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小郡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语不语
一场战事,无可避免的到来。但在雪地里发生的战争,韩健还不曾有过什么经验。他对军法的了解,也远不及杨苁儿多,只能靠自己“野路子”的军事策略,来筹谋这次的雪地之战。
东王军兵马七万,北王军兵马九万。两方之中,真正作战的有生力量相比,东王军占据劣势,韩健军中虽然有兵马七万,但毕竟其中有不少的民夫,他们主要负责的是运送粮草和后勤,以及在驻防时候修建防御工事,真正打起仗来,这些人未必能派的上用场。
而北王军则在此方面则显得更为有优势,北王军毕竟是屯兵边境十几年,上马为兵,下马为农,九万兵马是不折不扣的有生力量。
但东王军也并非全无优势,东王军的优势在于占领了洛阳,而且林詹的兵马已经包抄了北王军的后路,等于是断了北王军北撤的路线。北王军等于是困兽一战,虽然看似并无退路的破釜沉舟一战,可韩健却故意露出两侧的“破绽”,就好似攻城时候围三阕一一般,真正开战,韩健相信有不少的北王军士兵会从这些缺口溃逃。
到十一月二十四,大雪仍旧下个不停。两军真正驻扎下来。而韩健也作好了一切决战的准备,现在因为大雪封路,没法等到林詹的兵马过来合围,背水一战的反而是他的东王军,这一战到底有几成胜算,他自己也说不准。看着外面白茫茫的天空。韩健也在心中预演着这次的雪地之战,思来想去,总好像有一些关键点被自己忽略了。
“相公。外面太寒,还是到帐篷里说话。”杨苁儿一身白色的狐皮大氅。立在韩健身后,双面也有些红润,娇靥欲滴。
韩健微微摇头道:“战事便会在这一两日开战,我还是想在外面,天冷,也能冷静一下。”
杨苁儿没说什么,立在韩健身后,陪韩健一起看着军营中士兵一边扫雪一边做日常的训练和动员。
整个东王军的军容还是不错的。但韩健不清楚开战时候的迹象会如何。毕竟东王军久居江南,还未经历如此严酷的寒冷环境,这场仗打起来,有多少兵将会临战脱逃,都不好说。
这年头的打仗,最重要是激励将士的志气,甜枣和大棒子一起出。逃兵的事近乎是难以避免的,尤其是在两兵正面交战的情况下。一次出动几万兵马如此大规模的战事,在整个魏朝的历史上也甚为少有,但这一两年时间里。光在洛阳以南的地区,便发生了几次,这还不包括北王军在黄河一战中的惨败。
“召两司军将到军帐议事。”韩健对一边的传令官道。
“喏。”传令官领命而去。
韩健对着雪地。没有快步往中军大帐的方向走,反而显得有些踌躇。
杨苁儿问道:“相公是否还有何担忧之处?”
“苁儿,你外公的兵马,本来我是想让他调过来与我们合围北王军,但两天过去,仍旧没有动静。”韩健叹口气道。
杨苁儿低下头,道:“原来是苁儿又让相公为难了。”
“这跟苁儿你无关……”韩健见杨苁儿有些自责,笑着安慰道。
杨苁儿道:“相公现在就是捡好听的话来安慰妾身。是妾身力主让相公帮豫州解困,相公带了兵马。为豫州解困在前,现在是需要豫州兵马随同。一起平定洛阳之时,此时我外公却阳奉阴违。相公为难。还不是因为妾身?”
韩健笑着揽过杨苁儿的腰,两人之间正有些情意绵绵,却见远远的,女皇身着与杨苁儿差不多的衣装过来,而女皇身后,还跟着前几日回到军营的法亦。
“嗯嗯。”女皇见到韩健和杨苁儿,故意清了清嗓子,好像在提醒韩健她来了。
“给陛下请安。”韩健松开揽着杨苁儿的手臂,与杨苁儿一起行礼问安。
“东王,朕身体好转,便想出来走走,你陪朕在军营中随意走走可好?”女皇看着韩健问道。
韩健见女皇身体好似已无异样,而刚才说话的声音又如此冷淡,难道是因见到他与杨苁儿亲昵,吃醋了?
“能陪陛下,是臣的荣幸。”韩健笑着行礼道。
“好了,师妹,你陪东王妃进帐,由东王陪着朕便可。”女皇对法亦说道。
“是。”法亦领命,用很奇怪的目光打量了韩健一眼,随即法亦陪着杨苁儿进了帐篷。杨苁儿离开时候却是三步一回头,因为她已经察觉到韩健跟女皇关系的不一般。
“瑞儿。”没有了杨苁儿在身边,韩健上前,笑盈盈称呼一声。
“大庭广众之下,注意一些。”女皇板起的脸,似乎比天气还要寒冷。
“是,陛下。”韩健说着一句,随女皇在身后,一起往中军大帐的方向走。
“而今已经到洛阳之外,你不会又跟上次一样,与北王府议和了吧?”女皇一边走着,一边说道。
韩健正色道:“陛下何出此言?之前与西王府议和,臣与陛下也说的清楚,还不是为今日与北王府一战,拿下洛阳城?”
“朕……还是心有忧虑。”女皇看了韩健一眼,神色复杂说道。
“陛下有何忧虑?难道是为前几日陛下说的那件事?”
女皇微微蹙眉,道:“与你说正经的。”
“臣说的也是正经无比。”韩健笑道,“夫妻伦常,关乎到种族繁衍,也关乎到人类的千秋万代,陛下怎能说这不正经?”
女皇眉头蹙的更紧,道:“朕就是觉得看不透你。你有时候说起话来,完全还天真的像个孩子,不正经起来,朕很想教训你。可……有时候,你心中的城府,却是令朕都丝毫看不透。你说,而今东王军与北王军正面相对,你却迟迟不开战,朕心中能完全放下心来?”
韩健心说,原来女皇担心他又来上次与西王府议和那一招,可能许诺了北王府什么好处,和谈一番,或者等坐山观虎斗,或者牺牲朝廷的利益,都非女皇所愿意接受。
“瑞儿,为夫这次可全然是为你考虑,也是为我们的将来。本来这场仗,我是不准备打的,可事到如今,想逃避也不行了。要是这场仗赢了,那我们便可以平稳进驻到洛阳,但若是输了,你我恐怕要做一对亡命鸳鸯。”
女皇啐一口道:“呸!说的什么鬼话。朕是问你详细的作战计划,你少用这些来敷衍。”
韩健笑道:“瑞儿不放心,一起过去听听军事会议不就一清二楚?”
女皇想了想,点点头,原本她走在前面,现在反过头跟着韩健脚步。二人一起到中军大帐,此时一些将领已经在等候韩健到来。
“参见陛下,东王殿下。”见到韩健和女皇,在场之人无不行礼。
“行了。”韩健直接摆手示意不用多礼,径直走到帅案之前,抬头看着在场众人道,“这次本王召集诸位前来,也不是为别的。而今东王军与北王军陈兵在外,随时可一战。这一战,若是被北王军占据主动,那我们将会陷入被动。与其等着北王军来袭,不如……主动出击。”
韩健的话,令在场之人意识到,这是要动真格的。韩健是要准备开战了。
“左武将军听令。”韩健喝道。
“末将在!”一名将领走出来,抱拳行礼。
“本王命你率三千军将,在左翼埋伏,在得到如下信号之后,出兵进攻北王军大营。”
韩健说着,将一封密件交到这名将领手中。
韩健的举动,令在场之人都有些奇怪。
现在东王是在当众派遣军将来作战,却又故作神秘将命令只说了一半。本身左武将军带的兵马不多,只有三千,可却是突袭北王军大营的关键人物,谁都想知道韩健的密令中写的是什么。
“左前将军听令。”韩健喝道。
“末将在。”又一名将领走出来领命。
“本王命你,率三千兵马往北王军右翼埋伏,在得到如下命令之后,出兵进攻北王军大营。”
韩健说着,将第二封密令交出来。
在场的人彻底迷茫了。韩健一下子分兵出去六千兵马虽说可能是在侧翼埋伏,等着奇袭。可一旦正面战场有什么折损,士气受损之下,少了这六千兵马,等于是自损元气。到那时,这六千兵马可能将不再是奇兵,随时会做了战场上的逃兵。
“左令将军听令……”
韩健一连下了几道命令,都是对左路将领所下,派出的兵马不多不少,都是一次三千。算了算,韩健一共派出三万多兵马,分了十几路,这在一些懂得行军之人眼中,更加觉得不可思议。
“少公子,这一下子把兵马……分散开,若北王军正面突袭……可当如何是好?”一名东王府的嘉奖耐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韩健将剩余的令旗插回旗盒之中,冷声道:“当下为了防止这一点,今晚,我军便撤兵,退避三舍!”(未完待续)
极品小郡王 第四百六十九章 洛阳之战(六)
当韩健说出“退避三舍”,在场不少将领都有些惊讶。因为两个世界的岔路是从三国时候开始,在魏朝历史上,也有春秋战国,退避三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懂军事的将领自然明白。
“少公子,这不打……便退……”
韩健冷声道:“怎么,本王的话不好使?”
在场的将领再不敢说什么。韩健的命令便是军令,军令说是撤兵,便是知道这么做可能会导致全军覆没,也要遵守,除非是想忤逆。
另一名右卫将领道:“东王殿下,不知为何我右卫无领兵出击?”
“因为本王还另有安排?右卫兵马,全都随大军南撤,而今是大雪封路,一天行路三十里便可。三天下来,正好走出这九十里。”
右卫的军将虽然觉得有些晦气,毕竟左卫的都被派出去带兵,而他们则要随着大军南撤,自然心中会有些异样感觉,有些被轻视的意思。
“行了,回去准备,到天色暗淡下来,便拔营回撤。”韩健下令道。
众军将领命后退下,到最后,整个中军大帐只剩下韩健和女皇二人。
女皇脸色带着几分疑窦道:“你下令撤兵,到底是何意?”
韩健笑道:“也许是臣年轻气盛,不懂得调兵遣将,胡乱作出的一些安排吧。”
女皇瞪了韩健一眼,要说眼前这个人是年轻气盛,她第一个不信。若论老奸巨猾,连杨洛川和杨平举这样的“老贼”都着了他的道,现在韩健明摆着是要示弱,先撤兵,却又大肆张扬派出十几路兵马出去“埋伏”?这不明摆着告诉北王军的主帅周元。我这是在诱敌深入?
“你!”女皇突然叹口气,什么没再说。
韩健道:“瑞儿,你求求为夫。说不定为夫心里一高兴,便详细与你说了呢?”
“留在你心里烂了吧!”女皇像是骂了一句。转身道,“朕要回营帐。”
“陛下为何如此着急走?”韩健上前一把拉着女皇手臂。
女皇转过头,笑了笑道:“你不是说了,今夜便要拔营回撤?朕不回去,怎作好准备?”
“装个样子看看而已,陛下何必当真?说是退避三舍,相信我们还没走出三十里,北王军便会追过来。到时候这场仗想不打也要打了。”
女皇再次蹙眉道:“你能如此笃定?就不怕北王军得知你调出左卫兵马的事?”
“我还怕他们不知道呢。陛下你可知我给这些左卫将领的密函,当中是什么?”
女皇微微摇头,表示不知。
韩健讳莫如深一笑,道:“等我们大获全胜,陛下或许便一清二楚。”
女皇白了韩健一眼,转身便要走,却被韩健拉着手。女皇轻轻一震,便将韩健的手给震开,韩健心中慨叹一声,自己武功还是不如女皇。要是女皇想背信弃义事后反悔不与他成婚,他也没什么办法。
“你随朕回寝帐,朕有事与你商议。”女皇走到大帐门口。突然又说了一句。
……
……
当晚,东王军果然拔营起行,一路往南撤兵。而与此同时,东王军分出十一路兵马,向两翼方向挺近,但这十一路兵马,也非向前,而是随之撤兵,好像是在撤兵途中化整为零一般。
北王军中军大营内。周元得知这消息之后,一时间陷入踌躇。
但了几十年的仗。这么奇怪的退兵,和这么奇怪的化整为零退兵方式。还是他第一次所见。他隐约记得在他几十年戎马生涯中,似乎有一战与这相似的,是鲜卑一个部族退兵时候,也是想分散着撤兵,因为大草原茫茫,这鲜卑部族也是想保存实力,留住部族的根。
但结果却是,北王军当时长驱直入,将这鲜卑部族一次连根拔起,若非鲜卑主部族杀出来,北王军趁势可以将辽东一代的鲜卑部族全数击溃。而当时鲜卑人跟渤海人还是仇敌,渤海人面对北王军与鲜卑部族的一战选择了旁观。
“周将军,东王军撤兵……我们,该作何应对?”手下将领不由问道。
本来都以为东王军每天缓慢前行,就是要与北王军决一死战,谁曾想便在两军驻扎不到三十里的时候,东王军竟然拔营撤兵了。
周元嘀咕道:“按照常理来说,东王军撤兵,可能是因这场雪。不过这场雪已下了两日,东王军昨日还在行军挺近,便说明,东王军似乎也并不在意这场雪,想是与我军雪战。可……当下撤兵,终究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旁边一名将领道:“奇怪的还是,这韩健小儿,竟然还将东王军分为十二路兵马,天下间有这么稀奇之事?”
“十二路兵马……十二路兵马……”周元嘀咕了几遍,终究还是不得要领。
韩健为何要化整为零,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明显是有悖行军常理,化整为零,岂非更容易被分而化解?
“将军,您还是下令,我军便如此出击,杀他个措手不及!”一名将领请命道。
周元喝骂道:“糊涂!主动出击?若然东王军是设好了埋伏圈给你钻,你这么去不是送死?而今是晚上,又是大雪天,东王军一夜之间能撤多远?还是先静观其变!”
周元觉得事情蹊跷,而通过情报查知,东王军这一路虽然在撤,但似乎韩健手上还有排。但他还是低估了这支兵马的数量。
在周元情报调查中,韩健中军只有三四万兵马,而东王军的主力而今是由林詹所率,正在洛阳北线。
在周元下令后,在场的将官不得不先退下,因为周元的命令,也是暂且休整,不管东王军是否撤兵。
等人都走了,中军大帐中只剩下周元几员信任的大将和幕僚。周元也是想细细跟这几人商议今日之事。
“……将军,末将看来,此事不简单。东王军林詹带兵马十几万在洛阳以北,断了我方后路。也许是东王得知我军粮草将不济,又来与西王军作战的那一套,想先撤兵,吊着我们。时间久而久之,我们不得不撤兵,再与林詹的兵马合围于我们。”一名将领分析道。
在场之人马上有附和的,因为这分析很在理。
周元没有回话,转而看着旁边一直静默不语的老者,问道:“岚先生,您如何看?”
岚先生,名林岚,是北王府赫赫有名的军师。在老北王杨儒死后,林岚也成为周元的座上之宾,深得周元的信任。而从北王军出兵豫州开始,周元便对林岚言听计从,包括后进豫州,让西王军和南王府先杀个不可开交,随时能撤出战局回洛阳。
只是在洛阳一战中,北王军有些停滞不前,但这也并非是林岚献计无方,而是因为北王军没有料到东王府会跟南王府和西王府连成一线。而今是三家打一家,北王军而今没有溃散,本身也是周元治军有道,加上林岚的计谋有效。
林岚面对在场之人的目视,只是看着军事图摇了摇头,道:“不可追也!”
“为何?”周元立马问道。
从周元这一声问,很多将领便明白了,其实在周元心中,也是倾向于追击多一些。只是因为尚且查不出东王军意图,周元才选择了静观其变。
林岚指了指军事图,道:“东王军分布散乱,兵马派系不详。而今东王麾下两员大将,林詹和张行,都在我北王军之北,东王军撤兵,有诱敌深入之意。”
周元稍微恍然了一些,这才想起来,其实对于他来手,心腹大敌虽然是东王和女皇。但真正威胁到他这一路兵马的,还是张行和林詹。
现在张行是驻守在洛阳城内,而林詹则是带着兵马在洛阳北线扫荡城池。若是这一举南下,固然能拿下南路的这一支东王军兵马,却未必能生擒到东王和女皇二人。若非如此,这场仗根本就毫无意义。因为东王和女皇仍旧会倚靠东王府的有生力量,来与北王军周旋。
林岚道:“若我军轻易南下,必会大有损耗,而届时北去归路,将被封的更死。南王府黄仕琅的兵马,已兵临洛阳,现在,还是盘算一下如何北归是好。”
周元叹口气道:“那就这么无功而返?如此……回去如何见主公?”
周元丧气,是因为这一战根本是毫无收获。虽然也占了一些城池,包括洛阳周边的和豫州东北方的,可一旦北王军撤兵,这些城池还是会还回去。非但如此,北撤的路也不好走,洛阳而今是为东王府所占,洛阳北线到黄河一代,也都是东王府的兵马在镇守,要北撤,就要过黄河,很可能他们要走山东河南一代,而这些地方,也刚闹过灾荒和民变,地方上很不安稳。
林岚一笑道:“周将军,要舍得,有舍,才有得。若是一味想得,那便一切无所得。若是您的兵马都不存,那北王府将如何存?”
周元想了想,也是不该拿北王府来冒险。毕竟北王府的精锐可全都在他的麾下,这么贸然南下追击,等于是把后路拱手让人了,回不去,而今西王府、东王府和南王府又是连成一线,北王府将在夹缝之中无法求存。(未完待续)
极品小郡王 第四百七十章 洛阳之战(七)
洛阳之西,小川口之南二十里外的南王军大营。南王军主帅镇南侯黄仕琅准备着第二天的战事,北王军主力都被东王军吸引到洛阳南路,反而是将洛阳中西路让开,给了南王军可趁之机。
黄仕琅身边立着一名年轻人,是黄仕琅的二子黄义成。黄义成这次随军北上,当的是黄仕琅的副手,但本身黄义成已是名镇一方的大将。
“父亲,昨日南边传来消息,说是江都兵马拔营后撤,而且分了十几路之多。”黄义成道。
“嗯。”黄仕琅看着洛阳周边的地形图,点头道,“为父也有所闻。”
黄义成道:“此事我怎都想不明白,为何江都兵马一路北上,却到了洛阳之南,眼看要过伏牛山却退兵?”
黄仕琅抬头看了眼外面,大雪仍旧。心中像是在想着什么,说道:“明日我军将侧击宜阳,军中上下兵马粮草也都已准备妥当?”
“父亲放心,我已着人仔细查验。况且而今北王军早已士气不存,宜阳一战,我们几可获胜。”
黄仕琅微微摇头道:“义成,你已三十有九,跟随为父征战沙场也有些年头。难道东王军的这点算盘,你都看不出来?”
黄义成脸色有些惭愧,他还真没觉出东王府这招撤兵有什么“算盘”在内,在他看来,东王军的撤兵彻彻底底是一个“昏招”,不但是不战自退挫了自己的锐气,而且退的也没有章法,化整为零,等于是给北王军分而全歼的机会。
“父亲,孩儿……实在看不太懂。”黄义成诚然道。
黄仕琅叹道:“为父且问你。而今这形势,三家兵马进洛阳,北王军独木难支。东王军需要连老底都露出来。与北王府拼个你死我活?”
“这……”黄义成想了想,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黄仕琅再叹道:“而今这形势。东王府无过便是功,完全不需与北王府正面一战。只要避开北王军的锋锐,北王军只能谋求退路,决死一战反而会暴露其短,得不偿失。”
黄义成点头,会意道:“父亲是说,东王府而今已无恋战之心?”
“也非如此。”黄仕琅指了指地形图道,“这洛阳的地形。不同豫州,洛阳四面环山,北面又临大河,山川险峻,可谓易守难攻。北王军深入洛阳腹地,仍旧攻不下洛阳城,本身气势已弱。此时一场大雪,正是撤兵的好时机。你等看,若然北王军撤兵,那江都的兵马。必然会去而复返,或许比我们还要更快抵达洛阳城。”
黄义成虽然对黄仕琅的话有几分怀疑,但他还是保持了谨慎。
黄仕琅的分析可说很在理。现在江都兵马只需要退,便算是胜。这种情势下,江都兵马去决战那才是傻子。
黄仕琅叹道:“江都军中,能将时局看的如此透彻之人,却也不知是何方神圣?难不成真是东王这黄口小儿?”
正在二人说话间,传报者前来。黄仕琅抬头看了眼,恢复正色,道:“让人进来。”
传令官抵达黄仕琅面前,行礼道:“将军。北王府兵马已动身北撤,从洛阳东路往黄河方向而去。”
“哦。”黄仕琅点了点头。目光仍旧落在洛阳周边地形图上。
洛阳以东的区域,并不在南王军所能干涉的范围。而西王军一路北上也过了黄河,要阻击北王军的主力兵马,非东王府林詹所部不可。也只有林詹的兵马,距离北王府北撤的路线很近。
“下去罢。”黄仕琅道。
“是。”传令官领命而去。
黄仕琅比划着地形图,他还是有看不懂的地方。北王军既然选择撤退,却等于是直接走东王军控制范围,这是准备在北撤途中,与林詹所部展开硬碰硬的较量?
“父亲,北王军果真撤了。”黄义成道。
“嗯。”黄仕琅叹口气,“看来,这一年多来的乱事,也要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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