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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很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关关公子
朴狄又恢复了二十年来店小二的模样,再无半点气势,在炉子上温了壶酒后,端着来到酒桌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一碗,又给许不令倒了一碗,拿起了一饮而尽。
许不令未曾言语,喝了口酒后,平淡看着朴狄。
一碗酒下肚,朴狄脸上多了几分血色,看着烛火良久,才轻声道:
“二十多年前,我在南越江湖闯荡,小有名气,有次路过灵山县,遇上了一个小姑娘,灵山县令家的小姐,长得很漂亮。”
许不令自然明白那个姑娘是谁,端起酒碗抿了口:“然后呢?”
朴狄摇了摇头:“一见钟情,经常偷偷在灵山相会,从她十五岁,一直陪到了十七岁,互定终身,约定她十七岁那年的秋天,一起出去浪迹天涯。结果到了那一天,她失约了。我在灵山上等了很久,按耐不住,又跑去她家里找他,结果她已经准备嫁人了,只给我了一封信。”
朴狄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眼睛红了几分。
许不令安静聆听,轻声道:“信上说什么?”
“信上只说要入宫,从此断了往来,祝我在江湖上出人头地。我当时年轻,心气傲,也没去见她,拂袖而去跑到了中原。
走之后其实就后悔了,但拉不下脸回去,便一心练剑不去想这些。走了一万里,练了百万剑。走路在练、吃饭在练,连做梦的时候都在练,为了剑连命都不要,用了三年时间,学会了祝陆曹三家的剑,风头一时无两。
等待功成名就,发现还是忘不掉她,觉得当年的事儿太仓促,怎么也得当面听她说一句才行,便回到了南越。”
许不令叹了口气:“然后呢?”
朴狄眼中满是哀色:“然后,我就来了京城,打听到了她经常来这小酒馆。我就在这里守株待兔。那天,她就坐在这张桌子上。我在窗口露了个面,她独自来到了后面的巷子。
再次相逢,却早已经物是人非。我和她问了信的事儿,她说,当年是她爹逼着她嫁人,把她关了起来。她爹是百虫谷的人,怕她爹为难我,只能那么写信骗她爹。她不是那么绝情的人,以为我能明白她的处境,会偷偷跑去找她。没想到我就那么一去不回了。
当时,我和她说话都很平静,好像都看开了。
我心里其实很愧疚,无颜面对她,什么都没说,独自走了。
只是没想到,她回宫之后,很快郁郁而终。故去的前几天,她每天都会来小酒肆等着。
后来我才明白,她这些年在宫里,一直在等我接她走,我回来了什么都没做,她没了盼头,自然就活不下去了……”
朴狄的声音越来越小,不知不觉间已经泪如雨下。
许不令沉默了片刻,端起酒碗抿了口:
“那这事儿怪你,真不能说人家姑娘什么。”
朴狄沉默了下来,没有回答,转过头,看向关上的窗户,窗户对面是陈炬的府邸:
“现在,她就一个儿子活在世上,唯一和她有关系的人,就是这个儿子。我能死,她儿子不能。你到底要做什么?”
许不令想了下:“有人要对我下手,要查清楚,还得找几个人,被百虫谷抓了。”
朴狄摇了摇头:“陈炬性子瞻前顾后,难以独自掌事,无论朝野大小事,都是安国公周勤在背后安排,他答不答应,都拒绝不了。他知道百虫谷的存在,但从来不过问,你即便对他动手,也问不出什么。”
许不令放下酒碗:“若真是如此,我留他一命。”
朴秋又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看着桌上的烛火,不再言语。
许不令看着窗口,略微出神,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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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
滴答——
朴狄胸口的刀伤深可见骨,难以愈合,不停的淌血,血从衣衫流到凳子上,再滑落到地面,直至渗入地板的缝隙之中。
武艺再高,血总有流干的时候。
也不知过了多久,寂静的老酒馆里,传出‘咚’的一声轻响。
朴狄好似喝醉了一般,倒在了酒桌上,手中握着两缕用红绳系在一起的头发。
许不令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抬手在朴狄的脖子上摸了下,确定死透了后,转身走出了老酒馆。
门外风雨依旧,酒幡子和街边的灯笼,在屋檐下摇摇晃晃。
老酒馆好像什么都没变,但少了个人之后,便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老酒馆了。
许不令来到前街,看了眼‘念凝轩’的招牌,迟疑良久,摇了摇头,转身走向了皇城。





世子很凶 第四十五章 夜探深宫(276/601)
深宫秋夜,大雨连绵。
护卫森严的车架在宫墙外停下,宫门已经关闭,不过陈炬经常夜间进宫,夜间不能开门的规矩早就破了。三公主陈思凝和宋嬷嬷,回到宫城内后,才稍微松了口气。
“真是胆大包天,都跑到王兄府上去了……那群护卫整天拿着俸禄,关键时刻半点用都没有……今天若不是我在,王兄指不定出什么事儿……”
刚从贵妃街回来,陈思凝脸上依旧带着几分怒容。
方才在书房里闲谈,竟然能被那神出鬼没的刺客打上门,这里可是京城,陈炬摄政已经和君主无异,相当于皇帝在御书房被人刺杀,先不说其他,光这件事传出去,都能让南越国威尽失。
雨幕太大,陈思凝身上的蓝白长裙打湿了些,躺得不舒服的小白蛇,从袖口里爬了出来,缩在陈思凝的肩膀上,吐着粉红蛇信安抚主子。
宋嬷嬷撑着油纸伞,走在陈思凝的背后,摇头一叹:
“公主,都劝你别出宫,几十号护卫追出去,连影子都没逮到。您就算找到了那贼子的下落,又能如何?”
陈思凝知道打不过那个贼人,她摇头道:
“世间武学宗师,武艺再高也有个限度,‘以一挡千’已经是极限。哪怕是中原的许不令、贾公公、厉寒生之流,也最多挡一千二三,可能还没杀完就累死了。只要王兄把事儿交给我,再给我两千弓弩兵,我有百分百的把握,把那个逆贼抓住……”
宋嬷嬷知道劝不住,反正二皇子不答应,她当下人的也不劝了,只是安静听着陈思凝絮絮叨叨。
富延宫内,宫女都忙活了起来,在浴池内等候陈思凝沐浴更衣。
陈思凝在浴池内梳洗干净后,来到了寝殿。
胸脯上的乌青还没消退,陈思凝把宫女都撵了出去,独留宋嬷嬷在身边。然后把睡袍褪去,仅仅穿着贴身的白色薄裤,躺在枕头上。
垂眼瞄着右边白团儿上的五指印,陈思凝刚压下去的火气,又冒了上来:
“武艺那么高的男人,偷袭我一个妇道人家,还下手这么重,无耻……等有机会,我非还他一掌,让他尝尝这滋味……”
宋嬷嬷用棉花轻柔擦着药酒,看着公主羊脂玉般的肌肤,摇头道:
“习武本就不是女儿家该沾染的事儿。他偷袭公主,是公主吃亏;公主拍他一下,不还是公主吃亏。”
陈思凝明白宋嬷嬷的意思,认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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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人交手,肢体接触在所难免,他虽然拍我胸脯,但武当的八卦掌,按照当时的情况用出来,确实该打在这里,也不算故意的……其实那人的武艺高得有点可怕,如果想杀我,拍我这一掌力气大些,我当时就死了,刻意留手,应当不是冲着行刺来的……”
宋嬷嬷自是不清楚这些,把奶香味的团子,涂成药酒味儿后,便收起了药酒,端起托盘:
“公主早点休息。”
“嗯。”
宋嬷嬷出去后,偌大寝殿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窗外的雨声。
陈思凝白皙双臂探出薄毯,交叠放着肚子上,露出锁骨和半抹雪腻。
最近事事不顺,心里有点烦躁,根本睡不着。
陈思凝虽然话痨,但独处的情况下,脑子没病都不会自言自语,只是在心里复盘着上次和那个人交手的经过,寻找漏洞和破解之法。
只可惜,想了这么多天,结果都是一样的——她当时的反应、对敌策略,都没有任何瑕疵。而那个男人明显留了很多次手,刀没出鞘、掌不尽全力、甚至追到背后,也只是单纯地抓她。在这种情况下都打不过,只能说明对方硬实力超出她太多,再遇上一百次,结果都是一样。
陈思凝本身武艺绝对不低,半步宗师的水准肯定有,只是身为公主要顾及皇族威严,没法在江湖上出名罢了。突然遇上个难以企及的对手,心中其实更多的是挫败感和好胜心。
窗外夜雨幽幽,就这么安静地躺了没多久。
陈思凝正认真思索对策的时候,窗户旁忽然传出沙沙的响声,盘在枕头旁的小白蛇,抬起小脑袋望向了那边。
陈思凝眼神微喜,坐起身来,看向窗口:
“阿青,找到人了?”
窗户下方,一个两指宽的小门开启,长不过两尺的小青蛇,从窗户外面爬了进来,浑身都是湿的。
进入房间后,小青蛇并未回应主子的呼喊,而是吐着蛇信,在屋里移动,慢慢跑到了堆满防具的墙壁旁。
成排摆放的铠甲、盾牌挂在架子上,占据了半面墙壁,小青蛇从侧面爬到了木架后方,然后就没了动静。
陈思凝微微蹙眉,稍显疑惑,长年养成的警惕性,让她连去探查的心思都没生起,直接就抬手去搬动枕头。
只是陈思凝刚有所动作,木架后方便传来了轻柔嗓音:
“劝你别动,不然这条蛇就死了。”
“……”
陈思凝动作一顿,先是扫了眼上方的铁笼和枕头旁的弯刀,确定对方没法在她落入暗道前杀过来后,才抬手把薄毯稍微拉起来些,遮住了两团,冷眼道:
“你是上次那个刺客?”
木架后方,许不令站在一套铠甲后面,带着皮手套的右手,捏着小青蛇的七寸;而小青蛇则是张开血盆小口,咬着他的手指,这自然是没咬穿。能找到他藏身之处,明显就是上次那条蛇。
许不令为了避免行踪走漏,得处理掉这条咬过他的小蛇。而且要追查桂姨的下落,在书房里和陈炬扯皮的公主可能也有点用处,在离开老酒馆后,便跟上了陈思凝的车辇,进入了皇城之中。
许不令连长安城的皇城都能进,这边疆小国的皇城,自然不在话下。来到福延宫后,趁着陈思凝沐浴的时间,在寝殿里寻找了一番,没找到饲养动物的笼子,只能在这里守株待兔。
陈思凝回来后,便开始脱衣服擦药酒。许不令不是没见过女人,占便宜从来光明正大,对于没关系的女人,也没有欺暗室的念头,在这里安静等待,想等着陈思凝睡着后,再过去制住。只是没想到,小青蛇自己找回来了。
许不令捏着小青蛇,见陈思凝没有异动,从木架后面走了出来,在寝殿的圆桌旁坐下,没有去看床榻:
“上次误伤了姑娘,情非得已,还请姑娘勿怪。”
陈思凝还是未出阁的公主,这间屋子里进来男人,可能还是自生下来头一回。她心中隐怒,表情却表现出了该有的镇静,手放在枕头上,淡然道:
“你好大的胆子,袭击王族车驾,还敢往宫里跑……”
“你奈我何?”
“?”
陈思凝话语一噎,盯着许不令手中的青色小蛇,把这些没用的话压了回去,冷声道:
“你要什么?要钱财自己拿,把蛇还我,我当没见过你。”
许不令整理了下言语后,摇头叹了口气:
“我不图财,跑去麻烦二皇子,实在是无奈之举。公主应该也看出我没有杀人的意思,以我的武艺,想杀你的话,那天你走不了,现在也一样。”
陈思凝明白这是实话,她迟疑了下:
“你有冤屈?”
许不令点了点头:“没错,若非走投无路,谁会铤而走险。我本是柳州飞水岭十八寨的人,前些时日官府抓壮丁,要的人太多,寨子里凑不齐,被官府杀鸡儆猴,带走了寨主在内的五名父老。我多方追查依旧没有下落,才来到京城。”
陈思凝皱了皱眉:“那你应该去告御状,跑来打我一顿……冒犯王兄作甚?几个偏远之地的小民,王兄可能都不知道这事儿。”
许不令把玩着光滑如玉的小青蛇,轻叹道:
“若是告官花点银子,能把人赎出来,我何必大费周章;即便劫狱,以我的武艺也轻而易举。但现如今,寨子里的五名父老犹如人间蒸发,根本不知被带去了哪里。这对公主乃至二皇子来说,可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儿,但寨子按时交岁赋,从未有作奸犯科之举,被官府不明不白地抓了人,寨子上下如何能当小事儿看?”
陈思凝只是公主,没机会接触朝廷,对这种偏远之地的小事儿自然不清楚,不过也了解南越朝廷有多少见不得的弯弯道道。她半信半疑,思索了下:
“我向来秉公办事,你若是此言属实,我会帮你查此事。”
许不令点了点头,又道:“朝中有人在抓我,公主最好别透漏我今天说的话,包括你的王兄。蛇我先带走了,给你三天时间,三天能查出来蛇还你,查不出来就只能抱歉了。”
陈思凝听见这话,心里一急:
“你把阿青还我,你会把它养死的。若你说的话属实,即便得罪过我,我也会秉公办事帮你伸冤,我拿性命担保,若是食言,你直接来取我性命即可。”
“养不死,公主放心,告辞。”
许不令站起身来,走向窗口。
陈思凝焦急起身,又低头看了眼,用薄被掩住脖子下:
“等等,你还没说你和百虫谷余孽的关系,上次你们在大狱交手,害死了百余人!”
“我没杀一个官兵和狱卒,杀的都是对付我的杀手。司空稚和安国公周勤是一伙儿的,整个朝廷都在百虫谷的控制下,公主应当不知情,所以最好小心点,别乱打听。”
陈思凝浑身一震,显然不相信这胡说八道的言词,开口想要追问,许不令却已经消失在了窗口。
枕头旁的小白蛇,显然有点担心阿青,滑到了地上,想去追。
陈思凝弯身把小白蛇捡起来,确定许不令走远后,才握着弯刀起身,坐在床榻上蹙眉沉思。
“周勤……百虫谷……”
陈思凝根本不相信许不令的话,但娘亲和皇兄蹊跷的死讯、周勤、陈炬之间的关系、陈炬目前的地位、乃至父王疯疯癫癫的事儿,很容易让人产生一个很大胆的联想。
但这件事儿太大了,陈思凝独自思索了片刻,还是觉得这一面之词的说法太儿戏,当下也只能暂且记在了心里……




世子很凶 第四十六章 雨夜
沙沙沙——
小街上暴雨如注,两侧房舍都熄了灯火,也不知到了几更天。
客栈屋檐下,许不令停下脚步,用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从出门到现在,天上一直在下暴雨,潜入陈炬府上又不能打伞,浑身上下基本上都湿透了,虽然不影响身手,但不舒服是必然的,特别是手上还拿着个金贵的小宠物。
低头看去,两尺长的小青蛇,已经松开了他的手指。小青蛇被捏着脖子太久,缠在他的胳膊上有点发蔫儿,发觉他望过来,又吐了吐蛇信,一副‘我很毒,别碰我’的模样。
许不令知道这小蛇的厉害,也不敢轻易松手,只能就这么拿着,飞身跃上了客栈二层,从窗户进入了厢房里。
房间中已近熄了灯火,两双绣鞋在床边整齐摆放,衣裙叠着,放在床头的凳子上。
钟离楚楚被师父软磨硬泡的半晚上,刚刚才睡下,可能知道许不令会回来,并未脱干净,依旧穿着贴身小衣,面向里侧熟睡,只露出雪腻香肩。
钟离玖玖睡在外侧,依旧环着楚楚的腰,保持着认真开导徒弟的姿势。在许不令进来前,玖玖便已经醒了,有些困倦的转过头:
“相公,说好半个时辰,怎么才回来?”
许不令关上窗户,含笑道:“去了宫里一趟,耽搁了。”
小麻雀本来缩在玖玖怀里取暖,被吵醒后,晃了晃脑袋,准备飞过去看看,结果发现了许不令手里凶神恶煞的大青蛇后,吓得又缩了回去,‘喳喳—’叫了一声,好似再说:‘你这没良心的,怎么什么人都往屋里带?’。
钟离玖玖也瞧见了小青蛇,狐狸般眸子亮了下,就好似小女娃看到了亮闪闪的珠宝。她连忙坐起身来,衣服都没穿,赤脚走到了跟前,惊喜道:
“相公,你从哪儿捉来的?送我的?谢谢相公……”
钟离玖玖自幼便喜欢和山中鸟兽打交道,以前在武当山附近,就用招来鸟群松鼠的手段惹的许不令大为惊叹,对这种罕见小动物可不是一般的喜欢,连小麻雀都觉得不香了。
许不令不太敢松手,捏着小青蛇,小心翼翼转移到玖玖的手里,才摇头道:
“抓来的人质,让那姑娘帮我们找桂姨的下落,找到了还得还给人家。你喜欢的话,我派人去给你搜罗一条,这世上应该不止一条。”
钟离玖玖听见这话,明显有点小失望,爱不释手的握着小青蛇:
“青麻蛇罕见的很,即便有,也是江湖人保命的杀手锏,而且毒素取之不尽,就和锁龙蛊一样,是能生财的金疙瘩,不可能有人卖,品相这么好的,世上恐怕没有第二条了……”
说到这里,钟离玖玖眼珠转了转,询问道:
“相公,你什么时候还回去?”
“三天后,如果她找到下落了,就还给她,找不到就等离开南越的时候还。”
钟离玖玖微微点头,抬手摸了下小青蛇的脑袋:
“三天够了,到时候相公还回去,它自己要跑回来,就不算言而无信了吧?”
??
许不令眼神稍显古怪,不过与一条蛇比起来,自然还是傻媳妇重要。他含笑道:
“你要是能三天把它养熟了,到时候它自己跑回来,自然和我没了关系。”
小麻雀一直躲在楚楚跟前偷听,发现主子有了新欢,顿时有点委屈了。又回到了玖玖肩膀上,凶巴巴的叽喳了两句,小青蛇一抬脑袋,又吓的飞了回去。
许不令看的有点好笑,摇了摇头,解开了身上打湿了的外袍,在凳子上坐下,换掉湿透了的裤子长靴。
和朴狄单挑时,许不令右手护腕崩断了系绳,袖子也有破损。
钟离玖玖瞧见后,脸色微变:
“你受伤了?和谁打架,打到这份儿上,南越有这么厉害的人物?”
许不令把身上的软甲褪去,随意道:“遇上了南越七星中的朴狄,已经死了。”
钟离玖玖听见这个名字,明显是愣了下,身为南越的江湖人,对朴狄可谓是如雷贯耳,她好奇询问:
“朴狄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失踪了嘛?”
许不令把朴狄说的事儿,从头到尾讲了一遍,然后道:
“……反正是件挺糟心的事儿。若朴狄的话全部属实,那这次对我动手的,肯定就是安国公周勤,也就是百虫谷的上官擒鹤;目的嘛……估计是想控制住我,从而控制住大玥朝堂。君主陈瑾疯疯癫癫,可能也不单单是酗酒过度那么简单,这个周勤,心够大的。”
钟离玖玖不太懂这些,稍微想了下:“照这个说法,南越朝廷岂不是被百虫谷渗透成筛子了?那现在怎么办?去杀了周勤?”
许不令摇了摇头:“现在杀他做什么?兄弟之邦奸党当道,我大玥看在眼里,出兵帮南越清君侧,名正言顺、合情合理,事后陈氏还得谢谢我。现在就把周勤宰了,等西凉军到了柳州怎么入关?先找桂姨的下落,顺便把这个消息确认了再说。”
钟离玖玖似懂非懂,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多问。她前后仔细检查,确定许不令没受伤后,才回到了床榻旁,取来装首饰的小盒子,把小青蛇放在里面,然后从腿环上取出一个小药瓶,从里面倒出一粒价值不菲的药丸,放进了盒子里。
小青蛇挣扎了一路,明显是饿了,嗷的一口就咬住了小药丸。
钟离玖玖趁此机会,松手关上了盒子,用银针在上面钻了几个透气孔;为防聪慧过人的小青蛇自己脱困,直接锁上了盒子,等着明天在慢慢调教。
缩在薄被里旁观的小麻雀,瞧见此景,胆子立刻又肥了,扇者翅膀飞到了木盒上,用鸟喙轻啄盒子,发出‘咚咚—’的轻响,明显是在挑逗小青蛇。只可惜还没敲几下,就被玖玖给凶了一眼。
小麻雀满眼委屈,只能跳到了许不令的肩膀上,用脑袋蹭来蹭去寻求安慰。
许不令抬手在依依的脑袋上摸了摸,来到了床前。东奔西跑半晚上早就累了,本想倒头躺下,可瞧见幔帐里的场景,倒是犯了难。
钟离楚楚也不知醒没醒,反正面向里侧纹丝不动,好像睡的很熟。楚楚睡在玖玖的房间里,许不令总不能把楚楚叫醒撵回去,可他出去吧……
许不令瞄了眼旁边,钟离玖玖俯身折腾木盒子,本就只穿着很短的安全裤,一弯腰崩的紧紧的,又大又圆,让人实在舍不得。
钟离玖玖安放好小青蛇后,转过身来,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她走到跟前,用肩膀轻轻撞了下许不令:
“想什么呢?还想让我们师徒俩一起伺候你?”
许不令肯定是挺想的,不过现在肯定不行,楚楚明显在装睡,敢乱来肯定炸毛。他搂着玖玖的腰,往门外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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