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影梧桐
出台这么高的利率,别的金融机构可能会有些担心。要是到时候贷不出去,每年可要白白支付大笔利息,但是人民银行丝毫不用为这种情况发愁,他们有两个很好的主顾――北方实业和北疆政府。人民银行所获取的资金,一部分用来购买北疆建设公债,支持发展,另外一方面对北方实业地借款要求有求必应。一般只有在帝国主义出现的金融寡头,提前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中国出现了。人民银行的行长是熊希龄。他同时又掌握着政府财政,北疆建设委员会主任是禹子谟,他同时又兼任着北方实业的总经理,而北方实业的骨干力量是辽阳控股,辽阳控股的总后台是秦时竹等人。
在这种金融中。人民银行通过优惠利率,将各地的闲散资金源源不断地吸纳到北疆,然后一方面用于北疆建设,另一部分则用于北方实业地扩展。夏海燕之所以胆子这么大。完全是因为知晓即将爆发世界大战,到时候产品处以供不应求的状态,特别是重工业,如果现在不发展,临时发展完全来不及。至于利息,根本不能和预期利润相提并论,而在整个一战期间,由于需求推动。通货膨胀率将大大上升,现在来比较高的利率到时候弥补这个差距都不够。
夏海燕不慌不忙地说:“我打算将招商局的股份彻底收购下来,一方面由于远东航运开展了长江航线使得招商局的日子很不好过,股票价格步步下跌;另一方面,无论是北方实业地股票还是北疆建设债券,在南方市场上都很受欢迎,那些股东巴不得及时卖掉来获取高额回报……另外,根据我的了解。由于我们采用现金收购。连盛宣怀那老狗也不叫嚷了,还借着股价拉高的机会。悄悄地把手里的股票都变现了(盛宣怀手中拥有地股票并不多,但由于一直负责,故而影响力比较大)。”
“这就好,他不找我们麻烦,我们就先放他一马。”秦时竹笑了笑,“现在人民银行已变成北方实业的融资机构了?”
“当银行贷款给客户000元时,他对客户拥有权力,当他贷给客户000万时,客户对他拥有权力,北方实业不就处在这个位置上吗?再说了,现在辽阳控股在人民银行中也拥有股份,也有发言权……”夏海燕的买卖越做越大,“我下一步的打算是收购其余两个重要产业,一个是汉冶萍公司,还有一个是江南造船厂,控制这两个以后,重工业布局基本完成。”
“很好,海燕是越发成熟了,此事越快越好,还有一年时间,必须赶在一战爆发前拿下。”秦时竹转过头问葛洪义,“最近日本方面有什么动向?”
“在我们两次战胜俄军后,日本方面已对我们提高了警惕,从截获的电文和目前打探到的消息来,军部已指示关东军不要异动,但要尽快摸清我军的情况,同时在可能的情况下获取我军新式武器尤其是战车地情报。”
“这我已经估计到了,所以我老是催促你加强情报防护力度。”何峰顿时警觉起来,“说实话,现在战车的技术即使给日本知道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但就发展趋势而言,如果让日方清楚我们在机械生产尤其是动力装置和发动机研制上已经超过他们的话,就比较不利。我决心营造假象,希望给他们造成我们的技术是从德国获得的印象,这个谎言,德国方面也肯定不会揭穿……”
“很好……”秦时竹点燃了手中的报表,一堆绝密数据顷刻间便变成了一片灰烬,“明天的军舰开工仪式,我就不去了。老何代我去吧。还有,制造潜艇的事情要抓紧。”
秦时竹所说地,乃是拟在秦皇岛船坞建造地大型驱逐舰。此舰全部委托德国方面设计、施工,从总工程师到各类技术人员,基本以德国为主,但北疆方面派出了大量技师进行学习,承担建造任务的,也基本是中国工人。德国方面对于北疆一定要设计成烧油地军舰很奇怪。虽然军舰采用重油动力是大趋势,但德国方面都还没有采用,换而言之,德国也压根没有设计这类军舰的经验。
出于好意,德国方面曾经进行了劝说,并解释道北疆并不出产原油,似乎采用煤做动力更加适合一些,但都被秦时竹和何峰婉言拒绝了。因为他们明白,采用重油动力是将来的大趋势,北疆必须牢牢把握住。德国方面没有经验不要紧,这只是一艘小小的驱逐舰,他们相信德国的技术力量。事实上。德国方面提供技术协助的伏尔铿船厂对设计新型军舰也是满怀期待――这等于是用北疆地经费为德国船舶设计提供试验机会,设计好了,下次德国也能采用,设计若是有问题。德国就能汲取教训。这是德国稳赚不赔的买卖,何峰的目光得更远,因为造舰经费全部来自德国贷款,而贷款在0年后几乎不名一文,从长远,还是北疆占了便宜。在此间彼此的算计中,驱逐舰的建造就紧锣密鼓的开始了……
此舰长97米,宽95米。吃水295米,标准排水量90吨,满载排水量250吨,采用三台锅炉,双轴传动,总功率2500马力,最高航速节,续航力为2900海里(5节时)。设计载油量40吨。主要火力为四座单管4英寸火炮(02mm口径)和2座双联5mm鱼雷发射管。全舰满编人……原本德国方面在设计时还安排了小口径火炮作为副炮,鱼雷发射管也是三联装的。但设计方案送何峰审核时,多余的小炮被一律砍掉,鱼雷管也变成了双联。多余地空间和分量,一方面加强了要害部位的装甲防护,一方面准备用于以后安装高射炮,另一方面是准备反潜(深水炸弹)和布雷所用,载油量也比起初设计时多了20吨。按照计划,该舰将于个月内全部完工(完成舾装)。到时候船舶高校毕业的学生就有相对丰富的航海经验,足以应付这一新舰(目前正在4艘浅水炮舰和练习舰进行训练)。
至于潜艇建造,北疆专门在葫芦岛设置了相关工厂,并同步进行洞库建设,由于潜艇是新生事物,各国普遍不予重视,日本得知北疆要建造潜艇后也是大大松口气,认为丝毫构不成威胁,连间谍都懒得派遣(至于驱逐舰,由于吨位低,火力弱,鬼子也没有放在眼里)。除了潜艇建造外,葫芦岛还新建了水雷、鱼雷等建造工厂……一句话,在何峰大量的情报提供下,作为交换。提尔皮茨提供了全力帮助,整个北疆海军建设设施慢慢地开始完善起来。
开工地现场,人山人海,何峰笑吟吟地给仪式剪彩,自然免不了中德合作、友好互利、门户开放之类的鬼话,本来这些例行事务都是秦时竹的拿手好戏。何峰性格偏重务实,不会作秀,更谈不上有目的地发表演讲,还要穿那套金光闪闪的将军服,最烦这种事情。但既然老大发话,硬着头皮也得来。不过这趟秦皇岛之行也不算百无聊赖,一个偶然的机会,他结识了一个留学归国前来考察的学生。
此人名叫卓孝康,官宦世家,家世殷实,出国留学后回国。父亡后接管家业,不过都是一些农田,和祖上留下的珠宝金银。受到西方工业的影响,决定搞实业,鉴于“南张北周,关外辽阳”的名声,先准备去考察北方实业。路过秦皇岛时,听说将举行新舰的开工仪式,立即下车参观,两人由此结识。
何峰因为听说夏海燕即将收购江南造船厂,笑着对他说造船业也是一个相当有前途地事业,而且制造商船的技术要求比军舰低。目前中国远洋航运几乎都依赖外国商船,如果能用上国产商船,将令国人扬眉吐气,并表示,可以介绍他认识北方实业的高层,后者闻言大喜……一个新兴的造船业巨头,将在0年后诞生……并为以后的中国海军立下了汗马功劳。
在反袁斗争中取得胜利后,李烈钧接收了被袁扣留近两月之久的军械,并毫不迟疑地对袁世凯走卒戈克安采取了断然措施。戈克安一日数电向北京告急,王芝祥闻讯从南昌赶到九江调停,李烈钧在面子上对王芝祥客客气气,但暗地里加快了动手的步伐。月7日晚时,蔡锐霓率兵二连袭占炮台,戈克安猝不及防,炮台拱手相让。袁世凯只好让戈克安离职赴京,李烈钧遂于月4日通告“地方安宁,人心大定……”实际上是宣告对袁斗争的胜利。
在时局变动中,北洋系也在处心积虑地经营。随着国会代表欢迎案地了结,宪法起草委员会地失败,北洋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紧迫感。眼一系列文斗失败,北洋派军心采用武力来解决问题,可谓磨刀霍霍。
在袁世凯来,再不抓紧时间动手,恐怕将来就没有这么好地机会了。他的理由很充足,一是北疆国防军被俄军牵制在东北,暂时无力对付中央;第二,大选虽然落幕,但国会并未开幕,正式总统尚未选举,北洋派还掌握着中央名分大义;第三,国民党虽然也在做着一系列的军事准备,但不比北洋军已经整顿多时的军力,袁世凯认为,只要北疆国防军不插手,他有把握消灭南方军队;第四也是最最关键的一点,人民党正和国民党交恶,这两个政党为了争夺中央名分可谓不惜一切代价,他有望获得人民党的援助来对付国民党,起码也能指望让人民党置身事外……
国势 第178章 遁初殒命
第7章 遁初殒命
不过虽然袁世凯一心想以武力消灭南方的国民党人,对国会与政党政治本无兴趣,但为笼络人心和保证武力统一计划的顺利进行,他暂时采取了克制与容忍的态度,压下了手下的请战情绪,极力支持粱启超并合共和、民主、统一三党为进步党,以争取政治同盟军。
但出乎袁世凯和梁启超意料的是,眼见这次“必成”的合并,事实上并末成功。梁启超自去年2月间就开始着手,但直到三月中旬,八字还是没有一撇。主要原因有二:其一与当时形势有关。随着侵犯中国主权的《俄蒙协约》的披露,自2月上旬起,举国上下都在抗议袁政府的软弱无能,相对于人民党的强势态度,袁政府的态度非常令人不满。在此形势下,为了争夺选票,共和、民主两党对公开合并附袁不能不有所顾忌。于是,他们反不受梁启超约束,联合发表通电,宣布政府十大罪状,以争取主动。其二则涉及两党权力加减问题。共和、民主两党皆欲借国会大选为自己造就优势,以作合并时向对方索价的筹码。特别是民主党,更有它自己的如意算盘。它预计各省大选结果,当选者必定前清谘议局议员居多,而前清谘议局议员又因历史关系大多将参加民主党。这样,它就有希望在国会中取得多数议席,不仅战胜国民党,且令人民党、共和党也黯然失色。正因如此,所以两党皆对合并渐形消极,甚至有根本“反对合并者”。
直到大选结束,不仅民主党败得很惨,就是相对席位较多的共和党也同样处于明显劣势,合并才成为迫在眉睫——除非共和、民主、统一三党合而为一,将难与国民党和人民党对垒。此外。国民党大选获胜,使袁世凯对“健全之大党”的需要也更为迫切了。他意识到不赶紧组织一为己所用的大党,就不能有效控制国会。为此,他要求政见本属相同的共和、民主、统一三党以国事为重,速求合并成功,以扩大影响力。这是月中旬梁启超组党活动出人意外地获得大进步的主要原因。三党合并后的新党拟举袁世凯为总理,黎元洪、梁启超分任协理,梁决定于月9日入京。然后正式发表。
但不等梁启超地合并宣言发表,上海发生了惊天的大案……
月日,宋教仁因国会议员己陆续北上,他以国民党代理理事长的资格,准备赴北京参加国会。这天,天空阴沉沉的,毛毛细雨从清早开始一直不停地下着。晚上6点钟,黄兴、廖仲恺、于右任等在饭店为宋教仁设宴饯行。酒过三巡。廖仲恺不无担心地说:“遁初兄各地演讲毫无忌惮,上海已有传说,有人图谋行刺,望兄备加珍重,有所戒备。”此言一出。众人纷纷表示担忧。
但宋教仁笑笑:“光天化日之下,为政治竞争,即使政敌异党,也不敢行此种卑鄙残忍手段。行刺一说不过谣传而已。大家不必介怀。”
黄兴不放心:“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宋教仁严肃地说:“即使不是谣言、为国家大计,我也不能因此而懈怠责任。”
听了他的话,大家虽然仍不放心,但不无感佩。
然而,暗杀的脚步已经越来越近了,在得到宋教仁即将离沪的确切情报后,应桂馨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动手”的命令。
当天午后。有个姓陈地到鹿野旅馆寻见武士英,拉他去三马路吃晚饭,并交代说:“宋教仁今晚0点45分乘沪宁线火车离沪,应先生要你在车站采取行动。”随即交给武士英手枪支,子弹5发,并取出宋教仁的照片,让他熟记其外貌特征,为了鼓励士气。还交给了对方一叠钞票。并言明剩余部分于事成之后交付。这把手枪和子弹正是袁克定交给赵秉钧的凶器,如今已掌握在了凶手的手中。
晚上7点钟光景。武士英回到旅馆,到账台前说:“结账”,说着从衣袋里摸出一叠钞票,往柜台上一拍,得意洋洋地说道:“我做了一笔大生意,过几日还有数千元可赚。”老板暗自思付:这阿乡上礼拜穷得像瘪三,如今—身新装,钞票满袋,真是发了横财了。武士英交接完旅馆的帐务后,提前去了火车站……
晚上宴毕后,宋教仁在黄兴、廖仲恺、陈其美、于右任陪同下,乘上—辆四**马车赶赴上海沪宁车站。为了欢迎各地议员乘坐火车北上,沪宁火车站临时设置了议员接待室。离检票进站上车还有20多分钟时,宋教仁、黄兴、陈其美、于右任、廖仲恺刚从马车上下来,接待室门口便走出几个撑着雨伞的人,热情地迎到马车跟前:“哦,是黄先生、宋先生、陈先生、廖先生,失迎失迎!”
宋教仁、黄兴等并不认识他们,以为是政府临时雇来的招待员。宋教仁、黄兴等人都穿着风衣,戴着礼帽,礼节性地回了一个礼。雨并不大,可迎候者还是举着伞,把他们接进了车站。实际上,他们都是应桂馨安排的人员,目地是为了给武士英指示目标(生怕后者弄错)。就在进门的那一瞬间,在接待室通往进站口的拐角处,一个人鬼鬼祟祟地飞快闪过。廖仲恺眼快,见此情况心中顿生疑云,警惕地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宋教仁,侧身凑近他的耳边说道:
“遁初兄,那边似有坏人。”
宋教仁听了,不以为然地朝拐角处瞥了一眼,轻声答道:“这类事,防不胜防。”便大大咧咧地走进了接待室。廖仲恺的眼神不错,此人正是早已等候多时地武士英。
窗外,依旧是风裹细雨,四处飞扬。初春的夜,寒意三分。车站接待室里却是一片热烈气氛,相识的,不相识的。彼此寒喧问候,特别是即将赴京地宋教仁,这样一位年轻而又负有声望地大党魁的到来,人们自然是不约而同地向他围拢过来,客套话、恭维话不绝于耳。宋教仁兴奋地应酬着,那怕是在与人简短的几句交谈中,也几次提到“政党政治”和“责任内阁”的主张,以致同行的几个非国民党议员在寒喧过后。一转身面孔上就呈现出几分不悦。
时间将近0时40分,一阵急促的铃声,这喧腾热闹的接待室顿时静了厂来。开始检票进站了。议员们自当是第一批进站地贵客。宋教仁提起身边地一只小皮箱,转身对黄兴、陈其美、廖仲恺、于右任说道:
“诸兄,请留步,望多保重,等候我们的好消息吧。”
黄兴拉着宋教仁的手:“遁初,到了北京莫忘了给孙先生写封信。据日程、他明天可能就要到长崎了。”
“一定,一定。不过,我想等国会闭幕之时再写,到那时,我要向他报告一个他意料不到的特大喜讯。让他也高兴高兴。哈哈……”宋教仁一边笑着,一边大步走出接待室,。
其他议员已稍前进入了检票口,从接待室至检票口只不过数十步距离。告别四人后,宋教仁匆匆向检票口走去,刚走到一半,突然“砰砰砰”地声枪响,宋教仁惊喊道:“啊!”
话音刚落,他的小皮箱“啪”地一声从手里掉到地上。双手捂住腰部,随即栽倒在地上,鲜血从风衣里汩汩地流出来。黄兴等四人见势不妙。随即将他送进附近的铁道医院,至于凶手是谁,根本就没功夫去追击。
火车站内警笛四起。巡捕们发现一个持手枪的人,正趁站内秩序大乱之机,慌慌张张夺路而逃。巡捕断定此人就是凶手,便跟踪紧迫。凶手是个矮个子,穿一身黑呢子军官服,跑得并不快。样子。心里十分惊恐。
车站外,风呼啸。细雨茫茫,灯昏暗。凶手刚跑到拐角处地沥青路上,见前面有一滩水,正想避开,不料由于湿地溜滑,一不小心滑倒在路旁。巡捕奋力追上,眼就要被擒住,凶手抢先开了两枪,前面两个巡捕应声倒在马路上,凶手立即跃身冲进一条小巷里。等后面地巡捕追来,他已消失在迷蒙的夜雨之中……
宋教仁由于被子弹击伤肾脏、大肠,手术后虽将子弹头取出,但因子弹带有剧毒,抢救无效,于月9日晨去世,享年仅岁。
上海火车站地两颗子弹,送掉了青年政治家宋教仁的性命,也为本已不平静的民国政坛投下了重磅炸弹。袁世凯在第一时间接到了得手地电报,随即又收到了宋教仁的临终电报。他不露声色地会心一笑,随即又做悲痛状:“遁初死了,国事来又不太平了……”
众人唯唯诺诺,吃不透老袁心里什么意思,只好顺着思路说下去。只有赵秉钧觉得自己头皮发麻,心里冰凉冰凉的,这事情真的就这么简单吗?
“智庵,依你说这个事情应该怎么办?”
“我?”冷不防被袁世凯问到这样地问题,赵秉钧心里有鬼,又不好不开口,“这个……自然是要严厉追究的……”细心点的人可以注意到,他说这个话时是多么的不自然,不情愿。
袁世凯仿佛穿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只是说道:“兹事体大,等会用总统名义下一道缉凶的命令。”
“是!”赵秉钧应承了下来。缉凶?难道还能袁世凯自己缉拿自己?或者说缉拿我赵秉钧?这只不过是做给国民党方面的吧?赵秉钧自己宽慰自己,却不曾发现手脚上冷汗都渗了出来。
于是,在得知宋教仁死讯,凶手当场逃之夭夭后,民国第一奸雄袁世凯便扮演了一幕贼喊捉贼的丑剧。他颁布命令:“……前农林总长宋教仁日晚在上海车站被奸人枪击重伤,当即饬江督程德全、民政长应德闳及上海地方官、沪宁铁路总站,悬重赏勒限缉凶,并派交涉使陈贻范前住慰问……据陈交涉使电称,宋前总长于9日寅时因伤身故。民国新建,人才至难。该凶犯胆敢于众目睽睽之地狙击勋良,该管巡警并末当场缉拿致被逃逸,阅电殊堪发指。前农林总长宋教仁奔走国事,缔造共和,阙功甚伟。统一政府成立,赞襄国务,尤能通识大体,擎画勤劳,方期大展宏图,何遽闻惨变?凡我国民,同深怆侧……”
有道是人不要脸鬼都怕,袁世凯地手法即使不算绝后(还有**的手法更加龌龊),起码也是空前……
“什么?宋教仁死了?”秦时竹本来在都督府安安静静地报纸,冷不防收到这个消息,“确实吗?”
“消息确实,我这还有他电告袁世凯的通电和袁世凯下令缉凶的公文……”左雨农对秦时竹的反应倒不惊讶,毕竟这事情相当重大。
“好,我知道了,你留意一下各方的公函、电文,应该会有不少发到我们这里来的。”
葛洪义紧接着急匆匆地来了:“袁世凯动手了,我们怎么办?”
“不要慌,明天的报界舆论一定猜测是我们干地。”秦时竹一副泰然自若地样子,“让他们去闹吧,事实终究是事实。”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说接下来我们怎么表态?”
“我已经说了。”秦时竹诡秘的一笑,“我们先和国民党开战。”
“开战?”葛洪义傻眼了。
“打笔战!先让双方报纸闹腾闹腾,然后再让真凶出场,你觉得这样地效果好吗?”
“效果自然是好的,说服力更强了嘛,只是你这么做有何用意?”
“我要给袁世凯造成假象,让他误认为我们已经和国民党撕破脸皮,怎么也不可能联合起来了。”秦时竹笑笑,“这个错觉不造就,他怎么舍得下决心镇压‘二次革命’”
“高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葛洪义也笑了。
“你去派人把上海的那几个小流氓盯紧了,到时候他们可是最要紧的人呢。”
国势 第179章 凶犯落网
第79章 凶犯落
一边是紧锣密鼓地在布置,另一面在大张旗鼓的宣传,袁世凯一方面致电程德全,要求“立悬重赏,限期破获,按法重办”。他又令御用报纸大造国民党和人民党不和、相互倾轧的谣言,以图转移视线。国民党的报纸在悲愤之下,批判人民党的火力前所未有的猛烈,很多人都在猜测是人民党为了报复国民党暗杀章太炎而下的手……
就在袁世凯自以为得计,人民党、国民党高层一片混乱中(秦时竹的手法是既蒙蔽了敌人也蒙蔽了自己人),真相悄悄展露。
应桂馨在得手后,很是庆幸了一番,觉得大功名和富贵都在眼前,但铺天盖地而来的舆论风暴让这个老江湖嗅出了一丝不对劲,他觉得留着武士英太危险了,必须将此人除去。特别是听说对方到处宣扬发了横财的事迹,置他要求迅速离沪的要求于不顾,他更是感到了莫名的恐惧。
其实,现在要从上海走也没那么容易了,由于命令严厉,上海全面搜捕,水路交通尤其盘查的紧,很难混出去。既然无法让其跑路,应桂馨就谋划着如何物色人选除掉武士英。
还没等他有所动作,案情就急转直下。2日午后,公共租界巡捕房来了一个人,称有极重要的事报告,非要见巡长不可。站岗的印度巡捕(人称印度阿三)只得入内通报,不一会,那人被带进巡长卜罗斯的办公室。
来人自我介绍:“鄙人王阿发,今年42岁,原籍河南,0年前来上海,开了一家小店。以销售字画碑帖维持生计。今见悬赏万元缉捕刺杀宋教仁的凶手,但不知这悬赏的万元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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