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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东宫女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张佳音
那就肯定是四阿哥了。
容歆为九阿哥的自知之明失笑着摇头。
这些年,也不知道四阿哥是不是因为要管着六阿哥这个刺头,脸越板越严肃,底下的皇子们,除了太子和大阿哥,就在他跟前不敢放肆。
而太子对九阿哥的说辞给予肯定,随后道:“不过派你二人出京,需得快马加鞭禀报皇阿玛一声,趁着这几日,你们收整好行囊,我还有旁的事交代你们做。”
九阿哥听后,起身认真躬身道:“太子二哥有命,我等定竭尽全力。”
“也非大事,只不过地方常有贪官酷吏,山南海北,京中难以知晓,我想你们二人趁此机会,微服查访。”太子慢条斯理道,“不过若查到也不必惊动,送信至京中,我自会再派人去查明实情,你们二人明面上只为陕西贪赈灾银一案。”
九阿哥沉思后,道:“如此,应是分两队而行,更为隐秘?”
太子颔首,“此事我会再计划周全一些,不能置你二人于危险之中,待你们出发前,我再与你们商讨。”
“好。”九阿哥应完,依旧板正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太子。
太子回视,片刻后,问他:“还有何事?若无事,你便可出宫了。”
九阿哥看了一眼容歆和东珠,知道两人皆不是会多嘴的人,却还是压低声音,几若私语:“太子二哥,弟弟从前不知,皇阿玛出巡一次,国库竟是要拿出那么多钱……”
容歆和太子皆讶然不已,没想到他竟然连御驾出巡的钱都开始心疼了。
可再一想到九阿哥每每提到花钱便当众黑脸的模样,而康熙出巡,除去年谒陵九阿哥随行,其余时候皆未在列……
容歆望向太子,两人对视,皆对这种猜想感到……荒唐。
九阿哥依旧喋喋不休道:“太子二哥不会出卖弟弟,弟弟才敢在您面前说,皇阿玛出巡之心,乃是为民,可由旁人代替,省出这些钱用于修河堤,赈灾,扶持地方不好吗?还有……”
太子当即打断道:“皇阿玛自有考量,岂容你我胡乱评判?”
九阿哥顿住,悻悻道:“是,弟弟失言,弟弟告退。”
太子挥挥手赶人,在他起身后,再次嘱咐道:“谨言慎行,你还没封爵,莫教人弹劾,惹得皇阿玛不喜。”
九阿哥一凛,郑重道:“是。”
待九阿哥离开,容歆对太子笑道:“我瞧着这些性子活泛的阿哥们,在殿下您面前,十分放松。”
太子铺开一张干净的纸,不赞同道:“皆是老三带起的坏习气,一有事便想教哥哥们顶着。”
容歆为他研墨,“九阿哥又未在旁人跟前如此,再说,皇上也乐见众位皇子们感情好。”
太子手拿镇纸,越想越觉不能如此罢了,便道:“回头我就将胤禛先前的差事都交他,他就是太闲,才能成日里没正行,带坏弟弟们。”
容歆满脸笑意,已能想到三阿哥日后会如何喊冤,不过能者多劳,诸位阿哥们能多做些事,也是为太子分担,何乐不为?
是以,容歆支持道:“殿下所言极是,等九阿哥回来,您也该劝着皇上多给他安排些差事,否则如何迅速成长起来。”
“还是姑姑懂我。”太子意味深长地笑道,“小十四、小十五也不小了,尤其是小十四,那桀骜的程度,不逊于老六这个同母兄长,正该多加些功课,当差后才亦上手。”
墨磨得差不多,容歆放下磨块,建议道:“四阿哥管六阿哥一人已是辛苦,十四阿哥便该让大阿哥带才是。”
东珠看着他们的神情,屁股向远处挪了挪。
第203章
四阿哥胤禛和九阿哥胤禟以钦差的身份前往陕西之事, 康熙准许,是以两人准备妥当后便带护卫一同出发。
而康熙巡视永定河堤归京后不久,又命朝中准备, 再次巡幸塞外。
这一次,他点名随驾的皇子, 比以往都多,除在外的四阿哥、九阿哥不在其列, 连八岁的十六阿哥胤禑和六岁的十七阿哥胤禄也将随驾。
另还有大阿哥的三个女儿以及几位皇女同行, 如此多的皇子皇孙队列,随行的侍从亦人数众多,随之而来的便是……花销更大。
太子对皇阿玛于出巡上的花销,态度与九阿哥并不相同, 他认为开源节流,开源更重于节流, 更不要说,巡幸各地确有其意义,不可省。
那么究竟该如何开源……
太子中指一下一下敲击四阿哥和九阿哥送回来的折子,“朝中便是抄他们的家,这些人贪昧的数十万两银钱, 于国库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容歆剥瓜子,瓜子仁放在宝珠格格手中,回道:“皇上以清廉评判大人们居官操守, 自然不会养出如古时那般富可敌国的贪官。”
那么查抄贪官污吏, 富一人或有可能, 可想要富国库, 便是天方夜谭。
容歆拿过一个碟子, 将剥好的瓜子仁放在其中, 神情闲适地问:“此次四阿哥和九阿哥沿途探听到的贪官酷吏,亦有皇上信重之人,您向皇上禀报,皇上可有不满?”
“其中亦有支持我的官员,我不避亲,尽皆上报给皇阿玛,至于皇阿玛彻查后会如何责罚……”他是不会插手的。
太子话说到一半,看容歆塞一把瓜子到东珠手中,无奈道,“姑姑,东珠乖巧倒也无妨,可您怎么将宝珠也带过来了?”
宝珠撅起嘴,不满地控诉:“宝珠也乖巧!”
太子立即服软,柔下声音对她说:“阿玛没说宝珠不乖巧。”





[清穿]东宫女官 第188节
“哼。”宝珠不理太子,双手抓住左侧的扶手,小身子背对太子。
她的身形随早年的太子妃,脸圆身子也圆,才四岁,胳膊就已经赶超东珠,太子在她背后,甚至还能看到宝珠的脸颊。
正对宝珠的容歆,眼见她动弹的同时,脸颊上的肉肉一弹一弹的,忍不住便伸出手戳了几下。
宝珠双眼茫然,“嬷嬷?”
容歆若无其事地收回手,端起那碟剥好的瓜子仁,放在两人中间的小桌上。
宝珠顿时笑眯了眼,两只手放到盘子上,抓得满满的,以至于吃的时候,只能啃拳头。
“怎地如此贪心?”太子单膝蹲在宝珠面前,拿起碟子,哄道,“宝珠,放在碟子里慢慢吃。”
宝珠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拳头攥得紧紧的,背到身后,拒绝:“不,宝珠不。”
“宝珠。”太子将碟子送到她面前,劝说,“这些都是你的,没人与你抢。”
“不要。”
容歆好笑,拿起另一碟宝珠很喜欢的果脯,对她说:“格格,您要吃这个吗?”
小孩子都喜欢甜甜的零食,可她平时不能多吃,是以宝珠眼睛亮晶晶地看果脯,小嘴一动一动,重重地点头,“宝珠要吃果脯。”
容歆眼神示意太子,太子马上将瓜子碟往前送。
宝珠在果脯和瓜子之间,迅速地选择果脯,两只小拳头松开,有瓜子仁挂在手上,还迅速地拍掉。
容歆这一次不许她抓,捏起一颗果脯放到她手里,宝珠吃得十分珍惜。
太子端着瓜子碟,若有所思地看着宝珠手里的果脯。
宝珠被阿玛盯着,许是以为他要抢,赶忙藏起果脯,警惕不已。
容歆摇头,这傻孩子,完全看不出谁能给她更多的好东西,要是皇长孙,早就巴巴地上去讨好阿玛了。
太子没想逗宝珠,起身,瓜子碟放在另一边,嘴上则是说道:“贪腐无法断绝,但每肃清一次,官员们兴许会收敛几年。”
一只小胖手伸到容歆面前,容歆便又捏了一颗果脯放在她手心里,小手收回去。
太子莞尔,随即看向容歆,“不过方才我想到新办法,还要谢谢姑姑。”
“谢我?”容歆手里的瓜子皮还未来得及扔,不解地问,“谢我什么?”
“皇阿玛的态度,有些人牵连甚广,或者情况特殊,不便轻易动弹,许是会暂时按下不表。”
容歆点头,朝中有些官员,接二连三被弹劾,只要不是极难原谅的原则性罪责,康熙责罚后仍旧会启用,是以此次肃清吏治,无法一锅端也是显而易见的。
“我方才想,或可传出风声,然后逼他们还国库欠银,将功抵过。”
太子加重“将功抵过”四字,嘴角的笑容满是嘲讽,那些人向朝廷借银,他想收回,竟还要用“将功抵过”来达成,实在是可笑。
容歆仔细思考,询问道:“会不会带坏朝中风气?”
“万事总有利弊,全看如何为之。”太子言下之意,他已决定如此。
“那皇上那儿……”
太子面上没有笑容,平淡道:“我向皇阿玛言明,如果皇阿玛不允,我不会再做多余的事。”
容歆心疼地看他,甚至没注意到又伸到面前的小手。
宝珠小手晃来晃去,没能吸引她的注意力,便从椅子上爬起来,趴到桌子上喊:“嬷嬷。”
容歆温声转头,连忙扶住她,“格格您怎么还爬上来了?”
宝珠举高手,“嬷嬷,果脯。”
容歆抱住她,拒绝道:“格格今日只能吃两枚,不可以再吃。”
宝珠不依,撒娇向她要,撒娇无法动摇容歆,又喊叫起来想要发脾气。
“当。”
东珠将手铳拍在桌子上,宝珠连忙搂住容歆的脖子,越过容歆的肩膀,怯生生地瞧姐姐。
容歆和太子对视,纷纷看见对方眼中的笑意,这世上,果然还是一物降一物。
……
康熙出发巡幸塞外前,派出去暗访查证的人陆陆续续回京。
几个御史受帝命,开始轮番弹劾官员,且证据确凿。
而后不久,朝中不知从何人口中传出,皇上派人微服私访,手中有一份各方官员贪赃枉法的名单,随时有可能发难。
朝中人人自危,朝中风声鹤唳,连说话声都小了许多。
先前被参的官员中,有几人乃是太子这一系,其他拥护太子的官员自然便想前来求太子,试图以此安己心。
太子面对来找他的官员,态度便是:“只要你们没做亏心事,便不必担忧受牵连,我不会眼看着朝中官员蒙受不白之冤。”
即便太子心底再如何不愿意结党教皇阿玛忌讳,可这些年支持他的官员越发壮大,他无法阻止,只能尽量立下他的规矩——
知法犯法不会姑息,却也不容旁人构陷官员,包括但不限于太子一系。
但会心虚的人,本身便不够干净,因此太子的话,并未安抚到他们。
康熙搅乱朝臣们的心,便摆驾巡幸塞外,而弹劾依旧未断,旨意一道一道从沿途送回京中,太子监国,几日便要奉旨处置一个官员。
然后便有人心态不够稳,扛不住再次出现在太子面前,涕泗横流地请罪,请太子救他们一救。
太子面上无波无澜甚至还有几分冷意,心里其实极其欢喜。
容歆最了解他,便最能理解太子此时的心情,他如今面对康熙,其实颇有些患得患失,一个儿子对父亲的渴慕。
自康熙扔下这样的局面便出宫时,太子几次三番来问她,便是想要寻求一个答案,康熙此举,究竟是不是在给太子机会拉拢朝臣。
容歆担心太子表错情,空欢喜一场,便提出由她来和官员们暗示还钱的事,因此,某两位大臣前来找太子时,她便提前一个时辰,带东珠和宝珠在前院散步,偶遇丧气离开的大臣。
先不说容歆这个女官十分特别,还有前头从矮到高两位格格和容歆一起散步,这两位大臣自然要停下寒暄几句。
她就相当于康熙身边的梁九功,不管朝臣瞧不瞧得起,表面都得客客气气,还想从他们口中探听到点儿一手消息。
东珠表面上不吭声,实际这些皇孙们,恐怕没有一个比她更聪明的。
从容歆和两个大臣第一句寒暄出口,东珠便从荷包里拿出一块儿糖,宝珠眼也不眨地盯着她的手,口水好像随时会流下来一样。
“姐姐,宝珠想吃。”宝珠可怜巴巴地看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东珠面无表情地举起手,让她够不着。
容歆心领神会,不好意思地冲两位大人一笑,然后意有所指地对宝珠道:“格格,您有所求时,总不能空手吧?”
宝珠委屈道:“姐姐什么都有,宝珠能用什么换?”
“嗯……”容歆思考后,道,“您先前借走东珠格格的榫卯摆件,可以还给她。”
宝珠咬手指,心虚地低下头,脚一边蹭地一边小声道:“可是宝珠给弄坏了……”
“坏了再拼起来便是。”容歆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重新面向两位大人,笑道,“其实太子殿下亦是颇为为难,不过想来,皇上圣明,若能功过相抵,许是还有余地。”
两个大臣对视一眼,纷纷请教道:“还请容女官赐教。”
“这立功,左不过便是做些利国利民之事,若大人们担心来不及……”容歆故意大喘气,道,“寻些简单直接的法子,或许也可。”
至于如何简单直接,日后自有旁人提醒,容歆适可而止,由他们思考去。
而外人一离开毓庆宫,宝珠立即拉两人回去拼榫卯摆件。
第204章
归还国库欠银的办法被人隐秘的透给朝中一些大臣之后, 问心无愧或是老奸巨猾之辈自然不为所动,但有些心虚且寻不到门路之人耐不住性子,便试探性地还了一大笔钱。
其余人皆在观望, 嘲笑者亦有之,直到一家中还过欠银的地方大员,在被御史弹劾后, 康熙真的轻拿轻放, 只贬谪未教他掉脑袋, 还钱之风始兴。
多数人还钱,少数人便会显出与众不同,与当初很多官员不缺钱偏要向国库借钱的道理一般,此时他们亦要随众还钱,但康熙不可能真的收下所有人的欠款。
比如南巡数次接驾的曹家等人家, 比如八旗中的老臣, 也比如一些宗亲, 康熙一个帝王,还要施恩似的劝人收回钱去。
及至十月,四阿哥胤禛和九阿哥胤禟回京,康熙再次巡永定河堤前,国库中收回数百万两欠银, 几乎相当于一大省一年的税收。
而国库中突然多了这么一笔巨款,盯上的人亦是众多,各部皆有众多用钱之处, 折子便纷至沓来, 请求朝中拨款。
钱该用于何处, 太子心底有些想法, 只是如今他有心低调, 自然不会再先斩后奏,因而等到康熙巡视永定河堤归来,方才上折子请示。
康熙看过奏折上的内容,简短总结:“你想改变丁银制度,拨款开垦荒地?”
“是。”太子躬身答道:“儿臣以为,盛世之象,必定百姓安居,然数年来各地天灾人祸屡见不鲜,百姓常流离失所,无几分糊口耕地,却还要如富户一般缴丁银,实有不公。”
“但富户之家底亦是多年积累而来,令其多交亦恐会教人生怨,是以儿臣想,或可以皇阿玛名义在各地开垦荒地,租给百姓种,收取租银,以此开源。”
先期开垦荒地,巨大的成本不可避免,但利民之时,亦可有所收益,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但是丁银制度,康熙皱眉,“此制沿袭至今,自有其道理,岂是太子随口一说,便可更改的?”
在场还有其他成年的阿哥在,诸如大阿哥胤褆、三阿哥胤祉、四阿哥胤禛以及五阿哥胤祺,这都是自小见皇阿玛对太子偏爱的,此时听皇阿玛对太子说话的语气,心底皆思绪翻涌。
太子感受更加直观,可他已有所习惯,哪怕心里难过,面上依旧从容道:“回禀皇阿玛,儿臣自以为想出一利民之策,却思虑不周全,请皇阿玛指正。”
康熙语气稍缓,“你年轻,稍有不周乃是常事,不过到底是心忧百姓,其心可嘉。”
太子躬身道“不敢当”,三阿哥却一拱手,道:“皇阿玛,儿臣以为,太子二哥所言大有可为,或可一试。”
三阿哥话音一落,四阿哥亦表示赞同,而后,除大阿哥以外,其余皇子们稍一犹豫,纷纷表示支持。
三阿哥、四阿哥自来与太子关系亲近,康熙却未想到,竟然不知从何时起,其余皇子们也对太子如此信服,一时间极为复杂。
大阿哥与太子分列,立于众阿哥之首,眼角余光扫向众皇子,没管丁银,而是在开荒一事上提出反对意见,“朝中亟待解决之事众多,耗费巨大于此事之上,实在本末倒置。”
三阿哥立即反驳道:“大哥此言差矣,何为本何为末?各部请皇阿玛批钱,也应是为造福百姓,保卫河山,否则便是末。”
“老三,皇阿玛自有决断,做好我等分内之事便是。”
三阿哥有些文人意气,一听他如此说,更加据理力争道:“大哥,你我身为皇子,本就不该与那等唯利是图的贪官污吏一般,为民谋利才是分内之事。”
大阿哥不屑地冷笑一声,“冠冕堂皇。”
“大哥你……”
众位皇子中,只大阿哥和三阿哥乃是郡王爵,此时两人争锋,旁人皆不便插嘴。
唯太子适时劝阻道:“老三,莫要在皇阿玛面前无状。”




[清穿]东宫女官 第189节
三阿哥愤愤地守住口,转身向皇阿玛请罪道:“儿臣失仪,请皇阿玛恕罪。”
康熙面无波澜,视线从众皇子身上略过,见其余皇子虽不显,但大多站在三阿哥……太子一方,而大阿哥始终一副傲睨自若的神态。
这时,大阿哥又吊儿郎当道:“皇阿玛,儿臣想开一门火器课,也缺钱,与其开荒,十年八年见不到回报,不若您拨款给儿臣,儿臣保证不出三年,不,两年,大清的军队便能再多四十门重炮。”
“如今无大战事,拨款给大哥才是本末倒置。”
大阿哥瞪三阿哥,振振有词道:“战备便是为以备不时之需,我大清火力强横,外贼自不敢冒犯,百姓才可安居乐业。”
“太平盛世,自当以鼓励百姓农耕为主。”
一句“太平盛世”,引得大阿哥嗤笑不已,正欲回怼,康熙一拍书案,气道:“好了!吵什么!当朕这儿是闹事吗?”
大阿哥和三阿哥一听,立即跪地认错,太子并其他皇子也纷纷恭敬垂首而立。
康熙叫停后,率先看向大阿哥,没好气道:“你还要朕拨钱?朕再给你写两张借据可好?”
“皇阿玛又不是没钱……”
“朕没钱!国库岂是朕的私库。”
大阿哥显然仍然不甚满意,勉为其难道:“那便写借据吧。”
那是嘲讽!嘲讽听不明白吗?!
康熙一口气哽住,可是金口御言,他也不便出尔反尔,便气道:“写!来人!命南书房草拟借据!”
大阿哥行大礼,语气欣喜道:“谢皇阿玛准许儿臣开办火器课。”
而太子不可置信地看向皇阿玛,仿佛是不明白事情的走向。
康熙嘴角抽动,眼神有一瞬间的闪躲,又清清嗓子,帝王威严不减,对太子安抚道:“朕一直支持百姓开荒,奈何人丁不足,太子之见确实可行,只是具体如何,还需内阁商议。”
太子扯起个勉强的笑容,恭敬道:“是,皇阿玛。”
“嗯。”康熙轻挥手,“无事,便退下吧。”
众位皇子异口同声道:“儿臣告退。”
太子行礼后,却并未动弹,而是面有难色道:“皇阿玛,这借据总要有一明确的数目……”
康熙也是教大阿哥气到,一时未想起来,此时太子一提及,便看向大阿哥。
“那就十万两吧。”
大阿哥一脸遗憾,如果太子没提,那还不是想写多少便写多少。
他那神情毫不掩饰,莫说康熙和太子,连皇子们,脾气直接些的已经是在心里骂他不要脸,并且忍不住对太子心生同情。
康熙却是不看大阿哥,未多加思考,直接点头道:“准。”
大阿哥脸上一喜,神采飞扬,太子则是面无表情。
待到众皇子出宫殿,离开皇阿玛视线,三阿哥第一个对大阿哥不满道:“就事论事,大哥何必牵扯太子二哥?”
“你懂什么?”大阿哥嫌弃地撇开眼,看向太子,“总之皇阿玛私印一盖,这借据便生效了。”
太子此时的神情,不似在殿内时那般难看,叫一声“大哥”,然后一拱手道:“谢过大哥,我先走一步。”临走前,还拍拍大阿哥的肩膀。
两人多年来未曾有过这样的肢体接触,大阿哥皱眉,深觉他莫名其妙。
“太子二哥竟然不生气?”三阿哥敬服,“养气功夫实在了得。”
四阿哥无奈地摇头,转身对其余弟弟们道:“回吧。”
五阿哥、六阿哥和十四阿哥打头,向大阿哥和几个哥哥告辞,其余阿哥随后,而五阿哥走了几步,回头问九阿哥:“胤禟?你不走?”
九阿哥笑道:“我今日还未拜见额娘,五哥先出宫吧。”
五阿哥闻言,停下脚步,“我与你一道去拜见额娘。”
两人说话时,大阿哥已迈开步子,九阿哥连忙叫道:“大哥,且慢。”
众位皇子们因为年龄的差距,大多与年龄相近的皇子关系更佳,大阿哥和九阿哥之间便没交流过多少兄弟感情,此时九阿哥叫住大阿哥,前头的三阿哥听见,马上拉住四阿哥,“不急着走,听一听。”
大阿哥亦是不解地回望九阿哥,不知他要说什么。
九阿哥上前一步,停于大阿哥跟前,笑道:“大哥,弟弟于钱财上稍敏感些,因而今日之事,实在有些地方不吐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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