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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煞七十二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祭酒

    “杨三立,你怎么在这儿!”

    对面暴起一声质问,杨三立循声一看,却是咧嘴一笑。

    “哟,袁队长也在。”

    他装模作样捂着胸口。

    “我心脏不好,保外就医的嘛。你放心,走的正规程序。”

    “保外就医”袁啸川冷笑道,“就医就到这儿这里只有兽医,怎么样要治一下你的狼心狗肺!”

    “袁队长说笑咯。”杨三立脸上半点不见生气,“医生说我这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

    “我这次来,是专门给大家道歉,来和各位化干戈为玉帛的。”

    “道歉可以。”老钱终于回过了神,当场就呛了一句,“和解免谈。”

    杨三立是洪岱海手下的白纸扇,还是有几分城府的。老钱硬邦邦递过来的话,他软软的也就接了过去。

    “但我觉得和解还是可以的,双方各退一步就是海阔天空,就是朋友。”

    他举了个小小的例子。

    “比如,我私人觉得你们在口供上有点小小错误需要更正,我们这边作为感谢,可以每个人赠送二十万。”

    这报价当即换来一阵冷笑和咒骂,在场的人被关进采石场黑牢,大多都是因为是红茅眼中的刺头,和洪岱海一伙矛盾深重。

    可说是宿怨之下又添新仇,哪里是区区二十万能够收买的

    杨三立心知肚明,却仍然笑道:

    “我晓得各位现在的心情,我今天来也只是打个照面。事情嘛可以一个个慢慢谈。”

    听着还有以后,场中情绪一时更加汹涌,作为一个警察,袁啸川自觉站了出来。

    “请你离开,他们没有人愿意和你谈。”

    “话莫说得这么死。”

    杨三立摆了摆手,示意手下放开刘瘸子。

    “条件都是可以讲的。”

    说着,他指向刘卫东。

    “比如你刘卫东,自己瘸了,还拖起个瘫子,以后日子怕是不好过。但只要你改口,不仅有二十万,你还可以来给我们洪总养狗。包吃包住,五险一金,月薪一万起步。”

    他又看向钱时中。

    “还有老钱,你不是想当官儿么你晓得我们洪总的能量,一个大人代表还能运作出来的。”

    说完,他看向了曹小芳。

    “还有这位曹嬢嬢,虽然没了小儿子,但还有好几个后人。我可以把你大儿安排到集团上班,还可以把你大孙子安排到市重点高中读书。”

    ……

    他挨个点名过去,每个都给出了不一样的条件。

    还真有几个人神色有些动摇,但钱时中、袁啸川几个灵醒的却是神色大变。

    这哪里是在给什么条件,分明是在警告他们:你们的情况我一清二楚,聪明的就识相点儿!

    “姓杨的!”

    老钱当场就勃然作色。

    “老子在黑牢不得怕你们,现在更不得怕你们的威胁。”

    这么一说,众人才有些恍然大悟。

    “威胁”

    杨三立却呲笑一声。

    “老钱啊老钱,亏你当了几十年的官,事情还是看不清。”

    说完,他也不搭理暴跳如雷的钱时中,只挨个从各人的脸上打量过去。

    “说实话,我确实佩服你们的勇气。”

    他环视场中,嘴角擒着一丝古怪的笑容,抛出了离开前最后一句话。

    “你们以为你们只是在挑战洪总,挑战红茅集团不,你们挑战的是整个红茅市。”

    …………

    因着杨三立的搅局,这场欢庆会实在有些败兴。

    没过多久,众人都兴致寥寥各归各家了。

    章洁心事重重,走在了最后。

    她租住的小区叫“望江台”,居高临下,俯览綦水两岸夜景繁华,算是本地的一处高档小区,每月的房租颇为高昂。

    好在她之前开的宠物诊所,在本地有些名气,收入也算可观。虽然抵了房租、车供还有杂七杂八的开支后,并没什么盈余。但她的日常生活过得还算优渥,朋友圈里小资情调十足,在别人眼里,也勉强踩在了“白富美”的尾巴上。

    但那是被关进采石场黑牢之前。

    回到家。

    她先把所有的灯都一一打开,再把所有的房门都一一敞开,直到再感觉不到丁点儿黑暗逼仄,她这才自己扔在了沙发上,盘算着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

    诊所显然是开不下去了,也没别的什么原因,不过是门市所在的整条街




第十六章 曹小芳
“她翻供了!”

    依然是刘卫东家中。

    钱时中坐在沙发上一脸的阴沉,旁边的邹萍咬着牙。

    “狗曰的烂人,千人骑万人骑的贱货!”她悲愤的声音里带着些哭腔与颤抖,“亏老子还请她在屋头吃饭,喂给白眼狼了!勒个龟臜种……”

    “好咯!你在这里骂她有啥子用”

    袁啸川收起手机,脸上也是不好看,他冲客厅中的众人摇摇头。

    “都打不通。”

    前几日的庆祝会上,杨三立突然出现给老钱他们敲响了警钟。当时,他们十八个黑牢



第十六章 曹小芳
“她翻供了!”

    依然是刘卫东家中。

    钱时中坐在沙发上一脸的阴沉,旁边的邹萍咬着牙。

    “狗曰的烂人,千人骑万人骑的贱货!”她悲愤的声音里带着些哭腔与颤抖,“亏老子还请她在屋头吃饭,喂给白眼狼了!勒个龟臜种……”

    “好咯!你在这里骂她有啥子用”

    袁啸川收起手机,脸上也是不好看,他冲客厅中的众人摇摇头。

    “都打不通。”

    前几日的庆祝会上,杨三立突然出现给老钱他们敲响了警钟。当时,他们十八个黑牢



第十七章 钱时中
    “曹大姐她绝对不是神经病!”

    “她娃儿说她神经病,医生说她是神经病,周围人都说她是神经病,她不是神经病还能是啥子”

    “你到底向到哪边说”

    “你听不懂么!”

    ……

    依旧刘卫东家里客厅。

    依旧是这帮子受害者们,但相比于上次聚会,人数又削减了三分一。

    小小的客厅,寥寥数人。

    面红耳赤的争执下,是掩饰不住的慌乱与怯懦。

    钱时中楞在沙发上,目光空洞。

    他为了这个案子奔波甚多,不顾老迈病残之躯,不停地收集证据,拜访旧友。

    可是。

    努力越多,付出越多,失败带来的打击就越加沉重。

    他比场中任何一人,都要更加的失落、迷惘、慌乱、无助,甚至于还有一点绝对不会承认的恐惧。

    “老钱老钱!”

    旁人的呼唤把他从呆滞中拉出。

    他抬头看过去,所有人都眼巴巴看着他。

    “你说些啥子嘛。”

    说些什么还能说些什么

    老钱张了张嘴,浑浑噩噩地说了些鼓励的话;浑浑噩噩地解散了聚会;浑浑噩噩到了楼下,一摸口袋,车钥匙忘了拿。

    …………

    命运予人最恶毒的玩笑,莫过于将希望递到眼前,又使人眼睁睁看着它毁去。

    邹萍躺在轮椅上,无神地盯着天花板。这个即便半身瘫痪,也依旧尖锐倔强的女人,此时此刻却是少有的露出了疲态。

    刘卫东守在她身边,握着妻子的手一言不发。黄狗好似也察觉到了主人的心绪,爬伏在轮椅边,低身呜咽。

    聚会已然散去,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的车鸣人声不断挤进来。

    “刘哥,邹姐。”

    旁边响起一句招呼。

    却是一个年轻人杵着拐杖倚在门边,目光透着踟蹰。

    年轻人姓孔,也是采石场黑牢受害者的一员。其他人暗地里都叫他“17”,这是关押他的石牢的编号。

    所有人里,他被关得最狠,伤得最重。让其他人心有戚戚,印象深刻。

    “是小孔啊。”瞧着有外人在,刘卫东勉强挤出一丝笑来。“东西忘了么”

    年轻人摇摇头。

    “我要走咯。”

    这话说得刘卫东有些莫名其妙,但他还是叮嘱道:“那慢走,注意安全,明天……”

    年轻人却打断了他的话。

    “我要离开綦水咯。”

    这话说完。

    刘卫东一愣,邹萍却是一怒。

    她猛地转过头去,一肚子恶毒的咒骂熟练地涌上嘴边,可当她看到年轻人,看到年轻人手边的拐杖,她却想起去医院探望的那一幕——那时,小孔正在换药,惨白的脸上全是命悬一线的虚弱,大腿上的层层绷带解开后,是溃烂到骨头的伤口。

    于是乎,到了嘴边的谩骂竟再难以出口。

    她又想起章洁,想起曹小芳,想起老钱的迷茫与无助,怒气竟是一点点消解了下去。

    “走嘛,走远点。当逃兵总比当叛徒好。”

    邹萍的声音一点点低沉,但年轻人却没有就此离开,反倒走了过来。

    “邹姐、刘哥。”他抿了抿嘴,“你们也晓得,我不是本地人,在綦水也没个亲戚朋友。前段时间住院,是你们帮到起在照顾我,特别是刘哥,给我炖汤,扶我上厕所……”

    刘卫东摇摇头。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年轻人没有回答,却反而抛出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反问。

    “你们晓得太极会所么”

    两口子当然知道,这是个当地的一个老牌会所,号称綦水的“天上人间”。两口子没想明白年轻人为什么提起这个,就听着他继续说道:

    “那个会所的老板叫何太吉,是个人脉、资历都比较老的中间人,他经常帮洪岱海和一些白道上的人物牵针穿线,在包间办点小聚会联络感情。我原本就在这个会所做领班,但前一段时间,我老家人给我打电话,说我爸突然在工地上晕倒,到医院一查,是脑癌。但发现得还算及时,能救,但前前后后需要一大笔钱。”

    他取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我可能一辈子都挣不到那么多钱。”

    他笑了笑。

    “所以,我就起了歪心思。我在会所最好的包间安上了摄像头,正好拍到了洪岱海和一些白道上的大人物,我就拿这个视频去向洪岱海要钱。结果你们也看到了,钱没有到手,自己先被逮到了。”

    他顿了顿。

    “还好洪岱海想要那个视频,我咬死了不说,他的手下也不好弄死我。”

    年轻人拍了拍拐棍。

    “就是丢了条腿。”

    刘卫东惊讶道:“你先前不是说,你被关起来,是因为欠高利贷还不起么”

    “那是骗人的。”

    “为啥子”

    “因为我还想用视频换钱。”

    年轻人脸上露出歉意。

    “说实话,对不起你们。前几天,我一直在和杨三立谈价钱,但一直没谈拢。”

    突如其来的真话让两口子面面相觑,心里也五味杂陈。

    骂他小孔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

    安慰他可自家的苦难又如何释怀呢

    两口子一时间也不知该作何反应,最后,也只是问道:

    “为啥子今天说出来”

    “昨天晚上,我大伯给我打电话,我爸为了不拖累我,在医院跳楼咯。”年轻人脸上十分平静,甚至于露出个莫名的笑容。“他喊我赶紧回去闹医院。”

    “那你……”

    刘卫东终究是性子温吞,一些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还是没有说出口来。

    可年轻人却似乎猜透了他的想法。

    “这次差点死在石牢里,是运气好,碰到了李记者。等红茅的人腾出手来,下次恐怕就没得这么好的运气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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