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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煞七十二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祭酒

    不想,立马就有人告诉他是啥情况。

    只听着一个高亢如同唢呐,尖利好似铁钉刮玻璃的女声在楼上暴起。

    “你们这些舅舅曰出来哩烂皮眼儿,都给老子滚,滚出去!老子就是摔死它也不得卖给你们!”

    同时,旁边一个男人的声音似乎想要争辩几句。

    然而……

    “我……”

    “沃曰你屋仙人板板!”

    “你……”

    “你妈卖老麻批,你老汉儿卖皮眼儿……”

    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手。

    没一阵。

    在疾风骤雨一样的乱骂里,几个人狼狈从楼道里逃出来,其中一个头发梳得油光水亮,瞧见了袁啸川,嘴角一咧,凑了上来。

    “哟,这不是袁队长嘛喝酒哦”

    老袁




第四章 做人做到底
    红茅这座城市么,套句老话,那就是古老而又年轻。

    古老的是她的历史,建城设县、载于史册上可追溯至元明;年轻的是“红茅”这个名字,不过短短十年。

    而十年前,她的上一个名字,还叫“綦水”。

    “綦”的意思是青黑色,“綦水”是何意自然也就不言而喻。

    所以“綦水市”也就是“红茅市”,实则是沿江而建,因水而成。

    而现在,李长安便“站”在这条綦水之上。

    或者说,在某手机地图的定位上,他李长安一旱鸭子,正大半夜的在河里伏波踏浪咧。

    道士咧了咧嘴。

    放眼往四周一打量。

    一栋栋高低相临、新旧夹杂的居民楼把城市分割出无数错综复杂迷宫一样的小巷。李长安身处其中,只瞧见两侧逼仄的高墙,与高墙间夹着的一条泛红的夜空。

    前头,又一道梯坎的尽头,钨丝灯放出昏黄的光,映照出墙上的牛皮鲜广告,地砖凹处污水的反光,头顶缆线上一窜而过的老鼠,以及脚边躺在呕吐物里呼呼大睡的醉汉。

    “老师,老师。”(成渝一带对中老年男性的尊称)

    醉汉嘟囔了几声,腆着白花花的肚皮,在这滩不大好描述的东西里拱了拱。

    “呃……”

    李长安明智地决定不再打扰人家。

    …………

    道士也是初次造访这座小城。

    因着离家乡不远,所以他对这座城市也有些许耳闻。大抵是在十年前,綦水这一块儿因着地理条件,多山林而少田土,除却一条水道,交通也不甚便利,所以一直在经济发展上拖省里的后腿。

    但后来一家叫“红茅药酒”的企业异军突起,带动了地方发展。所以,“綦水市”就成了“红茅市”,又理所当然的多了什么红茅大桥、红茅广场、红茅大厦、红茅教育园区……

    这段往事,在当地人口中显然是一段津津乐道的传奇。

    但对于李长安而言,除了城市内药酒广告多了一些,实在也没别的特别之处。打下车的第一眼,入目所见,都是熟悉的坡坡坎坎;耳朵里听到的,也都是带着椒盐味的乡音。仿佛不是到了另一个城市,而是饭后散步,走到了另一个小区。

    但渐渐的,李长安却察觉了这座城市的古怪之处。

    这座城市的某些居民似乎对他这个外来者抱有别样的兴趣。那个偷拍他的青年虽然行为突出了些,但却不是孤例。他早就察觉到,在人群的某些角落总是会投来一些遮遮掩掩的视线,甚至于偷偷摸摸的拍摄。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李长安细细回想。

    是在于袁啸川分开之后不,应该还要早一些,是在与袁啸川汇合之时。

    究其原因。

    是向继真他们阴魂不散是袁啸川惹了什么麻烦或者是这座城市本身的特异

    道士不得而知。

    但无论如何,他都没有在聚光灯下作个观赏动物的兴趣,所以寻了个空当,钻进了某条暗巷,要绕路回自己下榻的宾馆。

    然而。

    道士显然低估了小城错综复杂的城市建设,也高估了某手机地图的业务能力。

    这不。

    一个不小心就被“安排”进了河里。

    道士把手机往兜里一揣,提溜着吃了大半的烤串。

    得。

    老老实实找人问路吧。

    正巧。

    巷子深处的拐角传来一阵人声喧闹。

    …………

    正如同,大多数二十几许无所事事的年轻人,会把自己想象成一个作家。

    大多数十七八岁辍学的小杂皮(混混)也会把自己吹嘘成黑社会。

    但方墩儿不同,他固执地认为自己不是黑社会,就是一小混混,顶天算是个有编制的小混混。因为,黑社会得坐牢,而小混混只会被拘留。

    所以他舍弃了公司发下的黑西装,固执的在自己四四方方的脑袋上,保留着一头五彩缤纷的杀马特。

    但杀马特虽好,就是“刘海儿”有点碍眼。

    所以对面这个微胖的中年人尽管笑得怯弱而又讨好,他还是觉得分外刺眼,因为刚才堵这个王八蛋的时候,发丝窜进眼角,一个不小心脚拇指就磕到了墙角上。

    “笑你马卖麻皮。”

    他抬手就是一巴掌把对方呼到地上,接着,身边得到小混混们立刻一拥而上,拳打脚踢雨点儿一样招呼上去。

    这中年男人也颇有经验,并不反抗,只缩起身子,保住脑袋,扯着嗓门杀猪一样的嚎叫。

    “救命咯!杀人咯!救命咯!杀人咯!”

    这倒也不是无的放矢。

    概因,就在十几米外,这个巷子的出口处,就是一条滨江路。甚至于站在这巷道里,便能看到江面上粼粼的波光,感受到凉爽的江风。更兼时间不算太晚,途径而过的纳凉的市民委实不少。

    可是……

    方墩儿只把眼珠子一瞪。

    “安源保安公司办事,无关人员莫管闲事。”

    被声音吸引来,在巷口探头探脑的男女老少,立马就作了鸟兽散。

    你看,这就是有编制的好处。在学校,敲诈个五块六块,还得担心对方报告老师。现在逮着人一顿毒打,都不必担心有人报警的。

    可冷不丁的,呼救声忽的衰弱了不少。

    方墩儿低头一看,气不打一处来。

    有个小黄毛正红着眼珠子,往人脑袋上招呼呢。

    “做啥子!”

    他推搡了那小子一把,骂道。

    “你龟儿下脚注意点儿!”

    所以说,他最讨厌带这帮小孩儿出外勤,脑壳充血,下手就不晓得轻重。打死要坐牢,打残要赔钱,这么简单的道理不晓得嘛!

    他有些烦闷地脱离了殴打的队伍,走到道口,蹲下来,点了根软中华,美美的嘬了一口,又翻出手机,点出了计算器,嘴里念念有词。

    “一个月基本工资4500,出一次外勤1000块,这个月出了两次,一共拿得到6500块。死老太婆医药费要用2000块,弟弟妹妹生活费一个一千2000块,每个月存定期500块,大舅屋结婚送礼200块,新出的皮肤300块,小美过生要送礼物500块……妈哟,不能白送,一顿麻辣烫40块钱,开个房40块钱,买套套20块钱。”

    他按下了“=”号,最后得到的数字深深刺痛了小心肝。

    “曰!下个月又要啃方便面。”

    他正抱怨着工资太低,养家糊口成本太高,忽然,一双洞洞鞋出现在眼前。

    他习惯性就是一句:

    “安源保安公司办事,无关人员莫管闲事。”

    可是。

    “咔嚓。”

    照相声伴着闪光灯接连而起。

    这红茅市居然还有不给公司面子得的

    他诧异抬头,瞧着一个穿着大裤衩子的年轻男人,一手烤串,一手手机漫不经心地照着相,瞧见他望过来,把镜头一低,还给他来了一张。

    嘿。

    方墩儿差点给气笑了。

    “你听不懂人话嘛!”

    青年闻言点点头。

    倒是不拍照了。

    尼玛。

    改摄像了!

    呵。

    这下方墩儿是终于笑出了声。

    见义勇为嘛,不错。正好让我“好吃街方世玉”让你见识一下社会险恶。

    他把烟头往地上一杵,“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抬手就去抢青年的手机,可这是虚招,脚底下一击撩阴腿已经悄然踢出。

    然而。

    这一脚没来得及够到。

    方墩儿眼前忽的就是一阵天旋地转。随即,“啪”的一下,一脑门磕在了地板砖上,砖隙间的污水溅起,糊了他一脸。

    竟是莫名其妙的就被人掀了个转,翘着屁股趴在青年跟前。

    紧接



第五章 大黄狗
    在这个古怪的小城里,才摆脱监视,转眼又撞见个疑似身怀法术的人,李长安是不得不抱有疑虑的。

    哪儿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但世上事,正是无巧不成书。

    “你莫告诉我,你屋也住在这儿”

    当道士把刘卫东,也就是先前救下的中年人送到他家楼下,却是不由得哂然一笑。

    不料想,兜兜转转一圈又回到了起点。两人所在正是先前橘猫天降的烧烤摊。

    眼下烤摊上食客已换了几茬,楼上的争吵却没平息的意思,反倒是越演越烈。听那七嘴八舌、日麻连天的叫唤,貌似参与这场骂战的又添上几位,但无奈何,加起来都不是那位邹瘫瘫一张嘴巴的对手。

    这不,一个老头被气急了。

    道士在楼下都能听到他胸膛里破风箱似的吸气声,这老头颤着嗓门儿。

    “吁——呼!你个泼妇!跟你扯不清,你屋刘卫东啊喊他出来,我给他说。”

    女人笑了起来,笑声尖锐里透着得意。

    “我晓得的哟,说不定死到外头咯。你找他做啥子,赶到去陪他么”

    “你!你这个婆娘怎么这样子恶毒啊”

    “我恶毒你们这么多人欺负我一个瘫瘫,才叫恶毒!”

    接着,就听着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动,和袁啸川一声中气十足的呵斥,以及一连串的震耳狗叫。

    “哎呀。”

    刘卫东一拍大腿,顾不得李长安,赶紧道了声谢,扶着楼梯栏杆,一瘸一拐上了楼去。

    至于李长安么,他心道:来都来了。于是乎,抄着手也慢悠悠跟上。

    而就是此时,在两人都踏上楼道的那一刻。

    身后街道往来不息的人群中,烧烤摊上的老板、米粉店里的食客、对面街道遛狗的大娘……形形色色的人竟是不约而同的掏出手机,无声无息对准了两人的背影。

    …………

    刘卫东家在五楼。

    他腿脚不便,急匆匆先走一步,反倒拉在了后面;李长安不紧不慢的,倒是率先上得楼来。

    到了地儿,他第一眼就瞧见一扇防盗门大敞开着,一帮子男女老少黑压压堵在门口,却不敢越雷池一步,只隔着三四步的距离指手画脚、吵闹不休。

    道士再抵近一些,就瞧着门内一个女人盖着被单躺在轮椅上,她看来苍白消瘦,但一张嘴皮子连带神情却亢奋得很。

    说到激动处,更是将双手挥舞起来,当了枪膛,作了刀口,连戳带点,把一个个污秽不堪的字眼,机关枪也似的喷射出去,“打”得对手一个个粗脖子红眼。

    李长安光是听个热闹,就觉得头皮发麻、额头冒汗。

    但她的对手们却“文明”得紧,虽然被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但愣是没一个闯入门来,用拳头讲讲道理。究其原因,大抵是一头看不出什么品类,但体型足有成年男人大小的黄狗,正蹲在门槛上站岗吧。

    有这么一尊“门神”在,这火药味儿十足的场面里倒有了些“动口不动手”的谦谦君子之风。

    至于袁大队长,他倒是还在,只是坐在上面的楼梯,抽着烟望着底下一个劲儿冷笑,瞧着李长安来了,只示意让他上去陪自个儿看戏。

    “你不是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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