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娇女之冷王悍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二月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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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棋子
“大哥不愧是手握重兵的镇国将军,如今大哥甫一回京,皇上就擢升愚弟为礼部尚书,可见大哥之荣宠,愚弟这是沾大哥的光了,想必只要有大哥在一日,镇国将军府必定昌盛不衰。”蔚桓手中握着明黄圣旨,面上带笑,浑然一副儒雅翩翩的模样。
蔚池闻言还没说话,蔚蓝却是皱了皱眉。
姜泽擢升蔚桓的用意,在场除了蠢笨如猪的,谁又不是心知肚明蔚桓这话暗指老爹拥兵自重,臣强主弱胁迫皇室,用意不可谓不恶毒,她眸带厉色的看向四周,见听到这话的仆从低下头去,这才收回目光。
蔚池察觉到闺女的反应,有些好笑的看了她一眼,面色如常的对蔚桓道:“你真的这样以为”
这样的嘴脸,他在以往的数十载中已经见过无数次,又有什么可气恼的便是此次姜泽的旨意令人有些意外,可蔚桓的反应,却仍在他意料之中。
蔚桓此举,不过是因为重新得到姜泽的器重,自以为免除了成为弃子的命运,又眼见着要与大房分家,这才会不管不顾的隐射他手握重兵连皇室都要忌惮,并以此来奚落他。
蔚桓的用意确实如此,他说完这话便一直盯着蔚池的表情看,但见蔚池面上并未如他所料般出现怒容或者隐忍,就好似他方才的话不过是清风过耳,连半丝水花都不曾激起,他心中更加不甘,笑容微僵道:“那是自然。”
蔚池笑容渐浓,颔首道:“那你便好好守着住份庇护吧。”好好守住姜泽的庇护,看姜泽到底能庇护你到几时。
他说罢挥挥手,让郧阳推着离开,行了又几步顿住,回头道:“阿桓,你自小学棋,可认清一个道理”
蔚桓精明,又如何能不明白蔚池的意思他在蔚池话落的时候就已经面色微变,见蔚池回头,且如小时候那般叫他,不由愣了愣,皱眉道:“大哥可是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蔚池勾唇,“这话我一般不说给别人听,但你我好歹兄弟一场,你今日擢升又是喜事,我便说与你听听
第46章 大局观
蔚蓝憋着笑,一路与蔚池回到清风院,总算知道自己提及将二房一锅端的时候,老爹为什么不置可否,却原来是因为谢琳与姜泽会很快出招,且蔚桓乐在其中。
甫一踏入正院,她便笑眯眯倒了杯茶,凑到蔚池跟前狗腿道:“爹,您刚才这箭射得可真准,简直就是百步穿杨例无虚发,百分之百的命中率!不如什么时候教教我”
她说着满含笑意的看向蔚池,眼中全是钦佩,自家老爹插得一手好刀,平时看着不言不语,似乎没什么威慑力,可实则深谙打蛇打七寸的精髓。
蔚桓原本接到圣旨后满心喜悦,但听了老爹这么一说,蔚蓝估摸着,他的两个膝盖头外加前胸,如今应该全都是痛的——这痛即便不是痛彻心扉,却至少能让他头脑变得清醒,也明白自己的位置,说不定,还能让他在心里对姜泽防备更甚一层。
而她虽然多了一世的经验,但经过方才的事,却自忖自己功力不足,若要做到如老爹般一语中的,谈笑间三两招就将对方钉死在七寸上,直接打击得对方毫无还手之力,实在是有很长的路要走。
蔚池闻言愣了愣,反应了一瞬才明白蔚蓝是在说他刚才挤兑蔚桓的事,不由瞥了她一眼,好笑道:“别说你不知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
“我与蔚桓好歹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多年,便是聚少离多,可三岁看老,他了解我,我自然也了解他。”他说着喝了口茶,目光中似有惋惜和怀念,径直看向雕花的窗棂,摇摇头轻叹道:“你祖母生下我半年后去世了,我自小与你曾祖母一起生活,我开始记事的时候,陈氏已经进府。那时候我什么都还不懂,府中除了你曾祖母与陈氏及崔嬷嬷,没有别的女眷,也没人与我说你祖母的事。
而镇国将军府嫡支历来子嗣单薄,当时你祖父膝下只有我一人,陈氏也对我极好,后来陈氏生下蔚桓,我很高兴,总觉得自己是有弟弟了,等他再长大一点,我也便有了玩伴。
那时陈氏还住在暮雪斋里,我每天最高兴的事情,就是到暮雪斋看蔚桓,拿拨浪鼓逗他,送我的小木剑与木马给他玩,可陈氏好像并不太喜欢我,刚开始还表现得不太明显,多几次,我便也察觉到不对了。
当时我只以为母亲是有了弟弟不喜欢我了,很是难过了一阵,后来崔嬷嬷实在看不下去,才告诉了我内情,我这才知道,原来我并不是陈氏的孩子,我与蔚桓是不同的。从那以后,暮雪斋,我便去得少了。”
室内有些沉默,正下午的阳光极好,斜斜的照在窗棂上,透过裱花的半透明窗纸在靠窗的青瓷美人瓶上投下几缕光束,似乎让空气中的尘埃都纤毫毕现。
蔚蓝从没想过会亲耳听老爹说起这段过往,她自小就没与父母相处过,并不能理解老爹对陈氏的感情。
但崔嬷嬷曾说过,陈氏一开始,的确是对老爹很好的,试想三四岁的孩子,正是在母亲极为依赖的年纪,陈氏对老爹好,老爹又怎么可能会记不住便是陈氏后来有了蔚桓,陈氏之前对老爹的好,也还是深刻在老爹幼时的记忆中。
而镇国将军府的门楣极高,老爹自小没什么玩伴,好不容易盼来的弟弟,又亲眼见证了他的出生于成长,与自己是血脉至亲,老爹又怎么可能对蔚桓丝毫感情也无
大约也是因为如此,后来陈氏对老爹下手,蔚桓暗地里做小动作,但凡小打小闹不伤及筋骨,老爹才能全都压下去。
可陈氏与蔚桓实在错得太多,娘亲的死,他们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姑且不论,单凭孔氏想要送自己与蔚栩去昕阳送死,老爹就绝对不能忍。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而娘亲,自己与阿栩,无一不是老爹的逆鳞。
今日老爹与蔚桓之间的对话,明显是已经彻底与蔚桓之间划开界限,连最后一丝羁绊也斩断了,甚至是下了战帖——自此之后,再交锋就是仇敌,谁也不必再拿过往的血脉亲情说事,谁也不必再对谁手下留情。
这对从小渴望亲情的老爹来说,要说心中没有几分遗憾,那是不可能的。
但蔚蓝并不太会安慰人,她想了想,打破沉寂道:“爹爹还有我和阿栩。”她扬眉轻笑,“我会对阿栩好,阿栩也对我很好,我们以后定会和和睦睦,也会孝顺爹爹。”
蔚栩自制力极强,方才已经随簌月回梧桐院练字了,蔚池闻言心下安慰,回头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笑道;“傻囡囡,你与阿栩都是好孩子,这些爹爹自然知道。不过是觉得造化弄人罢了。纵观上京城的高门大户,但凡手握权柄有些家底的,谁家不是内斗得你死我活,你祖父膝下只有我与蔚
第48章 相约
蔚池的分析精辟如里,直指问题本质,蔚蓝一直在清风院待到申正才回到梧桐院,思及自己往日里思考问题的方式,不免觉得有些汗颜,又觉受益匪浅,心中陡然生出自叹弗如的差距感。
“小姐,有您的信。”见蔚蓝回来,听涛递了封信过来。
“谁的”蔚蓝原是随手接过,拿在手中却有些懵逼。
这是封米黄色在边角绘了梅花的信笺,上数蔚蓝亲启,繁草书的字迹笔走龙蛇力透纸背,信封用红色火漆封口,也不知是如何处理的,淡黄色的花瓣与几近透明的花蕊不仅栩栩如生,绘在米黄色的信笺上,竟也不觉得色调单一寡淡;最最重要的是,在信封表面,隐约还浮现出几缕金线!
蔚蓝回过神来满脸狐疑,这上京城中还有谁会给她写信往日里传递消息的信纸,可不是这种规格,她拿在手中掂了掂,抬眼看向听涛道:“这是谁送来的这是闲得长草了吗,竟然还在信封上手绘梅花还有,这金线是怎么回事,钱多了烧得慌”
白贝闻言上前几步,也是神色疑惑的看向听涛。
听涛无奈道:“小姐,信是睿王殿下身边的侍卫送来的,您还是先看看吧,但凡辅以金线的信件与拜帖,乃是各府对待上宾的最高规格。”
她自然清楚接下这封信要承担的风险,便是自家小姐与睿王有婚约,可毕竟是闺阁女子,倘若传出私相授受的名声,于名声可说是大大不利,若非这封信的规格够高态度够尊重,她又如何敢做主收下
蔚蓝倒是第一次听说信封与拜帖中掺入金线,是对待上宾的最高规格,她闻言挑了挑眉,径直在书桌前坐下,拆开之后,发现信封中先是掉出来几朵风干的腊梅花瓣,接着才是一张带有梅香的信纸,同样是草繁体,只比信封上多了几个字:酉时初朴居见。落款清煦。
清煦是姜衍的字,只怕这上京城中还无人知晓,蔚蓝思忖了一阵,某人昨夜才翻墙入伏,若非有要紧的事情,想来不会用这样的方式给自己传信。
可用这样精美婉约的信封来传信,是为了掩人耳目,还是别有用意先时桂荣前来宣旨,曾提及今日下午三国使臣会抵京,难道是与此事有关
她将信纸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两遍,发现没有被的异常,这才折好重新塞回信封,抬眸看向白贝道:“看来等会咱们要出去一趟了,你去趟清风院,将事情如实告诉爹爹,不必隐瞒。”
白贝闻言眉眼带笑,点头道:“可要奴婢多安排几个人随行”
“不必了,就你和听涛听雨,再安排个人驾车。”蔚蓝摇摇头,如今盯这镇国将军府的人只多不少,她并不想太过张扬。
白贝应下,往清风院而去。
蔚蓝将信房锁进抽屉,先是去了蔚栩房中打了声招呼,这才返回将姜衍留下的夜明珠拿上,等白贝回来一同出府。
夕阳西沉,漫天云霞染红天际,泰宁街上车马粼粼行人如织,红砖绿瓦商铺酒肆林立,金色余晖淡淡洒下,墨青色的青石板路上,马踏人行后的凸凹痕迹在残阳笼罩下折射出几许沧桑,不远处时而传来行人的交谈声与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姜衍一袭月白云纹袍服玉带加身,正负手立于朴居四楼雅室窗前,目光径直望向城西的方向。
鸣涧站在姜衍身后,见自家主子沉默良久,又眼巴巴望着镇国将军府,不由出声道:“主子放心,蔚大小姐定然会来。”
姜衍扭头看他一眼,语声淡淡道:“你那只眼睛看到我担心了”小团子是聪明人,聪明的人总愿意多想,他在信中并未提及因何事相邀,好奇之下蔚蓝必然是会来的。
鸣涧垂下头不吭声,心下暗忖,果然还是鸣雨说对了,这明显就是口是心非的表现,否则以自家主子寡言少语的性子,又何需与他解释
除了安平镇一行,他可是一直跟在自家主子身边,自蔚大小姐出现之后,主子的表现他可是一一看在眼中,若非心中忐忑期盼,守着窗户左顾右盼又是为了那般
且不提莽岭山与安平镇之事,单昨晚夜探将军府他就全程陪同,主子三个时辰内沐浴更衣了两次,去了被蔚大小姐骂登徒子也不生恼,原本几句话就能交代清楚的事情说了整整一个时辰也不算,可明明已经离开,结果又半路折回,悄悄将先皇后留给他的宝贝夜明珠偷偷放在人家枕边又算怎么回事
更别提今日耗尽心思跑到梅园去摘梅花,又是作画又是熏梅,都这样了竟然还矢口否认!鸣涧想着心里有些发愁,果然看不清自己心意的闷骚雏儿最是让人忧伤,自家主子这明显就是动了春心,且越来越严重了。
他正想着,就见姜衍已经转过神来道:“去准备些好吃的点心过来。”
鸣涧回神,“可是蔚大小姐到了属下这就去。”
姜衍眉眼间隐含笑意,四平八稳的点点头,一撩衣摆在茶几前坐下,开始烹起茶来。
鸣涧嘴角微抽,让他接人就接人吧,拿什么糕点,拿糕点还需要他亲自去后厨吗但他不敢耽搁,应了声出门而去。
泰宁街方圆十里非富即贵,双驾的马车在朴居大门口停下并不怎么显眼,蔚蓝听着惯常的唱喝声下马车,已经有青衣小二迎了上来。
见蔚蓝是个姑娘家,又是生面孔,虽然身上年纪不大,但穿戴
第49章 使臣入京
可这事知道的人并不多,购置土地种植茶树,是自己在到达安平镇之后才决定的,当时郁圃已经被安排到老爹身边,与刘永和一同调理老爹的身体,无论是隐居还是蔚府,都不可能是郁圃随便能耍小心思探听消息的地方,季星云与周旺财又都是老油子,不可能擅自将消息透露给郁圃,所以,很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
蔚蓝思忖间垂眸笑了笑,暗叹环境同化人的速度,以往她虽然也是心思缜密行事谨慎,但却远不如现在这般杯弓蛇影,凡事都会阴谋论。
不过,姜衍要想成事,必然要有自己的势力,这势力相辅相成,除了要在政治上分化掌握朝中的势力,同时也需要大量银钱培养军队,而他幼时遭逢巨变,大约对身边最亲近的人,也会存有天然的戒备心理,会这样回答自己也就理所应当了。
没娘的孩子像根草,想来姜衍如今的表现,大部分都是伪装,可一个人的行止风度能够伪装,眼神与字迹却是很难,姜衍一手草书写的笔走游龙气势恢宏,力透纸背间隐见锋芒,又怎么可能如表象这般温和
蔚蓝心中复杂,她放下手中的茶杯往身后的引枕上靠了靠,一双凤眸带着审视与欣赏的看向姜衍,沉默了片刻出声道:“你向来这么大方”
据她所知,当下的顶级好茶基本上都是有市无价的,上京城的茶铺她虽然还没去逛过,但之前却嘱托邹宇打探,其中一家也有卖紫芝山茶的,每年只供应五斤,且只能提前预定,其珍稀程度可见一斑。
姜衍闻言挑了挑眉,垂眸拎起一旁的铜銱,略有些不满道:“你觉得我像是冤大头”天地作证,他从来不是个大方的人,虽然这个说法并不怎么讨好,但事实就是如此,寻常人在他手里哪能占到什么便宜
但他这话明显有些不妥,谁又会自曝其短,自己贬低自己
“这么说,”蔚蓝倾身看着姜衍,顿了顿,唇角微微上扬道:“你只对我大方了”
蔚蓝了得理所当然,因着二人之间只隔了张三尺见方的长几,她可以将对方脸上的神色看得分明,少年人轮廓柔和,小麦色的肌肤健康光泽,剑眉挺拔飞扬,浓黑的睫毛卷而纤长,鼻梁挺直英气,唇色红润弧度柔和,唇角一圈细细的青色绒毛,那是才刚长出的胡须。
前世时,蔚蓝身边围绕的都是硬汉,姜衍虽然平时表现得极为成熟稳重,但在她眼中,实则气韵仍显青涩,完全还不能以男人论之。
此时他桃花眼眸低垂,正一手捏着壶盖,一手拎着铜銱心无旁骛的往红泥壶中注水,那双手骨节修长,指甲修剪的短而齐整,明明是偏硬朗英气的长相,可浑身上下却散发出如同清风朗月般纯净淡然的气质,举手投足之间显得毫无攻击性。
可就是这样一个善于伪装的少年,在她面前却一不小心就露了底,蔚蓝心情莫名的愉悦了几分。
姜衍对蔚蓝的话不置可否,他虽低垂着眼眸,却能感知到蔚蓝眼中的笑意,等他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好像是被调戏了,不禁暗恼自己嘴快,又被蔚蓝看得有些不自在,一时间耳根发热,胸前就像是揣了七八只奶猫,不时伸出爪子用掌心的肉垫在他心上轻挠,令他莫名觉得心尖发痒心跳加速。
但他是男子,又怎好在蔚蓝面前输了阵脚
“这个无需明说,我对自己未来的娘子好,原就是理所应当的。”
见他故作镇定,蔚蓝双臂环胸,憋着笑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她说着又从袖袋中摸出一物来,摊在手心对姜衍道:“这个是你留下的吧”
昨夜姜衍走的时候,明明已经将这夜明珠拿走,可早上醒来却在自己床头,蔚蓝扬眉,对于姜衍什么时候折回的完全不知所以。
姜衍看了那散发出莹光的夜明珠一眼,眸子微闪别过头去,若无其事道:“我见你房中没什么珍贵的物件,留给你把玩的。”
这是实话,昨晚他将蔚蓝房中的陈设看的分明,除了靠西南角的梳妆台上放置了一个妆奁盒,房中属于小女儿的物件可说是寥寥无几,他将自己的夜明珠留给她又有什么不对再说了,他日后必定还会常去,夜间用此珠来照明,岂不是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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