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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东宫女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张佳音
这便是认可了,大阿哥方分出心神,气愤道:“那个小子,竟然敢给宝娴送短刀,要不是当初那个布日古德也给姑姑送过刀,我根本无法察觉异样。”
“咳——”
大阿哥听到容歆的提醒,立马快速略过他方才的话,道:“总之,我绝不许我女儿过早嫁人,至少得十七,不,二十岁。”
容歆瞪他,一转头见东珠虽然低着小脑袋,但是手里的动作早就停下,便弹了一下她手中的木块,示意她非礼勿听。
东珠僵住,片刻后,若无其事地背对容歆,好像如此她便不会再发现似的。
第198章
容歆和太子看东珠的眼神十分温柔, 她如今越来越鲜活,这代表她过得很好, 他们都希望她此生只会越来越好,不会变差。
大阿哥说完女儿的事,换了个放松的姿势靠在椅背上,问太子:“出海的商船准备多久了?”
“大哥急什么。”太子慢条斯理道,“为保万无一失,还是要准备充分一些才妥当。”
道理是这个道理,大阿哥却皱眉道:“你之前派人去海外找东西的商船还未回来, 等咱们的船出去,更不知哪年哪月能回来, 难道我那十万两白扔进去吗?”
“不算白扔, 大哥想知道进度几何, 直接问我便是。”
大阿哥闻言, 便开口道:“你就给我个准话, 什么时候能启程?”
太子沉吟片刻, 答道:“快则年底, 慢则明年初。”
大阿哥若有所思。
“大哥, 大炮准备的如何?”
“到年底,只能拿出八门来,皇阿玛那里, 你确定没问题吗?”
这时, 容歆插言道:“只要你们不存心欺瞒, 皇上对阿哥们的容忍度还是极高的。”
这与私兵还不甚相同, 且太子和大阿哥并非要做谋逆之事, 哪怕朝廷对海外贸易态度不积极, 甚至还有几分抗拒之意, 但两人哭穷那么多年想出个赚钱的法子,康熙不会明着支持,可也不会大张旗鼓的反对。
容歆想到这里,又问道:“向导可有找好?还有合适的船员,一定要极稳妥的人,免得商船在外头吃亏,那边处理不当,您二位也顾及不到。”
太子和大阿哥深以为然地点头。
而太子一顿,说道:“小九于商道上颇有天赋,外语亦是学得极快,他人又机灵,若非顾及到皇阿玛不会应允,他属实是个极为合适的掌事人。”
“呵!”大阿哥冷嗤一声,“太子对他评价倒是极高。”
太子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方才悠悠道:“咱们这些长大成人的弟弟,个个都是人才,需得用到实处才不算辱没。”
容歆听到太子此言,嘴角勾起,太子何止是没辱没众位阿哥们,简直是人尽其才
三阿哥胤祉,文采出众,嘴碎了点儿,可是对外很注意皇子形象,于文官士林中名声甚好;
四阿哥胤禛,作风严谨,当差以来几乎甚少出现差错;
五阿哥胤祺,为人敦厚,自小便甚少与兄弟们有争端,上下关系皆好;
七阿哥胤祐,因腿疾早已注定无缘皇位,踏实肯干,甚少有怨言。
这几个阿哥,但凡太子有要求,从不推脱,皆是极好的执行者。
六阿哥胤祚,脾气火爆,一点便着,当差后在朝堂上的名声不算好,可这样的性格极适合打头阵,太子……很喜欢他。





[清穿]东宫女官 第184节
至于如朝堂较晚的八阿哥胤禩、九阿哥胤禟以及十阿哥胤俄,八阿哥才能和为人处世皆更出众一些,甚至堪称面面俱到。
到这个时候,太子屡屡监国代政,也不在意弟弟们如何突出,左右他压得住。
而不止容歆听出太子话语中的自信,大阿哥更是完完全全接收到,当即便没好气地问:“那在太子心中,我这个大哥又如何?”
太子作仔细思考状,思考许久,在大阿哥发怒之前,笑道:“大哥自然是大清的中流砥柱,举足轻重。”
大阿哥一脸被恶心到的神情,容歆险些笑出声来。
“太子你癔症了?”
太子脸上笑意越盛,大阿哥恼羞成怒,刷地起身,大步走出去。
容歆跟着起身去送了送,回来后,无奈地对太子说:“何必次次皆惹得直郡王恼怒而走?”
“弟弟们见我皆恭敬,唯大哥视我若平常。”太子的笑容转淡,“出去毓庆宫,人人只当胤礽是储君,若果真毕恭毕敬、言听计从倒也罢了,可惜行事稍有出格便无数人来告诉我这个应如何做……”
偏偏太子身上的格格框框,来自于康熙,来自于百官,也来自于他对自我的约束。
可能,不背负太多,反而会快乐一些吧?
像苏麻喇姑对容歆说得一样,容歆又对太子道:“您做得很好,不必管旁人如何看。”
太子点头,随后看向东珠,轻声道:“大哥一片爱女之心,我总不能落于人后。”
容歆亦看向东珠,然后问道:“大阿哥所言,真的合适吗?”
“以阿日斯兰为例,他身为嫡子,在科尔沁是有权有势的达尔罕王,随公主住在京中,则先是额驸,再是远离科尔沁权势的亲王。”太子反问,“如若是姑姑,会如何选?”
容歆……没办法替人选,但那些格格,心里难道就不羡慕端敏公主能在蒙古说一不二吗?
太子并不在意她的回答,说道:“大哥的要求我已答应,待宝娴到指婚之龄,他若仍然坚持如此,自当尽力满足。”
东珠抬头看看阿玛,又看看嬷嬷,完全没有忧虑地低下头,继续摆弄她的玩具。
“险些忘了……”太子笑着恭喜道,“姑姑,容誉才得一女,容敬参加了今年的乡试,您可要回去看看?”
容歆弯起嘴角,“我回头问一问,等那孩子满月,若无事,便回去看一看。”
不过容歆未能等到满月,便出宫回了容家,皆因随着乡试的放榜一同而来的,还有顺天府乡试舞弊案爆发。
容敬考中的功名恐因这次乡试舞弊而取消,父亲容大气急中风,母亲丁氏也随之病倒。
容歆不得不提前出宫去探望,而大阿哥在宫门外等着她。
“您不是在查乡试舞弊案吗?为何在这儿?”
大阿哥踏上容歆的马车,道:“我知您要去仁昭书院,便与您走一路。”
容歆习惯性地为他倒茶,“您特意等我,总不会真的是顺路吧?”
“还为乡试舞弊的事,太子不如我清楚,我跟您说说,免得您为侄子担忧。”
“我其实……”没多少担忧,但容歆却对大阿哥笑道,“想在弟弟一家人跟前表现得从容些,能有您的话,便更有底气了。”
“考生众多,只要您侄子没有作弊,待查明舞弊案后,皇阿玛自会有妥善安排。”大阿哥稍一停顿,问道,“您侄子多少名?”
“二十一。”
大阿哥惊讶,“这名次,属实不错。”
容歆点头,容敬确实比容誉更有天赋,不过两个人都能在加冠之前考中举人,已是极难得的。
大阿哥暗示道:“莫要跟着举子们胡闹,他许是还会再进一进。”
“您是说……”容歆问得是近几日考生们为舞弊闹腾起来的事。
大阿哥微微点头,“无论如何,一群读书人靠笔杆子成不得气候,只会惹怒皇阿玛。”
“我替我弟弟谢过您,至于我,便不与您客气了。”
马车又向前行了一刻钟左右,两人互相道别,大阿哥下马车回府,容歆则是继续向城外走。
仁昭山下,容歆一见到容盛,便立即问他父亲母亲的身体情况。
容盛面有悲色,“娘喝过药便有所好转,爹……爹他还是人事不省。”
“刘太医如何说?”容歆与太医院不少太医熟识,她以私人关系请刘太医帮忙为容大和丁氏诊治。
容盛摇头,抬袖掩住脸,垂泪道:“太医也无力回天。”
容歆心中憋闷,长长舒出一口气,未能缓解,便暂时不理,从袖中拿出手帕,递给容盛,“你这性子,在家里恐怕要强撑着,哭吧,我这些日子,便待在山上。”
容盛一个四十多岁的大男人,便真的站在台阶上放声痛哭起来,来往有书院的学子路过,皆向他投以目光。
无论那些年容大对容歆如何冷漠,他对容盛这个儿子,从没有半分不好。
容歆抬头看着台阶尽头的书院大门,安静地等他释放完所有的情绪。
“姐姐难得出宫来,本不该惹姐姐烦忧。”容盛猛烈地情绪稍稍得到控制,鼻音极重道,“只是我……”
他说着声音又带上哭腔,容歆理解道:“我知道,不必说了,整理一下,咱们便上山。”
两人走上台阶,容盛先到井边打水洗脸,然后才和容歆一同,回到家中。
刘太医还要回太医院当差,诊治完留下方子,便有一位城中的大夫继续医治容大和丁氏。
容歆进屋后,父亲容大躺在床上人事不知,便又去另一屋看母亲丁氏。
而丁氏一见到容歆,失声痛哭,“你可算是来了,见见你爹最后一面……”
容歆走到床榻边儿上,丁氏立即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不松开。
“娘……”
“奶奶……”
她抓红了容歆的手腕,叶氏和容誉纷纷上前想要制止,容歆摆摆手,然后手在空中停顿片刻,便放在丁氏的肩上,轻轻将她搂在怀里。
老太太哭得越发伤心,容歆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约莫过了两刻钟,丁氏力尽昏睡过去,这才得以解放。
容大是因为容敬的功名病倒,是以,傍晚后等他醒过来,容歆便坐在他床边笃定道:“容敬没作弊,舞弊案便不会影响他,便是这一次功名果真没了,下一次还能考。”
容大眼神激动,口不能言,随后紧紧盯着容歆,手指抖动似是要做什么。
容歆注意到,稍一思索,没去握他的手,而是在手腕处轻拍几下,道:“我确实从未怪过您。”
至于父女之情,都活到这个岁数,何必再强求?不过是徒增烦恼。
容大已无法分辨更多,得到她这一句话,便释然地闭上眼。
第199章
容大的寿材多年前便已准备好, 他去世,容盛便忍着悲痛即刻操办起丧事。
容歆没想插手弟弟家的事,因此在容盛和叶氏夫妻来请示时, 也只道:“这个家要你们夫妻撑起来, 皆由你们做主便是, 倘若真有问题无法解决, 再来问我也不迟。”
“姐姐说得是。”
容歆之前便注意到容誉媳妇一直跟着忙上忙下,此时见她面色苍白,便道:“书语刚生产没多久, 先回屋子休息吧, 免得落下病。”
郑书语忙道:“祖父去世, 我怎能回去躲懒?”
“我叫你回去, 没有人会说你躲懒。”容歆说着,看向容盛和叶氏这两个长辈,而老太太丁氏, 此时病在床上, 根本无力管这些。
叶氏也并非真是个恶婆婆, 只是先前确实忙不过来, 只能让郑书语月子时还出屋跟着伺候老人。
此时叶氏听了容歆的话, 立即便对郑书语道:“外头有我便可,你回屋照看孩子吧。”
郑书语不好意思离开, 踟蹰不已。
容歆想到, 叶氏一个女眷, 祭奠的客人前来, 她确实忙不过来, 便又改口道:“还是我帮着弟妹一块儿料理吧, 书语回去养着, 实在需要长孙媳妇出面的时候,你再出来。”
话说到此,郑书语再不能拒绝长辈的好意,便回她和容誉的屋里去。
叶氏感激道:“我没经过这事儿,能有姐姐帮忙,我这心里踏实许多。”
容歆看她脸色也极差,转而对容盛道:“母亲那里也需要人照看,再雇佣几个帮工吧,没得累坏了一家人。”
容誉道:“我这就去山下找人。”
“容敬去吧。”容歆对容盛父子道,“我有事跟你们说。”
容敬离开后,容歆才问道:“问过容敬吗?顺天府乡试舞弊案,确定他没牵扯进去吧?”
“没有,舞弊案一出,仁昭书院便自行严查了书院中的学子。”容盛毫不隐瞒道,“敬儿唯一的关联,便是有一个作弊的考生是敬儿曾经的同窗,不过敬儿考进书院后,甚少回京城内,已许久未曾联系。”
容誉紧张地问:“姑母,可会影响敬儿的前途?”
“没掺和,自然不必怕影响前途。”容歆嘱咐道,“你们兄弟两个安分在家里守孝,莫要管外头的纷纷扰扰。”
容誉一听,连声表示,热孝期间,会和弟弟安分地待在家中守孝。
等到容盛父子三人连同叶氏都忙碌起来,容歆按了按眉心,才去母亲丁氏那里照看。
亲缘无法断绝,容家一直以来又没给容歆惹过太大麻烦,容歆其实也没必要跟他们断绝,所以心里说不该插手,还是会多嘴。
不过想来并不是一件坏事,没必要活成一个冷漠的人。
容大的讣告发出去后,陆陆续续开始有人来吊唁,来的最快的便是容家的亲家,郑家人。
郑书语的母亲也过来探望,容歆在小夫妻俩成婚时见过她,此时再见倒也不算陌生。
不过郑书语的母亲面对容歆时十分小心翼翼,她估计是听郑书语说起什么,特地来向容歆表达谢意。
容歆只是笑笑便罢,转由叶氏来应酬,然后她便发现郑书语的母亲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
“姑母。”容敬匆匆走进来,在容歆身边低声道,“僖郡王的侍从在外,说僖郡王已到山下,随后便来祭拜。”
容大的白事,经希这个郡王纡尊降贵前来祭奠,容家哪受得起?
是以容歆迎出去时,容盛等人全都堂皇地走到门口,迎接僖郡王。
“郡王,您怎么过来了?”
“自是来祭拜您家老太爷的。”
经希今日衣着素净,与容歆说明后,便向容盛他们颔首示意,抬步踏进灵棚,接过香,拜了拜,然后插进香炉中。
容盛是一家之主,哪怕面对经希时拘谨,依旧上前道谢:“谢郡王来吊唁家父。”
经希客气地寒暄几句,无视其余宾客,转头对容歆道:“容女官若能抽得空,我与你说几句话可方便?”




[清穿]东宫女官 第185节
容歆点头,带领经希从侧门出去,站在树下,道:“郡王,请说。”
“我此番前来,乃是太子殿下授意,殿下闻得容家老太爷忽然过世,命我转告您,待宫外事处理妥当再回宫便可,也要注意身体。”
容歆闻言,眼神极温柔地谢道:“劳烦郡王专门告知。”
经希缓缓背过身,面对参天大树,清咳一声,状似随意地安慰道:“容女官,节哀顺变。”
容歆微一福身,“我很好,谢过郡王。”
“我是代太子殿下转达,容女官可不要误会。”
“是。”容歆装作相信他的话,认真道,“我回去后,定会亲自向太子殿下道谢。”
经希转过身,面上有几分不虞,“既如此,我便先回了。”
他说完,迈开步子便走,容歆微微加大音量,笑道:“谢过郡王。”
经希嘴角上扬,脚步轻快地领着护卫离开。
容家亲友不多,基本是从赫舍里家出来后积累的人脉,除了亲家一家,多是书院的先生学子们。
如今天气热,容盛父子三人仔细考量后,决定停灵七日便下葬,而前三日,该吊唁的人便已来的差不多,剩下四天容家人只需安静地守灵,轻松不少。
停灵第五日,诸位阿哥们派几个侍从前来代为吊唁。
容歆知道他们是看在她的面上,皆记在心上。
容大的墓地,买在京城百里外一个叫“榭里”的村子旁,容歆听容盛说,父亲容大不知祖籍在哪儿,他们的户籍既已落在京城,便可算作是京城人,为了容家日后的延续,他还在这处村子买了房产和地。
父子三人扶灵过去,容盛和容敬留在那儿继续守灵,容誉回来照看家中,最快也要五日。
容歆没有急于回宫,或是陪着丁氏说几句话,或是逗一逗容誉和郑书语的女儿。
六日后,容誉披星戴月地赶回仁昭山,狼吞虎咽地吃完一碗面,方才对容歆道:“姑母,父亲买墓地前专门请风水先生看过,可作容家祖坟,父亲让我问您,百年后可要入容家墓地?为祖父守灵时,我们提前为您修建出符合您品级的墓。”
葬在何处,容歆早有打算,便对容誉道:“我们这些皇后娘娘身边的老人,早已请示过太子殿下,皆去遵化陪皇后娘娘。”
容誉对此不敢出言反驳,只是有几分为难道:“可是您是咱们容家的姑奶奶,怎能不受容家后人的香火……”
容歆无所谓香火,但不受容家的香火,太子也会作出安排,如此还不如在容家顺理成章,便道:“衣冠冢吧,至于品级,不值得张扬,立个碑便可。”
容誉点头,抬起头,期待地问:“姑母可否为我的女儿起名?待祖母身体好转,书语也做完月子,便要同去榭里村守孝,一年方归……”
“名字。”容歆颔首,“容我想一想。”
容誉面上一喜,道:“父亲想建容氏族谱,想请示姑姑,族谱字辈该以何排序?”
容歆脑中闪过一句话,几未作犹豫,便脱口问出:“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
容誉口中默念,连连赞道:“这十字极好,亦可做家训,回头见了父亲,我便报给父亲。”
既说到族谱字辈,容歆自然要让容家的女儿按字辈排序,便道:“容仁安,如何?”
以此作女儿之名,难听是难听了些,背后却有容歆的期盼。
“我希望容家的族谱,女儿亦在其中,家训中再加一则,只要容家有能力,子女皆要读书识字明理。”容歆紧紧盯着容誉,严肃道,“不是商量,而是必须如此。”
“这是我帮容家改换门庭,应得的回报。”
容誉做不得主,只得道:“姑母放心,我定会一字不落地报给父亲。”
丁氏仍沉湎于悲痛之中,病情只稍有好转,两日后,容歆提出回宫,她极为不舍,一直流泪问容歆能不能多留些日子。
容歆态度颇为坚决,站在母亲丁氏床前,道:“父亲过世,您悲伤难解乃是人之常情,可您总不能糟蹋您的身体,否则受累的还是容盛父子。”
“您不要忘记,孝期不能科举……”
容歆的话,就是在暗示她,如果她缠绵病榻最终没能熬过去,极有可能耽误容誉和容敬参加下一科春闱。
对丁氏来说,最重要的永远是儿子孙子,因此容歆还未走,她已主动要找大夫治病喝药。
容誉和容敬当然不会一科即中,不过容歆相信,以丁氏一直以来的身体状况,想必能够再活些年头。
容歆回宫后,不出半月,朝中关于舞弊案的处置下达,康熙没有撤销本次顺天府乡试所有考生的功名,并且如大阿哥所说,如有考生因舞弊案取消功名,后面名次的考上依次补位。
容敬得以从二十一名,提至十五名。
容家人如何欢喜,容歆不知,她只知道大阿哥借舞弊案抄了一串官员的家,充盈国库后,他还小赚一笔,整日里红光满面。
此案过后,康熙预备巡再永定河堤,依旧带皇长孙同行,然这一遭,容歆有心无力,无法同往。
她在宫外那十来日,忙碌程度照比从前管宫务时几乎是九牛一毛,只是到底今非昔比,回宫后一场秋雨,便病了。
不是大病,就是每日咳嗽,喝药痊愈后,一场风来有尘土或是太干,她都要咳几声。
太子自不放心她出行,以至于十一月康熙去遵化谒陵,容歆也没能去祭拜讷敏。
第200章
“刘太医, 容女官的咳症,可能治愈?”
刘太医,正是当初受容歆之托, 去容家为容大和丁氏看诊的那位太医, 他常往来于毓庆宫, 于容歆还算有交情。
容歆自入秋以来,咳嗽不止,太子甚为担忧, 屡次召太医来为其诊治,脉案多是刘太医所写。
这一日晨起, 太子见容歆依旧咳得厉害,便又招来刘太医。
而刘太医闻得太子问话,恭敬道:“太子殿下容禀,容女官此病乃是先前的肺伤所致, 便是再如何仔细,京城天干物燥, 秋冬后,极亦复发。”
太子眉头紧蹙, 忧心不已, “可有办法?”
刘太医斟酌片刻, 回道:“江南气候宜居,容女官的病情, 在江南养些年头,许是可不药而愈。”
太子沉思,姑姑调理至此, 已是他们不遗余力用药的结果, 太医如此说, 恐怕在京中想要求得再多是真的无能为力。
可是江南距京甚远……
太子一时难以下决定,便对刘太医轻轻挥手,道:“刘太医,先去为容女官诊脉吧。”
“是,太子殿下。”
刘太医退出书房,经由宫女带领前往容女官所在之处,向东珠格格行礼后,对容歆拱手道:“容女官,下官来为您诊脉。”
“咳、咳……”容歆一张嘴,喉咙便一阵痒意,喝了一口水,方才控制住,对刘太医歉道,“刘太医见谅。”
“容女官客气。”
刘太医作出请的手势,随后,医童恭敬地走上前,在桌上规整地放好脉枕,又恭敬地退至刘太医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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