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二十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汐子
陆修寒温言眉头紧皱,喃喃地重复着她的话语:“人与神的结合物?”
宋涟漪点了点头,忽而正色道:“段公子,我且问你一句,你可信龙,神龙?”她眼神锐利,很是认真。
陆修寒却甚为随意地耸了耸肩:“既然有了那便是存在的,没有即是不存在的,何来信不信一说?”
这个答案倒也尚可,至少没有否认不是,于是宋涟漪道:“神龙是指天上有神格的龙,虽然比不上海龙,但却比那些河沟湖泊里的龙强上百倍,一旦凡人吸取了神龙的鲜血,肉体凡胎儿必然是承受不了神龙的力量,一定会被神龙给反噬的,人会变得失去自己的思想,进而变成行尸走肉一般的存在,甚至会出于对鲜血的渴求而随意吸食人血。”
“所以你是想说。容大公子喝了神龙的血?”陆修寒疑问道。
宋涟漪赞许地点了点头:“段公子一向聪明呢。”
这个夸奖实在不痛不痒,陆修寒便将先前的疑惑问出口:“那你们先前召唤阴兵又是怎么回事?传闻中倒是将他描述得和那容大公子一样,不会也是一人喝了一口龙血罢?”
两人说话的功夫,外头的风声已经渐渐弱了下来。宋涟漪摇了摇头:“非也非也,倒不是如此,首先我是妖,且我的道行不低,我有能力靠自己的力量驱使神龙。并保证自己不会被吞噬变成人类那般,且我并没有喝龙血,对我而言,唯一造成的创伤大致也就是给我攒了不少的血债罢......”
她说的云淡风轻,但只要听得懂她的话,都该知道她是说了不得了的事儿。
妖精杀人,历劫的时候最是容易灰飞烟灭了,这便是因果。
陆修寒点了点头,没再多问,眼神微微眯起。若有所思。宋涟漪忽然抬头看着他,迟疑了片刻,欲言又止,半晌,终于还是说出了口:“段公子,还请你莫要东别的歪脑筋,神龙的力量虽然强大,但不是你们凡人能够控制的!”她的语气有些刚硬,生怕陆修寒动了贼心,想要趁乱灭了容王之后。将神龙的力量据为己用。
陆修寒听了可算是毫不留情地发出一声嗤笑:“我虽然愿意帮你,但出于根本,自然还是为了我自己,虽然我对神龙什么的并没有兴趣。但是我觉得世上既然有第一个容王,自然会出现第二个容王......一如你们的北战王,他与摄政王打仗不就是靠这么?他登基前期不就是靠这个平了周边国家的动乱?虽然没闹出什么大事情,但是同样的,如果他想,他就能靠那个东西来惹是生非。或许目前还没有这个念想。但是人都是会变的......宋姑娘,你且认真地答应我,容王败了,夺回神龙之后,你们不属于凡间的东西,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否则我想,我会像对付容王那样子对付你们的,且我说到做到......”
陆修寒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是无比的坚定,几乎能教任何人马上相信了他的话。
明明只是一个凡人啊......竟然妄想灭了神龙和她!
可宋涟漪却是明白他是对的,错的那个却是自己啊。若不是她为了一己之私答应了容和,若不是她擅自利用了神龙,事情也不会闹到这种地步......缙云子说的对,一个国家的存亡衰弱都是命中注定的,不,应该说都是上天注定的,她妄图用一人之力改变这个世界的秩序也就罢了,竟然还将神龙也给牵扯了进来。
事情怪不得容和,只能怪她。
她的小蛇啊......
......
事实上,她和容王之间的矛盾早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容和这个皇上做的不容易,她承认他是不容易,但她却极为反感他用接近太后的法子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同是女人,她不知道太后是怎么答应他和他一起坑自己的儿子的......从一方面来想,她大概觉得容和能够保障她下半辈子的生活罢,便帮着容和将自己的儿子拉下了皇位。
现在想来这女人倒也真是可怕的很,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呀,她也照样不误地下了手......
这是一面,另外一面却是她不愿去想的,容和生得一张非常漂亮的脸,即使在她非常不愿意杀人的时候,他只要对她笑一笑,她就会开心许多,便是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了。可当真就值得了么?她心中却是有些抽痛的,容和可以对她笑,也可以对许多人笑,比如那个梓瑶,再比如......太后?
太后年纪并不大,如今也不过四十光景,且她每次看容和的眼神便容易教人误会的很,甚至某些地方比她这个皇后还要来得更像是容和的女人——
诚然,她宋涟漪并不算容和的女人,只能算是他的臣子,更确切来说,大概只是一颗棋子罢了,而且还是一颗很好使的棋子。
容和登基两年,每个怀上孩子的妃子要么殒命。要么腹中孩子是被太后给杀死的,这些她都知道,但明面上做了这些的却都是她——那个女人只会坐在高位上笑得花枝乱颤,而后拿再尖酸刻薄不过的眼神瞥她一眼。嘲笑她:“宋皇后当真是尽职尽责呀,哀家可一直都盼着能抱孙子呢,眼下也不知该等到什么时候了......话说回来,宋皇后你应该能生产的罢?哦呵呵呵,但愿是我想错了......”
她分明能在她的眼里看到妒忌两个大字。
容和的管教是极为严苛的。这些差距在这几年看来尤为明显,容和忙着学习各种各样的事情,许许多多的,甚至她都闻所未闻,不曾想象过的事情,她能够感受到容和迫不及待地想要壮大自己,想要能够独当一面,真正成为这个国家的王者。但说实在的,她几支持他,她喜欢着这个站在高处的时候才能露出好看笑容的容和。但她却也是害怕的,容和长得太高,她这般黑暗中来的妖精就只能被抛得更远了。
在某种程度上,她和太后当真是同一种人啊——都是一样寂寞的人呢。
不过或许是为了和太后作对,又或者她被容和说动了,容和是应该要有个孩子的,故而她将一个妃子送入了冷宫,避开了太后的视线让那个妃子得意养胎,并成功生下了一个孩子,这才倒真是让她扳回了一城。太后受了极大的打击。
她还清楚的记得,那天大太监来报,是替容和传话来的,说是容和今日要去围场打猎。大概很晚才会回来。
她想,容和前天容和答应来陪她去河畔散步的,大概是忘记了,如此只能作罢,只能无奈的感慨——如今居然连见上容和一面也是个难题了,她和容和之间倒真是越来越生疏了。
心里不免有些失落。是一种类似于母亲看着孩子渐渐长大,一边感到欣慰,一边又难免患得患失的情绪。
——好吧,她承认这句话有些不对劲,但是想着自己比容和多长了二十多岁的年龄,如此倒也合乎情理。虽然落寞却也不至于伤心,好在最近还有尚在襁褓之中的小娃儿可以陪她。
这皇宫里面的女人是很讲究的,母亲并不亲自哺乳,奶娘是请了最好的,且性子温和,容貌也不差,看着便是个伶俐的人儿。母亲现在唯一需要做的事情便是坐好月子——那妃子本就没有犯什么事情,她虽然霸道,倒也不至于利用女人,让她生下孩子就将她踢开,毕竟容和确实需要一个孩子不是么。
那妃子的娘家人听了这事情也算是欢喜得不行,原先这妃子被打入冷宫,他们来都不曾来过一次,眼下生下皇子,这一家人忙拎着一堆东西跑过来看她了,就指望着靠这个孩子东山再起,帮娘家一把。这妃子的父亲本是江南人,后来做了入了军队,立下了战功,被圣上赐婚,赐婚的便是兵部尚书的女儿,只不过两家渐渐生疏了不少,再加上这妃子进了冷宫,一下子便失了势。如今,为了孙儿,她老人家终于也算是对母亲另眼相看了。
眼下见着了东山再起的机会,便又忙回来看她了。
宋涟漪在一旁看着,忽然忍不住想笑,如果这个时候她再坏心一点将这妃子丢入冷宫,孩子留给自己养的话,不知道这些人会气成什么样子哩。
宋涟漪啧啧称奇,这老奶奶过去一年根本不曾进宫来关照过这妃子半分,眼下倒好似从未分开过一般,那叫一个亲热,照顾得面面俱到。
她说:“这女人生了孩子,体虚,五脏六腑都需要得休息,又容易因着人的随意走动而毁去了原本的样子。你自今日起再不可离开这床,我已经替你备了好几条收腹带,每天一定要用着,此外,就是吃饭也不能乱动——我来喂!对了这坐月子的女人吃东西又是一大讲究......”
有个小丫鬟上前一步,便给老奶奶递去了一杯茶水:“老夫人,请喝茶。”
老奶奶接过茶,喝了一口,又还给了小丫鬟,只是终于难得的笑了笑,面上有着几分高傲,似乎是施舍一般的笑容:“你这茶倒是泡的不错。”而后很是有模样地掏出一块丝绸帕子擦了擦嘴角,又取了自己手腕上的一个镯子,很是大方地递给了那丫鬟:“赏给你的!”
这宫里的丫鬟可不是一般的丫鬟,推拒了两下马上揣走了,而后便去了外间。老奶奶的视线可不由自主地跟着她走了好远。
哈哈,装逼也得有成本不是......再不能去细细估量老奶奶的战斗力,宋云裳直接就拜倒在了她那珍贵的慈祥笑容之下。
这还没算完,过一会儿,她竟又将宋云裳的贴身丫鬟当做了随处可用的宫女,巧的是那时候别的宫女眼下都走了,只剩下另外两个在外间捣鼓着小娃儿的用物。那老奶奶指挥她的婢女:“你将外头那串梨子给削两个过来,我有些渴了......”脾气倒是很大的,说完了之后才想起一旁的桌子边上还坐着皇后娘娘,忙又小心地补充了句:“皇后娘娘要不要也来一个?”
宋云裳在皇宫横行,少有碰到别人在她面前横行的时候,眼下看了只觉得有趣,不过梨子什么的倒是谢绝了。
那老奶奶点点头,又吩咐皇后娘娘的贴身丫鬟:“还不快去!”
那丫鬟怎么可能去呢,她是皇后宫的,且不是一般寻常的丫鬟,只肯听皇后娘娘的吩咐,故而对那老奶奶笑了笑,纹丝不动。
这老奶奶喊了她两遍,脸色僵硬了起来,觉得自己失了脸面,竟然被一个小丫鬟给看不起了。
~~~~~~~~~~~~~~~~~~~~~~~
恩,有空再修了...= =(未完待续。)
将军二十三 86
外头的雨一下子也不见得会停,且那个仆人去找救兵,一下子也回不来,毕竟自己掉下了山崖了,不过稍微有些安慰的是好歹摆脱了那些个匪徒,倒也不算是陷入绝境,所谓天无绝人之路,他也算是个福大命大的人,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只是眼下有些为难的是面前这个女子......他该拿她如何是好?
傅清然在山洞里面拾了些干柴,起了火,这倒是有些出乎唐棋的意料,傅大少爷锦衣玉食,居然会生火!倒是过来好一阵子才后知后觉地想起男子也是参过军的人,想来这技能也是那时候学的罢。
傅清然将火堆给弄好之后,不知从哪里捞出来一截没怎么被腐蚀的粗木头,削去前头和后头,而后将木头的中间给凿空,倒是没有全部凿穿,而后他将这个小木罐放在外头的空地上借了点雨水。方才捣鼓木头的间隙,他的一副已经干得差不多了,可眼下这么出去了一遭,一副便又湿了个彻底。
山洞里头空空荡荡,只有一些干草堆,安安静静,没有人说话,只能听得到外头的雨声,以及火焰跳动的声音。
一颗火星字爆炸开来,声音竟将唐棋给吓了一跳,视线往外头看去,只见傅清然正站在外头的雨水中,他背对自己,手里举着一个小木罐子啊到处接雨水,雨水打在他身上,薄薄的衣裳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了他的身形。
男子常年习武,身上的肌肉很是明显,倒不是说有多么夸张,而是非常精瘦结实的那种,男子的身材很高挑......他们一家人似乎都是这个模样,她曾经在宴席上见过他的父亲,也就是傅长风大将军,那个男子高高大大的,一起风发。他就算不说话只是站在哪儿便能成为所有人视线的中心。这种人啊,身上似乎天生就有一种能教任何人信服的领导力,让人不由自主便会服从与他。这还真是奇怪呀,不是么?毕竟将军如何也不能成为皇帝的对立面呀。否则将来必然会有一颤灾难要发生的不是么。
她想,如果她不是公主的话,他会不会比较喜欢她呢?
可她却又不敢真的这么去想,毕竟如果她不是公主的话,那她可能连认识他的机会都没有。
雨水将他的全身都打湿了。头发乱糟糟地披散在肩头——这个男子平日里一直都会将自己收拾得很体面他似乎不能容忍自己的发丝散乱,更不能容忍自己眼下这么狼狈的样子,可不管怎么说,这一切他都忍受了下来,今日造成这一切的人却是她呀......她莫名的心酸起来,想起方才的一幕幕,纵然多么想要忘记,可如何也是不能忘记的。
她想,她是幸运的,两人坠落山崖却也依旧好好的活着。毕竟她完全不能想象如果那时候她没有冲上前去的话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傅清然这样子的人呀,要是让他屈就在别人身下,特别是一个男子,且他自己也是男子......她当真是完全无法想象。
她甚至觉得就算自己真的死掉了也是咎由自取,不论如何也不能让傅清然受这种折磨。
眼下两人劫后余生,他却是一句话也不说,她也不敢和他说话,生怕一开口眼泪就要留下来,只能抱着自己的双腿皱着眉头,借此来分散注意力。试图消除两个人之间的尴尬。
她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昏昏沉沉,不过眼下却是不能再给傅清然添麻烦了,谁都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行,否则的会如何出得这山谷?两人万一全都命丧于此可如何是好?她迷迷糊糊之间又想了很多。心中默默地念叨着......菩萨啊,信女唐棋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求得傅清然此生平安健康。
然后她的脑袋便原来越沉重了起来。
却是这厢傅清然手中的罐子接满了水之后走了进来,他将罐子放在了火焰上,做了一个简易的架子,意思很明显,他想要将罐子里头的热水给烧开来唐棋这个金枝玉叶可吃不得苦。他方才给她把了脉搏,她需要喝点热的,然后好好休息一下,她今天情绪波动太大了,也吃了太多的苦头。
他到底还是心疼的......你要问他眼下是什么情绪?他却是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只能这么说罢,方才看到唐棋每名一般地朝自己飞奔而来的时候,他的眼中似乎闪过了一道光而后击中了她的心底。
有那么一刹那他竟然觉得她就好像一个英雄呢!
他明明觉得是自己在牺牲自己救她,可那么一刹那他才发现原来是她在救自己。
傅清然拔了拨火焰,这山洞里头的树枝不多,他需要再去找一些,便干脆起身,让唐棋将外衣脱下晒干些,他去外面给唐棋找些果子吃吃,从早上到现在,外面两人粒米未进,空着肚子翻山越岭,委实难过得不行,好在他没怎么受伤,就算找不到果子,打个兔子还是什么的应该不在话下,傅清然这么一说唐棋也的确是饿了,点了点头,算是应答了下来。
只是,外面这么大的雨,傅清然出去还找得回来么?
唐棋的心中隐隐不安起来,想着想着,眼见着傅清然的身影就要消失在了洞穴门口,唐棋连忙就要起身阻止他,可这厢傅清然却只是以为唐棋心中不安,傅清然表情甚为凝重地叮嘱了唐棋一句:“切勿乱跑,在这乖乖等我。”
唐棋一语不发,只是攥住了傅清然的袖子,阻止了傅清然的步伐,气氛沉重得压得唐棋难受不已。唐棋攥着傅清然的袖子不放手,傅清然叹了口气,却见唐棋只抓着自己,低垂着脑袋,她的手隐隐有些颤抖,可见她心中有多么地紧张,他道:“唐棋......”语气很是严肃,唐棋一愣,竟隐约发现这是他第一次叫自己名字,以前他都是一脸生疏淡然地喊她七公主的。
他道:“我们好不容易躲开了那些匪徒。眼下必须好好地活下去对么?特别是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会一辈子不安的......我发誓,我只是周围找一找,捡些树枝之类的。你留下,不许再乱走了!这山洞很安全,不会有野兽过来的,你且等我!乖乖的......”
语罢,他便一头扎进了雨水之中。便匆匆往外跑去,身影被雨水洗得模糊,唐棋再不能看得清楚,只留下唐棋一人立在山洞内,伴着跳跃的火焰......
男子方才的语气过于坚定,男子的眼神过于凝重,男子的神情过于认真,男子的态度态度温柔霸道......不管是哪种,唐棋都无法反抗,到底只能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照做的。
可等傅清然离去之后,这偌大的山洞便一下子显得空空荡荡了起来。
她将自己的衣服放在火焰旁边的架子上烘烤着,可自己的身子又冰冷的厉害,想要里火焰近一点,爬行了两步却又发现自己的脑袋也是昏沉的厉害,整个人都一并不好了起来。她呆呆地望着外头,只能抱着双膝等待傅清然回来。
又一颗火星子爆炸开来,发出了噼噼啪啪的声音,吓得她一跳,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也一并要爆炸开来。她抬眼看着自己面前这团火焰。火焰跳动着,他不知怎么又想起了方才那些匪徒们丑恶的嘴脸,他们邪笑着将手伸向傅清然,他们简直太可恶了......
努力阻止自己想要把火扑灭的冲动。唐棋抱着手脚,缩在山洞的一个小角落,像是受惊的兔子,两眼眨眼不眨地看着那一簇火焰。
即使唐棋知道,那小小的火焰对唐棋并没有什么伤害,唐棋只是不要碰它。它便也伤不到唐棋。
但,唐棋害怕......
一如对那些匪徒的恐惧感,即使告诉自己这并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心底却 依旧是控制不住地感觉恐惧。
夏衫很薄,即使唐棋没有脱掉,也干了七八分,随之而来的,便是染在肌肤上,生生辣辣的焦灼感。唐棋顿时只觉得内心像是有着千百万只小蚂蚁在肆虐,傅清然这是出去多久了,怎的还不回来......
天色越发地暗了下来,唐棋虽然没什么野外生存的经验,到底还是知道夜晚的深林该有多么可怕的,或许会有各种野兽,比如说老虎,比如说熊......糟糕!傅清然不会遇上野兽了罢?!
心猛地跳了起来,唐棋整个人都不平静了,一双眼看着外头的雨帘
唐棋终于还是无法乖乖听话,因为担心傅清然,也因着害怕独自面对火焰,她猛地站起了身子想要冲到外头去看一看傅清然的身影,可一站起来却总算是领会到了刻骨铭心的疼痛,从脚底一下子窜到了脑海深处,紧接着整个人都要痉挛了起来!她弯着腰低下头,眼角渗出了泪珠子。
她得去找傅清然才行!唐棋心中默念道
傅清然说出去给唐棋寻些吃的,却一去不回了,可唐棋心中亦是有顾虑,万一自己又离开了山洞,若是傅清然正好回来却没有再见着她,他该会有多心急啊!两人互相寻找对方,只会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可要她一直干干地等着她也不是办法呀!愧疚后悔难受的情绪一股脑儿涌上了心头,唐棋担心着傅清然的安慰,也气恼着自己一见到傅清然安全了,脑袋就变得越来越笨了,方才如何也应该叮嘱他不要走远的,他走远了自己可如何是好呀......懊悔不已地抱着小脑袋甩了甩,脑海中闪过许许多多可怕的景象,一幅幅景象都差点要将她的内心弄得崩溃,就好似千斤重的石头压在了唐棋的肩膀上,喘不过气,唐棋眸子慌慌张张地看向外面的雨帘,只能站子啊洞穴空四处眺望。
心口砰砰直跳,唐棋只觉得全身虚软得就像是要灵魂出窍一般,各种各样的猜想几乎要吸食她的灵魂,让她没有思考其他的能力了......
清然哥哥你倒是回来呀......
如此深深的无力感溢满了全身,唐棋像是大海中溺水了的人,抓住了一根能够寄予生存希望的浮木一般,紧紧地捧住傅清然留在洞穴口的长剑,视线看着外头......
她得去找他才行,她一定得找到他才行,心中这个念头来回荡漾了无数回,她整个人都痴狂起来。
傅清然你个骗子,明明说好很快回来的。
她咬咬牙,将长剑抵在地上,缓缓站起身,要紧牙关就要往外头走去!
忽然眼前一花,却是蹲着太久也因着先前失血过多,整个人都昏沉得厉害,这一下子脑袋就晕了起来,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倒了下去,她却没有气力做出什么保护自己的反应。
心口一空,等待着预想中的疼痛......却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只结实有力的手抵住了她的腰部将她给拉了回去!
“你在做什么?”一个熟悉的身影忽然从头顶传了过来,唐棋惊讶地抬眼看去,面前的少年可不正好是傅清然?!唐棋讶异地睁大眼睛,搂着自己的人可不正是傅清然!他的眉,他的眼,他喘着气,神色严肃。
“清然哥哥......”唐棋忍着疼痛唤了他一声,斟酌着自己该不该问他怎么现在才回来,但想着自己受了这么多罪,应该还是要问清楚的,她真是疼坏了呀。
傅清然不等她回答,却是一把将她懒腰抱了起来,唐棋差点就要尖叫出声,男子将她放在了一旁的干草垛上,而后他将她的衣裳撕下了一块干净的布条,他用干的布条将唐棋的脚丫子给止住了血,又取了方才烧开的水洗了洗自己的刀子,而后小心翼翼地将唐棋的脚丫子给检查了一遍。(未完待续。)
将军二十三 87
外头的雨一下子也不见得会停,且那个仆人去找救兵,一下子也回不来,毕竟自己掉下了山崖了,不过稍微有些安慰的是好歹摆脱了那些个匪徒,倒也不算是陷入绝境,所谓天无绝人之路,他也算是个福大命大的人,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