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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

    四七这一日。

    弘治皇帝自大明门出宫,百官早早在大明门外跪迎。

    此后,率着浩浩荡荡的车马至西山。

    西山这里,似乎一切,都一下子变了颜色,人人都穿戴着素缟,人人都是悲痛之色。

    听说新津郡王依旧病重,思念着儿子成了疾,已到了病入膏盲的地步。

    如此……更令这西山上下之人,平添了愁容。

    哪怕只是在西山安顿的一个小农户,除了悲痛,也有对未来的恐惧。

    少爷没了,老爷若是也有什么闪失,方家也就真正的只留下了孤儿寡母了。

    公主殿下固然清贵,可毕竟只是女流之辈,这些日子,她东奔西走,听说虽是力挽狂澜,可也有许多消息传来,西山钱庄的坏账越来越多,股价虽是勉强的救了起来,却也只是维持着不跌而已,却因为救市,花费了无数的金银,许多人已经开始劝说大家伙儿早早的另谋出路,这西山钱庄一垮,整个西山……只怕也就全完了。

    只是……

    要走,岂有这般容易?习惯了在此,受方家人的庇护,他们早已将这里当做了自己的家,他们虽非是这里的主人,却视自己是西山的一份子,上至这里的老爷、少爷,还有书院的读书人,还有附近的商户,他们一个个耳熟能详,乃至后山的飞球营士兵,他们也看着亲切,这……是自己的家啊……

    西山上下,有数万户人,都是当初的流民,安顿于此,他们来自五湖四海,背井离乡来此,现在……他们哪儿也不肯去了。

    在这里,几乎家家都穿戴着孝衣孝帽。

    一个叫虎子的,前几日还和读书人发生了冲突,竟将人打的头破血流,被当场抓住了现行。

    像虎子这样的少年郎,正是最年轻气盛的时候,血气方刚,以至被五城兵马司‘请’了去,却是飞球营的沈傲亲自去将人从五城兵马司捞了回来。

    这样的事,有很多。

    尤其是一群少年人,简直已到了疯狂的地步,他们和自己的父辈相比,对西山有着更深刻的认同感,他们无论是出去在哪里闯荡,若是被人问起,他们总能骄傲的说自己是西山人,并且暗示对方,自己似乎总和齐国公有着某些不可描述的关系。

    齐国公的噩耗,是西山人无法接受的。

    因而,这家家户户都是披麻戴孝,每一个门户前,都自觉地挂起了招魂蟠。

    弘治皇帝至西山之后,在百官的拥簇之下,赶到了灵堂。

    他带着几个重臣进去,每一次迈入这里,弘治皇帝都有一种不可置信的感觉。

    他总是难以接受这残酷的现实,可这布置好的灵堂,却无时无刻的都在提醒他,此时的他,遭遇了人生的悲剧,白发人送黑发人。

    朱厚照和朱载墨早早就来了。

    朱载墨穿着孝衣,和欧阳志、唐寅一起在灵堂下守孝。

    方天赐年纪还小,由人抱着,只一味的哭。

    朱秀荣在这灵位之下,面色憔悴到了极点。

    弘治皇帝特意没有让萧敬宣报,便是不希望打破这灵堂中的气氛,也不愿这些本就形同枯槁,悲痛万分的子女们来迎接自己。

    弘治皇帝进来,与朱秀荣四目相对。

    弘治皇帝的心,便又如刀绞一般,他连忙将目光错开了,不愿见女儿那绝望的眸子,他什么也没有说,作为君父,自是不必行大礼,只需捏几炷香,表示对逝者的缅怀,就已是很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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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2.第1580章 儿臣死罪
    第1580章 儿臣死罪

    刘辉文面容平静,继续道:“陛下正在盛怒之中,有此举,是可以体谅的。可是长久而言呢,一旦新政走不通了,我大明,终究还是会回到原来的轨道。”

    这弟子却是不解的看着刘辉文。

    刘辉文和蔼的道:“你呀,终究还是只晓得死读书,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新学和新政那一套,你不去了解它,如何能够战胜它呢。眼下,不正是新学和新政回光返照的时候吗你看,现在百业萧条,无数的作坊,岌岌可危,不说其他的,就说这西山钱庄吧,你可知道西山钱庄积压了多少的坏账?这些坏账,可是要人命的啊,西山钱庄,一旦财源枯竭,很快,大明宝钞就将不保,而那些作坊,也将统统毁于一旦,到那时,因为新政而招揽来的这么多流民,将如何安置呢到最后……陛下不终究还是要依靠士绅们来治天下要取士绅人心,便非要依仗圣学不可,依仗圣学,就要开科举取士,此亘古不变之理,依老夫之见,很快,就要是时候了,现在看似是对圣学,对你我不利,可天翻地转,其实也不过是在旦夕之间。”

    弟子听到此处,心里这才踏实一些,道:“恩师教诲的是。”

    就在此时,刘辉文那平静的面上,却突然冷若寒霜,他眯着眼,道:“现在就看这西山钱庄能坚持到几时了,那些商贾,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因而想要试图救一救,呵……可能救一时,救得了一世吗月满则亏,水满则溢,此亘古不变之理啊,今日这些人的猖獗,恰恰是其败亡的时候了。”

    刘辉文说到此,又拼命咳嗽起来。

    他的身子骨,已是不成了,可此刻,面上却还是泛着红光,对他而言,他仿佛是力挽狂澜于即倒的英雄,人生之中,若能完成一件足以让自己可以含笑九泉的大事,又有何不可呢

    他看着灵堂里,唇边勾起了一丝淡不可闻的笑意,道:“齐国公死在火场之中的时候,胜负已分,这是天不绝圣学啊。”

    ………………

    一辆车马,已疾驰进了西山,只是再往前,却发现多了许多宫中的禁卫。

    方继藩不得不下车,看着这西山的模样,方继藩心里不禁激动得难以抑制,除了好像这里多了几分肃杀之气外,这里一切都好。

    此时有禁卫上前想要阻拦,可细细一看,见了方继藩,却如同见了鬼似的,竟是木然的站在原地。

    老半天,竟是说不出话来。

    方继藩懒得理他,继续前行,到了自家阔别已久的宅门前。

    却见这方宅外头,百官个个默默肃然伫立。

    方继藩吁了口气,虽然从前的时候,很讨厌这些人,可现在阔别已久,竟发现,连他们都变得可爱起来。

    就在此时,突然有人发出了惊叫。

    却是一人,目光落在方继藩的身上,见了方继藩,就如同见了鬼似的,恐惧之下,瑟瑟发抖,发出了叫喊。

    他这一喊,顿时吸引来了无数的目光。

    很快,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方继藩的方向看去。

    这一刻……方继藩又体会到了做猴子的感觉。

    于是,方继藩抠着鼻子,也不做声,穿梭过人群。

    一个年纪老迈的官员,眼里的瞳孔收缩着,他张口,想说点什么。

    大抵想说的……齐国公……他活啦……

    只是话还没开口,或许是受了惊吓,心跳的厉害,连忙用手捂住了心口,急促呼吸起来,下一刻,整个人像是直接栽倒在地。

    可此时,却没人顾得上他。

    所有人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方继藩。

    这方继藩……是阴魂不散

    阎王爷都不敢收他

    这到底是不是齐国公莫非是有相似的人伪造

    可是……瞧这顾盼自雄的神态,还有这旁若无人的样子……像……真像……

    那刘辉文歇息得够了,突然发现远处鸦雀无声,一时也是愣住,他不知发生了何事,于是让自己的弟子搀扶着自己上前。

    却见方继藩朝着灵堂方向,大喇喇的而去。

    这身影……竟很熟悉……

    随即,刘辉文身子一颤,紧接着,拼命的咳嗽。

    浑浊的老眼里,瞳孔收缩着。

    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这是……方继藩吗

    不对,方继藩应该已经死了。

    从南通州送来的密报里头,可是说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

    刘辉文以为这是自己的幻觉。

    他瞪大着眼睛,不禁道:“方……方继藩……”

    这刘辉文的声音,打破了灵堂外头的沉寂。

    方继藩心里苦笑,总算……似乎看到一个‘活着’还能开口说话的人了。

    他只看了刘文辉一眼,却发现刘文辉的身子在不断的颤抖。

    方继藩觉得自己是个和亲的人,于是道:“怎么,叫我做什么”

    这只是轻描淡写的回答。

    可这声音……刘辉文化成灰都认得。

    他猛地,觉得自己的心口疼的厉害。

    黄豆一般的大汗,自额上流淌下来。

    一旁的弟子,也像是被黄蜂蛰了一般,整个人竟是打了个机灵。

    方继藩……真的活着……

    这么说来,南通州那儿……

    刘辉文已不敢继续想象下去了。

    见他们也发起愣的样子,方继藩便没再理会他了,继续步入了灵堂。

    灵堂里,依旧还是悲痛的情绪弥漫着。

    弘治皇帝已由人搀扶着坐下,依旧还是一脸悲哀之色。

    朱秀荣揩拭着泪水。

    朱厚照似是出了神,脑



第一千五百三十七章:真凶找到了
    方继藩这个时候,哪里敢辩解。

    在别人情绪波动较大的时候顶嘴,这本是方继藩的风格,没打你就不错了,还不能顶嘴了

    可遇到了弘治皇帝,方继藩立即认怂,一句万死,让弘治皇帝本是准备爆发的情绪,一下子舒缓了下来。

    方继藩道:“父皇,儿臣此举也是万不得已而为之啊。儿臣所住的宅邸,突遇大火,事情过于蹊跷,这火势也显然是有人用火油引发的,儿臣这是自知自己遇刺了,当然,心里并不惶恐,倒是高兴极了,儿臣为皇上效命,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对这生死,早已看淡了。而既有宵小之徒要刺杀儿臣,这就说明,这等乱臣贼子,儿臣这些年不畏强暴,引起了这些人的痛恨,这难道不是一件庆幸的事吗”

    “只是……臣的弟子王伯安,实在是顾念儿臣的安危,拼命阻拦,告诫儿臣,这刺客纵火不成,定会有其他诡计,儿臣若是不麻痹他们,接下来会有第二次,甚至第三次的刺杀,那儿毕竟是南通州,并非是京师,为了安全上的考虑,因此建议儿臣秘密往宁波水寨。在宁波水寨,有儿臣的弟子戚景通,由他护着儿臣回京,最是稳妥。再者,此事必须极为机密,任何人都不得托付,于是儿臣无奈,只好连夜自南通州往宁波,再秘密登船,抵达天津卫,这不,一到了天津卫,便匆匆回京见驾了。”

    弘治皇帝听到此中曲折,心里也大为惊讶,可细细想来,却也觉得在当时的情况,这样是最为稳妥的,毕竟敌在暗,而方继藩在明。

    弘治皇帝猛地心头一喜,这几日的抑郁,已是一扫而空了,随即,又是激动起来,气呼呼的道:“乱臣贼子,不得好死。”

    方继藩随即又唏嘘道:“陛下,儿臣在外,风雨飘摇,今日不知明日之事,危亡只在旦夕之间,可是无时无刻不在想念陛下啊。”

    弘治皇帝心里感慨无比,看着这灵堂,再听方继藩死而后生之后的话,竟又不禁多愁善感得眼有泪意。只是转了念头,面色却又古怪起来。

    他抬起眼来,看向方继藩道:“怎么,你就不想想秀荣,不想想天赐”

    方继藩:“……”

    他能不能说,这个坑有点大。

    一旁,朱秀荣已是双肩颤抖,早已是泪如雨下,却又不得不拼命的克制着自己情绪,不使自己放声大哭,于是带着泪眼凝噎。

    她心里依旧难以置信,可看着再熟悉不过的夫君,她感觉自己犹如跌落到了深渊之后,又被人一把拉了上来,幸福在转眼之间,变得触手可及。

    方继藩目光温和的看了朱秀荣一眼,立即道:“陛下,儿臣多半时候也在念着公主殿下的。”

    朱厚照在旁,没心没肺的咧嘴大笑:“看来是没有念着本宫啦。”

    方继藩连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念念念,都念着呢,有一个算一个,臣……臣是白日念,夜里也念。”

    他能不能说,心好累啊……

    朱厚照这才挑眉。

    这灵堂里,似乎隐隐有好运来的曲调鸣奏,一下子气氛欢快起来。

    弘治皇帝揩拭了眼角的泪,显得精神了不少:“朕的乘龙快婿死而复生,真是令朕欣慰,朕本还以为,自己痛失了自己的左右臂膀,继藩,你这一路,定是辛苦吧,不必待在此了,这里晦气的很,来人,将这里撤下,快快撤下。”

    萧敬哪里敢怠慢,他心思复杂的很,说实话,听说方继藩遇刺的时候,他心里曾隐隐的难受了一小阵,毕竟……这么一个熟悉的大活人,平日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一下子没了,这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可现在此人又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见陛下还为他哭,为他笑,萧敬觉得心里,总是很不是滋味。

    只是现在弘治皇帝吩咐,他不及多想,立即指挥着人撤了灵堂。

    随即,弘治皇帝升座,命百官入堂觐见。

    而百官们再一次看到活蹦乱跳的方继藩,心里既是震惊,又惶恐的不得了。

    方继藩背着手,站在太子的下侧,面带关爱百官的神色。

    刘健人等忙道:“齐国公失而复得,此陛下之幸啊。臣等恭喜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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