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二十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汐子
若狭眨眨眼,“我不是说了么,那边有棵树,我们要过去树那里,至少万一狼来了,我们可以爬到树上避一避。”
“我知道,但是你要做什么?!”怒意冲天!
“你不是起不来么,我架着你过去啊。”
“我能起来!”叶琛咬牙。
“得了吧,我刚才一只指头就将你撂在地上了,你就别死撑了。”若狭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而后转头看向叶琛,再接再厉:“你别使劲儿,我抱得动你。”
抱?
试了好几次之后却都是失败,最终若狭是将叶琛拖到树底下的。
叶大王毫不怀疑自己的裤子应该在沙面上磨破了,自己的背部可能也划出了伤口,总之,只要等他有力气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杀了傅若狭!
若狭当做没有看到他眼中的惊天怒意,将他的身子靠在树下,让他紧贴着树干而后道:“睡吧。”
语罢,自己却蹲在了一旁,四处张望。
叶琛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她不打算休息?就算再怕,爬到树上总归可以避难的,再者,就算有野兽来了,最危险的肯定是他,她这是要做什么?
却不知若狭今晚决计是睡不去了,她干脆躺倒在沙地上抬眼看着天上的星空。
月明的晚上星星不多,不过还是有几颗的。
她仔细的认啊认,瞧啊瞧,终于面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你在看什么?”叶琛终于忍不住问道,语气满是不耐烦。
其实他更多的是对自己陷入这种狼狈境地的不满罢了,叶琛这人呐,其实很好懂,一句话,太高傲,死要面子活受罪。
“在看星星,你来得急,都忘记自己是从哪边来的了,我身上有地图,辨别一下方向就能找到路了。”若狭依旧望着天空,随口答道。
“你会看星星辨方向?”他的语气难得有几分讶异,虽然虚弱,但在这寂寥的夜空中显得分外清晰。
若狭笑:“当然,我有个舅老爷常年在外地跑,取过东洋下过西洋,常常带回来一些奇怪的东西,这看星星辨方向就是他教我的。”
他的表情有几分新奇。
若狭看了心情大好,咧嘴大笑:“这你们临昭人就不懂了吧,人笨就要多读书啊,哈哈!”
笑容放肆,声音在大漠中来回荡漾,如银铃一般悦耳好听。
这种境况下,她也能够笑得出来?
真是个怪人。(未完待续)
将军二十三 026 一个男子赠予女子的礼物
若狭和叶琛两人在大漠里失踪的消息传到段君兰手里,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
彼时段君兰正在书房里处理扬州总舵的事情,忙得晕头转向,奶妈忽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禀报:“段公子,小少爷刚才忽然开始大哭,哭得嗓子都哑了,您看......”
眼下并不是午睡时间,照理来说小豆包应是不会挑在这个时候哭闹的。
段君兰搁下手里的文书,正要让奶妈回去哄一哄,却见她面上一片忧虑之色,顿了顿,到底还是收回了话语,随着奶妈一起去了小豆包的房间。
六个月大的奶娃娃哭声惊人,怕是连隔壁院子都听得到。
段君兰赶到的时候,小豆包正哭得上起不接下气的,面色涨得通红。段君兰认命地叹一口气,俯身将小豆包抱起,动作娴熟地哄着,可他却没有一丝要停下来的样子。
这可怜的小家伙哟,鼻子眼泪都糊成了一团,蹭了段君兰一身,奶妈在一旁看了觉得过意不去,连忙抽出绢子要帮他擦一擦。段君兰虽然有洁癖,但这小奶娃哭他一声的水渍已经不是第一回了,倒也见怪不怪,只是他素来不喜别人触碰他的身子,连忙侧身避开。
见奶妈面有尴尬,他开口转移注意力:“什么时候开始哭的?”
“快有小半个时辰了......公子您上回特意叮嘱不许将小少爷抱来吵您,我们便也没敢来报,只是这回哭得太久了一些,况且还不是睡觉的时间。”她担忧不已:“小少爷总是这么哭也不是个办法,我记得刚开始几个月多乖啊。自打娘亲一走,可是天天都在哭,总是这么哭的话,可要将自己的嗓子给折磨坏哟。”
段君兰不是滋味的看着怀里的小团子,自然也觉得奶妈说的没错,小豆包虽然比较依赖他,他过来抱住他的时候总是会听话许多。但比起前些个月。现在天天都在哭,总归不是个办法。
这小家伙呀,难道也知道自己的娘亲不见了?!
倒还真是若狭的亲生宝贝。虽然还不懂事,竟也养出了和她一样的性子。段君兰无奈地叹一口气,继续哄着怀里的小团子。
只是今儿个小团子当真有些奇怪,哭得如此伤心?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疑惑才掠过他的心头。门外便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却是小白一脸惊慌地跑了进来。一见到段君兰的声音便急急道:“右护......”说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口误,连忙懊恼地摇摇头,继续道:“管事,借一步说话。”
这话虽然是对段君兰说的。但却是说给奶妈听的,她连忙垂眼往外头走去。
小豆包的哭声闹得两人很是无奈,小白瞟他一眼:“小团子。你难道也知道你娘亲发生了不好的事情,才哭得这么伤心?”
段君兰闻言。眉头一敛,正色看着他:“你要说什么?”
小白知晓遇上了和傅家二小姐有关的事情,管事都会极为认真,当下便不再开玩笑,连忙道:“管事,刚刚收到的消息,说是傅小姐在西北那块遇上了临昭王叶琛,两人似乎发生了什么冲突,一齐消失在了大漠里头,眼下还没找到两人的身影。关口的探子消息也递过来了,确认两人应还在西北境内。”
“失踪?”段君兰的眉头紧拧,低沉的气压使得怀里的小东西开始不安分的挣扎起来。
段君兰连忙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试图稳定他的情绪:“可知道为什么起的冲突?”
叶琛与若狭之间现在算是合作关系,若是没有若狭,临昭那便的粮草供应变会马上停止,段君兰挑眉,叶琛应该不会做这种蠢事罢,况且,他可没忘记,叶琛似乎一直想要若狭给他做临昭皇后。
小白摇了摇头,“这个不清楚,对了,傅小姐去西北的时候跟过一队驼商,只不过前几日发现那队驼商全部死于非命,至于骆驼却是被傅小姐给牵走卖了。傅小姐身上没有武功,哪能杀的了那么多驼商?”小白语气肯定。
“她并不是没有武功,只不过内力丧失了。”段君兰补充道。
“也一样,十来人的驼商也敢去西北那地方,必然各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们的坏主意多的去了,就算傅小姐有着厉害的拳脚功夫也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况且,死者个个都是一刀毙命,伤口在脖子上......”小白说着也不由得皱了皱眉,感觉事情有些不对。
段君兰更是面色铁青,怀着的娃娃终于哭得累了,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眨巴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面前两人,好不可怜。
“这娃娃真丑......”小白素来口没遮拦,看着小豆包哭成了一团,面色潮红,便脱口而出。
当即遭受了段君兰一个大白眼,小白讪讪的住嘴,却还是喃喃道:“真的很丑啊,管事,你打算帮傅二小姐养一辈子的孩子?万一她这回真的回不来了,毕竟她本来就没打算回来的样子呐。”
“我可不记得我准许你讨论我的私事!”段君兰冷冷道,眼中一片寒凉。
得得,管事生气了,不许他插手多管闲事!
小白听话的转移话题:“那管事,接下来怎么做?派西北那边的人到处去找找?”
段君兰的眸子微微一动,沉吟道:“不,你去查,查一查仇刃到底去哪了,这几日做了什么?”
“仇刃?”小白惊讶不已,心下转了转,不赞同地皱了皱眉:“主子,仇刃您还不信任他呀?”
仇刃简直可以说是门里最最忠心的人了,简直比右护法还要为青衣门着想,怎么好端端的会怀疑到仇刃身上去?况且,仇刃这人的武功高强的很,他可不是他的对手。
“我并不是不信任他。”段君兰的声音低低的。“正是因为太信任他了,才会如此放纵他,但我更清楚他忠心的是青衣门,并不是青衣门的门主,他可能会自以为是的做一些蠢事。”
小白一点就通,仇刃确实是这种人没错,这么一想......右护法着了傅二小姐的道。被迫留在傅家帮她带小孩。并且右护法还有可能喜欢着这个傅家二小姐,不仅因此延误了门中的事务,而且还常常做出一些让人不解的事情。给青衣门惹来不少麻烦。
仇刃会仇视傅二小姐也有原因的。
小白摇了摇头,叹气,仇刃这份心没错,但却自以为是了。青衣门是个什么样的门派他道现在都还不清楚么——一个男子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女子,为了满足那个女子的*而专门建立的门派罢了!
如果没有傅若狭。就不会有青衣门。虽然整个青衣门最关键的是右护法,但如果没有傅二小姐,恐怕青衣门根本就不会被允许继续存在下去了。
仇刃啊,太自以为是了。
“这事。何不让左护法去办?”小白细细思量,道:“我去找仇刃,顺便将消息透露给左护法。让他去找门主罢。”
这回倒是乖乖的称傅若狭为门主了,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倒也是明白了一些不想明白的事情。
段君兰点点头,小白领命而去。
却不知,段君兰已对仇刃有了杀意。
纵然是他最得力的左右手,且一路上这个人给了他不少的帮助,但正是因为如此,那人变得极为骄傲,以为自己能够左右他的心思。
可笑......他的心思世上只有一个人能够控制,再多,他会支撑不住的。
一个已经够多了。
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娃娃,脸上的潮红渐渐褪去,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眼眶微红,眼睛哭得肿肿的,但那双透彻漂亮的眼睛,当真和若狭像了个十足十。
段君兰擦了擦他嘴角流出的口水:“娘亲有危险了才哭得这么伤心?无妨,再忍一忍,过了这段时间,她若是再不回来,我们亲自去将她捉回来。”
也不管小奶娃听得懂还是听不懂,他絮絮叨叨的说着,难得见他说这么多的话,他的声音很好听,温和却有力,在外人面前端着一副高高的冷厉姿态,但一转身却又是无比温柔的模样,眼中的溺爱简直让人全是酥麻。
不过小奶包可不知道这个情趣,哭累了,听着好听的声音,困意渐渐袭上了心头,虽然还不到午睡时间,却还是两眼一阖,睡了过去。
奶妈在外头注意着里面的声音,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她的印象中断君兰虽然温文尔雅,但似乎并不怎么喜欢小豆包,好像只是被傅小姐强迫着在照顾小豆包,因此只有在小豆包哭得不行的时候,他才会分神过来看一眼,实际上应是烦得不行罢。
奶妈摇了摇头,倒不好说些什么,只是却很心疼小豆包,她和七娘在一起的时候想想这事儿都忍不住抹眼泪,只盼着傅若狭早点归来。
正想着事儿,门从里面被拉开了,奶妈连忙回头一瞧,来不及收起脸上的悲伤神色,被段君兰看个正着。
一个慌慌张张,一个却并不在意。
“好好照顾他,不要惊着他,下回若是再哭闹的话,将他抱过来罢。”他轻声说道,温和的声音,却有着让人不由自主便臣服于他的力量。
奶妈连连点头生怕段君兰突然反悔一般,她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回看到这样子的家庭,这样子的母亲和小孩,再加上小豆包平日里可乖巧的很,自然便多了几分心疼。
想着,便小心翼翼地问段君兰:“段公子,不知可有小姐的消息了?”眼神殷切,是毫不掩饰的关怀。
段君兰闻言,勾了勾嘴角轻轻一笑:“你回头也告七娘和傅总管一声,若狭已经找到了,只不过现在还不肯回来,但要她回来也只是早晚的事情,我不会让这事耽搁太久的,毕竟,小豆包的成长过程中要是少了她这个娘亲,实在一大缺憾,不是么?”
奶妈被他的笑容看得一愣,方才还对他存着几分不满和戒心顿时一扫而空。
是了,连日来处理着大小事务已经够闹心了,还得拼命搜寻傅小姐的踪迹,相比段公子亦是不容易的很,才会疏远小少爷的。奶妈心中有几分惭愧,原来是自己误会了段君兰,连连应下,欢喜不已。
有些人的笑容就是有这种力量,只勾着嘴角,眉眼弯弯的一笑,便能够将他人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用若狭以前的话来讲——陆修寒生得太漂亮了,于是便尽量用温和儒雅来遮掩自己的光芒四射,但每每一笑,那光芒便忽然被放了出来,闪得别人一愣一愣的,什么话都听他的了。总而言之,就是他的笑容会拐人呐。
段君兰苦笑着摇摇头,不知自己怎么突然又想起这事儿了,只是若狭自己说过的话,她却自己忘记了。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问了她一句:“既然能够拐人,那么有没有拐到你呢?”
只不过她的回答却总是飘飘忽忽。
少年的他,少年的若狭,有些迷茫,有些真挚,因着年少而羞涩,因着内敛而无法坦荡,但这么懵懂的记忆却都是他珍藏的宝贝,将这些往事刻在脑海深处,待到空了闲了,一点一点翻出了想想,瞧一瞧,都是再幸福不过的。
抬眼望了望院落中的梧桐树,又看了看边上的高墙,他虽然未曾越过高墙,却也能够清楚的记得高墙对面的景色。
现在是夏秋交际之时,再过一两个月,梧桐树就要开始落叶了,再接下去,相府中的满院子梅花就该开了。
段君兰负手而立,嘴角噙着一抹笑:“若是梅花开了,你还不归,我便要带着长安去寻你了。”
穿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小六匆匆地走了过来:“段公子,小姐的师父来了!”俨然将他当做傅府一家之主的架势,什么事情都和他禀报一二。
若狭的师父?
段君兰的脑子转了转,想起了那张仙人般的脸。(未完待续)
将军二十三 027 每天吃豆浆馒头的穷皇帝
段君兰是见过若狭的这位师父的。
幼时若狭想要习武,偏偏傅将军常年不在家,不能亲自教导故特意给她找来个师父。
印象中他总是端着一脸高深莫测,常年白衣飘飘,年纪并不算老,却鹤发须眉。喜欢站在若狭身旁,捋着白胡子摇头,摇头晃脑的眯着两眼打量着周围打量着旁人,而后像模像样的掐着手指,自诩神算子,却从来没个准的。
似乎,很爱财,且极为吝啬。
段君兰心里有了个底,起身朝门口迎了过去。
若狭才从天山上溜走,他可不认为这位老人是特意来傅家等若狭回来的,只是眼下傅府无旁人主持,也只有他前去照顾一二,但愿这位师父不会认出他来。
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多心了,陆相养育他多年都没有认出他的身份,阿胡和他从小一块儿长大亦是没能看破,就算这位老先生的洞察力不是一般人能比上的,他也有把握化险为夷。
走到前厅之时,还未看到那人,气急败坏的声音却已先入了他的耳朵:“什么,若狭没有回来?啧、这死丫头要是被我捉到了可要揍她一顿,当真不把我这个师父放在眼里,说跑就跑了......”
段君兰走过去一瞧,眼下站在院子里的分明只是一个衣着褴褛的小老头,哪里还有印象中的仙人模样。
更让人吃惊的是他的手里还牵着三匹好马,个个膘肥体壮。
傅府的院子水占去了二分之一,剩下的二分之一中又有一半种着花花草草,能让人走的地方本就不大,眼下三匹马走了进来。身上带着动物独有的气息充斥着整个院子,别提多别扭了。
小老头似乎并没有发现仆人们眼中的为难,一个劲儿地追问:“你们就没有若狭的消息?她没有写信报过平安?”
仆人们连忙摇头,生怕被小老头的口水给喷到身上,若不是前几个月还见过这位老人家,他们说什么也不会相信这人就是若狭的师父。
段君兰轻轻的咳了一声,走了出来:“这位......”
话语还未出口。就被小老头给急急忙忙打断。他一把拉出段君兰的袖子,拿刚刚摸过马背的手摇晃着他:“是你,我记得之前好像在若狭身边见过你.......”却是一时想不起来这人的名讳。皱了皱眉,不耐烦道:“你肯定知道若狭的消息吧,快快告诉我,不然来不及了。”
他的神色匆匆。倒真有急事的模样。
段君兰本就担心不已,眼下听他这么一说。也不由得紧张起来,一时间竟然忘记将自己的袖子从这人手里给解救出来。
“何事?可否告知一二?”
小老头摇了摇头:“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她在我那里住了一个月,我一直在帮她调养身子。眼下应到了毒发之时,可她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事情紧急。耽搁不得。”
小老头除了收徒之外还有一门正业,也就是他之前曾和若狭提起过的马贩子一职。本打算这几日去西北参加一年一度的马市,却不想徒儿又给他出了幺蛾子,当下连钱都顾不上赚,一劲儿地跑来了上京找人要紧。
“毒?”段君兰皱眉:“我可不记得她身上有毒?”
小老头虽然性子急躁的很,却也大约知道他不将事情说清楚的话,面前这个年轻的男子是不会好好回答自己的话了,便娓娓道来:“若狭身上本是没有毒的,这个毒是为了引出她的内力而种下的毒种,我为她提炼了一种丹药,连着吃一个多月便会发作,只需趁这个时候再给她运行内功便能引出她的内力。但眼见着就要到时机了,她却不见了身影......”
“您没有和她说过这件事情么?”段君兰心思缜密,没有被忧心冲昏了头脑,赶紧问出心中的疑虑。
若狭这人可是很惜命的,若是知道这毒快要发作了的话,怎么也不可能离开小老头才是。
小老头面上有几分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缓缓道:“咳咳,我这不是有心逗她么,看她吃瘪又绝望的样子很好玩,所以才没有告诉她......”
段君兰无奈摇摇头,他猜的果然没错。
想起属下递来的消息,说若狭和叶琛一起消失在了大漠里头,只怕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她,连忙追问:“那毒可致命?”
小老头摇了摇头:“倒不是致命,只不过会让人痛苦不堪,且一天拿不到解药便一天比一天痛苦。”严重起来可能会肠子坏掉,内脏爆裂,这话他放回心底没有说出来。
段君兰想起她可能已经毒发的模样,嘴角的笑容再扬不起来,紧紧绷着脸,眼中有几分寒意:“您不该这般戏弄她的。”
竟然教训起小老头来了,小老头恼怒的看了他一眼,撞见了他眼中的坚定和心痛,明白他是真的在担心若狭,便再不好说什么,只能讪讪的闭了嘴,而后道:“现在也于事无补了,所以我才忙着到处找她嘛,我一路上托了青衣门的人在问,却没人给我答案,我还侥幸的在想会不会跑回家了,没想到她也不在家,毕竟是我的徒儿,我也不想她出事的。”
青衣门成员众多,亦分主要成员和次要成员,大部分重要的消息只会让主要的成员知道,旁的人职位低,且鱼龙混杂,并不能够接触到重要的消息。
最主要的原因是所有门人都是听他的命令行事的,哪些消息该说,哪些不该说,这个亦有明白的规定。
段君兰紧紧握着拳头,叹了口气:“三天前的消息,说若狭和临昭王叶琛在大漠相遇,结果起了冲突,两人一齐消失在了大漠里头。不知踪影。”
“大漠?”小老头惊讶:“她跑到那地方去做什么,不过如果是大漠里的话应该不用太担心,她对那地方熟的很。”他以为若狭是念旧,又回去了漠北。
“她去的是西北。”段君兰沉吟道。
“西北?”小老头的语气拔高,惊讶不已,而后哭笑不得:“我这几匹马本来就是要赶去西北陌梁诚,参加一年一度的马市。结果她不见了我才跑到上京来的。却不想她去的是西北?那我岂不是白忙活了,早知道不管她的事情先去西北,说不定还能遇上她。”
小老头气得直跺脚。不过眼下说再多也是白搭,他一把扯住缰绳,将马儿往旁边拉了两步,一个翻身跃上了马背。动作干脆利索。
“我去西北找她。”小老头丢下一句话便要骑马离去。
“阁下且留步......”段君兰在身后叫住他:“不知您可有把握找到若狭?”
纵然这人是若狭的师父,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人多力量大,他想从一间武堂里派几个武师和他一起出发。
小老头瞥了他一眼,眼神疏离的很:“这是自然,而且。我的另一个徒儿应该也在去西北的路上,你的话......直管在家里放心的等消息便是。”
说罢,转身便拉着三匹马走了。头也不回,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七娘在身后暗暗咋舌。若狭失踪这么多天,段君兰能找到她想来也是极不容易的,本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书生罢了......想到这里,看向段君兰的眼神也不由多了几分尊敬。
倒是小六在一旁忍不住嘀嘀咕咕:“段公子,他不会将您当成小姐的娘子了罢,哪有人叫一个大男人乖乖在家里等消息的......”
话语一出,整个院子里的人脸都黑了,傅景更是恨不能拿帕子堵住小六的嘴。
几人连忙看向段君兰,生怕他听了责怪小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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