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很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关关公子
“师父你也不用将此事放在心上,我已经想开了,以后……以后就这样吧。”
宁玉合见清夜有松口的迹象,心中暗喜,上前握住清夜的手:
“那你和令儿的婚事,为师给你安排了?”
宁清夜心乱如麻,哪里想得了这些,摇了摇头道:
“过些日子再说吧,最近打仗,没时间想这些。”
宁玉合见此,也不好逼太紧,缓缓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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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睡眠紊乱,最多四个小时就醒了,然后一天都昏昏欲睡没精神。码字主要靠灵感和状态,不然就是凑字数的水文,一直进不去主线剧情。今天两更调整一下吧,实在抱歉了~
世子很凶 第十章 夏去秋来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
许不令从地铺上醒来,偏头看去,小满枝躺在跟前,抱着他的胳膊,哪怕是睡梦中,小脸儿依旧是气鼓鼓的表情。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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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枝目前犯·四’的事儿被满枝发现,后果不是一般的严重。满枝恼羞成怒,对着他又挠又咬。他嘴皮磨破才勉强哄好,最后还不让他走,硬是数落了玉合半晚上才睡着。
许不令看了看自己肩膀上的两个小牙印,心里不免有些无奈。见满枝还没醒,他把胳膊从鼓囊囊的两团儿之间抽了出来,轻手轻脚的起身,想要出门洗漱。
只是向来睡到日上三竿的祝满枝,发觉怀里的胳膊抽开后,马上就醒了,皱着小眉毛,狐疑盯着许不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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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不令略显尴尬,含笑道:“不是去找小宁大宁。战事未定,回楼船只是忙里偷闲,南阳府兵已经整备完毕,得出发去襄阳了。”
祝满枝坐起身来,闷闷不乐:“许公子,我武艺也不错,凭什么她们俩能跟着,我就不行?亏得我把她们当姐妹,轮番偷人,真不讲道义。”
许不令摇头叹了声:“打仗不是儿戏,刀枪无眼的,万一出了岔子……”
祝满枝知道自己武艺不精跟着没用,哼哼一声,又倒了回去,背对着许不令,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就是嫌弃我武艺不好,哼……反正我先遇见你的,她们近水楼台,也不能排在我前面。”
“这是自然,先来后到嘛。”
许不令弯下身,把薄毯盖在祝满枝的背上,才缓步出了房门。
马上又要启程,这次楼船会跟着顺流而下,不过许不令作为主帅,总不能每天呆在脂粉堆里指挥将士打仗,还是得去军营,随着将士行军。
在船上挨个和娘子们道别后,许不令牵着马走下了楼船。
眼见又要分别好多天,船上的姑娘们都很不舍。萧绮和松玉芙站在二楼窗口目送,萧湘儿和陆红鸾则是送到了甲板上。崔小婉站在船尾的露台上,并未说什么,但也挥了挥手,一副‘快点回来呀’的表情。
和以前一样,师徒四人组依旧跟着许不令。钟离玖玖昨天被宁玉合这蠢队友逼得跳河,晚上想去找许不令诉诉苦,还被戴上小铃铛和尾巴欺负,此时还有点不满,时不时白宁玉合一眼。
宁玉合和宁清夜则有点尴尬,两个人古古怪怪的,分开站在左右两侧,目光也不互相接触,看来还没捋清楚彼此的关系。
钟离楚楚昨天陪着许不令出去买药材了,不清楚钟离玖玖演戏和宁家师徒的事儿,见三个人表情都很古怪,疑惑道:
“你们怎么了?”
三人自是不好回答,夜莺心知肚明,捧着小麻雀随口道:“起太早没睡好吧,军队要出发了,我们走吧。”
许不令对此自然没多说,牵着马和船上目送的姑娘们道别后,便一起前往了不远处的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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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望过楼船的媳妇后,许不令带着府兵再次出发,三万西凉军也从关中折返,继续南下平叛。
大将军屠千楚和杨尊义,已经抵达襄阳半个多月,在没有关鸿业瞎指挥的情况下,战事要顺利的多;西凉军本就比楚军战力强的多,再加上火炮之利,攻城略地可谓势如破竹,基本上就是视城墙关隘如无物,一路撵着楚军大将秦荆跑。
许不令挂名平叛军主帅,但目前真正的身份是‘主公’,真正能亲自陷阵的机会不多,即便有机会,下属也不会答应,因为没必要。
主帅更大的作用,是压住一军之中的各级将领,确保所有人都能按照定下来的大方向推进,还有便是后勤调度、和朝廷沟通等等,让前线将士要什么有什么,免去后顾之忧。论冲锋陷阵,军中猛将多得是,还真不缺一个许不令。
许不令带着军队,尚未抵达襄阳,屠千楚已经带着西凉军破了荆门,待援军抵达,后面的战事更是势如破竹。
在西凉军和府兵气势如虹的推进下,从六月末到八月初,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楚军节节败退,从荆门、荆州一路退出岳阳,直至被挤在了长江边上的鄂州一带,死守楚王的老巢,再推就到魏王的地盘了。
因为西凉军压倒性的优势,连计谋都用不上,光平推楚军都挡不住,和楚军交战基本上没什么可说的;大小战役都是大军破城、楚军自溃、然后收拢残兵滚雪球,继续攻陷下一座要塞。楚军都是府兵,闲时为民战时为兵,在西凉军的威慑下没有半点战意,往往还没短兵相接,就逃的逃降的降,几乎没形成有效的抵抗。
楚王宋正平自身位置太尴尬,从一开始就被东部三王当炮灰,此时也蔫了,知道楚地守不住,直接带着全家老小渡江跑去了庐州,把兵力交了出去,由‘东玥天子’宋绍婴全权指挥。
东玥有长江作为天险,宋绍婴又得了辽西军这只边军劲旅,战斗力不比西凉军差,往长江以南一蹲摆出‘划江而治’的架势,西凉军一时半会还真没啥办法。
想要渡江打到江南平推东部四王,光靠步卒也可以,但和辽西军硬碰硬,伤亡代价太大。
许不令在了解情况后,便给肃王送了书信,让朝廷大力建造炮船,等装备到位了,再打渡江战役,一举平息东部四王,不过这可能就得冬天甚至明年开春了。
行军打仗事务繁多且枯燥,许不令能回楼船的时候很少,基本上十来天才能抽空回去一次。
宁清夜和宁玉合跟在身边,虽然彼此间依旧有点古怪,但身在军中,宁清夜识大体,也没再闹情绪;每天当亲兵站岗,尽量不让许不令分心费神,甚至晚上宁玉合过来给许不令‘放松’的时候,都会自觉地退去一边不打扰。
钟离玖玖瞧见此景,差点羡慕死,恨不得揪着楚楚的耳朵说“你看看人家徒弟,再看看你……”,可惜这些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表面上依旧是唯唯诺诺,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委屈小媳妇模样。
身边人的状态,许不令自然看在眼里,在楚地局势逐渐稳定后,便抽了个机会,陪着几人出去一起散心,去洞庭湖畔逛逛……
世子很凶 第十一章 他乡遇故知
时值八月,中秋前夕。
秋雨如幕,洒在烟波缭绕的八百里洞庭之上。
中午时分,城外军营驻地,西凉军和府兵将士都在军帐中避雨。靠近帅帐的帐篷内,身着红衣的钟离楚楚,坐在一大堆药材之间,用碾子仔细研磨,钟离玖玖则在旁边调配药物。
雨势太大,帐篷虽然不漏水,但‘噼噼啪啪’的脆响,让人根本听不清彼此的说话声。小麻雀没法出去溜达,没精打采地趴在萧湘儿手雕的金丝楠木小窝里发呆。
连续月余的行军打仗,不是赶路就是在帐篷里磨药,加班还没加班费,不说楚楚了,连玖玖都有些乏味,时不时抬眼瞄一下帅帐的方向。
来回几次后,钟离楚楚开口道:
“师父,你老看外面作甚?”
钟离玖玖看外面,自然是嫉妒宁玉合。这些日子宁玉合都是晚上站岗,站到一半就跑进了帐篷,第二天早上才出来,不用想都知道是去给相公喂白馒头吃了,宁清夜知道也不说啥,从来不去打扰。
而钟离玖玖就不一样了,想方设法地找借口,才能跑去和许不令私会,有时候刚解个馋就得往回跑,从来不敢过夜,已经好久没躺在许不令怀里睡过觉了。
听见徒弟的询问,钟离玖玖摇头道:
“说来也奇怪,清夜明知道她师父每天晚上去做什么了,竟然一点意见都没有,也不知道宁玉合这徒弟是怎么教的……”
话语看似是在说宁玉合,但话里的意思实在太明显了。
钟离楚楚沉默了下,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研磨着药材,好似雨声太大,什么都没听到。
钟离玖玖见此暗暗叹了口气,也不多说,继续任劳任怨的配着金疮药。
两个人坐了不久,天还没黑,外面传来了车轮声,由远及近,来到了帐篷外,一只手挑开了门帘。
钟离楚楚抬眼望去,却见许不令站在门口,换上了寻常的白袍,含笑道:
“今天下雨,军营里没事,我带你们去城里逛逛吧。秋天正是吃螃蟹的时候,错过就只能等明年了。”
许不令的身后,宁清夜和宁玉合都换上了衣裙,在车厢里安静等候,夜莺坐在前面驾车。
小麻雀听见可以出去浪,顿时兴奋起来,扑腾小翅膀飞到了夜莺肩膀上,回头看向主子,“叽叽喳喳——”叫了两声,似乎在说‘快点快点’。
钟离玖玖早在军营待腻歪了,连忙起身拍了拍裙子,跑到了许不令跟前。
钟离楚楚放下药碾子,碧绿双眸中倒是稍显犹豫。
随军过来的这些天,钟离楚楚已经知晓清夜和玉合师徒俩谈拢了,不出意外的话,师徒俩都会嫁给许不令。
这样一来,钟离玖玖和宁家师徒,都是许不令的女人,钟离楚楚好像是唯一的外人了,人家一家人出去散心,自己跟着好像不合适……
许不令站在门口,见楚楚没动,疑惑道:“楚楚?”
钟离楚楚恍惚了下,本想说有点累就不跟着了,可又觉得太突兀,想想还是起身,跟在了玖玖的后面。
许不令知道楚楚心里的想法,也没有说什么,撑着伞把楚楚送上马车后,和夜莺一起驾车,快步驶出了军营。
楼船已经抵达了岳阳附近,不过停靠在大后方安全的地方,雨太大没法去接满枝,只能让对此地很熟悉的宁玉合带路。
宁玉合和宁清夜在岳阳待了很长时间,对此地比较熟,到了城里后,撑着伞走在前面领路,寻找着比较地道的馆子,顺便聊着闲话家常。
持续大半年的征战,让岳阳周边的江湖客锐减九成,大街上只剩下了兵甲和百姓,为数不多的江湖人也都隐姓埋名藏在了暗处,往日火红的铺子大半关了,连岳阳楼的歇了业。
宁玉合走了一截,倒是想起了什么,开口询问道:“令儿,那个鬼娘娘如何了?”
许不令边走边看,闻言摇头笑了下:“让人跟着,跑去了江南小县城安家,并没有什么异动,之后就没管了,估计以为锁龙蛊是真的,在家里等死。不过一年时间快到了,估计也明白毒药是假的了,等打到江南看用不用得上,到时候再说吧。”
钟离玖玖走在两人跟前,回头看了眼,瞧见楚楚孤零零撑着伞走在最后面,钟离玖玖放慢了脚步,和楚楚肩并肩,抬手指向岳阳楼:
“楚楚,你就是在那儿成的八魁,我虽然没亲眼瞧见,但听满枝说起过,当时可轰动了……”
钟离楚楚对这个完全不感兴趣,挑了挑下巴:“师父,你陪着你相公吧,我自己逛就是了。”
钟离玖玖哪里好意思跑去和相公亲热而冷落了楚楚,还是默默的走在楚楚旁边,说着些零零碎碎的小事儿。
天上下着大雨,虽然洞庭湖景色不错,但街上确实没什么好逛的。
许不令在街上找了家开着的小馆子,几个人坐在一起吃秋蟹,虽然开心果满枝不在有点不热闹,气氛倒是颇为温馨。
不过这阖家团圆的气氛,对钟离楚楚来说,显然不怎么好受,总觉得自己是个外人。
钟离楚楚在桌上坐了片刻,喝了两杯酒后,便以醒酒的名义,站在了铺子门口,看着雨幕发呆。
秋雨连绵,又入了夜,小街上没有行人,只剩下街边的几家铺子传出些许人声。
钟离楚楚靠在门口,时而偏头从窗口看看里面的一家人,目光百转千回,却也不知自己是个什么心情。恍惚间又想起了宁玉合的那句‘到时候我们带着孩子,和许不令一起过来看你’,就目前情况来看,一直持续下去,估计还真会变成这样。
可宁清夜能和师父一起共侍一夫,钟离楚楚却没那么好接受。
钟离楚楚是真的把师父当娘亲看待,从小到大最重要的人就是师父,已经决定给师父让步,又用什么借口,说服自己去和师父分享一个男人呢……
胡思乱想间,雨势稍微小了几分,街道上的些许嘈杂也听得清楚了些。
钟离楚楚正看着小酒馆外的灯笼发呆,隐隐约约间,远处的一阵交谈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阿爹,这酒真不错……”
“是啊,比咱们那小地方好太多了……”
对话很平淡,只是寻常父子的闲谈,但说话之人用的不是大玥的雅言,而是颇为晦涩的方言,准确来说是南越那边的方言。
南越全是崇山峻岭,‘十里不同音’不是随便说说,可能翻过几座山跑到另一个寨子,口音就听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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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楚楚自幼跟着师父,在南越的山寨里东奔西跑行医,后面又跟着南越的江湖人行走,对南越各地的口音有所了解,听得出这是柳州一带的方言,就在她长大的飞水岭附近。
远在异地忽然听到乡音,有多亲切自不用说。
钟离楚楚愣了下,略微思索,本想独自前去看看,可又怕惹麻烦,便回头道:
“许公子,你出来一下。”
酒馆里,许不令正陪着大小媳妇喝酒闲谈,早就发现楚楚一个人在门口发呆,正思索该怎么出去陪陪,听见这话自然是顺势起身,来到了酒馆外,含笑询问:
“楚楚,怎么啦?”
钟离楚楚抬手指了指远处的小酒肆:
“那边有几个南越的人,好像是我们那边的口音,我想过去打个招呼。”
许不令抬眼看了下,也不清楚具体情况,便从门口拿起油纸伞撑开:“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钟离楚楚本就是这么打算的,自是没有拒绝,和许不令一起走入了雨幕……
世子很凶 第十二章 百虫谷(269/588)
秋夜雨幕不止,街边小酒肆内灯火昏黄,两桌客人坐在其中,都是一身风尘仆仆。
许不令撑着油纸伞,陪着钟离楚楚来到了酒肆内,在角落找了张桌子坐下,点了壶酒,偏头看向两桌酒客。
楚地正在打仗,寻常百姓和江湖人为了躲避兵祸,能跑到的早就跑了,从外地往过来的极少。此时坐在酒肆里的两桌客人,明显是一家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小,随身带着包裹,不像是单纯走江湖那么简单,也不大像犯事儿跑路的模样。
南越国力很弱,常年被大玥欺负,江湖人也同样被大玥的江湖人瞧不起,来大玥行走多半低调,瞧见许不令和钟离楚楚走进来,穿的衣裳像是大户子弟,自然都有所收敛,只是低头吃饭不再交谈。
钟离楚楚坐了片刻,见对方不说话了,便干脆开口道:
“表哥,这酒怎么样?”
用的是南越方言,声音细软很好听,但许不令明显听不懂,一脸茫然的看着钟离楚楚,想了想,嘿嘿笑了下。
“多俊一小哥,怎么是个傻子……”
旁边酒桌上的一个妇人,在许不令进来时便在偷瞄,瞧见此景,小声感叹了一句。同桌一个带着弯刀的中年男子,约莫四十来岁,听见楚楚的话语,回过头来露出几分惊喜:
“姑娘也是从柳州过来的?老乡啊。”
钟离楚楚见此自然是显出惊喜神色,转过头来:
“几位也是从那边来的?”
中年男子瞧见钟离楚楚的碧绿眼睛,稍微愣了下,继而便抬手抱了个拳:
“姑娘是‘碧眼蝎子’钟离楚楚?”
江湖人在外行走,多半都有个拉风的混号,钟离楚楚刚离家出走在外闯荡的时候,确实给自己取了这么个名号,因为用毒的手法很高超又长得漂亮,在南越名气还挺大。
不过这明显是年少无知时的‘黑历史’,如今见过了大世面,再听到这和‘汾河剑神’差不多的混号,钟离楚楚恨不得削自己两下,尬的浑身鸡皮疙瘩。
不过好在对方用的也是方言,许不令听不懂。
钟离楚楚带着笑容,微微颔首:“以前是有这么个混号,早就没用了,没想到这位大哥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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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话,两桌客人脸上都露出惊讶之色,中年人站起身来,赞叹道:
“钟离姑娘太谦虚了,你可是我们柳州的名人,南越现在就你一个八魁,名头比咱们那儿的‘南越七星’都大。不过,在下听说你嫁给了大玥一个王爷的儿子,那小王爷正带着兵在这附近打仗……”
说到这里,中年人脸色一变,看向了旁边的许不令。
许不令听不懂双方说什么,不过察言观色也能猜出个大概,抬了抬手:
“几位不用紧张,我只是陪着楚楚出来逛逛,没别的意思。”
中年人身体紧绷,稍微细想了下,觉得大玥即便抓敌国探子,也犯不着让当代武魁、藩王之子来抓他们几个难民,这也太抬举他们了。念及此处,中年人稍微放松了几分,抬手行了一礼:
“在下柳州董青,拜见小王爷。”
这次说的是四海皆通的雅言,许不令含笑点头:“不用这么客气,坐下吧。楚地正在打仗,董大哥怎么这时候往楚地跑?”
董青见许不令颇为随和,便也没有再诚惶诚恐,回到酒桌旁坐下,摇头叹道:
“南越是小地方,消息传得慢,小王爷可能不知晓。如今天下大乱的,我们那儿官府也发了疯,四处抓壮丁充军;江湖上也不安宁,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些邪门歪道,用毒术祸害山里的寨子,听传闻好像是司空稚的手笔,只要是遭灾的寨子,无论男女老幼,都发疯发狂,见人就杀,最后一个不剩,实在是惨绝人寰……”
许不令听这个,眉头微微一皱。
南越国境不大,但好歹也是个国,江湖上并非没有出类拔萃之辈,董青所说的‘南越七星’,便是南越最具代表性的几个江湖高手,许不令有所了解。
七星只是统称,就和十武魁一样,并不是一个势力的人。
南越江湖,最多的就是走邪门歪道的奇人异事,单论武学造诣,肯定比不上中原江湖名门正派,但论起用邪道伎俩,世上无人能出其右;随便出来个钟离玖玖,都能把半数武魁逼得不敢近身,可想而知这些人的水准。
董青所说的司空稚,算是南越江湖上的枭雄了,善于用毒水准奇高,身上血债累累;当年许不令中锁龙蛊,肃王派人去南越寻找解药,其中就想找司空稚,可惜没找到。
司空稚在南越屠山寨,和许不令自然没什么关系,他之所以会皱眉,是因为甲子前开国之战的些许记载。
司空稚并非是什么杀人狂,而是用毒的行家,据传闻,司空稚和‘南越七星’中的上官擒鹤,都是甲子前南越毒宗百虫谷的余孽。
大玥孝宗皇帝开国后,专门下令,派重兵清剿南越江湖的邪门歪道,最大的原因,便来自于百虫谷。
一个江湖势力,能被中原帝王如此重视,肯定有几把刷子。至今还让江湖宗师闻风色变的‘锁龙蛊’,便是百虫谷的杰作,但锁龙蛊绝不是百虫谷杀伤力最大的毒物。
当年三国乱战的时候,有些敌对势力招揽了南越的毒师,在军营之中投‘疯王蛊’,这种蛊毒不致死,但有强烈致幻作用,能影响人神智,让意志力不坚的人,陷入极端恐惧或者极端兴奋的状态。
当年便是这种毒物,直接导致了几起全营哗变、几千人自相残杀的惨剧,为防扩散,周边军队不得不用弩箭,把袍泽全部射死在军营里面,放火焚烧。
直至今天,大玥军队扎营的时候,还有人专门清理周边,防止飞鸟、鼠蛇等从外面带毒进来,可见留在记忆里的伤疤有多深。
甲子前,百虫谷被焚烧一空,各种毒物都被烧干净了,只有蛊王锁龙蛊被萧家家主留了下来,疯王蛊是朝廷重点的清理对象,不可能留下。
但董青所说的,‘无论男女老幼,都发疯发狂,见人就杀,最后一个不剩’,和甲子前卷宗记载的疯王蛊很像。许不令对此自然警觉,若是南越又在暗暗研究这种不下于瘟疫的玩意儿,那可不是小事。
钟离楚楚对司空稚的恶行到没什么感觉,因为南越那鬼地方,屠村的恶行真不少见。她听董青说了片刻后,开口询问:
“董大哥,飞水岭那边如何了?”
董青摇头叹了口气:“朝廷到处拉壮丁,我也是不想打仗,才带着家小往这边跑。飞水岭周边十八个寨子,加起来万把人,根本没得跑,听说老寨子被朝廷剿了,人被抓走了大半,如今当家的是二牛山的詹豹,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钟离楚楚听闻此言,脸色沉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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