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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很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关关公子
许不令眉头紧锁,但江湖人的话不能全信,还是得回去派人打探,然后和军中幕僚仔细商量后才能做定夺。若南越真的在暗中暴兵,出了柳州就是楚地,这对西凉军后方可是个大威胁,如果确认无误,估计还得先下手为强,分兵把南越灭了再说。
念及此处,许不令站起身来,从腰间取下一块腰牌,递给董青:
“岳阳在打仗,没身份带着家小没法常驻,拿着牌子去官府落户,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吧。”
董青眼前一亮,连忙起身一礼:“小王爷太客气了,这可解决了大麻烦,董某实在感激不尽,来日……唉,我这身份估计也报答不了小王爷。”
许不令轻笑了下,只是顺手让人在大玥落户,也算不得帮忙,当下也没再多说,带着钟离楚楚快步出了酒肆……





世子很凶 第十三章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酒馆里灯火清幽,四个女子围在桌前,小麻雀吃的有点饱,蹲在钟离玖玖的胸口闭目养神。
靠窗的酒桌旁,宁清夜余光瞧见许不令和钟离楚楚,共撑一伞相伴走入雨幕,转眼仔细看了下。
自从发现师父的事儿,又闹了这么久,宁清夜显然已经妥协了。虽然没有明确表示‘师徒共侍一夫’‘三人行’什么的,但能坐在这里一起吃饭,也算默认了都是许不令女人的事实。
宁清夜性格率直,从不去拐弯抹角弯弯绕绕,既然决定接受,那也没必要去考虑那些根本没法解决的事情。
不过,师徒共侍一夫这种事儿,总是有些古怪。
宁清夜知道楚楚喜欢许不令,这些天一直劝许不令对楚楚‘速战速决’,也有‘拉个垫背的’心思在其中。
只可惜,楚楚性格比较倔,许不令最近又忙的很,两人根本没有任何进展。
钟离玖玖就不用说了,唯唯诺诺什么主意都没有,更帮不上忙,和宁清夜的‘尾巴怪’师父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
宁清夜思索了下,看向了坐在旁边的钟离玖玖:
“大钟,你知道楚楚喜欢许不令吧?”
钟离玖玖不好去偷听徒弟和许不令聊天,正低头小口吃着饭,听见宁清夜这话,自是愣了下,抬起头来不明所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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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玉合也稍显茫然:“清夜,怎么问起这个,她都被捉奸在床了,自然晓得。”
桌子上都是女子,夜莺无所不知,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钟离玖玖听见这话,不禁瞪了口无遮拦的宁玉合一眼。然后才尴尬道:
“我知道楚楚喜欢相公,但……但那之前不知道,阴差阳错的就……”
宁清夜坐直了几分,认真道:
“楚楚先喜欢许不令,你身为师父,后来居上抢了徒弟男人也罢,总得给徒弟考虑下吧?怎么能光顾着自己快活,让楚楚一个人在旁边吹冷风?”
宁清夜就事论事,说的也是事实,只是劝钟离玖玖多想办法,把楚楚的问题解决了,并没有别的意思。
但这番话,听到两个师父耳中,感受自然是天差地别。
面带温柔笑意的宁玉合,脸色顿时就僵硬了几分,总觉得清夜这是在‘指桑骂槐’,指责她抢徒弟男人的事儿。
但即便是‘指桑骂槐’,骂的也是有凭有据,宁玉合略显羞愧的低下头,不敢言语。
钟离玖玖心里同样窘迫,瞄了瞄远去的楚楚和许不令,轻声道:
“我岂会不考虑楚楚,就是楚楚脾气倔,我劝不动……”
宁清夜把钟离楚楚当朋友,除开些许私心,其实也一直为楚楚着急,以前为这事儿给许不令出主意就看得出来。
见钟离玖玖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宁清夜坐近几分:
“你是楚楚师父,还不了解楚楚的性子?她从长安追到西域,又从西域追到江南,早就对许不令死心塌地了,只是你后来狠插一脚,怕耽误了你这师父的终身大事,才自己退出去。可退出去又没离开,说明还是舍不得许不令,只是没有台阶让她下罢了。
常言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还是楚楚师父,强行把她摁到许不令跟前拜天地,楚楚又能如何?最多闹个把月罢了,之后还不是老老实实的接受。就这么拖着,时间越久楚楚心里越难受,到时候不认你这个师父,苦的还是你。”
这是宁清夜一直以来的想法,如果她是许不令,遇上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事儿,肯定就这么解决,毕竟楚楚的性子可以接受。
但宁清夜说这个解决法子,显然忘记了什么叫‘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钟离玖玖现在都不敢在楚楚面前抬头了,哪里敢强行压着楚楚拜堂,对这个馊主意肯定是不敢答应,只是讪讪笑了下。
而拿着小碗吃饭的宁玉合,则是眼珠微转,稍显迟疑。
难不成,清夜这是在暗示我这个师父?
还真有可能……
宁玉合仔细琢磨了下,清夜上次已经袒露心扉,明显承认了师徒俩都喜欢一个男人的事实。
但喜欢归喜欢,想要更进一步,却难比登天;总不能指望性格高冷的清夜,自己开口说:“以后我们三个人一起睡吧。”
上次清夜说‘以后再说吧’,可能只是不好开口,才如此拖延搪塞。
清夜不好开口,自己这当师父的,总不能不管不顾,让三个人的关系就此一直保持下去。便如同清夜方才那句:
‘怎么能光顾着自己快活,让楚楚一个人在旁边吹冷风?’
念及此处,宁玉合抿了抿嘴,偷偷瞄了宁清夜一眼,又看了看外面的洞庭湖,意味莫名。
宁清夜可没注意到亲师父的神态转变,只是认真的劝说钟离玖玖,拿出师父该有的魄力,三两下把楚楚收拾了……
-———
小街上暴雨依旧。
许不令走出酒肆,撑开伞遮在了钟离楚楚的头上。
钟离楚楚脸上多了些许担忧,暂且把往日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抛到了一边,凑到许不令跟前,小声道:
“许公子,师父在寨子里长大,幼年没了爹娘后,都是寨子里的桂花婆婆管着的。师父虽然性子有些不着调,但是对身边人很好,若是知道寨子里出事,肯定心急。”
许不令抬眼看了看远处的窗口:“江湖传言不能全信,而且南越出事,在我管辖范围之外,得先派人查下情况,等确认之后再告诉玖玖吧。”
钟离楚楚也知道是如此,想了想:“你正在打仗,国事为重。寨子里也就几百人,和你没关系,若是真出事,我和师父回去看看就行了,不用麻烦你的……”
许不令摇了摇头,顺势把手放在了楚楚的肩膀上: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再者听董青所说,南越那边又在背地里搞小动作,听起来很像是甲子前出现过的疯王蛊;这玩意迷乱神智,很容易让军队哗变,不可不防,而且不清楚南越有没有研究别的。
当年我祖父打南越,死伤最惨重的几次,都源自于各种奇门毒物。这世道都是兵团集群冲锋,南越若是在阵地上大规模放毒气,杀伤力比火炮都恐怖,若是消息属实,肯定要把这苗头掐掉。”
钟离楚楚被环住肩膀,下意识缩了下,可瞧见许不令认真说正事,也不好在这时候扯别的,只是当做没看见,蹙眉询问:
“用毒是江湖宵小的手段,能比你那火炮还厉害?”
许不令点了点头:“火炮再厉害,终究太过笨重移动不便,而且步卒开始冲锋就没法开炮了,杀伤力也有限。用毒则不一样,顺风一波毒下去,毒气无孔不入,整个阵地瞬间瘫痪,动辄数万人死伤,伤者生不如死,战后场景可谓惨绝人寰……”
钟离楚楚稍显茫然:“世上哪里有这么厉害的毒?”
许不令对此也不好解释,他记忆中可是有‘毒气战’的不少例子,这世道显然没有那么高的化工水平,但有锁龙蛊的例子在先,许不令也不清楚南越的一帮子毒师,能不能搞出类似的东西。无论如何,这件事肯定不能不屑一顾。
“谁知道呢,先派人去南越查查,谋而后动,可得比火急火燎跑回去的好。”
钟离楚楚缓缓点头。
许不令安慰了两句,便带着钟离楚楚回到酒馆,站在门口招了招手。
饭量不大的夜莺早就吃饱了,连忙跑出来,轻声道:
“公子,怎么了?”
“去安排人手,查件事儿……”
许不令贴在夜莺耳边,认真交代了几句后,让夜莺先回去安排人手。
钟离楚楚回到酒桌旁,因为消息不太确定,不想让师父为此费神,便做出正常模样,没有多说什么。
宁玉合一直在想着‘给徒弟做主’的事儿,见许不令回来,便站起身来:
“令儿,都吃饱了,要不我们找条船,去湖上看看吧?”
游湖?
许不令听到这个,不禁眨了眨眼睛。玉合就是在洞庭湖上破的瓜,既然到了这里,无论如何肯定都得去一趟的。
不过楚楚和清夜都在……
许不令犹豫了下,一时间倒是不知该不该答应。玖玖也罢,大不了三个人一起睡,但楚楚和清夜可是黄花闺女,总不能一起带着去船上开派对……
宁玉合知道许不令在想什么,偷偷用胳臂肘挤了挤钟离玖玖。
钟离玖玖方才被清夜絮叨那么久,早就想跑路了,见宁玉合不想让她跟着,也只能含笑道:
“你们去玩吧,我有点累,先回去了。楚楚,你跟着还是?”
钟离玖玖都回去了,楚楚自然不会跟着当碍事的,起身便准备往出走。
宁清夜晓得师父要和许不令去‘打野’,本来也想起身离开,不曾想宁玉合抬手拉住了她:
“清夜,你也陪着我去逛逛,顺便和你说点事儿。”

你去玩尾巴,把我拉着作甚?
宁清夜眨了眨眼睛,本来想问问,可又不好开口,只能轻轻点头……




世子很凶 第十四章 花舟(上)
许不令从小街出来,来到洞庭湖畔找了艘小画舫。
游湖的小画舫都带着娱乐性质,小红灯、红沙帐,朦朦胧胧颇为漂亮,里面有弹曲陪酒的歌姬等等。
秋夜下着暴雨,画舫里没什么客人,歌姬瞧见容貌俊朗的许不令跑上来,都是喜滋滋的跑出来迎接。
只是许不令带着大小宁重游故地,自然不可能叫俩歌姬坐跟前,拿银票把画舫包了下来,请两个歌姬去湖岸的客栈上住一晚,便带着师徒俩出发了。
洞庭湖上烟波缭绕,离开湖岸不远,便再难瞧见两岸景色,好似天地间只有一艘随波逐流的小画舫。
许不令拿着长竹竿,站在船尾上把画舫推离湖岸,只可惜平日里没有亲自撑船的机会,如今还是把画舫弄得原地转圈圈。
宁玉合撑着油纸伞,站在旁边给许不令遮雨,瞧了两眼后,便有些嫌弃的抬手帮忙:
“你这么厉害,怎么都一年多了,还没学会撑船?”
“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样样都会。”
许不令笑了下,顺势在宁玉合的身后捏了把,惹来宁玉合微微嗔恼,示意了下身后的船舱。
船舱内燃着几盏烘托气氛的红烛,琴台、软塌、茶案、棋案摆在其中,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看起来紧凑却不显拥挤。
宁清夜端端正正的坐在塌上,眼神稍显茫然。莫名其妙的跟来游湖,可大晚上下着暴雨,窗外看不到任何景色,能游什么东西?
宁清夜坐了片刻,闲得无聊,拿起琴台旁的几个曲本翻看,结果一眼扫去,全是市井勾栏上不得台面的小调,什么‘金针挑破桃花芯、不敢高声暗皱眉’等等。
宁清夜触电似得把曲本合上,又放回原来的位置,免得被发现动过。独自待在这里实在无趣,她站起身来,走到船舱后门处,探出脸颊:
“师父,我们到底出来做什么?”
宁玉合和许不令站在一起,正在让许不令偷偷玩白团子,闻声连忙把许不令的手抽了出来,回首温婉一笑:
“出来逛逛,又不是一定得找事儿做。开年以来不是打仗就是在赶路,都没好好休息过,就当散心了。”
宁清夜见两个人靠的很近,心里其实能猜出肯定有小动作,不过并未在意。她站在船舱门口,思索了下,询问道:
“许不令,你刚才和楚楚出去,怎么样了?”
宁玉合听到这个,心中也生出几分好奇:
“是啊,楚楚好像还是头一次单独叫你出去逛街,话说开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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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不令摇头轻叹了声:“刚才出去,是楚楚遇上了几个老乡,我陪她过去打了个招呼,也没说什么。”
宁清夜靠在门口,不满道:“你对付我的本事去哪儿了?要是我和你单独走一起,你肯定……”
话到此处,宁清夜看了看师父,没好意思往下说。
宁玉合自然秒懂,只是低头笑了下。
许不令把船撑到湖中心,便放下了竹竿,撑着伞走回船舱:
“都年轻着,又不急于一时。过几天可能要出去办点事,到时候把楚楚带着认真聊吧。”
宁清夜让开道路,待两人收伞进来后,抬手把门关上免得雨水飘进来。
门窗关上后,小画舫内便只剩下红纱幔帐与昏黄灯火,窗外雨珠清脆,屋里却幽静无声。
许不令在软塌上坐下,临时起意过来重游故地,还真没啥话题。若是只带着玉合,那就不用说了,直接进正题即可,但清夜在旁边,显然没法那么放肆。
许不令酝酿着话题,还没想好,跟着走进来的宁玉合,忽然就端着一盘瓜子,直接坐在了许不令的怀里,动作行云流水,便如同往日私下里独处一般。
许不令:(..)
宁清夜:(⊙_⊙;)
许不令当时就蒙了,手硬没敢顺势搂住宁玉合的腰,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熟美容颜,还道是宁玉合平日习惯了,忘记了清夜在场,他略显尴尬:
“师父,你……”
宁清夜还在想着楚楚的事儿,正准备在对面的位置坐下,抬眼瞧见师父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坐在的男人怀里,表情一瞬间变成的呆滞,瞪着一双清水眸子,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师父。
宁玉合侧坐在许不令怀里,见两个人都表情古怪,柔柔一笑:
“就咱们三个,又没外人,又什么好装的。清夜,你也过来。”

这是……
许不令心头一颤,对这种事儿自然没什么不乐意的,也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清夜,坐过来,师父和你说话呢。”
???
说个锤子!
宁清夜脸色涨红,即便已经默认的彼此的关系,但三个人偷跑出来凑一起亲热,也太那啥了些……
宁清夜坐直了几分,和师父对视了片刻,见师父不是发酒疯,好像是来真的,暗道:师父这是被狐媚子上身了?
宁清夜抿了抿嘴,想说师父几句,却又不好开口,当下站起身来:
“你们聊吧,我……我先回去了。”
宁玉合也不好意思,不过迟早有这么一天,还是长痛不如短痛的好,她含笑道:
“都到湖中央了,你怎么回去?过来坐下,为师和你说点事儿。”
“你说什么呀?”
宁清夜略显羞恼,回过头来:
“师父,你要和他亲热,自己过来就是了,把我拉着作甚?”
宁玉合反正豁出去了,又勾了勾手:“清夜,你过来嘛,我和你说正事儿。你连师父的话都不听了?”
“我……”
宁清夜只觉得自己师父疯了,已经沉迷男色忘了初心,她稍作迟疑,便准备下船自己游回去。
只是宁清夜还没打开门,背后便传来动静,继而手腕一紧,就把她给拉回了软塌旁,一个踉跄坐在了榻上。
许不令自自不用说,顺势便将宁清夜给环住了:
“这才对嘛,又不是第一次了,一家人聊聊天罢了。”
宁清夜确实不是第一次和许不令亲热,但以前是私下里,这师徒一起算怎么回事?
宁清夜少有的脸儿红到脖子,回头道:
“你……你们都疯了!这像什么话?”
宁玉合面带温柔笑意,握着宁清夜的手不放:
“清夜,为师只是和你聊些事儿别瞎想。”
许不令左搂右抱,心跳的也挺快,表情却保持着冷峻不凡,平静道:
“对啊,一起坐着聊聊天罢了,又没外人,慌个什么?”
就是因为没外人,我才急!
宁清夜心跳极快,思绪乱如麻,低着头想把腰后的手推开,却是没推动。无可奈何之下,只能让许不令抱着,看了看旁边的师父:
“说事就说事儿,别动手动脚。”
许不令两只手搂紧了几分,含笑点头。
宁玉合脸儿也有点红,拉着宁清夜的手,认真道:
“清夜,常言‘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自幼没有爹娘,都是我这个师父带大的。如今年纪也不小了,早该谈婚论嫁,你的婚事也该我做主才是……”
宁清夜就知道是这事儿,她微微蹙眉:“师父,你……你都和他这样了,怎么给我做主?有把徒弟嫁给自己相公做小的?”
宁玉合眼神柔弱了几分:“清夜,为师也是没办法。我和他的事儿你都知晓,真的是造化弄人。如今已经这样了,事情总的解决,不可能和楚楚玖玖那样,一直闹矛盾……
……今天把你叫过来,就是想和你把话说清楚。你喜欢令儿,为师现在就给你做主,把你许配给他。你要是觉得我这个师父碍事,抢了你的情郎,为师也不说什么,毕竟本就是如此。我从今以后和他断绝关系就是了。”
宁清夜听到这里,无奈叹了口气:“师父,你瞎说什么?我没觉得你碍事。”
宁玉合嘴角带起些许笑意,手握紧了几分:
“你不觉得为师碍事,我也不想让你和令儿分开,那还能怎么办?以前都和你说,这就是个想法的问题。想通了,以后一起开开心心过日子,想不通,便只能一直这样别扭着。清夜,你说是吧?”
宁清夜早就想到这点了,抬眼看了看师父和许不令,若有若无的点头。
宁玉合抿嘴笑了下,继续道:“既然想通了,那还耽搁个什么?我这师父做媒,现在让你们拜堂成亲,以后该怎么过日子,还是怎么过就是了,不然你心里古怪,我心里也古怪。”
“现在?”
宁清夜抬起头来,眼神错愕。
许不令也有点茫然:“现在是不是急了点?”
“对啊,现在怎么拜堂?师父你……你冷静一下。”
宁玉合自然知道着急了,不过她也只是随便找个理由把徒弟拉下水罢了,不狮子大开口,怎么让清夜退而求其次?
宁玉合稍微坐直了些,语重心长的道:
“都已经想通了,还拖拖拉拉的等个什么?等外人看笑话不成?你们俩都是我徒弟,今天我最大,你们愿意在这里定终身,我给你们做主。若是不愿意,那就继续拖好了,等过个几年十几年打完仗闲下来,再考虑成婚的事情,反正急的又不是我。”

宁清夜眨了眨眼睛,盯着宁玉合:
“师父……你是不是鬼上身了?”
宁玉合微微蹙眉:“什么鬼上身,我和你说真的。”
宁清夜见师父不是开玩笑,微微摇头:“师父,你的话我自然听。但突发奇想就让我和他定终身,这也太草率了些,难不成待会还要在这里拜堂洞房?”
宁玉合点了点头:“那不然呢?去年我就是在洞庭湖上和他那什么的,这种事儿吧,第一次感觉是有点为难,不过经历几次也就看淡了……”




世子很凶 第十五章 花舟(下)
??
宁清夜哪里听得进师父这些胡言乱语,她皱着眉梢:
“师父,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那种事情,岂能如此儿戏……”
宁玉合幽幽叹了口气:“终身大事,怎么能叫儿戏?你们若是不拜堂成亲,我这当师父的也尴尬。就比如晚上休息,你若是和令儿成了亲,我就不用这样偷偷摸摸的了,都是一家人,弄得和做贼一样。”
宁清夜明白宁玉合说的什么事儿,不就是同房嘛。她脸儿微红:
“师父,你们俩晚上同房,我又没和楚楚一样拦着,每天晚上我都躲远远的,不去打扰你们……”
宁玉合摇了摇头:“就是因为如此,才觉得别扭。都已经把话说开了,还有什么好避讳的?传宗接代是很正常的事儿,你一躲,我就觉得和偷男人一样,感觉怪怪的。”
你本来就在偷男人!
宁清夜都不知道说什么,她认真道:
“师父,今天什么都没准备,怎么拜堂成婚?难不成非得我今天和许不令一起那什么,师父才觉得不古怪?”
宁玉合点了点头,把宁清夜拉进了几分:
“反正下大雨回去不方便,要不今晚上,咱们就歇这里吧?”

你还真这么想的?
宁清夜无话可说,抽了抽手:“师父,你喝多了,等酒醒了,我再和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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