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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这显然是客套话。

    其实王广恨不得在自己的额头上,刻在老子在庐州教化办的最好的字样。

    弘治皇帝听罢,不禁微笑,目光轻轻一敛,便端起身旁的茶盏,呷了口茶:“朕对庐州府多有耳闻,听说论起教化,你这庐州府最好,却不知,这庐州府教化方面,可有什么称耀之处。”

    王广精神一震,他知道自己客气的差不多了,现在是该亮明自己的真实实力了。

    王广道:“前年,南直隶乡试,高中举人者,百三十人,庐州府在南直隶之中,本是声名不显,往年不过中六七人而已,可在前年,中了二十四人。”

    说到这里,王广面泛红光。

    二十四人啊,这可不是小数目:“且本府秀才陈进文,高居榜首,名列第一,为南直隶解元。到了去岁,本府举人入京赶考,金榜题名者,竟有九人之多,为历年之最。不只如此,在庐州,还有一段佳话,庐州有一户,姓刘,刘氏诗书传家,乃本地的典范,洪武高皇帝在时,就有人高中进士,家学渊源,可见一斑,传至今日,已是开枝散叶,其宗族有百六十口,其中中秀才者,二十一人,中举人者,五人。去岁科举,竟有三个族兄弟同时登科,这岂不正是一门三进士吗”

    王广说到此处,面带红光,高兴的手舞足蹈。

    他继续道:“还有一户,父子二人,皆为举人,此番进京,儿子虽未中,可父亲却登科,其子年纪还小,将来,定也是前程远大,这父子双进士,想来是必定的了。”

    “臣到任之后,重修了府学,整肃了学风,除此之外,但凡是秀才、举人,但凡是要考的,臣一一都过问,嘘寒问暖,便是要让他们无后顾之忧,这数年来,功夫没有白费。是以他们登科之后,大多都修书而来,表示感谢。其实这科举之事,最紧要的还是靠自己,臣所能做的,毕竟有限,能给予他们一些资助,或是搜罗一些八股文章,抄录下来,给他们寄送去,若对他们登科哪怕是有一丁点的帮助,臣也尽心去做。”

    说实话……

    王广的政绩是没有水分的。

    一个府,能出这么多的进士和举人,确实是让人惊讶的事。

    也足见王广花费了许多的心思。

    倘若是十年之前,弘治皇帝定会对这王广赞许有加。

    可现在……却是觉得怪怪的。

    王广看着弘治皇帝面无表情,心里想,果然是帝心难测啊。

    他毕竟是第一次面圣,而且接受陛下的奏对,因而心里还是紧张。

    既在想,开头的时候是不是太谦虚了。

    此后又想,后头的话,是不是有吹嘘的过份,反而显得自己锋芒太盛。

    如此反复的想着,心里忐忑。

    猛地,他想起来了什么:“陛下可否移圣驾至后衙廨舍。”

    弘治皇帝抬眸凝视了王广一眼,眉宇轻




第一千五百二十一章:希望
    弘治皇帝见王广不言,叹了口气。

    随即,却道“好了,卿家还是有功的。”

    他终究是不忍心去追究。

    追究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王广已经在他的见识之内做到了最好。

    这已是一个政绩卓著的父母官,有什么好苛责的

    要怪,谁也怪不上。

    这八股取士,本就是大明的国策,乃是太祖高皇帝所定,现在总不能去责怪地方父母官将这八股取士看的过于重要吧。

    只是……

    弘治皇帝翻阅着这一篇篇的范文。

    这些之乎者也,花团锦簇,且是对仗工整无比的巧妙文章,弘治皇帝心里却想……这些东西,现在对于国家,又有什么益处

    天下已经变了啊。

    官府所承担的职责,已经越来越重,这一点,从新政的府县就可看出来。

    里头所牵涉到的问题,可谓是千头万绪,单凭一句死读书,只会做八股的人,可以治理吗

    如此一想,弘治皇帝打起了精神。

    这一次,他看向了方继藩“方卿家……”

    “儿臣在。”

    方继藩一直默不作声,其实他也懒得做声,因为……他饿了。

    依着陛下较真的性子,他无法预料,什么时候才能陪着陛下进膳,这个时候最聪明的办法,就是少说话,少耗气力,多保留一些体力,以备不时之需。

    方继藩的预测是对的。

    陛下现在根本没心思进膳。

    弘治皇帝道“朕听说,南通也在办新政”

    通州有南通州和北通州之别,北通州连接了运河的北段,靠近京师,而南通州连接了大运河的南端,靠近南京。

    这大运河,乃是大明最重要的大动脉,两个通州将这运河连接起来,都是转运通衢的重地。

    正因为如此,南通州乃是要害之地,商贾云集,无数的货物,在此集散,数不清江南税赋,也自这里启程,送往京师,新政开始深入之后,这南通州,自也成了最瞩目的地方,一些新政的策略,开始在南通州进行试点,所委派的南通州知州,名叫曾建文,此人的出身和别处不同,他不是通过八股取士的官员,而是欧阳志在保定府提拔的一个文吏,一步步升迁上来的。

    此人在庙堂上,几乎形同于是小透明一般的存在,庙堂上的诸官,无人提及他,被当做空气一样的存在。

    现在弘治皇帝突然说起了南通州,方继藩道“陛下,正是,南通早在三年前,便已开始实施新政了。”

    弘治皇帝颔首点头,道“不妨去看看也好。”

    似乎任何一个实施新政的地方,弘治皇帝都会产生兴趣。

    这也可以理解。

    毕竟,这南通州乃是江南第一个试点,关系重大,若是南通州都办不好,那么再向整个江南推广,就显得底气不足了。

    又要去南通

    方继藩竟是无语,却不敢怠慢,老实的道“是。”

    弘治皇帝回头看了王广一眼“卿家也随朕去,此处暂由府中通知理事。”

    王广听了,不知陛下到底什么心思“陛下莫非也是想看看南通州的教化……这南通州,去岁可是一个进士也没有高中……这教化在南直隶诸州府之中,是垫底的。”

    弘治皇帝则是微微一笑“去看看便知。”

    只要出了宫,弘治皇帝总是有无穷的精力一般,一丁点都不怕折腾。

    “陛下……”王广想了想道“臣斗胆……臣想要知道,陛下在诸府私访,到底想寻的是什么可否明示”

    弘治皇帝斩钉截铁道“希望……”

    希望……

    王广懵了。

    ……

    弘治皇帝没有选择在知府衙门里用膳,而是披星戴月的赶往通州。

    因而,就在这里发现了皇帝的踪迹,自凤阳赶来的大量禁卫赶来时,大家又傻了眼,陛下……又走了。

    这倒要多亏了这车马,因为车马舒适,所以长途跋涉,对于弘治皇帝而言,并没有废多少的功夫,只坐在沙发里,或是进用一些糕点,或是修葺。

    方继藩不能老是和陛下同车,只有陛下传唤时才能去。

    因为车马不够,他只好和王广一同在车里。

    王广稀里糊涂的跟着圣驾启程,不过……在临行前,府中的通判将他叫到了一边,低声道“陛下今日这圣驾,来的甚是古怪,突然跑来询问了教化的事,这是不是和京里的流言有关”

    “流言”王广诧异的看着通判“京里有什么流言?”

    “据闻,陛下受了齐国公的怂恿,要废科举。”

    嗡嗡嗡……

    王广的脑子,顿时嗡嗡作响,他两腿发软,竟是要瘫下去,他睁大眼睛道“消……消息可靠吗会不会只是虚言”

    通判便道“这世上,怎么会有空穴来风的事,京里传的有鼻子有言,现在陛下又突然祭祖,接着就来了咱们庐州府,府君,下官以为,这**不离十了。”

    王广心里一惊,觉得天塌下来了。

    废除科举,本就已是极可怕的事了。

    若是再加上陛下在废除科举之前,还跑来庐州,这难免让人产生许多无端的猜测,说不准自己就成了大罪人了啊。

    此时,他满心的失魂落魄,虽与方继藩同车,方继藩自是坐在居中的沙发上,王广敬陪末座,可他却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方继藩自是懒得理他。

    王广见礼不是,不见礼又不是。

    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呆了一日,到了次日,王广忍不住了“下官在京里听说了许多流言,听说……朝廷有意废科举不知齐国



第一千五百二十二章:水到渠成
    “齐国公……”弘治皇帝失笑,眼中透着几分兴致,道:“齐国公怎么了”

    这老妇待客殷勤,立即笑起来:“这齐国公便是西山书院的大宗师,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带出来的学生,都是千里挑一,都是真正有本事的相公,因此咱们这南通州上下,若是谁家能有幸被荐入西山书院,便是祖上积了德,便是拿进士来换,也不换的呢。”

    进士都不换……

    这话……听着有些夸张啊。

    方继藩摸了摸鼻子,有这么夸张吗怎么听着,是想要害我

    一旁的王广,听得顿时不是滋味。

    进士是什么,那可是文曲星,金榜题名,你们这些野妇,岂懂

    偏偏他不敢做声,有话也不敢说出来。

    可王守仁在旁,心里却是不同的想法。

    西山书院的读书人,确实不比金榜题名的进士差,这进士出来,要嘛先成为庶吉士,要嘛先成为观政士,先熬几年,好不容易有了差遣,也多是小官,薪俸低得吓人,虽是成为了官老爷,可实际上呢,不过是位居末流而已。

    反观这西山书院的读书人,一旦放出去,同样受人尊敬,如是有论文,或是其他的成果,得了一个学位,那便更加的吃香了,薪俸高,出门在外也没人敢欺你,遇到了一般的官员,得罪了也就得罪了,你能奈何,他的身后是数不清的同窗,自己的学长,有的是院士,有的也已入朝为官,若是再不济,你还敢惹方继藩吗

    弘治皇帝微笑,他也见过不少西山书院的读书人,也不禁点头:“是啊,这西山书院所培养出来的读书人,既懂经营,又晓天文地理,而今无论是朝廷,还是寻常的市井,最缺的恰恰是他们。”

    老妇谈兴更浓了,满面红光的继续道:“对对对,这西山书院的人最是了不得。就说咱们这隔壁有一户,姓陈,他的儿子去岁就被荐入西山书院了,当时可热闹了,吓,满大街的人都去祝贺,跟中了状元似的,听说现在在学医。”

    说着,这妇人似想到什么,表情一变,又幽怨起来:“说起来,老身的儿子不争气,成日就知道贪玩,虽在学堂,却是顽皮的厉害。”

    弘治皇帝倒是从妇人的话里听出了一个重点,不禁诧异道:“怎么,隔壁也有人入学”

    一家两家人入学,倒也罢了,这毕竟带有偶然性。

    可若是大片大片的人入学,性质却就不同了。

    老妇倒是觉得见怪不怪,道:“这不入学,孩子有什么用都是爹娘的心头肉,难道教他们大了做苦力不成莫说是这一片的街坊,便是整个南通州,哪一个不晓得孩子该入学读书,方有出息,如若不然,是要让人背后取笑的,人活着,就争这口气了。就像咱那孩子一般,要入学,花费是不小的,可咬着牙,还不是要送进去,不然,真没脸做人了,何况这不是为了孩子”

    弘治皇帝震惊了。

    就连那庐州知府王广,也听得震惊起来。

    他本还以为这南通州,一个进士都没有,和自己那庐州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哪里曾想到……这地方……它藏龙卧虎啊。

    他乃知府,是地方官,自然晓得,无论贫贱穷富,都送孩子入学,是不可想象的事。

    难道这南通州的人,都吃错了药吗

    弘治皇帝一时竟是无言,老半天竟是说不出话来,他面上满是惊骇,而后喃喃自语道:“同样都是父母,难道南通州的父母亲们有父母之爱,而庐州府的父母亲们,却没有父母之爱吗”

    不……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这两地,同在南直隶,虽是相隔了数个州县,可人心的变化,绝不会这样的大。

    可是……为何却是两地迥异,天差地别呢

    可弘治皇帝想不明白。

    此时,他已顾不得老妇了,视线一转,而是对萧敬命令似的道:“去,一条条街坊的问,立即回报,朕在此等。”

    这个时候,萧敬已是饿得前胸贴了后背了,又听陛下让自己一个个去问,心里大声叫苦,可是,他岂敢怠慢,只能乖乖说了一声是,飞也似的去了。

    这老妇后知后觉的终于觉得蹊跷了,禁不住道:“您……您……不是……学馆的吧。”

    弘治皇帝看了她一眼,脸上表情又温和起来,带着浅笑道:“你不必害怕,老人家,继藩,取几两银子给她。”

    方继藩心里有点憋屈,怎么听着陛下好像故意支开了




第一千五百二十三章:神论
    原来……这就是希望……

    弘治皇帝大抵的明白了。

    他微微眯了眯眼,很是认真的凝视着王守仁,眸光之中透着满满的欣赏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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