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娇女之冷王悍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二月清风
姜泽见谢琳被姜衍堵住,正想圆场让面子上好看些,就听姜衍继续道:“不过,眼下既然已经话赶话说到这了,本王有个不情之请,还请三国使臣与满朝文武替本王做个见证。”
见证见证什么封地与婚约的事情都顺利解决了,还有什么是需要见证的众人闻言面面相觑,见姜衍一脸正色,纷纷猜测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连一直站在姜衍身侧的蔚蓝闻言也是心中好奇。
而谢琳与姜泽则是满脸紧绷,生怕姜衍再曝出什么惊天秘闻,可当着满大殿的人,他们根本就不好出言阻止,且姜衍也不会给他们阻止的机会。
只见姜衍视线在大殿内扫了一圈,话锋一转,声音微沉道:“这两日,上京城有不少污蔑蔚大小姐的流言传出。可事实上,蔚大小姐与蔚三少爷在曦和院走水当日,是被本王的三师父所救,这事儿太后娘娘与皇上也是知情的,为此,家师还专程赶到上京城来了。”
他说完满脸正色的看向谢琳与姜泽,谢琳与姜泽听了气得不行,这事儿完全就是镇国将军府的一家之言,他们根本就没有查证和公布事实的机会!他们知情,他们知道什么!见过无耻的,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可他们之前已经默认,现在还能说不吗二人忍着内伤点点头。
姜衍垂眸敛下眼中的笑意,接着看向高台上的谢诗意,复又扫向女宾席中间的孔欣瑜,意有所指道:“可奈何居心叵测之人太多,又总有那么些人喜欢人云亦云,如今恰好三国使臣俱在,本王便趁此机会澄清事实,也好以此昭告天下。”
这居心叵测之人说的到底是谁,大殿上的臣子们或许还不太清楚,但绝大多数命妇与闺秀们却是心知肚明,女眷们心中感叹,不禁目光复杂羡慕的看向蔚蓝,睿王殿下这是在帮蔚大小姐撑腰啊!
被姜衍视线扫到的谢诗意和孔欣瑜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她们以往并不曾见过姜衍,今日初见姜衍还觉得惊为天人,可不曾想,只是转眼的功夫,这个长相温雅犹如谪仙的睿王,竟然用这样狠厉的眼神来看她们!
她们好歹是上京城数一数二的闺秀,家世身份不比蔚蓝低上多少,人才样貌也是一等一的,又有哪点比不上干瘪瘪表里不一的蔚蓝了
且方才在映月宫,她们不过呛了蔚蓝几句,到最后不但没占到便宜,反倒是被蔚蓝压制得死死的!吃亏得是她们,受委屈的也是她们,姜衍却用这样的眼神来威慑恐吓她们,这世道真是好没道理!
再看姜衍满目温柔的注视着蔚蓝
第76章 蔚池的考量
蔚蓝笑着点头,就听旁边又有笑声传出,这也难怪了,姜衍的声音并不曾放低,便是末座的人听不到,但距离高台近的一圈,却全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姜泽说轻易伤人性命不对,姜衍也答应得好好的,可转眼间,他与蔚蓝所说的话,就真的让人觉得啼笑皆非了——你说伤人性命不对,那不打死总行了吧
姜泽忍无可忍,皱眉道;“行了,既然事情已经澄清,想必日后定然没人敢胡乱议论。各位站了许久,都退下吧。”
话落,也不等泰王与岑刚几人谢恩,姜泽挥手高声道:“乐师奏乐!”
宫宴时间已经过去大半,从开始到现在,就只看到姜衍与蔚蓝在蹦跶了,再让二人耽误下去,这宴席是为他登基庆贺而办,还是为姜衍蔚蓝所办
众人对姜泽的心情多少能理解几分,这不就是现成的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泰王与岑刚几个带头行了礼回到席位上坐好,楼向阳与褚航紧随其后,乐声继续,又有舞姬开始跳起舞来,之后也没人不识趣的往谢琳与姜泽的枪口撞,可这气氛却怎么样也无法回到之前,在金碧辉煌与歌舞升平中,总透着几分古怪。
但能够进入椿萱殿的,就没几个普通人,大家和得一手好稀泥,粉饰太平的功夫也是出类拔萃的,愣是各有心思的挨到宫宴散场。
大约是被姜衍有封地的事情给冲击的,又或者姜衍对尹娜的态度太过明确,直到三国使臣依次走出椿萱殿,尹娜公主的婚事再没人提及,谢诗意更是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这其中,还有人脸色比屎还难看。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蔚桓。
蔚桓整日都在礼部忙碌,压根就顾不上府中事宜,他原以为在筵席上或能得姜泽一声夸赞,或能因为蔚蓝与姜衍的婚约,被谢琳和姜泽请出来作证,可结果却是什么也没有,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没提起。
而府中分家只分得一成家产的事情,蔚桓已经听耿三说过,他虽然不知道这其中出了什么变故,可却知道,他与孔氏之前的全部筹谋,如今都化作了一摊泡影。
可若非蔚池是镇国将军府的嫡子,又执掌蔚家军多年,他哪来的能力,在落魄式微时还能碾压二房想来,这便是权利带来的好处了。
蔚桓浑浑噩噩走出尊仪门,恰好看到蔚池父女在马车前与姜衍道别,他站在墙角的背光处,面色阴沉的看了眼几人,又紧紧握了握拳,更加坚定了自己一定要超越蔚池,要压倒蔚池的决心。
冬日天寒,夜风冷冽。
临近亥时末,夜色中起了层浅浅的薄雾,不远处的街道上行驶着几辆马车,马车渐行渐远,马蹄声踢踢踏踏;无论人畜,呼出的气息在清寒的空气中都化作淡淡白烟。
原本护卫在尊仪门两侧的禁卫军已经撤下,前来赴宴的人已经尽数离开,只余不良于行、坐着孔明椅缓缓而行的蔚池一行与姜衍主仆,并躲在暗处的蔚桓。
就连蔚蓝原以为在宫宴结束后,会上前同姜衍与自家老爹寒暄几句的褚航与楼向阳也瞬间没了踪影,相比白日的车马粼粼,此时的尊仪门显得格外安静。
蔚池与姜衍诸人原就警觉,大家早就察觉到身后的视线,但当下却并未无人回头。姜衍再次冲蔚池拱了拱手,神色郑重的诚恳道谢,“今日之事,多谢蔚将军了。”
到底谢什么,姜衍无需多说,蔚池也明白。
楼家与褚家会出面,虽是姜衍与蔚池共同商议的结果,但姜衍却并不知道褚航手中还有这道划分封地的懿旨。
姜衍心中清楚,只要他与蔚蓝的婚事尘埃落定,就算蔚池最后不出面,褚家仍是会拿出这道懿旨,但到底什么时候拿出来,拿出来后,又到底是个什么结果,这却是不好说了。
蔚池会选择在这个关口让褚家拿出这道懿旨,可说是时机选的刚刚好,既将他与蔚蓝的婚事落到了实处,让谢琳与姜泽彻底说不出话,也为他未来的方向指明了道路,算是给了他足够的信任,也是帮了他大忙。
方才在椿萱殿他没来得及深思,现在细想,却是明白了楼太后更深层次的意思。
楼太后会在薨逝之前征得圣元帝应允,让圣元帝松口,心甘情愿的在这道懿旨上盖上印玺,虽是在为他安排后路,可又何尝不是在为镇国将军府与楼家安排后路又何尝没有其它政治考量
楼太后与上任镇国将军府当家人蔚照的亲娘楼老夫人原本就是堂姐妹,楼太后活着的时候,这两府都是楼太后的助力,楼太后薨逝,却未必就不想原先追随自己的人过得好。
尤其这些都是楼太后的亲人,且两府对启泰朝忠心耿耿,又俱是根深叶茂——楼家在楼太后薨逝之后,虽然淡出朝堂,看着是落魄了,但因为楼家向来低调,既不参与皇子夺嫡,也不过多涉及朝政,恰好保存了府中实力,不仅将海运做得红红火火如日中天,在姜泽登基之后也没被清算,经过这十年的发展,族中子息更是繁茂。
镇国将军府就更不用说了,毕竟是掌握了蔚家军百年的武将世家,如今虽然看似受到重创,可只要蔚池不死,蔚家嫡枝的香火不断、蔚家军还没易主,谢琳与姜泽就轻易动弹不得。
谢琳到底什么来路,到底有多少野心,圣元帝又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不独朝臣们看得明白,楼太后更是一清二楚。
楼太后其人,一生旷达睿智,否则也不能以区区五品官家嫡出小姐的身份脱颖而出,坐稳昭兴帝皇后的位置,又将自己的儿子送上帝座。作为圣元帝的亲娘,楼太后与昭兴帝相伴几十年,她既对朝政之事知之甚深,又清楚自家儿子的尿性,自然会看得更加长远。
想来也正是因为对将来的发展局势有所预料,楼太后才会在薨逝之前布下这个局。也因此,才会留下这道懿旨,交给在文人清流中备受推崇,家风清正、又与肃南王府沾亲带故的褚家保管。
反之,倘若他在罗皇后殡天后就早夭,亦或者他虽然活着却是庸碌无为,并不曾与镇国将军府结盟,亦不曾在意这桩婚约,这道懿旨很可能就此蒙尘,永远不见天日。
因为对于一个势单力薄,既无能又看不清楚形势的皇子来说,这道懿旨并不能让他站的更高走得更远,也无法让楼家与镇国将军府再续往日荣光,更无法扭转启泰日渐颓败的朝局,无法改变圣元帝将历代先祖用心经营的启泰江山,交给身有回纥血统的姜泽继承的事实。
更甚至,这道懿旨会彻底成为他的催命符,便是他真是个烂泥糊不上墙的,也只会让他死得更快,并连同楼家与镇国将军府也一同拖入无底深渊。
但他活着,且并没有变得昏庸无能,又能主动找上镇国将军府,有镇国将军府保驾护航,情况则又大不相同了。
看穿了,这是个有些残忍的事实,可姜衍却只是心平气和的接受;尽管楼太后有私心,可这私心却完全在情理之中,也在姜衍的接受范围。
他也不问蔚池是否早就知道有这道懿旨存在,因为问与不问,结果都是毋庸置疑的——通过今日之事,镇国将军府已经彻底站在他这一边,且再无退路。
蔚池心知姜衍已经想得明白,闻言面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神色不动道:“谢就不必了,睿王殿下不怪本将军多事就好。本将军这么做,既是为了你,也是为了阿蓝。”
大家不过是身陷此局身不由己罢了,蔚池说罢心中暗叹,又目光柔和的看了眼认真聆听的蔚蓝,道:“本将军膝下只得阿蓝一个女儿,自是希望她日后能过得幸福。”
姜衍负手点头,云淡风轻道:“本王虽然年轻,却并非不识好歹之人,蔚将军的心意,本王自然明白,还请蔚将军放心。”言罢,他下意识看了蔚蓝一眼,背在身后的双手不自居握了握,方才在椿萱殿那细腻温热的触感似乎还在。
蔚蓝闻言若有所思,看着二人笑了笑并未吭声。
蔚池挑眉,补充道:“如此甚好,今日之事虽然圆满解决,但棘手的事情还在后面,你且万事小心吧,再有事,可以让人直接来找本将军,就不必事事去找阿蓝了,她年岁还小,
第77章 四表舅
“爹爹不必担心,您的心意女儿全都明白。”蔚蓝笑了笑,面上一派淡然。
同样是军人,只不过一个是冷兵器时代的军人,一个是现代军人,对于蔚池更深层次的考量,以及话中透露出来的意思,蔚蓝又岂会有不明白的道理
人与人之间,没有谁有义务全心全意不求回报的对谁好,即便是父母与子女也不例外。
前世因为工作性质,她见过的政治斗争与政客嘴脸不知凡几,拿亲身女儿当踏板换取荣耀地位的比比皆是。
而当下正是家族荣耀至上的时代,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世家大族之间,因为利益联姻更是普遍现象。蔚池能将她与蔚家军放在同等重要的位置上,这就已经足够。
她对蔚池的钦佩不减,反而更加亲近几分,见蔚池怔住,她轻声道:“爹爹是蔚家军的掌权人,担负着蔚家军的命运,您首先是冲锋陷阵的三军统帅,其次才是父亲。站在您的立场,您为女儿做的已经足够。”
蔚池不料蔚蓝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不由得眼眶微湿,看着晃动的车帘轻叹道:“囡囡是真的长大了,不愧是我蔚池的女儿!”
言罢,他顿了顿回过头来,直视蔚蓝的眼睛,又是慈爱又是歉意道:“可囡囡明白是一回事,爹爹担心又是另外一回事,如今你娘已经不在,爹爹只有你与阿栩,你们都是爹爹的心头肉,但凡有丝毫可能,爹爹都不愿意你受苦,将你嫁给睿王,爹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莫说蔚蓝与姜衍原本就有婚约,就是没有,依他在启泰朝中的地位,蔚蓝也不可能嫁入寻常官宦或百姓之家。可启泰皇室的适龄皇子就那么几位,除了姜衍,要么是已经成婚,要么是已经定亲,总归是嫁入皇室,他蔚池的女儿,总不可能给人做侧室。
而余下没定亲的,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才能,都远不如姜衍,他压根就没得选择——除非他能拖着三十万蔚家军,放弃镇国将军府百年清名不要,直接拥兵造反。
楼向阳与褚航的出现,虽说能让蔚蓝与姜衍的婚事名正言顺,却也等于无论好坏、两人的将来都要绑在一起。而这一切,都是他决定的。
可在此之前,他从不曾与蔚蓝开诚布公的谈过,封地之事,甚至半点口风都没透露给蔚蓝,也没有尽到最大努力,说到底,还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不够称职,只看到蔚蓝与姜衍相处得好,就自我安慰的忽略了女儿的心意。
如今蔚蓝知道事实,不仅不曾责怪于他,还反过来宽慰他,如此既明事理又贴心孝顺的女儿,又怎能让蔚池不心酸自责
这种滋味,就如同钝刀子割肉,即便是蔚池往日里面对尸山血海,也不曾体有过。
蔚蓝闻言心下暖融融的,若非是太过在意,老爹才说了姜衍的人品可靠,又何以转眼就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怀疑,开始自责
她笑着给蔚池斟了杯茶,“爹爹想多了,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了,皇家适龄婚配的,统共也就那么几个,难不成爹爹还有更好的人选”
享受了怎样的荣耀就要付出怎样的代价,蔚蓝向来理智,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从一开始就并不排斥与姜衍来往。
更何况,蔚池真的已经做得很好了,他虽然在意蔚家军的前程,却也同样在乎自己的幸福,二者并重,她又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老爹是将军,是政客、更是名合格的父亲。
蔚池摇头苦笑,清癯儒雅的脸上满是怅然,“自是没有,可我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儿,现如今却要因为朝局……囡囡,爹爹不甘心啊!”
他说着皱眉,目光慈爱的看着蔚蓝,“囡囡不知,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爹爹虽然自认有识人之能,眼下看着睿王也是个好的,可将来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尤其有三十万蔚家军在,成也蔚家军,败也蔚家军,这就是把双刃剑,若是睿王日后对你好便罢了,若是不好……”
不好的结果蔚池没说,这点他清楚,蔚蓝也清楚,“爹爹是担心镇国将军府重蹈镇国将军府的覆辙”
蔚池微微颔首,“没错,倘若睿王事败,蔚家军的前路另说,事成,却也是另说。”
“女儿明白。”蔚蓝眨眨眼,心中难掩酸涩,这样的重担,无论压在谁身上都不会好受,即便是坚强如蔚池这样的硬汉,也难免会露出软弱的一面,尤其娘亲才因此过世不久。
她沉默了一瞬,好不容易才开口道:“爹爹真的过虑了,这事儿也是女儿点头的。”
她虽这么说着,可胸口却一阵闷痛,又思及今日在宫宴上出现的褚航,一时间声音不由得有些发堵,垂眸了一瞬,复又挽住蔚池的胳膊,轻轻靠在他肩上,缓缓道:“爹爹,您得这么想,这世间万物,并非亘古不变,唯一能不变的,便是这所有一切,每时每刻都在变幻:比如人心,比如四季,比如天气。又有佛语云: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的,未来心不可得。
睿王日后到底会如何,镇国将军府会如何、蔚家军会何去何从,这些对我们来说全都是未知数。一时说一时的话,也许我们眼下看着一切都极好,都是我们满意的,但下一刻,就会朝着与我们意愿相悖的方向发展,我们无法预料,甚至无法阻止,所以只需尽力而为,认真活在当下便好。”
这话蔚蓝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蔚池听的。
在最初见到褚航的那一瞬间,她心中的感觉连自己也说不清楚,震惊,欢喜、期盼、狐疑……但这些都不重要,只因为她的外祖母姓褚,因为镇国将军府眼下的处境、因为她与姜衍的婚约,而褚航出面为这桩婚约正名,她便是有再多想法,也分分钟被现实无情的打落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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