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很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关关公子
“走,我们去隔壁睡。”
“……”
钟离玖玖自然明白相公的意思,瞄了瞄楚楚,脸儿发红,却挡不住相公的诱惑。她犹豫了下,还是乖乖的跟着许不令出了门。
不久后,一墙之隔的房间里,便响起了老旧家具摇摇晃晃的‘吱呀’声。
床榻上,钟离楚楚睁着双眸,眼神异常古怪。她早就醒了,只是不想和许不令说话,才没起来。
此时听着旁边的声响,钟离楚楚脸色越来越红,呼吸也稍微不稳,感觉身体很不舒服,憋的慌。
钟离楚楚忍了许久,实在难受,抬手在墙壁上敲了两下,然后翻了个身,用薄被盖住了脸颊,闷声道:
“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楚楚……为师在给他治伤呢,马上就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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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状态奇差,脑子是空的,这章还是昨晚写的,从四点到现在一个字没码出来。正在写,如果写出来,明天白天更新,写不出就明天晚上了,实在抱歉……
世子很凶 第四十七章 线索
翌日,雨幕未停。
贵妃街上,二十年如一日,天没亮便开门做生意的老酒馆,少有的关着门。街上铺子大半没开张,本来不该引起注意。可从街上走过的文武朝臣、市井百姓,途经老酒馆,都是疑惑地瞄了眼,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出问题在哪里,皱眉仔细思索后,才想起来,这家酒馆的门外,少了个坐在凳子上发呆的店小二。
就和回家的路上有棵树一样,来来往往二十年,从风华正茂走到华发老叟,每天都从树旁经过,都不会去注意,只有在树不见的时候,才会觉得少了点什么。
不过树也好,店小二也罢,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行人看过一眼后,便匆匆走了过去。
老酒馆对面的府邸,在天色刚亮的时候打开了大门,护卫鱼贯而出,二皇子陈炬,和往日一样,乘坐车辇前往宫城上朝。
陈炬起初也未曾注意,在护卫的搀扶下上了车辇,刚刚弯身准备进入车厢,动作却忽然一顿,偏头看向了老酒馆。
彼此两对门,从陈炬住到这里的那天起,每天早上,就能瞧见对面的店小二。早晨上朝的时间,店小二会在窗户里擦着桌子,瞧见他后会很尊敬地憨笑一下,已经记不清持续了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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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炬眉头紧蹙,偏头看了很久,直到护卫提醒,要误了上朝的时辰,才回过神来。
终究只是个店小二罢了,国事在前,耽搁不得。
陈炬收回了目光,附身进入车厢,平淡道:
“走吧。”
车架在雨幕中缓缓离去,一切如常。
不久后,老掌柜过来开了门,看到里面的场景,吓得又跑了出去;继而上官惊鸿带着人过来,抬着一个布袋离开,送去了贵妃陵。
等到中午,老酒馆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模样,没人会去关注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因为老酒馆的故事,在昨天晚上已经走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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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阴雨连绵,让城中多了几分萧索。
文武百官井然有序的进入宫城,开始一天的朝会,讨论的议题,都集中在西凉军无缘无故向南疆行军的事情。本该坐镇朝堂做出决策的君主陈瑾,此时显然没法坐在那张属于他的椅子上。
雨幕之中,陈思凝走出富延宫,脸上仍然带着几分恼火,不过这次,显然不能和话痨一样向嬷嬷吐苦水了。
想起昨晚的事儿,陈思凝只觉得牙痒痒。
等许不令走后,她才想起来,睡觉前没穿衣服,让嬷嬷给她擦胸脯上的伤处。
那个恶贼一直藏在木架后面,肯定大饱眼福看得干干净净,出来时竟然还装作一副‘非礼勿视’的模样……
看她也罢,还绑走了阿青。
阿青自幼娇生惯养最是金贵,被个野男人折腾三天,不死也得掉半条命,光是想想就觉得心疼。
暗暗琢磨间,陈思凝在后宫内穿行许久,来到了陈瑾的寝殿。
寝殿外,本就不多的宫女,待在各自的位置,重复着毫无盼头的日子。太监在寝殿外躬身静立,对大殿里的哀呼恍若未闻,毕竟听了好几年,都已经习惯了。
陈思凝让宫女嬷嬷在外等候,独自推开了大门。殿内,陈瑾依旧躺在病榻上,形如枯骨,嘴里发出似有似无的呜咽,也不知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陈思凝作为女儿,哪怕自幼都没和这个父亲说过多少话,但血浓于水的关系在,心里何尝不揪心。
她缓步来到榻前,仔细看了几眼父亲。
陈瑾目光浑浊呆滞,似乎没有发现旁边的女儿,只是嘴唇张合发出难以听清的呼声。
陈思凝想起昨晚那人的话,和自己的猜测,犹豫少许,跪坐在榻前,开口道:
“父王,你是不是被下毒了?若是的话,就眨眨眼睛。”
陈瑾没有任何反应,也只有在面对陈炬的时候,才会唤醒些许微不可存的神智,对这个女儿,可能连是谁都已经忘了。
陈思凝眼中明显有几分失落,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幼稚,在旁边陪伴良久后,才起身离开的寝殿。
行走间,陈思凝一直在思索昨晚的对谈。她不相信那人的话,毕竟那些无凭无据的言语太夸张了。如果在朝廷上耕耘二十载的安国公周勤,都是百虫谷的人,那南越朝廷还剩下什么?直接就成百虫谷的傀儡了。
周勤的履历十分清晰,灵山县的百姓,至今都记得往日的周县令,时而还有当年的同窗,跑到京城来投靠。周勤为官说不上一清如水,但也绝没有贪污纳贿,辅佐陈炬处理朝政,虽说没让南越一飞冲天,至少内部井井有条没出过大乱子,算是南越朝堂的顶梁柱。
周勤都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人,再过几年陈炬继承大统,就该荣退告老还乡。
这时候说兢兢业业,为南越朝堂贡献了一辈子的老臣子,是江湖上的悍匪枭雄,不是胡说八道嘛,人家都位极人臣了,哪有时间混江湖,图个什么?
陈思凝思前想后,觉得昨天那人肯定在故布疑阵,可阿青在那人手上,也不能置之不理,还是得去查那五个失踪百姓的踪迹。
陈思凝独自思索良久后,屏退了宫女,换上了武人装束,独自离开皇城。
安国公周勤如今辅佐皇子陈炬执政,如果南越有什么绝密消息,那肯定放在周勤的书房。不过陈思凝也留了个心眼,如果周勤真是‘上官擒鹤’,她敢进书房,人肯定没了。
为了安全起见,陈思凝直接来到了老酒馆的对面,陈炬的府上。
陈炬此时正在宫里上朝,护卫大半都带走了,府上防卫稀疏。
陈思凝经常跑过来唠叨,连书房密室都知道,自然对府上的防卫很清楚。而且陈炬代为处理朝政,知道的消息肯定也很多。
虽然那五个边疆百姓的事儿太小,很难出现在陈炬的书房里,但有的找,总比没头苍蝇似的乱转要好。
陈思凝以薄纱遮面,持着油纸伞走进后巷,来到了没有暗哨盯梢的位置,前后看了几眼后,便身轻如燕地进入了府邸,熟门熟路来到后宅,直接从书房的后窗进入其中。
书房大门紧闭,外面还有护卫走动,屋内没有人影,桌子上收拾得整整齐齐,旁边书架上整齐罗列着奏折、书信、书籍等等。
陈思凝经常过来,对这些都很熟悉,但从未擅自翻过这些东西。她轻手轻脚地来到书架前,找到了近期各地官吏呈报上来的事项。
南越东至福州西到交趾,地方还是很大的。能送到这间书房的事情,自然不是偷鸡摸狗之类的小事儿,多半都是各地税赋、水利、农耕的情况,还有某些地方叛乱等等。
陈思凝找到了柳州知州送上来的折子,不过扫了一眼,上面连‘飞水岭’这小地方提都没提,只是禀报关外西凉军大局往南侧移动,还有抓了多少壮丁等等。
陈思凝先是把柳州近三个月送过来的案卷全找了出来,逐一查看,但从头翻到尾,都没找到关于飞水岭的记载,不免觉得有点头疼——芝麻大的小事让她来查,她能怎么查?这事儿应该跑去柳州的知府衙门,在府库里面翻才对,这地方哪里能找到线索。
不过爱宠还在人家手上,陈思凝不查也得查,当下只得把所有的卷宗,从头到尾全翻一遍。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找到和‘飞水岭’有关的消息,但翻到钦州的卷宗时,陈思凝双眸微眯,轻轻‘咦’了一声。
案卷是一个多月前呈上来的,事情不大不小,上写的是钦州那边有猎户在鱼龙岭打猎,瞧见身份不明的人,押着五名老幼妇孺进入深山,报官后,派捕快前去查探,结果有去无回,请求京师派人过去调查。
陈思凝想起昨晚那人的形容,觉得两件事可能有关联,拿起卷宗往后翻看,只是上面已经有了廷尉府送给陈炬的结果——京城已经派了精锐前去钦州调查,没有异样,捕快是中瘴气身亡,猎户看到的人也葬身其中。
钦州和邕州接壤,鱼龙岭就在百里开外的东方,位于崇山峻岭之间,听说里面有瘴气,以前便在山里发现过中毒身亡的鸟兽和猎户。
事情有头有尾没什么问题,但陈思凝总觉得有点蹊跷,主要是那句‘可疑之人押着五名老幼妇孺’,只是用一句‘皆染瘴气而亡’解释,根本没有交代其中的关系,连身份都没查出来。
陈思凝思索了下,觉得这是个很关键的信息,仔细记下了后,把卷宗放回了原位,确定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后,无声退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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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刚把昨天的写完……
世子很凶 第四十八章 雨中的邂逅
连续两天的阴雨,天气愈发冷了,大街小巷逐渐没了行人。
下雨出门不便,客栈二楼的厢房中,许不令在床榻上打坐调理内息。
钟离师徒俩坐在圆桌旁,面前则是三只小动物。
圆桌上放着些许买来的名贵药材,钟离玖玖精心配制着青麻蛇喜欢的吃食。
作为崇山峻岭之中长大的‘巫女’,钟离玖玖天生喜欢和各种动物沟通,远比寻常人了解各种动物的习性。
就和人一样,人都喜欢吃肉,但喜欢的烹饪方式、肉的种类却各有不同。寻常饲养动物的人,只知道蛇喜欢吃鼠鸟青蛙,单独一条蛇喜欢什么味道的蛇鼠青蛙,却很难弄清楚。钟离玖玖很擅长此道,和小青蛇不久,就把小青蛇的喜好全搞懂了。
经过两天的接触,小青蛇在玖玖的精心呵护下,已经消去了被许不令捉来时的警惕,此时盘在桌子上,抬起绿油油的小脑袋,吐着蛇信,认真盯着玖玖的手。
小麻雀明显很讨厌这条忽然跑过来争宠的破蛇,但麻雀本身就在蛇的菜谱上面,又不敢往跟前凑,只能委屈吧啦的站在桌子另一边,让锁龙蛊趴在前面当保镖,然后凶巴巴的怒视青蛇。
锁龙蛊的天敌只有别的锁龙蛊,其他世间万物,只有追不上的,没有打不过的,对于两个小弟的矛盾,自然没兴趣干涉,只是憨憨地趴在中央当分界线。
钟离楚楚自幼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只能干望着,可能是觉得有点无聊,抬手把依依捧了起来,轻揉着毛茸茸的脑袋解闷。
小麻雀本就不高兴,被揉了两下更加生无可恋,只能在心里暗暗怀念不暖鸟但暖心的夜莺了。
钟离玖玖专心致志诱拐小青蛇,发觉徒弟有点无聊,想了想,偏头看向旁边的许不令:
“相公,你和楚楚带依依出去遛个弯吧,在屋里待了两天,它都快憋出病了。”
许不令怕吓到小青蛇,不能往媳妇跟前凑,其实也有点闷,此时站起身来,看向楚楚:
“走吧,出去散散心。”
钟离楚楚怕被许不令抱着亲,哪里敢和许不令独处,摇了摇头:“下雨,我不想出门,你带着它去就是了。”
小麻雀早就憋傻了,见状连忙扑腾着翅膀,‘叽叽喳喳-’地催促。可能是怕青蛇趁着它出门,把虫虫拐走了,还飞到桌子上,把锁龙蛊抓起来,准备放在许不令的手上一起出去浪。
许不令被锁龙蛊搞怕了,哪里敢接,而且锁龙蛊是玖玖保命的东西,他自然不能带走,安慰小麻雀两声后,便拿起雨伞出了门。
窗外雨幕潇潇,随着许不令的离开,屋子里更加安静了,气氛也出现了些许变化。
钟离楚楚坐直了几分,抱着胸脯,眼神带着几分审视,放在了对面的师父身上。
自从来了南越后,钟离楚楚便发现,师父的脸皮越来越厚,以前偷偷摸摸乱来还背着她,现在可好,见她稍微松了点口,就直接放飞自我了,晚上一到时间,就和许不令一起回了屋,然后就是嗯嗯啊啊半晚上。
本就住在两隔壁,为了安全起见,连床都挪到了墙边,以便许不令危机时刻,可以直接破墙过来驰援。彼此之间就隔着巴掌厚的木板,可以说连许不令的呼吸都听得清清楚楚,和两个人躺在身边乱来没半点区别。
钟离楚楚好歹也是未出阁的大闺女,天天晚上这么熬着哪里受得了,好不容易睡着,做梦还梦见某些难以启齿的事情,今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贴身衣物都湿透了……
身心被如此摧残,钟离楚楚可以说憋了一肚子怨气,此时看师父的目光,也越来越不善。
钟离玖玖把搓好的药丸放进小青蛇嗷嗷待哺的嘴里,渐渐也发现了楚楚的眼神不对,她心里微微紧了下,抬起头来,含笑道:
“楚楚,怎么了?”
钟离楚楚吸了口气,酝酿片刻,才认真道:
“师父,你已经嫁为人妇,不是南越的江湖女子了。人家王侯之家,讲规矩讲礼法,闺房之事从不放在台面上说,你倒好,每天晚上都那什么……唉。”
一言难尽。
钟离玖玖抿了抿嘴:“传宗接代的大事儿,有什么上不得台面的?”
钟离楚楚微微眯眼:“什么传宗接代,你天天和许不令乱来,也没见你肚子有动静……你明明就是沉迷男色。沉迷也就罢了,我们出门在外走江湖,本就不方便,又不是在家里或者在船上。你晚上就不能注意下?我还在旁边睡着!”
钟离玖玖讪讪笑了下:“我注意着,就怕被你听见……”
把嘴捂着有什么用?
钟离楚楚一个黄花大闺女,说这种事儿实在别捏,见师父破罐破摔连脸都不红了,直接没了办法,胸脯起伏几次后,干脆转过头生闷气。
钟离玖玖发现徒弟不说她了,心里还有点小嘚瑟,抬起眼帘,小声道:
“楚楚,你别光说我,你不也听得挺认真的嘛。”
?
钟离楚楚脸色猛地一红,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就跑回了自己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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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下着雨,朝凰街主干道上仍然有车马商队来往。
许不令撑着油纸伞,在街头漫无目的地闲逛,带着只肥嘟嘟的小麻雀,若是手持折扇背后再跟俩狗腿子,便能算是标准的京城纨绔子弟了。
说是出来遛弯,但下着雨不好飞,小麻雀乖巧的蹲在肩膀上,左看看右看看,遇上买瓜子干果的小铺子,就会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下许不令的脖子讨好,场景看起来,就好似在家受大妇欺压太久的小妾侍,好不容易和老爷单独出趟门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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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不令买了些许南越特产的干果,放在袖子里,时不时剥开揉碎喂上一颗。沿着朝凰街行走,本想找机会进皇城,去看看陈思凝打听的消息如何了,只是还没走到皇城附近,就瞧见陈思凝坐着车辇,从主道上往过来。
陈思凝自己武艺很高,出门在外基本用不上护卫,只带了两个驾车的壮妇坐在外面。马车好像并不急着赶路,只是在街上慢慢走,窗户开着,陈思凝从里面探出脸颊,认真看着街道两旁的行人,好似在寻找什么东西。动人容颜和与许不令有一拼的桃花眼,在雨中颇为惹眼,只是京城的人都知道这辆马车是谁的,也没人随意打量。
许不令瞧见此景,便晓得陈思凝肯定是在找他,只是不知道如何联系,才用这种方式在街上乱逛,等着他主动露面。
许不令在周围检查了下,确定不是诱饵或者陷阱后,便站在了一条小巷的入口处,撑着伞望向陈思凝。
武人警觉性高,被人直视会产生戒心。
陈思凝余光发觉有人盯着她后,眼神转向了街边小巷,只是入眼的场景,倒是让她愣了下——雨幕之中,俊美男子持着油纸伞安然肃立,身着白色文袍、头戴玉簪,从上到下近乎一尘不染,一双撩人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却又带着几分拒人千里的冷峻气质;光看外表,就能想象出,清高孤冷的书生挑灯夜读,对倾城美人不假辞色的画面。
好俊……
陈思凝不是没见过外表俊朗的男人,但这么俊的绝对是头一次。
陈思凝两次遇见许不令,第一次许不令是南越土著打扮,还沾着大胡子,仓促之间没看清。第二次在宫里,更是蒙着脸从头到脚都捂得严严实实。
此时猛然瞧见书生模样的许不令,陈思凝第一时间还真没认出来。毕竟光看这高挑的身板,说学富五车很多人信,说武艺通神,怎么看都不太像。
陈思凝先是本能地错开了目光,稍微往前走了一截,见那白衣书生一直盯着她,才又把目光投了过去,然后就瞧见那白衣书生抬起手来,屈指轻弹,正好弹在伞骨落下的一滴雨珠上面。
飒——
轻微破风声响起,雨珠击打在了窗户上,化为水雾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功夫……
陈思凝这下自然是确认了,关上窗户,让马车继续行进,然后在僻静处下了车,快步来到了小巷子。
许不令提醒陈思凝后,便转入了无人小巷,在屋檐下收起了雨伞,抬眼看着身前的雨帘,安静等待。
不出片刻,背后挂着银月弯刀和长鞭的陈思凝,便用手遮住头顶小跑而来。
身穿蓝色外裙白色内衬,雨比较大,又没打伞,跑得比较快,不过因为胸脯缠着裹胸,倒也没出现波涛汹涌的场景。
陈思凝在隔壁屋檐下停步,保持十余步的距离,右手放在刀柄上,略显谨慎的看着许不令,上下打量,很有一种“帅哥你谁啊”的意思……
世子很凶 第四十九章 还是个挺靠谱的男人呢
许不令雨伞背负于身后,抬眼看着屋檐落下的雨帘,随意道:
“是我,没认出来?”
陈思凝确实没认出来,看着许不令的侧脸,上下打量许久,才蹙眉道:
“你不是深山里的苗人?”
“行走江湖,总得稍作打扮隐藏身份。”
“打扮可以改,气质谈吐改不了,你更像是世家出来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许不令偏过头来,露出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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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丽质没办法,再者我是江湖人,又不是非得一直住在苗寨里。说正事吧。”
陈思凝本就摸不清许不令的底细,此时有底牌在身,胆气自然也壮了些,话痨的毛病也犯了:
“你既然有冤屈,请我帮忙办事儿,就得把底细交代清楚。即便身份不方便透漏,好歹说个名字和联系方式吧?我从前天就在街上转悠,和傻子似的来回走,嬷嬷都怀疑我魔障了,昨晚上还叫来的医女给我检查……”
许不令略显无奈,自我介绍道:
“我叫许闪闪,江湖混号‘鹰指散人’,往日在中原江湖走动,飞水岭出了事儿才赶回来处理。够了吗?”
“闪闪……”
陈思凝半信半疑,觉得这名字实在配不上这长相和武艺。仙气这么足,叫许仙估计更合适些。
不过陈思凝发现卷宗有蹊跷,至少证明许不令的‘苦衷’有一半是真的,对许不令的印象自然也改善了些,只当做是为了救亲友铤而走险的江湖侠客,当下也不细问,点头道:
“许……许公子看起来是个讲规矩的人,不像是江湖上的恶徒。前些天你跑来的我寝宫,应该没有乱看什么吧?”
这话有点以貌取人,许不令认真起来,光看外表,确实和性冷淡没什么区别,很容易被姑娘当成不食人间烟火的真君子。
不过,许不令虽然不是不好女色,但上次在宫里,也没做偷窥的龌龊事儿,此时自然问心无愧:
“公主无需多虑,君子非礼勿视的道理,在下还是懂得。”
陈思凝暗暗松了口气,伸出左手:
“你先把阿青还给我,我再告诉你消息。”
蹲在许不令肩膀上的小麻雀,闻言从脖子下探出小脑袋,‘叽叽喳喳-’的叫两声,好似再说‘你赶快把那破蛇领走,我主子喜新厌旧,都不爱老娘了’。
许不令还未曾开口回应,陈思凝瞧见小麻雀,微微一愣,继而便露出惊讶神色:
“这是‘云浮山精’,不是绝种了吗?你从哪儿找到的?”
‘云浮山精’自是指的小麻雀的种类,只出在南越的云浮山一带,算是稀有动物了。
许不令知道玖玖养的麻雀,是千挑万选的良种,不过具体是什么种类,倒是没问过,这名字还是头一回听。
许不令想了想,做出博学之态,眼神稍显赞许:
“公主好眼力。”
陈思凝仔细瞄了两眼,确定是书上看过的名贵雀种后,才稍微放下心来——能养好这种娇贵小鸟的,养阿青肯定不会和粗人一样乱来,至少养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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