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很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关关公子
钟离玖玖一瞪眼,回头看了看旁边擦拭兵器的楚楚,见楚楚没注意后,才暗暗松了口气。
钟离楚楚背对着两人,整理着许不令要用的兵器、解毒丹等,脸上依旧带着几分懊恼。
前几天被许不令夺了初吻,师父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她无依无靠的又打不过许不令,根本没有应对的办法。
强吻她也就罢了,钟离楚楚还以为许不令按捺不住,或者师父怂恿,准备把她‘生米煮成熟饭’;回房后又紧张又恼火,吓得一晚上没睡着。
结果第二天,许不令又恢复了平日里冷峻不凡的样子,似乎亲她的事儿从来没发生过。
钟离楚楚也想和那次被摸臀儿一样,当做没发生过,可许不令明显是温水煮青蛙,一直在得寸进尺,这不明显的欺负人嘛?
把东西收拾完后,钟离楚楚转过身来,递给许不令,也不去看两人,只是偏头望着别处。
许不令把黑色袍子穿好,接过直刀斜着绑在背上,各种防毒的东西挂在腰间,然后顺势也在楚楚的臀儿上拍了下:
“你们在客栈等着,注意周边动静,别被人偷了家。我最多半个时辰就回来。”
钟离楚楚被明目张胆的占便宜,师父还在跟前看着,脸上自是挂不住,回头恼火道:
“你摸够没有?你到底什么意思?”
许不令抬起手来,示意手上的皮手套:
“带着手套,别瞎想。”
钟离楚楚张了张嘴,眼神错愕。
这有区别吗?
难不成穿着衣裳,就不算摸了?
钟离玖玖心里暗笑,脸上还得做出维护徒弟的模样,抬手打了许不令一下:
“快去办事,都这时候了还不忘欺负楚楚。”
许不令轻轻点头,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窗外的雨幕之中。
钟离楚楚咬了咬牙,见许不令跑了,又把目光望向旁边的钟离玖玖:
“师父,你到底什么意思?他如此得寸进尺辱我清白,你都不管,难不成等着他对我用了强,你才想起来我是你徒弟?”
钟离玖玖心里巴不得许不令用强,赶快把这事儿平了,只是许不令不答应罢了。她带着微笑,把楚楚拉倒床榻边坐下,语重心长:
“男人嘛,都这样,别往心里去。”
钟离楚楚略显恼火:“他是你男人,又不是我男人。我就你一个师父,你不管着他,我找谁说理去?难不成就由着他占便宜?”
许不令已经走了,房间里就只剩下师徒两人,和放哨的一鸟一虫。
钟离玖玖见没外人,便坐在楚楚跟前,柔声劝道:
“楚楚,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我已经嫁给许不令了,你也喜欢许不令,要不咱们就一起嫁给许不令得了。”
钟离玖玖阴人的鬼主意很多不假,但论起这种忽悠徒弟的手段,显然不如心里九曲十八弯的黑心大白,这么说肯定起反作用。
钟离楚楚顿时恼了,抬手就在钟离玖玖腰上拧了下:
“师父!你……你怎么回事?被许不令的迷魂汤灌傻了?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钟离玖玖脸儿一红,讪讪笑道:“我这不是瞧见宁清夜和那臭道姑挺美的,就和你随便聊聊……”
“她们是她们,我……我可是把你当娘看的。”
钟离楚楚脸儿古怪,望了师父几眼:
“我是喜欢许不令,但已经和他撇清关系,把他让给你了。你还和他串通一气,把我往贼船上拉,好玩吗?到时候咱们师徒躺一起被他欺负,我管你叫什么?”
“叫姐就可以了……”
“???”
钟离楚楚眼神一呆。
“不乐意啊?叫我妹妹……也行吧,不过不能让宁玉合知道……”
钟离楚楚紧紧攥着手,憋了半天:
“师父,你信不信我改口叫你娘?”
“只要你乐意,叫什么都行。”
“……”
钟离楚楚脑壳都是麻的,抱着胳膊转向了别处,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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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街雨幕萧萧。
邕州城上空黑云压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雨幕中能见度不过几步,在雨幕遮掩下,连脚步声都很难听见。
许不令趁着绝佳天时,在楼宇上起落,再次来到了贵妃街,陈炬府邸的附近。
雨势很大,繁华的贵妃街依旧灯火绚烂,却没了行人。青石地砖上积了一层雨水,随着玉珠落下,击起千万朵雨水构成的水花。
府邸对面的老酒馆‘念凝轩’,到了快打烊的时刻,老掌柜已经离开,留守铺子的店小二,在酒馆擦拭桌面,把凳子倒过来放在桌上。
许不令在飞檐上停步,黑色面纱遮住脸颊,只露出一双眼睛,鹰隼般的双眸,在府邸周边扫了圈儿,也不忘瞄了眼老酒馆。
确定周边所有明哨暗哨后,许不令身如雨中飞燕,无声无息越过围墙,自房舍顶端,前往陈炬的后宅。
这世道豪门大户的建筑,都讲究风水、格局,不可能乱修,主人家也不可能住偏房,即便宅子很大,想要找陈炬的所在也不难。
许不令来到后宅花园处,没有直接进去。
像玖玖这样的南越毒师,最擅长的就是追踪和反追踪,经常用各种动物的分泌物布置陷阱,只要触碰便会留下味道,然后被饲养的宠物追寻到踪迹。
这种方法的好处是肉眼难见,人的鼻子根本闻不出哪里有味道,坏处就是水一冲就没了,很难长时间留存。
许不令冒着大雨过来,便是防止被追寻到踪迹。
在屋顶上探查的片刻,许不令没有进入廊道,而是直接从房顶上,缓慢移到了书房的房顶上。
书房布置有暗哨,一个身披蓑衣的护卫,就趴在屋脊后面,扫视着院落。
许不令在暗哨背后停下,随手敲晕暗哨,在旁边趴着,侧耳倾听下方的动静:
“……王兄,你都找了三天了,半点消息都没有。要不你让我去抓,我保证,三天之内把人给你押回来……”
“思凝,你都说了一整天了,速速回宫,别胡闹!”
“我没胡闹,我真有办法找到那人,那人就在城里,已经有些许线索了,只是还没找到确切位置……”
“上千禁卫军和捕快搜查三天都没有下落,你一直在宫里,怎么找的?”
“我……我反正有办法,王兄让我领着兵去抓那逆贼,我就告诉你……”
“公主,您就听个劝,殿下明早还要进宫主持朝政,天都这么晚了……”
……
书房里有三个人,除开陈炬,还有个陌生女子和一个老太太。
许不令听见这对话感觉不对劲,他若是行踪被发觉,那可比查陈炬问题严重多了。当下翻身倒挂在了飞檐下,自书房的窗口往里看了眼。
亮着灯火的房间内,陈炬坐在书桌后揉着额头,显然不胜其烦。
书桌前,站着个身着蓝白裙子的妙龄女子,腰间挂着熟悉的银月弯刀,墨黑长发披在背上,角度的缘故,只能看到高挺的鼻尖。
女子打扮和在马车外见到的区别不大,但衣襟的规模,较之上次好像小了两圈儿,应当是中了一掌伤还没好,里面缠着裹胸和伤药。
此时女子正来回踱步,口若悬河地烦着陈炬。身着宫装的老嬷嬷,则站在旁边,满眼无奈地劝说。
许不令瞧见这个女子,倒也不意外,上次能坐在陈炬的马车上,肯定和陈炬关系很亲近,听见这声‘王兄’,自然就明白是陈家的公主或者郡主,不过小国的公主郡主太多,许不令不可能全知道。
能查到我的行踪……
许不令微微眯眼想了下,如果能查到他,只可能是上次咬了他一口的那条蛇。
不过京城这么大,一条小蛇跑再快也不可能全跑完,目前肯定还没找到。
念及此处,许不令从袖子里取出来三枚铜钱,准备在不惊动护卫的情况下,直接打晕三人,进去盘问。
只是许不令还未曾动手,远处便传来几声嘈杂:
“谁?”
“有刺客!”
许不令心中一惊,还以为被发现了,身形隐入阴暗,握住了肩后的刀柄。
可抬眼看去,周边的护卫,并没朝他这边看来,反而是望着东宅的一处楼顶,不少暗处的高手跳出来,朝着那边跑去。
雨幕之下的高楼上方,一名蓑衣剑客持剑而立,大摇大摆地站在房顶上,三尺青锋斜指屋脊,没有半分遮掩行迹的动作,哪怕在朦胧雨幕中也看得很清楚,此时被发现了,既不杀过来,也不迅速逃离。
???
你有病吧!
许不令顿时恼火,暗骂了句“哪儿来的三脚猫刺客”后,低头看向屋里。
房间中的三人已经听到动静,陈思凝最先反应过来,没有半点迟疑,掏出一大把烟丸扔在屋里,烟雾霎时间遮掩了全部视线,继而‘吱呀’几声,好像书房里有暗门开启。
豪门大户中,书房、卧室藏着躲避歹人的暗室很正常,连商贾之家,多半都藏着躲避土匪的密室。
周边护卫已经警觉,少数扑向刺客,大半跑向了书房。
许不令这时候跑进去,即便能抓住陈炬,也没时间问话,掳走的话,更是引来一屁股麻烦。
许不令思索了下,忽然明白那名蓑衣剑客的意图了——这是没找到他的位置,所以用这种方法,提醒陈炬等人和府上的护卫!
念及此处,许不令眼神微沉,抬眼看去,屋脊上的蓑衣剑客,在惊动所有护卫后,折身往府邸外飞掠而去,护卫中的高手在后方追击。
能发现许不令潜入府邸,还跑来坏事儿,肯定不能当作无事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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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不令扫了一眼后,无声无息跃上屋顶,从侧方迂回,追向了蓑衣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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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很凶 第四十三章 猎火
风雨卷席千街,楼宇之上鬼影重重。
压城黑云之上电光骤显,身着蓑衣头戴斗笠的剑客,在房舍顶端惊鸿一现,刹那间又隐入了雨幕,不带起半点声响。
下一刻,数十道持着刀兵的身影相继越过房舍,瓦片碎裂横梁发出脆响,等房中百姓跑出门查看,外面便只剩下满城雷雨。
“这人好生厉害……”
“是啊,追不上了……”
连忙成片的房舍之上,周勤的孙子上官惊鸿,带着数十名府上好手,死死咬着前方影子的足迹全力追寻。
上官惊鸿武艺不差,放在江湖上也是一流的高手,也就比宗师之流差一线,但全力奔行之下,依旧很难跟上前方之人。这也让他确信,前面的斗笠剑客,就是这些时日苦苦追寻的‘许不令’。
毕竟除开许不令,整个京城就只剩下他爷爷有这么夸张的身法,连同为‘南越七星’的司空稚,都不一定能快到这种程度。
眼见对手越跑越远,上官惊鸿心中暗急,却毫无办法。
只是,前方的斗笠剑客,快要跑到城墙边上的时候,身形猛然一顿,在城墙下停了下来。
“停!”
上官惊鸿可不相信,身法好到这种地步的宗师级高手,连三丈高的城墙都爬不上去。他急急抬手止步,后方的数十名好手,也迅速停步,向两侧散开包抄。
斗笠剑客站在城墙边的房顶上,剑锋不停有雨水滑下,对身后的追兵恍若未见。
上官惊鸿知道自己斤两,双手持苗刀站在原地,眼见对方不跑,他反倒不知该怎么办了。如果对方真是许不令,他们这几十号人,估计也不够人家杀的。
僵持不过少许,斗笠剑客没有跃上城墙,而是微微偏头,露出被黑巾蒙住的侧脸,沙哑地说了一句:
“滚,我不想杀人。”
声音平淡之际,就好像手持利刃的猎户,驱逐一群自己跑上门送死的羔羊。
上官惊鸿眉锋紧蹙。他其实也不想冒险,但‘许不令’就在眼前,还这么嚣张地站着,若是半句话不说就夹着尾巴滚了,他百虫谷费这么大劲儿把许不令骗来作甚?
眼见爷爷周勤和二长老司空稚还没过来,上官惊鸿有点心急,为了拖延时间,开口道:
“就凭你孤身一人,也配让我们滚?”
飒——
悲凉剑鸣,在风雨中响起。
雷云之下寒光一闪,斗笠剑客身形消失在房舍顶端,如在城池上方遨游的黑色猎鹰,不过几个呼吸之间,便越过了追击的几十名高手,连衣袍响动都未带起,来到了上官惊鸿面前。
上官惊鸿瞳孔骤然放大,连表情都来不及做出,仓促抬手格挡。
叮——
雨夜之中爆出一点火星,没有惊起太大波澜,上官惊鸿手中的苗刀便飞了出去,插在房舍下方的街面上。
周边追击的护卫只看到一道残影从侧方飞过,背后惊出一身冷汗,回身想要驰援,看到眼前的场景,又急急停住的脚步。
只见方才还站在城墙下的斗笠剑客,已经来到了上官惊鸿面前站定。
三尺青锋,点在上官惊鸿的喉头半寸,雨珠击打在剑刃上绽起点点水花。
上官惊鸿才后退了不过三步,两手空空,脸色煞白僵立在原地。
彼此距离这么近,上官惊鸿才得以看清,斗笠剑客手中的铁剑,已经锈迹斑斑,细长剑刃的尾端,依稀可以瞧见一个小字——狄。
猎火为‘狄’,二十年前,唯一被中原三大剑学世家认可的南越剑客朴狄,也是南越的最强游侠,诨号便叫‘猎火’。
被剑学世家认可,只是江湖上好听的说法,说简单点就是登门递战帖,把对方打趴下,自然就被认可了。
被三大剑学世家认可,意味着朴狄,单挑赢过年轻时候的陆百鸣、已故的祝家长子、君山曹家的宋英。那时候唐家还是个二流江湖世家,唐蛟都不配成为对手。
也是二十年前,朴狄在名声最甚的时候,忽然销声匿迹。便如同他的剑一样,在夜色中留下一道最璀璨的剑芒后,消失得干干净净,让世人再难追寻踪迹。
二十年是一代人,现如今还记得这名剑客的,已经不多了。
不过,上官惊鸿还记得。
瞧见眼前的长剑,上官惊鸿愣了下,盯着斗笠剑客,有些不可思议。
斗笠剑客移开剑刃,斜指街面,黑色面巾下的嘴唇动了下:
“现在可以滚了?”
“……”
上官惊鸿往后退了两步,想了想,抬手行了个礼,转身招了招手,带着人折返回了贵妃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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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
电光划过夜空,城中风雨依旧。
斗笠剑客站在房舍上,目送几十名追兵远去,并未离开,只是手持长剑,如同苍天巨木,立在天地之间。
啪啪——
轻微的拍手声,从后方响起。
斜背直刀的许不令,不知何时出现,略显懒散地坐在墙垛上,黑巾蒙面,眼神带着几分赞许,清朗嗓音在风雨中响起:
“好快的剑。上次瞧见这么快的还是祝六。好好的剑圣不去争,跑到酒肆里当个小二,学剑的都这么任性?”
朴狄转过身来,轻抬斗笠,看向上方的许不令:
“我不想杀人,从现在起,离开邕州城,我不为难你。”
“事儿没办完,走不了。”
“你只有一次机会。”
“你既然惊动护卫来提醒陈炬,说明不是陈炬的人,你和陈炬是什么关系?”
两句话过后,城墙上下沉默下来,只剩下隔着雨幕的两人。
朴狄并不认识许不令,但敢袭击陈炬的车架,还潜入府邸图谋不轨,是谁都不重要。
飒——
剑鸣如泣。
朴狄剑锋轻转,脚下房顶骤然炸裂,整个人撞破雨幕,不过眨眼之间,已经来到城墙下。
许不令轻拍墙砖,身体轻盈如鸿雁,半空中背后直刀出鞘,气势又骤然一变,以开山之势压向青锋在前的朴狄,抬手便是千刃门的看家绝技二十八路连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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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铛铛——
两道人影雨幕中相撞,三点火花闪过,朴狄身影已然落下,踩裂了城墙下的地砖。
许不令旋身如风,手中刀如浪潮卷起风雨,以排山倒海之势压向朴狄,不留半点空隙。
“二十八路连环刀?”
朴狄剑锋急舞,眼中露出几分错愕,不过手上动作似乎不慢,好像并非第一次对阵此招。
二十八路连环刀,强在环环相扣避无可避,要么快过对方此招自解,要么就是以伤换命强行脱离。
朴狄连接三刀后没有半点犹豫,第四刀落下没有格挡,强行偏开身形,剑锋直取许不令喉头。
嚓——
刀光一闪,血水混入雨幕。
许不令偏头躲开剑刃,手中刀劈在朴狄右胸之上,直接扫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
不过朴狄躲闪及时,以躯干接刀,虽然遭受重创,短时间并不影响战力。
一剑逼停许不令后,朴狄手中剑刃骤然加快,如暴起烈焰般席卷许不令全身各处,既有陆家剑‘一剑百鸣’的鬼魅,又不失曹祝两家的迅捷与精准,可以说是融三家之所长自成一派;要说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三大剑学世家,把一条道走到极致的纯粹,但也绝对当得起‘宗师’二字。
许不令步步往后腾挪,连接十二剑后,后背撞到城墙。
便在此时,朴狄眼神猛然一凝,手中长剑如悍然爆发的毒蛇,猛然刺向许不令咽喉。
只是剑刚出手,朴狄心中一寒,暗道不妙。
许不令方才用的一直都是刀的招式,二十八路连环刀一破,便再难重新连起,基本上是被压着打。
可就在被逼到城墙下再难退让的时候,许不令手中直刀轻转,以刀做剑,抬手就是一剑直刺。
这一剑,是从满枝那里偷师学来的‘撼山’。
当代剑圣所创,习尽天下武学,去芜存菁化为剑招,再将百种剑招融会贯通,精炼成一剑。
在祝六手中,这一剑能瞬杀宋英,贾公公感觉出祝六的杀意,才得以提前把宋英救下。
而许不令与人对敌,早已经没了情绪波澜,只是单纯的全身心攻防。他用这一剑,世上何人能挡住?
夜雨之中,龙鸣骤起。
许不令一剑递出,直接震碎了袖袍和护臂,笔直刀刃难以承受距离,肉眼可见的颤鸣。
朴狄和当年的宋英一样惊愕,甚至更为错愕和难以理解,想要收剑回防,却根本没有余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许不令一剑袭来,动作行云流水、无坚不摧,连闪身躲避的机会都没有。
嚓——
尖锐剑鸣过后,雨水四溅,斗笠四分五裂,碎片刺入了房舍与城墙砖石。
朴狄被麻绳束缚的长发被搅得粉碎,花白发丝飞散进了雨幕,又转瞬被暴雨砸落在地面,散乱长发披散在脸上……
世子很凶 第四十四章 前尘往事
许不令单手持刀,左手双指夹住了剑尖,看着眼前的剑客。
他学这一剑‘撼山’,是因为老司徒说,世上有能破连环刀的人。
这一剑,原本是给贾公公、厉寒生、左清秋准备的杀手锏,杀朴狄,其实没必要用这招。
但都是剑客,特别是出类拔萃的剑客,都讲究一个‘干净利落’。
遇上值得的对手,若不痛痛快快一展所学,既不尊重对手,也不尊重自己这身武艺。
毕竟能让许不令全力以赴的对手,实在太少了。大玥已经快死绝了,今后还有没有,都是个未知数,杀一个少一个。
许不令从朴狄头顶上收回长刀,倒持在手中,眼神平淡:
“身手不错,荒废太久,可惜了。”
朴狄胸口在淌血,却好似没有半点感觉,把剑收回了剑鞘,看着许不令的刀:
“好剑法,这是撼山?”
许不令点了点头:“你是朴狄吧?南越能把剑用这么好的,好像就二十年前的南越剑魁了,我在说书先生口中听说过,还以为你早就死了。当年好歹也是年轻一辈的天纵奇才,怎么混成这模样?”
朴狄提着剑,看了看胸口的刀伤,必死无疑。他沉默了下,轻声一叹:
“喝酒吗?”
许不令把醉竹刀收回了背后的刀鞘,转身走向贵妃街。
朴狄摘掉了脸上的面巾,擦去了脸上的雨水,又把散乱的花白头发绑了起来。
贵妃街距离城墙边不算远,两人无声走过小巷,直至来到了老酒馆的后门。
朴狄解开蓑衣挂在墙边,打开了后门,两个人进入其中,身后留下一串血迹。
烛火亮起,二十年未曾变过的老酒馆内,稍微明亮了几分。大门紧闭,依稀还能听到对面府邸的嘈杂声。
许不令在酒桌旁坐下,解开面巾,擦去了脸上的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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