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隐士的前半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洪山诗人
小苏那边,关于那款手机的事,几乎仅剩下一点理论上的存在感了。但我们三人的前期利润都没有抽走,我们在等待,如果市场发生新的变化,我们再集中出击,肯定又会迎来一个新的峰值。小苏本人,以那个手机店为基础,还搞些其他品牌的代理生意,发不了大财,小日子过得挺滋润。我在想,等李茅公司上市后,我的实力也壮大了,如果有新的机会,我们三人联手,力量就会强大得多。小苏也算够意思,把他在联系的其它品牌的生意代理下来,将一部分手机以自己的进价发货,给二牛,让二牛有了很大的利润空间,并且在厂里和工地推销时,有价格优惠的空间。
也许,当你不为金钱和生活操心的时候,就会将闲事当正事,将爱好当事业。目前,在妍子的影响下,每天固定的打坐,就是我们的事业。
最近,我和妍子打坐时,分别都出现了一些现象,但这些现象更多是心理层面的,身体层面的反应,也有一些。
比如在身体上,我和妍子都经历了一个发热的阶段,这在天冷时表现得比较明显。南方家里没有暖气,但有空调。妍子依据文大姐的提议,打坐时见不得风,所以就没开空调。刚开始我们打坐前穿得比较厚,当然副作用是明显的,坐下来时肚子总觉得碍事,捆得慌。有时就自然地减少穿着,自己也没注意温度了。谁知,减少着减少着,有一天,当我们下坐时,才发现,妍子居然只穿着单衣,坐了一个小时,居然毫无感觉,事后也没感冒。这事发生了没多久,我发现自己也可以穿着单衣坐一个小时,根本没有冷的感觉。要知道,这天气,我们睡觉,互相温暖的情况下,也是要盖厚被子的。
这让我们觉得奇怪,妍子打电话问文大姐,她作了解释:“这是正常现象,说明你们将身体的调整提升了一步。单纯从静坐的角度说,一般有暖、顶、忍三个阶段,你们开始进入到暖的阶段,不要高兴,也不要诧异,这只是正常。”
她的肯定给了妍子巨大的信心,但我也告诉妍子,文大姐要我们不要高兴不要诧异,明显是要我们保持平常心,不要得意忘形。
但妍子不这么看:“这说明,打坐的现象是有规律的,人家是过来人,说这是第一步,说明我们走的道路是正确的,为什么不高兴”
“她是怕你在打坐时胡思乱想,走岔了路吧”
“放心,我只看我的呼吸,有一句俗话叫什么任你千万个路数,我只要什么,我忘了。”
“任它千路来,我只一路去。”
这句话虽然是我提醒妍子的,但妍子的思路确实是对的。
在心理方面,与思想纠缠在一起,就没那么好理清了,有时连咨询,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述问题。
妍子的情况我不知道,我自己的情况虽然感觉清晰,但也不好形容。这也许就叫“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吧。
比如,我无法消除这突如其来的思想打野。有时虽然人关注于呼吸,但思维隐约构建出一些其它的图像,偶尔清晰地跳出一个想法,人的注意力突然被这个想法转移,等回过神来,发现已经好长时间没注意呼吸了。这个经常被打断的过程几乎没有好转的迹象,频率也没降低,烈度也没减轻。我打电话,问了刘大哥,他说:“古人讲,不怕念起、只怕觉迟。念头总是要起的,没有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只有靠时间和长期的修习。但念头起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念头本身的性质是空,你怕它干什么当然,最重要的是,你要意识到它是杂念,重新回到关注呼吸上来,就行了。能够敏感地提醒自己这是杂念,这种敏感就是觉悟,觉悟快,就不怕。当然,如果你念头来得太频繁,太猛烈,也是有对治方法的。”
我迫不及待地追问:“刘大哥,你教教我,怎么对治”
他在电话那边稍微停顿了一下:“言多必失,刚才我多嘴,让你的杂念又多了一个。其实只要不在乎念头,觉悟起了,念头就不是障碍。你非要把它认为是障碍,非要解决它,那就是把简单事情搞复杂了。我没在你身边,无法知道你的具体情况,如果你非要我讲对治方法,我可以跟你讲一个。如果念头来了,你就看它是从哪里来的。是从心里来的心在哪里是从呼吸来是从大脑来总之,你找它的来路,肯定找不到,那你看着这个念头,看它是怎么跑的,跑在哪里去了你肯定也不知道它是怎么跑的。既然你不知道它从哪里来、跑向哪里去,那它就是空的,空的东西,你何必在意你只做好你自己,只需要关注呼吸,就是抵挡一切念头的法宝。”
对方又沉默了一会,对我说到:“小庄,你是读书人,喜欢听大道理。我跟你讲一句:在一般人的思维中,念头犹如连绵的流水,抽刀断水,刀再快,水都是断不了的。我让你保持一个观察呼吸的念头,是让水流的动力减小或者固定,让水保持安静地躺在水池中,犹如镜子一般,就可以照见世界了。不是要让你把水消灭,也不是要把念头消灭干净。没有念头的人,不是死人吗但是,以一念代替万念是做得到的,你要有信心。”
他说了半天,我听得云里雾里,根本没理顺关系。但我记住了两句话:“不怕念起,只怕觉迟”,“以一念代替万念。”
刘大哥最后叮嘱到:“念头来了,它是空的,不要追逐它,不要分析它,不要试图把它弄清楚。一个空的东西,不要瞎折腾,它来就它来,它总还要去。你只关察呼吸,振作精神,回到打坐状态而已。”
这段好理解,与妍子的“任它千路来,我只一路去”一个道理。
当呼吸极其微弱的时候,几乎感受不到呼吸的存在,有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肚脐一张一合,仿佛在代替呼吸,有时我感觉整个身体的毛孔张开,自动与外界交换气体。
我看过一些道家的书籍,仿佛与这种情况有些相似。比如道家有一种功法:胎息法,就是达到胎儿在母体时的状态,与母亲的氧气交换,靠肚脐来进行。还有身体毛孔张开,自然与外界交换气体的情况,是不是类似于生物学中,胚胎与外界进行氧气交换的情景呢
如果是这样,肚脐和毛孔能够与外界交换氧气,那么同样也可以交换能量,就像脐带是母子之间能量的交换通道一样,这样的话,人不吃饭,直接辟谷食气,是不是真的有可能呢
这些都属于我在平时的胡思乱想,打坐时,根本不能这样动心思,因为,我只能关注呼吸,以至于身体即使有什么现象,连关注它的心思也不能多。
意识犹如流水,始终连绵,没有丝毫截断。
而我们的现金流,也渐渐开始到账。酒吧的一用说了,工厂的利润也开始汇入我们的账户。过年后,新的生产计划排定,除去原材料、人工工资、管理费用、机动费用,今年的成本也基本上有谱了。军队将去年的应付账款已经付清,税收清结也做出了账,剩下的净利润,也有不少,当然被打进了账户。
以前,我在算命时,是一份劳动一份收入,与小苏等合伙后,收入也呆在账面上。但自从接手工厂,拿下项目来,我才知道资本的力量。我付出了很少的劳动和心思,就得到如此大的收益,有时感到内心不安。
对这种现象,妍子是司空见惯,她认为这只不过是一次成功的投资行为。但对于我这个习惯以自己的劳动赚取钱财的人来说,大把的金钱真的砸到自己头上,还有点不适应。
仗着自己学过几天经济学,我开始了简单的分析。按经典的制造业为模型,一般认为,老板的利润约等于所有工人包括管理人员的劳动支出。按马克思的术语,可以简要地认为剩余价值率为100%。但是,我所得到的利润,明显高于100%,几乎要达到200%了。这是按原理的推断。按实际的现状,我们也可以横向比较,在温州相似的工厂,他们所得的利润,平均起来,根本没有达到100%,这是什么原因呢那么,我得分析一下我与其他工厂的不同。从项目来看,我具有某种垄断性质,因为我产品的价格几乎是官样文章确定的,不反映市场均值,所以我得到的是垄断价格,况且这个产品是由我们一家生产,取得了垄断地位。这是从价格上分析,其它厂家没有这个条件。反而,他们因为产品过剩,打价格战,所以剩余价值率
第一百八十六章 非洲有机会
要不是王班长打电话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他夫人已经到义乌了,问我方不方便,找一些关系户口认识,他过几天就回国,直接先到温州跟我汇合,然后我们一起到义乌。他在电话中说:“如果在义乌,你能先联系一些关系,说不定就是我今后用得上的资源。”
我还没细问他夫人在义乌干什么,他就挂断了电话。他总是这样,说正事快节奏,说笑话有耐心。
其实,义乌有很多关系,虽然我从来没去过义乌,但我岳父岳母就是从那里打拼出来的,他们的朋友,现在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况且,我在温州商会,也是一个渠道,商会也有专门负责义乌事务的老板,应该说,在浙江,不论在哪里,温州商会的人,在当地都有地位的。
我把这事跟妍子一说,妍子兴奋起来:“这不撞枪口上来嘛,好多我爹妈的朋友都在那边,有的生意做得比我们家大得多呢,也有好几年没见过他们了,我也要去!”
她一直对王班长及夫人印象不错,况且,义乌也算她第二故乡了,岳父母在那里干了好多年呢。
我跟温州商会负责义乌事务的人打了招呼,对方答复相当爽快:“庄总,你不会走私毒品弹药吧”
“我要走私毒品,你买”对方多次跟我在一起喝酒开会,喜欢开玩笑。
“那就好办,庄总,如果是生意上或者政策上找方便,我这里,完全没问题,等你来,我安排接风。”
这人其实就是把温州产的东西往义乌销售的一个老板,但生意做得比较杂,所有五金、日杂、百货都做,与温州的制造商联系得多,大家都认识,所以,推举他负责商会在义乌的事情。在我印象中,他主要是做外贸的,但量不大,品种杂,平时倒没跟他有什么生意上的往来,因为我们厂的市场主要在国内。
当然,我觉得这个人估计对王班长有用,他上一次到温州来,进的货就杂,批量又小,两人经营的方式可以对接。
妍子就不一样,她像是要走亲戚似的,到处打电话,叔叔阿姨地叫个不停,还特别跟人爱强调:“我老公你们没见过吧我把他带来,认个门。”
好家伙,这是要上门拜访长辈啊。我问到:“妍子,你个财迷,我们结婚没请人家,这是要收礼去吗”
“就是,谁让这几个现在那么有钱呢”妍子说得跟真的似的,其实,我知道这不是她的目的,她只不过是对故地重游表示兴奋,随便炫一炫自己的老公。
我算一表人才吗嘿嘿。
果然,四天后,王班长就来了,来之前的电话联系,我邀请他到我家住两天,我好尽地主之谊,谁知他推辞了:“甭想歪心思,我一非洲雄狮,习惯在草原奔跑,哪个愿意住你那动物园”
把我家比成动物园,他真敢往上捅词。
我和妍子整理好行装,一起开车到机场,先接上他,一起到义乌。见面时,他没有问孩子的事,估计他已经给陈班长打过电话了,知道我们的故事。上次妍子怀孕他看见了,这次一句都没问,可见,他是粗中有细的人。
妍子开车,我和王班长坐在后座。
“你在非洲,嫂子来义乌,老家谁照顾”
“孩子都上学了,父母只是接送,还行,不趁此拼搏两年,估计我们都要老了。”
“嫂子在义乌是来联系业务,还是准备做长久生意”
“先来熟悉情况,了解市场,做我非洲生意的大本营。”
“有事找我联系就行了,为什么要嫂子离家一个人闯荡”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事事都靠你,妍子可以,我不行。毕竟我不是你老婆。
“你要当我老婆,我答应长得丑就算了,原来还比我白点,去了非洲,比锅底还黑,况且,你是男的,我要娶了你,国家也不批嘛。”我有意跟他开玩笑。
妍子也笑出声来,王班长转移火力:“妍子安心开车,不要怕我把小庄拐走了,你瞧得上他,我瞧不上他。”
我们的笑声中,他继续说他夫人:“她是闲得住的人吗比我还猛的家伙,家里小县城关得住她况且,看到我在挣钱了,她毕竟也手痒。”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个人都是坐不住的家伙。
“你要到义乌来,具体有什么计划吗”,有针对性地做工作,可以提高效率,这样,免得在这个地方乱撞。
“你嫂子来,是来考察市场的,所做的事情,与你上次跟我做的差不多。比如,我在非洲看到市场上需要什么,价格如何。她就要看义乌有什么,是什么价格。如果品种价格合适,她发货,我在非洲销售,就这。但是,她第一次到义乌来,既没亲友,也没组织,所以,你要引荐一下,毕竟,这是你跟妍子的地盘。其实,我也跟你陈班长联系过,妍子的父母原来就是在义乌做生意的,对不对”
妍子回了一句:“嗬,找陈经理挖我的情报,王班长,你这没把我们庄哥当自己人啦!”
“你跟庄娃子才是自己人,庄娃子又不喜欢我。”王班长的玩笑又来了。
我得赶紧接上啊:“我喜欢你,怎么样”
他答到:“你心里喜欢就行了,千万别说出来,妍子听到了会讨厌我,这倒不怕,要是你嫂子听到了,估计要出人命。”
车很快到了义乌,与嫂子汇合了。由于是老熟人,倒也亲热,一起找了个饭店吃饭,妍子要买单,嫂子不干:“请你们帮忙,哪有让你们买单的道理”
妍子也不干:“你们来浙江,哪有你们请客的道理”
王班长看了看我,问到:“小庄,道理讲不清,咋办”
我想了想:“道理讲不通应该用武力,但妍子肯定打不过,这样,你们女人就算了,我们男人来解决。王班长,说个章程,咋办”
王班长喝了点酒,假老练地看着我:“咋办新兵请老兵,还能咋办”
我付账,她们又迅速从争执回复到亲热状态。
理论上说,生意场的交往,其实是信息和资源交换的场所。但对于我和王班长来说,生意关系,只是维系感情的一个手段。这很珍贵,因为价值取向不同。
一般来说,生意交往,只注重利益的最大化,最好的结果是利益上的双赢。根本不需要管感情、义气等,更不需要考虑对方的爱好和人品。而感情交往恰恰是倒过来的。我们两个生意人,在中国生意最兴旺的地方谈生意,追求的目标是感情,这很珍稀和独特了。
吃完饭后,听了他们的计划。嫂子要注册一个有外贸资质的公司,还要与小商品的商户有平台交往。而王班长,在思考一个问题,问我有没有探讨的价值。
“非洲人,穷,但有些东西还真贵。就拿看电视来说,如果要看三十个频道的电视信号,每个月要交五十美元的收看费,你说,这价格,是国内多少倍”
我算了一下,国内看一年也要不了这多钱,频道还多些。“至少十几倍,当然,我们看的是闭路电视,也有国家投资的因素,信号好、价格低。没有装闭路红的农村就看不成。”
“错,小庄,你发现没有,农村家家都安了口小锅,通常是白色的,要么在房顶要么在院坝,那是什么”
妍子说到:“那是不是太阳能呢”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我好久没有深入农村生活了。但,我知道,那肯定是不太阳能,妍子估计是按过去画报上的印象来猜的。
“哈哈,你们不了解吧。那是电视信号接收器。现在很多电视信号都上了卫星了,这口小白锅就是从卫星上接收信号下来,通过调制解调和放大器,直接与家里的电视联通,就可以收看很多台的节目的。我跟你说,有时农村收的节目比城里的闭路电视节目还要多些台,不过个别台的信号不怎么样而已。”
他这一说,我才明白,有时开车经过农村,经常看到的白锅,原来是电视接收装置。但我不知道它的成本,也不知道它收看的效果。
“有需求就有市场,我一直信奉这个观点。”王班长说到:“在非洲,有些村子和部落一台电视也没有,因为看不起,你想,一个月五十美元,可以养活两个老婆了,谁愿意花这钱但如果,我把成本降低,是不是可以让他们都能够看上电视呢对非洲老黑来说,他们满足了文化需求,免得整天只知道跳舞,费体力,第二天没力气劳动。只知道上床,搞不好计划生育,越生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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