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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法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八宝饭

    这位大师兄心态倒是挺好,赵然也知道他说得有道理,但换了自己,若是见到一门精妙的道术,只要有机会学的话,那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跟随魏致真进入剑阁,第一层是间方圆七八丈的大厅堂,高约两丈挂零,中间有两根巨大的石柱以为间构支撑。厅堂四周的墙壁上挂着一盏盏油灯,每一盏油灯下面都有一个凹进去的石龛,里面供奉的不是神像。而是一柄柄形状各异的长短剑。

    赵然扫了一眼便略略有数,这厅堂中供奉的飞剑竟然有数十柄之多,难怪这楼阁会被称为灵剑阁。据魏致真说,剑阁共有九层,各层供奉的飞剑品质都不相同,越往上数量越少。但质量却越高。

    赵然很想登阁参观一番,但也只能想想而已,以他目前的修为,想要上到二层都千难万难,更别提三层以上。

    师父就在上面闭关,魏致真指着楼上向赵然道:第五层。

    大师兄是在第几层?

    我在第四层。

    余师兄和骆师兄呢?

    他们都在第三层。

    赵然明白了,这剑阁也是按照修为层次来划分的,修为到了什么境地,便可在相应的一层修行。如果修为不到却硬要上闯,照魏致真的说法,那就等于自己找死。

    第一层中供奉的飞剑都与道士境修士匹配,修炼的时候,这些飞剑会依照前主人的路数和剑招自动向进入此间的修士发动攻击,剩下所要做的,就是尽一切力量在这座厅堂中活下去。

    魏致真叮嘱赵然,修炼时切切小心。若是实在撑不足了,可以祭出自己的令牌。令牌一出,所有飞剑各自归位,攻击便会就此停止,直到赵然将令牌收回。叮嘱完毕,便从角落里的楼梯上阁了。

    赵然取出令牌,按照魏致真的指点。放入厅堂左侧石柱上的凹槽处,将自己的一份神念留在了剑阁大阵之中。

    刚将令牌收回扳指之中,赵然便感到脑后生风,他一个错步闪到石柱后面,就听当啷一声。一柄三尺长的飞剑撞在石柱之上,被弹落地面,旋即扑腾了两下又飞回石龛处,却没有进入石龛,只稳稳停在空中,剑锋直指赵然,隐隐似有挑战之意。

    魏致真曾经对赵然说过,既然拜入灵剑阁门下,按例是要赠送一柄飞剑的,但具体赠送哪一柄,则要赵然自己去挑选。剑阁第一层中的这数十柄飞剑,对于赵然来说既是修炼上的磨砺和考验,同时也是他挑选飞剑的过程。如果赵然看中了哪一柄飞剑,可以将自己的精元印记以制器的手法刻印上去,成为飞剑的主人。

    因此,赵然对第一柄偷袭自己的飞剑很感兴趣,兴致勃勃地等待着飞剑再次出手。

    剑身一颤,笔直朝赵然飞射而来,速度不快,但准头奇佳,直奔赵然面门击到。赵然匆忙间走了个穿花九宫步,身子一拧,闪到一旁。飞剑刺空却余势未尽,又是叮咛一声刺在地板上。赵然看见剑尖和地板撞击处蹦出几颗火星,心头一凛,知道这剑击刺的力量极大,若是自己不小心挨上一下,恐怕当场就得受到重创。

    赵然斗法经验还算不错,除了和秃驴觉远斗过两场外,在夏国境内逃亡之时也打过不少架,但却是头一回见识飞剑,此刻全神贯注紧盯着这柄三尺长的飞剑,不停的琢磨着闪避飞剑的技巧。

    这柄飞剑势沉力大,且准头极佳,故此赵然不敢大意,但连续躲闪了小半个时辰之后,他就逐渐适应了,开始尝试运转九天玄龙大禁术。赵然打算利用这个机会,好好锤炼自己临敌时的禁术施放技巧。刚开始的时候,他都在飞剑归位之后的调整空隙中施放,待熟悉之后,便将施法时间放到飞剑激射而来的途中,通过压缩反应时间来磨练自己的施法速度。

    如此这般修炼至午时,感觉腹中饥饿了,便将扳指中的令牌取出来一晃。飞剑立时感应到赵然的令牌,嗡地一声回到石龛处,缓缓沉了进去,这一上午的修炼便算结束。

    赵然这才感觉到身体疲惫不堪,浑身大汗淋漓。他运转气海内的法力在身上游走一遍,将汗水蒸干,然后步出剑阁。

    回到小院,早有全知客送来一盘吃食,菜蔬熟肉和瓜果都很丰足,赵然一上午的修炼消耗了太多体力和精力,食欲大振,不多时便将一盘子吃食全部塞进了肚子里。

    吃完之后,赵然想去找大师兄魏致真,向他请教几个今日上午修炼时遇到的难题,但全知客告诉他,三位师兄都在剑阁中未归,一应吃食都送去了阁中,一般他们入阁后常常修炼整日整夜,所以恐怕难得见到。

    就此一点,便看出差距来了,赵然修炼两个时辰便支撑不住,三位师兄却能坚持一整天,其间的差距不可以道理计。

    下午,赵然便在自己屋子里静卧,冥想三幅内息观图以恢复法力,等他法力全复之后再推门而出,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已是黄昏时分。

    全知客又送了一盘吃食过来,伺候赵然吃了晚餐,并且告诉赵然,七巧林的诸致蒙道长下午时曾经来探访赵然,知道赵然在静卧修炼后,没有搅扰,便自行离去了。诸致蒙给赵然留了句话,说是等赵然有空暇的时候,请往七巧林相见。

    赵然看了看天色还没完全黑下去,便让全知客带路,前往七巧林。

    所谓七巧林,是一片小山坡上的核桃林,之所以名曰七巧,是缘于诸致蒙所在的派系得名。诸致蒙的师父是梁滕松法师,目前正是七巧林的传功法师,七巧即隐刺观走挪闪摄七项道术,是华云馆中传承很久的一门流派,如今馆中七巧道术修为最强的修士,并非梁腾松法师,而是严云诏长老,因为他已于五年前晋阶炼师之境,故此荣升华云馆长老之位,便由梁法师传授七巧道术。

    由灵剑阁而出,过云岚岗火心洞,差不多行了二里地,便来到七巧林。林子不大,刚好覆盖了这片山坡,十余座茅屋零零散散掩映在核桃林里,看上去虽然简陋,却感觉浑然天成,极富山居气息。

    有七巧林俗道师傅迎了出来,听说是拜访诸致蒙后,向赵然道:诸道长已经吩咐过了,若是赵道长来访,便请入内相见,入林后前行五十丈,左首那间屋子便是。(未完待续索,!




第十八章 江师父的小道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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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致蒙已经等候在茅屋外,先是邀请赵然进屋看了看他简陋的居所,然后便带着赵然在核桃林中闲步。

    两人先是谈了谈近期别后的相互情况,当然,以赵然的经历为主,毕竟在华云馆中,诸致蒙除了修炼以外还是修炼,并没有什么值得一叙的谈资。

    赵然以记名弟子的身份拜入灵剑阁江腾鹤门下,这件事情诸致蒙比较关心,所以也很是留意,知道一些个中详情。按照诸致蒙的说法,江腾鹤对收赵然为徒确实不喜,但并非江**师对赵然本人有什么不满,而是对被迫收徒而且是收一个过渡性质的记名弟子这件事很不高兴。

    赵然很敏锐地注意到过渡这个说法,对此很是不解。诸致蒙解释说,华云馆对收一个废根骨弟子入山本就十分排斥,之前卓腾云和卓腾翼两位师叔提出这个建议后,当即就被长老们否决了。但其实江腾鹤**师听说以后,对赵然还是比较感兴趣的,也流露出灵剑阁一派可以试着将赵然收入门下,似乎江腾鹤颇有几分试一试调教废根骨弟子的兴致。

    不过既然长老们否决这个提议,那江腾鹤也没有再坚持。事情的转机出自正月十五,当日,华云馆收到了来自玉皇阁某位高道的书信。

    赵然听到这里,插话问,是不是蔡法师的书信。诸致蒙摇头说这就不知情了。

    跳过这个问题,诸致蒙继续说,之后长老们召集了一次议事,依然决定不纳赵然为正式弟子。但开了一道口子,同意为赵然授箓,但授箓是要一个身份的,为此,长老们决定让赵然以记名弟子身份拜在华云馆十八流派之一的某位传功法师门下,以完成整个授箓的科仪。

    之前江腾鹤曾开口说可以考虑收录赵然入门。于是长老们便希望江腾鹤接纳赵然为记名弟子。江腾鹤起初也欣然同意,但很快就发现,长老们的所说的记名弟子,当真只是记名而已。

    赵然愣了愣,问诸致蒙这是什么意思?

    诸致蒙说,记名的意思,就是真的只是记名,不让江腾鹤过多插手你的修炼。长老们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两个原因。其一,你赵然是废根骨,华云馆培养一个修士需要的物资和投入是巨大的,长老们不愿意在你身上耗费太多;其二,似乎与玉皇阁某位高道有关,华云馆担心将你培养出来以后,你又去了玉皇阁,到时候不免损失太大。

    江**师自是强烈反对。说要么长老们同意他向你传功,要么就干脆不闻不问。也不担着师父的名分,免得耽误了你。但江**师势孤力单,顶不住长老们的压力,最后还是同意了收下你为记名弟子,但也为你争取了一个条件,你每年可以在灵剑阁修行一个月。

    赵然想了想又问。既然如此,那江**师为何不愿见我呢?

    诸致蒙说,江**师觉得自己白白担了师父名分,却不能尽心教导你,故此心中有愧。不愿受你拜师之礼,同时他确实是在闭关,这一点当无所误。

    赵然的最后一个问题是,诸师弟你怎么知道那么详细呢?

    诸致蒙哈哈一笑,说果然还是瞒不过赵师弟,实话实说,这一切都是我去灵剑阁打听出来的,是灵剑阁余致川师兄告知于我的。

    好吧,赵然这回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江腾鹤对自己避而不见,为什么看上去江腾鹤似乎不待见自己,大师兄魏致真却又对自己这般友善,原来他是在代师授徒。念及于此,赵然不禁对自己这个不曾谋面的师父忽然间多了几分敬意。他又算了算时日,看来自己在灵剑阁中还能再待二十来天就得回去了,更应该抓紧时间,争分夺秒地修炼了。

    知道了来龙去脉后,赵然这几日胸中堵塞的块垒尽去,心情舒畅了不少,忽然想起那个面容在脑海中越来越模糊的周雨墨,于是问了问。

    诸致蒙叹了口气,领着赵然出了七巧林,向后山行去。赵然跟着他转悠了小半个时辰,眼前出现一片断崖,诸致蒙指着断崖道:这便是我华云馆问仙崖,但凡冲境闭关,大都在此。去年周师姐登崖后,至今已有四个多月,但直至今日未出,也不知究竟如何了。

    赵然不知道冲境一般究竟需要多久,问道:四个月?是长是短?

    诸致蒙摇头:耗费多少时日,这是因人而异的,实在不好说,但周师姐入羽士境时,只用了七天便破关而出,这回却过了四个多月尚无结果,实在让人担心得紧。

    有危险么?

    按理来说,法师以下冲境,顶多冲不过去,危险不大,但也不排除特殊情形发生。

    赵然看着一脸忧色的诸致蒙,自己也开始打鼓了,暗自为周雨墨祈祷了两句平安。

    第二天,赵然更加努力了,因为如果诸致蒙说的是真的,那么他在灵剑阁修炼的日子便不多了,想要下一次再来,就得捱到明年。

    照例在洗心亭中静心,然后进入剑阁,将令牌插入石柱中启动一层大阵,然后和昨天那柄三尺长的飞剑继续斗法。

    赵然将修炼的着重点放在九天玄龙大禁术在临敌时的施展技巧,借助飞剑的攻击来完善自己的实战经验。

    连续三天后,这柄飞剑已经对赵然完全构不成威胁了,赵然应付起来愈发轻松,到了后来,他甚至还有一次手疾,将飞剑直接抓到掌中仔细察看。他对这柄飞剑并不感冒,这剑虽然势大力沉,准头极佳,但缺陷也很明显,就是剑速不够迅捷,赵然考虑之后,放弃了选择这柄飞剑。

    入剑阁的第四天,修炼的难度陡然升级,除了三尺长的飞剑继续向他攻击外,还另加了一柄飞剑,尺寸长度和第一柄相仿,却分量很轻,关键是速度极快。

    两柄飞剑加在一起,绝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尤其这两柄飞剑在某些功能上有互补之效,赵然应付起来就倍感吃力了。让赵然十分意外的是,这两柄飞剑居然还懂互相配合,比如位置从来不统一,而是彼此处于两个方向上,攻击时也从来不一起发动,而是一柄先动,另一柄则滞后片刻。

    赵然感觉就好像对面斗法的是两个人而非两柄飞剑,一个正面主攻,另一个在旁边窥伺机会,寻找自己破绽后发出更为凌厉的一击。赵然顿时手忙脚乱,连续几次差点中招,最严重的一回,连道髻都被飞剑斩散了,吓得他连忙甩出令牌,强行中止了修炼。

    连续多日,赵然都在奋力和这两柄飞剑斗法,这回他不禁闪避和练习斗法中施展大禁术的技巧,而且还祭出了自己压箱底的保命绝招,火焰中夹杂十二枚金钱镖。

    这般苦练十余日,赵然才算将两柄飞剑的配合攻击应付了下来。赵然对第二柄飞剑已经动了心思,这柄飞剑虽然杀伤力不如第一柄,但胜在速度极快,很符合赵然的脾气胃口。不过赵然没有匆忙决定,算一算日子,他还有七天时间继续在剑阁之中修炼,他想看看第三柄飞剑是什么模样。

    第三柄飞剑加入的时候,第一次攻击赵然,赵然便受伤了,这是他头一回在剑阁中修炼时受伤。好在他扳指中一直备得有治疗外伤的药粉,很快便将血止住,虽说没什么大碍,但的确把他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回他算是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未完待续索,!



第十九章 飞剑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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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然的受伤很是诡异,因为第三柄飞剑很是诡异。

    第三柄飞剑很短,只有三寸多长,与其说是剑,不如说是匕首。这柄飞剑既没有第一柄飞剑的准头和力道,也没有第二柄飞剑的迅捷无论,而且最大的问题是,这柄飞剑甚至根本谈上不上准头。

    赵然在受伤之前曾经遇到过一次惊险,他躲过了第一柄飞剑,然后以十二金钱镖挡住了第二柄飞剑,但空门却已大开,完全没有办法堤防第三柄飞剑。当这柄短剑攻来时,他已经将令牌从扳指中取了出来,准备停止这次修炼。

    可事实上,他根本没有机会将令牌扔出,因为这柄飞剑起初并不快,但飞到一半时却陡然加速,快到以赵然的眼力都难以捕捉它的身影。当时赵然甚至连闭眼等待受伤的机会都没有,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飞剑已经激射到了他身边。

    但这一次赵然却毫发无损,因为这柄短剑以相当诡异的路线从他腋下滑过,根本没有刺到他身体半分。

    在其后的几次经历中,这柄飞剑展示了它诡异到别扭的飞行轨迹,忽快忽慢忽左忽右,明明就要击中赵然,却莫名其妙改变了方向,就好像一个喝醉了的醉鬼一样,无论走路还是跑步,都极其地别扭和无序。

    赵然觉得,这柄飞剑可能炼制的时候并没有最终完成,兴许只是个半成品,或许干脆就是淬炼时用的就是酒水。

    不过赵然并没有放松警惕。他仍然打起全副精神,时刻戒备着。可惜他还是受伤了,飞剑射来的方向明明偏离了自己足有三五尺之远,可是莫名其妙划出一道令人费解的轨迹,直接从自己肩头穿了过去,连皮带肉削下去一块。当时骇得赵然面如土色,心头狂跳不止。

    赵然扳指中备得有华云馆的外伤灵药,这是大师兄魏致真给他的,为的就是以防万一出现类似情况。华云馆的灵药疗效显著,赵然敷上药粉后离开剑阁,回到屋中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伤口处已经长出了新嫩的肌肤,看上去就好像从没受过伤一般。

    受了这么一次伤。赵然对这柄短小的飞剑忽然生起了浓厚的兴趣,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开始仔细观察这柄飞剑的进退法度,但始终没有看出什么规律来。同时在这几天的修炼之中,他也屡屡中招,被这柄飞剑搞得狼狈不堪。

    几天工夫下来,他对这柄飞剑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指东打西——当然并不准确,有时候指东也会打北或者打南。忽快忽慢——快慢之间完全没有丝毫征兆。总而言之,这柄短间发出后就像只没头苍蝇一样。根本找不到攻击目标,只顾蒙着头乱撞。

    就是这样一柄莫名其妙的飞剑,却让赵然时常受挫,他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算下来,离开的日子就快到了,赵然没有时间在剑阁中仔细挑选飞剑了。比较来比较去,他对这柄莫名其妙的飞剑产生了浓厚兴趣,最终决定将这柄飞剑炼为己有。这是赵然深思熟虑的结果,也是他亲身体会之后的决断,以他目前的修为层次。如果与人斗法,说句实话,与其使用一柄操控起来得心应手的飞剑,还不如使用这柄乱七八糟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飞剑——既然连自己都搞不清飞剑的去势,对手又怎么搞得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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