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遥远之矢
闻得此言,牛金星与宋献策二人对望了一眼,又沉默了一阵,牛金星才鼓起勇气道:“禀皇上,我二人以为,现在局势这般恶劣,就算我国以举国之兵与唐军对抗,只怕亦是难挡其锋。故而……”
“嗯为何这般说辞”李自成闻言不悦,立即打断他的话:“唐军现在不是打算进攻汉中么,那俺就跟他斗到底,就将刘宗敏的十五万兵马从河南调回汉中,坚决阻挡他们北上,二位以为如何”
“皇上,恕臣说得难听,现在我国之中,可随意调动的机动兵马,也就只剩刘宗敏这十五万兵了。”牛金星一声长叹:“如果陛下强将其部的十万兵马从河南中部调回,可能暂时可挡唐军之北上攻击,但这样一来,河南中部必将空虚,那在南直隶虎视眈眈的唐军第六镇与第七镇兵马,必会乘势来攻,那我军兵马不足,复将何以挡之!”
“牛宰相说得是。”宋献策在一旁插话过来:“皇上,我大顺国现在兵力有限,纵然挖东墙补西墙,亦是难堪任用。而我大顺现在,其实最缺乏的,不是钱财,也不是兵马,而是休养生息的时间。如果能与唐军息兵罢战,与其讲和,从而好好地休养几年,那我军得以重新恢复实力,整顿兵马,才可再与唐军一战,才可重新逐鹿天下啊。”
“哼,你说得轻巧,唐军又不是傻瓜,如何会同意我大顺这般请求。”李自成一脸愠色:“若俺是李啸,只会趁热打铁,趁你病要你命,如何还会与你讲和,让你慢慢休养生息。这般想法,岂非笑谈。”
“陛下,你这般想法,却也未免太过壮他人志气灭自已威风了。以在下看来,唐军现在势力虽大,但想要立刻吞卷天下,如覆亡大西一般扫灭我国,却亦是不能。”宋献策目光灼灼:“现在李啸刚灭大西,平定西川,其治下却是未必安稳,对于整个四川,乃至先前吞并所得的贵州、云南、广西等地,均需要消化吸收的时间。而我大顺,现在依然有带甲之兵五十余万,且地盘广大,纵深足够,唐军想如灭大顺一般,一举平灭我国,却是不能。”
“既如此,那唐军为何在灭了大西之后,就立即进攻我大顺呢难道,他们此举,却是有其他目的”李自成闷声道。
宋献策点头道:“皇上说的是,以在下看来,唐军之所以急着攻打汉中,并非是想一举吞灭我大顺全国。而就是想趁我军兵力不足之际,拿下汉中,得到了四川最北面的一块安全屏障
第八百三十九章 南下和谈,层层加码
李自成随即下令,派户部尚书宋献策为谈判代表,带着一众使者,一道前往南京,求见李啸。
宋献策等人领得旨命,立即从京城出发,一路东去,从天津乘海船出发,渡海南下进入南直隶地界,再从长江入海口溯江而上,来到南京城中。
众人一上岸,宋献策便立即向巡防的唐兵表明来意,请求面见唐王李啸。
听闻使者来意,那巡防的唐军士卒亦不敢怠慢,立即向宫中禀报,而刚散朝的唐王李啸得到消息,不觉吃了一惊。
不过,他略一思忖,随即便想明白了宋献策此来南京,究竟是何用意与目的,不禁微微一笑,便命人带其入宫召见。
宋献策等人,在李啸的亲信赞画陈子龙带领下,入得南京城来,见到城中秩序井然,市井繁荣,百姓安乐的模样,不觉皆是赞叹连连,对李啸的治理之能,发自内心的感佩。
不多时,一行人穿街过巷,从外城进入内城之中,复朝宫中直行而去,直到李啸休息的偏殿。入得宫来,一行随从使者便被唐军官员带去偏殿休息,而宋献策本人,则被李啸的亲信赞画陈子龙带领,一路往内宫而去。
入得宫来,见到那端坐龙椅上,有如皇帝一般气势煊然的李啸,宋献策心下感慨不已。他略一犹豫,纳头便拜:“大顺国使臣宋献策,特来拜见唐王。”
“嗯,且平身说话,看坐。”李啸挥了挥手,示意上茶赐坐。
宋献策起身落坐后,猛地发现,李啸与就坐一旁的陈子龙,皆是吹着茶沫沉默不言,却不并向自已问话,殿中一时一片沉寂。
宋献策讪讪地一笑,自我解嘲般地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便拱手向李啸说道:“微臣宋献策,奉我主之命,特来南京求见唐王,实是有要事要与唐王相商。”
“哦阁下千里远来,却不知所为何事”李啸悠悠地饮了一口茶,才缓缓放下茶杯。
“唐王,我大顺皇上派在下来见唐王,实是希望,贵国与敝国能就此息兵罢战,两相言和。从此两国修契交好,自彼此通商往来,再不动刀兵干戈,岂非甚好”宋献策一脸假笑殷勤。
见李啸面无表情,宋献策又急急言道:“敝国皇上为表诚意,情愿将汉中双手奉于贵国,以求唐王息弥兵戈,两国交好。这般条件,依在下看来,足见我大顺皇上之诚意矣,却不知唐王意下如何”
李啸斜了他一眼,便微笑道:“好么,我军正欲全力攻打汉中之地,李自成倒是颇为识趣,竟将汉中送于我军,免却我军兵马征伐之苦,这般盛情,倒是却之不恭呢。”
宋献策听得出他语带揶揄,心下一惭,却又只得脸上堆笑答道:“唐王说的是,我大顺皇上,对于两国议和一事,极为看重,故情愿将汉中双手奉于贵国,以为见面之礼,只希望唐王能姑念两国旧情,从而……”
“旧情我与李自成有甚旧情!”李啸冷笑道:“此人从流寇起步,一路攻城掠地屠杀百姓,侥幸趁乱当了草头皇帝。又占我京师,杀我先帝,毁我大明社稷与宗庙,这般血海深仇,岂是送一个小小汉中就可化解!告诉你,孤与李自成有不共戴天之仇,先帝被弑之惨事,他断断推却不过!”
见皇上李自成被李啸这般痛骂,宋献策脸如猪肝,额头冷汗涔涔,脸色亦是十分难堪。
只不过,他待李啸说完,还是腆着脸讪笑道:“唐王,你这话说得恁直接,在下脸上实是无光。只不过,当年我大顺皇上进攻京城,其实并未想要弑杀君主,可恨手下兵将贪功,一时犯上作乱,亦是有可能的。这归根到底说起来,我家皇上失察之过,自是无可推脱,但要说他刻害谋害崇祯皇帝,却亦是说不过去。再说了,崇祯皇帝的尸首,与二位皇子,不是皆被唐王带走了么这般仇怨,这么多年过去,想来也该有化解之道啊。”
宋献策说到这里,长长地叹了口气,不待李啸回话,又急急说道:“唐王,抛却旧怨不谈,在下此番前来,实话实说,现在两国之间,实力其实亦在伯仲,真要互相相攻伐,彼此皆是消耗巨大,一进却难有真正之胜者呢。这般争斗下来,只怕是鹤蚌相争,渔人得利。万一你我两国相争之际,北面的清廷乘虚而入,或是的南边的郑芝龙乘势振起,其岂非反是不美再退一步讲,若唐王真不愿与我大顺长久言和,那在数年之间保持和平,对贵国亦是有益无害啊。”
宋献策急急说完,长吁了一口气,一副可怜巴巴又极为迫切的模样望向李啸。
而李啸听宋献策说完,却并不急于回话,只是淡淡地呷一口茶,脸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时,一旁一直未说话的陈子龙插话过来,他微笑道:“宋尚书之言,其实倒也并非全无道理。只不过,就算我军暂不究过往,若你们仅凭一个汉中,就想让我军与贵国达成协议就此罢兵,未免太过容易,也太过想当然了一些。”
宋献策心下一惊,不知陈子龙此话何意。
他眼珠一转,低声问道:“那依陈赞画之意,却是要何条件,方可议和呢”
陈子龙并不看他,只是淡淡道:“宋尚书,你要知道,现在的汉中,哪怕贵国不肯给,我军也能凭自已本事将其一举拿下,可谓手到擒来。这样的见面礼,未免太不够意思。”
“那,那该如何贵、贵国的意思是……”宋献策乱了方寸,一时间,又是额头冷汗直冒。
陈子龙呵呵一笑,眼角余光与李啸充满暗示的目光相遇,便笑道:“宋尚书,依我看来,你们大顺国若真有心求和,那就必须拿出诚意来。唐王之意,是除了要拿走汉中外,另外诸如河南南部以及河南中部诸地,皆要归于我唐军治下,方可和谈。如若不然,此事再也休提。”
“啊!这,这如何行得!……”宋献策没料到了李啸胃口如此之大,一时间张嘴结舌,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应答。
“宋尚书,你们要要停战讲和,那我国自然先要好生考虑国家防卫是否妥当。如果仅把汉中划于我军,那四川当是安稳,只不过,河南之地,若不拿在我军手中,则我唐军亦难安心。只要把河南中部与南部尽划于军,然后你我两国在此其础划界,我军方可答应议和之事。”陈子龙语速平缓,却有不容反驳的震慑力。
宋献策脸色惨白,心下在不停盘算李啸此举,究竟是何用意。
其实,从唐军所要的地盘来说,
第八百四十章 缅甸暴乱,莽白篡位
陈子龙闻言呆怔:“哦竟有这般事情微臣还真不知道。”
李啸轻声一叹:“孤亦是今天上午方才听安全司密信得知,那新王莽白,乃是先王莽达之弟,此人谋划已久,提兵入宫,迫杀国王一家,真真惨毒之至,毫无人性。”
接着,一脸凝重的李啸,将安全司的密信,递给陈子龙观看。
陈子龙接信细看,终于知道了莽白造反篡位的大致经过。
就在前些时日,经过精心筹划的莽白,终于在一个看似平常的黑夜,发动了逼宫政变。
他以主事官变牙简为内应,麻痹宫中一众守卫,复以妙瓦底侯内谬山觉大将为先锋,统领精锐兵马,在变节投靠的宫中待卫引导下,悄悄地由山亚门,进入缅王寝宫。
因为皇宫守卫松懈,莽白等人又是规划已久,故内谬山觉所统领的兵马,一路潜行入宫,都没有人禀报给缅王莽达。直到大军已进到寝宫眉南宫前时,缅王才听到外面的战鼓与喧哗声,不禁大惊失色。
莽达急令太监欧达曼与鄂高等人,迅速出宫去查看,这才知道,是国王的亲弟弟莽白起兵造反,前来逼宫。
欧达曼等人急急回去,向缅王莽达奏道:“陛下,不好了!是王子莽白谋逆,已率兵攻入皇宫,宫中侍卫根本无法阻挡!”
听了二人的奏报,缅王莽白脸色苍白,一时间不知所措,而王后坐在龙床上,右手抱着八岁的王子明耶登克都,左手抱着四岁的王子小那腊代巴,开始不停地哭泣,却也没有任何办法可想。
很快,莽白带着部下,气势汹汹地进入王宫,宫内20余名大臣,以及诸多的太监和宫女,尽数被杀,宫内宫外,尸首狼籍,血流遍地。
当莽白进入宫内后,宫内早站满了他的手下士卒,这时,缅王莽达才不得与王后从寝宫中一道出来,二人呆坐在龙床之上,皆是沉默不言。
这时,,莽白见国王与王后皆在宫中,无一逃脱,知道大局已定,心下顿是窃喜不已。但在表面上,此人却是一副十分难为情地模样,向莽达奏道:“臣弟本不想加害王兄,但手下官兵多次请求,不依他们的话事情就会很难办,犹如佛祖也违拗不过众僧一样,故臣弟才近不得已,率众前来宫中,算是成全了他们的要求吧。”
听了此人这番虚情假意的鬼话,王后阿杜拉山达黛维哭泣道:“不用再说了,就让你当国王吧。我们只希望,你能允许我们在你手下持戒,让你的侄儿和王孙,一起出家为僧。”
莽白摇头道:“这如何使得,我东吁王朝中,可有任何王族做过僧人吗就算我让你们为僧,以后你们万一被人利用,又该如何是好所以你们多半还是要还俗的,此法断不可行。”
被莽白拒绝后,一旁的缅王莽达便长叹一声,低声说道:“莽白,现在我等已是案板上的鱼肉,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吾只希望,你叵还能念及兄弟之情,就放我们一马,让我们能过上普通人家的安静日子就行了,为兄感念不尽。”
这时的莽白,心中还残存着对父王及王兄的情义,听到莽达这番卑怜的请求,不觉心下惭愧。他又考虑到,现在刚刚夺权,便立即对兄长一家大加屠戮,亦是有失声誉,便又上奏道:“皇兄,这个问题,我还没特意想过,不过若无意外,我是不会加害皇兄一家的,皇兄但可放心。”
于是,莽白下令,将王兄、王嫂、王子、王孙们一并安置在王后殿中,算是和平的软禁,且每日也派人侍侯,并送去供王所享用的饭菜。
不过,莽白这般举措,诸如内山谬觉与变牙简等人知道后,却是大为不满,手下的士兵,亦是十分躁动不安。
于是,内山谬觉带着一众将领,紧急求见莽白,对他大声嚷道:“皇上,我等提着脑袋,跟你犯上作乱,夺了皇位,已是彻底地断了后路
第八百四十一章 梦破缅甸
李啸估计的没错,莽白政变成功后,那寄居缅地的桂王朱由榔,已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
连日来,他在自家茅屋里,总觉得心里忐忑不安,有一种无可言说的心跳不安之感。他十分担心那心狠手辣弑杀莽达一家的新缅王莽白,接下来,就会对自已下手。只不过,极度担心的他,却亦只能如待宰的鸡鸭一般,毫无办法改变目前的局面,只能听天由命。
应该说,朱由榔的预感不错,可怕的噩运,很快就到来了。
就在莽白溺杀皇兄一家后的第三天,那主事大臣变牙简,带到大队缅兵,气势汹汹地来到朱由榔等人居住地,立刻就把桂王等人居住的村落团团包围,说要入内搜查余孽,清剿叛贼。
朱由榔大惊失色,急急出迎,见到那一脸狠色的变牙简,心下不觉发虚,脸上却还得堆笑道:“主事大人,你率众前来敝地,却是所为何事”
变牙简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禀陛下之令,为彻底清查先皇余孽,铲除逆贼,以靖国安民。怎么桂王为欲我等入内探查,可是心中有鬼,还是另有隐情啊”
变牙简这阴森森的话语,令朱由榔浑身一抖,却又不得不谄笑着回道:“主事大人说的甚话,在下不过是大明的一名小小桂王,现在村中家属与护卫加起来,亦不过三百余人。可谓人物鲜薄,地小贫弱,安敢介入缅国纷争,更何敢私藏逆贼于居所,主事大人这番话,实在吓煞在下了。”
“废话少说!”变牙简不想与他多费口舌,他一脸耐烦之色,又继续道:“你且说,同不同意我军入内搜查,若不同意,我军便要强横行事了,到时候,休怪士卒动粗,反是不美!”
朱由榔心下暗骂,你们这帮歹徒,说甚搜查叛贼余孽,不过是想趁机掠夺我村中财物,甚至强辱妇人罢了,还说得这般冠冕堂皇,实是可恨之至!
只不过,人在屋檐下,安可不低头。他现在可是没有任何办法能瑟变牙简以及其手下兵马相抗,故只得强抑心下愤怒,又堆笑道:“既然主事大人是奉皇命而来,小王安敢阻拦,只希望贵军搜查时,尽量不要伤及无辜民众,小王心下便安稳无忧了。”
变牙简又斜了他一眼,并不答话,只是冷哼一声,挥了挥手,便让多达上千人的兵马,一道入村搜查。
这上千缅失入村,可真如一群饿狼进入了羊群所居的栅栏,顿是兽性大发,再也无可阻拦。
他们狂笑吼叫着冲入居舍与房间,翻箱倒柜,四下抢掠,再有甚者,当众调戏羞辱妇人,其凶恶丑态,难以言表。
很快,缅兵们肆无忌惮的抢掠,越发凶狂,对于各个的态度,亦是越发狂暴放肆,他们对不愿意让自已搜查,或是阻挡自已调戏妇女的居民,用刀砍,用枪刺,村中不时有受伤的无辜村民哀嚎倒下。
两名朱由榔的护卫,再也忍受不住,他们拿出私藏的匕首,朝这些猖狂的缅兵连捅带刺,想把他们给赶跑。
这些侍卫下意识的愤怒反抗,彻底引爆了原本就十分紧张危险的局势。那些缅兵在狂怒之下,竟将朱由榔的这数十名侍卫全部杀死,其家属亦大部被杀,只有年轻女子,被这帮家伙淫笑着强行带走。
而诸如马吉翔、马雄飞、王维恭、蒲缨、邓士廉、杨在等随着朱由榔入缅的官员与太监,因其多有财货,故皆被缅兵杀死,将财物全部掳走,可谓惨不可言。
这些追随着李由榔来到缅甸的官员与太监,估计是
第八百四十二章 扮僧回国,唐顺和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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