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影梧桐
何芳吉想了想。说:“有。有些美国教员还充当传教士,放着好好的课不上,却通过基督教青年会在校内大搞‘圣经班’、‘生日礼拜’,在学生中发展信徒,凡有宗教活动。正常的教学秩序一律被打断。特别是有一个美籍校医兼生理学教师,医术很差却十分热衷于传教布道,我们都讥讽他是‘不救**,专救灵魂。使更多地灵魂早升天界’……”
“哈哈!”秦时竹和沈蓉也被逗乐了,“你们这帮学生嘴上还真够损的。”
“巡阅使、夫人,不是我们损,是他确实不像话,就连中国教师都不下去呢。要不,胡先生能被迫辞职?”
秦时竹听他这么说,勾起了一件心事:“你倒说说中国教师和外国教师之间还有什么冲突?”
“冲突很多。主张学理科文科的冲突是一个方面,还有就是外国教师上课不认真。随随便便,不时迟到早退,还经常侮辱中国学生,中国教师一直不惯,但大权都握着美国人手里,他们也没有办法。更气的是,明明是中国教师教授的好,工作也更辛苦。但他们的薪水报酬要远远低于外国教师。我们学生都打抱不平。凭这帮吊儿郎当的外国人也能拿那么高的薪水?虽说是美国退回地赔款,但毕竟是咱们中国的钱啊……”何芳吉提起来是一肚子气。
“来你是一个很爱国的学生。”秦时竹欣慰地说道。“也是一个正直的学生。你好好去读吧,将来我送你出去深造。”
“那太好了。”
“不用谢我。”秦时竹告诉他,“我设立人民大学时有三句口号,你知道吗?”
“我知道两个,一条是‘千教万教教人求真,千学万学学做真人’,还有一条是‘教育要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第三条我说不上来。”小伙子有些不好意思。
“来你对《人民日报》和《新华》还挺熟悉。”对人民大学的宣传,主要就通过这两个舆论阵地,秦时竹笑眯眯地说,“还有一条是‘又红又专’。”
“又红又专?”何芳吉愣了,在他来,这最后一条似乎没有前两条那么有文采。
“红指爱国爱人民,有民族自豪感和为人民谋利益地决心,专指专业技能,即要有学问和专业知识。本来我可以说德才兼备的,但中国传统的德,是指个人道德,往往又指独善其身的隐士作风,讲‘红’是希望他们出世……”
“我明白了。多谢巡阅使地指点,我一定按照这三个方针去求学,力争做一个对国家,对民族有益的人。”
“还有一点要提醒你。北疆教育体制提倡的是军国民教育,小学生有童子军,中学生以上要参加学生军,每年要参加一定期限的军事训练,培养学生的爱国意识和纪律意识,特别是高等专科学校和大学的学生,由于享受政府津贴和奖学金,规定每年必须参加不少于一个月的军营实践,这个过程,既是接受训练,培养自己军事素质的过程,也是服务国家。传授给军队士兵文化科学知识地过程,即所谓的双向交流、互动过程,就是女生也要学习战场护理等知识。今年老生的交流在暑假时已结束,但新生还刚刚开始,你若是去了,还得和他们一起参加这个过程。”
“这我能接受,说实话,我倒挺羡慕北疆方面这么做地呢。哪像咱们这里。秀才见了兵,有理说不清。”何芳吉笑着说,“真要是那样,可就是笔杆子和枪杆子团结起来了,也就是巡阅使所说的,‘军民团结如一人,试天下谁能敌?’的局面了吧?”
秦时竹心里暗笑,来《人民日报》和《新华》的效果不错。回去后要继续加大力度……
“还有件事情想让你去做。”
“如果我能做到,我一定尽力去做。”小伙子回答地斩钉截铁。
“北疆方面各种事业进行地如火如荼,但目前最缺乏人才,像你们这样的青年学子,正是北疆建设所急需地。我希望你发挥优势,串联一批有爱国志气地优秀同学,到北疆去,像人民大学等各类学堂都可以对你们开放。”秦时竹缓缓地说出了最重要的目标。“你去串联时,一定要根据自愿原则,而且不要给校方造成有组织,有预谋地印象。”
“行,没问题。现在中央政府对教育不重视,学生们都怨声载道,要不是因为已在这里读了,插班不方便。很多人早就想去人民大学了。”
“你可以告诉同学们,到了沈阳后,可以根据他们的知识水平进行插班,不过一定要参加考试。”,
“谢谢巡阅使的信任。”何芳吉下了车,感激地望了马车一眼,手里还拿着一张充作活动经费的百元人民币。
“复生,这种事情你怎么让这个刚刚认识的毛头小伙子去办?是不是太草率了一点?”沈蓉不解地问。
“夫人。你不懂。如果我大张旗鼓地张榜招人,岂非和教育部过不去?范源濂再不济。也是范旭东的哥哥,咱们不僧面佛面嘛。”
“万一这学生办事不力,闹得沸沸扬扬怎么办?”
“没事的。大家顶多以为这个学生只不过因为见了我一面而在私下大肆鼓噪,蛊惑人心……你说,刚才我们在马车上说的话会有谁传出去?”
“这倒是。”沈蓉愣了,“这就是你搞政治地手法?”
“是啊。还有事情让夫人帮忙呢。”
“我?”沈蓉吓了一跳,“你不会也要我去串联吧?”
“蓉儿真聪明。”秦时竹微微一笑,“北疆的高等教育虽然已把框架搭起来了,但基础并不扎实。尤其大学教师就更加缺乏了,京城高等学堂甚多,我此次前来,有心挖一批人才回去,但又不能亲自出面。我想让夫人出马帮这个忙,把那些心里有异动的先生们都请到北疆来,请到人民大学去。事情其实不难办,现在袁世凯政府对教育根本不重视,经费短缺,除了清华学堂,各大学堂都面临着财政困难,不少教师已很久没有领到薪水了,他们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京城物价又贵,日子过得很艰难,哪像我们北疆不仅教师薪水给的高,而且从来不拖欠。如果聘请他们去人民大学或北疆各类学校任教,我想他们一定是乐意地。”
“既然这么容易,为什么要我去办呢?”
“这问题问得好。这些先生们,大都是学有专长的,做人也比较有骨气。咱们要聘请他们,不能光靠金钱,也得礼贤下士一番,让他们感受到我们的诚意,我公事繁忙,而且确实不太方便,但如果夫人出马就不一样啦。一来我的重视他们肯定能感觉到,二来……嘿嘿”秦时竹诡秘地笑了。
“二来什么?”沈蓉赶紧追问,她总觉得秦时竹这笑声里不怀好意。
“二来,这些先生们大都钻研学术过于精深,对衣食住行等一般情况不是很了解,甚至对钱多钱少根本没有概念,但他们地夫人可是操持家务要过日子的。所以,蓉儿你可以在他们各自的夫人上下功夫,让她们去劝说,效果肯定更好。这叫走夫人路线……”
“真拿你没办法。前清时孝敬上官、逢迎拍马你也时常走夫人路线,还把我拖上,现在为了聘请先生,还得让我出去走什么夫人路线。”沈蓉用手轻轻一指秦时竹额头,“你脑子里怎么尽是这些歪门邪道的路子?”
“非常人办非常事嘛。我就是因为有这样的路子,才能做到北疆巡阅使。”秦时竹把沈蓉搂在怀里,“我要是没有这样的脑子,蓉儿你怎么得上我呢?”
正如秦时竹所说的,夫人路线走的很成功,随后几天(在秦时竹在京地这段日子里),沈蓉在白毓崑(人民党京津支部书记,熟悉当地情况)等人的陪同下,走访了一系列学有专长的教师,好说歹说,把他们请到了北疆,有个别含含糊糊的,也通过‘夫人路线’一一搞定。
事后,有人惊呼,几个月内,北京高等教育出现“北徙潮”,不少有名望、有学问的教师(如北京大学物理学教授何育杰等人)和学生统统都被北疆这块海绵给吸引到了沈阳……教育部虽然得知,也毫无办法,因为他们根本拿不出钱来留下这批教师,某些人甚至还在庆幸,可以省下那些拖欠的薪水了。
晚饭毕,秦时竹夫妇首先去拜见徐世昌。清王朝覆灭后,徐世昌自称为前朝遗臣,退隐青岛。临行之时,内务府大臣世续跪着请他不要南下,隆裕也哭着劝其勿行,袁世凯亦极力挽留,但徐世昌还是毅然离去。一来表示他尊重共和成果和逊位诏书,不愿意和清室有过多勾连,二来他毕竟半世隆恩受之于清廷,为气节起见,不可做民国之官,但又剪去了辫子,显示超然姿态。老狐狸的手法真的是妙不可言,与公与私、与新与旧都可以交待。
唐绍仪内阁风潮后,袁世凯曾提议由他担任内阁总理,但老狐狸不肯就任,只肯来帮老朋友地忙,给袁世凯出出主意。因此,五大元勋进京时,他也正好在北京未走。
国势 第094章 参见皇室
第094章 参见皇室
秦时竹对徐世昌还是十分谦恭,拉着沈蓉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嘴里说:“秦时竹夫妇见过老相国!”
“不敢当,不敢当。”徐世昌连忙站起来回礼,这可不是以前啦,现在秦时竹是堂堂北疆巡阅使,而他只不过是个遗臣而已。
“本来时竹应该早就去青岛拜会老相国的,无奈公事繁忙,一直脱不了身,此次来京能见到老相国,实在是大感荣幸啊……”秦时竹马屁功力不减当年。
“复生客气了,我一个老头子,不值得你这么重。”徐世昌拿起心爱的紫砂壶咪了一口,悠悠说道,“现在你也是北疆大员,国家柱石了,能来我,应该是我感到荣幸才对!”
“老相国说笑了。”秦时竹一挥手,左雨农拿上来一个精制的盒子,秦时竹毕恭毕敬地递给徐世昌,“此番来京,也没带什么东西,区区薄礼还请老相国笑纳。”
“哎呀,复生,你这是……”徐世昌嘴上客气,手却已打开了盒子,映入他眼帘的,是一把金光闪闪的手枪。
徐世昌起先吓了一跳,秦时竹脸上并无恶意,就又拿起来了:“嗯,果然是好枪。”
“此枪是沈阳兵工厂仿制国外的勃朗宁手枪,外面用纯金打造,更重要的是,在防滑握把处有一独特设计……”
“哦?”老狐狸来了兴趣,仔细了起来,“上面好像是个人像嘛!”
“老相国好眼力。”秦时竹笑着说,“请您再,这人像和老相国可像否?”
经秦时竹这么一提醒,徐世昌越越像,摸着下巴上的白胡须。称赞道:“倒是和老夫有些相像。”
这礼一收,两人的交情就开始打开了,本来徐世昌对秦时竹还有点意见,当时袁世凯让他给秦时竹带个口信后者愣是没买账,后来反正也共和了,这事一旦过去就不值得一提。更重要的是,徐世昌一直对秦时竹有好感,曾经不止一次地在袁世凯面前提起过。共和大计乃至后来北疆局面的失衡,完全是因为忽视了秦时竹……
秦时竹当然也不傻,既然要托徐世昌给他引荐,这中间的关节自然要打通,虽说徐世昌不会明着拒绝,但感情融洽一点总是好事。手枪是兵工厂开发出来的,当初就定位在礼品枪上,不仅徐世昌。袁世凯、孙中山、黄兴、段祺瑞等人人手一把,按照秦时竹地想法,只要在这批达官贵人中打开了销路,就不愁没有人来买,一来这东西比古董、字画来的新鲜。二来,毕竟还有一个防身功能,一个钱,一个命。对达官贵人来说都是珍贵的……
闲聊了一会后,徐世昌和秦时竹夫妇就进宫去了,同行的还有一个神秘人物。
现在进宫可不比以往,要简单方便多了,再说清室早就接到了通知,特意派人一旁等着了。黑夜中,一排车马到来,后面跟着秦时竹的警卫(出于安全考虑。袁世凯不仅同意秦时竹的警卫随时护卫,还给秦时竹下榻的地方安排了不少警卫。孙中山不怕死,秦时竹可是怕暗杀……)
对秦时竹的来访,清室内部地情感极为复杂:首先,革命后,清宫小朝廷对五大元勋的法是不同的,他们本来倚为长城的袁世凯给了重重一击,让不少人恨得咬牙切齿。对孙中山却有好感。这种逻辑上去奇怪。想通了却一点也不稀奇。当年清廷死命通缉孙中山,要置革命党人于死地。人家反抗,要革命毕竟是理所必然,而袁世凯、黎元洪和秦时竹等人都是清廷官员,特别是袁世凯,可谓是“世受国恩”,但就是这家伙,夺了清朝的天下,故而遗老遗少们有评论:“大清非亡于革命党,实是亡于袁世凯”,同理,秦时竹揭竿而起,夺了东北,也是对清朝覆灭的重重一击,自然而然地位于仇恨榜的高位;
其次,秦时竹在东北闹革命,推翻了满清政权不说,还把关外“祖宗隆兴之地”的皇庄、各亲贵大臣地田亩统统给没收了,把一帮子遗老遗少气得不轻,更绝的是,秦时竹把蒙古和满族赖以发家的八旗制度也废除了,来了釜底抽薪,让他们是捶胸顿足,更增加了仇恨的心态;
再次,秦时竹不像袁世凯那些对某些复辟人士优容,赫图阿拉案、甘肃赵惟熙等都是被秦时竹以妄图复辟的手段打掉地,这一年多来,被秦时竹镇压下去的旧时旗主、王公不计其数,有不少人死在秦时竹、葛洪义的手里,旧时东北的势力被硬生生地一点点连根拔起,这帮人是旧仇新恨,声称秦时竹若是胆敢前来皇宫地话,必定让他“血溅三尺”。
当然,载沣懦弱,隆裕又舍不得为此搭上优待条件,自然不会同意这么做,实际上提这些主意的都是文人,手无缚鸡之力,只是嘴上说说罢了,良弼、善耆这样的强硬派已经死了,禁卫军也被解散,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力量,而秦时竹又以强硬号称,既然敢来,肯定做好了一切准备,任何对他不利的举动都不太可能成功,到时候只怕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当然,清廷对秦时竹也不是一点好感也没有,起码秦时竹说话还是算数的。说过要没收,真的就没收了,说地要改革,也真的改革了,同理,说过要分田,也真的分了田。一般的旗民通过缴纳一笔注册费分得旗地后,都高兴地不得了,连呼“巡阅使万岁!”。下层人民才不管你们高层怎么想呢,他们有了活路才是最主要的。人在北京,旗籍在东北的人听到消息后也不禁心痒痒,兴冲冲地跑到关外,果然也分得了田地,回来这么一宣传,京城的八旗子弟就走了不少――人都是现实的。大清眼是没有指望了,但好歹还有一份田地可以指望,大家闹腾归闹腾,不满归不满,但谁也不会和自己地日子过不去。
最后,最最要紧地一点是,在秦时竹大力倡导地垦荒政策下,关内满人开始了回流。由于南方革命党势力比较强。排满情绪也相对严重,对满人地态度都不是太友好,隆裕和载沣,虽然已经逊了位,但在名义上毕竟还是满的首领,这种情况他们了也急,软弱的领导也不是没有优点,他们两个毕竟还在心里牵挂着自己的人民;听说秦时竹给妥善安置了。也都松了口气――他们可没那本事。因此,秦时竹没收资产的事情就有了一个很好的解释――就当是分给那些满人了吧。大清还在的时候没能给自己地子民一些财产,那就只有在它的废墟上给子民一些安慰了……至于剪辫子等等都是小事了,谁也管不着。更妙的是,分得田地后居然也有满人子弟愿意参加北疆国防军(八旗本来尚武精神就强一些)。而秦时竹还真敢收,让他们觉得这“五族共和”倒也不是虚名。
“徐大人,秦大人,你们二位来了?”世续站在门口迎接。“太后和王爷特意让我在此迎候。”
世续还是老规矩,一口一个“大人”,秦时竹一脸苦笑,也不知道该称呼他什么好,还是徐世昌反应快,说:“那咱们赶紧进去吧,别让太后和王爷久等……”
一行人进了宫,情况特殊。秦时竹的警卫也被允许进来了,包围了大殿,负责外围的保卫工作。
隆裕和载沣坐在正中央,徐世昌上前一步:“老臣拜见太后、王爷……”
“徐大人,免礼,免礼。”
该如何行礼呢?秦时竹稍微愣了一下,冷不防从旁边的偏门里窜出一个孩子,冲到秦时竹面前。厉声质问道:“你就是秦时竹?”
“正是在下。”秦时竹定睛一。乐了,这不是溥仪嘛?刚要说话。溥仪挥动着手里的小拳头就朝他打来,嘴里一个劲喊:“你还我天下来,还我天下来……”
秦时竹猝不及防,挨了溥仪好几下,虽说是孩子,但拳打脚踢的,还能感觉到疼。
“皇上,不得放肆……”座位上地隆裕发话了。
这个时候,旁边的太监赶紧把溥仪拉开,本来秦时竹的贴身警卫要上前,被沈蓉制止住了,她知道,溥仪的拳头对秦时竹没有危险,眼前这个人毕竟是退位的皇上,还是不要太突兀——夫人英明!
溥仪听到隆裕地训斥,手脚立即停了下来,转过头去,委屈地对隆裕说:“皇额娘,就是这家伙夺去大清天下的,朕要拿回来,拿回来……”说罢,用恶狠狠的眼光盯着秦时竹。
“皇上,不得无礼……”隆裕在秦时竹面前出了丑,只好再次训斥溥仪。
秦时竹面带笑容,走到溥仪面前,蹲下身子:“你是谁啊?”
“朕是爱新觉罗·溥仪,大清皇上。”溥仪气哼哼地说着,“你怎么还不跪下?”
载沣有点不下去了,刚要起来制止,被秦时竹用眼光阻止了。
“你刚才为什么要打我呢?”
“因为你夺了大清天下,也就是夺了朕的天下。”
“这是谁告诉你地?”
“太傅、张谦他们都这么说……”溥仪一愣,随即又理直气壮地说。
秦时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说我夺了你的天下,那我问你,这天下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有多大啊?长什么样呢?”
“这……”溥仪一愣,“天下就是很大很大的国土,很多很多的人……”
“你能把他拿在手里吗?”
“不能。天下很大,不能拿的。”
“你能把他藏在家里吗?”
“也不能。天下人很多,家里藏不下的。”
“那你凭什么认定天下是我夺去了?”秦时竹呵呵地笑着,“这东西我一不能拿着走,二不能藏在家里,我怎么占有他呢?”
“这……”溥仪愣了,“这是太傅告诉朕的,说朕的天下是给袁世凯和你这帮乱臣贼子夺去了。”
“那你什么时候有过天下啊?”
“朕是皇上,一生下来天下就是朕地。”
“天下既然不能拿着走,也不能藏在家里,你怎么占有他啊?你怎么说一生下来就是你的呢?”
“够了!皇上,你赶紧回去歇着,没有额娘的吩咐,不要出来……”溥仪嘟囔了一声,怏怏地走了。
“别走,别走,我还有东西送给你。”秦时竹这么一说,溥仪又停下了脚步。毕竟是小孩子,听说有东西送给自己,很好奇地想个究竟。
像变戏法似的,左雨农从马车上搬下了两样东西,一样是飞艇的模型,一样是一辆小自行车。秦时竹给溥仪细细地解说起来:“这是飞艇模型,就是那种能在空中飞的大家伙的样子,这是小自行车,专门生产出来给你骑的。”
“飞艇?”溥仪地小眼睛里闪烁着光芒,拿着手里地模型翻来覆去地了好几遍,“是不是就是你送给袁世凯的那种?能在天上飞来飞去,还可以载人地东西?”
“对,就是这东西,不过这个是模型,不能飞。”
溥仪又走到自行车的面前,问:“他们说这自行车两个轮子就能骑了,这车怎么有四个轮子?”
“旁边的小轮子是为了保持车的平衡用的,刚开始学的时候容易东倒西歪,等你熟练后,就可以把小轮子卸去,光用两个大轮子骑车啦。”
“这两样东西当真是送给朕的?”溥仪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是啊,这东西现在就归你了。”
“可师傅说你是个大坏蛋,你为什么要送朕东西?”
“你还小,将来懂事了就会明白的。”秦时竹叹了口气,“坏蛋和好人不是写在脸上,一就可以出来的……”
“不管怎么说,朕谢谢你啦。”溥仪第一次对师傅的话产生了怀疑,抱着飞艇模型,让太监帮忙推着小自行车,心满意足地走了,对小皇帝来说,不见摸不着的天下,哪有眼前的东西好玩呢?
国势 第095章 官修清史
第095章 官修清史
“秦大人,刚才皇上的举动让您见笑了,千万别往心里去。”世续在一旁目睹了全部过程,连忙解释。
“没事,没事。他还是个孩子嘛。”秦时竹整了整衣服,拱手道,“原奉天巡防营统领,现北疆巡阅使,领辽宁都督、北疆国防军总司令秦时竹参见太后、王爷……”
隆裕和载沣听到秦时竹的参见,怔了一下,沈蓉也在旁边欠了个身:“参见太后,王爷。”
隆裕眼睛里扑簌扑簌地掉了泪花,和秦时竹有仇是不假,但现在人家毕竟还恭恭敬敬地称呼自己是太后,来还有点念往昔的一点君臣之情……
其实,怎么参见,秦时竹也很伤脑筋,三跪九叩肯定是不行的,但还是要给皇室一个过得去的面子。后来转念一想,优待条例中规定民国政府对前清皇室待以外国君主之礼,这种称呼嘛,也无伤大雅。
“秦大人,秦夫人,请坐,请坐。”载沣被剥夺了摄政王的头衔后,还有醇亲王这个身份,要是以往,肯定是“本王,本王”的自称,不过现在也改口了,“难为你还念旧,我载沣感激不尽……”
“当日逊位下诏之时,虽是势在必然,但太后和王爷能做出决断,体面逊位,也有功于国家,有功于人民,秦某此来,算是感谢的……”
秦时竹的话又勾起了隆裕的伤心事,刚刚止住的眼泪忍不住又掉了出来,她虽是个女流之辈,但清王朝毕竟是在她手里终结的,心里始终是块大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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