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影梧桐
联想到近日政府提出地出口税递增改革案地情形,梁士诒恍然大悟,这不是现成的杰作么?“只是……”他喃喃地说,“日本方面肯就范么?”
“这就是我找你来的原因。”秦时竹趁热打铁。“这件事情,对我们而言,基本是纯收益,只是大小问题,对日本而言,是利弊相间,得失各有的情况。我们努力的目标就是推动日本的有识之士来服务于这样一种大局。我想来想去,在目前两国政府处于军事对抗和外交僵局的当口。直接面对面的谈判恐怕很难快速妥协。唯有民间地力量,让一批我国工商界的头面人物与日本财阀相接触。通过他们进而影响政界的举措。燕孙兄你算一个,辑之兄(周学熙)也是一个,如果有可能,最好能把季老也请上。”
“张总理他?”
“不碍事,不碍事……”秦时竹摆摆手,“我们和季老在政治理念上有不小的差异,而且在短时间内难以弥补。但在发展经济,振兴工商、奖掖实业方面的态度却是一致地,我相信他不会拆台。中国几大财团的总老板都出马,这事情就郑重了几分。到时候就请沈先生挂名做个团长,你挑几个得力人手配合就行。”
“如果沈老肯挂帅,那最好不过了。”梁士诒心想:“南张北周、关外辽阳”若是一起出手,倒还真是那么回事,话同时说回来,如果这三大巨头出面还搞不定,那在东京的政治谈判代表基本也搞不定。
“日本方面,沈先生已先期联系了满铁。满铁和我们有过多年的合作,彼此了解程度较深,虽然满铁是属于陆军系地企业,但对陆军的刺刀政策尤其是目前的窘境并不是完全支持的,有不少的怨言,埋汰他们是不懂经济、不懂政治、只懂厮杀的野蛮人,这便是我们彼此接近和谈话的基础。另外,还可以通过其他渠道和山本首相做做工作,只要事情办成,我们就在日本再定几艘运输舰,请山本首相和斋藤实海相多多关照。”说到这里,秦时竹笑笑,“外事工作不能小气,该到位的就一定要妥善到位。”
有了这么明确地指示,梁士诒踏实了很多,虽然现在东京谈得热火朝天,但这不等于取代大政治家、大资本家的地位嘛!不管怎么说,北京谈判却是把舵的。当然了,说是说沈麒昌挂帅,张謇、周学熙等人为主要代表,但这并不等于让他们亲自出面谈,他们只需要笼统地商定一下大政方针即可,具体的技术细节和操作流程完全可以由东京人员代劳,外交部的干将,都是响当当的好学生啊……陆征祥的外交部里,可是有一大批毕业于欧美,接受过最高等教育的年轻人。而陆总长本人,则是袁世凯时代就相熟地旧人了,相信配合起来肯定没什么问题。
从大总统办公室出来后,梁士诒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袁世凯,人还是这批人——周学熙、陆征祥、包括他梁士诒,为什么事情就能够办得不一样呢?他尝试在袁世凯和秦时竹之间做对比,得出地结论是,单纯论政治阴谋和官场伎俩,秦时竹远远不是对手,但老头子为什么一次次地被玩弄于股掌之上,甚至连性命都会送掉?从御下的角度而言,梁士诒也认为老头子地手法虽然不那么光明,但却分外有效——只有对手下分而治之、互相平衡,才能维护上位者的尊严和一言九鼎的声音,只是秦大总统好像不太喜欢手下拆台——手下拆他的台固然不行,手下之间相互拆台也不行——谁要是和这条对着干,谁就没有好下场,在这里卖弄小聪明只能是自取其辱。这样的好处是,手下干得得心应手,坏处自然也是一样——总统大权放手,甚至在梁士诒眼中到了有些过分的地步。可总统似乎并不在意,似乎在有意无意地营造这样一种结果。民主么?梁士诒不相信,不仅自己不相信,他坚持认为秦时竹也不相信。在中国这样的时代、这样的国家,谁相信民主,谁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家,不要以为孙大炮口口声声将“民主”喊得震天响,他其实比谁都要来得独裁和**。一阵清风吹来,梁士诒微笑着摇摇头,心想这是怎么了,尽想这些没用的东西,赶紧把总统交办的事情办好才是正道。
有些事情其实是不能猜测的,往往猜测了也只能得到一个错误的预测,或者说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要挽救日本的汇率和金融体系,情况确实如秦时竹所说的那样,不仅对日本有好处,对中国也是必要,但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他却没有告诉梁士诒——没有和盘托出的目的不是为了留一手,相反,却是为了更好地办成事情。因为,以当时人类的智慧,即使聪明如梁士诒,也很难理解这中间的奥秘。这个奥秘说穿了一文不值,其实就是汇率与生产力的关系。
国势 第134章 汇率战争
第4章 汇率战争
无论从理论还是实践上来,汇率都是和生产力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汇率是货币的国际价格,生产力要得到体现,必然需要交换,商品的交换价值是决定货币内在价值的根本衡量——因此,在某种程度上说汇率是生产力在货币领域的体现,一个国家的生产力水平高,其汇率指数(指相对指数,不是指绝对数值)就高,生产力水平不高,汇率指数肯定不会高。个中的逻辑非常简单:生产力水平高=制造能力强=等于商品种类丰富、技术含量高=等于富有市场竞争力、市场需求大,为了换取生产力水平高国家的商品,生产力水平相对较低的国家只能千方百计地获取高水平国家的货币以便完成交换,而一旦对高水平国家货币的需求超过平衡点,就会推动该国货币的稀缺,反映在金融市场就是汇率上扬(明白了这一点也就可以明白为什么中国需要制造2亿条裤子才能换回一家波音客机,如果以劳动时间来衡量是无法想象的)。这个关系如果反过来推导,就可以得到另外一个结论——在生产力水平一定期限内保持稳定的前提下,汇率水平与商品竞争力成反比,高汇率容易窒息以该种货币作为本币计算的单位商品的核心竞争力。
当然,汇率和生产力水平决不是等价的。前者只是后者在货币金融领域的客观反映,有可能真实,也有可能有所扭曲但决不是生产力水平本身,总体而言是一条上下波动频繁,长期平均时间内保持稳定的曲线,不能认为高汇率指数就等价于高生产水平,甚至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汇率能与生产力水平截然分开。比如在战争这种极端条件下。汇率就没有用处,一旦实行价格管制,汇率水平和生产力水平之间的对应反射将很快失真。例如以秦时竹穿越前的世界为例子,在和平时期,美国本土是不可能生产廉价服装的,从汇率的角度来说那样远远不划算,本土2个美元可能连条裤腿都做不出来而如果进口2美元就可以买一条裤子了,但在战争时期。货币只有纸面上地意义,美国如果需要这种物资,不要说2美元,让他用20美元自己造一条裤子都行——一切为了打赢!可如果没有国际交换,叫20美元还是2美元有什么区别呢?从这个意义上讲,虽然美国和新加坡都是所谓的高汇率指数国家,但在战争条件下,前者可以大量用国内生产来替代因战争而绝迹的进口产品。而后者却没足够的原材料、能源与人员来实现这一点,只能发傻!这样得出的结论就是,在战争条件下,美国是生产力发达国家,新加坡是生产力落后国家。甚至要比大多数国家都要落后。决定战争成败的,是工业化基础,是制造能力但不是汇率水平和金融发达程度。
极端的条件毕竟是少数,因为即便在战争条件下交战国仍然可能存在进出口业务。要想完全封堵、断绝是不可能的,在这个时候汇率就发挥出对于生产能力地调控作用——高汇率指数国家制造能力、生产能力竞争性开始下降,低汇率指数国家相应的工业制造能力和商品竞争力开始上升。秦时竹的脑子里记得很清楚——在另一个平行时空中,广场协议后的日元汇率大幅提高,原本日本老百姓用于购买辆进口车的日元过了没多久就可以变成2辆,日本的资本能力、金融权力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但很快问题就来了,因为日元计价水平的提高,日货变得越来越没有吸引力。虽然能够通过强化本国市场予以巩固提升,但在国际市场上地竞争力却一落千丈,一大批专职从事外贸的企业倒闭或者转型,大型的工业企业纷纷将自身产业转移到东南亚、中国等落后国家进行再发展,本土的工业制造业大幅萎缩,金融业和有价证券市场畸形发展——虽然日本掌握了金融优势,也没有丧失科技优势,但制造能力却在下降。并进而造成后来长达0余年的衰退。
从这个例子反过来理解。中国固然能够依靠投机资本地力量和山东战场的利好消息大幅打压日元汇率水平,但强制降低日元汇率只能是在国际市场上大幅度增强日本工业品的竞争力和制造能力。原本出口亿条裤子的能力因为汇率变化可能成了2亿条。或许在外国货币计算上仍然是一致地,但生产能力却结结实实地增长了倍。如果将这层顾虑告诉内阁,内阁绝大多数成员都不可能理解,在他们来,将日元汇率降低到一个较低水平带来的利益极大——日元大幅贬值,中国以日元为单位计算的贷款便能大幅下降,等于中国可以获取巨额的汇兑溢益;日本本国因为货币贬值,就需要在偿付外债的时候付出更多,等于大幅降低日本的财政实力和综合国力;中国企业可以凭藉较高的汇率水平购买自己不能制造的日货,等于可以降低成本,提升利润。如何计算中日两国地彼此收益呢?他们选择的必然是货币,或者干脆就是黄金——这是重商主义的理念,也是得见摸得着的收益,只是很可惜,这却会蒙蔽太多人的眼睛。
在秦时竹等穿越派来,这样做的最危险之处就是不恰当地提升日本的生产能力和工业化制造能力,如果对方铤而走险,那什么负债和资本融资都不是什么制约——打赢了,债务自然一笔勾销;打输了,也不在乎再多背一笔债。伊拉克入侵科威特固然有各种各样的其他原因,但伊拉克因为在两伊战争中欠了科威特大笔外债却是诱因,萨达姆侯赛因地算盘打得不错——只要吞下了科威特,那什么样地债务都可以一笔勾销。这个目的几乎就要达成了,却因为国际环境地制约而无法实现。只是现在这个时代,弱肉强食却是天经地义。日本这个国家的危险性在于,它的工业实力、制造业水平每增长一分,它对外侵略扩张地危险程度就增加一分。采取恢复日本汇率指数的方针。可以有效地恢复中国商品的国际竞争力,能有效的刺激国内工业的发展,当然如果过分抬升日元指数,对中国也有一定的损害,作为一个积贫积弱的净债务国,中国既没有足够的金融实力来应对债务压力也缺乏强有力地国家实力来进行翻脸不认人,关键还在于力度的把握。
中国有远比日本丰富的资源、有更广阔的市场、有成本更为低廉的劳动力,这是天然的竞争优势。不需要通过扭曲汇率杠杆就能实现,何苦要冒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风险来加以变更呢?况且,日元汇率的短期受挫并非是由于经济基本面地变化,只不过是暂时的政治产物,一旦事态平息,迟早会恢复原位,这是经济规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体现,强行压制需要付出得不偿失的代价而且还不一定能够奏效。
电波频频往返于东京和北京之间。双方都是聪明人,不需要彼此花费太多地口舌予以解释说明。在日本来,中国提了个好建议,虽然不能挽回对华战争的损失,但起码能够体面的下台。避免更多、更大的损失且不需要付出更多地代价;中国人的要价也很聪明,以远期的战争赔款作为即期的战争补偿,隐约有扳回一局的用意,但在交涉层面上却是异常谦虚——这场战争并不是中国所想要的。是日本内部一部分不愿意到中日友好、不愿意中日相互提携的人的所作所为,中国只是为了保卫自己地领土主权而“不得不”予以反应,并保持了“极大”的克制。
经过藏相的耐心解释和一干经济界大佬的劝说,山本首相对于体面结束战争,巩固内阁地位保持了倾向性意见,但他同时担心:陆军如何安抚?为了表示诚意,他可以下令在山东沿海附近转悠的舰队返航,但对已在朝鲜登陆的2个师团。他找不到适合的办法予以劝阻。事态发展到这里,局面已经很清晰了——陆军派希望能够利用此次事件来推翻海军内阁!为了达到这个目的,陆军有两种方式,一是搞臭山本本人,攻击山本贪婪、胆小、虚伪,这是立竿见影地方法,可惜没有找到太多有力地证据;二是树立陆军的功勋,通过朝鲜军、关东军地相互配合。利用日军的优势在东北扳回局面甚至造成更有利的局面。这是效果明显的手法,但却耗费浩大。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权衡之下,长州派认为还是采用第二种方法较为妥当,第一种手法或许可以迅速推翻山本本人,却无法改变海军和政党势力依旧掌握大权的格局,急于扳回局面的冈市之助下令陆军加速进军。“要让海军那批胆小鬼,陆军才是帝国的中流砥柱!”
在山本首相和斋藤实海相亲自下令山东前线的海军舰队脱离接触后,这一地区的战事便暂时告一段落。对内阁的举动,陆军派是不满的,在大本营召开的例会上,陆军少壮派天天发脾气斥责海军方面胆小如鼠、污损了“皇军的名声”。海军的中级军官虽然对最高指示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并不等于他们就会任由陆军辱骂,海军中坚派则不甘示弱地回击道:“倒是陆军胆大包天,居然能让支那军歼灭了一个师团,真是创下了‘皇军不朽的威名’!”双方从言语讽刺、相互人身攻击、进而爆发肢体冲突开始,居然在大本营里上演了全武行,引发了足有0余人参加的“海陆大会战!”,直到0多分钟后才被闻讯赶来的海陆军高级将领所制止。
从场面上虽然双方势均力敌,但陆军方面的少壮派大多出身农家,没有接受过多少正规教育,完全是从孩子群中摸爬滚打出来的,无论身体还是野性,抑或对于打架的领悟能力也要略高一些;海军则截然相反,基本都接受了高等教育并且出身良好,平素并没有养成用拳头说话的习惯,论单兵作战能力是决计比不上陆军的,但海军师法英国,对于运动精神一直较为强调,无论足球、橄榄球海军将士都有所涉猎,因此团队协作性较好,几个人群起围殴在场面上也程度上堪堪敌手……虽然事件只维持短短的十多分钟,事后海陆军高层也缄默不语,没有发表任何公开或者过激的话语,但双方的对立情绪和愤懑程度则更甚一层。
对海军方面的擅自撤退,冈市之助在第一时间就表示抗议,山本耐着性子听完了他的想法后才不疾不徐地说道:“海军的决策,事先经过了深刻的检讨,海相也及时向我进行了通报,我原则上是赞同的。”
眼冈市要忙着说话,山本摆摆手,制止了后者的冲动,继续用慢条斯理的话语解释道:“海军这么做有些突兀,但却是合理的。经过一段时间高强度的作战,海军需要补充燃料、淡水、军火、物资,舰艇需要检修、保养,士兵需要休息……军舰是一部大机器,不是人,只要稍有不适就不能发挥战斗力。另外,从战场的态势上来,山东沿线集中了支那军的主力,神尾师团的结局就是最好的明证。我军纵然再增加一个师团的兵力,与事又有何益呢?只能白白牺牲……”
冈市之助本能地想反驳,山本还是继续往下说不松口:“你不要告诉我只要一个师团就可以改变整个战局的话……山东攻略发动之前,陆军方面曾亲口向我保证,得到加强以后的第师团是帝国陆军最为精锐的部队,足以完成对支那军队的致命一击,现在怎么样?你现在再说那些话,要么是不折不扣的大话,要么是在表示战前所说的‘最为精锐’的话语纯粹是谎言。”
对于山本的质问,冈市之助显然没有料到,想了半天后才不痛不痒地回答道,“下官确实低估了支那方面抵抗的决心,也承认我军在山东方向暂时受挫……但帝国的实力远远高于支那毋庸置疑,支那只是侥幸打赢了第一局,并不能代表什么,只要我们一鼓作气,发扬皇军一贯的忠勇精神,我深信支那一定会匍匐在我们脚下。”
国势 第135章 满洲攻略
第5章 满洲攻略
着山本不置可否的眼神,冈市之助有些着急,但还是克制住情绪说道:“首相大人和我一样清楚,中国方面的战事进展到现在,不但是陛下,就是大多数元老重臣也是不满意的……这对您的威望是一个重大的损失,我们唯有予以用武力加以挽回。海陆军之间虽然有时因为见解不一致会有这样那样的冲突,但毕竟都是陛下的军队,都是帝国的皇军,许些小冲突并不会改变我们并肩作战的立场。山东方面陆军遭到了重大挫败,这是前所未有的,我承认。在心痛之余,我仍然要对海军将士表示感谢,没有他们的鼎力支持,没有他们的无私援助,陆军可能会更加难堪……”说到这里,冈市之助立正鞠躬,头深深地低了下去:“陆军辜负了海军的期望,让您失望了。”
“冈市君……”听对方说到这里,山本的脸色开始和缓下来,“我的本意也并非要压制陆军,陆军为帝国立下了赫赫功勋,虽百折而不悔,这份执著本身就令人欣赏。我只是希望能有一个更好的策略与判断……”
“首相大人所言极是!”冈市之助抓住有利时机劝说道,“下官已会同参谋本部制定了相应的计划,乘支那军主力云集山东之际,我们力争在另一个方向打开局面并进而扳回局面。今天我来,就是希望能得到您的首肯。”
“这个计划几乎是20年前日清战争的翻版!”听完介绍,山本就下了结论。
“首相大人明鉴,要在满洲打开局面,这个计划几乎是完美的……经过我们的侦察,满洲方面支那军兵力空虚,虽然号称有0万以上部队,但仅仅只有个师左右的兵力是有战斗力的。其余都是正在训练的新兵,毫无作战能力,即便加上前来增援地马占山部,能战之兵也不过5万余人;现在我军在满洲方向已经有关东军和朝鲜军2个师团进行了展开,前次商定增援的2个师团亦已到位,在兵力对比上我军将有4个师团,万人左右,除开留守和担任警备任务的兵力。我军也能集中6万人左右用于一线进攻,只要我们集中必要的兵力就可以形成足够的优势。”
“陆相的意思是?”
“利用我军较为便利的运动能力,将进攻的主要方向指向满洲,同时再请海军辛苦一趟,在山东方面进行佯攻以牵制敌人地兵力……”冈市之助解释道,“对于再投入个师团并从根本性上改变山东战场的局势,下官本身也不敢抱此奢望,但我以为。此次增援的个师团再加师团剩余力量足以完成牵制当面之敌的任务。只要满洲攻略取得胜利,山东方向这点小小的挫折算得上什么?”
“你有多少把握?”山本首相皱眉问道,“军费如何解决?目前的财政困境如何缓解?”
“这么说来,眼下所传政府与中国方面接触的谣言并不是空穴来风?”其实,对于这些“传言”。冈市之助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之所以这么表示完全是给山本一个面子并进而求得他在其他方面的“谅解”,虽然大本营对于海陆军资源调配拥有决定权,但真正能够指挥地动的还是要依靠各体系内部的固有资源——在另一个时空的瓜岛争夺战中。日本陆军已在瓜岛陷入了绝境,守军被迫以野草、树皮甚至人肉为食,大本营派出了代表要求山本五十六命令联合舰队尽全力(包括动用大和号)予以支援,虽然山本在听完陆军的悲惨遭遇后痛哭流涕地表示一定支援,但却仅仅派出了潜艇和几艘驱逐舰担任“东京特快”了事,本人却在大和号上优哉游哉,根本就没有出动地意思。没有海相、军令部总长乃至联合舰队司令长官的命令,大本营指挥不动海军舰队。因此。陆军方面要想真正得到海军的配合,没有山本、斋藤实的首肯和支持必定是纸上谈兵。冈市之助深谙此中道理,故而有此一说。
“冈市君,你是陆相,我也不打算瞒你。”山本叹了口气,“和谈一事,确非空穴来风。”
冈市之助静静地聆听下文。
“支那方面通过经济界人士给政府施加了很大地压力。,你站在我的位置上应该能体会到这种不安。藏相的口气虽然差了点。但说的都是实情。帝国的财政确实到了极为危险的边缘。前次五相会议上之所以他不同意继续拨款,就是出于此种考虑。”
“下官惶恐。藏相一片公忠体国的决心鄙人一直非常敬重。争吵归争吵,终归是为了帝国大业,没什么好抱怨的。”
“帝国财政前次因为日俄战争已经债台高筑,确实经不起又一次折腾。站在军人地立场上,我是坚决同意将战争打到底的。可惜……”山本摇头道,“我现在是首相,肩负帝国臣民和天皇陛下的重托,不能不考虑到方方面面……我也很为难啊!”
“首相大人的心情我很理解……可是,支那有句古话,‘能战方能和!’,请您三思……”冈市之助上前一步,狠狠一鞠躬道,“请您再支持陆军一次!我们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冈市君,今天你既然把话说到这里,我也将几句明白话告诉你,如果你能够答应,那我可以出面说服内阁尤其是藏相赞同陆军的下一步行动,如果你不答应,那么这次的行动我决不批准。”
“请讲!”
“第一,战事动员限于目前四个师团,不得再要求增加后备师团的动员和补充,以免造成更大地财政压力;第二,战事严格限制在满洲境内,必须在2个月内完成,2个月到期后,不论成败,陆军都必须停止军事行动……”眼冈市之助要出面反驳。山本摆手道:“自然,战争如果进展顺利,我相信国会和藏相都会同意继续进行地。”
“哈依!”冈市之助以点头表示同意。
“第三,这次的追加拨款列为陆军临时军费,所需数目从原本已经国会同意地常设师团追加费中扣除,期限限定为年,如果费用超过了年追加费的总和,则从陆军今后年地常规军费中予以相应扣除。当然。如果战争有赔款收益,将在扣除相关军费支出后向陆军返还一定比例。”
“第四,”山本顿了顿后才往下说,“万一失败……也需要有人承担责任,岗市君,那时你恐怕要下台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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