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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扇孤阙歌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尘蔻




445、荒人(月票加更)
    “果然如此呢。”身旁的狐玉琅仿佛早料到如此一样,轻声说道,“蹲下。”

    她很听话的蹲了下去。

    ……

    狐玉琅的身法很快,就算是这样一个矮胖子的分身,杀人的时候也依然具有一种行云流水的美感。几乎没有任何声响发出,两个外陆人,不管是有几个螃蟹钳子,在一个七化大宗的手里,哪怕他不用夜鹤惜雪钺这样的神器,也不会活过一个眨眼。

    他翻手甩去匕首上的血迹,地上身首异处的骇人尸体顷刻也消失不见。随手打开随行符,走到她身旁将扶起她的胳膊,走进符门前,他轻轻扬起一个手指捏碎了两颗丹药,丢进了地下的死人窖内。

    “下毒了”她望了一眼,问道。

    “不好吗”他笑眯眯的。

    “我怕你毒不够狠。”

    “放心,够的。”符门缓缓关闭,身旁揽住她胳膊的“狐玉琅”也渐渐消失的无影无踪。

    ……

    符门打开。

    一处无人的高崖,崖边一矮亭。

    墓幺幺望着亭子里早已等待多时的男人,走了过去。

    对面坐着的男人,难得予冠,琉璃清冠银发,长络流苏纤于顶,盘徽坠在眉间,平添了几分英武。他浅浅笑着,纤长眼角点缀了一些耀眼的浮璃,映着他本来就如同浅色水晶的眸子,似午后阳光下的霖霖雪海。黑尽长夜,天上昏云七月,月下有他温润入酒成翩影。

    “珊妁姑娘。”他轻轻颔首。

    面前的石桌上摆了满满一桌子的肉食,精致而丰盛,红玉盏,两壶酒。

    “希望下次再见,珊妁姑娘能提前知会一声……这样,也不至于准备的如此仓促。”小王爷端起红玉盏,朝她端了起来。

    “小王爷。”墓幺幺说道。

    “珊妁姑娘,你我之间不是没有贵子王爷之分吗既之前就可以随性,为何今日这般生分像是陌生人不如唤我鄙号,瑾云即可。我又年长你不少,你就喊我瑾云哥哥或者玉琅哥哥,也是可以的。”

    狐玉琅的瑾云爵,就是用他的号为键。

    瑾云哥哥

    玉琅哥哥

    真是……脸皮厚。

    她瞅着狐玉琅那温柔的笑容,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来:“那就瑾云兄吧。”

    “唔。”他点了点头,一点也不收敛自己似乎有些的失落。

    墓幺幺权当没有看见,端起酒杯来,“你的分身为何会在那种地方。”

    “珊妁姑娘又为何在那里呢”

    “路上走着路呢,让人抓了。”她微笑。

    “我也是。”狐玉琅也微笑。

    “瑾云兄,你这个理由也太没有诚意了吧你天狐族离夜昙郡十万八千里,你放着天狐族的路不走,跑到夜昙郡里走路让人抓”墓幺幺说道。

    “珊妁姑娘是承认自己的理由没有诚意了”狐玉琅浅浅喝了一口酒,“放心吧



446、万兽拜月
    夜风惊飙,崖边长云,似丛丛卷起的乌纱,露出数道凄厉的星辉。隐隐寒光从男人眼睛里掠过一层不绝的阴翳,从来风月漫漫的容姿,此时却尽抚寒铁,烹秋雪,尽是寒沉。

    墓幺幺不知何时已经停下来,抬头静静地望着狐玉琅。“小王爷,你可知你这话代表着什么意思。”

    “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要让你立即离开夜昙郡。”他端起酒杯一仰而尽。“珊妁姑娘不是隆天城里的那些井底之蛙,你可有见过有听过任何一个外陆之人生食人肉,又可将身体变身成兽形”

    “荒人,传说生活在夜昙海底大陆的种族,是神和兽.交.配出来的血脉。可是小王爷,这是神话故事,是哄骗三岁孩子的睡前故事。更何况就算是神话故事里,荒人也在在远古时期就被尽数灭族了。退一万步说,假设他们真的存在,还有余孽存活……在海底生活万年,什么人可以做到这是天方夜谭。”墓幺幺慢慢说道。

    “万兽庾拜三秋月,百去夜昙无一回。”狐玉琅拿着空空的酒盏在手里把玩着,“可一年之前,夜昙海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万兽拜月。”

    “这一切有什么联系吗”她问道。“那是荒人——荒人是传说里才有的物种,而夜昙海万兽拜月自古就有。”

    “珊妁姑娘,一年前,也正是万兽不再拜月之后没多久,夜昙郡就出现了这些奇怪的外陆人。”

    “难不成小王爷在暗示我,荒人就是这些拜月的海底凶兽”她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盈盈地掀起眼睛望着狐玉琅。当她看到狐玉琅肃穆的神色,怔了一下,“你竟然是认真的。”

    “我会拿关乎隆国,不,关乎整个沣尺大陆存亡的事情当做笑谈儿戏”他把酒杯放在桌子上,手指一掠,不远处的地面上就出现了两具狰狞可怕的尸体和两个之前他们见到的那种装满水的桶。他食指一勾,那两个桶自动飞到半空中,朝着那两具外陆人的尸体上泼下。哗啦啦一阵水声过去,地上那两具外陆人的尸体,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墓幺幺也难免错愕地盯着地上已经变成了两只巨大而狰狞完全没有见过的凶兽尸体,说道,“你早就知道了”

    “比你早知道没多久。那桶里,是夜昙海的海水。”狐玉琅说道,“他们一碰到这海水,就会变出真身。所以之前那荒人用这海水洗了胳膊,就变出了两个钳子。”

    “不……”墓幺幺站了起来,走到那两具可怕的凶兽尸体面前蹲下,仔细地将他们来回翻看了很久,“他们没有凶兽成妖的内丹。”

    “他们有心脏,有紫府,有脑。”狐玉琅的脸上蒙着一层冰冷的寒意。“除了长相如凶兽,他们本质,是人,和我们没有任何区别的人。”

    她久久走回到亭里坐下,“他们是怎么变成人形的为什么几千年不出现如今突然出现他们在寻找什么,还是在计划着什么”

    “不,其实这些都不重要。”她稍微一顿,精致的碗碟里在月下幽幽的折光,将她的眉眼描出重重的阴影。“重要的是,弗羽家到底和荒人到底有什么关系。其一,弗羽家作为夜昙郡的实际藩主,为什么对于荒人的烧杀掳掠视若罔闻。其二,弗羽家到底为了什么又怎么控制的这些关于荒人的情报,为什么在整个隆国连个水花都没有”

    狐玉琅沉默了片刻有余,轻轻摩挲着尾指上的戒指。“我现在只是有一些线索,还不能完全肯定。所以,我还会在夜昙郡逗留一段时间。只是你……”他掀起眼帘,望着墓幺幺,“珊妁姑娘,看你对夜昙郡情况也了解的并不多,想必你也并不是夜昙郡人。那你来夜昙郡,又为了什么”

    墓幺幺很干脆的回答道:“囚野夫让我来办一件事情。”若不是囚野夫非让她混入净博罗当内奸,她怎么也不能被长公主安排到去毁掉蔺雀歌这个任务。所以她说的自然也



447、六安
    闻言,墓幺幺起初被绑着的顽庾瞬间消散,目里含着一丝挑衅地仰头看他:“你说对了,我就是吃醋了。你要如何呢”她不予抵抗,身体也软在了他的怀里,似一只流浪野猫突然开始撒娇的姿态,就连声音也变成了娇滴滴的软糯。“为了不让我吃醋,你要不要别喜欢她了或者……”

    她踮起脚尖,翘起嘴巴来,暖热的鼻息擦过他的唇,肆意嚣张的蛊惑。“更好,你杀了她怎么样瑾云哥哥”

    狐玉琅瞳孔微微一缩,又恢复素日皑皑宁雅。他移开视线,窸窣间抬起手来把那只发簪插入了她的发髻,“这样的绿皎薄荷色果然很适合你,正是亭亭玉立白齿青眉。”他手指掠过发簪上晶莹剔透栩栩如生的铃兰流苏,发出悦耳的叮当声。“又如这封在寒雪里的铃兰花蕊,旁人不可近不可期又不可琢磨。”

    拂过他发梢的手指停留在她的肩上,伴随着他的视线,温柔绵密。“如果你我真的两情相悦,为你杀上一人百人但可无妨。但是平心而论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为了你这般的调笑我要真杀了我心爱的女人,那可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对吧”她身上的缚灵绳也应声而解。

    “啧啧,连这种事情都要算计的这般清楚,瑾云哥哥真是心狠地让人大开眼界。”她动了动身体,却并没有从他怀里离开,反而一勾手勾住了他的脖颈,继续撒娇。“那万一我是真对你动心了呢你会不会杀了她呢毕竟你这么好看又有权又有钱打架又厉害,而我又特别小心眼,绝对不会允许你喜欢别人的。”

    狐玉琅似有些失笑地任凭她这般举动,忽然眉头微微一蹙,抬手抓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试图钻入自己衣服不安分的举动。“我还可以再把你绑了。”

    “嘁。”她有些失望地撅起嘴,孩子气极了。

    “珊珊。”他忽然说道。

    “啊”她一愣。

    狐玉琅伸出手来,将她掉到胳膊上的薄纱长帔提到了肩膀上,遮住她白润的脖颈。末了,他垂下头来抱住了她,轻轻咬着她的耳朵,说了两个字:“离开。”

    说完,他一把将她推出了怀抱,已是拉出了很远的距离:“时候不早了,如果还有虞上安排的要事,珊妁姑娘还是自行离开吧,本王就不送了。”

    “……”墓幺幺盯着他半晌,没有多加追问。随手扔出来一张随行符。打开符门走进去的时候,看见狐玉琅右手手背上突然亮起的一道熟悉的徽章光芒。

    是一个白色的鸟笼。

    ……

    “虞上。”狐玉琅毕恭毕敬地看着半空里的虚幻投影。“您醒了”

    “嗯,睡醒了。”囚虞上背对着他站在一处破败的宅院里,遍地残垣断壁,还可以见其上隐隐约约发黑的血迹。“确定是荒人了吗”

    “确定了。”

    “数量呢”

    “大概有一屯五百人。”

    “唔。”囚虞上弯下腰从残垣里捡起一块小东西来,“御尺桥呢,和情报一致吗”

    “御尺桥没有出现过。”狐玉琅摇了摇头,“所以奇怪就奇



448、拉拢(一更)
    “……”狐玉琅弯腰鞠躬施以礼,抬手过眉,遮挡住了他并没有一丝笑意的脸。内心里,却有些莫名其妙的庆幸,原来囚虞上说的不是珊妁姑娘吗。

    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可笑,他这个时候应该担心的……不是应该是蔺姑娘吗。

    听说她,一直是第一第二呢,不愧是蔺姑娘。

    他这样想着,却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头。“事关天下存亡,无意儿女情长。”

    “还不至如此。找个机会见见蔺雀歌也好,最起码也应让她知道你心意。假使此次蔺雀歌真的嫁给了弗羽王隼成了弗羽家主母,那你们就只能一别两两相忘。”囚虞上负手抬起头望着天边,有些出神,“小王爷你太过重情重义,徒留这一憾,日后八化问尊难免留下心魔的隐患。儿女情长的确轻渺如烟,不足挂齿。但是万一会影响到小王爷你的道心,害我折损去一良将,那就是重中之中的要紧了。”

    “……谢谢虞上关心,我会妥善处理的。”狐玉琅垂目恭敬道。

    “不过。”囚虞上继续信步走在一片残垣之中,似乎又在寻找着什么。“你的仇人墓幺幺也在弗羽家中。大局当前,莫要惹出旁的乱子。虽说我允诺过会帮你们天狐族解决霸相府,小王爷你也极为蕴慧之人,我还是要多此一举提醒你一句——”

    他停了下来,垂目笑得舒然。“你首先是修篁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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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最后一场项“功”试的推迟,墓幺幺难得在鸾瑶山庄了享受了几天宁静的日子。白天练功看书写字,夜晚就屏蔽阵法出去追踪那些荒人的线索,不过说来奇怪,最近这些荒人比以往要安分了许多。奈何夜昙郡里疏红苑的势力实在薄弱,情报来源被卡的非常死。荒人这种关乎社稷安危,天下苍生的天大情报,一年的时间了,疏红苑竟然一点点情报也没有,这样一想,弗羽家在控制情报上的手段几乎是有些可怕了。只是墓幺幺心里总是还悬着别的东西——疏红苑是果真没有关于这些荒人的情报吗还是说这些情报其实疏红苑一直都有,只不过,她是被蒙在鼓里,丁点不知

    这其中的差别,叫她仔细一想,就总能想起之前汪若戟在圣帝面前那奴颜婢膝到可以任何人都抛弃的模样。

    以故,自从与狐玉琅见面之后,荒人情报这事就像是吞不下去的鱼刺,梗于心头。

    至于这次圣帝指派的护卫队,是从疏红苑和镇守隆天的圣帝的亲卫皇胄峯月军抽取的高手们组成的护卫队,自从进了鳌鹰堡,别说供她差遣了,就连面也难见上一分。朝好了想,是因为被弗羽家牢牢盯紧了,一举一动都在人眼里不可轻举妄动。朝稍坏的一方面想,那就是这个护卫队来这里,还有别的任务。但是究竟是圣帝还是汪若戟给安排的,还是两个人都安排了,这就不得而知了。

    说起来她的亲卫里,也只有染霜了。可染霜……不说会不会也是被盯着,她此时还不想惹蔺雀歌的是非。

    而长公主的许诺,说她来到夜昙郡就会有人来接应她——这么些天了,她连个鬼影子也没见着。

    一丘之貉,一个德行。

    不过墓幺幺从来不是看天吃饭要人给饭的人。

    墓幺幺这些日子里没少让百卉给红昭郡主送些东西,就连蔺雀歌也会送上一些。汪若戟以前跟她说过,“交情二字,利初,益营。以利勾人,使益维系。说白了,在他身上砸钱,一直砸钱。”她曾嗤之以鼻说有人偏不爱钱。汪若戟又道,“‘钱’又不是只是指金子,人之所好所喜,既是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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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9、心狠手辣(月票加更)
    “大长老好。”墓幺幺见到来人,非常礼貌地行了花礼。而面对弗羽淳身旁的弗羽王隼只是扫了一眼,就说道,“大爵爷好。不知二位这么晚了有何贵干”

    “墓贵子。”弗羽淳扬了扬手,他身后的随从就带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走了过来。“最近比较忙,好容易得了空,便把匚僮如约带来了。”

    “那真是有劳了。”墓幺幺视线掠过匚僮,“谢大长老和大爵爷费心了。”

    弗羽淳的手下并没有立时让出匚僮的意思。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弗羽王隼,根本看不出他心中所想,这才转而望着弗羽淳说道:“大长老还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弗羽淳虽是柔声笑语,可厚鬓重须下,腹有深深城府又凶煞骇人的气质,根本不是一个微笑可以掩饰过去的。“还有一个小小的问题,我想问问贵子看看方便与否。”

    “我还能说不方便吗”她挑眉笑。

    “额,呵呵。”弗羽淳的厚脸皮也是可以的。“我们长老会呢仔细看了贵子的言试,深深为贵子的才能所折服。但是还是有一些问题,我们没有搞清楚的。当然,我本人是绝不认同他们所说贵子利用疏红苑的情报作弊了这个说法的。”

    “哦。”她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有人认为我利用疏红苑的情报网,早早就认识那十一难,深深了解他的过去,所以我才能一举废了他的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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