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娇女之冷王悍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二月清风
可现如今,这一切都被尹尚毁了。若是她不能嫁入睿王府,也不能嫁入启泰皇室的任何宗亲之家,她又还有什么脸面回到大夏
更甚至,她很可能压根就无法回到大夏,只在回大夏的途中,就会因病消亡,她死后,她的母妃将毫无依仗,终其一生备受欺凌,直至在深宫冷院中郁郁老死。
可笑造成这个局面的尹尚,在她丢尽颜面备受挫折后,竟是连半句好话也没有,这是一个做兄长的态度么就算尹尚不将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看在眼中,好歹也看在她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对她稍微好上几分吧
她难道没看到同行使臣的脸色没看到其余三国大臣的脸色尹娜心中的恨意无法遏制的开始生根发芽,如今虽是才刚冒头,但谁也说不准,一经风雨催发,是否会疯长燎原,又或长成参天大树。
这一切的一切,尹尚都不知情,又或者他知情,可他并不在意。
夜深人静时,尹尚静静的躺在不同于大夏寝宫的繁复雕花大床上,一遍一遍分析着眼下的局势,权衡对自己最为有利的应对。
除此之外,另有一人也在今日备受打击,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向来众星捧月自视甚高的谢诗意。宫宴结束后,因着谢太后心情不好,谢诗意并不敢往上凑,便直接与乔婉云一同回了太傅府。
乔婉云是从妾室抬为正妻的,虽是谢琳的生母,可一生却只得谢琳一个女儿,而谢诗意向来得宠,在谢正清面前,甚至比其他几个孙儿的地位还要高上一些。
再加上如今最有可能继承太傅府的,是谢正清与秦丹阳的嫡长子谢术昭,因此,即便是知道谢诗意在映月宫的所作所为,也知道谢诗意惨败,乔婉云却不曾多言,只面色如常的与谢诗意拉了拉家常。
回到太傅府后,谢诗意并未第一时间回自己的葳蕤院,而是直接前往谢正清的书房。
谢正清生得仪表堂堂,如今虽已年近花甲,可身上的儒雅气息与经历过世事淬炼的睿智老练,却使得他看起来更为沉稳可亲。
谢诗意被家仆迎进书房的时候,谢正清才刚除下官帽,他在主位上坐下,端起一侧的清茶浅啜了口,这才看向垂着头的谢诗意道:“如何今日可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了”
因为有着谢琳珠玉在前,而谢家的孙辈,又统共只有两个孙女,谢正清平日里向来对两个孙女寄予厚望,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
第83章 院墙
有关睿王封地一事,到底给别有算计的人带来了怎样的冲击不言而喻。
这其中有人作壁上观,有人苦思对策、也有人新的算计已经出炉;反倒是与此事休戚相关的睿王府与镇国将军府显得格外平静——这一夜,两府之人从主子到奴仆皆是早早歇下,且睡得极为安稳。
上京城的冬季并不缺乏阳光,翌日又是一个晴天。
蔚蓝早起锻炼的时候,府中下人已经陆续起了大半,慢跑至仍是废墟的曦和院附近,蔚蓝听到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近前细看,才发现晨曦中有十几个身着赭色粗布短打的工匠在修葺围墙,看样子,是在赶工。
蔚蓝停下步伐,抬眸看了下围墙现今的高度,不由得挑了挑眉,上前道:“各位师傅,这墙是打算筑多高”
众人闻言俱是停下手中活计,回头见一个衣着单薄,只着了藕色对襟褂子与灯笼裤的小姑娘,小姑娘眉眼精致精神奕奕,黝黑的头发束成辫子歪歪扭扭的绑在脑后,脸上红扑扑的,似还带着些微细汗。
而她身上的衣物只是普通棉布,这身装束看上去颇有些不论不类,乍一看竟辨不出是主子还是奴仆,众人一时间拿不准她的身份,不由怔在当场。
白贝见状心中了然,上前两步道:“这位是我家小姐,你们可以放心回话。”
镇国将军府大房只有一位小姐,看蔚蓝的年岁也是相当,而蔚蓝被敕封为郡主的事情,上京城就没几个不知情的,尤其这几日蔚蓝的名声在上京城中传得沸沸扬扬,众人闻言回过神来,也无暇思索蔚蓝如何会这般扮相出现在此,当即就要跪下行礼。
蔚蓝忙抬手止住,又上前扶起最前面的老者,浅笑道:“各位不必拘礼,只需如实回答即可。”
见此,众人忙从蔚蓝身上收回视线,却仍是不敢怠慢,垂下头躬身见礼道:“小的们见过郡主!”
蔚蓝点点头,其中一名年约而立面目黝黑的汉子从人群中走出来,拱手道:“回郡主话,小人刘二柱,乃是这里的工头,这墙原本只有丈许,我等是前日才接下这差事,却是听了秦管事所言,要将这围墙直接加高到两丈,另外,还需将旁边的角门给封上。”他说着,伸手指了指右侧角门的方向。
这道角门原本是为了方便东西院串门留下的,出了角门是一条甬道,往左是陈氏的荣安堂,往右是孔氏与蔚桓的暮雪斋,蔚蓝闻言心下暗笑,明白这是老爹的意思,只秦风什么时候变成管事了
她看了眼面前垂手而立的十几号人,若有所思道:“重建曦和院可是你们负责”
刘二柱点点头,恭敬道:“确实如此。”
“就只有你们这十几号人吗那要建到什么时候”蔚蓝皱眉,这进度未免太慢。
她倒不是急着从梧桐院搬出去,再说曦和院就算建好,她去了凌云山也没法居住,不过是想着她走后,蔚池既要应对谢琳母子,又要遥控蔚家军,再分心府中琐事,未免对休养身体不利。
刘二柱见蔚蓝面上亲和,胆子稍微放大了些,憨笑道:“郡主请放心,因着秦管事吩咐咱们先将这围墙修葺好,曦和院主院重建还需要些上好的木材与雕件,这才没能两处一起动工。小的手下另还有三十来人,若是所有人一起开工,大约半个月就能建好。”
蔚蓝点头,放下心来,却是又将视线移向已经增高的一截院墙,若有所思道:“院墙全都是青砖,高度是两丈,厚度呢”
上京城的高门修建院墙大都有标准厚度,但越是显赫的人家,修筑的围墙就越是坚固厚实,刘二柱不明白蔚蓝的用意,如实道:“回郡主,是两尺。”
“我明白了。”这厚度在后世极难见到,按照如今的建造工艺与毫不参假的水准,估计八级地震来了都能保全,但蔚蓝觉得,仅仅是这样还是不够,她含笑点头,对刘二柱道:“半个时辰后你到梧桐院来一趟,我有些事情交代你。”
刘二柱不明所以,又觉得蔚蓝年龄太小,而他是直接按照府中管事的吩咐行事,想必这管事也是按照蔚将军的指令吩咐的,唯恐蔚蓝做不了主瞎乱指挥,刘二柱一时间有些作难,搓着手道:“这,小的还需要与秦管事报备一声。”
蔚蓝见他实诚,也不畏惧自己的身份,面上笑意越浓,摆手道:“呆会秦管事也会过来,刘工头不必担心。”
刘二柱这才松了口气,忙点头应下。
蔚蓝也不久留,才出了一身汗,停下来冷飕飕的,她转身往梧桐院疾走,白贝狐疑道:“小姐这是又有什么打算”
“嗯,是有些打算。”蔚蓝思索道:“既然要修,那就修得更好一些。”
“怎样才算好难不成小姐还想修得更高些”可若是如此,岂不是超过寻常规制太多
要知道时下的府邸建造大都被规制所限,就好比镇国将军府门口的两尊石狮子,其头上的卷鬃就是十三个,而再往下的官阶,则是低一个官阶少一个。
蔚蓝不知此节,她摇摇头,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在筑高的院墙上再添上一层碎瓷片或是铁钉,是以也没回白贝的话。
白贝见蔚蓝不答,只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倒也没多说什么。
主仆二人风风火火回到梧桐院,蔚蓝一头扎进盥洗室,洗漱好后换了身衣服,便直接与蔚栩去清风院与蔚池一起用饭。
饭后蔚蓝将自己的想法与蔚池粗略说了一遍,蔚池也不管她,只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又不是什么大事,索性蔚蓝也是个有分寸的,蔚池也由得她折腾。
蔚蓝跃跃欲试,想起今日的安排又笑眯眯道:“多谢爹爹,等下女儿还要去泰王府和杜府,您看除了从安平带回来的土仪,咱们是否还需要添些别的东西”
“那倒不必。”蔚池将秦风递过来的汤药一饮而尽,轻笑道:“礼轻人意重,也就是那么个意思,送多了反而不好。可是已经派人递过帖子了”
蔚蓝闻言一愣,反应过来不由得摸了摸鼻头,尴尬道:“女儿忘了。”实际上她哪里是忘了,是根本就没想到这回事,以往连学都没学过,一时间又怎么会想到这茬
可蔚池却当了真,无奈摇头道:“这也能忘你连帖子都没递,难不成你等还准备直接上门爹爹知道你不耐烦这些繁文缛节,可如今已经回到上京城,该讲究的礼数还是要讲究些,”
蔚蓝心里暗暗叫苦,生怕蔚池看出端倪,忙讪笑着讨好道:“爹爹放心吧,女儿等下就让人去送。”
见她这副模样,蔚池便也点到为止,复又交代秦风道:“你跟着小姐去梧桐苑吧,按小姐的吩咐行事。”
秦风也知道蔚蓝说话颇有分量,当下随他一同回了梧桐院,不多时刘二柱被白条领了进来,蔚蓝招呼二人在花厅坐下,刘二柱先是不肯,被秦风一巴掌按在肩头上,这才束手束脚的在矮凳上坐了。
蔚蓝见此觉得好笑,待二人落座,这才直言道:“围墙两丈的高度已经足够,不过,这围墙原就是用来防备宵小的,我寻思着,或许可以在围墙上另添加些铁蒺藜或是铁钉与刀片之类的东西。”
镇国将军府的这栋宅子,自启泰见过之初就有了,虽然得益于年年修缮,如今仍是保存的非常完好,府中也有许多侍卫,在宅子的布局上也很精巧,可在防御上却是差强人意。
就好比她带着蔚栩离京之时,轻轻松松就从跑马巷的围墙翻了出去,这时代没有电网,也没有玻璃碴子,但打造得极为尖细的铁蒺藜和相对锋利的刀片却完全可以用上。
至于围墙内部,在院脚下同样可以增设些机关,但这些却不足为外人道,尽管刘二柱看着憨厚老实。
秦风与刘二柱听了一愣。
刘二柱是有些不解,他虽然听说过镇国将军府东西院不和,但也没料到竟然不和到这种程度,就连内院的围墙,蔚大小姐都想装上铁蒺藜和刀片,这分明就是为蔚家二房准备的,这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啊!
难不成是担心蔚家二房还会翻墙使坏听说两房昨日就已经分家,刘二柱觉得自己是窥到了什么秘密,一时间心下不由惴惴。
但当下谁也没留意到他的神色,秦风很快明白蔚蓝的意思,思索道:“小姐的意思,是要将府中所有的围墙都安上这两样东西”
蔚蓝
第84章 见面与醋意
但蔚蓝毕竟是个成年人的灵魂,又素来心思沉稳,虽然心中已经乱成一团,但面上却并不过多显露,只愣了愣就恢复过来,速度快得让白贝几乎怀疑自己是眼花了。
“不曾,咱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了。”蔚蓝说着转过身,心里暗暗苦笑,嘴上却道:“过来帮我收拾下吧,总不好让爹爹和表哥表舅久等。”
她将这表舅二字咬的略重,白贝却因为看不到她面上的神色,并不知道她转身的瞬间脸色比哭还难看,“小姐说得也是,您等等,奴婢跟您找身合适的衣裳。”
因着蔚蓝向来不喜拘束,只要不出门,身上衣服大多怎么舒服怎么穿,而听涛听雨去泰王府和杜府送拜帖还没回来,是以此时只穿了身宽大的霜色棉布袄裙,舒服是舒服了,但待客却不够郑重,更别提身上连个配饰都没有。
白贝一面快速打开箱笼,一面思忖着蔚蓝要梳什么发髻,又道:“可惜听涛听雨不在,奴婢手拙,等下也不知道要跟小姐梳个什么发髻才好。”
“发髻就这么着吧。”蔚蓝理了理自己的麻花辫,只恨不得将雕花的窗棂和房内古香古色的家具盯出个洞来。若非身上的衣服有些村气,她连衣裙都不想换,又哪里还有心思梳理头发
不过是须臾功夫,她脑中的念头已经转了好几个弯,只觉心上沉甸甸的;事到如今,无论这个褚航是不是她所认识的褚航,于她而言,过往的感情都该放下了。
因为无论如何,她与褚航之间,都再无可能,道理也很简单。
倘若褚航真是她认识的褚航,那她与褚航之间就是亲缘关系,即便是远亲,那也是货真价实的血亲,且隔着辈分,难不成她还能不畏世俗、与褚航谱写一段有违伦常的禁忌恋双宿双飞
别开玩笑了,就算别人不在意,她自己也接受不了这样的畸形恋。
更遑论,她与姜衍的婚事已经板上钉钉,这是褚航亲口证实的!且不提这桩婚事中夹杂的政治目的,单为着蔚池与蔚栩,难不成她还能一脚把姜衍蹬了
她再不是一个人,她身后是镇国将军府与蔚将军,再不能如前世那般毫无羁绊;在爷爷去世后,想做什么都义无反顾!更何况,根植在她骨子里的正直与信仰,也不容许她做出自私自利背信弃义的事。
退一万步说,就算世易时移,她能因为环境和身份的改变,昧着良心不计后果,可姜衍难道是吃素的虽然认识姜衍的时间并不算长,但她自忖还是有几分看人的眼光,在男女之事上,男人的自尊心就如同女人的妒忌心一样,从来都不能以常理论之——在此事上,但凡她有丝毫行差踏错,势必是两败俱伤的结局。
所以、兴许、只有这个褚航并非她认识的褚航才更好,这样一来,她所有的猜测便都不成立。便是最终失望一场,她只能隔着遥远的、无法跨越的时光长河在心中悄悄缅怀,但好歹还存了一份念想,留了一份回忆——在她与姜衍的婚约面前,她可以什么都不想,可以丝毫不动摇!也可以免了她与褚航再见面时那份物是人非的尴尬!
谁特么的能告诉她,上一辈子心心念念求而不得的另一半,转眼间就有可能变成自己的表舅表舅啊!蔚蓝思及此,恨不得能仰天长啸几声!
蔚蓝天人交战的瞬间,白贝已经从箱笼里找了件荼白绣蔷薇花的对襟襦裙出来,又配了艾青的素锻披风,动作麻利的伺候着蔚蓝换了,又往她耳朵上挂了副珍珠耳铛,主仆二人这才抬脚往清风院而去。
此时太阳已经斜斜升到半空,和风习习碧空如洗,但照在人身上却并无多少暖意,蔚蓝被冷风一吹,不由得又清醒了些,想到什么,转头问白贝道:“可是让人去叫了阿栩”
“不曾,”白贝摇头,“秦风过来传话只说让小姐过去。”
蔚蓝心下有数,脚下步伐不由得加快了些。
片刻后,二人踏入清风院大门,蔚蓝颇有些近乡情怯的感觉,忍不住在大门口深吸了几口气,又作势整理了下衣裙,这才大踏步往正厅走去。
白贝跟在蔚蓝身后,面色狐疑的看着蔚蓝的动作,但当下蔚蓝没说话,她也没多问。二人进得正厅,只见蔚池坐在上首,楼向阳与褚航分坐在他左右,三人正说着什么,但厅内的气氛并不见严肃。
蔚蓝顿了顿,先是笑着上前与蔚池见了礼,这才又分别朝楼向阳与褚航福了福,温和道:“阿蓝见过表舅,见过表哥。”说话间,她抬眸不经意打量二人的神色。
只见二人面上神色大为迥异。
褚航从蔚蓝甫一出现,视线就全都在蔚蓝身上,但他向来是冷硬寡言又擅长掩饰的,是以,就算他的视线全都在蔚蓝身上,旁边的人却愣是没觉出什么端倪来。
但这样的目光,旁人无法察觉到不同来,蔚蓝却是心下狠狠一沉。
她与褚航自小认识,褚航大她六岁,小时候是青梅竹马,稍大后褚航去了部队,虽然能见的时间很少,但自她进入海魂,与褚航也是朝夕相处了将近七年,别人不清楚褚航的行事风格与各种小习惯,她却是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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