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逍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香怡人
“把里面罪不可恕的领导拉出去,拉到大街上数落数落他的罪行!”金鱼眼又带头冲了进去。
不过很遗憾,办公室里沒有人,里间的休息室也是空空的。金鱼眼一时沒了主张,得到的消息明明人在里面,怎么不见了?
“找找,好好找找,是不是藏了起來!”金鱼眼高声喊着,让渔民们翻箱倒柜找人,他则借着乱子打电话给这次行动的负责人,问是不是搞错了情报,办公室里根本就沒有人。
情况有变,负责人立刻跟直接对接的仲有合联系。
仲有合一听脸色顿时就变了,凭着对潘宝山的了解,他知道局势可能会失控,忙告诉负责人赶紧撤退。
指令反馈到金鱼眼那里,他忙对随來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然后对大家伙喊道:“找不着人沒关系,我们到大门口静坐抗议去!”
这一次,金鱼眼不再组织大家走楼梯,而是带头乘电梯下去,想先走一步了之。
不过已经晚了,毕晓禹派出的两中巴车建筑工人已经守在广电局大院门口两侧。当金鱼眼和几个随从奔出大门刚要庆幸跑得快的时候,就被三手两脚地放倒,并被工人们用准备好的棉线绳捆住。
随后,真渔民赶了过來,但是他们二十余人的队伍,远不及五六十人的建筑工的声势,而且他们本來也不是混的,一下就怵了,几乎还沒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围困起來。
局势得到控制,苏连胜立刻打电话给潘宝山。
潘宝山问有沒有报警,苏连胜说一开始就有保安打0了,但到现在还沒有民警过來。
这不应该,潘宝山知道辖区派出所离广电局不远,而且广电局又是政府机关,发生群众闹访事件,出警应该很迅速。
“來我的推断沒错,对方已经把关系打到公安方面了。”潘宝山道,“也好,这次咱们不指望警察能处理到位,还是我们自己先解决一下,等等我马上赶到,都是些什么样的渔民。”
“有几个想带头逃跑的不像是渔民,从眼神似乎像是道上的人,已经被捆了。”苏连胜道,“不过绝大多数应该是真是的,他们皮肤黝黑,跟常年吹海风晒太阳有关,现在他们被围住了,眼神怯生生的。”
“把假渔民带到保卫处去。”潘宝山道,“对真渔民要客气些,把他们请到会议室去,等会我跟他们面对面交流。”
“潘局长,我你还是小心点,从他们冲上楼去砸开你办公室的门來,似乎是來者不善。”苏连胜道,“万一你出现后场面失控可不好。”
“沒事,从你说的來我就明白了个大概,估计是渔民被煽了风点了火,成了被利用的工具。”潘宝山道,“越是这样就越得把问題跟他们讲清楚。”
三点一刻,潘宝山來到了广电局,先到保卫处办公室。
金鱼眼一直在咆哮,说要起诉广电局搞非法拘禁。
潘宝山沒说话,围着他转了一圈,冷笑道:“你是渔民吗?”
“是!”金鱼眼回答得很干脆。
“你们捕鱼吗?”
“当然捕,不过那是副业,我们主要搞养殖。”金鱼眼早有准备,“种植海带、海苔还有裙菜。”
“海带和海苔一般什么季节收获,种植周期有多长?”潘宝山笑问,“至于裙菜,我怀疑你们有沒有见过从海里摘出來的鲜物,它们是怎么长的,你知道嘛?”
金鱼眼被这么一问有点傻眼,“我犯不着跟你说那些,你谁啊?”
“我就是你们想找的人。”潘宝山笑道,“跟我说犯得着,否则來找我干什么?不过我倒想先问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办公室在哪儿的?來了就直冲上去,摸得还真准呐。”
“我们要找你评理,凭什么建议把我们耕作的海域要划走?”金鱼眼根本就沒法回答潘宝山的问題,干脆转开了话題。
“不要答非所问,你的这个问題我呆会回答,我再问你,为什么要冒充渔民搞煽动。”潘宝山歪起嘴巴冷笑了一声,“瞧瞧你,除了眼眶发黑之外,还都白净净的,哪里像是种海的渔民。”
金鱼眼一听这话,脸色稍有点惊慌。
潘宝山继续采取攻势,道:“冒充渔民进行煽动,还打砸政府机关部门,你知道应该怎么判刑?”
“判什么刑,我又沒犯法!”金鱼眼表现得理直气壮,“我就是渔民,为了生存來上个访,能算犯法?”
“大门口和楼道里都有监控,你们的所作所为都记录得清清楚楚,算不算犯法你自己估量。”潘宝山道,“还有,呆会我还要去和真正的渔民聊一聊,做做他们的思想工作,兴平气和地把事情谈妥,回过头來再你们几个,如果那时你还能这么底气十足,算你有本事。”
金鱼眼愈发恐慌了,他眨巴着眼睛,极力思索着对策。
“在想什么呢?想下一步该怎么表现以获得减刑?”潘宝山继续冷笑,“如果你有点法律常识,应该意识到你的行为已经构成刑事犯罪了,马上就把你移交给公安机关,并附带所有犯罪的证据,告诉你,不管你的后台有多硬都沒用,救不了你!”
此时的金鱼眼瘪了气,他的目光不敢直视潘宝山。
“给你点时间反思一下,回头你的态度如何。”潘宝山说完转身走出保卫处,他要到会议室去和渔民面对面。
打心底里讲,潘宝山有点担心,虽然那些渔民被利用,成了愚民,但总归是利益受到了冲击,情绪还是有的,必须得把他们疏通好。
官路逍遥 第四百七十五章 连串追问
坐进会议室里的渔民,每人面前放着一杯热茶水,苏连胜告诉他们,有问題可以反映,但前提是一定要遵守法纪,否则适得其反还会受到制裁,不但于事无益,而且还自找麻烦。
沒经过阵势的渔民此时已经安分了下來,一个四十多岁的黑脸汉子心平气和地说话了,“我们只是想找领导反映反映,那片海域是我们赖以生存的空间,不能说沒就沒了,要不以后的生活咋办?”
“你们的诉求我们理解,但凡事要遵守个规矩,有正规渠道可行,就不能肆意乱來。”苏连胜道,“你们可知道,就今天这么一闹腾后果有多严重?如果我们要是认起真來,你们都得被拘留,而且那还是轻的,弄不好恐怕还要被判上几年。”
渔民们扭着头相互张望,苏连胜的话让他们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确实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这时,潘宝山來了,他已经想好了应对渔民的策略。
“先谈你们最关心的问題。”潘宝山进门后很和气,“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这个道理谁都懂,在座的可能从父辈或者是爷爷辈开始,可能就在海边谋营生了,离开了大海,你们也许会觉得生活无以为继,所以,面对海域调整的局面,你们惊慌了,甚至不知所措。”
“來你是大领导,说话在理。”黑脸汉子接话道,“我们就这意思,不管怎样总得生活吧,一家老小都指望着那片海呢。”
“你这话的出发点有些不对头,我先跟你说说海域调整问題,大道理不跟你讲,只谈你们的生活。”潘宝山道,“你们多是是海源县的吧,紧靠着大海,如果海域调整,很可能连你们整个海源县都会划归到松阳市,一句话,你们还是靠着大海。当然了,你们守着的那块海域,下一步可能要搞港口建设,种养殖是做不成了,但是,港口建成后,用工需求量也随之而來,你们靠海吃海的,到时有一定的优惠录用条件,只要条件符合要求,完全可以做码头工人,有工资、有各种保障,难道不好么?”
“那要是海源县不划到松阳呢?”黑脸汉子问道,“难道你们松阳的港口还会录用我们?”
“为什么不会?难道你们不是地球人?到时港口建成了,还要对全国乃至全球招聘呢。”潘宝山笑了,“那些说起來有些大,咱们不说,就说听起來实在的,现在政府注重民生,任何政策的实施都不会置老百姓的利益不顾。这次海域调整,最终决定权在省里,如果省里觉得可行,肯定会顾及到方方面面的问題,你们的利益、你们的日子该怎么过,都是在考虑范围之内的。”
渔民们不说话了,纷纷摸着茶杯端起來,大口小口地喝着。
“你们來了多少人?”潘宝山不失时机地发问。
“二十七个。”黑脸汉子不知不觉成了领头人,作出了回答。
潘宝山环视了一下,“现在是二十二个,另外五个人哪儿去了?”
渔民们再次相互张望。
“告诉你们,另外五个人不是渔民,他们把你们挑起來后就想逃跑,已经被控制了,马上就移交公安机关。”潘宝山道,“对了,你们都相互认识吗?”
“三,三三两两吧。”黑脸汉子答道,“我们种海都是分散的,各忙各的,平常也沒什么往來。”
“你们每家一般种多少亩?”潘宝山问。
“几十亩吧,最多的将近一百亩。”
“一共多少家?”
“五六十户,可能还多点,不是太清楚。”
“就算一百户,一户按一百亩种养面积算,加起來也就一万亩是不是?”潘宝山问道,“占那片海域的多少?”
“应该很少。”黑脸汉子皱着眉头答道,“适合种养的海面,大部分被一个老板承包了。”
“那老板的人今天有沒有來?”潘宝山又问。
“不清楚。”黑脸汉子摇摇头,道:“好像沒有。”
“如果海域有调整划分,牵涉利益最大的应该是那老板,他为什么不來?”潘宝山的表情变得严肃起來,“你们有沒有想过原因?”
沒有人回答。
“难道你们还沒回过神來?”此时一旁的苏连胜大声说道,“你们是彻彻底底地被利用了!人家大老板找几个人挑头,唆使你们來闹事,达到了目的他就坐享其成,达不到目的出了问題遭治罪的也是你们,跟他一点关系都沒有。”
“今天不谈治不治罪的问題。”潘宝山抬手对苏连胜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转对渔民们说道:“你们不明真相,不知者不怪罪,我们不追究你们的责任,但是,你们回去之后要冷静地想想,往后到底该怎么做,还有,对那些今天沒有被煽动过來的渔民,相互间也说一说,不管怎样,你们的事是会得到妥善处理的,完全沒有必要采取激进的做法,那只会伤害你们自己。”
“那,那我们可以走了?”黑脸汉子问道。
“可以。”潘宝山点点头,同时暗暗对苏连胜递了个眼色。
“还得等等。”苏连胜拿出纸和笔,“走之前,你们把各自的名字都下來,即使我们不追究你们的责任,但如果需要你们作证指出唆使你们的人,还希望你们能站出來。”
渔民们有点发傻,在他们來签字就是画押,不管好事坏事都意味着责任。
“还有,我们沒有权利查你们的身份证,可能有的人也沒带过來,不管怎样,你们要老老实实地写,别瞎诌个名字來糊弄。”苏连胜不断施加压力,“今天各位的头像都被我们的监控拍了下來,到时通过公安部门一一查证,一旦发现有不老实的,马上就追究你们打砸政府机关的刑事责任!”
苏连胜说得很严厉,会议室里气氛非常沉闷。
“苏主任,我还是算了吧。”潘宝山呵呵地笑了起來,“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老百姓,一时糊涂做错事也不能揪住不放,关键是那几个混进他们中间的人,一定要严惩!”
“好吧。”苏连胜收起了纸和笔,又对渔民们说道:“这样,等会带你们去认认那几个人,到底是不是渔民,我们不会放过坏人,但也不会枉待好人。”
渔民们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说是。
“那就跟我走吧。”苏连胜一甩头,“早认完了早回家。”
二十几个人立刻跟在苏连胜后头,到一楼保卫处去。
“你说你们也真是,难道就沒长点脑子?”下楼的时候,苏连胜对黑脸汉子道:“人家尽把你们朝刀口上推,你们还屁颠屁颠地喊着号子叫好,说句难听的,搁在以前的年代,弄不好你们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事关生计,一时头昏嘛,沒思考太多。”黑脸汉子说完咬了咬牙,转头对其他渔民道:“大家伙等会好好认一认,如果那几个人不是渔民,不能轻饶了他们!”
“对!”渔民们被压抑好久了,一时都爆发了出來,有人高喊道:“就是个那个金鱼眼,跳腾得最厉害,都是他挑的头惹的祸!”
“你们可不要胡來啊。”苏连胜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别最后闹出人命來,那事情可就大了。”
“不会打死他,起码也要让他一个星期吃不下饭!”说话间,黑脸汉子已经捋起了袖子。
接下來可想而知,金鱼眼几个人在众渔民的蜂拥而上之下,个个倒地呻吟。尤其是金鱼眼,被打得甚至都沒了呻吟的力气。
这时,局大院门口传來了警笛声。
“你快带着人走吧,难道还等警察來盘问你们?”苏连胜悄悄对黑脸汉子说。
黑脸汉子高卷衣袖,打得气喘吁吁,听苏连胜这么一说,赶紧招呼着渔民离开保卫处。
辖区派出所的民警过來,是得了钱金贵的指示。钱金贵得到消息,渔民中的内应被控制,需要解救,所以他让民警立刻出警,先把人带回所里再说,然后随便找个破绽就把人放了。
这一点,潘宝山有预料,所以他之前和苏连胜交待过,引导渔民把那几个浑水摸鱼的家伙打伤,以便留下点痕迹可循。
从效果上,苏连胜出色地完成了任务,金鱼眼一伙饱尝老拳到底不起。而且这过程,苏连胜还安排人进行了拍照、录像留存。
可是这个场面让过來的民警有点不好下手,好好的人带回所里可以,但一个个躺在地上直哼哼算怎么回事?万一弄到派出所出现意外,还担不起那个责任。沒办法,其中一个民警打电话给钱金贵问该怎么办?
钱金贵沒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稍一思索说按程序來,打20急救,等被打的人平稳了再问他们是谁动的手。
事情就这么一耽误,王建洪那边着急了,安排的人陷了进去,弄不好就扯大了,他连忙给魏金光打电话,说渔民中的内应出事了,被打进了医院,得赶紧摘出來,否则会有麻烦。
魏金光很是吃惊,琢磨了一阵便联系辛安雪,问是发生了什么事,“渔民”怎么给打了。
辛安雪同样感到诧异,她可说不清楚,于是赶忙找來仲有合问原因,为何会发生渔民被打事件。
官路逍遥 第四百七十六章 无法回避
辛安雪找到仲有合的时候,他正心惊胆战地想事情,从眼前的情况來,他认为潘宝山应该已经识破了他们做的局,肯定会有反制措施。()不过他沒有把这个疑虑告诉辛安雪,现在还不能让她产生警惕。
仲有合觉得,无论结果如何必须得把辛安雪拖进去,以吸引潘宝山的目光,转移注意力分担责任,否则他一个人担不动。
“渔民被打,这事我也感到莫名其妙。”仲有合來到辛安雪办公室的时候一脸愁容,“保卫处那边我都招呼过了,应该是沒问題的。事情发生后,我进行了及时了解,听说是潘宝山做通了一部分渔民的思想工作,结果导致渔民发生了内讧,从而引起了殴斗造成内部接应人员的伤害。”
“都是些什么事。”辛安雪恼恼地一歪嘴,“他潘宝山的本事难道真就大上天,几句话就能把渔民给安抚了?”
“辛书记,这会不是抱怨的时候。”仲有合稍稍思忖了一下,道:“还是跟派出所那边联系一下,尽快把受伤的那几个给摆开來,不能牵在手里,否则到时甩都甩不开。”
仲有合的担心不无道理,潘宝山已经开始着手安排,准备对金鱼眼几人进行深挖。
潘宝山让苏连胜拟办一份汇报材料,直接点出友同市海源县有不法分子煽动渔民闹事,冲砸政府机关部门,影响极其恶劣。然后,把闹事过程的场面照片都附上去,从大门口撞开保安防线,到踹办公室的门,再到办公室里凌乱的场面,直至最后渔民觉醒痛打假渔民等,都很详备,极具说服力。
材料整理好后,苏连胜立马送到了广电局所在区。。正辉区公安分局,放到局长伍公强的办公桌上,还特别提出,希望公安部门对不法分子进行严肃处理。
伍公强并不了解情况,拿到材料后一,立刻给钱金贵去了个电话,让他认起真來,把广电局的事一定要处理好,该严惩的一律从严。
钱金贵接到电话时正琢磨该找什么理由把人给放出去,可局长竟然下命令还要严惩,怎么办?钱金贵抓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法子,只好向辛安雪如实反映,希望她能融通一下分局那边的关系。
“如果伍局长那边说不通,我这边就不好放人。”钱金贵打电话给辛安雪,很无奈地说道:“辛书记,希望你能理解。”
辛安雪当然能理解,但不能接受,“钱所长,这事我不好出面,你能不能暗示一下,伍公强什么态度?”
“嗯,好吧。”钱金贵做这事沒有压力,因为辛安雪有话,他无非就是个传话筒而已。
为了显示事情的重要性,钱金贵跑到分局面见伍公强,说广电局党组副书记、副局长辛安雪找他招呼过,希望给到局里闹事的那一批人松一松膀子,不要把事情弄大。
伍公强一听就皱起了眉头,广电局办公室送來材料要求严惩,而辛安雪又求情,一个嘴巴里喊出两个声,该听哪一个的?伍公强仔细琢磨了一番,不难推断出这其实是广电局内部斗争的问題,潘宝山和辛安雪就此事在扳手腕。
心里透亮的伍公强很清楚潘宝山和辛安雪的实力,这两个人一个都不能得罪。
“这样,你把人扣着,不放。”伍公强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沉思道:“但也不要急于处理,先拖着再说。拖到一定火候,矛盾自然就会荡出來,还是让他们双方直接对掐。”
伍公强的算盘打得不错,但潘宝山的发力还不止于此。当天下午,潘宝山在安排苏连胜把材料送给他后,带着同样的材料,还额外附带了背景介绍。。海域调整划分建议引发的利益冲突,前往省委大院,找焦自高帮忙,希望能呈到郁长丰的案头。
焦自高现在对潘宝山的重视已经有了极大提升,所以对他的请求也比较重视,当即就打了个电话给郁长丰的秘书王天量,说广电潘局长有份材料要报给郁书记,有空來拿一下。
有焦自高这么交待,潘宝山就放心了,简单寒暄几句后便告辞回局里。时间离下班还有一阵,他要找仲有合谈谈。
仲有合进潘宝山办公室之前,连续深呼吸了五六次,以充分平静心绪。
“潘局。”仲有合一进门就点头哈腰,“我也正要找你呢,真是不可思议,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哪里來的荒蛮渔民,纯粹是瞎胡闹,不过也还好,幸亏潘局你不在办公室。你可知道,当时我一听到动静后心就猛地一沉,我以为你在办公室里,好在随后又听说你并不在里面,我这才放下心來,吉人自有天相啊。”
仲有合进了办公室就说了一大通,似是在为潘宝山避开一场麻烦而感到庆幸。
“多谢你关心了。”潘宝山呵呵一笑,“中午酒场上多喝了几杯,就在饭店休息了,也沒让司机等,让他把车子送了回來。同时又担心接不到紧急电话,又弄了个呼叫转移。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在饭店客房里还不太清醒,后來沒多会,又听说了渔民來上访闹事,一下才醒了酒,于是便匆匆忙忙赶來给他们做了番思想工作,还行,大都挺明事理的。结果最后他们还怪罪挑头的几个人,甚至一怒之下还动了手,真的是意想不到。”
潘宝山这么说是不想让仲有合怀疑他已经识破了真相,惶恐失智的仲有合还就相信了,他不由得暗松一口气。
“关键时刻总会柳暗花明嘛。”仲有合咧嘴笑了起來,“那些渔民虽然愚昧,倒也不是不可教。”
“嗯,不说那些了,小事一桩。”潘宝山笑了笑,“中午你不是有事要说嘛,现在可以了。”
仲有合心头一惊,一直惊扰于渔民闹事不成,竟然把中午要汇报秘事的幌子给忘了。这个时候非同一般,如果不拿出点“真金白银”來,难免会让潘宝山生疑。
“潘局,辛安雪在背后对你一直在行动啊。”仲有合还是依计而行,抛出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诱饵,“她安排了人对你进行盯梢。”
“哦,有什么发现?”潘宝山大感意外。
“据我所了解,好像是发现你和蒋处长有点关系。”仲有合压着嗓子说。
“蒋处长?”潘宝山心跳加快。
“蒋春雨啊。”仲有合道,“说你和蒋春雨之间……”
“呵呵,无稽之谈。”潘宝山故作轻松一笑,“辛安雪真是黔驴技穷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法都用,用也沒什么,但总得找准方向吧,要不就跟眼上蒙了胸罩的驴一样,只能原地打转拉磨。”
“我也只是听说而已。”仲有合咧了咧嘴角,“不过不管怎样,还是小心为妙,别一不留神被设计进去,那可就冤大了。”
“嗯,你提醒得很好。”潘宝山点头道,“虽然身正不怕影子歪,但积毁销骨的事也时有发生,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点沒错,以后我会注意的。”
说到这里,潘宝山已经沒了心思跟仲有合再瞎扯,他由此想到了蒋春雨对他的态度,难道仲有合说的全是真的,而且蒋春雨已经听到了风声,所以采取了回避措施來进行安全防护?
当天晚上,潘宝山想了很久,感到事情有点严重,如果辛安雪的行动真的见效,他还真要高度警惕起來。
潘宝山决定和蒋春雨联系一下,问问到底是什么个情况。不过现在不能打电话,时间晚了点,等第二天上午再打,因为潘宝山不确定,蒋春雨对他的回避,是不是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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