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门法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八宝饭
赵然续道:每隔七日,咱们便请一位买卖做得最好的,讲讲他的生意经,和会员们相互切磋和交流,也可请人讲讲南来北往的见闻,增加会员们对外界的了解。当然,这些高端会员也不可能成天泡在这里谈买卖,所以咱们要想个办法吸引他们来这里,把这里当做休闲娱乐会客的最佳场所,这就是我的下一步打算。来,衙内梁兄,咱们往里走。
进了第二进院子,赵然道:这里我打算改建成高档茶舍,请最好的茶娘来这里烹出最好的茶,同时请几位大棋手大乐师坐镇,单日讲棋下棋,双日听琴学琴,不知衙内和梁兄以为如何?
二人同声叫好,脸上已现神往之色。
迈入第三进院子,赵然道:这里我打算改建为酒楼,每晚只开十二个包间,请兴庆府最好的大厨做菜,并配以各色名酿,以飨宾客
高衙内插言道:光吃饭不够,我回去弄一张教坊司的牌子,你在这里办一处青楼。
赵然笑道:已经想到了,其余房间改为客舍,保证让宾客能与佳人共度良宵。
三人嘿嘿嘿笑了起来,笑罢,赵然又领着他们来到后花园。
梁兄家这座后花园很大,建得也颇为精妙,我不打算大动,准备沿用这份布置,然后在其中设立斗鸡斗蟋蟀蹴鞠投壶等游戏,当然也设立互博的盘口
讲解完毕,赵然想了想又补充一点:正如衙内和梁兄所见,想要将此处办得热闹,便少不了美人。我打算到兴庆府及周边各府赎买青楼女子,让她们出任这里的经理人
经理人?
经营打理之人,也就是管事之人,只管事不接客,一来这些青楼女子才貌俱佳,二来她们有应付客人的经验,三来嘛,吃不着的永远是最勾人的只是担心她们的赎身银子太贵,还望高衙内出手相助。
高衙内大赞:成老弟,你这生意做得太妙了,放心吧,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别说妓娘,清倌人我都给你赎出来!
赵然点头道:如此,咱们就等着捡银子吧!
高衙内大笑道:不错,可不就是捡银子么?
赵然道:这桩生意,名曰‘会所’,我是这么打算的,梁兄在这里占一成股,衙内算两成,不要二位老兄花一分钱!若是有了难处,还请二位帮忙出出主意就是了,待下个月银子凑手后,我便将购买这宅子的五千七百两银子还给梁兄。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梁兴夏一呆,顿时说不出话来。
高衙内看了看梁兴夏,向赵然道:梁三哥没说错,你是个爽快人,你这朋友我交了。这宅子便算我和三哥入的份子,三哥欠的银子我帮他还,你留着钱把宅子建好就是另外再取三成份子出来,我有用。
赵然眼皮一跳,心头虽然不舍,但面上却丝毫不露,笑道:一言为定!
临走前,赵然指着大门上方道:这里尚缺一处名匾,还请衙内赐名。
高衙内想了想道:且不忙,开业那天我将匾送过来就是。
送走了高衙内和梁兴夏,赵然暗自郁闷。他为了加强自己的忽悠效果,连续对高衙内和梁兴夏施展了多次大禁术第二层,效果的确不错,完美实现了自己意图。算下来,他等于只盘了小院子送给梁兴夏,就白白拿到了这座祖宅,更关键的是将高衙内也拉了进来,生意算是打开了局面,钱途可期,基本上可空手套白狼没什么区别了。
可问题是大禁术的效果有点过了,把高衙内忽悠得兴致高涨,导致平白损失了三成份子,当真是郁闷得很。
不过话说回来,他如今做的并非一个简单的商铺,而是一个会所性质的高端平台,如果没有高衙内这样的强力地头蛇撑腰,这个会所概念完全不可能实现,从这个角度而言,他也并没有吃大亏,等于用一个点子换来了四成,结果还算不错。
想通了以后,赵然又回到宅子里,指挥着工头们继续开工。刚才已经说好的,会所将于九月初一开业,到现在只剩不到一个月了,宅子的改建还得抓紧,否则耽搁了工期,可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了。
第二十章 开业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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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庆府城北南安巷,祖儒府,枢密副使野利旺荣正在书房中批阅军报,遇一事犹疑不决,抬眼凝视窗外,陷入沉思之中。正在仔细权衡之际,就见一个身影打月门处闪了出来,沿着墙根儿偷偷摸摸溜向门外,当即脸色一沉,喝道:兔崽子,给我回来!
那身影一震,慢慢转过来,低着头进了书房,垂头丧气立于房中。
野利旺荣沉声道:你又要往哪里去?
被野利旺荣唤回来的正是长子野利怀德,他接了好友的邀约,本打算偷偷溜出宅子赴会,却没想到还是被父亲给发现了,此刻心下懊恼,暗道早知如此,就麻烦一点从后门绕出去了,为了省两步路,却被父亲逮了个正着,看来今日是出不去了。
儿子接了个帖子,准备去金波湖唔,金波湖会馆
不等怀德解释完,野利旺荣喝道:成天没个正形,就知道吃喝玩乐,你这样子,哪里像个即将掌兵的模样?下个月去枢密司磨勘之时,怕不是要把我这张老脸丢光?
野利怀德嘀咕道:马上步下,弓箭刀枪,我自问还是不怕的。
野利旺荣一拍桌子,怒道:你是要出任指挥使的军将,光有一股子武勇那是蛮夫,怎么带得好兵?一个指挥五千人,不熟读兵书战策,打仗的时候就要害死人!不要以为你二叔执掌祥佑监军司,就能遮护你一辈子。祥佑监军司是石州,不是内地,那是边关战区
野利怀德抗声道:这个指挥使我是凭战功实打实挣来的,不是二叔照顾的!父亲你去打听打听,弟兄们都服我!
野利旺荣气道:这个指挥使是朝廷给的还是你那帮大头军兵给的?他们服你顶个屁用!我可告诉你,枢密司磨勘时是要考校兵法的。到时候出乖露丑可别来找我!如果磨勘过不去,你二叔的举荐也不好使,乖乖滚回第三指挥,还是老老实实当你的捉生将去!
野利怀德无奈,只得道:知道了,我这就回去看书。又堵气道: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见见好友也不行。那父亲你找人帮我回了高大郎吧,就说是你不准我出门。
野利旺荣眨了眨眼,问:哪个高大郎?开封府高怀恩家的?
野利怀德没好气道:还能有谁?他发了帖子给我。请我去金波湖那个会什么馆的地方喝酒
野利旺荣想了想,又问:高大郎如今在哪里公干?
野利怀德道:翊卫司马军左卫,教练使。嘿嘿,这一点他不及我。
野利旺荣一瞪眼:你傲个屁,人家那是禁军,再说你这指挥使还没当上呢!唔念你回来一趟不容易,这次便准了你罢。
野利怀德一愣:真的?
野利旺荣道:多和这样的朋友结交结交,少沾那帮狐朋狗友!对了。你回头问问他,想不想做左卫指挥使就说你自己的意思。别攀扯我!如果想的话,让他家大人递个话过来高怀恩当了开封府尹以后忙于政事,和咱们家走动得少了,也该抽出空来聚一聚了。
野利怀德立马炸了:凭什么高大郎当指挥使你就愿意出力,我这个指挥使就得自己一刀一枪厮杀?父亲你处事不公!敢情我不是你亲儿子!
野利旺荣喝道:说什么胡话,赶紧滚!见野利怀德还在忿忿不平。抄起砚台作势欲砸,野利怀德立马飞奔而出,转眼间逃之夭夭。
出了祖儒府大门,早有奴仆牵过白玉狮子骢,这匹马浑身雪白。是极西之地大食商人贩来的良驹,野利怀德为此付出了整整三百两银子,这两年伴随身边。他左手一搭马背,飞身一跃而上,纵马就走,一路穿街过坊,小半个时辰便来到月河巷。
顺着月河巷往里走,来到一座大宅门之前,有身穿一身黑服的小厮上前接过马缰。
野利怀德抬眼一看,就见门前阶下有个熟人相候,却是好多年未见过的梁兴夏,不禁笑道:我说怎么这宅子眼熟,原来是你家的。
梁兴夏也笑了:小侯爷还记得?上一次来,大约是十多年前了吧?
野利怀德道:怎么不记得?那时还小对了老梁,虽然多年不见,也不至于生分成这般模样,叫什么‘小侯爷’,还是叫我大郎就是了。你近况如何?在哪个衙门供职?
梁兴夏叹了口气:家父辞世后,便再无门路进官了,只能做些买卖贴补家用,我这宅子也改了,如今不住人,跟别人合伙营生。
野利怀德看了看大门上挂着的匾额,写的是金波会所,不由道:怎么是会所?这是何意?不应该是会馆么?
梁兴夏笑道:大郎别在这上头较真,会所就是高级会馆,没啥区别,走,咱们进去,高大郎已经到了。
野利怀德随梁兴夏进了大门,当面是一个大照壁,绕过一看,见这照壁之后搭了个大戏台,围着正院的三排屋子全都敞亮着,堆满了各色货物,不禁好奇道:老梁,你这是搞什么鬼?
梁兴夏道:回头大郎就知道了,先去见见高大郎,他可念叨你半天了。
围着戏台下已经摆放了几排桌椅,小桌上放了些精致的水果和糕饼,还有一些身着长裙的年轻女子正在桌椅间穿梭,不停给已到的客人斟茶。这些女子长裙紧身束型,显得凹凸有致,惹得野利怀德不停瞄来瞄去,大感兴味。
高衙内和赵然迎了上来,见面就当胸捶了一拳野利怀德,大笑道:你小子跑去石州,一待就是三年,如今倒是黑了许多,不过身子也壮了许多。
野利怀德感概道:边境风沙,真不是好熬的,真羡慕你们这帮子混禁军的。
高衙内拉过赵然向他介绍:给你介绍个好朋友,成安,成记商铺的东家,从大明过来的,今天他做东,回头大伙好好喝一场,不醉不归!
赵然拱手:还请小侯爷多多关照。
野利怀德微觉好奇,不知这个大明来的商家怎么攀上高家了,抱拳回礼:好说好说。他此时也不好多问,便随高衙内和赵然入了座。
一边饮茶吃果,一边闲谈,陆陆续续又来了一些宾客,主要还是由梁兴夏出面接待,只偶尔有几人到来时,高衙内会上前引荐。来的这些人大多互相都熟识,见了面少不了寒暄几句,落座后都开始互道近况,就连野利怀德也被几个军将拉到一边嬉笑怒骂起来,轩场中逐渐热闹起来。
来的宾客有禁军军将,有外镇军官,有贵族子弟,有官宦显贵,还有豪商巨贾。本来说好头一次开业只打算邀请五十位宾客,结果来了足有七八十个。这些人平常也难得相聚,如今日这般热闹的场面更是罕见,是以聊得极是热烈,赵然应酬得也相当忙碌,不得不将货物拍卖会的时间延后了半个时辰。
眼看不能再拖下去了,赵然端了个酒杯便登上高台,将自己营建金波会所的由头目的简略说了一下,然后向四周拱手道:敝人来自大明,如今在兴庆府开办营生,还望诸位多多帮衬,也希望这座金波会所能给诸位搭建一座交流的平台,更希望诸位以后能把这里当作自己家,常来走动走动。
有人在台子下喊:放心吧成东家,来了兴庆就是客,我们夏人最是好客,有什么难处言语一声就好。
还有人喊:你说了半天,这会所到底是酒楼还是商铺啊?
更有人道:成东家,赶紧开始吧,有什么好东西亮出来,少不了你的银子!
赵然点了点头,然后举起酒杯道:今日金波会所开业,预祝开业大吉,成某向诸位敬酒,来,先干为敬!
第二十一章 竞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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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是夏国开天辟地头一遭,虽然赵然已经明确介绍了规则,但在场的权贵富商们还是以观望的态度盯着拍卖台,眼中满是好奇。
这个场面也是赵然早就预料到的,做什么事情都需要头一个吃螃蟹的人出现,为了把稳,这头一个吃螃蟹的通常要安排熟人,说好听了叫做暖场,说难听点叫做托也未尝不可。
现在李存启扮演的就是这么一个角色。不过说他是托也倒非绝对,他今日是真要出售自己的商货,这些商货他押在手上已经三个多月,始终找不到销路无他,数量太大。李存启在兴庆有一个皮货铺子,但零零碎碎卖了那么久,这批皮货才出了不到一成,积压了大量的银子,让他十分苦恼。
梁兴夏和他相熟,知道他的情况,赵然提出找一个托的时候,立时就想起了此人。李存启听说有这么一个机会,哪里肯放过,当即屁颠屁颠就来了。
诸位,三个月前,鄙人去甘州走了一趟,购入一千张甘羊的毛皮。诸位都是生意人,知道甘羊毛皮的好处,鄙人就不多说了。只是数量太大,一时间不得脱手,鄙人近日又有急用银子之处,故此宁愿亏着本钱出手。皮货就在诸位东侧厢房中陈放,想必有人已经验看过了
介绍完自己的皮货,李存启向梁兴夏点头示意。
梁兴夏扮演的自然是拍卖师的角色,他站在一张半人高的小桌子后面,举起一柄小铁锤。向桌上的铜盘砸了上去。
只听砰地一声响,梁兴夏高声道:李记商铺一千张甘州羊皮,经金波拍卖行验看,保存完好,皮质极佳。均为上品。如有残次,金波拍卖行保证全额退赔。市价每张甘州羊皮一两三钱银,今日一次性拍卖,底价三百两!每次加价五十两!想要拍下这批羊皮者,举起刚才发给你们的小牌子示意便可。
梁兴夏喊完话,台下顿时嗡嗡一片。在座人等都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这个价格相当于不到市价的三成,可以说是非常便宜了,只不过要求一次吃进,数量有点大,但就算如此。也是很罕有的价格。
在座的人中有一小半都是富商巨贾,当即砰然心动。剩下的权贵们各自家中也都有些营生,多少懂一些行情,忍不住也开始仔细琢磨起来。
只不过这是头一遭参与拍卖,许多人都强忍着冲动,四处观望打量,想看看别人是怎么做的。
见台下光是议论却无人响应,李存启有些着急。他看了看梁兴夏,梁兴夏示意他稍安勿躁。金波拍卖行早有准备,怎么可能让第一批拍卖品流拍?
座中有人终于举牌。此人姓高,也是兴庆府一处商铺的东家,只不过很少有人知道,他是高衙内的远房堂兄。
梁兴夏立刻高喊:北衙街高记商铺高东家举牌,三百两银子!还有人加价吗?六百两银子就能买到一千张甘羊皮,诸位还有没有人加价?金波拍卖行已经验过皮货。都是上品,如有残次。保证全额退赔!
梁兴夏的再次保证,为这批羊皮加了沉重的砝码。当即有人忍不住试着举牌只要在八百两以下购入,就绝对稳赚不赔!
梁兴夏立刻喊道:房当部骨勒吕则府出价三百五十两!还有人加价吗?三百五十两第一次
四百两,四百两第一次
六百两,六百五十两,七百两!七百两!七百两,第一次,七百两第二次七百五十两,还有人加价吗?七百五十两第三次!成交!
梁兴夏满头大汗,猛地挥锤砸了下来,宣告第一批拍品拍卖成功。李存启乐得眉开眼笑,他进这批皮毛总共花了不到二百两,这还包括来往车马和运费在里头,今日一举卖出,净赚五百多两!
第一批拍卖的货物成功拍出,将在座众人的胃口都提了起来,随着第二批第三批拍品的拍卖,台下已经雅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拍卖台,不停盘算着权衡着,买到的人兴高采烈,没买到的人或是遗憾或是懊悔,而卖货之人则个个眉飞色舞,兴奋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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