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倌法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天工匠人
韦婆婆的家人只有无奈同意,但是有两人却坚持反对。
一个是姜怀波,另一个就是唐夕。
唐夕的领导有些恼火,说唐夕认死理。韦婆婆的家人对姜怀波的印象也不怎么好,更嫌他多事。
在他们看来,一个老太婆,死都死了,不管怎么,烧了不就完了
偏偏姜怀波和唐夕在这件事上想法出奇的一致——旁的什么都不管,可按照传统,绝不能让老人死不瞑目。
正是在这种情形下,两人算是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唐夕的领导甚至发火说,让她别干了。
可就在他这么说的时候,韦婆婆竟然一下子坐了起来!
在场的人都被吓坏了,唐夕也才十**岁,刚参加工作,同样被吓得够呛。
倒是姜怀波因为以前的经历,倒不怎么害怕。
而且,他相信就算韦婆婆变成鬼,也绝不会害自己。
眼见唐夕因为惊惶差点摔倒,姜怀波急忙上前扶住她。哪知道两人的身体一接触,韦婆婆居然就躺下了!
可等两人一分开,韦婆婆竟又坐了起来,就那么圆睁着双眼,脸上似乎还透着怒色。
这一来,火葬场的领导也知道不对劲了。不光收回了刚才的气话,还对唐夕好言相求,让她负责替韦婆婆整理仪容。
就这样,唐夕在姜怀波的搀扶下,轻易就替韦婆婆合上了双眼。
关键韦婆婆眼睛闭上以后,嘴角居然还露出了笑容……
听姜怀波说到这儿,我忍不住对他有些羡慕嫉妒恨。
他小时候固然没少受苦,可离开鬼楼后,一直有‘保姆’照顾,甚至连找对象都不用自己操心。
和我比起来,他简直过的像是大少爷一样。
“你师父倒是真没亏待你。”我酸溜溜的说了一句,又问姜怀波:“李铁嘴不是说过,鬼山的人不会找到你吗后来你怎么会替鬼山的人做事”
姜怀波叹了口气,“要怪就……就怪我自己,没有听师父的话。”
原来,李铁嘴用特殊的方法传授他本事的时候,他就已经得到了告诫。
那就是在他摆脱五弊三缺以前,绝不能用师门传授的本事。
但因为某个特殊的原因,他却没能遵循师父的告诫。
那是在他认识唐夕之后的第二年,也就是他大学毕业的前一年。
有一次周末,学校的一个老教授,让他去自己家吃饭。
这个教授一直都对姜怀波比较照顾,姜怀波自然也不能推辞。
可晚上姜怀波拎着水果到老教授家后,言谈间,才知道,教授叫他来的目的,居然是想把他和自己的女儿撮合在一起。
教授的女儿姜怀波之前是见过几次的,用他的话来说,那是个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的女生。只是这个师姐,比姜怀波大了四岁。教授这次把自己叫到家里来,摆明是师姐对自己有意思。
姜怀波一听出苗头,立刻就打断话头,说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了。
他实在是不想将局面弄的太尴尬,哪知师姐却犯了拧,面上表现的没什么,嘴上却追问起他女朋友的事。
一听说唐夕是火葬场的化妆师,只是中专毕业,师姐当即就冷哼了一声。
教授夫妇也是一个劲的‘开导’姜怀波,说什么他现在还年轻,不知道现实的残酷;又说他现如今感情还不成熟,终身伴侣需要慎重选择之类的。
第三十九章 无头尸
?
我没有试图劝慰姜怀波,因为我发现,有些东西在他心里实在埋藏太久了。有些事,他不能对任何人倾诉,包括唐夕。
直到现在,面对我,他才逐渐释放出了这些年的压抑。
等他平静些,我问他,老教授是怎么死的。
姜怀波却摆了摆手,让我先别问,继续听他说下去。
当时他一看到人头的样子,整个人都吓疯了,反倒是那个好事的同学相对冷静些。
“怀波,报警!”那同学把自己的手机丢给姜怀波,急着下了车。
姜怀波刚要打报警电话,那同学忽然又跑回车上,气喘吁吁的问:“咱是不是看错了”
姜怀波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那同学疑惑的看着他说:“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头,我们是不是看花眼了”
看花眼那怎么可能
但事实是,两人再次下车,却根本没找到人头,就连挡风玻璃上沾染的血迹也不见了。
那个同学说,两人肯定是在这里守得时间长了,看花眼了。
虽然他自己都觉得两人同时看错的说法不通,可也只有这个解释了。人头或许滚到哪里,一时间没被找到,但车上的血是不可能自己消失的。
那同学问姜怀波还要不要报警,姜怀波冷静下来想了想,说先别报警,让同学开车尽快赶去下一个站点。
那同学也觉得这件事匪夷所思,当即二话不说,油门踩到底,终于赶在火车靠站前,赶到了车站。
两人火急火燎的买了车票,上了车,沿着过道一路寻找,终于找到了师母和师姐所在的车厢。
可奇怪的是,母女俩的脸色虽然都不怎么好看,但也不像是有什么事发生的样子。
看到姜怀波,母女俩都有些意外,师姐的神情竟有所缓和。
她还一厢情愿的认为,是姜怀波回心转意了,所以才会跟上了车。
师姐睨了姜怀波一眼,小声问:“你怎么来了”
姜怀波这会儿哪顾得上她在想什么,因为他并没有看到教授的身影。
那个同学更是急着问:教授去哪儿了
话音刚落,两人的肩膀就同时被人拍了一下。
回过头,就见一人笑眯眯的看着他们,竟然就是老教授。
“怀波,你来了。”老教授笑着又拍了拍姜怀波的肩膀,转向那个同学,“你小子,永远改不了好事的毛病。我就知道你也得跟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觉得奇怪,怎么听上去,教授像是早知道两人会上这列火车似的
教授招呼两人坐下,姜怀波带着一肚子狐疑,再次看向教授的脸,却发现自己竟看不出教授的命格了。
再看师母和师姐,居然也是一副前途未卜的样子。
姜怀波更觉的奇怪,难道因为之前的惊吓,自己被废了功力
虽然觉得怪诞,但看到教授一家平安无事,他和那个同学都松了口气。
和师姐再见面,两人都有些尴尬。
老教授却像是无视两人一般,只是先和姜怀波说了几句平常话,竟微笑着和自己的爱人交谈起来。
教授平常虽然慈祥,但绝不是话多的人,这次却意外的,说起了一些姜怀波,甚至是自己女儿都没有听过的事。
他一直面带笑容,看着自己的老伴,诉说着两人年轻时是如何相识,如何相爱相知、相濡以沫的共同经历了多少的风风雨雨和沧桑世事。
说到后来,三个年轻人竟都听得痴了,完全忘记了各自的心事。
时间飞快的过去了,不知不觉,列车到达了终点
第四十章 连锁,因果?
姜怀波说,根据他提供的线索,警察很快就在他和同学停车前的一个隧道里,找到了教授的头颅,也抓到了凶手。
第三天早上,教授一家和那个同学又来到了火车站,见到姜怀波的时候,老教授微笑着向他挥了挥手,就独自转过身往回走。
等所有人回过头,老教授人已经消失了。
“后来呢”我忍不住追问。
姜怀波说的这件事,在我的阴倌生涯中算不上有多离奇。可我和所有人一样,都想追寻最终的结果。
姜怀波苦笑说,他师母和师姐知道了事情真相,虽然痛不欲生,但也没有寻死觅活。
后来听那个一直陪同在教授身边的同学说,才知道,在这短短不到两天里,除了替老父亲过寿,老教授就一直在和妻子缅怀过往,给年轻人讲述人生经历,鼓励他们无论经历怎样的黑暗,都要鼓足勇气,朝着未来行进。那不光是对自身负责,更是对父母的养育应尽的回报。
事后那个同学说,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陪同在教授身边的那段时光。那是他一辈子上过的最精彩、最动人的课。
姜怀波最后说,他那个师姐,最终和那个同学成了情侣,还结了婚。
这让我多少有些意外,但想想看,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许多事本来就说不清楚,更何况是男女间的感情。
对于姜怀波看到教授一家有难,最终却没能挽救教授的生命,除了感慨,我倒没有过度惋惜。
命数这种东西,不能说完全不能更改,但要付出的代价,也是相当不菲的。
如果姜怀波和那个同学没有上火车,或许不光是老教授会死,他的师母和师姐多半也会承受不住悲伤,落得悲惨的下场。
教授死后对妻子和女儿安抚教育,何尝不是改变二人命运的最大因素……
我回过神来,又问姜怀波是怎么和鬼山的人扯上关系的。毕竟,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姜怀波给出的答案不怎么让人意外,但却多少有些无奈。
他违背了‘纸人师父’的告诫,事后心里也是忐忑不定。可他怎么都没想到,后果会是那么严重,并且来的那样快。
就在他帮着处理完教授的后事,回到家的当天夜里,突然被一个声音叫醒。
迷迷糊糊的,他还以为是做梦,哪知道一睁开眼,就见床边竟然站着两个人!
昏暗中,看清这两人的样子,姜怀波差点吓得叫出声。
其中一人穿着一件黑色的袍子,戴着一顶斗笠样的帽子,像是僧人的打扮,却又不像普通的和尚。
另外一人最初只是侧面朝着姜怀波,样子似乎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可等到他转过脸来的时候,姜怀波才发现他另外半张脸黑漆漆的,眼睛血红,竟像是鬼脸一样!
我眼皮猛一跳,“是鬼僧无道和老阴!”
姜怀波说:“那个日本和尚只露过一面,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可我知道,鬼山的人之所以找到我,是因为那个和尚。我违背了师父的告诫,被他感知到了。”
他苦叹了口气:“老阴
当时只说了两个字,我就知道,我的噩梦又开始了。”
“鬼楼!”
“鬼山!”我几乎是和他同时说道。
“嗯,我是在鬼楼长大的,当然知道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我也知道,我没能力反抗他们,于是从那晚以后,我就开始替他们做事。我虽然人一直没再回过那栋楼,却已经没法再摆脱鬼山的控制了。”
姜怀波突然面向我,眼神变得有些古怪:“你知不知道,老阴交给我的
第四十一章 接生
“原来是这样……”
我点了点头,怪不得某段时间,瞎子和窦大宝都曾说过,感觉鬼山不像原来那么按章法出牌了。
不对!
想到一件事,我向姜怀波问道:“我要是没记错,你给我发过一条信息,让我有危险就去找杜汉钟。杜汉钟是杜路明的老子,他恨不得杀了我,为什么要让我去找他”
“我只能说,如果当时你没去找杜老板,你可能……可能不会活到现在。”姜怀波眼珠转了转,“同是外……外八行,你应该知道金典一门的规矩,六禁上三,看破不说破,否则泄露天机,会遭天谴的。”
“你什么意思”我一愣。
“意思就是,我……我还可以给你发信息,做你的鬼线人,但是,有些东西,我……我不能说。”
“我艹!”我有种扑上去掐死这家伙的冲动。
“你……你也看到了,我儿子才……才刚满岁,我还不想死呢。”姜怀波边往后躲,边窘迫的说,“能说的我都说了,有些事真不能说的。我……我都跟你掏心掏肺了,不然,我撒谎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婴儿啼哭,我冲到头顶的火气却是被这哭声给生生浇灭了。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起身看着姜怀波:“最后问你一件事,我到底拿了鬼山什么东西”
姜怀波揉了揉鼻子,居然走到神龛前,拿起上面的酒瓶,边往杯子里倒酒边像自言自语般含糊的说:
“杜路明可是堂堂杜家二公子,就算做……做了鬼,凭他老子的势力,也能像活着的富家子一样,声色犬马。他……他为什么要去平古县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还待在那么一间破房子里呢难不成那里是福荫地还是……还是有菩萨保佑,能让他起死回生啊”
我竖直了耳朵,才勉强听清楚这番话,回想了一下,忍不住冲他挑了挑大拇指,“你牛逼。你真不应该待在看守所,那太屈才了。你特么是真应该上街去摆摊给人算命,干你师父的老本行,你准发财!”
姜怀波没吭声,呆呆的看着相框,似乎在缅怀着什么。
我迟疑了一下,走到他身旁,点了三支香,朝着李铁嘴的遗像拜了拜,插在香炉里:
“你的纸人师父本事比你大,他虽然去了该去的地方,却留了话,让我替他转告你,把纸人烧了吧。”
姜怀波点点头,“你能告诉我,你……你是什么时候见过师父的吗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我想多知道一些他老人家的事。”
见他真情流露,我没卖关子,说这还得从红手绢的事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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