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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为田舍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贼眉鼠眼
杨玉环悠悠地道:“据我所知,张家姐妹正在南方为安西军筹措粮草,她们在卖力的帮顾青,此时正是你表现之时,你也要想法子为顾青为安西军做点什么,否则将来与她们比付出,你难免弱了几分气势,如何与她们相争?”
万春若有所思:“我……做点什么呢?”
“你可是大唐公主,能做的事情多着呢。”
万春抿唇思索许久,握紧了小拳头坚定地道:“我和思思一起帮他赚钱,赚很多很多钱,给安西军将士买肉吃!”
…………
顾青在大营里很少穿戴铠甲,三十斤重的铠甲穿在身上像背负了一座大山,行路特别辛苦。
他习惯穿着长衫做书生打扮,从大营辕门里走出来,完全没有任何主帅的模样,倒像是主帅麾下的谋士文吏。
安西军大营外有一片平湖,湖中有鱼。
顾青闲暇时便领着亲卫来湖边钓鱼,他对吃肉有着异常的执着,而且不拘泥于牛羊肉,偶尔也想吃鱼换一换口味。
亲手钓来的鱼,吃起来特别香,自从韩介告诉顾青这片平湖所在后,顾青仿佛找到了宝藏,几乎每天都来湖边钓鱼,这几日帅帐开餐内容丰富了不少,皇甫思思做鱼的手艺也是一绝,不逊于当初顾青在石桥村时的手艺。
韩介百无聊赖地蹲在一旁,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像一只忠心耿耿的田园犬在守门。
“公爷想吃鱼太简单了,末将叫几个会水性的兄弟下去,一网能捞好多鱼,公爷能吃到过年。何必用钓竿一条条的钓,而且公爷钓鱼的手法太差,半天没钓上来一条,耽误功夫。”
顾青恬静如隐士般的表情顿时有些抽搐。
“钓鱼……钓的不仅仅是鱼,而是心境,心境懂么?”顾青叹道:“等待鱼儿上钩的过程,其实就是与自己的心理进行的一场博弈,比如两军交战,各自设计,谁胜谁负,要看谁先沉不住气。”
韩介朝他空荡荡的鱼篓里看了一眼,道:“公爷,您再沉得住气的话,中午可就没鱼吃了,不仅没鱼吃,回去还会被皇甫姑娘嘲笑。”
顾青终于不淡定了,左右环视一圈,收起了鱼竿,沉着脸道:“叫几个会水的兄弟下去,给我捞一网鱼上来,回去后就说是我钓的。”
韩介乐呵呵地道:“放心,保证给公爷办得妥妥当当。”
大手一挥,后面几名会水的亲卫嘻嘻哈哈地脱了衣裳,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开始捞鱼。
顾青叹了口气,理论啊,心境啊什么的,说起来一套套的,结果终究还是变成了当初最讨厌的模样。
鱼篓渐渐被装满,里面全是活蹦乱跳的鱼,南方以鲫鱼和鳊鱼居多,刺多肉嫩,也算勉强能吃。
“韩介,今日若有人求见,让亲卫带他径自来见我。”顾青一边收拾鱼竿一边道。
韩介好奇道:“谁会来求见?”
顾青神秘一笑:“咬钩的鱼儿。”
咬钩的鱼儿姓李,名辅国。
好好的名字用在他身上实在是可惜了。
快到中午时,湖边缓缓走来一人,正是李辅国。
李辅国负手而行,如闲庭信步,一副悠闲踏青的模样,快走近了仿佛才发现顾青,不由惊咦了一声,快步走近。
亲卫得了顾青的吩咐,于是没拦他,任由李辅国走到顾青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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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爷好雅兴,已是初夏时节,湖中的鱼儿堪堪肥美,钓得两条用来下饭最是合适。”李辅国笑道。
顾青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盯着湖面,淡淡地道:“李司马是特意来寻我的?”
李辅国笑道:“出营散步踏青,无意间才发现公爷在此,打扰了公爷的雅兴,还请公爷恕罪。”
顾青呵呵一笑,这货如果不是特意来找自己的,他愿把这货的脑袋揪下来当球踢,世上的偶遇绝大多数是人为,谁若真信偶遇这回事谁傻。
“韩介,给李司马找个坐处。”
韩介端来一张小巧的马扎,然后识趣地挥手,与亲卫们退开数丈之外。
“李司马,此地只有你我二人,有话可直说,错过今日此时,可就没那么方便了。”
李辅国笑赞道:“公爷慧眼如炬,什么都瞒不过您。”
顾青神情忽然一凝,急声道:“噤声!快,上钩了!”
说完双手握着钓竿一挑,一条巴掌大的鲫鱼被钓竿扯出水面,落到岸上,头尾仍在不停挣扎。
顾青看了李辅国一眼,笑道:“鱼儿果然咬钩了。”





朝为田舍郎 第五百三十二章 生当如斯
李辅国咂咂嘴,总觉得顾青这句“鱼儿咬钩”话里有话,可又说不清意为何指。
鱼儿挂在钓线上不停地扑腾,李辅国佯作惊奇地夸了几句,殷勤地帮顾青将鱼儿从鱼钩上弄下来,放进鱼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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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爷今日收获不小,奴婢佩服。”
顾青的心情似乎很不错,闻言客气地道:“饿不饿?我下面给你吃呀……哦,我做鱼给你吃呀。”
李辅国惊喜道:“公爷竟然还会厨艺?奴婢可有口福了。”
顾青忽然噗嗤一笑。
他忽然想起前世的一个荤段子,有妹子问,想恋爱又不想发生关系怎么办?回帖有个大神说,那你可有口福了……
顾青越想越觉得好笑,笑声不可抑止,李辅国满头雾水地看着他,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竟触到了这位郡公的笑点,踩了高压电线似的完全停不下来。
不知笑了多久,顾青终于消停下来,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儿,笑道:“李司马莫怪,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件高兴的事,嗯,跟口福有关的。”
李辅国也陪着干笑了几声。
“安西军大败叛军数次,眼看叛军日薄西山,安西军即将北进关中,公爷这般闲暇的日子不多了啊。”李辅国叹道。
“平叛之后,彻底结束乱局,以后闲暇的时候多着呢。”
李辅国目光闪动,笑道:“平叛之后,公爷必然会被天子委以重任,以公爷的赫赫战功,爵封郡王,位居右相亦不是不可能。”
顾青挑了挑眉,道:“天子会如此重任我?”
李辅国若有深意地道:“那要看是什么样的天子了,一朝天子一朝臣,或许,别的天子更惜才,更圣明呢。”
顾青笑了。
话说到这里,李辅国的用意已昭然若揭,顾青自然听出来了。
“李司马,话都说到这里了,何妨直言不讳?再藏着掩着也没甚意思。”
李辅国忽然坐直了身子,神情严肃地盯着顾青的眼睛,缓缓问道:“顾公爷,叛乱若平,天下靖安,您可曾想过大唐今后会有何变化?”
顾青淡淡地道:“恢复当年的盛世而已,若有变化,只能在宫闱,不可在民间,天下百姓已经不起动荡了。”
李辅国笑道:“公爷这话说得透彻,宫闱若有变,不知公爷愿站在哪一头?”
顾青看了他一眼,道:“这句话,是你本人来问我,还是太子殿下问我?”
李辅国站起身,朝顾青长揖道:“奴婢代太子殿下问的,公爷莫怪罪奴婢唐突。”
顾青忽然笑道:“太子殿下已等不及,欲在灵州称帝了?”
李辅国吃了一惊,没想到顾青反应如此快速且准确,出口就把事情说准了。
“公爷慧眼,奴婢钦佩万分。”李辅国真诚地行礼道。
顾青又道:“李司马来安西军的真正目的,恐怕不是什么奉命督促北上,或是接管安西军兵权,你真正想要的,或者说太子殿下真正想要的,是我顾青的一句话,对吗?”
李辅国此刻对顾青真心佩服得五体投地,年纪轻轻位封高官显爵,又干出如此多的大事,果真不是简单角色,盛名之下无虚士呀。
“公爷明见万里,奴婢除了佩服,已无话可说。”李辅国心悦诚服地道。
顾青缓缓道:“其实早在安西军攻下洛阳时,太子殿下的谋臣李泌来大营见我,我已对李泌说过,请太子留守关中抗敌,时机成熟,可代陛下王天下。”
李辅国垂头道:“是,李泌将公爷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达给了太子殿下。”
顾青悠悠道:“如今,太子殿下觉得时机成熟了么?”
李辅国迟疑了一下,似乎在阻止措辞,半晌才轻声道:“算是时机成熟了,前提是,顾公爷愿拥戴太子即位,若有顾公爷一句话,太子殿下在灵州登基再无阻碍,天下臣民皆景从。”
顾青不动声色地道:“我若仍奉旧主,不愿事新君,太子殿下当如何?”
李辅国一怔,神情顿时有些变了:“这……殿下倒是没说,奴婢只是个传话的,各位大人物的心思,奴婢可不敢妄自揣测。”
停顿片刻,李辅国苦笑道:“公爷的安西军是如今天下最骁勇强悍的一支平叛主力王师,若顾公爷不愿奉太子殿下为主,殿下的念头怕是要落空了。”
顾青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志得意满的飞扬豪情。
当今太子要想当皇帝,还得先来问问他的意思,他若不答应,太子永远只是太子,不敢越雷池一步。
没别的原因,因为顾青手中掌握着一支天下无敌的兵马,这支兵马可以是忠顺之王师,亦可是毁天灭地的叛军,任何人想当皇帝,都必须要小心翼翼地看看这支兵马的脸色,否则名不正言不顺,皇帝的位置也坐不稳。
来到这个世界六七年了,一步步走到今天,顾青终于成了任何人都不敢轻视的权臣,大丈夫生当如斯。
负手而立,看着平静的湖面,和远处的青山白云,顾青努力压抑下激荡的情绪,表情依然淡然如水。
人生得意的时候太忘形,接下来会摔得越惨,这是顾青前世总结的人生经验。
于是顾青很快冷静下来,沉吟半晌,道:“李司马还有什么话,不妨继续说完。”
李辅国垂头,面对顾青时已有恭敬之色。
今日才算正式与顾青接触,几句话交谈下来,顾青表现出来的睿智与淡定已令他深为敬畏,不敢在顾青面前耍弄心眼儿。
“太子殿下还说,若顾公爷愿奉他为主,殿下可封顾公爷为异姓郡王,世代相袭,并拜公爷为右相,主掌三省中枢。”
顾青又笑了。
李辅国没敢在他面前耍心眼,但太子却跟他耍了个心眼。
官拜右相,位极人臣,权力固然不小,但右相却是文官,言下之意,安西军的兵权是一定要被拿走的。
然而,位极人臣的文官能风光多久?一旦失去兵权,等待顾青的命运不一定是升官晋爵,而是一杯鸩酒。
“殿下欲如何安置他的父皇?”顾青忽然换了个问题问道。
李辅国毫不犹豫地道:“自然是尊为太上皇,与天同寿,与国同戚。”
顾青忽然又想笑了。
从古至今,数千年来的皇帝似乎都是一个德性,嘴上说得光明伟大,实际上什么道德沦丧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李隆基若成了太上皇,日子将会过得多憋屈,将来他自己会知道。
这一切对顾青来说并无太大的影响,无论什么人当了皇帝,对他这个手握重兵的军阀都会非常忌惮,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所以,李亨当皇帝与李隆基当皇帝,对顾青来说没有区别,日后都会成为敌人。
李辅国见顾青没出声,于是继续加码道:“殿下还说了,平叛之后,可许一国之地为顾公爷食邑,封地内无论财政赋税人丁,皆是顾公爷之私产,朝廷不过问。”
顾青忽然道:“安西军呢?安西军也是我的私产?”
李辅国闻言一惊,额头顿时冒出了冷汗。
顾青的这个问题很要命,而且很犯忌,原本是双方心照不宣却不宜明说的事情,却冷不丁被顾青搬上了台面,李辅国感觉自己方寸大乱。
安西军当然不可能给你,你疯了吗?
给你一国封地,让你当郡王,当右相,子子孙孙富贵之极,你还想怎样?要上天吗?
“公爷,呃,奴婢只是个传话的,您莫为难奴婢呀。安西军的事,太子殿下没提,奴婢万死也不敢胡言乱语,公爷下次见到太子殿下时,不妨当面问殿下,可好?”李辅国擦了擦满头冷汗苦笑道。
见李辅国被吓得脸色苍白,顾青哈哈一笑,道:“好了,不逗你了。认真的说,李司马回去转告太子殿下,郡王呢,我就不要了,太招风。至于封地,食邑,赋税人丁什么的,叛乱还未结束,说这些太早了。”
李辅国连连点头:“是是,奴婢回灵州后一定将公爷的话原封不动地转禀殿下。”
顾青缓缓道:“太子要的那句话,我可以给他,安西军八万将士愿奉太子为新君,登基那日,我愿率全军将士面北而拜,遥祝大唐社稷万代,新君延寿万年,无论谁是大唐天子,臣顾青永远是大唐的忠臣。”
李辅国大喜,急忙行礼道:“顾公爷深明大义,奴婢代太子殿下谢过公爷。”
顾青摇摇头,道:“李司马莫急着谢我,我还有个条件……”
李辅国恭敬地道:“公爷尽管说,若奴婢能做主,立马便拍板应了。”
顾青沉思片刻,道:“我不要封什么郡王,也不要封地,但在叛乱未平之前,我要南方各州城池的赋税,也就是说,太子殿下登基后,请殿下予我一道圣旨,允许我随时随地抽调使用南方任何一座城池的赋税,用以充当安西军的军费,待到叛乱被剿平,南方各城池的赋税之权我双手奉还给朝廷和天子,如何?”
李辅国又是一惊,这位公爷好大的胃口,虽说如今战乱,南北交通联系被阻绝,南方各州的赋税无法上交给朝廷,但全部给你安西军也说不过去吧?不怕被撑死吗?
想归想,李辅国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此事恕奴婢无法做主,奴婢会马上派人回灵州,询问太子殿下的意思,若太子殿下答应了,奴婢自会转告公爷。”
顾青嗯了一声,拍了拍李辅国的肩,道:“安西军入不敷出,开销巨大,请殿下速速决断,否则我只能挑选军中精壮之士去外面接客了,那时我会打出太子的招牌,说是奉旨接客,就问太子殿下羞不羞。”




朝为田舍郎 第五百三十三章 商途变故(上)
理论上,安西军可以征用南方的赋税为己用。战乱时节,天下动荡,天子丢了国都跑去蜀中避祸,中央朝廷与地方官府之间几乎已是失联的状态,南方未受战火波及,安西军若要征用赋税,没人敢多说什么。
但是征用半国赋税,必须要名正言顺,否则会给顾青和安西军的将来留下隐患。
李亨想当皇帝,顾青并不反对,对他来说谁当皇帝都一样,最后终归都会成为敌人。
顾青看重的是南方州县的赋税,安西军需要钱,需要粮食,顾青需要一道合理合法的圣旨。
把话说白了就是这么简单,李亨画的大饼顾青没兴趣,他要的东西很实际,讨价还价后,顾青开出了自己的价码,如果李亨同意,那么两人之间的政治交易算是达成,李亨快快乐乐当他的大唐天子,顾青闷不出声收获大唐南方的赋税。
如此大事,李辅国当然做不了主。
期期艾艾半天,李辅国只好答应马上派快马去灵州,请示李亨的意思。
顾青也不急,八万兵马在手,相信李亨会认真考虑自己的建议,将大唐南方的赋税交给顾青。
彼此都清楚,安禄山叛乱被平定后,顾青与李亨不可避免会成为敌人,但如今的形势下,大家都有着共同的敌人,先联手把安禄山灭了才是最重要的。
与李辅国相谈甚欢,顾青很客气地请他入帅帐吃鱼,亲手钓的新鲜鱼,清蒸红烧两相宜。
令顾青没想到的是,李辅国居然真答应了。
有些失策,顾青说的只是客气话,人家显然并不想与他见外。
对李辅国,顾青是怀有极大的戒备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货不是什么好人,眼珠子一转不知能想出多少断子绝孙的坏主意。
如今表面看来他对顾青毕恭毕敬,似乎没有算计顾青的打算,鬼知道他背地里打着什么主意,就算目前没打坏主意,也是因为迫于时势,将来一朝得势,顾青敢肯定这货就像恢复了法力的孙猴子,二话不说飞上天在他头上拉泡屎。
所以顾青并不大情愿跟李辅国接触太密切,这等于是给自己添堵,尤其是吃鱼这么快乐的事情,旁边多了个满肚子咕噜冒坏水的家伙,食欲都会受影响,简直是暴殄美食。
“要不你先回自己的营帐,我做好了让人给你送去怎样?”顾青试探着问道。
李辅国茫然不解。
顾青叹了口气,这么干似乎太失礼了,本来关系维持着表面的和睦,真这么干的话,恐怕真会结下仇。
与小人结仇是最不理智的,这种人没有底线,无法预测他会用什么丧心病狂的法子报复自己。
顾青站起身,李辅国却弯腰殷勤地帮他收拾钓竿鱼篓了,毕恭毕敬非常敬业,此时的李辅国,就差穿一件黑底白丝袜的女仆装了。
“公爷,大事聊完,奴婢再送公爷一个小小的人情,怎样?”李辅国拎着鱼篓笑道。
顾青眼睛一眯,笑道:“李司马有话直说无妨。”
李辅国笑道:“公爷麾下猛将如云,将士们对公爷忠贞无双,但您军中那位监军可不是什么好货色,奴婢刚来安西军的当天夜里,那位监军便摸黑来拜访我,告了您不少黑状。”
顾青含笑道:“哦?不知李司马如何应答呢?”
“奴婢只是客人,客人该有客人的样子,主人的家事,奴婢可不敢乱掺和,连听都不想听。”
顾青表情愈发亲切,微笑着拱手道:“李司马坦荡君子,这个人情我承下了。”
李辅国摇摇头,笑道:“算不得人情,奴婢虽是侍奉太子殿下的下苦人,可也见过风浪的。安西军在公爷手中握得牢牢的,边令诚那晚鬼鬼祟祟拜访奴婢,奴婢可不信公爷真不知情,今日奴婢当面说出来,算是与公爷结个善缘,平叛以后,奴婢还指望公爷多赐几点恩惠,便终生受用了。”
顾青笑着说了几句客气话,内心却对李辅国的防备又提高了一个等级。
同僚之间说卖就卖,卖得风平浪静,这个李辅国也算是个狠角色了,仅此一事便能看出,李辅国是个纯粹的利益主义者,凡事只要对他有利,亲爹亲娘都能从土里刨出来论斤卖。
与这样的人打交道,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紧接着,顾青心头又生出一股杀机。
大业在前,征途尚远,未来有很多大事会发生,安西军中有边令诚这颗毒瘤,终归是个祸患,尽早把他解决了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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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州通往襄州的小路上,数十辆马车吱吱呀呀缓行,马车上满载着粮食,每辆马车旁都有几名当地征调的民夫押送。
走在最前面的,是顾青身边的数十名亲卫,他们簇拥着两个女人,皇甫思思和万春。
这是万春第一次跟随皇甫思思做买卖,感觉很新奇,一脸没见过世面的土鳖样子,看到路边的野花都会发出惊讶的赞叹。
皇甫思思已是生意场上的老手了,当初在龟兹城做买卖便是有名的商人,如今为安西军挣钱算是驾轻就熟,自从安西军入关以来,皇甫思思的买卖越做越熟练,挣的钱也越来越多。
大唐的南方以长江为界,长江以南基本没受到战火荼毒,官府和民间相对比较平静,但战争无可避免地带来了一些影响,最显著的影响就是物价涨了。
皇甫思思充分利用了物价飞涨的因素,以及跟随安西军南北转战的进程,大肆搜罗四方的货物,从一个地方卖到另一个地方,赚得盆满钵满。
当然,赚来的钱她一文都没剩,全当作她自己的嫖资了。
顾公爷官儿越当越大,脸皮也越来越厚了,每次与她欢好前居然先向她要钱,收了钱后还一脸忍辱负重的表情默默承受狂风暴雨,眼神圣洁得像主动献身供在祭台上的畜生。
皇甫思思既无奈又好笑,有时候很想发怒,可顾青就像一剂口味甘甜的毒药,中了他的毒后,怎么都离不开了。
于是皇甫思思只好维持着她与顾青之间既像丈夫与妾室,又像男宠与恩客的古怪关系。
这个不知羞耻的丈夫是她自己选的,她能怎么办?
说实话,顾青确实应该羞耻一下的。
羞耻的不是办事收钱,而是前世叱咤风云的商界大佬,穿越到唐朝后居然不得不靠卖身来供养军队,实在是男默女泪。
由此亦可知,在古代供养一支军队多么烧钱,商界大佬也被榨得精干,最后走投无路被迫接客。
安西军将士吃的每一口饭都是顾青的精血啊。
皇甫思思与万春并肩骑在马上,这次二女从隋州回安西军大营,收获颇丰,满载的丝绸瓷器在隋州迅速被卖光,由于战乱阻碍了南北交通,南北货物的流通愈发艰难,民间生活用品的需求量也越来越供不应求。
皇甫思思的货物卖出了不错的价格,卖得银钱后,精明的她并未将钱带回去,而是在隋州城内对比了一下粮食价格,发现比襄州的粮食价格低了一成,于是索性将银钱全购买了粮食,雇了数十辆马车和几百名民夫,将粮食运回安西军大营。
想着回到大营后,顾青不知高兴得该如何奖赏自己,皇甫思思骑在马上,嘴角不由露出了浅浅的笑意,眼睛闪亮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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