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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很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关关公子
“小婉,你是不是想许不令了?”
崔小婉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认真点头:“肯定想啊,母后就会那几个故事,都倒背如流了,他会的多一些。”
萧湘儿稍显不满,抬手在崔小婉肩膀上戳了下,打趣道:
“嫌弃我会得少,故事讲完没用了,就开始想别人了?”
“怎么会呢。”
崔小婉展颜笑了下,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转而趴在了扶手上,脆声道:
“母后,换我给你讲吧,他给我讲了好多。”
萧湘儿见小婉活泼了些,自是点头:“好啊,不过他那些哄姑娘的段子,我基本上都听过。”
“不一定,他给你讲过嫪毐的事儿没?干的事和他差不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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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不令快马疾驰,中午时分,来到了停靠楼船的岸边。
钟离玖玖坐在背后,抱着许不令的腰,沿途一直说着寨子的事儿,明显是真的着急。
毕竟是自己亲媳妇,许不令有点心疼,柔声安慰间,翻身下马快步走向楼船。
抬眼看去,小婉和湘儿坐在露台的躺椅上说着话。船舱里面,隐隐能听到陆姨的声音:
“王八不是这么蒸的,唉……还是我来吧……”
许不令略显疑惑,不过有事在身,也不好此时跑去探究竟,带着钟离玖玖便上了楼船二层。
楼船二层的书房里案卷成山,萧绮坐在书海之间,已经等候多时了。
瞧见许不令和钟离玖玖走进来,萧绮也没有过多的嘘寒问暖,起身开口道:
“相公,南越的事儿有点蹊跷。”
许不令关上房门,还未曾开口,一直操心老家的钟离玖玖,便紧张道:
“绮绮姐,什么蹊跷?寨子怎么样了?”
萧绮站起身来,在软塌旁坐下:“昨天连夜派人去打听,我发现,只要是从柳州一带逃过来的人,基本上都知道飞水岭山寨的事儿。说是朝廷抓壮丁遭了灾,但其他寨子都是按照规矩出人打仗,只有玖玖和楚楚所在的寨子被清剿,清剿只是抓走了人,特别是寨子里几个有些名望的老人,去向无人知晓。
楚楚是当代八魁,在江湖上名声很大,以前在洪山湖和幽州,都和相公有过接触,只要有心打听,肯定会知道楚楚在相公这里。
相公,你觉得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在暗处放消息,引你或者玖玖、楚楚去南越?”
钟离玖玖听到这里,先是觉得有道理,可细想又摇了摇头:
“这不太可能吧,寨子里就几百人,还是南越的。相公对我和楚楚再好,这么小的事儿也不可能亲自出马,派两个高手过去就行了。”
许不令也觉得有点牵强。柳州在千里开外,昨天去吃饭也是临时起意,遇见董青更是碰巧,不可能有人能提前安排好。
而且南越一个小寨子,引他这人间无敌的煞星过去作甚?引狼入室?
不过阴谋算计这东西,只有在正常人想不到,或者想到都不会重视的地方,才会有奇效。
南越的寨子出事,玖玖明显很着急,肯定会跑回去看看。若是有人以有心算无心,挟持了玖玖或者楚楚,那就能威胁到他了。
许不令稍微思索下,脸色微沉:“也不是没可能,谁这么大胆子,主意往我头上打?”
萧绮摇了摇头:“我也只是猜测,不一定是真的,但事出反常必有妖,不能不留意。相公去南越的时候,还是多注意一些。”
钟离玖玖听见这个愣了下:“既然觉得可能有埋伏,还让相公亲自过去作甚?派几个高手回去看看就行了,总不能往陷阱里跳。”
萧绮脸色认真:“过江平四王,最快也得开春,西凉军从岳阳南下,去柳州最多二十天,趁这个机会把南越打清醒也不错。相公带着玖玖进南越看看,然后‘失踪’。我让西凉军跟在后面,到时候直接进去找人,南越敢拦,直接开战即可……”
???
许不令眨了眨眼睛,本想说些什么,可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南越迟早要打的,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地方,既然军队闲着,陪媳妇回娘家顺手灭了也没什么问题。
钟离玖玖倒是有点蒙,小声道:“绮绮姐,就寨子里出了点事儿,怎么忽然就打起南越来了?没必要为我闹这么大吧?”
萧绮微笑了下:“只是顺路罢了。既然寨子里的父老乡亲出了事儿,你和相公就先出发回去看看,我让杨尊义带两万西凉军随后启程,大队行军速度肯定没你们快,你们也不要太掉以轻心。”
许不令斟酌了下,觉得没啥问题,便也不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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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很凶 第十八章 劝君莫惜金缕衣
许不令商量好接下来的安排后,从书房出来,来到了船尾的房间。
萧湘儿已经知道许不令回来了,还在和崔小婉闲聊,但两人明显都有点心不在焉,时不时便会回头看一眼。
瞧见许不令过来,萧湘儿稍微收敛了思念眼神,不紧不慢地从躺椅上起身:
“红鸾正在给你炖甲鱼汤,你不下去看看,到我这里来作甚?”
崔小婉则是要直接些,弯身把小花盆拿起来,晃了晃里面鲜翠欲滴的金色花瓣:
“喂,我的菊花好看吗?”
许不令刚刚进屋,听见这话便是一个趔趄,抬眼扫了下花盆,目光又不自觉的下移……
萧湘儿哪能不明白臭哥哥的想法,走到跟前就在许不令腰上掐了下,瞪着双眸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许不令表情有点古怪,抬手在湘儿脸蛋上捏了下,含笑道:
“崔姑娘的菊花……很漂亮。”
崔小婉展颜笑了下,把花盆放下,看了看萧湘儿,便把露台进出的门拉上了:
“你们忙吧,忙完了叫我一声。”
萧湘儿闻言一愣,旋即脸色红了下:“大白天的,我忙什么?你不用关门……呜——”
话没说完,都快想死宝宝的许不令,便捧住了萧湘儿的脸蛋儿,狠狠嘬了几大口。
“波波波——”
萧湘儿浑身微震,连忙把许不令脸推开,又羞又恼的小声道:
“要死啊你?小婉在外面!”
许不令过过嘴瘾罢了,也不可能真就这么把萧湘儿往里屋抱。他拉着萧湘儿来到工作台前,取下用来画图纸的鹅毛笔:
“宝宝,帮我做件东西,过几天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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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湘儿听见这话,眼神顿时谨慎起来,偷偷瞄了眼露台方向,才不满道:
“没完没了了?尾巴刚做完就做铃铛,十几个铃铛才做一半就腻了?”
许不令有些好笑:“怎么可能腻,叮叮当当的多有意思。铃铛慢慢来,我马上得去南越一趟,先给我做点防身的东西。”
萧湘儿眉头一皱,本想问问出国做什么,可转念一想出去肯定有事,问了也没意义,便也没多说,而是指了指外面:
“南越可都出大玥了,一来一去少说几个月。我和姐姐红鸾倒没什么,还能一起独守空闺解闷,小婉最近可有点不对劲,老走神发呆,你……”
萧湘儿说到这里,心里有点别扭,可她从来就不是什么自私的人,和小婉住这么久也是有感情的,她犹豫了下,还是道:
“你得想个办法才是。小婉都到船上来了,皇帝你也杀了,她这辈子不可能去别的地方,跟定你了。你真想‘婆媳大被同眠’,我最多生你几天气;若是有色心没色胆,到头来把小婉给憋出病了,我心里更过不去……”
贴身窃窃私语,有三分别扭,却又发自心底。
宝宝如此贴心,许不令心里自然感动,抬手抱着萧湘儿,稍微想了下:
“感情这东西不能将就,我总不能直接跑去和崔姑娘说我要娶她,要说也得找个合适的机会不是……”
萧湘儿杏眼微瞪,抬手就在许不令腰上拧了下:“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
敢套我话!
许不令一愣,旋即微微眯眼,把萧湘儿摁到了被褥上,撩起裙子,从床底下的小木盒里取来尾巴:“宝宝,谁尾巴露出来了?我看看……”
萧湘儿顿时慌了,没好气的压着裙角:“我就说说,又没拦着你……好哥哥,你别乱来~小婉在外面……”
许不令这才满意,放下了罪恶之手,轻声道:
“南越的事儿有点急,我先过去一趟,争取早去早回,在开春前多在船上呆呆,到时候慢慢来吧。”
萧湘儿躺在被褥上,有点不想起来,不过儿媳妇在外面听房,终是不好白日宣淫,她起身整理了下裙子:
“你看着办吧,这些日子我多哄哄小婉,你回来快点。去南越要准备什么东西防身?暗器我可不太会做,要不给你弄个缩小一百倍的火炮带身上?”
“火铳没啥用,近了没剑快,远了打不死……”
……
房间外。
崔小婉靠在躺椅上,目光一直望着旁边的两个争相斗艳的花盆。不过心思明显放在后面的房间里,想听听母后和许不令在说些什么。
偷听别人谈话的行为不好,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听,可心思不由自主地就放在这上面。
只可惜,崔小婉不会什么武艺,里屋的动静半点听不到,也只能这样傻愣愣等着。
好在两个人没有真大白天行房,门很快就打开了。
许不令面带笑容走出房间,来到了露台上。
崔小婉没有起身,偏过头打量了下,做出疑惑模样:
“这么快就完事了?母后想了好多天呢。”

萧湘儿正拿着图纸琢磨,听见声音,羞恼不已:“小婉,别瞎说,什么完事了?我和他没做什么。”
许不令轻轻笑了下:“大白天的,我能做什么,崔姑娘别误会。”
崔小婉只是调侃下萧湘儿罢了,见两人说完了话,她抬手拍了拍旁边的躺椅:
“这次回来待多久啊?”
许不令看了看旁边的躺椅,因为玉芙和满枝的甲鱼汤还在等着,并未坐下,摇头道:
“待不了几天,马上得去南越一趟,等从南越回来,空闲的日子应该就多了。”
“去南越……”
崔小婉并未去看许不令的眼睛,只是把目光放在旁边的两盆花上。稍微想了下,才“哦”了一声,轻声道:
“我还没去过南越呢,听说那里贫瘠了些,但风景很不错。可惜老贾走了,不然还能带着我一起去看看。”
“……”
许不令不是木头人,岂能听不出小婉想跟着,他把手放在躺椅的椅背上,轻轻摇了两下:
“南越出了点乱子,情况不明,我先去把烂摊子收拾了,等安定下来,再带着你和湘儿去看看,反正也没多远。”
崔小婉眼神闪过一丝失落,抬起头看了看后面的许不令,四目刹那交汇后,便又把目光移向了天空的云彩,轻轻“嗯”了一声:
“晓得了,早去早回,一路顺风。”
许不令摇着躺椅,沉默良久,想说点什么,却未能酝酿出合适的措辞。最终也只是点了点头:“好”,继而转身离开了露台。
躺椅依旧在摇摇晃晃,露台上却只剩下形只单影。
秋风扫过两个郁郁葱葱的花盆,金菊在风中轻轻摇曳,艳丽动人的色泽,却好似因为马上要到深秋,渐渐淡了几分。
崔小婉望着天空,愣愣出神,待脚步声消失后,才回头看了眼,门槛遮挡,看不到背影,稍许后,若由若无的念叨了一句: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事儿哪里做得完,自己说的诗句,怎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声音幽幽,还未传出露台,便已经消散在秋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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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不令从船尾的房间出来,走出几步,回头看了眼,只能瞧见地板上躺椅的影子轻轻摇晃。
唉……
他也挺喜欢桃花谷那种‘花在身边、人在眼前’的日子,但身在其位谋其政,有些事总是要去做的。
胡思乱想间,许不令走过廊道,正想去船舱下的厨房看看,旁边的餐厅里,忽然传出小跑声。转眼看去,祝满枝蹦蹦跳跳的跑过来,满眼邀功的挺了挺胸脯:
“许公子,猜猜我给你准备了什么呀?”
松玉芙真在盛着甲鱼汤,汤有点烫,听见声响,她放下勺子,用手指捏了捏耳垂:“满枝,你……”有点委屈。
祝满枝才想起来,连忙道:“猜猜我和阿芙,还有陆夫人,给你准备了什么呀?”
许不令早就听到了,不过还是做出疑惑模样,低头瞄了瞄满枝的衣襟,若有所思。
祝满枝眨了眨大眼睛,稍许才回过味来,连忙抱着胸脯,略显羞恼的道:“不是这个,许公子,你怎么老往那方面想……阿芙会生气的。”

松玉芙低头瞄了瞄,更委屈了。
陆红鸾也在屋里,瞧见许不令不怀好意的眼神,略显无言的摇了摇头,下意识的低头瞄了眼衣襟,才开口道:
“令儿,快进来吧,满枝钓了一早上螃蟹,才钓上来一只王八,可花了不少功夫,来尝尝味道怎么样。”
祝满枝表情微僵,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又看不到湖下面有啥,自然钓起来什么是什么。总比我爹什么都钓不起来的好,阿芙,你说是把?”
松玉芙学了好几天的蒸螃蟹,到头来炖了只王八,还都是陆红鸾操的刀,此时又能说什么,轻轻笑了下:“是啊,礼轻情意重嘛,相公,你快来尝尝。”
许不令心里暖暖的,抬手在满枝的脸上捏了下,又在玉芙的脸上捏了下,想捏陆姨的时候,被陆姨反手打了下,才规规矩矩的在桌旁坐好。
“吃饭吃饭。”
陆红鸾如往日一样,坐在许不令身侧,盛了一碗汤后,又给两个小姑娘盛了一碗。
祝满枝捧着小碗,目不转睛看着许不令喝汤,待他喝了两口后,才小声询问:
“味道怎么样?我虽然没下厨,但亲手烧的火,炖出来的汤肯定不一样。”
松玉芙抿了抿嘴:“我……我亲手加的水、掀的锅盖。”
许不令有点憋不住笑,但怕得罪了两个一番好意的小姑娘,还是认认真真的点头:
“撩咋咧。”
陆红鸾略显无奈,掐了许不令一下:“怎么都说起关中方言来了,听起来怪怪的。”
“我们那儿是‘几好恰滴’,满枝你那呢?”
“儿豁……”
“这是蜀地方言。”
“许公子你连这都知道?”
“……”
……
(加了一千字日常,应该不扣起点币,算是更新慢的补偿吧。)




世子很凶 第十九章 南山百越
与北齐一样,‘南越’只是中原帝国的称呼,南越朝廷还是延续着‘百越’的古称,辖境东起福州西至交趾,绵延四千余里,不过地势狭长,只占据着沿海一线,实际领土并不算大。
南越陈氏的历史相当悠久,在春秋时期便向当时的中原霸主楚国称过臣,后来起起落落,最没落的时候只是南越的一个县侯。
甲子前,宋氏和姜氏争霸天下,陈氏钻空子平定百越各路诸侯,就此一统百越,还打到了湘潭一带。只可惜刚刚有了逐鹿天下的资本,就遇上正在带兵攻打襄阳的大将军许烈。
许烈回头一瞧:“呦呵,这哪儿冒出来一群野人”,然后就带着兵推到了柳州,陈氏逐鹿中原的梦想也就此折戟沉沙。
甲子前说是三国乱战,但和南越对阵的记载寥寥无几,基本上就是‘某年某月破某地,斩敌多少多少’,流水账般一笔带过,也就被各种乱七八糟的毒物算计记载得比较详细。
虽然和中原帝国对敌几乎没打过胜仗,但南越也不是中原百姓想象中那般不堪,兵力和肃、楚、魏王差不多,财力甚至比在大西北吃沙子的肃王还雄厚些,百战百败还是因为中原王朝太强了,能争霸天下的没一个是善茬。
如今天下乱局再起,大玥分为了东玥和西玥,一国二君势如水火;北方大齐卷土重来,对中原虎视眈眈。
原本用来镇压南越的魏王已经成了东玥皇帝,手底下的重兵全部拉了回去对抗西凉军,位于天下边角的南越朝廷,自然就察觉到了机会,开始大肆扩充军队。
在天下大乱之时乘势而起,把目光放到地大物博的中原之上,是每个掌权者都该有的眼界。但在这种时候大肆拉壮丁暴兵的,并非南越的君主。南越君主陈瑾,在几年前便染上了恶疾,疯疯癫癫至今未曾痊愈,政事都交给了二皇子陈炬。
南越二皇子陈炬,既不是长子,也不是嫡子,按理说没有干涉政事的资格。不过嫡长子早夭,陈炬的生母又是曾经的南越第一美人、上任八魁之一的周贵妃。
周贵妃诞下皇子陈炬后不久便逝世,陈瑾相思成疾,对这个儿子偏爱到了极致,甚至把其寒门出身的外公都封了国公。在陈瑾染上恶疾后,陈炬能在外公的辅佐下控制住朝堂,也就不奇怪了。
南越再小,也是正儿八经的‘国’,京城邕州的繁华虽然比不上长安,但也比寻常州郡强得多。
时间到了九月,南越国都邕州,依旧还是夏天的气候。大街小巷人头攒动,天南海北的商客在此汇聚,其中有从南洋跨海而来的,而从西域出发,一路过肃州、河西走廊、长安、楚地……,数万里商道的最后一站,也是这里。
暮色时分,位于皇城外的朝凰街附近,安国公府,刚刚从外地赶路的驿使,快步跑进府邸,送上了背后的信筒。
等候在外的幕僚,拿着信件看了两眼,便快步来到书房,敲了敲门。
书房整洁素雅,看起来和中原王侯将相的府邸没什么区别,唯一的不同,就是窗口挂了三个鸟笼,里面养的并非富贵乡绅喜欢的杜鹃、金丝雀,而是三只黑色乌鸦,安静地站在鸟笼里面,看着进来的幕僚。
书房内的雕花卧榻上,身为安国公的周勤,闭目盘坐,头发花白年逾五十,皮肤却白皙如婴儿,气色极佳。
听见敲门声,周勤睁开双眼,恢复了正常的坐姿,端起小案上的茶杯,平静道:
“进来。”
房门打开,幕僚躬身走了进来,轻声道:
“周公,外面的探子送来了消息,大玥在岳阳的军队,忽然集结南下,已经过了湘潭。大玥在楚地以南没有对手,这支军队,很大可能是朝着我百越来的。”
楚地和南越部分接壤,南边没有四王的军队,两万西凉军往南方调集,根本就不可能瞒住,南越能及时收到消息,并不奇怪。
不过大玥在自己辖境能调兵,还没到柳州附近,南越知道也没啥意义。
周勤眉头稍微皱了下,抬手接过了信报,扫了两眼后:
“给大玥朝廷送封国书,我百越年年朝贡,也认长安城新君为天下之主,斥魏王为祸国逆贼。肃王世子如此调兵,让我朝坐立难安,让大玥朝廷给我们个说法。”
幕僚点了点头,略微寻思了下:“肃王许家打人从来不讲道理,如今成了摄政王,大玥皇帝才九岁,根本镇不住肃王。若真要对我百越用兵,送了国书估计也会被束之高阁……”
周勤抬了抬手:“先送过去再说。大玥如今东有四王叛乱、北有北齐入境,即便对我朝用兵,也来不了多少人,无需提心吊胆。”
幕僚想了想,觉得也是,大玥朝廷若是三面开战,背后还有个北齐左亲王,西凉军再强也不可能四面开花。估计也只是察觉南越在招兵买马,派点兵过来吓唬一下。
念及此处,幕僚没有再多言,躬身退了出去。
书房的门关上后,周勤脸上的平淡消去,轻蹙眉锋,坐在榻上思索了片刻。之后站起身来,走到书桌旁,写下了一张纸条,装在竹筒内,绑在了一只黑鸦的腿上。
“去飞水岭。”
“嘎——”
黑鸦从鸟笼里飞了出来,在院子里盘旋了一圈,便朝着北方的柳州一带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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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山一带,大玥与南越交接之处。
黄昏时分,位于雁山之间的关口,车队和马队在镖局的护送下来回穿行,南越官兵手持兵刃,站在城门处,检验着进出之人的身份路引。
南越在甲子前差点被许烈平推过后,便向宋氏称了臣,虽然互相有所提防,但明面上并非敌国,通商密切,来往商客颇多。
因为最近南越内部抓壮丁充军役,很多百姓出关往大玥跑,关口的检验比往日严格了些,以前光有路引即可,现在还得偷偷塞银子,即便如此,出关的‘商队’还是比往年多得多。
许不令站在关口不远处,甚至瞧见十几号妇孺老幼押送着一车竹子出关,收了银子的看守自己都看不下去,还找了块布遮挡起来,装成货物的模样才放行。瞧见此景,许不令暗暗摇头,窥一斑而见全豹,光是瞧这边军素质,就能明白南越为啥被堵在山沟沟里出不来。
许不令身后,钟离玖玖和钟离楚楚站在一起,瞧见曾经出来时的关门,都是轻轻松了口气。旁边还有玉合、清夜和不少王府护卫。
在楼船上过完中秋节后,一行人便日夜疾驰赶往南越,刚刚抵达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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