火热。
他自来喜欢爽利泼辣的美人,尹娜不仅长得娇艳,今日在宫宴上也表现的颇为大胆,姜泽早就看够了娇娇弱弱行止间如出一辙的闺秀们,尹娜的出现不禁让他眼前一亮。
谢琳见他越说越不像话,不由想起圣元帝于苏昭仪的那一段,心下暗忖,姜泽果然是圣元帝的儿子,就连这花心的性子也是一脉相承。
生怕他坏事,谢琳又出言敲打道:“这天下间美人儿多的是,但前提是你要有命享受。如今你根基未稳,其它的事情且不必着急,还是先将眼下的事情处理好才是正道。”
姜泽瞬间回过神来,笑了笑道:“母后放心,儿子自有分寸。”作为男人,江山和美人他自然是都爱的,但江山又比美人更加重要,这话便是谢琳不说,姜泽心里也清楚,倘若失去江山,他估计连命都保不住,又何谈美人。
响鼓不用重锤,谢琳见他态度坦然,便也不多言,又望了眼窗外,揉了揉额头道:“你也累了一日了,且先回去歇着吧。”
姜泽听罢点点头,却是又想起另外一茬,皱眉道:“母后,还有件事情,儿子看着觉得不对劲。”
“你想说楼家和褚家的事情”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谢琳睨了他一眼淡淡道。
“嗯。”姜泽鹰眸微眯,“自从那老太婆死了,楼家一直没派人前往上京城,这些年行事也极尽低调,这次楼家上京,竟然连褚家也出动了,儿子怎么看都觉得这两府来者不善,且是有备而来。”
谢琳面色微冷,轻哼道:“是又如何那老虔婆已经死了多年,只怕尸身都被蛇虫鼠蚁啃光了,楼家早些年不敢动,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如今出面,料想也是因为老三回京,蔚池又暗中鼓动!”
姜泽见谢琳虽然面上愤恨,但言语间却并不怎么将楼褚两家放在眼里,不由问道:“母后就不担心”
谢琳挑了挑眉,摆手道:“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两家已经偃旗息鼓多年,楼家现如今并无什么得用的人,朝中关键位置上也没有他们的人手,而褚家,虽然在清流中颇有名声,可在清流中有名声的还少吗孔府与国子监祭酒顾府不也要算更甚至紫芝山也要算,可文人造反,最多也就打打嘴仗,并不能起到实质性的作用,咱们只要能将镇国将军府与老三控制住,这些人都不足为虑。”
“母后看的明白。”姜泽心下也松了口气,可转而又抿唇道:“可还有个肃南王府。”
他说着看向谢琳,眸中满是阴霾,担忧道;“楼褚两家,儿子倒并不太担心,儿子担心的是肃南王府与镇国将军府联手,这样一来,老三就等于有了多重助力,有紫芝山与楼褚两家相助,再加上朝中态度暧昧不明的漏网之鱼,长此以往,这并不是个好现象。”
这点谢琳自是清楚,可当务之急,她并不能将这些人一网打尽,说再多也是枉然,更何况,依照姜泽的心性,若是她表现得太过忌惮,只怕对方还没真的做出什么大的举动,姜泽就有可能乱了方寸,这是她绝对不能允许的。
她顿了顿,不甚在意道:“就算老三有镇国将军府与肃南王府,再加上楼褚两家与紫芝山,暂时也无法跟咱们抗衡。泽儿,你得清楚,无论是镇国将军府与肃南王府,这两府都拥有百年清名,若非被逼到绝路,这两府绝对不会轻举妄动,拼着百年清名不要,与咱们明火执仗的对着干。”
她说到这又是轻哼一声,面上神色很是不屑,“这些伪君子,只要咱们掌握好尺度,就算老三傍上这两府,也不过是多了个咱们不好擅自动他的筹码。可咱们要动他,难不成还需要敲锣打鼓明示天下”
姜泽听着心头一热,方才还阴郁的心情,就好似雨后初晴,瞬间便明朗起来,他大大的松了口气,朝谢琳拱手道:“还是母后高见,儿子不及母后多矣!”
谢琳露出今晚的第一个笑容,挥手道:“行了行了,你就别拍母后的马屁了,今日你也累了,且回去歇着吧,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楼褚两家你在朝中留意些就行,只要他们没别的动作,你就暂时不必动他们,也免得有人说咱们薄情寡恩。”
姜泽应了声,起身给谢琳施了一礼,又特地与乔嬷嬷说了番要照顾好谢琳之类的熨帖话,这才出了延禧宫。
母子二人的对话,被趴在延禧宫房顶的楼向阳与褚航听得一清二楚,待姜泽走得不见人影,延禧宫的灯火熄灭,二人这才提气掠向宫墙方向。
延禧宫位于皇宫西北方,出了宫墙便是凌云山支脉,与镇国将军府相距并不算远。
此时夜深人静,靠近山脚的一带静悄悄的,因着在宫宴上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又趴在房顶上吹了半天冷风,甫一下得地来,不禁让人觉得冷飕飕的。
二人并排而行,褚航面色凝重一言不发,楼向阳抱着胳膊斜睨了他一眼,挤眉弄眼道:“喂,不如咱们去山上看看,打几只野物烤了吃”
他说着解下腰间的酒囊,在褚航眼前晃了晃,挑眉道:“兄弟我在宫宴上顺了一壶酒,咱们正好促膝长谈”
促膝长谈是不用想了,褚航自觉与他没什么话说,但举国盛事,按照以往的经验推断,上京城此时必定守备森严,睿王府与镇国将军府也必定有谢琳母子安排的眼线,无论他们是去客栈投宿,还是去镇国将军府或者睿王府,都有可能惊动不该惊动的人。
而他们方才之所以能在皇宫中行走自如,多半得益于谢琳与姜泽的自负。
褚航向来不喜欢麻烦,闻言也没什么意见,他点点头道:“去吧。”
楼向阳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这个冷冰冰的木头
第82章 封地余波
褚航所想不错,无论是姜衍和蔚蓝,亦或蔚池皆是如此作想。
倒也不是几人心急势力,也不是几人眼界浅薄,迫不及待的想要壮大己方实力,实在是形势所逼——无论楼向阳与褚航此番是否入京,一旦镇国将军府与睿王府同谢琳母子正式开战,楼家和褚家,一个是先太后楼氏的外家,一个是先镇国将军夫人雷氏的外家,这两府势必不能幸免,而有准备的仗,总比没准备的来得强。
与此同时,意识到楼家与褚家此次上京另有目的的,将会给启泰朝局待来巨大变动的人也不在少数,至少南疆摄政王、北戎皇帝拓跋珏与尹尚,在宫宴上就已经看出了端倪。
其余姜沐,姜澄、曹国公、谢正清、泰王与杜威等人,心中也大致有数;另有部分心思敏锐的启泰朝臣,在宫宴后回过味儿来,心思也变了几变。
但对于赵玺与拓跋珏来说,这毕竟是启泰内政,便是二人心中大有想法、实际上已经蠢蠢欲动,却谁也不准备轻易插手。
千年的狐狸成精,二人都是长期浸淫于权术争斗的精怪,于他们而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样的事情,向来是他们最为拿手的,眼下的境况,只有稳坐高台看戏,亦或在适当的时候添上一把火,才更加符合他们的切身利益。
而此次受到冲击最大的,除了谢琳母子,非尹尚莫属。
近半年来,尹尚接二连三受挫,几乎让他怀疑自己是否流年不利。期间举凡能罗列出来的桩桩件件,细数下来,竟然没有一件是对他有利的。
而事情的开端,又是从他与姜泽合谋刺杀蔚池开始。他原本以为蔚池一死,这对他来说会是个全新的开始,孰料蔚池没死,他却是倒霉得喝凉水都塞牙。
起初是蔚池还活着的消息传出,他被姜泽结结实实的黑了一把,被泼了满身的污水,背上了谋害镇国将军府满门的名声。当然,这件事情他确实也有参与,因此并不无辜。
可他因为这件事情遭到的打击却是不小,便是蔚池与蔚蓝姐弟最后都还活着,他因此被洪武帝禁足,被兄弟们提防起来,又结了镇国将军府这门仇家总是事实,更甚至,因为被禁足,因为招惹了镇国将军府,他在启泰苦心经营多年的势力,一夕之间就被人连根拔起,这也是事实,这又如何能让尹尚能心平气和
好在他是个沉得住气的,可再沉得住气的人,也经不起一波接一波的打击。他可以不介意姜泽对他的陷害,也可以不介意洪武帝的打压防备,更不在意几个兄弟落井下石——可他无法接受姜衍有封地,且封地在西海郡这个事实。
原本他苦心孤诣经营的势力已经被瓦解,他在启泰最有力的臂膀刘大海与乔禀章已经身死,有蔚家军驻守萧关,他想寻着机会在西海郡重起炉灶就已经极为艰难,如今再加上一个看不出深浅的姜衍,那整个西海郡又还有他什么事儿
他满心的计划与抱负岂不全都打了水漂这又让他如何甘心
尹尚走出皇宫的时候,面上虽是一派超然物外的姿态,可谁也没发现,他脸上微微泛着青黑,掩在广绣下的拳头更是握得死紧,离得近些,甚至能听到骨节被捏得咯吱作响。
心中极度不悦,又思绪纷杂,尹尚便也没心情理会半是懵懂半是委屈的尹娜。
尹娜了解尹尚,又惯会察言观色,见尹尚如此,她将原本被姜衍所拒、又被蔚蓝言辞奚落的愤恨与屈辱尽数压下,只心里对姜衍与蔚蓝的恨意却添上了几层,甚至连尹尚也一并恨上了。
对尹娜来说,她只是个皇室公主,她只是娇娇弱弱的闺中女子,而她之所以会前往启泰和亲,之所以会受今日之辱,除了姜衍与蔚蓝这对狗男女可恨之外,根源都在尹尚身上。
若非尹尚为了成就自己的大业,将她当做棋子送往启泰,她又何至于背井离乡,有家不能归有福不能享若是留在大夏,她日后便是只嫁入普通的官宦之家,有公主这层身份在,只要她用心经营,日子还能过得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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