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为田舍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贼眉鼠眼
“臣非此意,殿下很大,很大……”
万春咄咄追问:“有多大?”
“榴莲那么大……”顾青叹息:“总之,臣知罪,但今夜真是个误会,不管殿下信不信,臣并无非礼之意。”
万春红着脸,装作很愤怒地哼了一声。
其实她并没有那么愤怒。甚至有些小羞涩,毕竟漆黑里摸她的不是别人,是她芳心暗许的人。所谓愤怒,不过是为了女儿家的矜持和脸面。
顾青见她脸色已有些缓和了,顿时放了心。然后暗暗做了个决定,以后不论睡觉还是办事,帅帐内都要点上灯。
如今大营里除了皇甫思思,还多了万春和杨玉环,以后一定要看清楚人再动手,不然今夜这样狗血的误会还会发生,摸到万春还好说,毕竟终南山时什么都看光光了,万春的身体对他来说算是老熟人了,若黑灯瞎火的摸到了杨玉环,那就太尴尬了。
“殿下何时来我安西军大营的?为何没与陛下圣驾一同入蜀?”顾青这时才想起问道。
万春哼了哼,道:“我不愿入蜀,于是半途溜了,天下大乱又不知往何处去,打听到安西军的所在后,与李叔叔一同来此。”
“李叔叔?”
“李光弼。”
顾青喜道:“李叔也来了?”
正要穿衣出去找李光弼,又想起此时是深夜,打扰人家睡眠不太礼貌,于是只好继续待在帅帐内。
“殿下为何与思思睡在一起?”顾青无奈地道:“漆黑中没看清人,臣还以为是思思,所以……”
万春脸蛋又红了,没好气道:“刚回来就钻思思的床,手脚还不规矩,顾公爷真是好体力。”
一旁的皇甫思思噗嗤一笑,红着脸迅速扭过头去。
说起思思就没有愧疚了,顾青正大光明地道:“思思是我的女人,回来钻她的床不是理所当然吗?”
万春语滞,恨恨地跺了跺脚,起身冲出了帅帐。
皇甫思思终于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拍打着顾青。
“公爷刚回来就给了妾身惊喜呢,黑灯瞎火的摸错了人,往后跟公主殿下如何相处?”
顾青嘴角撇了撇,道:“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她。”
皇甫思思轻笑道:“公主殿下早已对你芳心暗许,巴不得被你多轻薄几次呢,她怎会尴尬,只会暗暗窃喜。公爷若有意,现在就钻她床上,妾身保证她半推半就从了你。”
顾青冷笑:“想得美,她难道不知我的身价吗?”
说完顾青忽然一把抱住她,朝她脸上狠狠吧唧一口,道:“我离开多日,你最近赚了多少钱?”
皇甫思思气得推开他:“你真打算接客么?我没钱了。”
“看你说的,与心爱的女人恩爱提什么钱,我只是随口问问,关心一下咱们的家产……”顾青正色道:“老顾客了,理当免费。”
皇甫思思气极:“你还说不是接客……”
顾青却不由分说与她一同扑倒在床上。
点亮不久的蜡烛被吹灭,帅帐内传出一阵动人心旌的喘息声。
…………
第二天一早,顾青还没起床,便听到外面一阵惊喜的尖叫声。
分别不久,万春和杨玉环却在安西军大营相遇,二女抱在一起又是尖叫又是蹦跳,欢喜得不行。
皇甫思思侍候顾青起床,亲手为他穿衣洗漱,又将熬好的粥端到他面前。
顾青用了早饭后,穿戴整齐地坐在帅帐内,传令聚将。
三通鼓毕,众将齐聚帅帐,纷纷朝顾青行礼。
顾青与众人寒暄了几句,又问起军中粮草和银钱情况,常忠禀报说最近粮草颇为充足,当初从邓州拔营时,皇甫思思从邓州搜罗了许多当地的特产和瓷器丝绸等货物,随着后军一路运到襄州,在襄州城内将货物卖了出去,赚了一大笔钱。
再说安西军到达襄州城后,二话不说控制了当地的官仓,官仓内的所有粮草全部充为安西军的军粮,算算数量,所有粮草足够支撑安西军三个月所用。
顾青这才放了心,然后缓缓说起自己已被陛下晋为蜀州郡公,位列三公的事,众将急忙道贺,顾青却摆摆手,沉声道:“还有个消息,陛下封太子殿下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封郭子仪和高仙芝为副元帅,元帅和副元帅有节制朝廷王师之权,安西军也要听其号令……”
众将一愣,常忠忍不住问道:“公爷为何没被封副元帅?咱们安西军平叛连战连胜,是大唐唯一一支全胜的平叛兵马,陛下没道理漏了公爷呀。”
顾青身旁的段无忌冷冷道:“恐怕陛下并非忘了公爷,而是故意遗漏,封公爷为郡公算是堵住了天下悠悠众口,安西军连战连胜,但看在陛下眼里,却是拥兵势大了。”
众将恍然,顿时沉默不语,但神情皆有不忿之色,忍而不发。
良久,脾气最火爆的李嗣业嘶声道:“我等为平叛浴血厮杀,征战沙场,陛下怎能猜忌我安西军?如此岂非寒了将士之心?”
常忠皱眉呵斥道:“李嗣业,你闭嘴!言多必祸不懂吗?”
顾青将众人愤慨的表情看在眼里,微微笑了笑,道:“宠辱不惊,问心无愧便是。不过,有件事我要告诉大家,太子虽为天下兵马大元帅,但他在朔方灵州驻军,安西军却在南方襄州,两地相隔千里,还隔着关中平原敌占区,若太子要安西军北上会师,我不能答应。”
众将纷纷点头,稍有战争常识的人都知道,相隔南北千里的两支军队,其战略任务完全不同,若不懂战争的太子胡乱指挥,非要强令安西军北上,那就是乱命,不仅害死全军,也会搅乱全局,理当不能答应。
段无忌忧虑地道:“公爷,若太子殿下派人来接管安西军,索要兵权,该如何是好?”
众将一怔,仔细一想,还真有这种可能。大元帅节制天下兵马,安西军不仅兵马甚众,而且皆是精锐,太子怎能不眼红?若将安西军掌握在他手中,天下还有什么事不敢干?
顾青没说话,沈田却阴沉地道:“安西军只认顾公爷,若太子派人来夺兵权,安西军大营便是他的葬身之地。”
顾青摇摇头道:“先不管这个,接下来我们要准备第二阶段的平叛之战了,先定个战略,安西军固守南方之余,可徐徐朝关中推进,半年内争取将叛军赶出关中,赶回黄河以北。”
朝为田舍郎 第五百二十五章 训诫公主
臣子的忠诚程度与君王的英明程度成正比。
如果李隆基自始至终都是一位英明睿智胸怀博大的帝王,不仅安西军将士会对李隆基忠心耿耿,就连顾青也不会吃饱了饭没事干非要造他的反。
帝王不仁,自负猜疑,怠政疏朝,造成天下大乱,如此种种昏聩行径才会令臣子离心离德,渐渐地,臣子的忠诚就会产生一些微妙的变化,他们的心里总会时常冒出这么一个问题,“忠于这样的帝王,值得吗?”
这个问题就像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便放出了心中的魔鬼,时日越久,心中的答案越清晰。
尤其对军队这个群体,将士们绝大多数是没读过什么书的,圣贤教给的忠君思想对他们来说很淡薄,天下大乱,礼崩乐坏,人也会变得现实,谁给他们饭吃,谁给他们钱花,他们就忠于谁。
若在安西军将士中搞个民意调查,问他们如果顾公爷决定起兵谋反,推翻李唐,他们是否拥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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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士们的答案或许会让李隆基很寒心。
给他们饭吃,给他们钱花的人,不是李隆基,是顾青。
顾青对帅帐内众将领的反应表示很满意,李隆基的昏聩表现加速了众将的人心向背。
“公爷,咱们何时向关中推进?”常忠问道。
顾青摇摇头,道:“不急,我还在等一个契机……”
“什么契机?”
顾青神秘地笑了笑,道:“不能说,过不了多久,叛军内部必有大变,变故发生之日,便是我安西军向关中推进之时,这一次我们要收复关中,收复长安洛阳……”
顿了顿,顾青补充道:“……迎天子还政于都。”
众将脸色淡然,显然天子回不回长安他们并不感兴趣。一个被叛军打得丢了国都狼狈而逃的天子,众将的心里其实是有些鄙夷的,鄙夷的话不敢说出口,但神色间已看不到他们对天子有多大的尊重了。
顾青又道:“向关中进军还有一些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们还要做几件事,第一是练兵,尤其是新募的兵士,一定要坚持每日操练,当年我们在安西是怎么练的,他们也要这么练,我不希望麾下将士是一群乌合之众,这件事刘宏伯段无忌给我盯紧了。”
二人领命。
“第二件事,派出若干支小股军队,分赴南方各州县,尤其是盛产粮食的江南淮南地区,以安西军平叛的名义向各州征募粮草和生铁,所过之处,先封了当地官仓,征募当地民夫将粮食运往大营……”
沈田迟疑道:“若当地州县官员不答应怎么办?”
顾青叹道:“你们手里的家伙是烧火棍吗?不答应就打啊,硬抢啊,你们是兵,秀才遇到兵的那种‘兵’,懂吗?咱们不抢百姓,但是官仓嘛,偶尔还是可以抢一抢的,平叛时节,将士们的肚子最重要,当地若无重大灾变,那么官仓就是咱们的,抢了就走,要告状让他们去告,我不怕。”
众将面面相觑,顾青解释道:“待安西军开拔关中的那天起,就意味着咱们的后勤基本已经断绝,关中被叛军占据这么久,各地的官仓和百姓早被抢掠一空,所以我要赶在开拔关中以前尽量多囤积粮草,保证将士们没有后顾之忧,明白了吗?”
众将恍然,纷纷赞顾青高瞻远瞩。
事情交代完,接下来就等着太子是否派人接管安西军兵权了,如果李亨真敢这么干,顾青会给他一个难忘的记忆。
不知不觉间,顾青对抗皇家的底气越来越足了。
群雄逐鹿之时,表现太谦逊不是好事,适当亮出拳头才能在这乱世里争得分量,实力足够强大时,别人逐到的鹿都会毕恭毕敬交给他。
众将散去,顾青正在帅帐内盯着沙盘发呆,帅帐外传来一阵争吵声,接着门帘被掀开,万春闯了进来,后面紧跟着韩介等亲卫,韩介朝顾青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顾青颔首,韩介行礼退了出去。
顾青目光平静地注视万春。
万春被顾青的眼神吓到了,原本公主傲娇气势十足的她,此刻在顾青的目光注视下竟感到有些害怕。
“我……我进帅帐玩耍怎么了?为何你的亲卫要拦我?”万春鼓足了勇气道。
顾青淡淡地道:“帅帐是军机重地,任何人未经主帅召唤不得擅入,这个道理你不明白吗?”
万春气道:“本宫是大唐公主,也不能进么?”
顾青微笑道:“是的,大唐公主也不能进,军中有军中的规矩,你坏了规矩,别人会跟着你学,军法如同摆设,这支军队也就废了。”
万春哼了一声,道:“好,我犯了军法,你罚我吧。”
顾青又笑道:“殿下是万金之躯,臣怎敢罚公主殿下,只是……”
顾青的笑容渐渐收敛起来,盯着万春严肃地道:“擅闯帅帐,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要再闯了,否则,臣不能罚公主,只能罚公主的身边人以儆效尤。”
万春被顾青严肃的模样吓得后退了几步,想到自己千辛万苦来寻他,路上吃尽了苦头,好不容易找来安西军大营,顾青却对她如此冷酷,于是万春心中顿觉委屈,眼泪夺眶而出。
顾青见她哭了,不由苦笑。
帅帐内顾青必须维护自己的主帅威严,该严肃时顾青绝不会跟别人嬉皮笑脸,任何人在顾青面前都老老实实的,唯独这位公主不按常理出牌。
被自己教训了忍气吞声认个错不就完了吗?突然哭出来是几个意思。
“呃,殿下,臣刚才态度有问题,过于严厉了,臣向殿下赔罪,……不过臣只是态度有问题,说的话却没错的,帅帐绝不可乱闯,以后若要来帅帐,先让帐外的亲卫通报后才能进。”顾青的语气温柔多了。
万春抹着泪,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人家……人家那么远来寻你,偷偷溜出来连父皇都不要了,你却凶我……”
顾青顿时有些头大,女人一旦说出“你凶我”这句话,代表一切道理都别想讲了,这句话在争吵中是无敌的存在,任何辩解都是无用的,制高点已经被她占得稳稳的。
“你不但凶我,还非礼我,昨晚你,你……”
顾青面色一惨,一不小心又被她占领了另一个制高点。
“殿下,昨晚是个误会……”顾青理智地避开了“你凶我”这个主要矛盾,专心解决这个勉强可以解释清楚的次要矛盾。
“你分明是故意的,而且你还嫌我小……”万春谴责地瞪着他,顺便努力地挺起了胸,人为地制造出雄伟的假象。
顾青眼皮一跳,顿时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一个问题没解释清楚,另一个问题马上冒了出来,女人的逻辑就像一只无头的苍蝇,毫无规则可循,她们的思维发散,逻辑混乱,节点之间毫无关联,但她们偏偏能够理直气壮地将这些毫无关联的论据扔出来作为讨伐的武器,从来不会为自己混乱的思维感到羞耻。
“你非礼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当初在终南山时便非礼了我,所以昨晚你肯定是故意的!”万春宜将剩勇追穷寇,翻起了旧账。
顾青发现自己的逻辑也开始混乱了,脑子昏沉沉的,努力地将“你凶我”,“非礼”“嫌她小”以及“当初终南山”四个事件联系起来,试图找到它们之间的关联性……
好神奇的本事,短短几句话,居然一口气说了四件事,怎么做到的?
万春说了几句后,见顾青沉默不语,于是瞪着他道:“你为何不说话?你是不是心虚了?”
顾青干巴巴地道:“殿下……多喝热水。”
“???”
“润润嗓子,殿下说的这些臣都认,是的,臣错了,臣有罪。”
万春气势顿时高涨起来:“知道有罪你还凶我!”
“臣没凶。”
“你没凶我,难道是我凶你吗?”
“殿下也没凶。”顾青说完咂咂嘴,咦,这话味道有点不对……
见顾青认错态度较好,万春终于满意了,仰起鼻孔哼了一声,像一只巡视自家领地的大鹅,高傲地左顾右盼,翩翩离去。
万春离开后,顾青坐在帅帐内松了口气。
今天的争论对顾青来说好像有点收获,原来不管吵得多凶,只管认错就对了,道理讲不通,又不能揍人,认错是解决争吵最有效率的方法。
想到这里,顾青不由有些气短。
也就是万春没被自己睡过,如果睡过的话,哪里需要认错,抱起来往床上一扔,一阵翻云覆雨之后,不信她不服。
帅帐外又传来一阵说话声,然后韩介掀开门帘进来,一脸古怪地道:“公爷,公主殿下在外,她要末将通传说想进来。”
顾青一愣,接着笑了。
这位公主殿下虽然傲娇,但也听话,被自己训了几句后终于懂得礼数了。
“让她进来。”
万春掀开门帘,又怂又不服气的样子,很矛盾。
顾青笑道:“殿下还有事?”
“有事。刚才吵得我都忘了,都怪你。”
“是,都是臣的错,殿下请说。”
“明日起,本宫要与皇甫思思一同出去做买卖。”
朝为田舍郎 第五百二十六章 使臣北来
公主殿下如果要做买卖的话,画面有点惊悚。
若将全副仪仗摆出来,前有羽林卫开道,后有宦官宫女随驾,九翅屏扇,金瓜,金盆,玉如意等等各种仪仗用物捧在他们手里。
这样的阵仗摆出来,就问哪位商人敢与她做买卖,然后,哪位商人敢不与她做买卖。
“殿下大可不必,”顾青头疼地揉着太阳穴,苦笑道:“以殿下龙凤之姿,何必行此卑贱之业,殿下,你干脆明抢多好。”
万春瞪圆了眼睛:“你又……”
顾青赶紧截断了她的话:“臣这次可没凶你,你听听臣的声音,多么的柔和友善,每一个字都透着浓浓的讲道理的味道。”
万春跺脚:“反正,我要跟皇甫思思一同做买卖!”
顾青正色道:“思思做买卖是为了给安西军赚钱,殿下若坚持要跟她一同做买卖,那么一切以思思为主,殿下可在旁看着,不要胡乱参与进去,殿下若能答应,臣也答应殿下的要求。”
万春不高兴地道:“你分明是偏心于她。”
顾青失笑:“思思是我的女人,我当然偏心于她,这有什么奇怪的。”
万春再次恨恨离开。
万春离开后,段无忌又进来了。
“公爷,长安城传来消息……”段无忌凑在顾青耳边轻声道。
顾青嗯了一声,接过段无忌递来的一张小纸条,纸条上寥寥几句话,顾青迅速看完,然后将纸条凑在烛台上焚毁殆尽。
“冯羽那边进展不错,他已取得史思明的信任,准备联同安禄山的二儿子安庆绪干一件大事……而且李姨娘也到长安了,这件事或许有很大的可能会成功。”顾青笑道。
段无忌好奇道:“什么大事?”
顾青压低了声音,缓缓道:“杀了安禄山。”
段无忌大惊,接着忐忑地道:“安禄山身边护卫重重,如何能刺杀?”
“当然不能傻傻的冲进府里杀,不过如果是他最信任的亲儿子在背后下手……”
段无忌又震惊了:“弑父?”
然后段无忌苦笑道:“叛军阵营果真是忠孝廉耻俱无,什么妖魔鬼怪都有。”
顾青笑道:“对我们来说是好事,你帮我传个消息给冯羽,告诉他一定要小心,若事无把握,可以缓图之,切忌不可操之过急,否则事必败。”
段无忌点头答应下来。
“还有,告诉冯羽,一定要提防史思明这个人,此人城府深沉,野心不小,叛军阵营里真正欲取安禄山而代之的人,不是安禄山的儿子,而是这个史思明,冯羽与妖魔同舞,一定要谨慎。”
段无忌忍不住道:“公爷,冯羽做这件事太冒险了……”
顾青摇摇头,道:“这就是你与冯羽最大的不同,你性格稳重,是守成之才,而冯羽天生喜欢冒险,只有在刺激惊险的环境里,他才能发挥他的长处,我相信冯羽,一定能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就算不能,冯羽也能全身而退。”
段无忌点头,苦笑道:“论功劳论才干,我不如冯羽。”
“不要妄自菲薄,你在我身边,为我的决策查遗补漏,作为谋士,你已经很合格了,还记得上次颍水河畔之战,谁都不曾想到安禄山借了北边的十万异族大军,若非你一句话提醒,我安西军恐怕全军覆没了,这个功劳可不比刺杀安禄山小。”
“每个人的性格不同,所处的位置也不同,若派你去取代冯羽,你在敌后恐怕一天都活不下去,可若将冯羽调来我身边当谋士,这个人从此也算是废了,他根本不是这块料。”
段无忌的脸色总算好看些了,顾青又道:“稍后我会派出一支千余人的兵马,乔装后分批次潜入长安城外附近,你与冯羽联系后让他把事后的出逃路线告诉我,这支兵马会在长安城外接应他们。”
“是。”
…………
数日后,大唐天子任太子李亨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的消息遍传天下。
臣民为之欢欣鼓舞,人人翘首以盼,期望太子李亨能够力挽狂澜,做出一番功业,迅速平定叛乱,恢复大唐的荣光。
这个任命是权谋后的产物,对李亨来说并不见得多荣耀,李隆基一纸旨令,天下人就将所有的目光投注到李亨身上,从此以后,平叛是成是败,都是李亨的责任,若然失败,李隆基会很自然地将黑锅扔到李亨头上,就算李隆基决定易储,天下臣民也不会多说什么。
这个举动,一来转移了臣民的视线,李隆基丢了国都,逃往蜀中的狼狈形象终于能够淡出臣民的视线,二来,此举也算是报复了李亨在背后策划禁军哗变,阴险地将李亨赶进了圈套里。
从此以后,平叛成败与否全看李亨的表现了,若李亨能成功平叛,他仍是大唐太子,若平叛失利,李亨这个太子恐怕当不成了。
对李隆基的任命,安西军上下皆有些不忿。
天下兵马大元帅让李亨当自然没话说,人家是太子,想当多大的官儿都是理所当然的,但副元帅给了郭子仪和高仙芝,唯独忘了顾公爷,这就说不过去了。
安西军自入关平叛以来,每战每胜,歼敌十多万,在整个大唐王师被叛军打得节节败退之时,只有安西军的战绩才是大唐唯一的亮点,如何呵呵功绩,副元帅之职凭什么不给顾公爷?
对于军中将士的情绪,顾青很敏感地察觉到了,于是下令诸将安抚,勿使严重而影响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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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十来天,已是天宝十五载春末之时,天气渐渐炎热起来。
安西军仍在低调地每日操练,招募新兵之时,从北方来了两位使臣,他们来自朔方灵州。
辕门值守将士通报的时候,顾青听到二人的名字就皱起了眉。
他们一个叫杜鸿渐,一个叫李辅国。
顾青对杜鸿渐自然是熟悉的,当初在长安时还与他家的三儿子有过一段恩怨,对于李辅国,顾青却是如雷贯耳了,这位可是鼎鼎有名的大奸臣啊,论奸佞的程度,边令诚跟他比起来只是个臭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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