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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二十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汐子
却不料那两个匪徒倒下之前顺势抓住了她的手腕,苏大妹子将匪徒推倒在地的同时,匪徒也将她给拉了下去。
苏大妹子不凑巧,摔下了悬崖......
眼下苏大妹子的小魂魄在空中飘啊飘啊飘。很是幽怨。
早知道自己今天会死,出门的时候应该换件漂亮点的衣裳,穿着一身大红大绿的花裙子去地狱的话可不要被人给笑话呐。
自己的爹娘早就死了,说不定都已经投胎转世了,也没什么人会挂念自己,只是这么一死,村口那个瞎子老乞丐今晚可就没饭团吃了,当真是对不住呀。那瞎子可是个好人哟,苏大妹子记得她第一次给他送饭团的时候,那老瞎子抓着她的手激动不已。直夸她命格好,是个有仙缘的人,将来一定大富大贵!
苏大妹子三岁死了爹,五岁死了娘,全靠乡亲邻里接济才长大的,将来能找个肯娶她的人就不错了,哪敢奢望大富大贵呀。
邻居宋大嫂劝她莫要理会那老乞丐,可苏大妹子却是摇摇头,直说这好歹也是对方的一片心意,她听着也欢喜。后来更是天天给那老乞丐送饭团,就没有一天断过。只是今天自己突然就死了,这老乞丐日后可得怎么办哟!
愁人。
苏大妹子的灵魂继续飘啊飘,决定去悬崖上头瞧瞧。不知道那个自己舍命救下的那个小少爷怎么样了。
山崖上围满了人,一对穿着富贵的夫妇抱着一个小娃儿喜极而泣,三五个官差扣押着那两个匪徒,还有好几个村民在悬崖上往下张望,一脸惋惜:“苏大妹子真的掉下去吗?”
是隔壁的张大伯和村尾的柳大哥!
苏大妹子委屈地抹抹鼻子,自己是真的死了呀......
忽然天色渐渐阴暗了下来。一阵风吹过,树叶飘落,穿过了苏大妹子的身体,苏大妹子定睛一瞧,只见自己面前渐渐显现出两个人影来。
一个戴着白色的高帽子,一个戴着黑色的高帽子,戴着白帽的穿着白衣,戴着黑帽的穿着黑衣,正是黑白无常。这两人,哦,不,这两鬼虽然和戏文中描述的相差不大,但却比戏文中要和蔼许多,眼下两鬼正笑眯眯地看着她呢。
“苏遇,你阳寿已尽,跟我们走罢。”白无常笑着说道。
苏遇点点头,回头再看一眼身后的景象,跟着白无常往空中飘去,倒也没太多留恋。
地府和想象中有些不一样,虽然没有太阳,但白雾弥漫,整个地府都极为明亮。视线所及之处是漫山遍野的彼岸花,开得放肆而绚烂,直从自己的脚边蔓延到无尽白色的另一头。空气中隐隐有暗香浮动,醉人心脾,一阵风忽地吹来,卷起遍地的桃色花瓣,在这亮得透白的空中飘飘扬扬,说不出的美轮美奂。
花海的尽头是一条暗金色的河流,隐隐之间,却又似乎带着浅浅的桃红之色,这便是忘川河了。
苏遇眨巴眨巴眼睛,觉得好生奇妙,问身旁的黑无常:“怎么没看到牛头马面呢?”
白无常的笑声从前头传来:“嗨,刚刚我们四个还在打麻将呢,这不接了你的任务,我们两个就先离场,让别的小鬼暂代我们了,等你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我俩再回去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苏遇笑笑:“那还真是麻烦两位了。”
白无常耸耸肩:“这毕竟是我二人的分内事,没有麻不麻烦一说,你倒是个好说话的,我们一来你就跟着我们走了,有些人死了变成鬼后却依旧留恋尘世,我们怎么带也带不过来,可给我们增加无谓的工作量呢。”
黑无常亦点点头:“近来日子还算清闲,忙的时候根本忙不过来,更别说抽时间打麻将了,地府的公务员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活。”
苏遇笑呵呵的,便又问道:“还有忙和不忙之分么?”
白无常那张抹了白、粉一般的脸顿时皱成了一团:“当然有的!这人间太平的时候基本都还算清闲,可一旦发生什么天灾人祸,或者人间朝代变更。发生了大规模战争,我们压根就忙不过来,还得去别的地府,甚至向天上借人才行呢!”
“是啊。地府每日都有固定的工作要做,此外还得捕捉人间那些在逃的厉鬼,避免他们危害人间,一旦发生战争或者瘟疫之类的,根本就忙不过来。”黑无常亦忍不住抱怨起来。只是面上漆黑一片,教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苏遇点点头,左右看了看风景,又忍不住唠嗑起来:“阳寿什么的,不是你们地府在管的么,寿命还没到的不让他们死,这不就成了?”
白无常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脸无奈:“阳寿虽然是我们地府在管,但命格这东西却是天上的命格星君在管,寿命长短都是根据命格来定的。这东西我们也没办法改变呀。”
黑无常接口道:“再加上命格星君这人一向散漫,做事情都随着性子来的......”他看一眼苏遇,沉吟片刻:“这么说罢,你们这村子属于瞿阳县管辖,你可听说过两个月前瞿阳县发生大火灾的事情?这正是命格星君懒病发作,在命格薄上一笔写下去,就烧死了一整个戏园子的人呐!”
苏遇惊讶不已,这事儿她听村口的张大嫂说过,说的是有人喝醉了酒,撞倒了那戏园大厅里的灯笼。结果着了大火,当时戏园子里挤满了人,大家伙儿连逃也逃不出来。这等令人惋惜的事情原来是命格星君下的手呀?
忽而又想起了什么,苏遇忙询问那黑无常:“无常大哥。我今天为了救那个小娃儿摔下了悬崖死掉了,这难道也是命格星君的意思么?”
黑无常点了点头:“差不多,你的命格注定如此,就算你今天没有摔下悬崖,也会是另一种死法。”
苏遇气结,怎么能这样呢。他们要让别人死别人就得死呀?
气嘟嘟地看了那两鬼一眼,却见两鬼眼中一片淡定之色,想来两人在地府做阴差许久,对这生死轮回之事已经看得很淡了。这么一想,苏遇倒也不觉得气恼了,人活着一世,终归都是有这么一遭的,只是早晚罢了,自己这辈子死得早,下辈子估计就不会这么倒霉了。
这姑娘一向是个乐天派,什么事情都能往积极乐观的方向去想,倒也轻松自在。
三鬼又说说笑笑地往阎王殿赶去,路过忘川河的时候,苏遇见着河上有座桥,桥头有个小亭子,里头有个女人守候在那里,想来就是孟婆了。桥上有三三两两排着队,孟婆给每个过桥的鬼递上一碗汤药,嘱咐对方将汤药喝了,而后给众鬼看一看自己三生石上的过往,之后便是要送这些亡魂去投胎了。
看上去也就四十来岁的样子,倒没有传说中形容的那么老,苏遇觉得她长得好像她隔壁的柳大娘,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想到过不了多久自己也要往这上头走过去,苏遇忍不住想上前和孟婆客套几句,碍于黑白无常还在边上,她倒也不好意思让两鬼一直等她,看了看便又继续前行。
过了忘川河便渐渐热闹起来。
有些出乎预料的是,原来这阴曹地府也有居民住所,还划分出了各种各样的街道,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街上鬼怪们来来往往,倒也热闹的很。
当垆卖酒的姑娘在和一老酒鬼算酒钱,算牌打得噼里啪啦响,锱铢必较,很是精明;捏糖人的贩子一边捏着糖人,一边给身边的小鬼们说那些传奇故事,玄乎其玄;卖花生的婆婆和卖瓜子的老公公却是对冤家,各自守着一亩三分地,只肯拿眼白瞧对方......
一脸穷酸相的书生感叹着最近囊中羞涩,同行的鬼便给他说,要他夜晚托梦给那未亡人烧点纸钱过来,那书生长叹一口气,说的是未亡人已有了新的良人,愿她能淡扫蛾眉,从此欢喜度日,他还是不要再烦扰她了。
高阁上坐着的是地府最最漂亮的女鬼们,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穿着飘飘欲仙的纱裙,手里拽着一条粉色小绢儿,迎风飘来淡淡的花香,勾得路过的男鬼们都忍不住多看上两眼。那些漂亮的女鬼们便娇笑做一团,媚眼如丝,便是连苏遇看了都心神不宁起来。
也有闹事吵架的,有两个鬼在赌坊里发生了点矛盾,争执不休,大打出手,从赌坊打到大街上,争得面红耳赤的。怒极,其中一鬼忽然摇身一变,好好的身子忽然变得惨白惨白,皮肉松弛,原本光滑细致的皮肤忽然便无端生出了层层叠叠的褶子,看得苏遇头皮发麻,心道这怕是溺水鬼。
另一鬼见了大怒,似是不服气,也跟着摇身一变,身上的麻布衣裳忽然变成了一身灰色兵甲,原来是个战死的士兵,背上……还差着一支长箭呢!猩红的血液糊了一身,他伸手就要去拔背上的箭,打算和那溺水鬼继续干架。
白无常怒,飞身上前一鬼一脚踹了过去,直将那闹事的两鬼踢翻在地,这两鬼方才还怒气冲冲,转头一看自己面前站着的原来是白无常,顿时便焉了下去,再不敢闹事。
忽闻街头传来一阵嘹亮的唢呐声,众鬼回头瞧去,只见街头转角处竟走来一队送亲的队伍,高头大马,八抬大轿,好不喜庆。
有鬼高喊一声:“是城西的李寡妇!”
鬼怪们闻言顿时炸开了锅,唏嘘不已,相互咬着耳朵。苏遇仔细一听,说的是那李寡妇和她生前的夫君有缘无分,成亲没多久她夫君便病死了,她一片痴心,殉情自杀,来了这地府却被告知良人已经投胎转世。她不肯投胎忘记良人,便在这阴曹地府等待着良人的到来。
可她的样貌不变,那人的却是一直在变,且他喝了孟婆汤后便再也记不得她了,如何能够相认?(未完待续。)





将军二十三 83
唐棋眉头紧紧皱起,心痛不已,全身绷得紧紧地,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就算想要将那些人却都给杀死!全部!一个不剩!
那几个男子的手在傅清然身上游走,她看到傅清然明明嫌恶万分,却还是紧拧着眉头,做出一副欲拒还羞的模样,用来引诱那几个丧心病狂的男子。
不!不!不不不!
她听到自己的脑海里有个声音在狂吼着,千般万般的不甘心,她几乎要哭出声来。
她用自己的双手磨蹭着地上的砂石,顾不得自己的双手会被磨破皮,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有多么疼痛,她只希望能借此将手上的绳子给磨断,可不论她怎么用力,却还是不能。只能眼睁睁地看到傅清然被那些人给推倒在地,他隐忍着,嘴唇被他要出了鲜血,眼神渐渐从她身上移开,看向天空,无声空洞......甚至还有着毫不掩饰的绝望!
唐棋小公主再顾不得其他,心中顿时烧起了一把火焰,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竟真的将绳子给挣脱开了,她二话不说便疯狂不已地往那几个人的方向冲去,再无法忍受自己喜欢的男子受到如此的玷污。
可那几个人虽然se急得不行了,但神智还是清醒的,见唐棋小公主站起来了,其中一个男子邪邪一笑,竟是转身便将唐棋给扑倒在地,他道:“小娘子你急什么急,迟早也会轮到你的,得勒唐棋就不和哥几个抢了,他们玩那个小少爷,唐棋就好好地陪陪你得了。”另外两个男子见了,竟也转过身来捉唐棋小公主的手。傅清然急了,他忙衣衫不整地去扯那个男子的衣袖,再顾不上尊严,只想用自己来换取唐棋的安全。
他满心只想着唐棋能好好的,这样就什么都好了,可是这一幕对唐棋却也同样无法让她接受!!
她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一切,整个人如同坠入了寒窖之中。傅清然这人是有着洁癖的。如何能忍受这些人这么对待他......他的面色已经发青。眼神看着她,嘴角却勾起了绝望的弧度,竟是安心而满足的表情......
唐棋的视线早已模糊不已。泪珠就好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般,颗颗晶莹,不断地坠落,湿了整张脸庞。烫烫的泪珠子不受控制地坠落在自己手上的伤口之上。唐棋小公主似乎听到了“噗呲”的声音,一阵烟雾袅袅升起。却依旧无动于衷。
傅清然现在肯定比自己要疼无数倍。
傅清然,唐棋何德何能能让你做到这种地步......
她虽然迟钝,但府清然这人却是极为骄傲的,他怎么能容许自己的尊严被践踏!
忽然。脑海中有什么想法一闪而过,唐棋嘴角硬生生勾起了一个讽刺的笑容,她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眼神亦坚定了不少,似是打定了什么主意一般。她连忙抹干眼泪,稳住自己的情绪。紧接着她忽然咬咬牙,奋不顾身地往那些人的方向冲了过去,拼尽了全身的力气,竟是打定主意大家同归于尽......
她想自己当时的表情肯定有些扭曲了,以至于那些匪徒们见了面上竟露出了愕然的表情,待唐棋的爪子抓到自己脸上的似乎才算反应过来,忙和唐棋扭打在了一起,饶是连傅清然一下子都没法反应过来,大家伙儿扭打在一起,结果却不想唐棋和傅清然竟就这么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这倒真是出乎所有人预料的,唐棋紧紧搂着傅清然的身子,两人竟往后倒了下去,众人方才坐了这么久,却不想几人身后便是一条长坡,两人从坡上滚了下去,而后摔下了悬崖!
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唐棋大致上都已经忘却了,她只记得在自己最最无助的时候,是傅清然用尽了所有力气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心底溢满了感激和感动,她觉得多少是自己拖累了傅清然,是自己吵着要出宫的,且是自己一厢情愿地不带士兵的,如果傅清然没有自己这个累赘在身边的话,想来定然不会沦落至此罢......好在傅清然没有放开她的手,她想,她果然最喜欢傅清然了呢。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走位俱是黑色的污水,扎人肌肤的野草,叫不出名字的恶心小虫,有些熏人的污浊空气,瓢泼淋漓的大雨迷离了视线。
唐棋茫茫然地站起身子往四周瞧了瞧,她几乎要被心底的恐惧给吞噬了。
——这是哪儿?
抬眼看了看自己的头顶,发现那里是一处凸起的悬崖,想来自己方才正是从那上头摔下来的。眼下周围下起了下雨,周围乌云密布,长长的野草和芦苇几乎要将她给淹没,她放眼四周,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她身子哆嗦着,感觉自己随时都要倒下了一般。
忽然,方才发生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慢慢地清晰起来,倒是又让她想起了那些不愿想起的画面......那些匪徒的手在她身上抚摸着,揉疼了她的肌肤,好脏......好脏......
忽然,她却又是想起了傅清然决然的眼神......心口猛地疼了起来,她皱眉——不行,不行,她得找到傅清然才行。
再顾不得其他的,她站起身子环视着周围比人还要高的芦苇丛,自己和傅清然是一起摔下来的,自己摔在这里,想来傅清然应该也是差不多的。她咬紧牙关,顾不得身上的痛处,不停地寻找着。
一次又一次地摔跤,小小的绣花鞋子被摔到茂密的杂草丛中,唐棋努力想在大雨中睁开眼睛找一找,却始终徒劳无果。如此,只能更加狼狈地裸着一只脚往前走去,山上的尖刺和细小树枝极多,扎得脚底生疼。
唐棋却顾不得这些,她一边呼喊着傅清然的名字。唐棋一边拿着捡来的棍子拨开面前的芦苇丛,只是,雨水冲进了眼睛,唐棋一揉,脚下不稳,终是又差点摔着。
如此难堪。
现下倒好,本是来寻找人的。要是再摔倒的话。傅清然见了会多担心呀......唐棋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这雨水中摔了多少跤,却是难得得感觉到了这一股子深刻而真实的痛意。
用武侠话本的桥段来解说,便像极了全身筋脉断裂。五脏六腑碎裂,只剩这一口气息堪堪吊着生命——自然是夸张了些许,唐棋毕竟是个千金小姐,何曾吃过这种苦头。明明身子虚弱的不行了。可身体里似乎就是有一股力量在驱使着她,让她无法停下自己的脚步。
雨越来越大了。这芦苇丛里头不时会有奇怪的声音传来,许是蛙类,许的蛇类,以及各种各样的昆虫。恶心的很。唐棋焦急不已,内心惶恐不安地祈祷傅清然并没有远走,否则她眼下又是要白白地寻了过去。
却就是在这似乎。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唐棋以为自己身后跑出来一条蛇。当下吓得跳了起来,忙要躲起来。她才方转身,身后便有一只手拉住了她的手:“别怕,是我!”
男子的声音坚定异常,他的手虽然冰冷,却是非常有力的。
唐棋茫茫然回头看去,待看清了面前这个熟悉的容颜,顿时惊喜之极,心中只有一个声音——终于是找到他了!!
大雨瓢泼,遮去了视线,傅清然摘来一大片叶子挡在头顶,却是将唐棋拥入了自己的怀里,唐棋想要看看他的表情,因着他身上冰冷的厉害,她几乎不敢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真的是傅清然。两人都被这瓢泼大雨打湿得不成样子,只能相拥在一起!
“别怕,还有力气么,我们去半山腰?”傅清然的声音传来,虚弱却也坚定,依旧很有安全感。
唐棋几乎没忍住要哭鼻子......
两人摔下来的这个山崖并没有多高,且下凡多是泥潭,眼下下了大雨,若是再下下去的话想来就要演变成大洪水了,故而两人眼下急需转移到高处去避水。唐棋点点头,与傅清然相拥着往山上走去。也是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这泥泞的山路究竟有多么难走,唐棋不敢想象自己方才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眼下一松懈,当真是浑身疼痛难忍,她几乎毫不怀疑自己的脚部已经出血了。可眼下傅清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她不能说出口......
却不了两人走着走着,忽然一截小小的竹枝没入她脚底的细嫩肌肤。
都说手和脚是连着心的,这一下子那惊人的疼痛顷刻间席卷了全身,刺激着每一根神经,疼彻心扉,唐棋当即忍不住失声痛呼:“啊——!”
“唐棋!”恍惚迷离中,听得一声惊呼,傅清然的声音有些惊慌。
唐棋没顾得上去分辨,紧张与恐惧眼下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她忍不住蹲下身子,委屈至极地哭号起来:“呜呜,好疼......”
傅清然忙在唐棋身边蹲下:“伤到哪里了?哪里很疼??”声音非常紧张,嗓音温和,却带着些些沙哑,与傅清然平日里的声音有些差距。
唐棋怔愣了几秒,呆呆地看着男子清晰的脸部轮廓,虽然雨水模糊了视线,并且将眼前的男子弄得狼狈不堪,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声音,只能捧着自己的脚愣愣地看着他。
男子的眸子便染上了惊讶和无奈,体贴地将唐棋被雨水打乱的发丝拢到耳后,擦去唐棋眼角的雨水,低声责怪:“小笨蛋,真让人操心,是伤到脚了么......”
他二话不说便将她的脚给捧了起来,这不看不得了,一看马上就沉下了脸,眼神落在唐棋的脚丫子上,再不敢故作笑意。
“你这......”他叹息一声,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唐棋的脚本就娇嫩,眼下已然不成样子,脚上的皮几乎全都磨了去,许多的石头和污秽的东西已然和血肉糊成了一起,看着当真是触目惊心。真不知这千金公主是怎忍受下来的?难当当真是疼得已经麻木了??
作为一个御医,他自然知道眼下这种情况有多么严重,况且眼下还是在这了无人烟的山崖底下,要是唐棋因此再生了病可就不妙了!
傅清然眉眼间是少有的凝重,撕下自己月牙白袍的一角,借着雨水将唐棋的脚底擦干净了些,但那拼命往外流出来的鲜血却怎么也止不住,才擦干净便又马上冒出来弄脏了脚底,小小的布团马上便被染成了血红。
“走,我背你去山洞歇着......”他冷声道,视线所及,看见半山腰上似乎有个黑色的洞口,想来应该是个小山洞,也算幸运。
“恩!”失而复得的安心之感让她满足万分,唐棋满足地搂着他的脖颈,仿佛只要如此,她方才受的所有痛苦和折磨便都不算什么了。天真地将他当做了自己的灵丹妙药,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这个山洞似乎曾有人使用过,里面铺着一些干草,估计可能是猎户之类的曾在此歇息过罢。他将唐棋轻轻的放在上面,便又开始捣鼓着帮唐棋的脚止血。
“下回切不许再如此冒冒失失了!”他说,眉眼间有些严肃,直视着唐棋的眼睛。
唐棋点点头,乖乖应下。
山洞外依然下着瓢泼大雨,沙沙的声音打在茂密的树叶上,打在坚硬如铁的石壁上,幽渺的声音传入山洞内,无限次的回转放大,竟谱成了一种极为平和而宁静的曲调,敲到了心坎儿里去。
可眼下对唐棋来说却是不妙的,方才一直神经紧绷着,眼下一松懈下来,当真是全身每根骨头都在叫嚣这自己有多么的痛苦!
大雨淋湿了全身,衣裳紧紧地贴在肌肤上,说不出的难受,对眼下的状况而言无疑是火上浇油,浓浓的挫败感席卷了全身,无力至极,纵然如此,唐棋却紧紧地咬着下唇,拼命忍住了哭泣。(未完待续)




将军二十三 84
可宋涟漪却一点也不在意似的,她身为妖精,这点能耐还是有的啦,至少能保住这一屋子的人......虽然她的法力其实弱了不少,毕竟上回受伤,她被毁了好几百年的道行呢,不过要她来保护眼前几人却是绰绰有余......
陆修寒不置可否,关闭了窗户,却还是觉得不放心——这边冷风凄凄,若狭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
“放心罢,不是鬼怪在作祟......”宋涟漪忽然道,顿了顿,她眉头忽然皱起,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空气中满是神龙的气息,这衍生出来的人与神龙结合的东西,根本都不能算作鬼怪了......”
她神色无奈,有些悲痛。
路上捡来的小娃儿看上去似乎也有七八岁了,却是不怎么能说话的,虽然一开始戒备不已,后来渐渐的倒也亲近她了。眼下见她难过,他甚至还懂得展开怀抱,抱一抱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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