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很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关关公子
“宵禁解了吧,老这么封着也不是个事儿。”
“诺。”
公孙明连忙点头,跑下去传令。
老萧呵呵笑了声,看向巷子深处:“其实王爷真不想来这伤心地。当年在长安,身边有狐朋狗友,眼前有如花美眷,一转眼回来,就只剩下个碎嘴的糟老头,一般人真受不了。”
“没人想来,不来得死。”
老萧一声轻叹:“是啊。不过想在这里站稳也不容易;北齐那边得了消息,天天在边军那边叫嚣‘许家篡国扰乱军心’,魏王也在说这个,说伪造了遗诏自立为帝,昭告天下百姓反许家。听说南越那边发现中原大乱,魏王把兵力抽走,也在暗中酝酿。天下分成四块,不快点拼起来,老百姓就得放下锄头提刀子了……”
两人闲谈间,酒肆里一壶酒见底。
满头白发的肃王许悠,从巷子里走了出来。
长街上等待的诸多人影,齐齐俯首:
“参见肃王殿下。”
肃王许悠的神色,比方才好了几分,牵着马走出巷子口,抬手道:
“都回去吧,在这里走了好几年,丢不了。”
准备过来攀交情的诸多官吏,闻声也不好多客套,躬身一礼后,便相继离去。
许悠牵着马,沿着状元街走向坊门,护卫和幕僚远远跟随,只留父子二人独处。
许不令走在身侧,犹豫了下,开口道:
“宋暨传位魏王,不杀难以制止……”
许悠不太想听这个,摇头道:“人都死了,还说什么,对我动手那天起,便已经不把他当兄弟了。”
许不令见此,也不再多言。
许悠刚刚来到长安,对以后要涉及的事务没有半点兴趣,只是在状元街上走走看看,说着当年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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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娘,就是在迎春楼外面遇上的,当时刚……刚喝了点酒,出门的时候你娘骑马经过,瞧见我玉树临风的,就多看了几眼……”
许不令回忆了下,微微蹙眉:
“嗯……孙掌柜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那老不死和我有过节,当年一坐一天翻不了台,他少挣银子,一直瞧我不顺眼,所以他的话信不得。若是我真如他说的那般不堪,你娘岂会看上我?”
“那倒也是。”
许悠闲聊了片刻,直至走出了坊门,看到了极远处的巍峨皇城,才顿住脚步,轻声道:
“老孙别的话尽是瞎扯,但有句话说得对,得珍惜眼前人。不然,就得变得我和宋暨一样,身边啥都有,就是没个闲时陪着喝酒唠嗑的人,我估摸着,宋暨一个人坐在酒铺的时候,也挺后悔的。”
许不令轻轻笑了下:“我一直都珍惜,除了眼前人,其他的也不在乎。”
许悠点了点头:“我也看出来些,不过你这珍惜的人有点多,以后得注意下。你娘一个都差点把我折腾死,你这十来个,要是闹起来,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许不令脸色平静:“能者多劳嘛。”
啪——
跟在后面的诸多护卫,正满怀憧憬地看着前方的父子情深。
不曾想刚刚还语重心长的肃王,不知听到了什么,抬手就是一巴掌,削在了小王爷后脑勺上……
(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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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很凶 第一章 师恩似海
长安城风波暂止,武关外的楚地依旧是两军对峙的场面,随着四王震怒,荆门一线聚集的兵马越来越多了。
位于大后方的南阳城,在杨尊义和屠千楚抵达后,便开始重新统筹兵马,前往襄阳踏上平叛的路途。
因为长安事变,姑娘们乘坐的楼船为防不测,顺着河流驶到了南阳城,停靠在城外的码头上,周边驻扎着西凉步卒。
长安城风起云涌,各地局势也瞬息万变,萧绮这些日子基本上都没休息过,整日在书房里看着各地送来的消息,每天都有书信送往长安城。
萧湘儿和陆红鸾也出身门阀大族,虽然没萧绮那么精通谋略,但对各方势力还是有所了解的,这种关键时刻,也在书房里协助萧绮分析。松玉芙则是拿着笔纸,在旁边担任小秘书。
祝满枝不擅长这些,自是不好意思跑到书房去插科打诨,老贾也走了,外面风云变幻,祝满枝又不敢独自出去浪,起初几天是真憋得够呛。好在许不令离开没过多久,在襄阳掩人耳目的大宁大小钟就跑回来了。
本来祝满枝是想让武艺高强的宁玉合带着自己出去玩的,只可惜宁玉合也不知怎么了,整日魂不守舍的不见人,连她也躲得远远的。祝满枝弄不清缘由,也只得拉着楚楚一起钓鱼打发时间。
时间正值中午,六月的太阳很毒辣。
码头旁的石桥下,祝满枝拿着鱼竿坐在桥洞里,褪去绣鞋将裙子拉到膝盖处,将两只小脚丫放进清澈的河水里,略显无聊地晃晃荡荡。
身着薄纱红裙的钟离楚楚坐在跟前,同样把脚儿放进河水里,不过怕把鱼儿惊走了,没有和满枝一样乱动,只是认真盯着水面的鱼漂。
夜莺没有钓鱼的兴致,手里捧着小麻雀,学着鸟叫和小麻雀牛头不对马嘴地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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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太热,坐在这里只是乘凉,祝满枝连讲故事的兴致都没了,老贾不在了,楚楚又是个闷葫芦,她实在无聊,便直接偏头倒在了钟离楚楚充满野性的大腿上枕着,抬眼道:
“小钟,你师父和大宁到底在做什么呀?几天都神神秘秘的不见人,莫不是你师父怀上了?”
枕着腿往上瞄,楚楚鼓囊囊的衣襟遮挡了视线,看不到脸。祝满枝小眉毛一皱,下意识往自己胸脯瞄了瞄,还好也看不到脚。
钟离楚楚持着鱼竿目光专注,只是平淡回应:“谁知道呢,连我都躲着,八成没好事。”
祝满枝悻悻然叹了口气,又瞄向一马平川的小夜莺:“小丫头,你该晓得吧?”
夜莺可不想给自己公子惹麻烦,自是摇头:“不清楚,可能是在商量正事吧。你们俩武艺太弱帮不上忙,才没和你们说。”
“嘿——”
祝满枝一头翻起来,想和夜莺打一架,又觉得天气太热不想动弹,最终还是大人不记小人过得没吭声。
钟离楚楚则是轻声道:“我是学医的,又不靠武艺吃饭……”
距离不远的楼船上,书房在商谈着当前局势,天气酷热,丫鬟们都躲在清凉处。
厢房门窗紧闭,钟离玖玖只穿着薄裙,衣衫半解,斜靠在榻上轻轻扇着团扇,时而捻起一颗水嘟嘟的葡萄放进红唇之间,狐狸般的眸子带着几分慵懒,瞄着眼前的人影来来去去。
宁玉合穿着要端庄得多,在软塌前来回踱步,娴静面容上带着几分愁色。
自从那晚清夜离开后,宁玉合便隐隐觉得不对,后来越想越觉得,肯定是清夜发现了她和许不令的蛛丝马迹。
宁玉合作为师父,偷徒弟男人被发现,心里肯定慌得不行。而且清夜性子直,若是知道这事儿,肯定就把许不令让给她,自己退出去。她作为师父,哪里忍心让徒弟黯然让步。
宁玉合也不知道清夜猜到了哪一步,自己守宫砂还在,估计只是猜测和许不令有私情。可她已经和许不令什么都干了,总不能自己退出去给清夜让路……
思来想去,进退两难。
宁玉合踱步片刻,瞧见钟离玖玖一副妖艳贱货的模样躺在旁边看戏,不禁怒从心起:
“死婆娘,你鬼主意那么多,倒是出出主意啊!清夜马上就要回来了,说好演戏,连话本都没对出来……”
钟离玖玖反正都破罐子破摔了,瞧见宁玉合陷入她往日的窘境,幸灾乐祸还来不及。不过都是一张床上的蚂蚱,她徒弟的事儿还没处理完,自然不能把站在统一战线的宁玉合给惹毛了。
钟离玖玖拉了拉衣襟把大白团儿间的沟壑遮挡起来,轻声叹道:
“还能怎么出主意?按你说的办呗。等清夜一回来,你就让清夜发现守宫砂不见了。然后清夜询问谁弄的,你就哭哭啼啼,把锅扣在我头上,我承认陷害了你,自觉无言苟活于世,拔剑自刎……”
宁玉合在旁边坐下,把团扇抢过来,自己扇了几下:“我感觉清夜已经发现了,不然不会直接离开,这法子总感觉不太合适。”
钟离玖玖拿起葡萄盘,轻笑道:“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守宫砂还在,清夜性子直,肯定想不到她温柔端庄的师父,连后面都……呀!”
话没说完,腰就被掐了下,钟离玖玖连忙坐直了几分,怒目而视:“你掐我作甚?敢作不当啊你?”
宁玉合面红耳赤:“你不也一样?也好意思说我?”
钟离玖玖眼神略显不满:“我们可不一样,我是被迫的,若不是你这臭道姑煽风点火,我哪里会做那种事?又疼又古怪,都不知道你怎么想出来的……”
“好啦好啦。”
宁玉合说不下去了,认真道:“说正事。”
钟离玖玖重新躺下,继续道:“清夜肯定没发现你和许不令那什么了,最多猜测不清不楚有私情,你这么演就是了,姐姐我吃个亏,帮你扛下这责任。不过,以后你和清夜两个重归于好了,别忘了让清夜劝劝楚楚。”
宁玉合本想说“你放心即可”,可想了想又觉得不对,蹙眉嘀咕了一句:
“咱们这俩当师父的,干的都是些什么事儿……”
钟离玖玖耸了耸肩膀:“这话你对自己说。我是南越毒女,本就和你们中原人不一样,干出这种事不稀奇。你可是冰清玉洁的道姑,啧啧啧……”
“楚楚!你师父说……”
“诶诶……私下里聊天,你老喊楚楚作甚?”
“哼~”
……
世子很凶 第二章 天干物燥
六月盛夏,时至中午,楚地平原依旧骄阳似火。
许不令带着十余轻骑,赶往前线军营,继续‘为朝廷’平定四王叛乱。不过这次出来,身份显然不一样了;肃王许悠和十万西凉军坐镇关中,天子年幼宰相萧楚杨代为处理朝政,基本上等于所有事情许家说了算。许不令自然被认命为平叛军主帅,关鸿业则被调回了关中,待在关家大宅养老去了。
两军对垒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加之天气太过酷热,白天没法在烈日下行走,都是夜晚赶路。
战时人烟本就稀少,大中午的更是没了半个人影,修建在官道旁的驿站中,几个王府护卫在阴凉处巡视,其余人则在驿站中休息。
崔小婉独自待在房中,躺在铺着凉席的床榻上,抬目望着屋顶,时不时幽幽叹口气。
客房算不得简陋,但也只是间寻常屋子,冬暖夏凉的功能自是没有,太阳几乎晒红了瓦片,连带着屋子里也变得和蒸笼一般,连凉席都是烫的。
崔小婉把一切看得很淡不假,但终究是个不会武艺身体柔弱的女子,总不可能连冷热困乏都没感觉。连夜赶路本就累,躺在这里都快被蒸熟了,又睡不着。
往日在桃花谷,夏天是很凉快的,即便最热的时候,也能跑到河里洗野澡,天地间就她一个人,想做什么做什么,在驿站之中显然不行。崔小婉只能平心静气,暗暗念叨‘心静自然凉’。
知了——知了——
窗外的蝉鸣声如在耳畔,越是静心越是听的清楚。
崔小婉忍了许久后,终是有点受不了了,偏头看向床头,抬起手来,想去拿上面的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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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隔壁房间中,许不令躺在枕头上闭目熟睡,听到瓷器碎裂的声音瞬间惊醒,眼神锐利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却又只剩下女子的柔弱呼吸声。
?
许不令仔细倾听了下,没发生什么不对。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起身穿上了靴子,提着剑走出房门,来到隔壁的房间外,抬手轻敲了下:
“崔姑娘?”
房间中沉默了会儿,才响起有气无力的一声:
“我没事,不小心把茶杯弄掉了……”
许不令皱了皱眉,抬手推开了房门,转眼瞧去,崔小婉仅穿着单薄罗衫躺在床榻上,衣襟的布扣解开了两颗,露出锁骨下半抹雪腻和肚兜的边角,如月娥眉轻锁,脸颊挂了些许细汗,看起来如同被晒懵了的鱼儿,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
“你怎么进来了?”
崔小婉瞧见许不令往过来,抬手拉了拉罗衫的领子,却没起身。
许不令从桌上去了茶壶和杯子,走到跟前坐下,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天气太热,驿站又比较简陋,是有点难熬。今天晚上启程,估计明天凌晨就能南阳,等回了船上就舒服了。”
崔小婉抿了抿嘴,撑起身坐在床榻上,小手接过茶杯,捧着抿了一口。
天气炎热没盖毯子,身上又只穿着单薄的罗衫,扣子还没扣好。双手捧着茶杯低头喝水,喉头微动,领子也散了些,里面淡青色肚兜崩的很紧,出了些汗,更显通透,上面绣着桃花瓣,隐隐可见些许凸起……
许不令侧坐在旁边,这一眼扫过去,本就天干物燥,现在更热了,眼神动了下,想移开又有点迟疑。
崔小婉捧着水杯,喝着喝着余光就瞄了过来,看向许不令。
许不令轻咳一声,转眼左右看了看,拿起小桌上的团扇,在旁边扇了起来:“天是有热,衣服都汗湿了……”
淡淡凉意袭身,崔小婉顿时感觉舒服不少,审视的目光也柔了些,把茶杯放下,重新躺了回去:“看在你给我煽扇子的份儿上,就不怪你啦。”说着从枕头底下摸出红木小牌,又开始刻正字。
许不令都习惯了,反正醒了,也不急着回去。抬手轻摇团扇,微笑道:“别刻了,睡觉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崔小婉专注的拿着刻刀,摇了摇头:“你在跟前,我怎么睡得着?”
“要不我把你打晕?”
?
崔小婉手上动作一顿,想了想,往里面睡了些:“不行,婶婶我晕了,你肯定不老实。”
“……”
许不令开个玩笑罢了,见崔小婉自称‘婶婶’,摇头道:“什么婶婶,你看起来还没我大。再者,我怎么可能趁人之危。”
崔小婉拿着红木小牌,轻声道:“我都二十八了,和清夜她师父同岁,又是前皇后……不对,现在是太后了,你本来就把我叫婶婶。对了,母后现在是太皇太后。”
都什么跟什么呀……
许不令微微耸肩,都不知道怎么回应。
崔小婉刻完红木小牌,又放回了枕头下面,侧目看向许不令:
“我在宫里呆了好几年,皇帝作息很规律,几乎一成不变,不可能积劳成疾猝死。是你把皇帝杀了吧?”
许不令听见这个,表情微微一僵。弑君后果太严重,他在太极殿干的事儿,自然是采用高压政策封口,不管史书上怎么写,至少现在没人敢乱说。这事儿自然也不会告诉崔小婉。
见崔小婉问起来了,许不令知道骗不了她,轻叹了下:“是啊,嗯……这事儿说起来比较麻烦……”
崔小婉摇了摇头:“你不用和我解释。为了抢权势,古来父子相残、手足相杀的事儿不在少数,你和皇帝早就不死不休了,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这么做也是无可奈何。不过,我也不可能表扬你,我以前是皇后,母后是太后。你杀皇帝还**妻母……”
?!
许不令一个趔趄,抬起手来:“崔姑娘,你别乱说。我和湘儿是情投意合,对崔姑娘更是清清白白,可没对你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
崔小婉表情平静,认真道:“我在你这儿,又去不了别的地方了,史书上肯定这么写。什么‘太极殿上弑其君,夜宿龙床乱宫闱’,不过我和母后应该是受害者,被后人同情那种,你肯定遗臭万年。”
许不令憋了半天,无话可说。
崔小婉展颜笑了下:“男人要敢作敢当,你也不用担心,只要以后多给百姓做实事,后人也不会揪着这点小事不放。”
许不令点了点头,对于崔小婉这番枕头风,自然是记在心头。
团扇轻摇,清风徐徐。
崔小婉本就困乏,凉快下来了,自然也就有了几分睡意,说了几句后,便慢慢闭上了双眸,安静的靠在了枕头上。
许不令摇着扇子,打量了几眼,折扇一停估计又得热醒,干脆就这么坐在床边,摇到了落日西斜。眼前赏心悦目,倒也不怎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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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写第十卷细纲,还没整理好,连卷名都没起,估计得水两天过渡……
世子很凶 第三章 瞬间懂了
乘着夜色清凉赶路,翌日凌晨,许不令带着十余轻骑抵达南阳城。
天还没亮,从军营到城外的码头都没什么灯火。许不令让随从回军营后,骑着追风马走在前面,宁清夜则带着崔小婉缓步跟随。
连续奔波一整夜,人和马都累了,宁清夜依旧坐姿笔直,不过眼中难掩困倦;崔小婉不会骑马,抱着宁清夜的腰坐在后面,已近靠着宁清夜的后背睡着了,为防不慎落马,宁清夜还握着崔小婉放在腰间的手腕。
佳人相拥的场景,也算是赏心悦目。
眼看就要回到楼船,宁清夜脸上又多了些许复杂,犹豫了下,走进几分:
“许不令,我……我该怎么和师父说话?”
宁清夜自幼对感情比较迟钝,很珍惜身边人却不知怎么表达。如今闹出这种师父背地里偷她男人的事儿,虽然经过许不令的手口并用的软磨硬泡,心里已经没有离开时那么波澜起伏了,和师父吵架搞冷战也不是她的性子。但回去后,也不能由着性子直接说:
“师父,我不怪你,以后咱们三个人一起睡,你叫我姐,我叫你师父,咱们各论各的。”
那也太古怪了些,感觉没脸没皮的。
许不令稍微放慢了马速,和宁清夜并肩而行,微笑道:
“玉合很在乎你,这事儿只能说造化弄人,你要心里还有气,背地里骂我就行了……”
宁清夜听到这个,脸色便是一沉:
“我怎么骂你?私底下只要和你这色胚一起,连嘴都张不开,尽会用武艺欺负弱女子。没脸没皮从上摸到下,还不让人躲,你……”
回想起床榻上那些难以启齿的轻薄,宁清夜说不下去了,咬咬下唇目光转向了别处。
许不令自是没羞没臊,面容冷峻平静:
“情侣之间打闹,都是这样的。你和我闹闹没啥,和玉合闹僵,玉合心里肯定委屈又不敢说,就和玖玖一样,本就理亏,被徒弟训也不敢还嘴,只能晚上偷偷抱着我哭。玖玖都这样,玉合怕是连饭都不想吃,对你还得强颜欢笑哄你。回去后和以前一样就行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自然而然慢慢彼此就适应了。”
宁清夜思索了下,没能说出什么,只是点头。毕竟除了这样,还能如何呢?
宁清夜走出几步,先把复杂的心思压下,又问道:“你和楚楚怎么办?就这么僵着?你对她相敬如宾,对我反倒是用尽邪门歪道的伎俩软硬兼施,你要是对楚楚有对我一般狠,她早就对你死心塌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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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不令勾起嘴角:“怎么,想拉个垫背的?”
宁清夜目光微凝,本来想怼许不令几句,可说不过许不令,如今也没了那心气,只是冷声道:
“我是看楚楚可怜。以前和你说,让你对她用强,是因为她不会生你气,这层纸捅破也就想开了。你不听我的也罢,反倒是对我用这手,我……我硬是打不过你,不然……”
说了两句,越想越气,宁清夜哼了一声,骑马走到了前面:
“反正这是你的私事,我管不着,你爱怎么样怎么样。”
许不令笑了两声,两人一起来到了码头旁停靠的楼船下。
已经是凌晨,天色快亮了,船上有丫鬟走动。
松玉芙起得最早,近日都在给萧绮当秘书,此时正站在二楼眺望,发现许不令回来了,眸子里顿时多了几分惊喜,跑回了书房里,应当是和萧绮去打招呼了。
许不令在踏板旁下马,把缰绳交给护卫。坐在宁清夜后面的崔小婉也醒了过来,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左右瞄了几眼:“到了?”然后就被宁清夜扶着下了马匹。
崔小婉明显没睡醒,自顾自地走上踏板,走出两步又回过头来:
“喂,你待会睡谁?”
睡谁?
跟在旁边的宁清夜一个趔趄,脸颊红了几分,少有地觉得有人说话比她还直。
许不令表情也有点尴尬,知道崔小婉是想回到湘儿的房间里睡回笼觉,怕打扰了他。开口道:
“湘儿起得晚,就不打扰她了。我睡二楼,你回去好好休息即可。”
“哦。”
崔小婉没有再多问,提着裙摆上了甲板。宁清夜知道满枝肯定睡在师父的房间,事儿没解决肯定没心思凑进去叙旧,独自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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