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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怪诞的表哥
布木布泰没有回答,只是在榻上躺下来。
她红着眼,侧着身,抱住王笑,像是浑身的骨头都被抽掉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觉得这种时候还来找王笑很可耻,但她还是忍不住过来。
王笑难得有些温柔,抚了抚她的额头,动作像在安慰一个孩子。
好一会儿,布木布泰轻声道:“还有什么怎么办……找不到福临,我还在乎什么怎么办……”
“你必须接受一点,福临并不是你的一切,你可以不只是为了他而活。”
“没有了福临……我还有什么?”
“你还有你自己的人生。”
“没有的,除了福临我什么都没有……大半辈子都埋在这里,我就是为了福临活着的……”
这一天一夜以来,她既有冷静也有心慌,想要坚强又无比脆弱。撑到现在,她似乎不再是大清的圣母皇太后,终于倒在这里,真真实实地在王笑面前哭了出来。
王笑似乎叹息了一声,又道:“大玉儿,你放心吧,福临不会死的。他是清朝的皇帝,对方未必敢杀他,要的很可能是逼多尔衮有所动作。你冷静一些,替福临守好皇位,等他回来。”
“真的?”
“对方的目的应该是皇位,而不是福临本人。这场变动尘埃落定之前,他未必会杀福临。但你必须想清楚,或短时间内找不到人怎么办?”
王笑说着,又道:“我想了很久,认为比起多尔衮,多铎劫走福临的可能性更大。”
“多铎?多铎?!”
“多铎的儿子过继给了多尔衮,他搅乱大清让多尔衮登位的心思比多尔衮还要急切。还记得在昭陵你派人假冒我吸引秦玄策他们回头吗?多铎为什么不揭穿死的人不是我?”
布木布泰终于平静了一些,缓缓道:“他并不想再搜查你的下落,他想让多尔衮将心思放在皇位上,他还想拿下斩杀你的功劳。”
“对,搜查楚贼王笑,对大清有利,而不是对他个人有利。多铎其人有野心、有战功。只是隐于多尔衮身后被人忽视了。”王笑道:“若是如此,一旦多尔衮登基,福临就没用了,多铎必杀他。反之,若是多尔衮没有登基。他也有可能会放回福临,让新帝再次陷入为难的局面。”
听到这里,布木布泰仿佛捉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她紧紧抱住王笑,道:“你帮我,你帮我救回福临……”
王笑拍了拍她的背,道:“你听我说,这只是我的推测,你还是要做好找不回福临的准备。比如,你想让谁当皇帝?”
布木布泰一愣。
这对她而言是极难接受的事。
但王笑的冷静、抽丝拨茧的分析,终于让她重新提起了精神。
她支起身子,沉默着,努力让自己开始思考。
王笑伸手擦了擦她的泪。
“人选有两个——豪格、博穆博果尔。”布木布泰道:“豪格的胜算更大,博穆博果尔继位对我更有利。”
王笑问道:“博穆博果尔是什么情况?”
“他是十一阿哥,比福临还小,今年三岁,娜木钟所出。娜木钟原先是林丹汗的正室大福晋,皇太极在位时,她位列西宫,地位比我高……”
“如果豪格登基,就算福临能回来,豪格也不可能退位。而如果我们支持博穆博果尔,济尔哈朗就还能站在我们这一边,无非就是再回到福临继位之前的局势,再来一次而已。我告诉过你,想成事,胜不骄、败不馁。”
布木布泰又道:“那如果福临回来,博穆博果尔还能再退位?”
“这种事又不是没有过,大明……先代历史上,也有复辟的例子。”
这种事除了朱祁镇,王笑实在举不出别的例子来。
布木布泰却比他博学得多,低声沉吟起来:“元文宗旧事确实可作参详……宋高宗时苗刘兵变……唐昭宗……”
一连把六个皇帝复辟的例子想了一遍,布木布泰才又道:“重祚之事极难。”
王笑对这蒙古女人的渊博学识有些吃惊,脸上却是泰然自若道:“你我联手,没什么难的。”
“但福临若是回不来……”
王笑又是安抚了她一会,叹道:“我知道你们母子情深,能救回来自然是最好。但若是回不来,也需想好如何掌控博穆博果尔。”
布木布泰微微愣了一下。
对福临失踪之事,她心中极是焦急。但话题兜来兜去再回到这里,王笑将利弊完全做了权衡,她发现,自己居然冷静了不少。
自然还是要尽全力去找福临,但该考虑好的事也需考虑好。她还是这大清朝的皇太后,终究是不能没了主心骨。
“掌控博穆博果尔以及她生母娜木钟,这不是问题。”布木布泰道:“难得是怎么稳住眼前的局势。”
“无非还是原来的办法,扶持豪格与多尔衮相争。”王笑道:“多尔衮失手了一次,这次不会再放手,哪怕让豪格与他打起来也在所不惜……”
两人商议良久,最后便将方略定下来,一是尽快找到福临;二是在做好准备在局势不利时推出博穆博果尔;三是稳住诸王公大臣;四是扶持豪格,再次煽动他的野心与多尔衮相争……
布木布泰一边与王笑商议,一边吩咐苏茉儿将一道道命令传下去。
苏茉儿本不放心让布木布泰与王笑单独呆在屋里,但拗不过布木布泰,好在她出去了几次再回来都还见布木布泰好端端坐在那里。
当苏茉儿最后一次传完话回来,却见布木布泰已趴在王笑怀里沉沉睡去。
此时日落西山,一天又这样过去,依然没有福临的半点消息,盛京城中却是风云再起,局势再次动荡起来。
风波诡谲中,两夜未眠的布木布泰闭着眼,终于能得以入睡。
她和苏茉儿都忘了一件事。
——过去的这一天,是王笑说的‘五日之内要逃离盛京’的第三天。
~~
这一觉,布木布泰感觉很奇怪。
一方面,儿子失踪,她极其不安,仿佛一颗心都要被掏空了。
另一方面,王笑拥着她,不再是先前的冷漠,这一次他似乎真的在心疼她。她能感受到他怀抱中那种让人安详的力量……
~~
深夜,王笑坐在那里,抱着布木布泰,一动都没有动。
他闭着眼,无数的回忆再次从脑海中呼啸而来……
坟山。
战火,厮杀声中,多铎射出的利箭击贯空胸膛,将他整个人击落在马下。
昏沉之中,他看到秦成业那张脸。
“秦老头……我错了……我如果早知道你是英雄……我不会让关宁铁骑来送死……”
“老子不是什么英雄,要不是你骗着老子掘了福陵,他娘的老子早投降了。但老子死可以,你答应过老子,要保着秦家老小和关宁铁骑这些人的家眷,你不能死。”
“秦老头……对不起……”
王笑有一瞬间几乎想告诉秦成业,秦守仁已经死了,自己答应他的事已经有一桩做不到了。
他张开嘴,有血溢出来,生生将这句话咽了回去。
“小子,你听着,活着回去。老子这些人不是白给你卖命的,你以后若敢食言,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玄策,带他走!”
王笑盯着秦成业,眼神模糊起来,那个老将的身影越来越晃动,越来越远,也越来越模糊……
一片黑暗。
接着,黑暗的战场上,无数只手突然窜起来,纷纷握住王笑的脚。
“你为什么还不死?!你害死了我们……”
“你说好要和我们一起死的……”
王笑悚然而惊,满头冷汗流了下来。
突然,一柄长刀狠狠劈下。
王笑想睁开眼,又似乎睁不开眼。
只在恍惚间看到秦成业那双坚定的眼睛,似要连鬼神都劈开。
“答应我!”
“我答应你……活着回去……不择手段……”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622章 再用你
“答应我!”
秦成业一刀劈下,秦山河又退了两步。
战场上不停有人倒下去,父子二人长刀舞得威势震天,难有人近身。
“走。”秦山河低声吐出一个字。
“你听着,我已经将人都托付给王笑,他活着,儿郎们才不是白死……”
秦成业这一句话入耳,秦山河蓦然红了眼。
“那我算什么?!”
他劈向秦成业的刀突然更用力起来。
“当”的一声响,火光四渐,秦成业挡了一刀,双臂颤抖不停。
“那我算什么?当年你让我投降,也是骗我说有朝一日要我护住秦家满门、将士家小,现在呢?我当了这么多年的狗,你们有了更好的出路了?你们保家卫国、慷慨赴死是吧,那我算什么?!”
秦成业动作有些迟滞下来。
秦山河刀柄横扫,“嘭”的一声击在他胸甲上。
“滚。”
看着自己年迈落魄的父亲,他只吐了这一个字。
秦成业却没走,挥刀的动手越来越迟缓。
“答应我,把王笑送回去……让他们不用再像我们这样活……”
~~
昏暗的牢房中,秦山河再次梦到那一刀斩下的场景。
他倏然支身坐起,满头大汗不停流下。
他无比想让秦成业再活过来,告诉他,他活着究竟算什么?
年少时,他看世道看到的是黑白分明,他明确的知道他是楚朝的大好男儿,守边疆、驱胡虏。
但他一次次血染沙场,得到的只有辜负,永远只有辜负。
大哥被轰成残废、二哥携子战死,八弟也战死了……而大楚的满朝文武永远在歌舞升平,往辽东送来一个个或昏聩或奸诈的高官、监军、和只会逃命的将领。
后金征服漠南蒙古、皇太极改元称帝,从那时开始,秦山河就知道辽东守不住,楚朝守不住。
从山海关到锦州这一条防线已经失去了意义,满朝文武视而不见,秦山河都不知道自己在守的到底是什么。
朝廷?朝廷只会一次次的斥责,一次次的降罪,问秦家你为什么打不过。
为什么打不过?
“因为这朝廷太他娘的操蛋了!”
这是注定要输的仗,要说寒心,早也就寒心了。
慢慢的,秦山河看这世道,只看得到一片浑浊。
那些年,越来越多的人投降。
辽东大族一开始只让家中子弟投降,接着便举家投降;与建奴不共戴天的辽民也全数投降;从京城来的高官、从九边调来的将士……
宣府、大同、延绥、宁夏、甘州,各地调来的将士到辽东打了一战,溃散、投降。让人看着都觉得好笑。
秦山河本以为哪一天自己战死了也就战死了,人活一辈子也就那样。
直到那时候,秦成业告诉他,如果战败了就降了吧。
老头子也没什么大道理,无非也就是“几十年过去了都没辙,还能有什么办法?男人可以战死,满城老老少少指望着老子活,老子总得为他们留条出路。”
秦山河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当时他没办法理解秦成业。
当时他还不知道,很多人指望着自己而活着是什么感受。
当时他还有父亲为他扛着一切。
直到后来,他的两个孩子出生。
这两个孩子不同于秦玄书,秦玄书从出生到长大都是整个秦家在抚养照顾,秦山河可以完全撒手不管。但他在清朝的妻子儿女却是只能将性命寄托在他身上。
他的妻子是罪女,她母亲被凌迟处死。他的一双儿女是降臣之子。这一个小小的、四个人的家,只有他秦山河一个人在扛。
他只扛了三个人的性命便觉得步履维艰,短短几年就压垮了他全部精神气。
他时常在想,父亲秦成业肩上担着的那十数万人的性命前程,到底是什么感受……
“太累了,所以想把他们托付给别人。”
战场上,秦成业红着眼看着秦山河。
那一瞬间,秦山河在他眼中读到的只有这无尽的疲倦。
“这一辈子活得太累了,就让他们不要再活得这么累吧……”
于是,秦山河答应了。
他已经尽全力去做了,接下来,他终于可以迎来自己的归宿。
~~
黑暗的地牢中有人走过来。
“秦将军。”
秦山河目光看去,见到来人竟是王桦臣。
虽说王桦臣能到这牢里来很奇怪,秦山河却只是又转过头,并不去理他。
王桦臣也不介意,笑道:“秦将军可还记得前阵子你我二人在皇宫城头上的一番对谈?”
“不记得。”
“当时老夫想告诉秦将军,老夫这里有好路子。如今,老夫已入文馆……”
“恭喜。”
“秦将军不好奇老夫投靠了谁?”
“我明日便要被处斩,不妨让我独享这最后一晚?”
王桦臣抚须叹道:“秦将军本已得睿亲王信任,为何在昭陵时要临阵变戈,转而支持郑亲王?”
秦山河道:“我已录了供状,王大人可以自己去看。”
“老夫已看过秦将军的供状。且让老夫猜测一二,秦将军听听老夫猜的对不对……”
“不必。”
王桦臣却是偏偏要说,拿手捏着自己的长须,缓缓道:“你招供说你一时心软,放走秦玄策,又怕被睿亲王责罚,想在郑亲王跟前立功。这罪名拿捏的刚刚好,如今斩首你一人,却罪不及妻儿。此是你故意为之,然否?”
秦山河又不理他。
王桦臣叹了一口气,又道:“没想到你一介武夫,好算计啊。你先是派人向肃亲王求情,因你妻子的二姐嫁给肃亲王,当年肃亲王亲手杀了自己的福晋,对她的姐妹一直有歉意,便作主保下你的妻儿。再等到新皇登基,下旨宽宥他们。这些,你都是算好的。”
秦山河依旧不理他。
这样的对话就挺没意思的,但王桦臣不以为意,接着压低声音道:“但老夫知道,坟山一战就是你在为王笑与秦玄策作掩护,老夫还知道昭陵发生的一切你早有预谋,甚至……先帝的首及也是你砍的。”
秦山河抱拳向天,道:“你不必污蔑我,我效忠大清,天日可鉴。”
“秦将军不必紧张,老夫今日不是代表大清来的。”
秦山河道:“我眼中只有大清。”
王桦臣一时竟有些语噎。
“大家都是聪明人,老夫就开门见山了。老夫今日来,代表的是陛下。”
说是开门见山,这句话依然有些委婉,陛下才那一点大,能做什么主?
但秦山河脸色淡淡的,让王桦臣又少了平常谈话时那种……双方心领神会的舒适感。
他只好继续摊开了说。
“太后娘娘的意思是,可以保秦将军一条命,甚至让你再次统兵。”
“请王大人转告太后,奴才心领了,但国有国法,奴才罪大恶极,甘愿授首伏诛。”
说到‘授首伏诛’四个字,秦山河竟有些说不出的放松……
——终于可以去死了。
死很容易,活着却很难。
秦成业要保国也好、保家也罢,自己答应他的事已经做了;王笑逃了也好、死了也罢,自己尽过力,不愧对那一个承诺;秦家老小以后是降也好、战也好,自己在清廷也保不了他们了,活着也没什么意义;这边的妻子儿女离开了自己这个降臣,往后也不必再怕被牵连……
苦苦煎熬了这些年,终于可以解脱了。
其实,自己唯一想要的就是去死。
死是自己想死,活却是为别人而活。
为了他们,受尽了屈辱折磨,如今终于可以为了自己……去死。
秦山河这般想着,看着王桦臣的目光满是讥讽。
王桦臣摇头叹息一声,又道:“你甘心吗?”
“甘心。”
“秦将军啊,老夫是懂你的。当年是秦成业让你投降的吧?但你看你如今如何?他们全都成了世人景仰的忠魂义士。唯有你,忍辱负重,却沦落到这个地步。楚人蔑视你,清廷要杀你。你做这一切,最后得到这样的下场,又是为什么?”
为了什么?为了能安然去死啊——秦山河心道。
王桦臣又劝道:“实话说吧,陛下不见了……多尔衮狼子野心必有动作,如今局势紧急。但这也是秦将军你建功立业的机会。过往大罪,太后娘娘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你能继续为大清效力,往后封妻荫子,还可以是大清的功勋贵胄。”
“用你,是因为太后娘娘知道你的将才,也知道你敢杀多尔衮,她打算将正黄旗汉军包括你的旧部都交还给你,只要你击杀多尔衮,再大的罪过从此一笔勾销。”
秦山河哂笑一声:“这就是王大人所谓的懂我?”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623章 兜圈子
王桦臣四下看了一眼,只见几个太后的心腹正守在牢房外。
他便将头凑过去,轻声道:“秦将军,你过来些。”
“王大人不必再劝了。”
“你过来些,老夫保证让你大吃一惊。”
秦山河就是不凑过去。
接着,他忽然听到王桦臣又无奈又气急的轻声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
“王笑已经投降了。”
秦山河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投降的人还少吗?连老夫这样的都投降了。”
王桦臣说着,从袖子中拿出一纸书信,摊开在秦山河面前。
“看到了吧?王笑亲笔写给你的,‘我已降,事已招供,并为秦将军在太后面前作保,愿往后同为大清效力……’”
“不可能……”秦山河看罢,蓦然红了眼,喃喃道:“他怎么能降?那我做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他猛然怒吼起来。
“我倒底是为了什么?我砍了我爹啊……”
“他怎么能降了?怎么能降了……我爹拼了命的要保他啊,我爹不会看错人的……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全都一个样?”
“你王桦臣,他王笑,你们这一个一个都来督抚辽东,一次一次说要帮我们秦家……为什么?为什么全他娘都要这样?!”
“我爹本来都让我投降了啊,他不是傻子……他也知道楚朝守不住……但你们每次都能骗他继续卖命,现在,他把命卖了……你们就这样做的?是我亲手砍了他啊……”
“为什么?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能不辜负我们?哪怕就一次……为什么?!”
……
王桦臣默然良久。
良久,他长长叹了一口气。
“没有办法啊。这些日子以来,老夫听着战报,听着王笑如何如何大胜,老夫就想起了从前。那时候,我也是在这辽东与清军死战……但,又能如何呢?还不是败了?”
“当年我受命督抚蓟辽,何等的意气纷发,誓要将这一身肉骨埋在辽东。但打到最后,你知道有多难多苦吗?我们为楚朝争,为天下人争。但我们都清楚,楚朝守不住的。这样每天打仗的日子,所有人都倦了。就让它早点结束,有何不可?”
“你以为我们都想做叛臣?大势如此,不是别人要我们投,是天要扶清,是天要灭楚!人如何能逆天?这世道,不是我们想怎样就怎么样的,人活着,认命吧。”
“你也看到了,王笑与我,与所有楚朝高官都是一样的。是,我们这些人都不值得你托付,所有人都是一样的。那你又何必再为了别人而活?放下吧,什么家国忠义,你背负得够久了,你没有对不起楚朝,是楚朝对不起你。把身上的担子抛了,想通了,你大可以活得很轻快……”
王桦臣一句一句说着,就像是他看到了秦山河肩上压着的沉重包袱,像是他在把这些包袱一个一个从秦山河身上卸下来。
秦山河转过身,背对着王桦臣,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墙面上。
到最后,他忽然喃喃了一句。
“为什么还要逼我?我只是想去死而已……”
~~
“为什么还要逼我?”
与此同时,睿王府,多铎大吼了一声:“王笑死不死的,这重要吗?”
他很是烦躁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又对多尔衮道:“楚军都被我们全歼了,就算走了一个王笑又能如何?十四哥你为什么一定要找他?若不是为了搜查他,你现在已经是皇帝了,结果呢?就因为怀疑济尔哈朗和我勾结他,白白错失了大好良机!
我早就和你说了,王笑死了、死了。一个十几岁的小毛孩,找找找,十四哥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蹄了?我勾结王笑?我拐了福临?你自己听听,这是人话吗?!”
多尔衮目光锐利,死死盯着多铎,道:“你实话说,福临是不是在你手上?”
“我……”
多铎仰着头吐了一口气,又重重拍了拍光亮的脑门。
“我没有!我为什么要拐他?!”
“在昭陵,你斩杀的那人到底是不是王笑?”多尔衮再次问道。
“是!他已经被我剁烂了!”
“你还敢嘴硬?别以为我没证据。”
“好好好,不是!行了吧?”多铎气极道:“那又怎么样?我一刀斩下去。就当他死了,这事到此为止了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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