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影梧桐
陆战队的登陆和上海方面的战事也大跌帝国主义观察家的眼睛,虽然才一个营的兵力,但火力凶猛,支援到位,打得有声有色。原本趾高气扬、神气活现的列强在华军事力量一个个目瞪口呆,眼睁睁着海军大打出手、陆战队跑动分割,竟然没有人想到阻止的。或者说。阻止也没什么用,秦时竹早就下了死命令,如果英国人胆敢挑衅,就把他地远东舰队击沉,把租界占领过来,大英帝国到底愿不愿意冒这个风险。英国方面虽然派出外交人员予以抗议,但萨镇冰根本不予理睬,反而下令部队“给我狠狠地打。现在帝国主义都忙着狗咬狗,哪里管得了这些?只要造成既成事实,就是帝国主义派军队来咱们也不怕。”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纠纷,严令部队不得靠近租界,更不得主动招惹外国势力。在炮声中,各国外交人员心情复杂地着这一切,上海则是从小刀会起义以后再一次经历战火。好在陆战队进展顺利。平素胆小的市民阶层对于叛军也无多少好感,形势都还在控制之中。
事实上,得知消息的朱尔典也是百感交集,怒的是国防军居然虎口拔牙,根本不把大英帝国的势力放在眼里。惊的是卢永祥倒戈,陆战队推进顺利,中国的国防力量已不能用以前地标准来衡量,真要进行武装干涉。恐怕根本是力不从心。不过,最最要紧的还是欧洲局势,同盟国和协约国的大战即将打响,事关帝国霸业和全球利益,大英帝国无法为远东浪费哪怕一个士兵的兵力。“这个疯子,又让他占了空子。”他喃喃自语,又像是怒火冲天的发泄,说真的。除了发怒和恫吓,他还真拿秦时竹没有什么办法。
“该怎么办?”老资格的外交官陷入了沉思,在手中好牌不多的前提下要把这场比赛打赢,难度委实不小,自秦时竹上台后,中国人出奇般地难缠——西藏方面的嘴皮子还没有磨够就又来了这么一出,他有时候心里后悔的要命,当时在秦时竹发动护国战争的时候就应该继续支持袁世凯。只有从这个胖子身上才能榨取最大的利益。可惜仅仅是一念之差,让形势发展到目前不可逆转地地步。怪谁呢?当然,中英之间扯皮吵架的事情多着呢,前不久汇丰银行里有关奕劻的000万英镑存款至今还扣着,这又是矛盾的一个渊源。做为中国通,朱尔典虽然很熟悉中国,但根本不能理解中国发生了什么,他还是用对待清政府一样地眼光来待北京新政府,不碰个头破血流是决计不会回头的。
“可恶的德国人,不和我们高贵的白人联合起来对付这些野蛮人……”他还在诅咒威廉二世,事实却已无法挽回——德国在宣布法德进入战争状态后,立即利用先期已经动员的部队执行史里芬计划,直扑比利时。
朱尔典手中捏着的情报,就是国内刚刚转发过来有关德国向比利时提出“借道”要求的最后通牒,白痴都知道比利时不会同意这种方便,德国的进攻就迫在眉睫。虽然用不着朱尔典负责欧洲事务,但他用膝盖就能想出来伦敦那些老头子地用意:是在告诫自己不能轻举妄动。难道就这么便宜秦时竹?这一年来,对方扮猪吃老虎,让他屡屡吃瘪,怨气和仇视早已积累到无法抑制的地步,好不容易盼来这次机会,却要服从欧洲战事的大局,如何能不让人心焦?
别朱尔典在指挥各处领事时气定神闲、胸有成竹,其实他心里焦急的很。对华外交一直打不开局面,决策屡屡出错已让这位老资格外交官的地位摇摇欲坠,若不是在他有些人脉,本土又派不出更合适的人接手,早就该卷起铺盖走人了,现在这样横生变故,灰溜溜走人的结局可能并不能预料,但关键是和秦时竹的较量没有取得胜利,这口气是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地。怎么办?
在团团转了无数个圈后,他终于想到一种可以挽回败局地思路,当下兴奋地大喊:“备车、备车,我要去日本使馆。”
“尊敬的朱尔典先生,您专程是为此事而来地?”笑容可掬的日本公使日置益这次倒没有拐弯抹角,听了朱尔典的提议很快就有了回应。
“是的,想必阁下也清楚,今天中**队已在上海登陆并与护法军交战,我们认为这严重侵犯了租界的地位,构成了对各国在华利益的威胁,我希望……”
“我并没有听说国防军对各国地利益有什么侵害。根据我们外交人员的报告,上海确实发生了激烈的交战,但租界并没有受到影响,甚至各国侨民的生命财产安全也没有受到侵犯,似乎您过虑了。”
“据说国防军还要围攻南京,这又是一场长久的战斗,难道贵国真的无动于衷么?”
“虽然帝国密切关注中国内部形势的变更,但总的说来。我们认为这种变动属于可控制地范围,不至于影响各国的利益,在目前没有干预的必要。动用敝**事力量干涉武装团体的行动是严重介入中国内部事务,我根本没有这个权利,况且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国家承认冯国璋所谓的‘护法’军为交战团体,他们现在还只是不被承认的叛军。” 日置益用打太极的方式,轻轻松松化解了朱尔典的话语。
“那么胡汉民、李烈钧这些人也是么?难道你们要眼中国落入一个独裁者之手么?”
“朱尔典先生,真地非常抱歉。我一直都钦佩您的学问和经验,但这件事恕我难以接受……或许在适当的时机。”
“哦……”朱尔典精心编织的最后一个肥皂泡破灭了,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是如何走回使馆的。
“英国人沉不住气了。”目睹朱尔典失魂落魄地样子,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出现在日置益的脸上。
“真想不到,英国方面居然是这么莽撞。不过公使阁下,我倒觉得朱尔典先生的提议并非没有道理,目前秦时竹太过于强势,对于各国地态度日益强硬。将来恐怕……”驻华武官也陪同会见了朱尔典,他对这项提议有一些心动。
“中国有句古话,关心则乱,以朱尔典的精明,他未必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是事态紧急,他饥不择食罢了。” 日置益对于朱尔典这次违反基本外交常识的作法没有感到过多惊讶,“换了我在他这个位置。我恐怕也是如此失态。”
“公使阁下,有件事情鄙人很不明白,既然我帝国机关极力推动冯国璋等人举事,甚至给胡汉民、李烈钧等人提供援助,为什么真到了变故开始时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表示呢?怎么说英日也是盟国,况且这件事上我们彼此有着共同利益。”
“确实如您所说,我们原本确实打算如此。但欧洲局势的变化让这种可能性化为乌有,我们有比这个更远大的目标。” 日置益恭恭敬敬地问道。“大佐阁下。以您的军事知识判断,支那国防军与护法军之间地交战。何者可以取得胜利?”
“如果没有外界的干扰,毫无疑问是支那国防军取得胜利,他们不仅本来就在武器和人员上占有优势,更重要的是目前卢永祥已经倒戈,冯国璋面临四面被围困的局面……”
“如果要让护法军取得胜利,我们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如果帝国直接出兵,需要四个师团;如果给予间接援助,我估计需要提供价值亿日元的军火和军费……代价还是很高的。不过这与在华利益比较起来,却是微不足道的。”
“如果我们放弃这种代价昂贵地援助,反而用这种形势换取以下这样地利益,您觉得划算吗?” 日置益一边询问,一边有意无意地用手指在墙上地图的某处画圈。
“青岛?”
“对。昨天傍晚,在德法进入战争状态后,外交部专门给我发来急电,要求我们暂时不要参与中国目前地内部纷争,帝国有更重要的利益需要获取,而这个目标就是青岛乃至整个山东。” 日置益得意地站立起来,“虽然内阁对参加同盟国还是协约国进行了激烈的争论,但大家一致认为,帝国的利益在于东方,在于巩固自己在远东和太平洋的地位,夺取德属山东和太平洋诸岛最终成为内阁一致认可的方针。现在,不仅内阁,连军部也赞成这一方针,认为这次欧洲大战正是树立帝国最高地位的天赐良机,我们要把握机会就不能不在某些方面进行取舍。”
“您的意思是?”
“我们通过支持秦时竹来获得他对帝国占领山东的谅解,换而言之,无论冯国璋也好、胡汉民也罢,都是我们下棋过程的弃子,随时可以舍弃。”
“我对他表示赞成并不乐观,在他起事的时候也是满口答应,结果帝国丝毫没有什么优惠。”
“这次不一样,南方的护法军每时每刻都在动摇着他的威信,作为一个政治家,他应该明白究竟是南方重要还是山东重要,他会做出取舍的。”
卢永祥的倒戈、雷震春的溃散让朱瑞这个骑墙派惊出一声冷汗,原本以为的势均力敌仅仅过了两天就变成这样一个局面,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为了避免在错误的道路上越滑越远,他赶紧发布声明,他个人服从中央,呼吁各方保持克制,并希望能够居中调解。
“想调解?就凭他?”秦时竹放下朱瑞的电报,不以为然,“不用理他,等收拾完了冯国璋一并收拾他。”
“报告总统,江西战场的战报已呈报至大本营。”
“进展如何?”
“湖南程潜部拒绝了李纯、李烈钧和胡汉民等人的威逼利诱,决定服从您的命令,集结军队攻打李纯所部,眼下小股部队已交上了火,双方互有损伤。”
“程潜倒是出人意料,这个年轻人有前途。然后呢?”
“我军其余部队也陆续进入安徽境内,即将对李纯所部形成压倒性的优势,只要他不跑,有把握全歼。”
“电告蓝天蔚,最好能用政治攻势瓦解敌军,多保留一些元气,国家就多一分希望。”
“是。”
“上海战事如何?”
“海军已对叛军进行了有效炮击,陆战队抓获了不少俘虏,后续部队也已陆续登陆,在他们的打击和穿插分割下,雷震春所部出现崩溃,已有000多人成为俘虏,开小差的士兵甚至超过5000,目前雷震春手中直接能掌控的部队不到000,据说他本人也已经化妆逃走了。”
“逃走了?”秦时竹一愣,“这个脓包,怎么溜得这么快?”
“听说陆战队派出了一支迂回的部队,误打误撞包围了他的指挥所,将所有高级军官和参谋都一打尽,唯独走漏了这家伙。”
“溜就溜吧,天涯海角你能躲到哪里去?”
“萨次长来电说,如无意外情况,上海可于明日全部拿下,目前陆战队伤亡甚微,海军守备队也在各处登陆,上海秩序逐渐恢复,不过陆战兵力不足,无力向南京推进。”
“冯国璋有人去解决,不用担心。”秦时竹想了想,“不过海军要派遣浅水舰艇进入江西,对李纯形成威慑,逼他迅速就范。”
套在“护法”军脖子上的绞索已越来越紧了……
国势 第089章 全面崩溃
第09章 全面崩溃
喧嚣的八月,暴躁的八月,令人压抑的八月,战争兵器大合唱的八月!
数十万第二帝国的精锐士兵呆在德比两国边境,静待着最后通牒所约定的2小时时间流逝,阿尔萨斯方向,德法两国士兵已经交上了火,而德国的先头部队已经抵达距离列日要塞近的不能再近的位置。战争还是投降?犹如一个沉甸甸的哈姆雷特问题摆在了比利时人面前,而列日要塞,则是比利时挡住德国的第一道防线。
根据历史经验,一战中德军未能实现突破马斯河、迂回巴黎的原因部分要归咎于德军在列日要塞下的迟延,正是比利时的坚决抵抗让法军争取到了动员与展开的时间,最终在马斯河挡住了德军的进攻,并为日后西线的僵局埋下了祸根。时代变了,这一经验教训未必适用——作为后世的军史专家,秦时竹深知德军受挫的原因所在,为了尽最大努力增强德国实力,早在数年前,有关于列日要塞的数据便当作秘密情报源源不断地卖给德国。
虽然比利时并不是德国的正式敌人,但在史里芬计划中,比利时这个道是一定要借的,列日要塞这颗钉子也是一定要拔的。于是德国方面对列日要塞的一切数据和布防图都深感兴趣,只是这种资料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是极端机密,德国费尽心机搞不到,只能以本国的本事修筑能力来进行推断。
德国专家原本以为列日要塞固然坚固,但在德军火炮面前并不一定能扛得住,当后来了解到要塞炮台顶部混凝土厚达米之后却倒吸一口冷气,这样的防御水平,不要说野战炮兵的05mm榴弹炮和55加农炮不能动其分毫,就是特别装备的20mm攻城臼炮打在这样厚的工事上也是挠痒痒。行事特别严谨的工程师还专门构筑了同等强度的工事用作本国火炮测试,果然证明坚如磐石。
小毛奇原本还在肉疼几百万马克地情报费。当得知确切消息后也是庆幸不已,如果真按史里芬计划一头撞上去,非碰个头破血流不可。损兵折将倒是其次,万一时间延误,影响正常作战的展开,那可真是万劫不复。为了对付这类超级堡垒,克虏伯兵工厂紧急动员,根据著名枪炮设计大师冯·克虏伯设计图纸造成了专用于攻击列日要塞一类超级堡垒的臼炮。称呼其为“大贝尔塔”。炮管内径420毫米,一次装药200公斤,可将一枚500公斤巨型弹丸抛到.4万米之外,炮弹上装有延时引信,待弹丸借重力加速度穿透目标坚壳、钻入内层之后,延时信管再引爆弹头,因而威力无比,可谓无坚不摧。当然。历史具有自己的内在规律,纵然不提供此类情报,德国基于重炮开发的传统也是会开发如此巨炮,但因为提早了数年,不仅质量、数量也有所提高。只是“大贝尔塔”实在过于沉重。每一门重数百吨,一般先经铁路运送,由一辆火车头专属牵引,到站之后又要铺设专用公路。再以6匹马拖曳方可进入阵地,(当时没有一种公路机械车辆可以拖动如此庞然大物)。
更为重要的是,德军不是在攻势受挫的前提下才投入巨炮,而是一开始就打定了用“大贝尔塔”发威的主意,德国一共制造了门巨炮,小毛奇一口气拨出7门,编成直属重炮部队,交由日后在东线战场声名显赫地鲁登道夫负责。跟随马斯河部队向列日挺进。
在德军大举侵入比利时后,他们开始枪击平民,以报复比利时人的冷枪狙击,沿途的居民被当作人质押起来,被怀疑藏有敌军的房子被炮击或烧毁,在个别地段如果发展成为逐屋战斗,火炮立即把村庄夷为平地。小毛奇写信给奥匈帝国的康拉德:“我们在比利时的进军注定是残忍的,但我们是在为我们的生命而战。谁挡路。谁就必须自食其果!”
欧洲开战地消息自然也是国内舆论关注的重要话题,但当时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都留给了有关“三次革命”的方面了。在卢永祥部倒戈、雷震春部溃散后。散布于南京周围的冯国璋部被四面八方涌来地部队所包围。南边,是从安徽迂回的彭家珍部,东面则是高速插上的商震部,西面是刚刚倒戈不久的卢永祥部,北面则是沿津浦路南下、势如猛虎下山地中央卫戍师。南京城风雨飘摇,城里的各大观察家都已在用小时估算冯国璋的命运。
原本卢永祥的部下对于不放一枪一弹就倒戈有很多的不理解,等到见识过彭家珍和商震两师的人马后,无不倒吸一口冷气——根本打不过,到了最后见识到卫戍师的装备后,又人人庆幸这次站对了立场。卫戍师兵强马壮,一个团的火炮数量就顶得上卢永祥部地全部火力,至于两个中央师专属的战车团,更是让人心惊胆寒。一辆辆黑黝黝的钢铁怪物、一气昂然挺立的炮口让人无法不产生畏惧感,虽然卫戍师是最晚一个通过徐州的,但战车团却是围攻部队中最早投入战斗的。在冯国璋收缩防线、放弃外围阵地的命令还没有完全贯彻到位之际,战车团已出现在敌人的视野里。
7mm战车炮击垮了一个个简陋地工事,粗大、结实地履带毫不客气地将叛军的机枪火力点碾得粉碎,那草草挖就地壕沟和陷阱根本不能困住战车,反而成为叛军士兵最好的坟墓场。当然,这时还没有人想到用集束手榴弹去对付坦克,不要说叛军本身没有足够的手榴弹,就是有。士气低迷地他们也绝不会去执行这种注定有去无回的任务。在颤抖中,他们选择了投降,白旗被挑上刺刀尖然后无力地挥舞着,士兵们双眼无神,把枪高高举过头顶,列日的炙热让他们一个个喘着粗气。战车对收容俘虏没有兴趣,通常是以最高速度,在投降士兵的惊骇中驶过阵地。直扑南京城,收容的事情,有后面的步兵会做。
卫戍师的步兵来了,但他们也和叛军所预先设想的大相径庭,步兵不是靠走地,而是乘坐在一辆辆敞篷卡车里,后面往往还拖曳着一门步兵炮,威严的钢盔、崭新的军服、锃亮的皮鞋。得所有的叛军都是忍不住流口水,败在这样的部队手里,不冤!要是早知道总统有这么厉害的部队,说什么我也不造反。现在?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好在卫戍师的官兵们没有为难他们,在收缴武器、清点人数之后。依次被押上汽车送往临时兵营,他们将在哪里待到战争结束,然后士兵和下级军官会领到路费回家。很多叛军士兵还是第一次乘坐汽车,他们只感受到方便和快捷。对于颠簸却丝毫没有在意,走路才累着呢!只是一想到自己地俘虏身份,才多少有些黯然神伤,好在听说大总统足够宽大,士兵们也没有多少害怕。在七嘴八舌的议论中,前些日子还是他们口中最高长官的冯国璋已被编排成不成样子,有人说他爱财如命,每天都要将自己的银行存单拿出来数数。也有人说他猜疑心很重,聚敛的银子都堆在一间秘密屋子里,睡觉前非要上几眼才能安心入睡。不管事实是什么,至少,现在即使让冯国璋睡在金山上他也要失眠了。
北面阵地失守!南面前沿阵地被突破!西面面临大军包围!东面敌军正在发动进攻!各种各样不利地消息传来,折磨得他一脸茫然,怎么办?南京城虽大,并不是防守的好地方。太平天国时洪秀全和曾国藩都打破过南京城;前些时候。光复军和张勋也打破过南京,想不到仅仅不到一年。同样的命运却要轮到我冯国璋了。冯国璋在苦苦思索,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够摆脱目前的不利局面呢?他自己倒是在长江沿岸预先准备了船只,一旦时机不利,他就会携带财物和贴身卫士逃亡长江口,英国人已答应派遣军舰接应它。
“大帅,我们打不下去了!”司令部里,急匆匆冲进来两个神色严峻地军官。
“怎么回事?给我顶住,顶住!”冯国璋声嘶力竭的声音在数十米之外都能听得见。
“大帅,敌人火力太猛,部队训练有素,弟兄们不是对手,真打不下去了。”两个心腹苦苦哀求,“我们投降吧,大家这才有出路。”
“混蛋,你们,反了你们……”
“大帅……”
“萨镇冰的海军都冲进长江了,下关附近的江面都被封锁了,现在我们已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再不投降,我们就全完了。”
“我说什么也不投降,不投降……”
俩人交换了一下眼色,“霍”地掏出腰间佩枪,咬牙切齿地说道,“大帅,对不起了……”
民国三年八月五日,原国防军陆军上将、长江巡阅使冯国璋在战局不利的情况下被部下用枪逼迫下令部队停火投降,在国防军开进南京城的前夕,冯国璋趁守不备,饮弹身亡,死时两眼圆睁,似乎死不瞑目!六日凌晨,国防军四路进军,全面接管南京防务,残余叛军约5000余人放下武器投降,喧嚣一时的所谓非常国会宣布解散,汤化龙等一干议员束手就擒、无一走脱,等待他们将是国法的严惩。
几乎与此同时,江西方面地战斗也在激烈进行,由于距离较近,湖南程潜部和李纯率先交手,双方打得热火朝天,战事呈胶着状态,但仅仅一天后随着蓝天蔚所部和海军军舰的到来,李纯部腹背受敌,狼狈撤退,逃亡途中大部溃散,小部则分头逃命。逃命过程中,李烈钧与李纯旧仇复发,互相拔枪射击,李纯被李烈钧当场击毙,后者则被李纯的卫兵击中要害而身负重伤并于次日身亡。至此,江西叛军除一部分落草为寇、沦为土匪外,其余小部被歼,大部投降。
程潜因立场坚定、作战勇敢、功勋卓著,不仅被秦时竹提升为中将军衔兼任即将挂牌的中南军区副司令长官,而且李纯部所剩余的兵器物资除一小部分重机枪外,其余全部划拨程潜部用于弥补损失,程军上下对总统宽厚大为感动,表态愿意接受整编,四总部趁热打铁,完成了对湖南军事力量的整肃。
广东方面,随着冯国璋、李纯相继败亡,原本对“三次革命”就将信将疑的龙济光立刻来了0度大调头,以议事为名,逮捕胡汉民,通电反戈一击、服从中央,并欲以胡汉民作为晋升之道。后来龙济光生怕胡汉民将一切阴谋供出,将胡汉民秘密处决,并精心伪装了一个现场,意图以胡汉民有逃狱行径而作为其杀人灭口的掩饰。国安局特派员明察秋毫,早将一切内幕报告上级。随后,蓝天蔚率部进军广州,同样以议事为名诱捕龙济光以明正典刑,龙济光所部予以裁编处理,并正式就任中南军区司令长官,只是广东民军甚多,地方武装力量非常强势,蓝天蔚面临较为棘手地剿匪任务。
三次革命潮起潮落,在中央政府地暴风骤雨面前,前后只不过勉强支撑了9天时间,既显示了中央政府的实力强大,更说明了人心向背——虽然小丑们闹得很凶,但所有民众都是冷眼旁观,绝无支持和肯定,显示了安定团结、稳固发展是大部分人民地追求。在此之后,江苏、上海、江西、广东相继为中央所控制,势力从长江流域推进到珠江流域。
是到了对浙江进行清算的时候了……
国势 第090章 全面战争
第090章 全面战争
三次革命在民国历史上持续的时间很短,几乎相当于往大水塘扔了一颗小石子所造成的涟漪,但是无论是政治学家还是历史学家,都不敢忽视三次革命背后所蕴藏的深刻涵义。三次革命的迅速平定,实际上是中央政府度过了自太平天国以来不断下降的政治权威的最低点,经历了这个底部,号称中国自古以来“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历史经验又找到了基于规律的表现周期。虽然自平定三藩、统一台湾以来,清朝政府一直维持着弱势统一的格局,但谁都知道这种表面上的光鲜是骗不了人的。不说太平天国这种另立政权、分庭抗礼的行为,单就“东南互保”这种藐视中央权威的往事就足以让上位者郁闷不已。辛亥革命之所以能迅速成功,固然与清廷孱弱、袁世凯留力有很大关系,但根源却是自40以来愈发堕落的全国秩序。在政治学家眼里,抛去正义性这种光环不论外,无论是二次革命还是护国战争其实也是地方势力反抗中央的实质;在历史学家眼里,元明清三代的大一统格局在20世纪之初面临重大的挑战,倘若三次革命没有这么顺利的结束,必然造成全国分裂或者藩镇割据(真实历史也确实如此)。三次革命的迅速结束,标志着中央政府权威的日益恢复,这无论对于全国的团结还是作为有秩序的社会其意义都是深远的。在中国这样一个经济落后、中心不突出的大国里,一旦分裂必然造成最惨重的损失和倒退,历史无数次的证明,中国凡是获得大发展、国力强盛都是在中央政府权威最为旺盛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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