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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为田舍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贼眉鼠眼
帅帐内众将正坐在一起闲聊,顾青闻报后不由苦笑道:“果然不出所料,太子殿下派人来了。”
常忠一脸忧虑道:“太子殿下难道真敢夺安西军兵权?”
顾青悠悠道:“太子新任天下兵马大元帅,奈何手中仅只朔方节府一点兵马,手中无兵权,所谓大元帅不过是个空衔,他实在太想做出一点事情在臣民面前表现一下了,安西军的兵权自然觊觎已久。”
李嗣业冷笑道:“安西军的兵权那么容易拿走么?不妨让他来试试,看老子不捏爆他的卵黄来。”
顾青指了指他:“有这个爱好我不反对,捏完记得洗手。对了,今日来的人里面,有一个没卵黄,让你失望了。”
众将大笑。
顾青起身,整了整衣裳,道:“既然来了,便当以礼相待,走吧,随我出去迎接两位使臣。”
众将跟着顾青走出帅帐,来到辕门外。
辕门外只有两匹马,还有十几个随从,皆是商人伙计打扮,为了顺利通过关中敌占区,二人必须要乔装而行。
为首一人年约四五十,身材瘦削,颔下一缕青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
另一人则面白无须,脸上堆满了和气的笑容,看起来像一个和气生财的大地主,非常的敦厚。
顾青与众将上前,为首那人笑呵呵地道:“顾公爷,长安一别,不觉经年,得无恙乎?”
顾青笑道:“杜司直有礼了,对了,还是司直吗?应该升官了吧?”
杜鸿渐苦笑道:“蒙太子殿下错爱,下官已晋为兵部侍郎,度支副使。”
顾青恍然,急忙道:“恭喜杜侍郎,身兼双职,一个管兵,一个管钱,看来太子殿下对杜侍郎颇为器重啊。”
杜鸿渐连道不敢,又指着身旁的人介绍道:“这位是李辅国,元帅府行军司马,太子身边最宠信的人。”
没等顾青说话,李辅国已然上前行礼,一脸谄笑道:“奴婢李辅国,拜见顾公爷,公爷麾下安西军数战数捷,名震天下,太子殿下在灵州可夸过无数遍,谓顾公爷和安西军是国之砥柱,大唐有幸,得顾公爷这般英雄豪杰,方保社稷平安。”
顾青似笑非笑道:“原来是李司马,久仰了。”
李辅国一愣,他只是个小小的宦官,最近从天子行营回到灵州才升了行军司马,一个默默无名的小人物,顾公爷为何要说“久仰”?
他没想到顾青说的其实是实话,对于这位李辅国,光听名字确实久仰了,久仰了大概一千多年。
“公爷果然如传闻般温润如玉,当世之奇才,文能题诗传千古,武能上马定乾坤,奴婢对公爷才是神仰已久,今日得见,定是奴婢前世在佛前修了百年才得到的福报。”
李辅国的笑容让人觉得自己泡在热水里,非常的舒服。
“奴婢本名叫李常松,当初是内侍省的一名小管事,长安失守后,奴婢随圣驾入蜀,中途得太子令谕方才赶到灵州,赶到灵州后,蒙太子殿下恩典,将奴婢赐名为‘李辅国’……”
顾青忽然眯起了眼睛,随圣驾入蜀,中途又赶回灵州?
难不成……禁军哗变之事与他有关?





朝为田舍郎 第五百二十七章 盛情款待
李辅国终于还是闪亮登场了。
大唐中晚期国运渐渐衰落,说到底跟这个李辅国关系不小。
是他开启了大唐宦官专权的先河,而致晚唐太监当政,那时的皇帝已被架空,太监张狂到可以决定皇帝的人选,这个皇帝令他不满意了,杀掉再换一个皇帝上来。
如今的李辅国还只是个行军司马,但看得出其人能力不小。
从时间点来看,禁军哗变事件里,李辅国的影子在其中若隐若现,此事太子是主谋,但李辅国一定是忠实的执行者,而且完成得很不错。若非顾青忽然杀出,从哗变的禁军中救出了杨玉环,李辅国干的这件事可以说很完美了。
从这个角度分析,李辅国对顾青其实是有敌意的。因为顾青救了杨玉环,让他的任务有了缺陷,等于影响了他的前程利益。
顾青脑子里飞快转动,暗暗对李辅国提高了警惕。
当面笑得再亲热,彩虹屁拍得再响亮,敌对的立场是早已注定了的。
将杜鸿渐和李辅国迎进大营,杜鸿渐和李辅国隐隐落后顾青一肩距离,还是颇识分寸的,杜鸿渐一边走一边环视大营的情况,见营帐呈梅花状分布得井井有条,将士们则在校场上操练,一招一式发出震天的吼声,杜鸿渐露出赞赏之色,连连赞叹安西军名不虚传,果真是一支精锐之师。
李辅国却笑而不语,眼睛根本不乱看,他只盯着顾青的表情。
顾青目不斜视,对二人的神情却暗暗记在心里。
进了中军帅帐,顾青请二人入内。
杜鸿渐坐下便笑道:“久闻安西军威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顾公爷治军有方,下官见识了。”
顾青笑道:“虚名而已,安西军奉旨平叛,略有小胜,仍不可自满自骄……”
顿了顿,顾青又道:“杜侍郎奉太子之命而来,算是代表朝廷了,既然代表朝廷,能否帮我解决一个小难题?”
杜鸿渐一愣,这么直接的吗?刚见面就直奔主题了?官场惯有的寒暄废话流程不再走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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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鸿渐急忙拱手道:“公爷有话尽管吩咐,下官若能解决,一定责无旁贷。”
顾青悠悠地道:“安西军如今兵马甚众,入关时五万兵马,后来又收拢了河西军,以及剑南道蜀军,如今总共约八万之数,兵马多了,但钱粮用度却已不堪重负,不瞒二位说,将士们快揭不开锅了,平日操练后都让他们自己上山挖野菜吃,现状着实凄凉,令人心酸……”
杜鸿渐捋须不语,脸色有些为难。
顾青充满希冀地看着他,道:“太子殿下如今是天下兵马大元帅,杜侍郎此来是否能解决一下军费问题?安西军为朝廷平叛,朝廷终归要表示一下吧?不求封官赐地,给钱给粮让将士们吃口饱饭,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杜鸿渐挤出一丝笑脸道:“不,不过分……”
顾青欣喜地起身,朝他长揖一礼,感动地道:“多谢杜侍郎体恤军心,我代安西军将士谢杜侍郎慷慨之恩。”
杜鸿渐吓得全身一抖,急忙托住顾青的胳膊,用尽力气不让他行礼。此刻的他像被人硬塞了满嘴的花椒,又麻又涩。
他和李辅国来安西军干嘛?
是奉了太子之命让安西军北上灵州与朔方军会师,从此统一归太子指挥。
如果北上有困难,那么杜鸿渐和李辅国便留在安西军中,督促安西军听从太子指挥,实现对叛军的南北夹击战略。
结果刚一见面,顾青却先发制人,开口就伸手要钱,这就过分了。
众所周知,长安失守后,李隆基匆忙逃离时根本没带多少钱财出来,长安拱手让人后,大唐南方州县的财政赋税基本已经脱离了朝廷的掌控,连皇帝他人都找不到,赋税交给谁去?
大唐天子都没钱,太子难道会富裕吗?
所以顾青当面伸手要钱,杜鸿渐实在有苦难言。
兵马大元帅自然是有节制之权的,但他只有权力,却没有钱啊。世道很现实,不拿出点真金白银的好处,所谓的节制之权难免大打折扣。
没吃你家大米,没吃你家五花肉,没吃你家泡椒凤爪,凭什么听你的?
杜鸿渐额头冷汗下来了,他突然发现这位顾公爷真的不简单,一见面就掌控了话语主动权,搞得他很被动,接下来的太子谕令他都不知如何开口了。
“呃,顾公爷,是这样的,太子殿下如今在朔方灵州,手中兵马两三万,虽说刚被陛下封为天下兵马大元帅,但陛下除了大元帅一职外,却无力拨付钱粮以供各军维持,故而太子殿下他……”杜鸿渐艰难地措辞道。
顾青眨了眨眼,一脸不解:“杜侍郎的意思是,太子殿下没钱?”
尽管不大愿意承认,但杜鸿渐还是不得不道:“是,大唐北方被叛军所占,南方赋税根本交不上来,去年的秋赋直到今日仍未收取,天子仍在巡幸途中,各地州县官员无法与朝廷来往,故而……”
顾青神情顿时变得十分失望,叹了口气道:“如此说来,战马兵器箭矢等等军械更没有了?”
杜鸿渐心里堵得慌,只好点头道:“是的,公爷见谅,非常时节,一切只能靠公爷自筹了,若待来日收复关中,陛下还政于都,朝廷对安西军必有补偿。”
顾青黯然道:“安西军生存已经很艰难了,军中存粮仅够维持半月,半月以后若无粮草接济,恐怕军中将士会哗变,杜侍郎想必听说过,安西军曾经哗变过一次,哗变这种事,我们有传统也有实力的……”
杜鸿渐脸黑如炭:“…………”
这特么说的是人话吗?你这副炫耀的语气是肿么肥事?哗变难道是什么光荣的传统?
李辅国坐在一旁一直没说话,仿佛只是个陪客,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用一种事不关己的态度看热闹。
顾青却不敢忽视他,一直分心观察他的表情。
咬人的狗不叫,二人来安西军大营本就没安好心,说白了他们是来夺兵权的,能被李亨挑中派来安西军,说明二人的能力不凡,不说话不代表不出阴招。
顾青与二人没聊多久,谈话便陷入了僵局,这个僵局不容易打破,因为关系到钱粮,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钱粮的问题不解决,杜鸿渐说话都没底气,兵马大元帅所谓的节制天下兵马,说法归说法,不给好处谁服你?万一被逼急了,不怕顾青索性也叛乱了?
见二人沉默不语,顾青笑道:“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二位远道而来,军中简陋,略备薄酒与二位接风,招待不周万莫见怪。”
二人连道不敢。
顾青补充道:“说是‘薄酒’,其实根本没酒,军中有禁令,严禁饮酒,二位海涵。”
杜鸿渐连道无妨,于是顾青下令上饭菜。
饭菜端上来,杜鸿渐和李辅国二人脸色有些僵硬。
面前的饭菜自然有饭也有菜,但菜色却实在难以下咽,一碗黑漆漆的菜里,其中大部分是野菜,还有少许的几乎可以数得清的几丝肉条,米饭也只有一小碗,大约只够成年男子五分饱。
顾青却不客气,端碗就吃,刨了几口饭菜后朝二人歉意地笑了笑,道:“饭菜粗鄙,实在抱歉。主帅与将士同甘共苦,将士们吃什么,主帅也吃什么,我治军多年,实在不能为了两位贵客而破例,见谅,呵呵,见谅。”
见二人一脸僵硬的笑容,顾青仿佛为了挽尊,于是补充道:“但咱们的饭菜里还是颇具亮点的,比如这几根肉条,便是独属于主帅和贵客的特殊待遇了,主帅也是人,难免有些私心,偶尔瞒着将士吃点肉,也不算过分,对吧?”
杜鸿渐努力挤出一丝微笑,碗里这几根比头发丝还细的肉条,你管它叫“特殊待遇”?
顾青浑然不知二人此刻尴尬复杂的心情,大方地示意道:“二位莫嫌饭食简陋,敞开肚皮大快朵颐吧。”
杜鸿渐嘴角一抽,“大快朵颐”……呵呵,真会用词。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至少顾青是这么认为的,两位贵客全程微笑脸,不是尽欢是什么?
给二人安排了营帐休憩,吩咐韩介将二人带去营帐,顾青坐在帅帐内,打了个有苦难言的饱嗝儿。
为了演戏,顾青也是拼了,今日这顿饭菜简直连喂猪都不配。
帅帐门帘掀开,段无忌走进来,失笑道:“公爷可真是阴损到家了,尤其是这顿饭菜,学生刚在帅帐外见到他们,他们正弯腰吐个不停呢。”
顾青冷笑:“他们来夺我兵权,我难道好酒好肉招待他们?喂他们吃野菜已经算很客气了。”
段无忌道:“太子已盯上了安西军,兵权他势在必得,公爷如何处置?”
顾青无所谓地道:“他要就给他啊,没关系的,如果太子殿下有能力供养安西军,同时还能指挥安西军打胜仗,我可以放手将兵权交给他。”




朝为田舍郎 第五百二十八章 明珠错投
太平时节,朝廷对军队的掌控是非常严厉的,若境内无战事,顾青或许真无法掌控安西军,安禄山造反之前,李隆基一纸圣旨,顾青就不得不立马放弃兵权,乖乖地回到长安。
然而战乱之时,一切又不一样了。
各地战火连天,中央朝廷与地方军队处于一种失联的状态,这个时候,中央朝廷想要地方军队的兵权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全凭地方军队主帅对朝廷的忠诚程度。
顾青是典型的现实主义者,他不可能去做愚忠的事。你对我好,我便加倍对你好,你若对我有猜疑,有防备,甚至暗中背后捅刀子,那么,对不起,我便是拥兵自重的大军阀,天子有难,救不救看我的心情。
比如上次禁军哗变,顾青率陌刀营赶到,千军万马中陌刀营岿然不动,以顾青的能力,三千兵马足够控制局势,将禁军哗变弹压下去,将李隆基从泥沼里救出来,可顾青偏偏不救,接了杨玉环便率军离开,扔下一堆烂摊子给李隆基和陈玄礼。
人予我一尺,我予人一丈,无论是恩是怨,都当加倍奉还。
这就是顾青的性格为人。
“公爷,杜鸿渐和李辅国可不会因为吃了几顿野菜就放弃夺取兵权,他们若出示元帅谕令,公爷难道真将兵权拱手让人?”段无忌忧虑地道。
顾青淡淡地道:“当年裴周南也夺了我的兵权,夺权以后他是怎么做的?最后逼得安西军哗变,死了两千人,接管一支军队那么容易么?呵,我用了几年时间,与将士们一同操练,拼命赚钱给将士们赏钱赏肉,恩威并施,有钱有肉,才令安西军将士归心,杜鸿渐和李辅国有这个本事?”
段无忌想了想,道:“公爷,不如想想法子将这两人赶走,有这么两个人待在安西军大营里,他们若赖着不走,终究是个隐患。”
顾青嗯了一声,道:“确实要想个法子赶走,不过不能明着赶,否则便是与太子撕破脸了,如今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
段无忌轻声道:“不如主动出击,寻找战机,请二人战场观摩,安排神射手暗中放冷箭,趁乱结果了他们,然后对太子解释说是战场刀剑无眼……”
顾青失笑,这阴损招数听起来挺熟,前世抗日神剧里经常有日军高级将领战场观摩团,然后一不小心被八路一锅端了,很多神剧里都有,也不知日军哪来的那么多高级将领,都不够神剧祸祸的。
听起来可行,但仔细想想,未免太露痕迹,落了下乘。
于是顾青摇摇头,轻声道:“赶走二人的事先放下,你跟韩介说,找几个亲卫盯着他们,二人在大营中有何举动都记下来告诉我。”
段无忌领命。
深夜,将士们都已睡下,李辅国的营帐里还亮着蜡烛。
李辅国本是内侍省的一名管事,后来被指派入东宫侍候太子李亨。安禄山谋反以前,长安各大宫殿的宦官宫女加起来有四万余人,寻常宦官若想有出头之日简直难比登天。
但李辅国不一样,他天生善于钻营,懂得看人脸色,见风使舵,办事从来得力,一个人无论生理是否残缺,只要与生俱来这些本事,任何环境里都能出头的。
奉李亨之命暗中指使了禁军哗变,李辅国功成身退回到灵州,立马时来运转,得到了李亨的重用,被任为元帅府行军司马,这可不是内侍宦官之职,而是实实在在的朝廷官职,显然李亨对他的重视已不再拘泥于他的宦官之身了。
升官之后,李亨又交给他一个重要的任务。
南下赴襄州,传令安西军北上,若安西军无法北上,便顺势传以元帅的名义,掌控安西军兵权。
这个任务很艰巨,今日李辅国第一眼见到顾青后,便觉得任务更艰巨了。
从闲聊到吃饭,亲眼见到顾青化被动为主动,李辅国对顾青更多了几分忌惮。
很显然,这位年轻的安西军主帅不是简单角色,绝不会任人拿捏的。夺取安西军兵权一事恐怕没那么容易。
夜色深沉,四周静寂无声。
李辅国坐在营帐内独自思索许久,觉得有些乏了,于是打了个呵欠打算吹灯睡觉。
门帘外忽然传来一道小心翼翼的轻唤声。
“李司马可睡下了?下官监军边令诚求见。”
李辅国一愣,想了半天才想起边令诚这个人。
自从安禄山造反后,各大军镇奉旨平叛,刚开始时,各军镇的监军尚时常将军中大小事宜向朝廷禀奏,然而安禄山占领长安后,大唐的权力中枢失去了对地方和军队的掌控,各大军镇的监军们也很少向朝廷禀奏事宜了。
李隆基自己忙着逃命,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平日最敏感最在意的兵权,如今也毫不犹豫地以扔黑锅的方式扔给了太子,监军们自然没有用武之地。
若论各大军镇的监军的存在感,边令诚无疑是最薄弱的。
顾青对安西军的绝对掌控,将士上下一心同仇敌忾的氛围,尤其是顾青对他的不待见,导致全军将士都对他不待见,边令诚已然被排挤到边缘,如今顾青但凡召集将领议事,他都无法参与了,几乎变成了安西军里的透明人。
边令诚就这样不尴不尬地留在大营里,顾青气势太强大,脾气外柔内刚,边令诚不敢轻捋其锋,只能老老实实地等待机会。
安西军如今的氛围已然有些不妙的变化,整个大营里几乎只知顾青,而不知天子,这种情况可是非常危险的,边令诚是天家家奴,自然不会坐视。
在他心里,君是君,臣是臣,君要臣死,臣必须得死,不死就是不忠。
日思夜盼,边令诚终于盼来了杜鸿渐和李辅国。
好了,告状的时候到了,顾青和安西军排挤我,就别怪我边令诚不客气了。
于是边令诚趁夜摸黑来到李辅国的营帐外。
李辅国听说过边令诚的名字,也知道他是监军,大家都是缺少零件的人,自然见面会有很多的共同话题。
掀开门帘请边令诚入内,二人寒暄了几句后,李辅国盯着他,等着他进入主题。
边令诚轻声道:“李司马,不知二位今日来安西军,是否为了安西军的兵权?”
李辅国不动声色地道:“兵权当然是顾公爷的,我等岂敢觊觎,主要是为了传太子谕令,请安西军北上,与朔方军会师。”
边令诚叹道:“你我同为天家内侍,李司马何必还瞒我?天下大乱,叛乱未平,太子殿下是兵马大元帅,安西军又是大唐仅有的一支常胜之军,太子殿下岂能不在意兵权?”
李辅国年约四十多岁,性格比边令诚沉稳许多,淡淡地道:“边监军到底想说什么?”
边令诚垂头道:“下官欲向李司马禀报一件事……”
“你说。”
“顾青,已有不臣之意,假以时日,必是第二个安禄山。”
李辅国眼中瞳孔一缩,脸上却不在乎地笑道:“边监军多虑了,顾公爷可是陛下器重的国之重臣,刚刚才晋爵郡公,所统帅的安西军歼叛军十余万,正是朝廷的板荡忠臣,朝廷正是用人之际,边监军不可胡乱构陷忠臣。”
边令诚急了:“李司马难道不信下官?”
李辅国淡淡地道:“查无实据,你让我如何信你?”
边令诚冷笑道:“不用证据,李司马有瑕之时不妨在安西军大营里随意逛一逛,听听安西军将士的谈论,如今他们的眼中可只有顾青,没有大唐天子了,哪天顾青若登高一呼,整个安西军瞬间便是一支无敌的叛军,危害之大,荼毒之深,甚于安禄山。”
李辅国眼皮一跳,仍然用平静的语气道:“边监军莫非今日饮酒未醒?这等话不可乱说,太子殿下对顾青亦甚为倚重,你随口一句‘不臣’,难道天子和太子都看错人了?”
边令诚跺脚气道:“李司马,您是太子使臣,下官纵有天大的胆子,岂敢在使臣面前胡说八道?顾青确有虎狼之心,不可不防,最好赶快将他的兵权拿过来掌握在太子手中,再将安西军中的重要将领全都换了,如此方可保这支军队对朝廷对天子的忠诚。”
李辅国叹道:“边监军,你啊,太小题大做了,主帅与监军之间固然有矛盾,但矛盾归矛盾,如今战乱之时,正应一致对外,你作为安西军的监军,却在背后扯主帅的后腿,这可不对了。”
边令诚不敢置信地看着李辅国,心里啪的一声脆响,碎了。
大家都是宦官,你为何如此优秀?
难道宦官之间也不能站在同一条阵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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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令诚对李辅国的反应非常失望,见他仍旧淡然甚至有些冷漠的态度,边令诚心如死灰,黯然道:“李司马若不信,下官也没办法。下官会向太子殿下上疏,请太子殿下提防,顾青不臣之意,下官敢拿项上人头发誓确有其事,绝非我构陷。”
李辅国淡淡地道:“天色不早了,边监军该回去早些歇息了,明日再聊如何?”
边令诚起身,面容苦涩地摇摇头告退。
李辅国独自坐在营帐内,刚有的睡意此刻已一扫而空,只盯着帐内的烛台发呆。
良久,李辅国忽然笑了,喃喃道:“刚来第一天,便看到安西军中这么多人和事,呵呵,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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