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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娇女之冷王悍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二月清风

    蔚蓝垂下眼眸,何止是为了邓家。

    如今梅朵雪山通道被毁,刘大海身死,尹尚在启泰的经营,除了这两处,大概就只剩下邓家。邓家已经被摆在明面上,就算自己和老爹不出手,外祖父与姜衍也必定会出手。

    便是邓家有尹尚做靠山,可毕竟在启泰的地盘上,尹尚鞭长莫及,一旦外祖父与姜衍联手,想要铲除邓家,也不过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邓家又哪里值得她多费心思,只需留意邓家与秦姓富商之间的关系即可。

    她心中所想,实则是另有打算。连云山往西有蔚家军坐镇,往北则是启泰腹地,而折多山地势特殊,山中可埋兵,山下可牧马,往西可直通大夏尼玛城。

    蔚蓝轻叩着膝头看了白贝一眼,她将牯牛山买下来,原就存了别的想法,若果真如白贝所言……蔚蓝思忖着,转瞬间,就已经将折多山纳入自己的开拓范围。

    可思及镇国将军府的立场与姜衍,蔚蓝又头疼的扶了扶额。老爹的态度暂且不论,只姜衍这边,就不得不多做考量,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若姜衍真的拉了姜泽拉下马,镇国将军府势大,谁又说的准姜衍到时候是个什么态度

    可她也不愿意将整个镇国将军府的命运交到别人手中,任由别人来决定生死。

    “再说吧,此事先不急。”事有轻重缓急,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将身边的事情理顺,先避过谢琳与姜泽的第一波攻击。

    白贝知道蔚蓝主意大,闻言也不追问,执壶给她倒了杯茶道:“小姐晚上吃了不少辛辣之食,先喝热茶。”

    蔚蓝颔首,刚端起茶杯,便听得一队人在马车前停了下来,紧接着一道声音传入耳中,“车上何人”

    听声音还是道正出于变声期的鸭公嗓子,蔚蓝闻言唇边漾开笑意,施施然喝了口茶,但却并未出声。

    驾车的靳丛是伏虎营将士,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他将马车停下,狐疑的看了对方一眼,一板一眼道:“府上乃是镇国将军府。”

    来人个头不高面容稚嫩,听了靳丛的话,他拍了拍腰间的配刀,面上扬起笑脸道:“哟,原来是镇国将军府上,不知车上是哪位今日三国使臣进京,没事别在街上瞎晃荡,出了什么事儿可就不好说了”

    这话说得委实有些不客气,靳丛才刚回京,并不认得此人,可从装束上却可以判断,此人是巡城卫的人,他抱了抱拳,沉声道:“不劳小兄弟挂心,咱们这便回府,不耽误小兄弟办差。”

    镇国将军府自然是有狂傲的资本,来人被噎了一下,见靳丛是个硬茬子,眼珠子转了转,开口道:“你说是镇国将军府的人就是镇国将军府的人这马车上又没有标记,车上之人藏头露尾,连面都不敢露,小爷不得不怀疑你这车中藏有什么猫腻!”

    蔚蓝和靳丛还没吭声,不远处跟在蔚蓝车后的鸣潭与鸣溪已经深吸了口气,这表少爷也是胆肥,找茬竟然找到蔚大小姐跟前来了,依照主子对蔚大小姐那稀罕劲儿,若真的惹恼了蔚大小姐,表少爷回去,少不得被修理一顿。

    靳丛心中生怒,但却并未表露,只深深看了罗桢一眼,待要说话,白贝已经掀开车帘,蔚蓝探出个头来,她打量了下四周,又看了眼罗桢,见他身上穿着铠




第52章 离心
    说到这茬,曹奎就像生吞了数不尽的黄连,昏黄的烛火下,便是满脸的大胡子,也遮不住他面上的苦涩。

    他三儿四女,庶出的儿女暂且不提,嫡子和嫡女那是顶顶争气的。奈何为了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他不顾老妻反对,先是将如花似玉的女儿送进了皇宫,让天性活泼性烈如火的女儿困于深宫之中不得脱身,后又生生断送了儿子的青云之路,让原本才华无双的儿子如今只能跻身商贾,行蝇营狗苟之事。

    要问曹奎悔是不悔,曹奎悔恨交加,若非他贪图富贵捷径,又何以会走到如今这般进退维谷的境地可朝中之事,一旦站了队打上了标签,就断然没有轻易反悔的道理。

    墙头草的结局向来不大好,更何况,自打上了先帝的船,他已经付出代价,就好比做生意要付定金,他已经投入整副家当,眼见胜利果实在望,又哪有半途而废拱手相让的道理也不怕谢琳母子就此撑破了肚皮!

    见曹芳霖一脸的风尘仆仆,他轻叹一声放缓了语气,将手中的字条递过去道:“你先看看吧,如今谢太后对后宫的掌控越发严苛,你姐姐想要传封信出来千难万难,这次也幸得她早有准备,蔚池长女今日入宫之时,你姐姐去了延禧宫。”

    “谢太后筹谋多年,又岂会轻易让后宫大权旁落。”曹芳霖早有预料,陈述的也不过是个事实,他将纸条接过来展开,一双精明的眸子飞快在字条上扫过,罢了放到烛火上点燃,随手扔进香炉道:“父亲,姐姐所言极是,儿子与姐姐的想法一致。”

    “为父心中亦有想法,你且说说。”曹奎收敛了心神,将心思放在自家儿子身上。

    曹芳霖点点头,思忖了片刻徐徐道:“皇上此举,固然能逼得咱们缩减势力,但只要有三十万北征军在,他就不敢做得太过。”

    “如今睿王回京,尚且看不清底细,但睿王与谢太后之间的仇怨毋庸置疑,这原本就是笔烂账,其中内情,别人或许不知情,但父亲却是一清二楚,这杀母之仇,又岂是能轻易化解的最终的结果只能是你死我活。”

    他说着站起身来,踱步道:“黑河郡税银一案,皇上的心思昭然若揭,他既想对睿王下手,却也不想曹国公府独善其身,这借力打力的手段虽然使得顺溜,却未免操之过急,吃相太过难看。

    之前姐姐曾在信中言明,皇上让李洪随睿王去黑河郡,乃是皇上私下决定的,这便说明,睿王回京,已经让皇上失去了耐心。且与谢太后之间生了嫌隙,只多年以来,皇上一直被谢太后狠狠压制,如今不过是皇位未稳,一时之间还没爆发出来罢了。

    人在慌乱之中,总是容易出错。且不提宁王与镇南王,仅仅一个离京十年、在朝中没什么根基的睿王,就已经让皇上失了镇定,如今再加上镇国将军府,父亲以为,皇上又当如何

    原本一个睿王就已经让皇上方寸大乱,以他的心性,再加上宁王、镇南王以及镇国将军府,他只怕会更加寝食难安。眼下京中已生乱相,皇上四面受敌,只他自己为聪明,才会毫无顾忌的对曹国公府下手罢了。此番汪知念被撸了职务,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上的打算。”

    曹芳霖说到此处越发笃定,他看向曹奎,目光中露出笑意,道:“既然满朝文武都看得出来,没道理统领三军向来精明的蔚池会看不出来。况且,父亲别忘了,蔚桓虽是蔚池的亲弟,可二人历来不和,这在朝中并不是什么秘密。若儿子所料不错的话,蔚家大房与二房很快就会分家,到时候,蔚桓也不过是皇上手中打前锋的卒子而已,他存在的唯一作用,便是给蔚家大房添堵,而汪知念被撸职,只是皇上习惯了借刀杀人,下意识而为;他若想通过此事来挑起曹国公府与镇国将军府的战火,只要父亲与蔚池不接招,他便也无可奈何。”

    曹奎皱着眉,“为父又何尝不知可兀那小儿,实在是可气可恨!”

    他说罢一拳砸在书桌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咬牙道:“为父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他这么个目光短浅,烂泥扶不上墙的孬货!往日里看着还好,如今不过是才刚登基,就已经翘起尾巴来了,论建树没有建树,论谋略没有谋虑,只会紧盯着屁股下面的龙椅不放,他也不想想,若是没有为父扶持,他又何以能有今日荣光!又岂能如此顺当的登上九五之尊宝座!”

    曹芳霖闻言垂眸笑了笑,对曹奎的话并不附和,面色不变道:“如此,汪知念被撸职一事,父亲完全不必放在心上,既然皇上能使用借力打力这一招,咱们自然也是能用的。眼下除了太傅府与曹国公府,皇上并无别的依仗,便是权势富贵迷人眼,朝中有不少大臣朝他靠拢,可夫妻尚且能够形同陌路,父子亦能反目成仇,又何况是仅靠利益拉拢起来的关系

    多说多错,多做亦是多错,眼下的情形,一动不如一静,只要父亲按兵不动,将三十万北征军牢牢握在手中,儿子手中的鑫源票号亦不假手他人,曹国公府便能求得安稳。

    再则,如今蔚池既已回京,且与睿王有联手之势,再加上宁王与镇南王,几方各有所图,料想用不了多久,皇上便会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到时候,他自然能想起曹国公府的好来。待得几方势力消耗殆尽,父亲再见机行事,岂非省事许多

    至于汪知念,其中原委儿子会与他说清楚,想必他也不会介怀。”

    这便是要稳坐钓鱼台看戏,等几方人马兵疲将乏再捡漏的意思了。

    曹奎在朝中经营多年,其中利弊自然是看得明白,他将汪知念抛诸脑后,心下不再担忧。但曹芳霖话中的“夫妻尚且能够形同陌路,父子亦能反目成仇”,却是让他心下狠狠一震,他目光深深的看了曹芳霖一眼,见他兀自端着茶杯饮茶,心中只觉愈发苦涩。

    但曹芳霖没将话说到明面上,他到底也说不出什么别的话来,只闭了闭眼,有些无力道:“为父明白了,你也奔波一日,且先下去歇着吧。”

    曹芳霖笑着点点头,起身给曹奎行礼,依言退下道:“明日还要进宫,父亲舟车劳顿,也早些歇着吧。”

    举国盛世,但朝中的三品以上武将,无召却是不能入京的,且入京也是要卡着时间点,并不能在京中多做盘桓,是以,曹奎比之三国使臣入京的时间,也不过早了一两个时辰。

    见曹芳霖并不多言,只稍微客气一番便离开,曹奎愈发觉得儿子对自己生疏冷淡,待书房的门无声无息阖上,他闭上眼,挺直了脊背坐在酸枝木权宜上,沉默良久后,才幽幽低喃



第53章 各方反应
    若蔚蓝在此,一定会告诉二人,世事无常,人在遭遇重大变故打击之后,往往会走向两个极端,即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黑化。很明显,孔氏这是已经继续黑化了,且是往众人所料未及的方向发展,大有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狂奔之势。

    但蔚蓝此时好梦正酣,对于暮雪斋的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子时过后,两道黑影鬼鬼祟祟的从跑马巷中翻入镇国将军府,脚下踏足的,正好是浣纱林。冬夜天寒,寒风呼啸,浣纱林中竹影婆娑,衬着漆黑的天幕,摇曳的竹影更显鬼影憧憧。

    为首之人打了个手势,紧接着提气跃了出去,看方位正是梧桐院的方向,另外一人紧随在他身后,二人不过片刻便已经越过荷塘,眼见就能进入梧桐院中,为首之人却是忽然顿住脚步,二话不说顺着来时的路飞快掠去,其速度,比之来时更快,他身后那人见势不对,只往梧桐院方向看了一眼,也紧跟着飞速离开。

    郧阳看着二人离开的方向,与秦风对视了一眼点点头,朝着二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直到飞身进入驿馆,尹尚才将面上的黑巾除去,阴沉着脸道:“倒是真的小瞧了她!”

    玉树立在尹尚身后,闻言出声道:“殿下,蔚池常年不在京中,如今雷雨薇病逝,他就这一双儿女,依属下看,便是多派几个人护卫也是理所应当。”

    “何止是多派几个人护卫!”尹尚狠狠将面巾扔在地上,眸色阴沉道:“那院外至少守了不下二十人,区区一介后宅闺秀,若无特殊,蔚池又何以如此宝贝!”

    “也未必就是防着咱们,兴许是防着谢琳母子也不一定。”玉树想了想,“如今蔚池几人才刚回京,蔚蓝姐弟又是侥幸逃脱,他们能活着回京本来就大有蹊跷,谢琳母子会狠下杀手也不一定。”

    尹尚深吸了一口气,在榻上坐下,拧眉沉思道:“总归事情于咱们不利,若是三五个人尚且好说,二十人,以你我的身手,想要得手几乎是不可能,便是真得手了,也势必打草惊蛇。”

    而打草惊蛇是他目前最为忌讳的,刹雪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就算他心中再是焦急,也不能让事情走露半丝风声。

    原本只有镇国将军府的人知情,已经带给了他极大的麻烦,且让他身边的人受到重创,若此时再出了什么岔子,一则他没有人手可用,二则,他在朝中的势力委实薄弱,到时候刹雪遭到更多人觊觎,以他现在的实力,想要在群狼环伺中分得一杯羹,那岂不是难上加难

    何况,好东西就该自己独享,乔禀章、罗穆尔与刘大身死,等于将他在启泰经营的势力全部拔出,他为此已经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又如何甘心在此时便宜了他人

    这个秘密还是要小心隐藏才好,也只有这样,他的心愿才能达成,他付出的代价才能找补回来。

    玉树也明白尹尚的心思,他想了想,宽慰道:“殿下不用担心,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蔚大小姐毕竟是深闺女子,蔚池总不能时时都护着她,咱们有的是机会。”

    “也只能如此了,你想办法把镇国将军府的地形图画出来,本殿不想太过被动,顺便再查查蔚家二房如今是个什么情形,看两房的关系如何,是撕破脸了还是暂时维系平和,若是有机会,趁着咱们离开之前,赶紧安插人手进去。”

    玉树闻言皱了皱眉,为难道:“殿下,咱们在上京城并无别的人手了,鹰部的人并不适合。”

    “无碍,若是情况允许,直接买两个小丫鬟即可。蔚池会防着人往西院安排人手,可往二房安插人手,他却是管不着。再加上蔚家二房本就与大房不睦,便是二房真的做出什么来,那也是蔚家二房与大房自己的事情,与本殿又有何干”

    这就是灯下黑的道理了,看样子殿下不仅想要往蔚家二房安插人手,同时掌握蔚家大房与二房的消息,还想伺机加深大房二房的矛盾,玉树点点头,“属下明白了,殿下,可要属下走趟孔府”

    尹尚闻言沉吟了一瞬,半眯着眼道:“暂时不用,孔志高是蔚桓的岳丈,这翁婿二人近段日子一直不曾与本殿联系,眼下他二人到底是个什么心思谁也看不明白,先观察几日再说。”

    玉树应下,随即又斟酌道:“殿下,属下斗胆!既然蔚桓与孔志高都不可信,不如咱们趁机往孔府也安插些人手,便是有什么变故,咱们也好有所防备。”

    “孔志高比谢琳母子还要油滑几分,那里就那么容出他的马脚了”尹尚闻言摇摇头,倒是也没责怪他,“不过,你能想到这点很不容易。”

    他赞赏的看了玉树一眼,“你既是心中有了成算,那便去安排吧,有准备总比没准备的强,再则,上京城的据点咱们还要经营起来,你若能将此事办好,回到大夏后,便由你正式接替达瓦的位置。”

    玉树心下一喜,忙不迭应了下来,但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

    尹尚又如何不知玉树心中所想,但达瓦现在还未痊愈,浑身都是冻伤的痕迹,带出来未免太过显眼,而他如今除了玉树,并没有别的人可用。

    再则,有野心有所求的人使唤起来,总比无欲无求的更好掌控,他似笑非笑的看了玉树一眼,胸中的怒气总算消散了些,摆手道:“让人进来服侍本殿歇息,多安排几个人照看好四公主,在四公主的婚事定下来之前,千万谨慎些。”

    “属下明白了。”玉树自然明白四公主尹娜的分量,殿下此次能解了禁足亲赴启泰,四公主功不可没,他郑重的点了点头,随后又迟疑道:“殿下,此次三国来贺,来的人分量都不轻,可论理南疆摄政王赵玺与北戎帝拓跋珏是无需亲至的,属下担心他们有别的意图,您看这两处,是否需要安排人手看着些”

    “不必了。”尹尚拧眉摇摇头,“赵玺与拓跋珏都不是易与之辈,本殿如今人手有限,安排鹰部的人手去盯着,没准羊肉没吃到,反倒惹了一身腥,如此竖敌反而不美,无论他们有什么心思,只要他们没明着来,咱们就只做不知。一切事宜,都暂时放在镇国将军府之后。”

    就算南疆与北戎现在有什么想法,他也是顾之不及,为今之计,他只有先拿到刹雪,才能另做图谋。

    玉树颔首,虽不知尹尚为何枉顾大局,只紧盯着镇国将军府不放,却也明白尹尚如今确实人手不足,并不能做到面面俱到。见尹尚没有别的吩咐,他躬身退了出去。

    接待三国使臣的驿馆就在皇城以南,整个驿馆被均分成几块,除了南疆、北戎与大夏所在的区域以国名划分开来,另有两栋建筑留以接待其余周边小国,余下的部分,则被辟出来接待本国封疆大吏与异姓王。

    大夏馆与南疆馆毗邻,尹尚主仆二人的动静虽小,但有心之人还是了解得分明。

    此时赵玺歪坐在锦榻上,正听赵忠诚回禀大夏馆的动静,待听说尹尚是去了镇国将军府,赵玺眸子一亮,起身坐好道:“他果真急不可耐,如何,此行可是有所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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