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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上珠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秦兮
李大人脸色不大好看,眼圈底下还有一层厚厚的黑眼圈,此刻显得更加的阴冷,他直截了当的说:“徐家把事情办成这样,庄王府撇清关系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见我们?我们找上门去,也容易落在有心人眼里,只怕倒霉的更快。反而是明昌公主这里,驸马当初也得过我们不少好处,而且明昌公主本身就跟宋家有旧怨,才能走一走这路子。”
他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心情已经差到了极点:“姐夫跟阿睿已经被判了斩首,同舟跟同济跟着阿姐,我们总得保住的。现在眼看着苏家已经翻了身,难不成殿下就能眼睁睁的看着?要知道,苏家贺家已经翻身了,那么接下来呢?”
接下来,可该翻太子的旧案了。
这倒也不是最可怕的。
毕竟太子已经死了,而且罪名现在已经被三皇子给背了。
但是,宋家可不只是靠着一个太子啊。
徐家查的清清楚楚的,宋恒的身世可疑。
眼看着元丰帝现在对于苏家贺家都如此倚重,再看看元丰帝对于太子的日渐怀念,如果宋恒真的是太子的血脉。
那么,庄王将如何自处?
到时候,秦氏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也就不那么珍贵了。
李夫人也知道丈夫的意思,她担心不已,一颗心砰砰砰的跳着,细若蚊蝇的开口:“只盼着公主能把消息送过去,再看看殿下是个什么反应吧。”
难不成,徐家邵文勋都折进去了,庄王就真的这么能忍,当作无事发生?
他就不怕苏家贺家继续折腾,查以前的事?
掩饰的再好,总有痕迹露出来的,就如同是徐家跟邵文勋倒霉一样,虽然现在是推给了三皇子,但是总会有其他蛛丝马迹。
李大人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





冠上珠华 一百八十章·震怒
庄王当然不是无动于衷。
事实上,当传旨的太监从庄王府走出去,他已经克制不住的将书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扫落在了地上,眼神如同是一匹饿狼,整个人都暴戾非常。
他这样恼怒,詹长史在一边静静的呆着,等到庄王稍微平复了一些,才字斟句酌的劝他:“殿下也不要太过伤神了,事已至此,再来后悔担心也是无益。”
他给庄王倒了杯茶。
庄王平常就十分信任他,这个时候虽然心情不好到了极点,倒是也没有不给他脸面,接过了茶喝了一口,又越想越气,到底是抬手把杯子也给打了,才恼怒的道:“多年筹谋经营,今天毁于一旦!徐家那边去年给了我们整整五十万两的银子!五十万两!”
先不说徐家在军中的人脉了,就这银子,那是实打实的进了他庄王府的口袋。
还有邵文勋,拿住了他,就等于是拿住了汾阳王。
有了汾阳王和徐家,他等于拥有了左膀右臂。
可现在呢?
算计苏家和宋家不成,反而把徐家跟邵文勋都搭进去了。
真是想想都晦气。
他这么些年,费了多少的功夫,才走到了如今这一步?
可现在被这么一闹,元丰帝对于死了的太子又开始念念不忘起来,他的东宫之位只怕又是遥遥无期了。
詹长史知道庄王的气愤,他理智的道:“殿下,这次的事情牵连甚大,咱们能够全身而退,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这也是多亏了汾阳王在其中斡旋......”
幸亏汾阳王是监审,才有操作的空间,邵文勋跟徐家统一口径把矛头指向了三皇子,否则的话,现在庄王连在这里生气的机会都没有了。
想到这些,庄王更加生气,几乎要呕血:“苏家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
詹长史面色淡淡,充分发挥了一个谋士在关键时刻的作用,分析道:“不是狗屎运,这分明是苏家殚心竭虑算计得来的结果,殿下,徐家跟邵文勋都是技不如人。”
是技不如人,这更让人难以接受和恼怒了。
庄王冷笑了一声:“可是苏家跟宋家难不成天赋异禀?!”
从前被打压的头都抬不起来的,忽然之间就变的所向披靡了?
这岂不是笑话?
知道庄王是气疯了,詹长史等着他将心里的那些怒气都发泄完,才诚恳的道:“殿下息怒,其实改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臣倒是分析了一番。”
他见庄王看过来,就坦然自若的说了贺二爷的事,而后道:“那一次咱们打算利用贺二爷顺带打击庞家,给庞清平找麻烦,可结果呢?”
结果反而还把秦郴赔进去了。
庄王若有所思。
詹长史就又说了程定安跟忠勇侯府,末了就道:“这一切的一切,都跟苏家脱不了关系,而这其中,又离不开一个人。”
“那个从外头被带回来的苏邀。”这回不必詹长史再说,庄王已经自动的把话给接上了:“你说的是,所有的变化都是从她回来开始的。”
詹长史点头:“这些变故,都离不开她跟宋恒两人的作用,说到底,这一次也同样是她跟宋恒在其中出力最多,殿下.....此人不能留了。”
从前庄王总想着拉拢贺家跟苏家,还想让苏邀来当侧妃。
可现在,章灵慧之前在徐家意图把苏邀‘误打误撞’送进庄王所在的听云轩里,那件事可是被苏邀自己洞悉并且化解了的。
苏家怎么会不知道徐家跟庄王勾连甚深?
拉拢是不成了,而且苏家跟宋家走的越发的亲近。
庄王的脸色忽明忽暗,好半响都没说话。
正说着,忽然外头有人通报,说是明昌公主那边有人过来。
这个时候?
庄王顿时看了詹长史一眼,而后就收敛了怒气,在偏厅见了公主府来的人。
公主府来的也是个长史,而且跟詹长史是相熟的,从前都是同僚,他给庄王请了安,便笑着递上了明昌公主的礼单:“是给庄王妃保胎的,听说王妃这里一切都好,公主殿下也就放心了。”
可是东西不是已经送过了吗?
庄王有些狐疑,明昌公主跟他们这些底下的皇子向来走的是不亲的,这回送过了礼却又送一遍,着实令人有些意外。
不过他并不表露出来,打发了那个长史,便对着詹长史道:“姑母这是什么意思?”
詹长史也想不明白,提议庄王先看礼单。
庄王看了一眼,就忍不住诧异的挑起了眉,而后噙着一抹冷笑将那匣子扔在了地上。
詹长史急忙去捡起来,一看之下笑着摇了摇头:“殿下何必生气?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李家是徐家的姻亲,现在徐家倒了,他们当然惶惶然如惊弓之鸟,求到公主殿下那里,也是因为驸马都尉跟漳州李家是同宗罢了。”
李家送的信里头说了宋恒的身世。
可这现在也是最让庄王烦躁的一点。
知道又有什么用?
徐家一点儿证据也没拿到,现在反而自己陷进去了。
宋恒.....
庄王目光逐渐阴沉,见詹长史朝自己看过来,忽然阴恻恻的问:“若是能够一劳永逸.....”
可随即他自己都摇了摇头。
现在这个节骨眼,先别说能不能杀了宋恒,就算是能杀,也不能杀。
不能轻不能重,庄王就格外的焦虑和暴躁:“难不成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宋恒身世曝光?”
詹长史见他实在是烦躁,就轻声道:“殿下也先不要过于担忧,先太子的事不是到底还没有完全盖棺定论吗?哪怕盖棺定论了,宋家养了宋恒这么多年,却不曾给圣上透露一星半点,他们打算怎么说呢?”
宋家首先就是个欺君之罪,不是吗?
只要宋恒的身世没有曝光,他再炙手可热,也不过就是个勋贵之后,哪怕现在一时拿他没办法,也总能在之后找些罪名料理了他。
庄王坐在圈椅里,沉默了半响才抬眼:“以你的意思,那今次徐家跟邵文勋的事情就这么算了?”




冠上珠华 一百八十一·敲打
詹长史的目光落在窗外那棵大树上,见上头还有几只松鼠蹿上蹿下,就抿了抿唇,淡淡道:“殿下,时机不对了。”
徐家跟邵文勋准备栽赃苏家的那些通倭的证据,现在都握在了苏家手里。
苏家只怕从那里就能忖度出不少的东西,本来现在就是被动的时候,而且元丰帝如今的态度已经很明显,这个时候再针对苏家,那就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
作为人家的智囊,詹长史当然是不能让庄王犯这样的错误的。
他咳嗽了一声提醒庄王:“王爷,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记仇,也不是对付苏家跟贺家。她们的事,记着就是了,再说了,他们这次行事如此大张旗鼓,打的也不是您一个人的脸面。远的不说,光是淳安郡主就不能咽得下这口气的。”
既然如此,何必还要对这两家紧追不舍?
“现在的关键,是宋恒的身世。”詹长史把这个问题又拎出来说,目光炯炯的看着庄王:“不如干脆想法子让他的身世被爆出来。”
什么?!
庄王心中一突,拿着杯子的手忽然有些颤抖,过了好半响,他才忍住了心中的惊悸,看着詹长史缓缓的眯了眯眼睛:“你疯了?!”
遮掩都来不及,还要主动把宋恒的身世曝光出来?
那岂不是更帮了宋恒的大忙?
知道庄王的疑虑,詹长史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也不着急:“殿下,虽然太子如今冤枉,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但是当初宋家难道就知道太子是冤枉的?就算是知道太子冤枉,他们为什么不救下宋恒的时候就跟圣上坦白一切?是他们信不过圣上吗?”
庄王睁大眼睛,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啊,宋家救人没什么,但是为什么宋家要隐藏宋恒的身世这么多年?
哪怕是现在,三皇子已经畏罪自尽了,宋家也没主动曝光宋恒的身世,宋家在等什么?
“眼下就是最好的时机。”詹长史喉咙有些发痛,他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觉得喉咙好受一些了,才压低声音道:“圣上对宋家的确是信任,所以我们除了曝光宋恒的身世之外,还需要再另外做一些事。”
庄王的目光陡然亮了,之前堆积在心里的阴霾一下子散去了许多,整个人都轻松几分,点点头兴致盎然的道:“你接着说。”
不远处的后院里,庄王妃心不在焉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倚着枕头在看书,过不多久,若雪掀了帘子进来,笑盈盈的回禀:“王妃,亲家太太来了。”
话音才落,秦太太就快步走了进来,一见了庄王妃,先忍不住笑起来:“呀,才半个月不见,这肚子又大了一些。”
她说着就摸了摸,在一边陪着庄王妃坐下,问庄王妃:“怎么样,最近好些了吗?它在里面听话不听话?”
庄王妃的目光冷淡,脸色也并未因为她问起孩子就和缓一些,淡淡的瞥了一眼肚子,冷冷道:“还是跟从前一样。”
她的态度太过冷漠了,秦太太收回手担忧的看着她,迟疑了一会儿才轻声劝她:“你是不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儿?这样只怕对孩子不好。”
下人上来递上了热茶,秦太太伸手接过来放在一边,对着她们摆了摆手,等到她们都退下去了,秦太太才轻声道:“王妃,你现在是双身子,不管什么事儿,都要先想想肚子里的孩子。”
肚子里的孩子......
庄王妃呼了一口气,没有接话。
察觉到女儿的情绪十分不对劲,秦太太又惊又怕的看了女儿一眼:“是不是有什么事?为了田蕊?”
“田蕊?”听见这个名字,庄王妃才转过头来,皱眉问:“田蕊怎么了?”
见女儿总算是肯搭话了,秦太太心里的担忧略好些,很快就跟她解释:“也没什么,就是田蕊她......听说丽妃娘娘很喜欢她,得知了礼部定了让她进府的时间在十一月,丽妃娘娘还特意让宫中的花房培育了几盆名品芍药,到时候给她送进来。”
庄王妃嘴角的弧度有些讽刺,她哼了一声。
一见女儿的反应,秦太太就知道她是不高兴了,想了想,她就道:“你也别怕,现在你肚子里怀着的这个才最要紧呢,只要这个孩子平平安安生出来,你就是泼天的功劳。”
庄王妃听不进去,觉得这些全都是废话连篇。
她生了孩子又如何?现在宝贝金贵,以后呢?
田蕊不生孩子吗?
以后的别的妃子不会生孩子吗?
这些孩子怎么确保谁最金贵?
就跟从前的先太子,谁能尊贵的过他,可结果呢?还不是说死就死了?
女儿的情绪很不对,秦太太看出来了,不安的搓了搓手,想了半天都想不到什么话来说,好挑起女儿的兴趣。
庄王妃也不管她,只顾着静静的看着窗外出神。
没过一会儿,忽然庄王妃的陪房秦嬷嬷回来,先给庄王妃跟秦太太请了安,就快步的到了庄王妃跟前,低声道:“王妃......”
庄王妃抬眼看着她,眼神冷淡:“直说吧,到底怎么样了?”
秦嬷嬷就不敢再犹豫,低声道:“王妃娘娘,那边的人都已经......”
庄王妃就往后靠在了枕头上,恼怒的呵了一声,咬着牙没再开腔。
边上的秦太太看出些端倪,欲言又止了半天,还是忍不住:“你,你是又去找了那边?”秦太太惊慌不已,以至于向来对女儿唯命是从的她都有些着急了:“你疯了?他才畏罪自尽,你就敢做这样的事?要是被人发现了,你怎么办?不说可能连累王爷,王爷知道了,那就更不得了了!”
从前三皇子就对庄王妃十分关照,当初庄王能顺利从三皇子那儿接过了这么多势力,也有秦郴给你庄王妃的缘故。
但是男人么,用得着的时候是只想着好处,但是一旦用不着了,那想的就只有不是了。
事过境迁,庄王哪里乐意听见妻子还跟三皇子那边有牵扯?




冠上珠华 一百八十二·遇刺
她觉得女儿真是糊涂透顶了。
庄王妃却冷笑了一声,反唇相讥:“你知道什么?!我若是半点用处都没有,你以为我保得住真我自己?就肚子里这块肉,能帮我什么?你没看见现在丽妃对田蕊是什么态度?这还没进门呢,到时候她若是生了孩子,那还有我跟我孩子的容身之处吗?!”
庄王是个凡事只看利益的人。
她从前仗着秦家,又有帮忙收服三皇子势力的功劳,当然是能跟庄王恩爱和谐,庄王也能为了她而多年不生庶子。
但是现在秦家一蹶不振,庄王早就已经对价值颇高的苏邀虎视眈眈了。
田蕊进门之后,她只怕就会被挤兑到墙角去。
可笑父母还以为她能凭着肚子里这个孩子就稳坐钓鱼台,也不想想,这世上最爱孩子的永远是母亲,父亲呢?在受到威胁的时候,往往是父亲能够甩了孩子逃生的。
秦太太被挤兑得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默了默,才握住了女儿的手,这才惊觉女儿的手竟然在发颤。
她有些心酸,却也无奈:“可现在三皇子也畏罪自尽了,你还能怎么样?王妃,你别糊涂,不管怎么说,孩子生下来,总能有一阵子的安生日子过的。”
她觉得庄王妃太过于焦虑了。
而且把庄王想的也太坏了,简直不是把庄王当成枕边人,而是当成贼一样的在防着。
这夫妻俩怎么就过成了这样?
庄王妃静默不语,良久才道:“不行,我不能让田蕊进门。”
这个时候,忽然说这个?
秦太太不解的看着她,然后又觉得很是为难,册封的旨意都已经下来了,礼部连日子都已经订好了,田蕊进门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怎么能改?
再说了,田蕊可不是那等无权无势可以打压的人家。
就跟章家那个丫头一样,让她进能进,让她不能进就不能进。
田蕊是太后的侄孙女儿,承恩公府的千金小姐啊。
秦太太压低了声音:“别胡闹了,你看看外头闹的,你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人.....现在圣上因为先太子的事情,看谁都不顺眼,只怕王爷的日子也难过,你要是再这么闹,还不知道会不会影响王爷,你想过没有?”
说句现实的,现在田蕊嫁进来只有好处。
田蕊嫁进来了,又有承恩公府和太后也支持庄王了,岂不是比独木难支要好的多?
再说,退一万步说,以后田蕊真有取而代之的念头,那也是以后的事啊。
庄王妃听不进去。
她看着秦太太:“我也不是要自己做,这不是还有一个现成的人帮忙吗?”
秦太太疑惑的看着她。
庄王妃就缓缓地牵了牵嘴角:“淳安郡主把郡马看的只怕比王爷都要重一些。”
她会恨死苏邀的。
被淳安郡主恨死了的苏邀才刚进了苏家的大门,她从马车上轻巧的下来,扶着燕草的手站稳了,一刻不停的往里走。
苏杏仪早已经听说了消息迎出来了,见了她先笑起来:“老太太念叨你好些天了,幸亏回来了,不然老太太只怕要让三叔亲自去寻你了。”
苏邀点点头,手里捧着一个匣子,跟苏杏仪道:“路上有点事,耽搁了一些时间,东西已经找到了。”
找到了!
苏杏仪喜出望外,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急不可待的道:“那我们快给申大夫送过去!”
苏邀点点头,让沈妈妈去跟苏老太太说一声,自己跟着苏杏仪直奔苏嵘的院子。
不一会儿,何坚就听说了消息从里头出来,请苏邀跟苏杏仪进去。
苏邀跟苏杏仪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奇怪。
申大夫之前一直都不肯让她们进去的,所以她们都两三个月没有看见苏嵘了。
不过既然申大夫都开了口,她们也就没有迟疑,很快就跟着何坚进去。
申大夫正站在院子里看着一只炉子发呆,神情凝重,听见响动转过头来,见苏邀跟苏杏仪来了,他目光落在苏邀身上:“你拿到了接骨的药膏?”
苏邀应是,上前将匣子递给他。
申大夫接到手里打开闻了一下,随即便抬起头来看着苏邀,好半响,他才点头道:“好了,有了这东西,你们等着吧。”
他说完就要进屋去,苏杏仪再三迟疑,还是忍不住开口喊住他,着急的问:“申大夫,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结果?”
申大夫没理会,扬了扬手进门去了,啪的一声把帘子摔下,显然是不让她们继续跟着进去的意思。
苏杏仪就只好看着那门帘苦笑,一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
满院子都是药味儿,苏杏仪站了一会儿,去问好不容易见到了的何坚:“嵘哥儿怎么样了?”
何坚最近也瘦了一大圈,看着比从前更显得沉默寡言了一些,听见苏杏仪发问,他道:“暂时还是没什么大事,吃的也比从前多了些,前些天申大夫一直在给他的大腿针灸按摩,他说他好似觉得腿会疼。”
会疼?
会疼就说明他的腿终于有知觉了啊!
苏杏仪欣喜若狂,连苏邀也终于觉得疲惫一扫而空,露出了个笑容。
真好,可见她的重生果然是有意义的。
救了二舅舅,还了家里和外祖父的公道,如今大哥的腿也很大可能治得好......
她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
苏杏仪拽着苏邀又哭又笑,忍不住对苏邀道:“幺幺,真是多谢你......”
苏邀累的厉害,摇摇头。
苏杏仪这才想起来苏邀已经奔波了好几天了,急忙让她先去休息,先别急着去给老太太请安,苏邀也的确是累的已经走不动,并没有拒绝,只是才出了苏嵘的院子,就见燕草小跑着过来,气喘吁吁的道:“姑娘,外头传来消息,说是宋佥事遇刺了。”
苏杏仪的手顿时僵住,一时有些不可置信。
宋恒的武功那么高强,他遇刺了?
苏邀也诧异挑眉,她跟宋恒一起进城的,宋恒回宋家去了,她往苏家来,就这么短短的时间,宋恒遇见了刺客?




冠上珠华 一百八十三·站起
她脚步不停的往外面走:“是谁来送的消息?”
“是阮小九。”燕草急的喘气都喘不匀,喉咙发痛的道:“他在花厅等着您呢。”
苏邀点了点头,跟苏杏仪道:“祖母那里怕是在等着我们的消息,大姐姐先过去告诉祖母一声,让她不要担心大哥哥这边,我先出去看看。”
苏杏仪捏了捏她的手,还是有些担忧,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叮嘱道:“要是哟什么事,使人过来先告诉我。”
苏邀答应了,转身去了花厅。
阮小九早就已经等着,他是陪着苏邀出门的,本来回来了之后打算回家里去看看妹妹,但是走到一半就碰见了宋家那边急匆匆的,他一打听才知道是宋恒出了事,急忙就回来通报消息了。
苏邀才进了院子,他已经小跑着迎了上来,喊了一声姑娘,就立刻道:“不知道是什么人,听说是趁着宋佥事回家的时候经过柳叶胡同动的手,十几个杀手,竟然还有强弩,事情闹的很大,宋佥事身边的锦衣卫都死了两个,伤了七八个,还误伤了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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