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小医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木木帅
“顾雁回,你这基本功不行啊,剑都握不稳。”原本准备夸赞的话被生生咽了下去,花蝉衣毫不留情的嘲笑了他一番。
顾承厌笑笑,并未反驳“肚子还痛么”
“不,不痛了。”
花蝉衣别别扭扭的说完,转身进了厨房。
谁也没提起昨晚的事,花蝉衣却觉得心底传来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好比许多情窦初开的男女一般,那种朦胧又真切的情愫作祟,花蝉衣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把年纪了,还会有什么见鬼的情窦初开。
大概是自己一个人生活太久了,寂寞了
这种念头虽然有些羞人,好歹比情窦初开更能令花蝉衣接受。
早饭花蝉衣简单做了些清粥小菜,从厨房出来后,顾雁回却不见人了。
没一会儿,顾雁回自外面回来,手中还拎着一包红枣,不用想也知道是给花蝉衣泡水用的,花蝉衣老脸又是一红,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有些不安分了起来。
好在顾雁回难得体谅人一回,见她别扭,也未多说什么,洗过手后乖乖坐在花蝉衣对面了。
“咳,早饭我简单做了些,也不知道这清汤寡水的,你这少爷吃不吃得惯。”
“你做的我都吃得惯。”顾承厌说完,见花蝉衣瞪着自己,连忙正经了起来“这就挺好,我……在外面跑生意的时候,偶尔途中会断了口粮,尤其是冬天的时候,死马肉都生吃过。”
花蝉衣闻言,有些震惊的看着顾承厌,怎么看眼前这贵公子做派的少爷也不像个多能吃苦耐劳的命。
顾承厌无奈的叹了口气“把你震惊的眼睛收回去!”
她是将他想的多好吃懒做顾承厌没说的是,真打起仗来,几日水米未进都是常事,渴的受不了时,血水一样喝。
顾承厌虽是将军,可比任何一个将士都能吃苦耐劳的多。
不过他这份吃苦耐劳仅限于战场上,回到京中顾承厌确实又成了一副妥妥的公子哥儿做派。
顾承厌早前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他并非那些自小便受到家中严苛教养的官家子弟,举止由心惯了,反正这些年也未耽误过什么正经事。
可是自打确认了自己的心意后,自恋了多年的顾大将军就差吾日三省吾身了,感觉自己昔日作为实在是不成体统!如今想讨个媳妇儿都困难重重。
花蝉衣吃过早饭后,便背起包离开了家,临走前嘱咐顾承厌不要到处乱跑,免得又被人追杀了。
顾承厌笑了笑,并未答话,心说花蝉衣对他,还真是够信任。从未问他是谁,做什么的,就这么收留了他。
这个谎还真是越撒越大了,回过头该怎么圆回来
花蝉衣走后,顾承厌面色沉了下来“出来!”
一人自墙角外翻了进来“将军。”
“何事”
“宫中线人来报,陛下近日再派人查顾家军,不知道准备做什么。”
如今顾家军是顾承厌唯一的软肋,无论皇帝打的什么主意,总之是不安好心。
顾承厌闻言,眸底闪过一抹不屑的冷笑,那前来禀报的下人吓的瑟瑟发抖。
“陛下既然想查,那便让他查,不过我顾家军人数未免太少了些,怕是不够陛下查的,我这便入宫,再给顾家军填些人,好让陛下查个够!”
花蝉衣来到学堂后,张晴之以及那日犯事的两个人来到决明阁,冷着脸将手抄的院规交了上来,眼中不由自主的闪过了一丝对这师徒二人的鄙夷之情。
323 你也配罚我?
花蝉衣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反正张晴之一向如此瞧不上人,他日成了将军夫人后指不定如何呢,实在不必往心里去。
花蝉衣将几人罚抄的院规拿给路郎中看的时候,本以为这事儿便这么算了,毕竟张二小姐如今……确实不好因为一些不必要的小事过多招惹。
路郎中是个仔细到有些古板的人,将三人交上来的细细看了一遍,半分不懂得通融,张晴之脸色越来越精彩了起来。
那二人对路郎中心中畏惧,抄的自然没问题,板板正正一字不错,结果到了张晴之这里,抄写的几页纸字迹便大不相同了。
虽然能看的出,那些字迹再努力的争取相似,可若非完全出自一人之手,求到完全一样是不可能的。
路郎中冷哼了声,将厚厚的纸拍在了桌子上,怒道:“张晴之,被罚抄还敢作弊!你这是找谁帮你抄的!”
张晴之见被发现了,神色不见丝毫慌张,平静的看着她根本瞧不上眼的路郎中道:“我自己抄的。”
张晴之面对路郎中的态度虽算不上不敬,乍一看和一旁花蝉衣的神色没什么两样,可就是能让人轻易的区分出两者的区别来。
花蝉衣平日里冷着脸仅仅是因为她性格封闭,却还在努力对人露出笑脸来。而张晴之,就是目中无人的傲慢!
什么清冷高绝,都是溜须拍马之词,张晴之如今自命不凡的就差上天了!
路郎中被气笑了:“恕老夫眼拙,竟看不出张二小姐还有这般本事,能同时写出好几个人的字迹来!不愧是,被顾将军看上的。”
路郎中语气中的嘲讽挖苦之情使得张晴之恼羞成怒。
这该死的老古板!花蝉衣胆敢惩罚她,本就是胆大包天不知死活!她放下身段接受惩罚,已经是够给这对师徒脸面了,真是给脸不要脸!
要知道,如今在学堂内,有几个敢惹她的这对儿不知好歹的师徒还没完没了了!
“呵,路郎中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呢我抄个院规,怎么还扯上顾将军的名号了!”
“张二小姐少装糊涂!”路郎中怒道:“老夫不懂你们那些弯弯绕儿,将话同你说明白,学堂不是你张府,更不是顾将军管着的,不是你摆架子的地方!罚你抄便是要你自己抄的,怎能假手于他人”
“呵,路郎中,并非我想假手于他人,只是她们得知我被罚了,便纷纷上前非要替我写不可,我也是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张晴之如今嚣张惯了,更是看不上路郎中和花蝉衣这对儿师徒:“还有啊,别什么事儿都将顾将军的名号搬出来,知道您同顾将军私交甚好,可也稍微低调些。”
路郎中:“……”
真不知道不低调的是谁!
尽管张晴之再会伪装,此时也很难做到对路郎中全然服气,语气中不由自主的透上了一股不屑。
花蝉衣面色沉了下来,张晴之看她不惯也就罢了,再路郎中面前也嚣张至此,她还真当医学堂是她们家开的了
明明是她不守规矩,还好意思反咬一口说师傅搬顾将军的名号。
不过她如此嚣张也并未全然没有资本,谁让那个顾承厌眼瞎,那么多才貌双全的好姑娘随他挑,偏偏看上了这个……
花蝉衣担心路郎中固执惹事,只道:“张二小姐,说到底,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再将院规亲自抄完,便罢了,您若是想将事情闹大,找顾将军吹个耳旁风什么的,也随便您。”
路郎中很快明白了花蝉衣的意思,花蝉衣虽并非怕事之人,轻易也不会因为一时意气惹事。
顾将军虽是个少见的英雄人物,可毕竟年少多情,冲冠一怒为红颜也不是不可能,还是忍忍吧……
路郎中:“蝉衣说的是,只要你……”
“我如何”张晴之打从心底里看不上花蝉衣,更是见不惯他们师徒二人在这里装模作样,张口闭口拿顾将军来挖苦嘲讽她,说白了,花蝉衣这贱人还不是嫉妒她和顾将军的关系,说些酸话她心中才能好受一些么!!
张晴之冷眼看着花蝉衣,不屑的嗤笑道:“花蝉衣,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管我,你配么!”
花蝉衣:“……”
“张晴之,你休要太嚣张了!!”
路郎中勃然大怒,花蝉衣已经足够忍让张晴之了,这张二小姐实在是不知好歹。
再怎么说,花蝉衣如今也是她在学堂内唯一的弟子,按规矩,张晴之是低花蝉衣一头的。
她究竟凭什么如此嚣张顾将军对她如何路郎中不清楚,不过对蝉衣如何,路郎中是知道的,说起来,将军其实对花蝉衣要更上心一些吧。
他有些时候真忍不住想将实话说出来,学堂内不是有不少人疑心花蝉衣这个乡下姑娘走后门进来的么
不过,她就是顾将军送进来的,按理说,嚣张的也该是花蝉衣,而不是她张二小姐!
尽管路郎中知道,花蝉衣就算得了势,也不会像张晴之这般,却还是看不惯张晴之这副做派。
“我嚣张”张晴之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嗤笑道:“路郎中真爱说笑,学堂内谁人不知我张家人最低调不过,我在学堂这么久,路郎中可听过我同谁嚣张过嚣张的是您这拿鸡毛当令箭的好徒儿吧”
一旁那个被一通罚抄的张晴之走狗连忙附和道:“路郎中,晴之说的没错啊,恕学生斗胆,多一句嘴,晴之在学堂内一向同他人相处的极好,怎么到了花蝉衣这儿,就处处不对付这次惩处也是,谁知道究竟是晴之做的太过分,还是花蝉衣仗势欺人”
“你……”路郎中不善言辞,遇到这些嘴巴厉害,善于扭曲事实的小姑娘总是说不出话来,气的唇角的胡须一翘一翘的。
那女子又冷笑道:“孰是孰非,学生也不敢妄言,只是据我所知,花蝉衣得罪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吧这说明什么依我看,是某些山沟里出来的人,稍微得了势,便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晴之给她脸面不知一次了,偏偏给脸不要脸!”
324 吃了闭门羹
路郎中冷眼看着那个被张晴之扇了巴掌的女孩子道:“你说,究竟怎么回事儿同人发生口角的是你,你不会不清楚谁是谁非吧!”
那个女子被花蝉衣庇护,自然清楚是非曲直,可是她如何敢得罪张晴之呢,闻言只是摇头说不知。
一旁女子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实话啊,我知道,你忌讳花蝉衣,不敢得罪她,唉,也不能怪你。”
周纯听不下去了,说话这人是她昔日同窗,名为马莉,平日里最是尖酸刻薄:“马莉,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人家明明是怕你们才不敢说实话,我师傅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呦,这不是周纯么方才没看见你。”马莉平日里也没少欺负周纯,后来见她被花蝉衣收做徒弟,说心中福气是不可能的,此时见周纯这蠢货还敢同她开口,瞬间忍不住了。
张晴之在一旁冷眼旁观,每次她稍有怒意,总会有蠢货争先恐后的替她同人吵架,倒也免了她亲自开尊口,凭白毁了形象。
这个马莉她记下了,日后她做了将军夫人,收在身旁做个贴身丫鬟也可。
周纯见马莉又寒碜自己,咬了咬下唇:“你看没看见我都没关系,你不能凭白冤枉我师傅!我师傅的为人我比你清楚,管你们,也不过是按照规矩来罢了,你们不守规矩,还在这里强词夺理。”
“什么规矩装腔作势小人得志罢了!啧啧,真是什么师傅教出什么样的徒弟,周纯你说说你,昔日这么老实的一个人,如今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周纯吵起架来哪里是这种尖酸刻薄女子的对手,瞬间气的涨红了脸,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直沉默着的花蝉衣上前拍了拍周纯的肩:“别说了,狗咬你一口还能咬回去不成”
花蝉衣说罢,冷眼看向马莉:“然后呢怎么并不继续说了”
“什,什么然后”
马莉有些吃惊的看着面色平静的花蝉衣,心说花蝉衣怎么一点也不生气她这张嘴平日里一开口,能活活将人气哭。
花蝉衣冷眼看着她,不无厌恶的开口道:“你说了这么多,与此次之事可有半分关系”
“我……”
“没有就把嘴闭上!今日是让你们来交院规的,不是听你讲这些废话的,在多嘴继续抄!”花蝉衣冷冷的呵斥完,才看向张晴之:“张二小姐,说了这么多,这院规您抄是不抄我师傅如今虽不在宫中当差了,让学生退学这么点权利还是有的!”
张晴之双眸微微睁大:“让我退学谁给你们的权利!”
路郎中:“自然是陛下!”
“陛下……”张晴之神色稍微收敛了些,心说陛下如今和她的承厌哥哥比起来算什么
不过如今毕竟她还没坐上那个梦寐以求的位置,张晴之想起近日娘嘱咐的,如今京中想嫁入顾府的姑娘十有,她若是想一步登天,凡事便要学会忍。
至少,别在学堂惹出太大的乱子!
路郎中和花蝉衣这种下贱之人,她实在没必要计较太多,他日早晚给这些小人教训!
张晴之想清楚后,立刻端正了姿态,用目光示意马莉闭嘴后,笑道:“区区小事,何必兴师动众,今日我便给路郎中个面子,再亲自抄一遍就是!”
张晴之说罢,冷着脸离开了,另外两人也连忙紧跟其后退了出去。
这三人离开后,周纯蹙眉道:“早前一直听闻张二小姐知书达理,是最讲道理的,怎么这般……师傅,张二小姐这样子,难道不应该被逐出学堂么”
明明就是她自己做错了,反咬一口花蝉衣拿鸡毛当令箭不说,还这般态度,仿佛她抄院规还是花蝉衣和路郎中求着她罚抄似的。
花蝉衣来到周纯身边坐下,叹了口气:“小纯,这世上有些人就是你看不惯又得罪不起的,虽说师傅身后有陛下撑腰,可是顾将军想来你也听说了。”
周纯有些懵懂的眨了眨眼:“可是师傅,顾将军那种英雄人物,当真会因为一个女子同咱们过不去么”
“我不知道,你师父我啊,还没那么大本事了解顾将军那种大人物。”花蝉衣顿了顿,却又忍不住笑道:“不过众所周知张二小姐是顾将军看中的女子,咱们若是做的太绝了,岂非无形中拂了将军的面子倒显得咱们不将他放在眼里了。”
周纯闻言深思了一会儿,方才会意:“我明白了师傅。”
原本周纯以为,师傅已经很厉害了,哪怕是身份低微,却也不必怕张晴之什么,却未深思过其中还有这许多弯弯绕。
下学后,张晴之便将重新抄好的院规教了上来。
这次倒是她的笔迹,一字不差。
路郎中仔细的检查完后,张晴之不屑的冷哼了声,转身离开了学堂,张府的轿子早早等在了学堂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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