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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法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八宝饭

    贫道认朱七姑为干姐,认楚天师为姐夫,常万真和成致承都是贫道的好友师兄,大师觉得可以转圜吗?

    明觉默然,广真杀了常万真,他身为金针堂执事僧,这件事情是清楚的,至于另外一个叫成致承的,虽然不识得,但此刻也大致猜出来,多半就是广真当日杀的另外一个道士。

    佛道相争,明夏敌国,此为天下之不幸,阿弥陀佛。明觉叹道。

    赵然道:若非如此,贫道在白河时见到他,早就拂袖而去了。

    赵道长还请原宥则个,太慈寺玄生大师他们前往白河迎候,非是天龙院本意,道长当时也见了的。

    赵然点头,也不为己甚,于是道:先不说这个成安乃我之好友,昨夜见面之后,你们以为贫道看不出来吗?他如今在兴庆怕是多有不便,处于很尴尬的境地之中,甚至会有性命之忧

    明觉忙道:这却不至于的。

    至不至于,我心里有数,大师心里也有数。总之他既然开了口,我也明白他的难处,所以同意将坛城拿出来交换,但希望天龙院能给我一个交代,要么,同意成安来去自由,算是我为搭救好友一尽绵薄之力;要么,你们同意贫道在金波拍卖行任意收购贫道想要的货物,包括牛马。就这两条,大师看看行还是不行!

    明觉无法作答,正在绞尽脑汁考虑劝说之语时,忽听赵然道:对了大师,有个事情,贫道想跟大师求教一下。

    赵道长请说。

    有个自称德吉朱古的僧人今日传音给贫道,说是晚间想和贫道相见,不知此人是谁?大师知道吗?

    明觉心中一跳,面上却若无其事,笑道:道长送还虹体,此为我佛门大事,不知多少僧人想要一见道长,听一听道长关于玄慈大师最后证道涅槃时的故事,都被我天龙院替道长婉拒了。这位想必也是其中之一,道长不需理会便是,否则一个个见过来,道长哪里还能清净得了。

    赵然点头:原来是这样,那我就不管他了。

    明觉合十道:阿弥陀佛,该当如此。这样吧,道长所提的两个条件,贫僧再去回禀,尽量替道长争取争取。

    两人当下分道扬镳,明觉转身去金针堂,赵然则重新回到**场。入座之后低声问张居正:德吉朱古这个名字到底确实不确实?

    张居正道:应该没错啊,刚才见他起身离席,我跟着他过去问的,他的原话说的就是‘我是德吉朱古’。

    赵然疑惑道:跟在桑措活佛身边的人,按理应该地位不低啊,怎么明觉一点反应都没有?

    张居正思索片刻,喃喃道:德吉朱古,德吉朱古,莫非这个名字有什么讲究?赵方丈稍待,我再寻机找个人问问。

    赵然叮嘱:别问你身边的人,找陌生人,最好是年轻的杂役僧问问。

    张居正点头:方丈稍坐,我省得!

    过了片刻张居正回来了,低声道:下官刚才佯作如厕,问了一个净扫的小和尚,他说,德吉是平安幸福的意思,朱古是转世高僧的自称,能自称朱古的,都是了不起的大喇嘛。

    赵然顿时笑了:这个明觉,也学会耍滑头了!

    说着,又看了看远处端坐的另一位北元来的伽林真活佛,那活佛感应到赵然的目光,转过头来颔首示意。

    赵然冲他笑了笑,低声对张居正道:伽林真活佛旁边那个喇嘛看到了没?

    张居正问:头戴断法帽的那个?

    赵然道:没错,你再找机会去问问他的名字。

    张居正道:明白!

    这一日的**会在文音大师的**中进入尾声,只听文音在法坛上总结道:《中论云:‘因缘所生法,我说即是空,亦为是假名,亦是中道义。未曾有一法,不从因缘生,是故一切法,无不是空义。’故此,论及其生灭时,不过是任因缘而生,凭因缘而灭,完全受‘此有故彼有此无故彼无’因果之律所支配。一切法既凭缘生,就不能超出相待而有的范围,其本身也就没有独立的自体。

    赵然点了点头,问张居正:听得如何?

    张居正摇头:歪门邪道,强辩是非!

    说实话!

    呃从某种那个方面来说,似乎解决了为何许多人会堕入歧途的问题,这个因果之论和缘起之法,倒是可以借鉴吸纳入道藏之中

    赵然道:叔大,你要记住,我们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却必须明白,我道门是博大的,是包容的,一而二,二而三,三而天地万物!我们要对自己的体系有自信,这一点毫无疑问,因此我们毫不惧怕别人的长处,我们绝不固步自封,对于好的东西,我们完全可以拿来去芜存菁。这不是向对方低头认输,而是要让我道门的思想与时俱进,更加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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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没占到什么便宜
    当晚,赵然在官驿中等候明觉,一直等到将近子时,明觉才敲响了房门。

    赵然开门道:明觉大师,那么晚了,有什么急事吗?

    明觉抱歉道:实在对不住,打扰道长歇息了,此来,小僧是为道长所提在金波会所设立常驻商栈一事。

    赵然将明觉让进屋,明觉自来熟,就在房中忙着烧水烹茶。赵然打着哈欠接过明觉递来的茶盏:容我醒醒神。喝了一盏,这才道:恩,现在好多了。大师请说。

    明觉道:我天龙院对道长千里迢迢送还虹体非常感激,故此对道长的事情极为看重,金针堂菩提堂玄叶堂几位首座和长老再次商议后,又敦促三司连夜督办,最终拿出来这么个办法,道长看看行不行?

    哦?那倒是辛苦诸位大和尚了,你说说看。

    其一,道长立一个商号,尽量避讳道门或者大明的字眼,在金波会所旁择地建立商栈。地方由三司给您找好,必然令您满意。

    这个我没意见。

    其二,道长的商栈可于金波拍卖行竞拍商货,并可带回大明,途中所经关卡堡寨一律不予为难,不收厘金和商税,三司可以专门给道长一份文书凭证。

    说重点。

    哈哈其三,关于竞拍的货物种类,每年不得超过一百头牛,马匹则限定为十匹,其余任意。

    赵然当即不悦道:明觉大师,这点牛马数量,够干什么?我买回去如何堵同道悠悠之口?

    明觉立刻赔笑道:道长莫急,我天龙院正是考虑道长的难处,所以特地压了三司,让他们同意,一次性赠送道长良驹三百匹!如此一来,道长您回去后也有说辞了不是?

    这个似乎还不错,但赵然依旧试探着加码:每年牛两百马一百!

    明觉苦着脸道:道长,实在难为小僧了。

    牛两百马五十!

    实在不行啊,不能再加了道长也要体谅天龙院的难处啊我天龙院与简寂观不同,简寂观一言九鼎,天龙院却做不到的。

    那成安来去自由一事怎么说?

    这个金波会所事务繁忙,怕是他也走不脱吧

    赵然看明觉为难的样子,也知道想让天龙院放成安回明,恐怕没那么容易。

    赵然不敢就这个问题再行纠缠下去,为好友出头也要适可而止,其间的分寸很难把握。说多了,会引起对方更大的怀疑,将天龙院的注意力百倍吸引到成安身上,反而把成安推进了火坑。于是想了想,只能改口道:那这样吧,贫道再退一步,第一,你们要保证成安的人身安全,他是贫道至交好友,贫道绝不能坐视他出意外,这一点,我需要天龙院正式文本保证;第二,赠我的三百匹良驹,都必须是背高四尺五寸以上的!

    明觉抹了抹额上的汗水,终于松了口气:赵道长,那明日咱们就在天龙院交接,可好?成东家安全无忧,这一点小僧还是有把握的,其实成东家不仅是道长的好友,也是小僧的好友,小僧回去一定促成此事;第二项,小僧现在就可以做主答应,赠给道长的必定是好马无疑。

    赵然点了点头:明觉大师辛苦了,为了表示贫道的感激之意,有个小礼物赠予大师。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柄折扇,递过去,道:闲来无事,写了个扇面,赠予大师共赏。

    明觉惊喜交加,连忙接过来,打开一看,却是赵然写的《道德真经第一段,全文以楷书挥就,俊逸洒脱,极为漂亮。末尾还落了款识,其中指明书赠明觉道友惠存共勉。

    明觉小心翼翼收起来,笑着告辞而去。出了官驿,明觉看向左右,性真从黑暗中闪了出来,问道:如何?

    明觉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问:没异样吧?

    性真道:放心,首座亲自来了,不会让那边的人进去的。你先回吧,路上小心。

    官驿之中,赵然沉思良久,将自家以坛城兑换《玄元十子图,并获许开通商队的事宜以飞符禀告东方礼。同时将成安的处境一并说明呈上,告诉东方礼,成安暂时性命无忧,但也回不去大明,只能竭力保证他的安全,让天龙院出具文书。

    隔了很久,东方礼的回复才姗姗来迟,这是一份三清阁西堂加盖东方礼本人印鉴的正式信函,在信函中,他告诉赵然,成安之事不要刻意,更不要着急,将来再寻机会搭救。

    至于坛城一事,东方礼已经向三清阁总堂卓长老禀告,总堂回复,能够保证成安的安全,又能换回《玄元十子图,更何况还获得了三百匹良驹,总堂认为此事可行。同时总堂还表示,坛城是赵然私人之物,交换的物品,归赵然自行处置。

    赵然将这封信函收入扳指中,郑重留存。东方礼对他的安全考虑得非常周到,他对此很是感激。

    紧接着是东方礼的第二份飞符,这是东方礼的私信。他希望赵然将《玄元十子图换回来后,能去玉皇阁一趟。言辞之中,意犹切切。

    赵然稍一琢磨便明白了,笑了笑不再多说。

    第二日的菩提堂中,赵然随明觉来到一处偏房,进去之后,见到了性真,还有两个菩提堂的执事僧,其中一位自己之前见过,是菩提堂法号闻达的僧人,另一个则眼生得紧。

    可偏偏却是这位极其眼生的阳梵和尚,对自己热情到了极处,又是看座又是端茶,一口一个赵仙长,弄得赵然颇为奇怪。

    一般来说,称呼赵然为仙长的,大部分是俗世中的百姓,当然也有一些十方丛林的俗道这么称呼他,但却不多,不管怎么说,也轮不到一个天龙院的修行僧人称自己为仙长吧?难道和明觉一样,又是一个自己的铁粉?

    性真先递上一本文书,赵然打开后仔细看了,点头收入扳指。这份文本由夏国三司出具,指明某某商号可任意通行国境,官民上下不得为难不得收取厘金商税之意,其中某某商号处空着,由赵然填写。

    明觉又交给赵然一份凭据,凭据上表示,天龙院保证大明商人成安在夏国境内的人身安全,并且不限制其在夏国境内的行动,末尾加盖了首座深秀的印鉴。

    赵然仔细琢磨凭据中的意思,不禁叹了口气。这份凭据既是一种保证,同时也是一种威慑。正面意思算是答应了赵然所提的条件,但反过来一想,天龙院的态度就非常明确了——成安出了夏国境内,他的安全就无法获得保证,这就是明摆着不许成安出境了。最后甚至还为监控成安提供了充足的理由,天龙院为了保证成安的人身安全,是不是需要调派人手加以护卫呢?

    和尚里面也有懂行的人啊,一点都不单纯!在这个问题上,赵然没有占到太多的便宜,只能吃下这个不算亏的哑巴亏。

    接下来便是重头戏了,至少是天龙院认为赵然取出坛城最重要的本意——《玄元十子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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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在菩提堂讲法
    闻达和阳梵郑重取出一卷折本,两僧一左一右,将这卷折本打开。

    赵然连忙凑上前去,向折本中输入法力,折本中每一张空白折页上都立刻有所变化,各自显现出一幅画像。

    赵然先看第一幅,却是关尹子。稍一凝神细看,整个人便如忽然进了这幅画中,一瞬间便经历了不知多少年,看到了关尹子望紫气东来,于函谷关恭候老君,得老君传道的故事。其后周穆王于终南山建楼观,由是道门大兴。

    心神一震,赵然退出画中,呆立片刻,又去看第二幅图画,讲的却是文子。赵然再次身临其境,看到了文子师老君,其后劝谏楚平王,说出了‘积德成王,积怒成亡,尧舜以是昌,桀纣以是殃’。

    再往后,赵然忍不住一幅图一幅图沉浸其中,看到了庚桑子南荣子尹文子士成子崔瞿子柏矩子列子庄子等先贤祖师的故事。

    看罢之后,竟恍如隔年。

    赵然不过是黄冠境界,也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使用这件顶阶法宝,但仅仅是看进去之后,道心便有所感,自家体内灵力丹胎和功德力丹胎似乎都有所变化触动,只凭此中微妙,这卷折本便是真货无疑!

    不管怎样,对于赵然而言,他认为《玄元十子图足以当得起曼荼罗坛城了,只可惜换来之后落不到自家手上,真是遗憾!

    将《玄元十子图收讫,赵然便从扳指中取出坛城,置于案上。闻达和阳梵两僧同时以佛法查探,片刻之后,相顾点头,取出一个木箱,将坛城收了进去。

    交接顺利结束,赵然长出了一口气。《玄元十子图到手,完成了玉皇阁东方天师的嘱托,这下子赵然算是真的圆满达成了此行的主要任务,心情相当愉悦。

    于是赵然向着在场的天龙院几位和尚抱拳道:多谢诸位,此次兴庆之行,多承诸位关照了。抛开道争国战不提,在私下里,贫道是非常敬重诸位的,虽说相处短暂,甚至如阳梵大师贫道也只有今日的一面之缘,但诸位的率直友善和认真,都令贫道受益匪浅,学到了不少。能有幸和诸位相识,实在是贫道的缘法。

    四个和尚都纷纷还礼,连称:不敢。

    明觉感慨道:这两个月便如做了一场梦般,能和大名鼎鼎的山间客结交相识,此乃小僧之幸。

    阳梵在旁道:能在天龙院中和道长相见,小僧幸何如之,今日机会难得,不知道长是否有暇,能为小僧解答几个疑惑?

    大师请说。

    小僧忝为菩提堂执事僧,因事务所需,近年来常研读道藏,有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小僧,故特向道长请教,并非要与道长辩难,这一点还望道长明察。

    好说好说,谈不上请教,大师能于菩提堂执事履差,想必功课是极扎实的,一起探讨便是。

    《列子云,黄帝时,有神巫自齐来,处于郑命巫咸。又有《吕氏春秋中《勿躬篇说,巫彭作医,巫咸作筮,可见巫之源极早,及至商周之时,至于极盛,朝中有治史的巫史,有治病的巫医,有祈雨的巫尪,有养马的巫马。但之后,巫便渐趋式微,乃至如今之世,已少之又少。究其缘由,乃于祖天师灭巫。小僧一直不解,道源于巫,为何祖天师要灭巫?

    听阳梵和尚问的是这个问题,说实话赵然很有些诧异,道门夺占中原六百多年,与西方佛门对峙,两边提到的话头,更多是关注于对门身上,即便偶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小教出来捣乱,那也是纤芥之疾,不太关注的,至于巫,则更是罕有人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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